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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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像倒是像殿下,”纪长宁又不规矩地把腿翘了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说, “但如今也只能勉强算半个殿下罢了。”

秦北渊看了纪长宁一眼,料到这人定然隐瞒了不少事情。

可如今两人利益统一, 只要都是想将昭阳带回来, 秦北渊并不在意纪长宁掩藏着什么事情没有说出口。

祭天只剩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 三月初四也几乎就是近在眼前, 秦北渊有忙不完的事, 没时间和纪长宁砸破砂锅。

*

宋太后浑浑噩噩了数日,不知道身在何方、今夕何年。

她一时间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记得那个明明只有宣阁和昭阳会知道的日子,只知道一定是昭阳来警告她死期将近,光是想一想便觉得神魂俱裂、惊恐万分。

就在这等沉沉浮浮之中, 宋太后恍惚梦见了另一位已死的故人——肖忠。

肖忠比昭阳死得还晚,他也曾在铲除昭阳后盛极一时,但很快就被薛振和秦北渊联手铲除,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地杀了。

宋太后当时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也成了被秋后算账的一员。

因为她心里太清楚不过了,肖忠也是昭阳之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昭阳和秦北渊是朝堂上的两座巨峰,肖忠想要上位,必然要破坏他们之间的平衡,因而他另辟蹊径,和宋太后傍上了关系。

……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宋太后那时还年纪不大,先帝走后她一直小心谨慎地当着太后,却硬生生被肖忠勾得没能守住底线,将他暗地里招做了入幕之宾。

肖忠借此靠着太后的名号和宋家的帮助发展自己的势力,做得最大的一票便是借着薛振的手除去了昭阳。

但好景不长,肖忠上位了没几年就被拉下马去,死相凄惨无比。

宋太后既害怕又同情,还有些侥幸——幸亏她是皇帝的生母,否则说不定也和肖忠一样被秦北渊杀了。

肖忠一死,至少替她挡了罪。

宋太后恐惧了没多久,见秦北渊没有接着算账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寂寞难耐时便找个样貌身段好的年轻人玩耍调情,不再同以前一样如履薄冰,更是把肖忠全然忘在了脑后。

而这个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的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面色可憎、如同索命的恶鬼。

宋太后想要尖叫,喉咙里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肖忠穿着他死时那身脏污的囚服,朝宋太后阴冷地笑了一下,缓缓朝她靠近过来。

宋太后浑身动弹不得,好像被人硬生生压住了似的,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肖忠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肖忠原本有张斯文儒雅的脸,但走到近前时宋太后才发现对方已经是一幅七老八十、风中残烛的模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太后娘娘,久违了。”肖忠嘶哑地道,“罪臣还没死呢,太后娘娘是不是吓了一大跳?”

宋太后何止吓了一大跳,她几乎都快给这噩梦给吓死了。

“罪臣很快便会回来的。”肖忠桀桀地笑着说,“届时还要请太后多多照顾担待了。”

“你、你早就死了!”宋太后结结巴巴地为自己壮胆,“还不快去下地府!”

肖忠阴恻恻地说,“昭阳长公主能死而复生,为什么我肖忠不可以?”

宋太后一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昭阳都能作祟,说不定这也是肖忠的鬼魂在作祟。

这个可能性叫宋太后的两排牙齿都战战兢兢地打架起来了,她颤抖着问,“你、你要做什么?”

肖忠嘶哑如恶鬼的声音在宋太后的四面八方萦绕,“当然是……寻人复仇!”

宋太后一声尖叫终于成功地从嗓子里挤了出来,“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竟然真的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这一醒,宋太后才发现自己被好几个宫人合力按在床榻上,难怪方才梦中怎么挣扎也逃不了。

守在床边的嬷嬷被宋太后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道,“太后娘娘!”

宋太后只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她呵斥道,“放开哀家!都滚出去!”

