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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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辣了。
一点也不含糊的辣。
包言诺吓了一跳, 赶紧伸手去擦黄允眼角的眼泪：“怎么哭了？”
黄允强忍着眼泪, 让自己不至于太丢人, 结果包言诺的指尖都有辣椒似的，让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不擦还好，一擦哭得更厉害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辣眼睛。”黄允立即躲开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包言诺。
“啊……我刚才好像碰过辣椒面碗的盖子。”包言诺收回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越发觉得心虚了。
他……他把黄允欺负哭了？！
黄允扯了一张纸巾擦眼泪，又看了包言诺一眼，质问道：“说，是不是你在报复我？”
报复他欺负哭包言诺好几次的事情。
包言诺无辜极了，一脸认真地说道：“是你点的辣锅啊，手指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哭。”
“不是哭，只是吃了辣的生理反应懂不懂？啊？！”黄允继续狡辩，觉得丢面子，筷子一放，赌气地说，“我不吃了。”
“别啊……我再给你选一锅不辣的吧？”包言诺赶紧站起身，去帮黄允挑选东西，正在选择的时候，黄允直接走了过来，选了点菜跟一份方便面就完事了。
包言诺站在取菜口前，小心翼翼地叮嘱了老板娘好几次：“一定不要太辣啊。”
黄允看着包言诺可爱的模样，又不忍心生气了。
本来也不该生气，他就是觉得丢人。
老板娘乐呵呵地看着包言诺，问：“你是小姑娘还是小伙子？”
“我是男生。”包言诺回答得义正言辞。
“长得真秀气，头发还长，跟个小姑娘似的。”
“我挺……爷们的啊。”
“你们这群小年轻，真是男女都分不清，前几天一个小姑娘剃个毛寸头，大大咧咧的，喝啤酒特别豪爽，比你爷们多了。你这种小男生倒是看着比女孩子还文静，主要还是长得好，招人喜欢。”
包言诺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对老板娘笑了笑，就回了座位，坐在桌子前，继续吃那份变态辣。
黄允在等待，就拄着下巴盯着包言诺看。
包言诺吃饭的时候依旧模样乖巧，很小口，咀嚼得仔细，细嚼慢咽的。
因为在吃辣，嘴唇吃得粉红粉红的，唇形意外的好看，黄允突然在想，现在亲包言诺会不会被辣到？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他居然想亲包言诺？！
就算包言诺唇形再好看，他也不能亲个男生啊！
他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老板娘也送来了第二份麻辣香锅。
第二份要“温柔”很多，在黄允的承受范围内，他吃完后，到前台去结账。
“你的那份我来结账吧。”包言诺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
“用不着，滚蛋。”
“哦……”包言诺立即走开了，走两步，回头看一眼，还有点迟疑。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包言诺就发现黄允一直跟着他，于是问：“你要去我的寝室吗？”
“嗯，我没有寝室钥匙，还得去寝务室借，懒得折腾。”黄允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去包言诺那里。
“不用带作业来吗？”
黄允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我？写作业？算了吧。”
“实在不行，我可以教你啊。”
黄允扭头看向包言诺，抬手揉了揉包言诺的头发：“算了，别浪费你学习的时间了。”
“不会……”
“行了，别想我了，我没救了，我去你那里蹭个澡去。”
“哦，好。”包言诺回答的时候，还在失落，他觉得黄允不应该放弃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到寝室，包言诺就继续学习了，黄允洗漱完，趴在包言诺的床上看鬼故事，打算在零点的时候，完成今天的任务。
到了十一点多，包言诺洗漱完毕，躺在了黄允身边。他拉着包言诺面朝着他躺下，然后开始讲今天份的鬼故事。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黄允故技重施，故意吓了包言诺一下。
结果，就看到包言诺紧握双拳，双唇紧抿着，恨不得改名叫“包坚强”的模样。缓了一会，包言诺才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天做好心理准备了！”
“哦……”黄允苦笑着抬手揉了揉包言诺的头，“那你很棒棒。”
心里不由得失落，马上快十二点了。
