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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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后也是其中的一个。

她刚才没问福林宋太后的病情如何,但只看就连福林都体型消瘦不少也能猜得出来。

宫里一定是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正好,老太傅也喜欢喝这个。”顾南衣道,“他一会儿就来,沏西山云雾给他喝就好。”

秦朗抛了一下手中的茶罐,动作很随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失手把这再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给砸了。

“这不是只有宫里才能喝到的茶?不会让他怀疑你是谁?”他问。

顾南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到了这时候,他怀疑不怀疑已经不重要了。”

沈其昌这么急切地来汴京,非要同她面谈不可,显然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内情——对顾南衣来说,不是显然,而是果然。

身为先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沈其昌果然已经知道一些事很久很久、却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秦朗瞥了顾南衣一眼。

他可还没忘记沈其昌那封信的蹊跷,和最终突然就扯到了李承淮身上的怀疑。

和顾南衣不同,汴京城里无论是谁,对秦朗来说都是初次见面不久的陌生人,谁都和他没旧。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怀疑任何人是居心叵测。

秦朗把漆盒的盖子合上,道,“等他来了再沏。”

家里的东西一直是秦朗管着收藏,顾南衣向来当个撒手掌柜,这次便也就直接交给了他。

沈其昌昨日便送了信来,说已在汴京外五里地的一个驿站歇脚,明日启程再出发小半日便能到汴京城里,下午便到长安巷。

他年纪大了,赶路更是不易,从通宝到汴京这一路走走停停居然花了近二十天的时间。

因此顾南衣算了算路程,觉得或许要等到黄昏时才能见到沈其昌,谁知道才晌午刚过,沈其昌便匆匆到长安巷敲响了她的院门。

见秦朗将沈其昌带入门时,顾南衣还有些惊讶,“我道先生还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我入城便直奔此处而来了。”沈其昌笑了笑,迈入门内后却是感慨地凝视了顾南衣一眼,随即弯腰向她郑重地行了个礼,“草民沈其昌拜见殿下,前两次草民见殿下似乎有意隐瞒身份,便顺势而为,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谅解。”

顾南衣倒不惊讶于沈其昌的做法,她扬了下眉,柔和道,“您如今致仕成了平民,我不也是一样?先生过来坐下说话吧。”

沈其昌同顾南衣到底认识多年,闻言也不拘束,应是起身便慢慢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今日这桌子边上会有许多人在呢。”

“承淮说他要来,”顾南衣道,“倒是迟了,想必有什么事情耽误。”

话刚说完,门又被人敲响了一次。

顾南衣以为这次总该是李承淮,谁知道又猜错了一次。

来的人被秦朗堵在了门外,顾南衣一开始还没发觉,直到听见一声熟悉的求救才哭笑不得地反应了过来。

“顾姑娘!”秦北渊的心腹扯着嗓子喊道,“相爷这边也是带着可用的消息来的!”

沈其昌诧异地转头看了过去,“秦相来了?”他很快又恍然地自己领悟了过来,“也对,他理应来的。”

见顾南衣不起身,沈其昌便有闲情逸致地同她叙旧两句。

“这蛊虫其实早有传闻,宣阁曾经同先帝和我说起过一次,原是想用在先帝身上的,但先帝说自己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便拒绝了宣阁去冒险。后来宣阁再去南疆之前,其实又同我隐晦地提起过。”沈其昌叹息道,“他原本是想将子蛊种在自己身上,等适当的时候为您解蛊,可……”

“可他没想到南疆对他而言竟险些成了葬身之地。”顾南衣道。

沈其昌缓缓点了头,“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秦相来当这个人选。”

沈其昌的话却叫顾南衣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从前人人都知道秦北渊同她势不两立,怎么她只是死了三年,突然又这么多人觉得秦北渊对她抱着绮思多年不曾开口了?

“宣阁的选择倒不能算错,”她懒洋洋地说,“毕竟秦朗阴差阳错,身上也带了子蛊。几年前,我便是凭着子母蛊的吸引同他遇见的。”

也亏得是遇见秦朗,如果顾南衣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汴京城,阴差阳错总是和秦北渊遇上,还不得呕死她?