宫人们大惊失色地松开手,一个个告罪跪爬着迅速离开。

宋太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整个人虚空得跟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样,仿佛没有重量地飘在了半空中。

噩梦犹在心中回荡,宋太后头昏眼花地抓住身旁信任的嬷嬷,张嘴便道,“我梦见肖忠了,他说他要来复仇……!”

嬷嬷迟疑了一下,安抚道,“您昏睡了许多天,太医说是魇着了,兴许只是个噩梦。”

“昭阳,肖忠……”宋太后连连摇头,她心有余悸地说,“我知道,他们肯定是都要回来了!这些梦一定都是真的!”

嬷嬷见宋太后短暂清醒后似乎又有疯魔的症状,只得再度大声喊人让御医进来,又回头好声好气地安慰,“您别急,马上便是年关祭天了,陛下说了,今年去皇陵要特地向列祖列宗替您祈福,还有意用立后这样的大事来为您冲喜呢。”

“陛下要为我祈福?”宋太后愣愣地重复道。

“正是。”嬷嬷颔首,“陛下可是真龙之子,有他去皇陵祭天向列祖列宗祷告,这些如今缠着您的邪祟宵小一定闻风丧胆、再也不敢靠近了。”

宋太后怔忡片刻,似乎终于安心了些,顺着嬷嬷的动作靠到了床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问,“我病了多久?”

“有月余了。”嬷嬷低声道,“陛下来看望过您,可您什么也听不见。”

宋太后喜出望外,“陛下愿意来看我了?”

嬷嬷笑道,“是啊,所以太后娘娘得赶紧养好身子,我这便去求见陛下说您已经醒转了。”

“好!”宋太后顿时有了不少精神,哪怕想起刚才梦中肖忠那张苍老了几十岁的脸,也不觉得像刚才那样害怕了。

她可是天子的母亲,受的是真龙福泽庇佑,怎么可能害怕区区的两个鬼魂?

哪怕是宣阁预言的死期,也绝不会是她真正的死期!

见到宋太后逐渐冷静下来,嬷嬷松了口气,等另一个嬷嬷带着御医进来后,便道,“太后娘娘,我去禀报皇上。”

宋太后颔首,难掩期待之情,“快去。”

嬷嬷轻手轻脚地放开太后的手臂,举步向殿外走去时,若有所思地回了一下头。

——太后的手臂上,原也有那颗黑色的痣吗?

宋太后身体好转的消息并未隐瞒,而是很快便传遍了半个汴京城。

文臣们个个喜出望外,将功劳都归到了薛振和那尚未举行的祭天以及立后大典之上。

薛振不置可否地接下了这些空泛激昂的夸奖,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他稍有立后的意向一传出去,果然各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明里暗里都有着互相争斗的迹象,将汴京的水搅得更浑了。

薛振就站在水池边上静静观望,等待着丞相府被牵扯其中、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第 66 章

一晃两个月过去便到了年底。

皇宫内相比起宫外来, 尽管宫人侍卫等等加起来人数众多, 却分外没有新年将至的欢快气氛。

宋太后仍在养病, 薛振不冷不热地去看望过她两次, 但这魇病癔症却如同绝症一般治不好,宋太后始终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

因此这一年宫中的宴会便没有大肆举办,甚至于也未将官员们召入宫中, 而是用宋太后生病的借口取消了。

宋太后原本还想借这次宫宴的机会好好想想办法, 将宋家的姑娘运作到后宫去的, 争取让宋家出个两朝皇后,可薛振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取消了,令她扼腕不已。

再有她以为可以借着这次生病的机会同薛振好好修复一番母子关系,却两个月下来只见了三次薛振的人。

这还算得上是见得多了的。

宋太后看着冷冷清清的宫殿, 心头一股恶气却撒不出来, 又不敢再想起什么“四月十二”或者顾南衣的事情来,思索半晌只好对身旁嬷嬷道, “皇帝看着属意谁当皇后?”

