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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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秦朗正要把药罐放回去, 突地听见床那边传来了些轻微短暂的动静, 立刻敏锐地抬眼看了过去。
顾南衣仍旧面对墙躺着, 姿势也还是刚才那样。
秦朗凝神细听她的气息节奏, 半晌后试探地伸手往自己伤口上戳了一下, 发出一声忍痛似的闷哼。
果然顾南衣的呼吸几乎是立刻便跟着被打乱了一瞬。
秦朗舒展了眉宇,转头将药罐一放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地起身去梳洗,将带着血迹的外衣换下后窗外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些光亮。
顾南衣的呼吸绵长,这次恐怕是真的睡着了。
秦朗走到床边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其实只能瞧见一边耳朵和旁边一小片皮肤, 可还是看不腻。
窗外响起了第一声鸟叫。
秦朗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扭头看窗外时总觉得天色比刚才他看时又亮了不少。
他弯下腰去将一丝落到顾南衣脸上的头发拨开一旁,指腹只是若有似无地从她耳朵上边掠过去绕了一圈,最后落在耳垂旁。
仅此而已,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
……倒不是说这便能让秦朗满足。
但他向来是个对生死攸关重要事情非常非常有耐心的人,所以才能被追杀多年却坚强地活下来,因着他知道如何抽丝剥茧地削弱对方的力量、一点一滴增强自己的手段能力,不嫌时间长,也不嫌时间短。
——直到有一天他能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成为最后的胜者。
*
第二日两人动身自然比前几日要迟了不少,干脆在驿站里提前做好了午饭,用一个食盒装着带走了。
顾南衣从醒来便一直寡言少语,这时候终于没忍住,“我没想到,你连食盒都带了。”
秦朗:“……”这还想不到?顾南衣自从摆脱了昭阳长公主这个身份之后,半个脑子里都是吃的,和吃有关的秦朗自然是能带上的都带上了,免得这位舌头刁钻到不行的食客半路发难。
顾南衣坐在马车前头另一侧和秦朗对称的地方,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倒也不觉得难受,反倒暖和得很。
她看了会儿秦朗的动作,破觉得有趣,伸手摊平问他讨要道,“马鞭让我看看。”
秦朗顿了顿,没直接交给她,而是谨慎起见地问,“从前学过骑马吗?”
“骑过不就成了,”顾南衣朝他勾了两下手指,“我又不会扔了它。”
秦朗手里的马鞭通体漆黑,一节一节、从握处到尖端逐渐变细,最后多出块像是方片的东西来,是用来拍马屁股的,虽然赶马专用的鞭子比鞭类兵器短许多,但对顾南衣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他低头略微估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才将马鞭递给她,“小心点,等我要用时还我。”
顾南衣将马鞭拿到手,先钻研似的从一头到另一头观察了一遍,最后才学着秦朗刚驭马的动作,一扬手往马屁股上轻轻打去。
坐在她身旁的秦朗猛地一偏头避开了失去准头、险些直接抽到他眼睛里的鞭尾,认识到能骑马和能挥马鞭是两回事。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连个菜都不会切的顾南衣会使马鞭。
最可怕的是,秦朗闪得悄无声息,顾南衣只觉得自己第一次是没有瞄准位置,揉揉手腕就准备再试第二回。
秦朗看得清清楚楚,顾南衣扬手先是越过头顶高度,再从背后将鞭子划一道弧线抽过去。
可马车的车门到底是有高度的,难免抽到顶上,再胡乱变换方向,这就不是顾南衣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控制得住的了。
顾南衣第一下抽险些抽到秦朗,这紧接着的第二下啪地打在她自己背后的门上,如同一条伺机而发的毒蛇往她身上飞去。
秦朗吓了一跳,飞快地探身过来,险之又险地在鞭子落到顾南衣脸上前徒手握住了,手心被抽得一疼。
他没敢再让顾南衣玩耍马鞭,无情地出手取了回来,正色道,“不适合你。”
顾南衣终于也觉得不太适合,心有余悸地将双手都放到自己腿上,正色道,“接着说今日凌晨的事情吧,你应该知道了和那老头儿相关的更多情报。”
秦朗握着马鞭道,“我不敢离开你太久,听了一会儿就返回,没听到几句重要的内容。”
“什么内容?”
