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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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远远看着那处盛卿卿所在的宅子,思索了半晌才问,“带来的人里,射术最好的是谁?”

副手说了两个名字,各有优劣之处。

沈湛一抬手,“两个都叫过来,盯着那屋子,有异状便动手。”

副手愣了一下才去安排。

沈湛看着魏梁也进入宅中,向来冷静无波的脑中好像突然被人给洒了一把辣椒粉,又辣又呛,叫他没办法全然平静镇定下来。

副手在旁收着消息,时不时地上前禀报情况。

“大人,孟珩回城了。”

“大人,孟珩去魏家了。”

“大人,孙晋派回城的人带着援兵往这边来了。”

这些来得非常及时的消息却根本无济于事,沈湛心中已经渐渐升起一股想将那宅子连盖掀掉的冲动。

就在这念头真烧进他脑子里之前,副手突然道,“大人,魏梁出来了。”

沈湛立刻转头看去,见到魏梁从宅子后门带着一行人疾驰而出;又过了小片刻,盛卿卿从前门跑去,抢了匹马便毫不犹豫地领人去追。

沈湛喉咙一堵,深沉地问副手,“她武艺精湛?”

副手会意,“学过些皮毛,但她身边的丫鬟身手不凡,是另一位大人留下保护她的。”

沈湛的脚尖难得显露出焦躁来,在地面上连着拍了好几下,他才下了令,“绕路去堵魏梁去路。”

副手脸上古井无波终于被打破,他讶然地抬头,确认地重复一遍,“去帮着盛姑娘堵魏梁去路吗?”

沈湛已经招手让人牵了自己的马过来,不悦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副手愣了片刻,才猛地回过神来,转头去调集人手了。

沈湛对这附近地形早做过侦查,可以说了如指掌,绕了个圈子抄近路便轻易地到了魏梁和盛卿卿前方。

因此他也正好看见魏梁同盛卿卿对峙、三言两语拿孟珩拿捏住了盛卿卿将她逼走那一幕。

沈湛摆手让副手带着人去截魏梁,自己的视线却追着盛卿卿的背影离去。

他深沉地想:孟珩这个侄女婿不太行。

可若是盛卿卿喜欢……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副手过来禀报,“魏梁捉住了。”

沈湛回过神来,他骑马悠悠到了魏梁面前,俯身同被压着跪在地上的魏梁对视了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就是你杀了我弟弟。”

魏梁定定看了他两眼,也做出了判断,“你是沈湛。”

“你杀孟云烟我不在意,但我弟弟不是你能动的。”沈湛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道。

魏梁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平静地说,“都说叔侄像,你和盛卿卿一点也不像。”

沈湛高深莫测地看着魏梁。

魏梁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的,接着说道,“你在这个时机真的出现在汴京附近,便不可能是为了你弟弟,而是为了盛卿卿和她身上的麻烦。”

沈湛同魏梁对视了一会儿,他很是随意地摆了一下手,对副手道,“杀了吧。”

吩咐完,沈湛便轻扯缰绳离开,将魏梁扔在了背后。

片刻后,副手过来轻声道,“处理好了,要知会盛姑娘吗?”

沈湛偏头看了看实在过于年轻的副手,平淡地问,“谁让你这么问的?”

“她是大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副手答非所问。

沈湛低低哼了一声。

他骑着马往前踏了两步,从一处土坡上眺望着汴京城,慢悠悠地道,“皇帝给我设了个局,我就要教教他,我哪怕跨进去,也能再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叫他吃个大亏。”

副手这次又沉默了片刻,像是要说什么,欲言又止,低头道,“……是。”

沈湛不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换过杀过多少个起了异心的助手?这点神态早看得一清二楚。

但沈湛还是装作没看见地略了过去。

他千里迢迢赶到汴京来,这么大张旗鼓,当然是来和薛家打对台的。

怎么可能是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姑娘。

第90章 沈湛(二)

魏家倒了。

就如同先前胡家悄无声息三两日便不复存在一般, 魏家塌得也差不多。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大抵也就是动手的人不同。

世家们都知道胡家这棵大树是皇帝亲手砍断的,而魏家却是在孟珩提刀进去了一趟又出来以后才全部下的狱。

更令人惊讶的是, 魏家家主魏梁竟没有入狱, 而是在皇帝的示意下秘密处死了, 尸体怎么处理都没人知道。

知晓真相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孟珩很快就成了其中一员。

——沈湛大大方方地入了汴京城, 还出现在了孟珩面前。

对方自报姓名后, 孟珩看了他两眼, 直白地说,“你和她不像。”

沈湛:“……”他干脆直接走进了孟珩的府里, “你只要不笨, 就应该知道魏梁是怎么死的。”

知道这人是沈湛的一瞬间,孟珩也没怀疑。

没人需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骗局。

而沈湛在汴京城的现身已经表明了一件事情:皇帝声称将魏梁秘密处死,跟沈湛脱不了关系。

“你不做, 我也会去找他。”孟珩说。

沈湛鼻子不是眼睛地回头看了一眼孟珩, 一点也不满意地评价, “你早该动手了,何必拖这么久。”

要换成他,栽赃嫁祸还是直接动手,魏家早没了,还用找人证物证这么麻烦?