——再紧接着,就该发现秦北渊是她的解药了。

顾南衣想到这可能的走向,不由得暗自摇头——还好事情不是如此。

她转头朝门口喊道,“秦朗,我渴了。”

正和秦北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的秦朗撇了撇嘴。

这不是叫他退一步的意思?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秦朗虽然退步让秦北渊带着心腹进了门里,但去沏茶的时候,他只带了两个杯子出来。

一杯放在顾南衣面前,另一杯是给沈其昌的。

沈其昌只一嗅便道,“这是西山云雾,定是今年才到宫中的了——陛下送来给您的吧?”

顾南衣颔首道,“我想先生喜欢,便用这来招待了。”

沈其昌握着茶杯半开玩笑地道,“致仕之后,最怀念的,却是这同别人不同的杯中物。”

“陛下赏的还有许多,您带走便是。”顾南衣无所谓道。

沈其昌却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但这次草民恐怕会在汴京住上一段时间了。”

话说到这里,也算闲聊结束,转向正题的意思。

顾南衣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确实还是从前宫中时常喝的味道。

不过若只喝街上一两银子便能买一两的茶叶,顾南衣觉得日子也是一样地过。

她可不想再回到从前每天都累得头疼的生活中去。

“我在信中问先生的事情,先生想必有重要的答案要告诉我了。”顾南衣道。

她全程没看秦北渊一眼,好似那儿根本没坐着个大活人似的。

秦朗更是直接坐在了顾南衣身旁,把她和秦北渊隔了开来——要知道,原本这两人中间就隔着两个椅子那么远。

秦朗这一坐,秦北渊便离顾南衣足足一个空位又一个秦朗那么多。

顾南衣侧脸瞧了秦朗的动作,也不发话就将目光收了回去,显然是放任的态度。

“李尚书抽不开身,陛下另外派了要事给他。”秦北渊道,“想必要等事情告一段落才能再来拜访。”

沈其昌点了一下头,沉吟片刻,开口道,“其实殿下信中所问——”

才说了几个字,门又被人敲响了。

秦朗这回坐着没动。

他担当着这个屏障的重任,正好阻挡了秦北渊的视野,将顾南衣藏了个严实,当然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秦北渊的心腹只得去应门,还见了两张熟面孔,一愣,道,“苏姑娘,福总管。”

来人正是苏妩和上午刚来过一次长安巷的福林。

前者想也是自己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后者却是才回宫不久就被薛振派过来的。

福林环视一圈,尴尬地解释道,“陛下繁忙,令我原模原样地将听到的话都带回去转达……殿下宽恕则个。”

——他来之前,可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在场!

作者有话要说:顾老师:我们开个小会。

李承淮:申请加入会议。

秦北渊:申请加入会议。

苏妩:申请加入会议。

薛振:申请加入……不是,我代人申请加入会议。

☆、第 120 章

苏妩到长安巷之前可没想到秦北渊也会在, 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在顾南衣的另一侧坐下, 和秦朗一起将顾南衣安安全全地包围在了中间。

福林坐看右看, 就剩下两个位置,还都在秦北渊的旁边。

福林:“……”这还是算了吧。

太监总管擦了把自己额头的冷汗,巧妙地道, “我也站着听便是。”

——还好秦北渊身后也站着个旁听且不坐下的!

顾南衣瞟了福林一眼, 念在他算是自己半个故人的份上没说什么, 只对沈其昌颔首道,“先生讲吧。”

虽说人比她想得多了些,但这些人即便不在当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信息, 因而赶他们走实在也意义不大。

顾南衣眼下想的只有早听完早将众人都打发了, 她得了闲便能躺下再打个瞌睡。

也不知道怎么的,近来她总是容易犯困, 本有些睡前醒后该做的事情都经常一个不小心就忘记了。

沈其昌显然也没想到这本算是秘密的面谈居然呼啦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但见顾南衣不在意, 他便坐正接着刚才才开了口就被打断的话说了下去。

“殿下在信中所询问我的事……”沈其昌顿了顿, 将话换成了听起来更简明的说辞, “关于‘皇帝与昭阳长公主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传闻,其实并不是假的。”

