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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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衣一扬眉,视线往灶房瞥了一下,“是阿妩?”
杜云铮“……”他沉痛道,“殿下,我看着阿妩长大,她同我的亲妹妹没有两样。”
顾南衣从前便看好杜云铮和苏妩能成事儿,知晓他们两人没定亲时甚至还惊愕了一会儿,迷茫地追问为什么没成。
杜云铮和苏妩简直有苦难言,哪有什么为什么,不就是他跟苏妩知根知底,当兄妹还成,当夫妻的话,谁也看不上谁?
顾南衣这次倒也不觉得失望,抿了口茶,含笑道,“哪家的姑娘,已经定了?”
杜云铮挠了挠头,“并非世家贵女,是我从前一个副将的亲妹子。”
他这话一出口,顾南衣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段谈话的目的。
汴京八个世家,顾南衣辅政时打压了一阵,薛振登基后换着法儿又打压了一阵,这两年里严家和宋家更是已经分崩离析不成气候。
八个世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自然是一起伤筋动骨,杜家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元气大伤,自然是时候壮大势力。
皇帝丞相盯得严,长安巷里还有一尊人见人怕的大神,世家们能怎么壮大自身势力?当然只能联姻了。
杜云铮这样快十了还没成婚、名声不算太坏、又不是个绣花枕头的,自然是热门又抢,有些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说亲都说到杜云铮面前来了。
杜云铮要是没有心上人,那铺盖一卷大不了再去边关,有他在,杜家总不至于和别家一样惨。
可问题是杜云铮有了心上人。
顾南衣好笑道,“你这是……找我给你撑腰来了?”
杜云铮赔起笑脸,“只要在您这儿得了首肯,我家里谁敢多放一个字的屁啊!”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顾南衣不置可否。
“那这是我知道殿下一定会帮我的!”杜云铮立刻狂拍马屁,“您人美心善,从前就教我为人处世之理,只要见过嫣儿,一定会喜欢她的。”
顾南衣扬眉,“那我要是棒打鸳鸯呢?”
杜云铮低头想了想,痞里痞气地叹息道,“那我只有带她私奔去边关了。”
顾南衣失笑,作势打他,“少拿清白姑娘家名声开玩笑。”
杜云铮不闪不避,狡黠地一笑,“那殿下这是答应的意思了!我明日就带她来给您拜年!”
“明日不行,”顾南衣却果断道,“明日我起不来。”
杜云铮“……?”
怔忡片刻后,即将十、很知人事的杜云铮将视线移向灶房的方向,杀意沸腾,“殿下放心,他不敢。”
顾川在接近日落的时候才抵达长安巷,显得风尘仆仆。
“好在赶上了。”顾川松了口气,道,“我其实早就该出发了,可这家要给你送东西、那家也要给你送东西,硬生生拖了我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出发,带着这一车子易碎的物品,速度又快不起来,还当元月里才能到汴京。”
“大家都没见过我,却这般热情。”顾南衣给顾川倒了茶道,“看来我也该去一趟南疆看看了。”
顾川喜道,“那敢情好,我爹就差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劝小姑姑回去见一面,倒省了我的口舌。”
他说罢,又像担心顾南衣会多想似的,解释道,“南疆人本就对外有所偏见,许多人一生都不会离开南疆地域,若非我是大蛊师,本来也没有每年出来一两次的会。再者又是年关,爹娘他们都抽不开身……”
“嗯,天涯若比邻,这样也很好。”顾南衣并不介意。
虽说是血亲,但也实在是一面也没见过的血亲,她去南疆也并非一定为了什么感人的重逢。
顾川笑了起来,“小姑姑豁达,像奶奶的性格。”
顾南衣记得顾川说过他奶奶已经过世,摇摇头没多说,指了指桌子道,“你先喝会儿茶,院里的人左右你都认识。”
顾川来过汴京几次,自然对这几张面孔不陌生,招呼了杜云铮就去整理马车从南疆远道而来的年礼。
临到晚饭前的时候,福林来了一趟。
长安巷如今已经是除了皇宫之外最安全的地方,顾南衣离门最近,又得空,便过去应了门,才见到门外的皇帝心腹。
福林出宫跑得最勤的地方便是长安巷,简直跟第二个皇宫没什么区别。
见到顾南衣,福林利落地行了一礼,道,“长公主,陛下派我来跑个腿。”
“宫今日设宴,太监总管倒跑出来了?”顾南衣道。
福林笑了起来,圆滑地说,“所以这得是给您传信送礼这等大事才能让咱家从宫里跑出来不是?”
