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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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听不出来有苏的语气是褒还是贬。
这时候，有两个打扮很漂亮的女孩子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羞涩地看着陆压：“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过，能要一下你的微信号吗？”
他们这一行，就白素贞、精卫和有苏三个女孩子，白素贞看上去比较成熟，而且和小青站得很亲密，精卫就是个初中生的模样，牵着段佳泽的有苏就更不必说了。
两个女孩打量了半天，鼓起勇气过来搭讪了。
这个情形还真不出乎大家意料，陆压外表出众，气势凌人，人群中特别显眼。他平时是老待在动物园，但就出来站台一次都不知道多少女孩调戏、搭讪，这一路走过来也有很多人看他。
这下子有人勇敢地过来搭讪了，众人都感觉有趣地看着他们，在座大多数还没见过陆压怎么应对。
但是陆压非常不解风情，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冷冰冰地道：“不能。”
其中一个女孩不甘心地用略带撒娇的口吻再次尝试道：“真的不行吗？为什么啊，帅哥，不要这么冷漠嘛。”
陆压不耐地道：“不行，你们只是区区普通人族。”
女孩们：“………………”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难得遇到一个大帅哥，一搭讪居然是重度中二病，神情复杂地走开了。
……
段佳泽差点笑出眼泪来，对众人道：“不愧是道君。”
有苏（表面上）非常敬重地道：“毕竟得道早。”
陆压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抓不到话柄，于是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轮到他们这一行的时候，服务员将人领到座位上去，看到段佳泽牵着有苏，还笑眯眯地说：“这是您女儿吗？真可爱。”
段佳泽&有苏：“……”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尴尬的误会，段佳泽赶紧道：“没有，这是我妹妹。”
“不好意思。”服务员赶紧道，“我搞错了，不过您妹妹真的特别漂亮，可爱，和您真像。”
这句话就纯属睁眼说瞎话了，段佳泽不觉得自己和有苏能像，不过他还是随口应了：“谢谢。”
八个人坐包间里，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服务员把菜单放下就先出去了，让他们点餐时叫自己。
一入座，陆压就幸灾乐祸地说：“狐狸，段佳泽长得像你爸爸。”
这语气可以说非常欠揍了，道君老是仗着没人打得过自己随意开炮。
有苏也有那么一点点郁闷，这就是化形年纪小导致的了，好处是没有成年人骚扰，坏处是很容易吃这种亏。但是有苏面上一点也不露，拍拍胸口貌似天真地道：“还好，我牵的是园长，否则照园长的提议，岂不是……”
她说着，露出一个隐含嫌弃的表情。
陆压、熊思谦：“……”
段佳泽对有苏这种宁愿认他做爸爸，也要踩一脚陆压的行为也无语了，干咳两声，“等会儿我们去看3D电影啊，仙界没有这个吧？”
这个大家倒是感兴趣，一下子转移了话题，讨论起来。
其实仙界也很先进，像网络什么的，人家仙界也有。但是电影院这玩意儿，还真没有，毕竟连电影都没人拍，也就无从发展什么相关技术了。
但是大家对段佳泽形容的那些特效很鄙视，就那种效果居然还用得着造假？
看电影的时候，大家分散在两排，有苏坐段佳泽左边，陆压坐段佳泽右边，大家观摩人间技术都挺认真的。
就是这特效大片中间也有谈恋爱的情节，尤其是结尾时男女主角深情拥吻，亲得那叫一个泥泞不堪，半天了嘴唇还分不开。
段佳泽看到别的家长都捂住小孩的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捂一捂，于是转身去捂有苏的眼睛。
有苏躲开道：“谢谢，不必了。”
段佳泽心说好歹做做样子啊，坐回来却见陆压一下低头一下看着屏幕，坐立不安，颇有种羞于直视但是更耻于自己会害羞的感觉……
没想到道君这么纯情，段佳泽感慨，非常善解人意地双手捂住他的3D眼镜，把视线遮挡住，笑嘻嘻地道：“演完这段我叫你。”
陆压耳根都红了，“你你你……”
段佳泽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陆压这个反应倒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调戏了人一样……感觉gay gay的。