“我不像你, 在大庆外扶植了个傀儡皇帝当一国之主,”孟珩不给面子地说,“我还是大庆的臣民。”

沈湛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屈居人下有什么意思?”

虽一时没动大庆,但沈湛早曲线救国, 当了别国的幕后皇帝。

他说完,又眯了眼道,“你知道得不少。”

孟珩看了沈湛一眼,没说话。

沈湛跟他对峙了一会儿,正要再度开口的时候,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珩哥哥?”

听见少女脆生生呼唤声的时候,沈湛的脸就绷紧了,他闭上嘴瞪了孟珩一眼,面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相当古怪。

——仿佛像要拗一个亲和善良的神情出来,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该怎么做到这点似的。

沈湛虽连大庆的皇宫都已经进去又出来了,来找孟珩时也丝毫不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但他是真还没准备好和盛卿卿撞个正面。

偏生就这么撞上了。

沈湛内心还在掀起巨浪的这短短瞬间,盛卿卿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她在门边停了下来,多看了沈湛一眼,面上仍然挂着甜甜笑容,“失礼了。这位是?”

沈湛:“……”他下意识地转头警告地看向孟珩。

孟珩熟视无睹,“沈湛。”

沈湛:“……”

如果他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善用头脑之人,一定立刻把盛卿卿想办法哄走再和孟珩真刀真枪打一场。

然而少时有沈淮,年长后有属下,一招半式都不会的沈湛指不定连盛卿卿都打不过。

跌到几乎穷途末路过的沈湛面不改色地忍了,他转过身去,高深莫测地朝盛卿卿笑了笑,“你长得不像你父亲。”

盛卿卿立在门边同沈湛对视了一眼,她也笑意不变地道,“您几十年没见我父亲,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沈湛被她伶牙俐齿的暗讽噎了下,倒也不生气。

盛卿卿若真是个软骨头,沈湛还真不会特地进宫去替她解决麻烦。

但他心里不由得皱着眉想:这性子随了谁的?

不是沈湛他自己,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沈淮,更不是孟云烟。

盛卿卿轻巧地走了两步,绕开沈湛靠近孟珩,有意无意地站在了孟珩身前,将两个男人隐隐隔开之后,才又道,“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沈湛还在思索,他眉也不抬地道,“按辈分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这话一出,盛卿卿也知道沈湛来此八成是没有恶意的了——正如她先前的推断一样。

“大伯。”盛卿卿从善如流地喊他,“到汴京来,不先来探望我这个侄女?我当我手中还有一件您想拿走的东西呢。”

沈湛终于抬了头,一眼便看见盛卿卿保护性地挡在孟珩面前,那小身板连孟珩的头都挡不住,像是只小鸡仔护着老鹰似的架势叫他不悦地抿了嘴唇,“有人以你保护者的身份自居,却没尽到职责,我当然要来看看。”

盛卿卿笑着问,“那大伯以我的什么人自居?”

侄女家破人亡、直到她十六岁时才得知她存在的沈湛:“……”

见盛卿卿字字句句都是护着孟珩的意思,沈湛避其锋芒,道,“你父亲给你的东西尽管留着,没人会再动你的心思。”

盛卿卿歪了歪头,耳际半长不短的一绺碎发从耳朵后面滑到了颊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疑惑。

沈湛轻咳一声,视线往旁飘了一下又迅速地拽了回来,“我刚去见过薛政,他会消停的。”

盛卿卿:“……”

薛政正是皇帝陛下的本名。

盛卿卿蹙起眉来,“您直接去了宫中?”

沈湛正在思考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去了一个两个地方,却没有去孟府见盛卿卿时,便听见盛卿卿继续说了下去。

“太冒险了,”她不赞同地说,“总该注意着点安危。”

沈湛顿时浑身舒坦,他一摆手,“小事一桩,我不去见见他,他还真以为我怕了。再说,阿淮留在你手里的东西总归要有个说法,我不警告过他,他说不定以后还会动心思。”

对大庆皇帝来说,盛卿卿手中这笔钱财固然很重要、若充入国库也不错,但他的心头大敌却是这笔财富背后站着的沈湛。

先前派了自己的孙子接近盛卿卿,也正是因为皇帝觉得沈湛想将祖宗的家业要回去、才将盛卿卿当成了引沈湛出来的幌子。

这原意本来是让沈湛对盛卿卿下手,皇帝便能坐收渔翁之利的,谁知沈湛来是来了,却走的不是皇帝所想的路。

沈湛悄无声息地带人进了皇宫,虽只有两个人,但如入无人之境的架势还是让皇帝吓得不轻。

若是暗杀的话,一两个人便也足够了。

“现在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你在汴京安安心心过,只要你不把钱用在对付我的地方上,随便你怎么花。”沈湛一挥手,“要是不高兴了想离开汴京,我也随时能带你走。”

一直没说话的孟珩立刻将凶狠的视线移了过去。

沈湛见过多少风浪,同孟珩对视了一眼,挑衅似的又说,“先前那个玩笑似的婚约不用管了,以后你想不嫁人也不要紧,钱够你挥霍一辈子的。”

他刻意地将“不嫁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在强调什么。

盛卿卿目不转睛地盯了会儿沈湛,突地道,“你从前便是这个性格吗?”