即便众人心中对这句说传言不传言的话早各自有所定论,从面前这位先帝心腹口中听到确切的回答时,还是一个个神情有了变化。

尤其是苏妩,她的脸色几乎是瞬间便变得冰冷起来。

“怎么说?”顾南衣淡淡道。

“殿下从前生的怪病, 其实并不是您自己得的。”沈其昌顿了顿,神情有些为难地道,“实是代人受过。”

沈其昌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但在场的人也没有人催促他。

片刻后,沈其昌抬眼再度开口接着往下说,“宣阁早在数年前便算出先帝将有一独子继位,但身体孱弱、终生疾病缠身,药汤作伴,不到而立之年便与世长辞。先帝忧心不已,请宣阁设法改变此事。而宣阁最后找到的办法……就是带回了昭阳长公主。”

“我怎么代人受过?”顾南衣扬眉道。

“这个中具体是如何实现的详情,我和先帝都不甚清楚。”沈其昌摇头道,“宣阁将殿下带回时,只说您必须住在宫中,身份也必须保密,先帝便将殿下记作了自己的女儿。之后十数年,后宫果然毫无所出,等到如今的陛下出生时……殿下应该记得,他生了一场大病。”

顾南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倒是秦北渊开口说,“陛下满月时突发天花,最后安然度过,先帝称是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护佑才度过此难关。”

沈其昌苦笑了一下,他道,“陛下染天花的时候,正是宣阁替先帝解忧的时候。他究竟对殿下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他有一日突然告知先帝‘明日便无需再担忧’,翌日,陛下的病果然就好了,且在那之后,一日比一日身子结实强健起来。”

说到这里,沈其昌似乎是口干舌燥似的低下头去,喝了一口杯中温热的茶水,又神情复杂、紧张地看了顾南衣一眼。

“先帝怎么这样!”苏妩义愤填膺地小声嘟囔着抱怨。

——虽然是小声,这么张桌子,再轻声说话周围人也都听得见。

秦北渊道,“但此法确实有用。”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将苏妩气得柳眉倒竖,“那又如何?就算对方是先帝、是皇帝,难道殿下合该代人受罪吗?”

秦北渊沉默了半晌,道,“若换成从前的我,也不会觉得这做法不对。”

“现在的你就改变主意了?”苏妩冷笑着尖锐地道,“若这人不是殿下,你是不是又觉得先帝做得很对?”

“阿妩。”顾南衣阻止了苏妩,又轻轻拍了身旁少女的头顶,淡淡道,“先生不必停下来,于我而言都是过去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并不在意,接着说吧。”

苏妩跟被揪住了后颈的猫似的安静下来,表情却仍然忿忿,却不看秦北渊的脸。

——哪怕再生秦北渊的气,苏妩也知道沈其昌刚刚说的这些,实在不是秦北渊的错。

可先帝和宣阁都死了,眼前可能是剩下的唯一一个知情人也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她难道还能朝着连顾南衣都礼待的沈其昌发火不成?

沈其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愧疚道,“其实先帝原也是不忍心,若不是陛下真得了那场大病……断也不会让殿下去代人受过。殿下在宫中同先帝相处这么多年,当是知道他的。”

“从前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顾南衣只道,“若我活着,我能替陛下受罪,是这个意思?但若我先死了怎么办?”

沈其昌再度摇头,“这宣阁并未提及。但有一事,我记得很清楚,他曾经说过,殿下和陛下这双生取一的关系,是绝无可能以生死以外的方法断开的。”

“传闻就是此处流出的……”苏妩喃喃自语地说着,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为何会流传到肖忠和宋太后耳中?”

沈其昌面色凝重地摇了一下头,“知道此事、如今又还活着的,恐怕只剩下我一人。我近年来久居通宝,消息也没有从前灵通,恐怕在这事上是爱莫能助了。”

话说到这里,其实万事便也摆在了众人面前。

薛振和顾南衣之间恐怕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去承受怪病折磨的。

福林在旁听的这一小会儿便已经是满身冷汗浸透后背的衣服了。他猜想到今日这第二趟到长安巷不会容易,却也没想到会不容易成这个样子。

沈其昌刚才的这番话,他怎么原原本本带回去给薛振听?他怎么敢?