顾南衣没有为难福林,让他将人把薛振的赏赐挨个送进院后,随口道,“陛下身体还好?”
福林喜气洋洋地答道,“先帝有灵,上次大蛊师带来的药或有奇效,陛下眼看着精神了不少,正准备明日祭天去亲自告诉天家列祖列宗呢。”
“那就好。”顾南衣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悦,也没有释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长公主关心陛下身体,咱家一会儿回宫便转告陛下!”福林又是一礼。
对福林这点拿鸡毛当令箭的小聪明,顾南衣也懒得斥责,摆摆道,“回宫去吧。”
福林扬眉乐呵呵地走了,听见门在身后关上,脸上的笑才卸了下来,步速一急,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长安巷找到立在巷口的黑袍青年,恭敬道,“陛下,礼送到了。长公主问
起您的身体,我照您的吩咐答了;长公主还问了宫宴,我没说您也出宫了。”
——眼看着宫宴都该开始了,皇帝本人在宫外,这会儿在宫里的当然只能是他的替身……这事儿能对顾南衣说出口?
身形瘦削的皇帝没有回答,他长长久久地注视了巷内的炊烟半晌,带着病容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像极了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国之君。
许久以后,他才微微压低了眉梢,慢慢地转过身去朝马车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仿佛踩在刀尖上一般稳。
……
秦朗将杜云照不怀好意放到面前的酒坛往旁边挪了挪,若有所思向外看了一眼。
“怎么?”顾南衣几乎立刻便察觉到他的异样。
秦朗摇摇头在她身旁坐下,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薛振要死,关顾南衣什么事
第141章
“来来来,喝酒喝酒。”杜云铮单提了一坛逍遥叹上桌,老练地啪一下就给开了封。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秦朗一眼,但居然没立刻去针对秦朗,而是规规矩矩给顾南衣敬了一杯酒,“殿下先请。”
“敬什么?”顾南衣笑道。
“敬今年风调雨顺。”杜云铮嬉皮笑脸地说完,一口把酒干了,豪爽地亮了一下杯底。
顾南衣笑了笑,也跟着将这杯酒干了,没说什么。
秦朗皱了皱眉,心陡然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便是杜云照当仁不让地站起来劝酒,还是朝着顾南衣的方向。
他年纪比杜云铮更小,又是对顾南衣脾气的耿直性格,说了两句自然就叫她含笑又饮了第二杯酒。
这一轮下来,秦朗已经明白了这群人的意思。
要么他醉,要么他看着顾南衣就饮酒伤身再醉。
秦朗心冷笑了一下。
他秦朗长这么大怕过谁?
厨艺不行,可以练;酒量不行,当然也可以练。
秦朗一加入战局,圆桌顿时成了酒桌,顾南衣随将自己的小酒杯放到一旁,伸出了筷子——大半张桌子上的人都忙着拿出毕生绝学来把酒灌到其他人肚子里,实在让这一桌菜备受冷落。
苏妩是最先趴下的,杜云照也就晚了她一步。
腊月天寒,顾南衣只得出去喊了侍卫把这两人送回各自家里去。
杜云铮是个老兵油子,酒量几乎是深不可测,跟秦朗两个人杠上了。
顾川笑吟吟在旁当根墙头草,两边都劝酒。
等顾南衣吃饱时,杜云铮和秦朗两个都是强撑着最后的尊严不愿比对方先倒下,俱都是面孔通红的模样了。
顾南衣好笑地将筷子放到桌上,接了顾川恰到好处递来的茶水漱了口,才道,“还跟我说喝酒伤身,我看你们俩都得头疼上好几天。”
听见她的声音,秦朗扭了一下头看她,但一双眸子显然是虚的。
顾川道,“一年就这么一次,小姑姑任他们闹去。”
杜云铮哼哼两声,大声道,“秦朗,不要怂!老子今天不信不能把你给喝趴下!”