她这句话连尊称都免了。

沈湛倒不在意一句尊称,他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盛卿卿身上,有些满心不经心,“性格?我知道,你父亲从来没对你提起过我——”

“你从前便是这般性格的话,父亲不会不对我提起你的。”盛卿卿噙着笑说,“我太知道父亲的性格了,你既是他的兄弟,他不会轻易和你断绝关系的。就当是我偏心才这么说也罢……大伯从前应当是个相当刚愎自用之人吧?”

沈湛几乎觉得自己被人当着背后捅了一刀,暗箭也没这么准。

年轻气盛时连亲兄弟的劝也听不进去,一开始沈湛是满怀恨意的。

他甚至相当一段时间里对身边所有人都抱着恶意揣测。

这几乎可以说是他后来十几年人生中不断遭遇背叛的根源。

总是在猜忌怀疑算计他人的人,终归也是得不到别人信任的。

当沈湛将自己最后的亲人也杀死之后,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大彻大悟,沈湛反倒有了两分闲云野鹤、修身养性的气度。

他不再试图去再成家、获得亲人,手中权势一时也到了巅峰之境。

除了手握一整个国家的大权之外,他开始有了闲心去体味普通人的人生与情感。

而盛卿卿就是在这之后几年出现的。

是个笑起来甜得不像话小姑娘,又是亲弟弟唯一的血脉,还同样家破人亡。

——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这个念头正中了沈湛的心口,唤起了他恐怕这一生中唯独的一丝柔软呵护之意。

而这一丝柔情就在刚才被盛卿卿三两句锋利的话给吹散得一干二净。

“但父亲是同我提起过你的,”盛卿卿浑然不觉沈湛身上气势的些微变化,她回忆了一下,接着道,“他常常同我说起自己有个小时候一同长大的朋友的故事,讲那个人是多么擅长谋略,有何等雄心壮志,最后却和那个人分道扬镳。”

沈湛愣了一下。

“说那个人照顾着他长大,但他离开时是不告而别,心中多有歉疚。”盛卿卿的声音越发柔软,她看着沈湛同自己父亲相似的样貌,温声慢语地安抚位高权重的长辈,“父亲越是年纪大时,越是频繁地提起那个人。有次他对我说,若是能鼓起勇气来,他想去见那个人一面,将当年没敢说的话都说出口来。”

“他真这么说?”沈湛忍不住问。

盛卿卿笑了笑,“于是我那时问他,是要向那个人道歉吗?”

沈湛没意识到自己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句回答。

“父亲大笑起来,他说——”盛卿卿嘴角翘得更高,“我先打到他认错道歉,然后再为当年的不告而别道歉!”

沈湛和盛卿卿对视了片刻。

最后他也大笑了起来,“确实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

盛卿卿背手看着他,眼神中没了最开始的戒备,“父亲虽不在,他的话我有幸还是带到了,想来他也会高兴的。”

沈湛笑了半晌才直起腰来,赞许地看了盛卿卿一眼,再偏过视线看孟珩时,觉得比之前更加面目可憎了。

如同岳父看女婿,总是越看越不顺眼。

沈湛心里觉得孟珩一万个配不上自己侄女,但他自认是个合格的长辈,便不能插手太多,只和蔼地对盛卿卿灌输一堆“不必成亲嫁人,你也能买下小半个汴京城,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念头,直到黄昏时分才潇洒离去。

等沈湛带人离开,盛卿卿才含笑转头打量沉默寡言了一下午的孟珩,“他想必不会在汴京留太久,很快便要离开大庆的,若是心情愉快便能少创造些麻烦,怎么,珩哥哥不喜欢?”

孟珩顿了顿,他谨慎地说,“是他不喜欢我。”

沈湛那防狼似的眼神简直不能更明显。

盛卿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没掩嘴,而是回身朝孟珩走了两步到他面前,仰着头去找他的眼睛,下巴几乎抵到了孟珩胸口。

孟珩被逼得想退又没退,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扣住盛卿卿后腰,放任她将小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到了自己身上——那对他来说简直像片羽毛一样轻若无物。

他刚刚才全程观看了盛卿卿是怎么舌绽莲花将沈湛哄得心花怒放的,就又要掉进和沈湛同样的一个陷阱里去了。

小姑娘往他怀里边挤边笑吟吟地抬着脸道,“不喜欢珩哥哥的人很多呀,何必在意一个沈湛呢?”

孟珩没说话,他微微低下头去,同盛卿卿又接近了一些,想看清她眼底的笑意。

那总是能令他立刻忘记烦忧不安,只消眨眼的功夫便宁静下来。

孟珩垂首的瞬间,盛卿卿突然伸手揪住了他衣襟,踮脚迎了上去。

她几乎是撞在孟珩嘴唇上,轻快地咬了他一下便将脚跟放了下去,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地道,“而且,那些人份的喜欢,我都给珩哥哥补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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