两个月了, 薛振总该多多少少漏点口风、百官世家也该斗出个差不多的结果来了。

“似乎尚未定论, ”嬷嬷道, “不过这次祭天, 陛下似乎准备将严贵妃一同带去祈福,我猜着像是要选严贵妃的模样?”

宋太后沉吟了片刻,深沉道,“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若宋家不能出两朝皇后,那和宋家没有交恶过的严家也可以。

严贵妃是个聪明人, 宋太后不担心自己这个做太后的会被一个小辈暗算了。

只要严贵妃成了皇后,严家自然和宋家也坐上了同一条船。

“还带了别人么?只严贵妃一个?”宋太后询问道。

“正是,还是破例带的,照规矩,祭天本就只有皇后可以跟随同往的。”嬷嬷道。

宋太后心中大致有了定论:严贵妃应该就是薛振中意的皇后人选了。

她颔首道,“你往宫外跑一趟,跟父亲说说我的意思。”

嬷嬷点头领命而去,出殿门时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道,“最近杜侍卫长不常在。”

守在殿门口的侍卫长一脸平静地道,“杜侍卫长家中事多,嬷嬷也知道。正逢年关,他告假了几日。”

嬷嬷点了点头,仿佛随意一问似的,径直出宫去也。

杜云照告假那是真告了,可说是为了杜家的事儿,那边纯粹是个借口。

*

顾南衣看着眼前素净沉稳的院子,摇头觉得也应该让此处沾染些过年的气氛。

从前住在栗山村中时,好心的村民们每每逢年过节便会送些充满喜庆色彩的东西给顾南衣和秦朗,哪怕他们不刻意准备什么,院子里外看起来也颇为红红火火。

可到了汴京城后,顾南衣周边都是空房子,唯独偶尔住一住的也就是楼苍这个完全不过年的人,更不会有什么热情的邻居来送窗花红辣椒等等,因此看起来竟是和往日没有任何差别,颇为冷清。

顾南衣有心仿照民间习俗写一对门联贴在门口,想到自己的笔迹并不难认,写了少不了诸多麻烦,只得硬是将任务交给了秦朗。

秦朗倒是没推辞,他道,“写什么?”

顾南衣拧眉想了会儿,道,“就写个年年有今朝岁岁有此日吧。”

秦朗:“……”

他也不说顾南衣没见识,低头认真地写了最俗的门联,又贴去了门口。

但光门联也增添不了几丝年节气氛,需要购置的东西太多,顾南衣拉着秦朗前前后后出门跑了三趟才给买全了。

——这一路上碰见多少心怀鬼胎上来“偶遇”还一脸惊喜的人,秦朗已经懒得数了。

顾南衣的存在如今算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从前她麾下的官员将领们大大小小挨个来拜访过。

有像沈太傅那样好像来看一眼便安心离开了的,也有像李承淮那样闲着无事便来一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回到小院内将门关上、也隔绝了所有意味不明视线之后,秦朗才一声不吭地照着顾南衣的指挥将整个院子布置得里外一新。

顾南衣看着总算觉得有了过年的气氛,满意地点头道,“今日小年,你忙了一天好好休息,我来做饭。”

秦朗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不必。”

他知道顾南衣最多嘴皮子说说,这个人哪里会真的委屈自己的舌头吃她自己煮出来的东西。

顾南衣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占了人家便宜,她支颐笑着道,“按照我从前的习惯,这时候总该赏你点什么。”

秦朗看了她一眼,道,“我确实有个想要的东西。”

“说来听听。”顾南衣大方道。

秦朗低低哼了一声,他直白道,“你现在给不了。”

顾南衣不以为然,“说说嘛。”

秦朗站在三五步外盯着顾南衣看了两眼,忽地把手里东西随手一放朝她走了过去,不言不语地伸了只手。

坐着的顾南衣不明所以,试探地将手放到了秦朗手掌心里。

秦朗轻轻捏了下她柔软的手掌心,将其摊平,面无表情道,“闭眼。”

顾南衣乖乖地合了眼,察觉到秦朗的手指在自己掌心里划来划去,痒得笑了起来,“写的什么?”