“一来,他想生擒你并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二来,昨日操纵虫子来夜袭的人是他的手下;”秦朗顿了顿,他偏头冷静地道,“第三是,那些人喊他时大多都不直呼姓名,但我听见其中一人喊他‘肖大人’。”
顾南衣愣了愣。
“你认识几个想让你死的‘肖大人’?”秦朗问。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掏出游戏
☆、第 94 章
秦朗这么一问, 顾南衣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一个名字来。
“对不上, ”顾南衣道, “肖忠已经死了, 况且……就算肖忠诈死,他如今也应该只比宋太后年长几岁,他当年还活着时也是出了名儒雅风流好相貌的。”
不然宋太后怎么在先帝死后和他勾勾搭搭到了一起?
算一算年纪, 肖忠今年四十五还不到, 顾南衣和秦朗出汴京时遇见的那个老头儿却怎么看都七老八十了。
虽说人老了之后便不太如同年轻时一样分辨得出年纪, 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四十五岁的人。
“肖忠的家人?”秦朗问道。
顾南衣又低头细细回忆了片刻,“他的家谱我记不全,但至少没几个他这么有手段有出息的,即便名字拿出来, 也都没有肖忠响亮。”
秦朗冷笑。
能爬到太后床上, 用半个面首加半个朝臣的身份爬上高位,还能挑唆太后去离间薛振和昭阳之间的关系, 当然有出息。
“不过他父亲病死了, 他当时还报了丁忧, ”顾南衣道, “是送到我手里的, 这我记得。”
——难不成肖忠的祖父都还活着,蓄意报仇?
她不禁有些愕然。
秦朗沉默片刻,突然道,“宋太后身上有痣。”
顾南衣正在回忆肖忠的祖父是个什么角色,下意识接道, “还有几个人身上能不长痣?”
她等了片刻没等到秦朗回话,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仔细琢磨了片刻秦朗这句简短却包含了许多信息的话,讶然道,“也在这里?”
——顾南衣边说着,边伸手按住了秦朗的手肘。
秦朗点头。
顾南衣压根就没办法想象宋太后当自己解药的场景。
宣阁得是昏了头才干这事儿。
“但颜色不同,”秦朗道,“是黑的。”
顾南衣立刻舒了口气,在心里将自己的前一个想法抹去。
“之前我不解谁给她种了蛊,姓肖的手底下有人玩蛊但又功夫不到家,可能是他让人做的。”秦朗道。
这推测合情合理,顾南衣靠着车厢思索片刻,像是自言自语地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归根结底,还是知道关于蛊术的信息太少了。
扣留了南疆俘虏的秦北渊或许知道得多一些,可要跟他做情报利益上的交换,顾南衣想想都要皱眉毛。
“不渡在你身上,”秦朗答,“令你的时光回转了。”
她如果还是从前的模样,和他走在一起时从别人那儿得到的便是不同的目光了。
秦朗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当成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是说,或许姓肖的那人也想要返老还童,变年轻上许多岁?”
顾南衣说完,仔细揣摩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底,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想追求长生呢?
特别是手中有过权力、对权力所带来的快感而着迷的人,更加是如同疯了一样地想要延长自己的生命,从而享受更多的权力。
皇帝里求长生的人就特别多。
“更何况,如果不解蛊,你便长不大。”秦朗又说。
他说这话时目光直视前方,抿紧嘴唇只用余光打量顾南衣的脸。
她现在看起来便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甚至言行举止也从一开始隐隐的违和转向和谐,活生生便带着叫人看着便展颜的少女气息。
秦朗觉得自己还能等几年再解蛊,但如果再过十年,他二十七岁时顾南衣还是这幅模样……
“这感觉像是将我年轻时的岁月换了一种活法,”顾南衣歪头道,“我还挺喜欢的,跟在宫里时的十五六岁全然不同。”
“在宫里是什么样?”秦朗问。
顾南衣好笑道,“这我怎么记得?”