但是这时候松手好像有点欲盖弥彰了，所以段佳泽尴尬地一直捂着，心想幸好道君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等男女主角亲完了才讪讪撒手，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而陆压大概也没遇到过这种事，结巴几句后没打也没骂，反而沉默下来，闷声不说话一直到彩蛋都放完。
……
看完电影段佳泽又把人从龙门广场拉到海滨路去吃烧烤，这条路靠海，有很多夜宵店，周末和晚上约会、散步的人也比较多。
精卫一看到海就说：“你们先吃吧，我去填会儿海。”
段佳泽汗道：“……行，早去早回。”
段佳泽上大学的时候也常和同学们出来玩儿，轻车熟路地把人带到夜宵店，点了菜。今天周一，所以人还不算很多，坐在露天的座位，夜晚的海风一吹，十分惬意。
想到刚才去打水漂的精卫，段佳泽忽而问道：“道君，精卫长得和乌鸦差不多，那她到底算不算乌鸦呢？”
陆压：“不算。”
段佳泽：“不算啊，那你们三足金乌和乌鸦的区别有多大呢？有生殖隔离吗？”
陆压：“……”
段佳泽：“你不是最后一只三足金乌了么，要是和其他鸟类都有生殖隔离，那是不是……失去繁衍能力，功能性灭绝了。”
陆压恼道：“你这个人真是变态，老问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很变态吗？段佳泽连忙举起双手对大家澄清道：“我没有，我第一次问他这种问题，我就是学术性探讨一下，毕竟现在在座只有道君你最珍稀啊。”
看道君这话说得，不说清楚大家还以为他老问下三路问题呢。
有苏悠悠道：“园长只是想知道道君为什么还是单身吧，其实修成道体后，根脚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当然，世上必然是无法再出现第二只纯正血统的三足金乌了。总之，单身是因为道君是道君，而非因为道君是三足金乌。”
段佳泽：“……”
这个九尾狐真的太可怕了，一下就猜透他的本意，他还真是记得陆压欺负月老，陆压在电影院还特别纯情，觉得陆压是不是因为姻缘方面有问题，所以迁怒，于是迂回问一下。
而且九尾狐这个回答也真是妙，就是说陆压单身不是因为没有同类，而是因为这个鸟太……
后面就大家自己脑补吧，反正怎么理解都可以。
但陆压也不是傻子啊，听得出有苏言外之意，指着有苏道：“死狐狸……”
段佳泽赶紧打圆场，塞了杯啤酒到陆压手里，岔开话题：“来，大家一起干一杯，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陆压看看段佳泽，勉强接了他的酒，犹自含恨地剜了竟敢编排他的有苏一眼。
几杯酒下肚，菜也陆续上来了，段佳泽说道：“对了，精卫怎么还在打水漂吗？还不回来吃东西啊，谁叫一下她。”
白素贞站起来，双颊带着红晕，她喝了好几杯，好像酒量不是特别好，这会儿说道：“我去洗个手，然后去找精卫回来吧。”
段佳泽：“嗯嗯，麻烦白姐了。”
——
夜晚的东海畔，一名十四五岁的清丽少女，坐在没有什么人烟的海滩大石上，一块一块砸着手边的小石子，海风吹动着她的长裙，猎猎作响。
她是如此的专注，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三个行迹猥琐的成年男人正在向这边靠近。
三个男人走到了近处，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其中一人清清嗓子，笑嘻嘻地道：“小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少女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砸着小石子。
离得近了，三个男人就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少女漂亮的脸蛋，不禁垂涎三尺。
他们三个是在东海认识的外地人，其中两个有前科，“爱好”相同便聚在一起，最近已经接连犯下多起猥亵案。今天也是特意出来顶风作案的，没想到遇到个漂亮女孩落单了，心里大呼走运。
经验丰富的三人立刻分散开一些，堵住退路，准备将少女“拿下”。
“滚。”少女看了他们一眼，吐出一个字，冷冷的眼神竟然让直面她的那个男人有点被吓到，但是一晃神的功夫，怕退缩了丢人，反而往前走了两大步。
“滚？我待会儿让你滚个痛快。”
精卫因仇怨化形，平时无动于衷，不代表真的脾气好了，也绝非识不破别人的恶意。
见他们毫无悔意，少女也没有要废话的意思，站起来跳下大石，伸手将整块五米多长的石头拔了出来，轻松抱着，就像抱着一块泡沫一样。