“别动,好好猜。”秦朗冷酷道。

顾南衣只得忍了笑意,偏头细细感觉手心里粗粝指腹的缓慢滑动来辨认笔画,可双眼看不见便总是有点不得要领,等秦朗暂时停下来时,顾南衣回想了一番笔画。

——只能想起一堆乱麻,哪里能拼凑个字出来。

她只得讨饶认怂,“我猜不出来。”

秦朗没说话,又重新写了一遍。

顾南衣疑道,“这好像是另一个字。”

秦朗又写了第三个字。

顾南衣全神贯注地感受,可秦朗的动作并不慢,她只能察觉到开头是个点,后头还是鬼画符。

她只得道,“不如让我看着你写?”

“眼睛闭好。”秦朗无情地拒绝了她。

但他却没有再写第四个字,而是像把玩研究似的将顾南衣的指尖到掌根都摸索了一遍,突然又问,“这伤是哪一年的事情?”

顾南衣动作一滞,迟疑了片刻才道,“二十三岁?”

秦朗不置可否,他抬头看了看顾南衣,见她仍然乖顺地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盖成小小的扇形阴影。

随着时间推移、记忆消失,顾南衣对他越来越有潜移默化的信任感了。

秦朗捏了两下顾南衣软软的指腹,垂首在那莹白如玉的指节上落下一吻。

轻如春风,顾南衣丝毫没有察觉。

“我要的东西,等时候到了,会自己问你讨。”秦朗道。

他看见顾南衣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就好像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一样。

她合着眼,十分有余裕道,“好啊,那时候到了,可要记得开口讨。”

“……一盏茶都不会耽搁。”秦朗低哼着站起身来,“我去做饭。”

顾南衣睁了眼,她理所当然地道,“今日想吃佛跳墙。”

秦朗回头看看她,心中很是明朗。

——这人果然就没想过真要自己下厨。

他前脚刚进到灶房里,后脚就听见苏妩的声音欢快地闯了进来,道,“南衣!”

秦朗面色微冷,手底下仍旧是准备了两人份的吃食。

接着他又听见顾南衣的声音道,“带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是已经过年了。”

苏妩仗着自己家里不缺钱,三天两头往长安巷送东西,亏得是顾南衣不介意收,换成是别的寻常人,连院门都跨不进来。

秦朗低头用筷子打着碗中蛋液,很快又听见了紧跟在苏妩身后的另个声音,是楼苍说话。

“顾姑娘,上次你说一品堂的东西好吃,我今日跑去各买了一份都带来给你尝尝!”

秦朗撇了撇嘴,知道顾南衣对楼苍的态度肯定和对苏妩不可相提并论。

“这么多倒也吃不完,不如分去慈幼局吧,正巧要过年,那些老人孩子也该吃点儿好的。”顾南衣道。

再接着还有人再发言,“顾姑娘,我前日练了套新的枪法,翩若惊鸿特别好看,我耍来给你看看!”

秦朗:“……”杜云照真不愧是武馆里头卖艺出身的。

“我可看不懂。”他听顾南衣慢悠悠地说,“再说了,你宫中不当差么?”

“我告假了,”杜云照一本正经、甚至十分理直气壮地说,“这当差哪有陪顾姑娘过小年来得更重要呢!”

秦朗冷笑着将筷子抽出,心想这一个个的就像丢了主人的宠物,摇头摆尾倒是都很擅长,可惜都没命中要害。

——想要获得顾南衣这个人多几分的注意力,就不能从讨好她开始。

大抵是顾南衣在高位上坐得太久,见过太多芸芸众生,便只会被出类拔萃的人所吸引;而向她献殷勤的人实在太多,顾南衣是一眼都看不进去的。

秦朗想自己能被顾南衣捡走,除了要感谢成对的子母蛊和他这张脸,其余的功劳全要归在他当年对付自己身后追杀之人毫不留情的态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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