她记忆退却的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十五六岁肯定是追溯不到了。
那些秦朗碰触不到的时光对他来说始终像是块心病,但想到顾南衣也几乎忘了个干净,他又觉得好受不少。
“我凌晨回来前去见了跟着我们那两队人,再过几天就到通宝,那时候应该查出眉目了。”秦朗轻轻挥了一下马鞭,在顾南衣手里跟自己有想法似的鞭子在他操控下变得十分乖巧,末端啪地一下落回他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顾南衣看了颇觉得羡慕,“我从前也想过习武。”
秦朗眼角余光还能瞥见她细得能掰断的手腕,不由得保持了沉默不语。
“还特地找了将门家的夫人和女儿来见我,问她们我适不适合习武。”顾南衣笑道,“她们俩为难地对我说恐怕我没有那份天赋,我还失望了好一阵,回头想来,她们那是压根不敢应下。”
学武是条摸爬滚打、摔断骨头的路,谁敢让公主千金之躯去做这种事?
当时先帝无后,昭阳对外便是唯一的皇嗣,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轻拿轻放。
“这你倒记得。”
“不是我记得,是后来她们母女俩常讲着玩地同我提起,倒成了我的笑料,”顾南衣摆摆手,“但我当时做了些钻研,知道习武的基础得要师父领进门,还得有根骨,得了她们俩的评判后虽不甘心倒也放弃了,若是真的练了,不知道后来、如今会是什么样。”
光看秦朗如今的身手稳压年龄差不了几岁的杜云照一头,顾南衣也知道秦朗在这方面的天赋恐怕是万里无一了。
“我没有师父领我进门,”秦朗将马鞭放下道,“没人教过婴孩怎么喝奶,但他从降生的第一天便无师自通,我一开始只是为了逃命,但逃着逃着就自己推开了那扇门。”
他这么一说,顾南衣陡然想起来,苏妩私底下确实对她抱怨过秦朗的招式出手诡谲、全然看不出路数,叫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招。
“对你来说也算因祸得福?”她问。
“至少让我活了下来。”
秦朗说完,突然又看了顾南衣一眼。
他早猜到追杀自己的杀手当时会突然被打乱后方,让他逮到了机会一口气反杀了个干净,这其中应当有顾南衣的功劳。
但她一直不说,他也就一直没有提起。
直到最近,秦朗才又突然回想了起来这件四年前便终止的旧事。
“……追杀我的人,你知道属哪方势力吗?”秦朗问。
“只第一次见你时看到几个,不熟悉。”顾南衣摇头。
“那几人只是想杀我的恶徒,不是一直追杀我的人,”秦朗垂着眼道,“我在去栗山村前见过想追杀我的一群人、亲手将他们杀了。”
顾南衣正是从中帮了秦朗一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秦朗在来栗山村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置可否地点头,“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们人人身上带着一根怪异的笛子。”
秦朗那时并没有注意太多,确认一个个都死干净便离开了——他那时候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顾南衣,便顺应着自己的心意往栗山村而去,带着一身新鲜的伤口出现在了顾南衣的面前。
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原本逐渐忘记的事情,最近又被秦朗从记忆中翻了出来。
无他,那几人随身携带的笛子显然就是虫笛,只是秦朗当时动作很快,没让他们有用出来的机会便归了西。
顾南衣敛起了脸上笑容,她垂眉凝神思索了片刻,道,“若是如此,南疆或许有人早就发现了你。按照上次那个南疆人所说,只要蛊虫尚未生效,哪怕人死了也能将蛊挖出来带回南疆。”
“不渡是他们的圣蛊,他们一定想要回去。”
或许是他们一眼就能辨别出谁身上被种了蛊,又可能秦朗不慎露出了朱砂痣,总之他被南疆人发现,一追杀便是好几年。
这灾难因顾南衣而起,却又阴差阳错地因为她的半路插手而终结,细细品来倒有些宿命之感。
顾南衣叹了口气,“那接着想下去,便有件更麻烦的事情浮出水面了。”
“……什么事?”