秦朗一言不发地盯着顾南衣,茫然失焦的视线在她眉梢眼角做着小幅度的移动,却是毫不犹豫地把酒碗敲到了桌上,发出“砰”的一记声响,像在说“来”。
杜云铮醉眼朦胧地骂了一句,“格老子的,我还成了给你倒酒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最后还是提着酒坛摇摇晃晃上前给秦朗满上,端着自己的酒碗口齿不清地瞪眼道,“你小子要是敢让殿下伤心,我带兵来把你当乱臣贼子砍了!”
秦朗懒得多话似的仰头将酒倒进喉咙——那气势真是倒进去的,而后哑声道,“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却不知道是在应杜云铮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醉得也有个九成的杜云铮当然听不出这话乾坤,站在原地打了个酒嗝,神情看起来有些怔愣。
在杜云铮再次反应过来他还没将秦朗灌倒之前,秦朗毫无预兆地一歪脑袋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枕到了身旁顾南衣的腿上。
顾川就坐在顾南衣另一侧,清楚地看见是她借着杜云铮的视线死角轻轻拽了一下秦朗,后者才僵硬地朝她倒了过去。
不过很显然,秦朗或许擅长别的事情,但觉不擅长演戏。顾川想。
秦朗的“醉倒”虽然蹩脚,但要骗过杜云铮这个醉鬼却是很容易的。
杜云铮只愣了一下便欢呼起来,才嚎了两嗓子便也跟着哐当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顾南衣凑近看了看,见杜云铮只是砸吧砸吧嘴睡着了,才放下心来,转头对顾川道,“叫人来将云铮也送回去吧,他再皮实,地上睡久了也要着凉。”
顾川扬眉看了看合眼睡在顾南衣腿上的秦朗,道,“小姑姑太宠着他了。”
话音刚落,秦朗仿佛听见了这句似的睁开眼来,朝他瞪了一眼。
顾川还当秦朗醉得要出了,谁知道秦朗是伸了,却堂而皇之地绕过顾南衣的腰将她牢牢抱住了,一幅你奈我何的模样。
顾川“……”这小子是真欠揍,难怪今晚打一。
顾南衣失笑起来,她用背轻轻贴了秦朗滚烫的脸颊,又动作温柔地理了年轻人的头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小姑姑高兴,自然没什么不可以。”顾川无奈地拱,作为院里唯一一个清醒又还能动弹的人,他干脆提了酩酊大醉的杜云铮便出门去找人了。
杜家两个少爷在这里喝酒,他们家的下人即便不敢靠近,也一定就在巷口处等着接人。
院里陡然只剩下两个人,可热闹欢庆的气氛似乎仍残留在空气里,便一点也不叫人觉得寂寞孤单。
更重要的是,顾南衣腿上还枕着一个沉甸甸的脑袋,肆无忌惮地将酒后的热意往她身上染。
顾南衣低头将秦朗微乱的头发理顺,戳了戳他酡红的脸颊,再去捏那一样染霞的耳根,含笑道,“醉啦?喝点解酒汤?”
秦朗只抱着她的腰不说话,面朝着她的方向睡得歪歪斜斜,那姿势看着都腰疼。
“从前你喝醉酒都相当诚实的,”顾南衣扬眉逗他,“趁顾川还没回来,你说几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秦朗终于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眼神这东西本该是没有温度的,可秦朗这一眼却叫顾南衣心尖上烫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松了一只便高抬着去扣顾南衣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面前压,扬起下巴带着醉意去吮她微凉的嘴唇,唇齿厮磨间模糊不清地道,“顾川不会回来了。”
顾川走时连自己笛子都带上、门都关了,这态度还不明显?