流氓们：“？！！”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在看周围有没有人，这是否是一个埋伏已久的恶作剧。这块巨石和这个大腿还没有他们胳膊粗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搭啊！
但是随着石头上砂石滚落，以及拔地而起那一瞬间的动态，真的不像假石头。
有个流氓喃喃道：“不可能吧……”
此时，少女将巨石举过头顶——
刚刚还说着不可能吧的流氓，立刻转头跑了起来，说明潜意识里还是相信的。
少女将巨石往外一掷，精准无误地砸中了最开始向他搭讪那人的背，这人一下就五体投地了，哼都没哼一声，被石头压住，不知死活。
剩下两人回头一看，少女正在夜色中看过来，白净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也冷得吓人，他们惊恐地鬼叫一声，跑得更快了。
“卧槽，卧槽，卧槽……”其中一人不停地说着“卧槽”，难以表达心中的震惊。
另外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脑海中都是：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不会追过来吧？太可怕了，周围都没人可以制止她……
这人都完全忘了，明明是他们专门往僻静地方找落单妇女的。
两人跑到路灯下，看到不远处热闹的店面，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好在没有追上来。
他们仍是惊魂未定，没想到这回遇到了个狠的，不但一身怪力，而且说砸人就砸人，根本不在乎性命，他们那位同伙都不知死了没。
他们几人还只是有猥亵妇女的胆量，面对这种敢杀人的，立刻就怂了。
其中一人摸了摸自己的背，“卧槽，我一身汗。”
另一人颤颤巍巍道：“别说了……我都尿出来几滴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到旁边的公共厕所去先撒个尿，不然真要全尿在身上了。
这男厕所的门关着，伸手一推，却好像有什么人靠在里面一样，那个已经尿出来几滴的流氓急了，使劲一撞，“我靠，他妈的谁啊别堵着！”
被他这么一推，门开了一半，他们赶紧进去。
一进门，俩流氓就呆住了：一条白色的巨巨巨蟒盘在洗手间内，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刚刚正是它的脑袋顶着门，此时脑袋昂起，冷冷盯着两个刚进来的人类，吐了吐蛇信，张开血盆大口……
两个流氓：！！！
接连惊吓之下，他们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甚至来不及尖叫，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了，裤裆处也随之洇开一团深色。
……
半分钟后，一名穿着白色套装的美艳女士扶着墙走出男厕所，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红晕，看了看门外没人，匆匆走进另一边的女厕，进去前还抬头确认了一下标志：嗯，这回没错。
——
段佳泽远远看到白素贞牵着精卫回来，冲她们招招手，“来来，小卫，给你留了生蚝。”
精卫坐下来，“谢谢园长。”
段佳泽：“哈哈，你躲哪打水漂去了，我看都看不到。”
精卫：“在比较僻静的地方。”
段佳泽：“哦，僻静的地方比较好，没人能发现你，哈哈。”
小青无意道：“姐姐怎么去了好几分钟。”
白素贞镇定地道：“没什么，在洗手间补了个妆。”
灿烂的星光下，段佳泽率先举杯祝词，真诚地道：“来来，小卫也回来了，再全体干一杯，感谢大家，我觉得你们人都特别好。接下来灵囿的发展，还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希望能一起把灵囿变成三界一流的动物园。”
有苏调侃道：“园长的目标好像升级了。”
段佳泽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有你们在，规格还是要高一点……反正其他界也没有动物园。”
大家哄笑一声，连说园长太狡猾了。
有苏干完杯就跳下椅子，“我也去上个厕所。”
段佳泽挥挥手：“行……那我就不陪了。”他调侃道，“小心别遇到坏人了。”
第59章 鱼，好大的鱼（上）
段佳泽坐在休息室，拿着一碗白粥配油条，黄芪经过的时候见了震惊地说：“园长这么艰苦？不吃神农五谷粥？”
段佳泽：“……艰苦朴素，好东西哪能天天吃呢。”
现在大清早都有人上灵囿来吃早餐，段佳泽有时候起晚一点根本就没他的份了，还不是喝白粥。