“我找人帮了你,这你早就知道。”顾南衣无奈道,“但你知道那时候刚刚醒来的我是如何帮你的吗?”
秦朗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鼠有鼠路,民间有情报贩子,朝廷自然也有,而且生意做得比民间更广,几乎什么都能交换。”顾南衣道,“从前掌握在我手中,我死后便到了秦北渊手里。我用几个消息换他们帮你脱困,他们也出手了。”
既然出手,就一定和那几个南疆人交手过。
做这门生意的人,怎么会不将怪异离奇之事细细记录在档?
“换句话来说,秦北渊可能是现在南疆之外、对蛊术最了解的人。”顾南衣蹙了眉不快地道,“……藏得这么深,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信心满满早起码字,被在意大利的同学逮住吐苦水,她回不了国,真的好惨……
许愿世界和平_(:з」∠)_
☆、第 95 章
尽管路上出了这样那样的差错, 顾南衣还是决定继续前往通宝看看沈其昌再回转。
无论沈其昌是不是真的受困求救, 他的地位特殊, 顾南衣放心不下。
可能是被秦朗一举杀了三名并不正宗的蛊师镇住了, 随后的四天两人并未受到任何袭击,平安地抵达了通宝。
沈其昌在当地实在是个过于有名的人,随便一问路上行人就知道他家坐落在什么地方。
将马车停到通宝城内的客栈里后, 顾南衣便带着秦朗直接去了沈家。
她还是第一次来通宝, 也是第一次见到沈其昌的祖宅, 发现比想象中小了许多,不由得有些疑惑。
“有什么不对?”秦朗问。
顾南衣摇摇头,轻声对他解释,“沈家祖上是很荣耀的, 祖宅不应当这么小。”
她说罢便敲响了门, 半晌才有个中年人来应了门,见到两人后一愣, “二位是外地来的吧?是要寻我家老爷?”
“正是, 有些事想请教老先生, ”顾南衣含笑道, “通报的话, 就说我姓顾。”
中年人连连摆手,“哪里用通报这么麻烦,两位请进吧,我这就去喊老爷。”
他说着便将门全然拉开,请了顾南衣和秦朗入内。
进到沈宅中后, 顾南衣才发现这房子里面比自外面看还要冷清——她甚至没看到任何除了眼前中年人以外的人。
“宅中没有下人吗?”她问道。
“平时打扫这些杂事便是我来,另外还有一名厨娘。”中年人解释道,“老爷不喜欢热闹,平日得了闲就只看书作画,因此也就够了。”
顾南衣嗯了一声,转眼看了看秦朗的表情。
宅中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譬如埋伏,秦朗总会比她先发觉的。
中年人将他们带到了正厅坐下,便道了声歉去寻沈其昌。
“看脚步是个普通人。”秦朗道。
“这里太冷清了,”顾南衣叹息,“原本这个时候,他说不定都该有孙子孙女膝下承欢,家中三代同堂热闹不已了。”
秦朗道:“沈贺之?他不是爱慕你?”
顾南衣一怔,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同秦朗说过沈贺之的事情。
——不应当啊,她是几乎不同人说起这件事的。
即便是沈其昌到了汴京看望她那一日,她也只是侧面同秦朗提起一句,绝没有说出过沈贺之的名字。
“我有我的办法知道。”秦朗打断她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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