……恐怕不能一个人回宫去复命。

想到这里,福林小心地偷眼瞧了一下秦北渊,寄希望于丞相能和他一道回宫面圣。

可这一抬眼的功夫,福林的心就凉了一半。

秦北渊的视线正直直望着顾南衣的方向。

当然,顾南衣的脸被秦朗挡得掩饰,但她一双放在桌上、十指交握握着茶盏的双手却暴露在秦朗的遮挡以外。

福林正好便撞见秦北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手的场景,心里一惊,赶紧飞快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刚做贼似的将视线凝到自己脚底下,就听见秦北渊开了口,“先生此番特地赶来汴京,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吗?”

福林不由得又抬头看了看,这次秦北渊的眼睛却是平静地落在沈其昌的脸上,同往日一般毫无波澜,叫福林这个出了名眼尖的人都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可当福林又探究地看了看顾南衣时,顿时嘴角一抽。

秦朗正用冷得能冻死人的视线瞪着秦北渊呢。

福林眼观鼻鼻观心地想,看来发现刚才那一幕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只这事还不够我这把老骨头赶来么?”沈其昌苦笑道,“我和先帝当年俱是想不出替代之法,先帝直到走时都对殿下满是愧疚,若是此次能亲眼看后生栋梁们能解决此事,先帝在天之灵也当得几分慰藉了。”

“如果不能两全其美呢?”秦朗冷声问。

他这话一出口,便和当场将桌子掀翻没有什么两样了。

——替代之法如果真有这么好找,当年难道找不到?

秦朗实在觉得今天这张桌子上该讨论的不是什么两全其美、替代之法,这般天真的幻想他根本想都没想过。

桌上气氛一冷凝下来,苏妩也咬咬嘴唇开口了,“别的我都不管,只要殿下好好活着。殿下从前遭的罪难道还不够?她……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沈其昌面露难色,他难掩愧疚地垂脸道,“是我失言了。若有什么我还能帮得上忙的,诸位尽管问,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只是提供些微的帮助也好。”

福林默不作声地听到这里,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秦北渊。

在他心中,这时候就应当轮到掌握最多情报的秦北渊发问了。

“有一件。”倏地开口抢先的却是秦朗,他道,“顾南衣不是薛振的亲姐姐,这我早就知道。先生刚才说了当年宣阁将顾南衣带回宫中的原因,这也用得上——但顾南衣究竟是什么人?”

沈其昌愣了愣,像是很诧异秦朗会这么问似的,“这……我也并不清楚。”

“宣阁不作声地将一个婴儿带回宫中,你们就一句话也不过问地任由这个婴儿成了皇帝的女儿?”秦朗面无表情地问,“一点也没有追问查证?”

沈其昌苦笑,“只知殿下是从南边来的,可汴京靠北,南边的疆域太广了些。”

“南疆也在汴京的南方,这么巧?”秦朗咄咄逼人。

“宣阁确有这个权力。”秦北渊突然道。

秦朗冷冷地转头同秦北渊对视了一眼。

福林在旁一个激灵,心中立刻道要糟要糟,这父子之间跟仇人似的,眼看着一言不合随时都能打起来一样。

“今日就到这儿吧。”顾南衣及时开口打消即将可能上演的一场争执,她蹙着眉道,“沈先生要说的是否就是这些了?”

得到沈其昌的肯定回答后,顾南衣又道,“先生远道而来,一路颠簸,辛苦了,快去安置歇息,若再有别的事,便日后再谈。”

沈其昌应是起了身,其余人便不好再继续多留,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福林率先跟在了秦北渊身后,想让对方和自己一道进宫面圣禀报今日见闻。

——当然按照福林的想法,直接召沈其昌入宫也可以,只可惜顾南衣已开口让沈其昌回去休息,福林自然不好再让对方奔波,只得硬着头皮去缠秦北渊。

“秦朗,你代我送沈先生到客栈。”顾南衣道。

沈其昌连忙摆手推辞道,“多谢殿下,但草民带了两名家仆随行的,不必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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