黄芪坐下来道：“佩服。你记得今天有俩来面试的，我已经电话试过一回了。”灵囿也没HR，招聘初试的事情现在都是黄芪在做，可谓能者多劳。
段佳泽点了点头，随手刷了一下手机。
凌霄希望工程的APP推送了新的消息，显示有新的派遣动物在途了。
这回又是两只，段佳泽琢磨着肯定又是关系户，或者其中有一个关系户。毕竟根据之前的经验，除了小青那种硬跟着他姐过来的，都是一个一个出现。
而且这一次的时间，相较之前也缩短了。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成长，段佳泽觉得什么都吓不到他了，完全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所以淡定地关掉了消息。
他就一个愿望，关系户没关系，拜托来点儿真水族吧。
段佳泽继续打开朋友圈，翻过周心棠、寄善等人大清早发的鸡汤——别说他们起得还真早，都是五点多发的——看到有个之前加的市电视台的记者分享了一个新闻，标题就是“东海连环猥亵案犯罪分子落网，疑为内讧……”
段佳泽记得这个前几天片区民警打电话来提醒过呢，他还给员工们都通知了的，没想到已经破案了，边喝粥边点开看。
视频里，首先回顾了一下最近据说搞得东海市人心惶惶的连环猥亵案，然后便是海滨路的海滩和公共厕所的镜头。
记者说道：“13日凌晨，两名市民吃完夜宵后来到公共厕所，谁知竟见女厕所内躺着两名浑身血痕的男性，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赶到，将两名男子送往医院，在进行救治时，对于自己的伤势，两人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这里还有厕所地上血迹的照片，大概是被清洗前有人拍摄的，以及躺在医院的男子照片，俩人都被包成木乃伊了。
医生接受采访道：“他们一个和我说，是被萨摩耶抓的，另外一个，又说是一个小女孩。对出现在女厕的解释也有不同，一个说走错了，另一个说男厕有蛇，语言十分混乱。这时候又送来一名男子，是在海滩上被人巨石砸了，在急诊双方擦肩而过，我看有个人好像认识那个被砸到重伤昏迷的，但是问他又支支吾吾。觉得实在很奇怪，就联系了警方。”
记者表示：“经过警方审问，两名男子供认不讳，他们就是犯下多起猥亵案的元凶，那名被巨石砸伤的男子也是他们的同伴，并申请尽快入狱。然而警方调查监控后发现，当晚海滨路并无萨摩耶出没，三名犯罪分子疑为作案时内讧致伤，可能罪加一等，目前暂无当晚目击者出现，具体案情有待调查……”
之后还说了一下三人身份，前科记录等等。
一个案子因为犯人如此凶残地内讧而破掉，也是有点戏剧性的。
……
段佳泽：“哇，太狠了，这是俩人一起把另外一个砸得快死了，又互相抓烂对方？真是狗咬狗……咦，海滨路，我好像那天晚上也在吃夜宵。”
段佳泽回忆了一下，确定了时间，不禁汗毛倒竖，没想到他们吃东西时，就在一旁竟然发生了这样的血案！谁能想到呢？
黄芪也点评道：“活该，坏事做多了自然有报应。”
“对啊，哎话说这个声称萨摩耶作案的，到底什么心态，”段佳泽无语道，“幸好人家都查了，周围没有萨摩耶，编谎话都不会。”
东海市的宠物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至少城区是基本见不到不牵绳乱跑的狗。而且在那么多人的地方，随便问一问就知道当晚有没有狗出没了。就算有狗，狗也是咬人比较多吧。
另外一个说小女孩的就更无稽了，小女孩能把大男人挠成那样？
——
段佳泽上午面试了两个刚刚组建的商品部门员工，都是有工作经验的，一个在外地的动物园商品部干过，东海人，现在想回家乡工作，叫彭程。另一个以前是做ACG方面周边策划的，叫周玉晏。两个都是男的，也有跑工厂的经验。
黄芪还是很靠谱的，这俩都很合适，而且他们也不是随便找份工作，而是很看好灵囿，或者有好感（有一个还特别喜欢吃佳佳餐厅）所以来投简历，对灵囿有一定了解。
看了一下他们以前的作品之后，段佳泽就不客气地两个都收下了。
“那入职时间我看下个月初吧，那个时候可以直接搬进员工宿舍，我们宿舍楼已经在装修了。”段佳泽对彭程和周玉晏道。
新的宿舍楼和办公楼、食堂都建在动物园里侧，原来的超丑小白楼打算推了，换成仓库。
黄芪感动地道：“终于可以从医务室搬出去了。”
段佳泽嘿嘿一笑，他倒是不用搬到展馆去睡，和陆压住一起也没觉得哪里不习惯，毕竟住过那么长时间宿舍。
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压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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