只喝了几杯酒的顾南衣几乎都要被染醉了。
除夕夜里不禁火烛,家家都灯火通明到第二日,长安巷也是如此,满院的灯光影影绰绰从障碍物间落了星点到秦朗脸上,点亮了他点漆似的黑亮眼睛和线条利落的下巴。
从来不太在意人间美色的顾南衣突然就有点儿懂了什么叫色令智昏。
——秦朗大抵是有这个资本的。
可不能叫这小子知道了,那他得得意忘形、以此为仗多久啊。
虽然身体年轻鲜活,但顾南衣总觉得心态有些老了,应付不起食髓知味、跟只狼似的永远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每每都落得要和秦朗求饶,总觉得年长者的自尊有些受损。
眼看着亲吻时间拉长,秦朗的便顺着她的的背脊向上抚,顾南衣干脆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
秦朗动作一顿,有点茫然地把被咬了的舌头收了回去,舔了下自己嘴角。
顾南衣含笑同他对视,将颊边滑落的长发夹到而后,慢条斯理地道,“本来云铮说明日带一个姑娘过来给我见见。”
秦朗半眯着眼睛想杜云铮明日是起不来了,拜年更不用提。
“我对他说明日不行,因为我起不来。”顾南衣轻柔地道。
秦朗睁开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居然勾唇笑了笑,他道,“好啊。”
“我起不来,是因为……马上就是子时。”顾南衣促狭地伸捂住秦朗的嘴,道,“我还要点爆竹,玩到丑时再睡下,明日肯定到日上竿才能起来了。”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皇城传来了古朴悠远的钟声。
十二下,是庆贺新年来临。
此时的汴京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尚且没有入睡。
秦朗皱了皱眉,很不想管究竟是不是已经跨入了新年,不满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抱怨的咕哝。
顾南衣这一次没有惯他,“起来啦。”
秦朗将肚子里一长串的抱怨揉作一团听不出具体意义的嘟囔都堆到顾南衣心里,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坐正后过了几息的时间,才慢了一拍地抗议,“那就不要先亲我。”
撩得他坐不住了,又说点爆竹,秦朗他简直想杀了爆竹。
顾南衣挑眉,“可不是我先动的。”
秦朗郁卒地将顾南衣喝了一半的茶给喝了,方觉得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不少,他起身道,“我去拿爆竹。”
顾南衣托腮坐在原地看秦朗走远,眉梢眼角都带着不自觉的笑。
秦朗虽然不至于醉得昏睡过去,但到底也喝得不少,整个人走路都带着飘劲儿,动作更是比平时迟钝不少,走到柴房附近时甚至还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似的停了一下。
顾南衣就遥遥看着秦朗在那儿驻足了息的时间,而后转过头略带迷茫地朝她看了看,不由得忍俊不禁。
又过了大概息,秦朗才转身朝顾南衣走了回来,两空空。
“今年没买爆竹。”他又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咬牙切齿地说。
见他终于反应过来,顾南衣忍不住大笑起来。
去年顾南衣点爆竹时险些烧了自己裙角,秦朗今年铁了心不给她买爆竹炮仗鞭炮。好笑的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自己倒是被酒给麻痹得忘了个一干二净,还乖乖去找爆竹,显然是醉得可以。
秦朗眯眼看了顾南衣半晌,弯腰凑近去看她的脸,道,“所以你为什么对杜云铮说你起不来?”
顾南衣敛了笑意,她用指节顺着秦朗脸侧轻轻滑了过去,停在耳下颌际,迎着年轻人烧起来的眼眸问他,“你这么聪明,想一想?”
秦朗“……”他想让顾南衣知道自己有多不知死活。
像是知道秦朗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顾南衣又乐不可支起来,她捧着秦朗的脸,戏耍安抚似的亲亲他的唇珠,声音里满是笑,“都说我太宠你,你说……够不够宠了?”
秦朗木着脸将顾南衣从椅子上捞起来,冷酷道,“等明天就知道了。”
第142章
秦朗觉得事情有点棘。
吵闹的元月才过了没几天,苏妩被亲爹揪着耳朵去相亲,杜云铮忙着给自己媳妇下聘礼,杜云照回宫当值,顾川已经启程回了南疆,其他人等也陆续都冒了头、抑或送了礼……长安巷明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一些,可秦朗才刚刚觉得能重新回到二人世界,就又出了幺蛾子。
他只不过进了一趟卖花种的店,进门再出门,眼前就不是那条步道了。
——换成了一条宽敞又平平无奇的官道,满街的行人摊贩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秦朗“……”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看,刚刚一只脚迈出来的那家店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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