这样不行啊，辣不哭，吓不哭，还有什么方法能用？
他伸出手来，扶着包言诺的腰，然后扯开下方的松紧带探入，摸索着问：“你这几天自己解决过吗？”
“没……”突然被黄允握住，包言诺吓了一跳，有点想躲开，黄允却不松手。
“好，我帮你。”
黄允一直不肯退让，包言诺已经靠在了墙壁上，避无可避。
这一次，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
上一次包言诺可以躲进黄允的怀里，而且是背对着黄允，这次却是面对面。
寝室里的确十分昏暗，但是他还是怕黄允能看到他的表情，于是身体努力后仰，把脸埋进枕头缝里。
黄允的确想看看包言诺的样子，但是怕耽误包言诺哭，所以没再得寸进尺，只是帮包言诺“助人为乐”而已。
包言诺渐渐有了反应，抬手想抓住什么，又不敢触碰黄允，于是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了黄允的衣襟，力道不算重的拽着。
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溢出包言诺的喉咙，被黄允听到了。
黄允的心里突然一阵痒，好像好多手在抓，让他难受得厉害。
他的心情开始不受控制，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触碰。
于是他下意识地又靠近了包言诺，听到包言诺发颤的呼吸，跟着迷乱起来，然后听到了两声连续的系统提示音，两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包言诺结束后，赶紧抽出纸巾来帮黄允擦手，还很是愧疚地说：“对不起……”
黄允一愣：“为什么道歉？”
“是不是我太慢了，你才生气的？我……我下次会努力快点完事。”
包言诺听到了黄允的呼吸，察觉到黄允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猜测着黄允应该是又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黄允莫名其妙地说道。
“可是我听到你好像很生气。”
黄允明白过来，恍然道：“啊……不是生气，是我也需要解决了，包包你能不能也帮我？”
他说着，拉着包言诺的手引导着包言诺，让包言诺帮他“助人为乐”。
他真的有很努力，他觉得黄允是一个好人，不嫌弃他脏，一直帮他解决问题。他也应该帮助黄允才对，可是他的手法不行，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得好。
他很认真地去琢磨，去学习，而且态度积极，手有点酸了也不放弃。
黄允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将包言诺抱进怀里，用力地抱着，脸埋在包言诺的颈窝间，撒娇似的蹭了蹭，用力嗅包言诺身上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柔软成一团，酥麻得厉害。
心跳控制不住，就好像小鱼游到了陌生的海，又害怕，又充满兴奋感，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这样行吗？”包言诺试探性地问黄允。
“嗯。”黄允只是随意地回答了一声，可是声音就好像在蓄意酝酿着荷尔蒙，好听得包言诺缩了缩脖子，耳朵有些痒。
后来包言诺发现，黄允比他还要久，手真的很累，可是他一直没停下来。等黄允结束后，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虚脱了似的靠在黄允的怀里。
“包包。”黄允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哦……”
“包包。”
“嗯。”
“包包，我的小包包，你怎么这么可爱？”
“啊？我……我是男生啊。”
“反正你就是特别可爱，好想啃你口啊！”黄允说完，真的啃了，咬了包言诺的耳垂一下，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包言诺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擦脏了的床单。
黄允出来后，直接抱住了半跪着的包言诺的腰，将包言诺抱了起来，说道：“来，黄哥哥帮你洗干净。”
“我……我自己能洗。”
“黄哥哥要帮你洗干净。”说着，就扯包言诺的裤子。
包言诺立即将黄允推开了，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对着外面喊：“你不许进来，我自己洗！”
黄允被关在门外，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异常地好，答应了：“嗯，好。”
等了一会，包言诺在里面问：“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我啊，8月17号，怎么？”黄允问。
“欸？我也是8月17号。”
“不是吧，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狮子座，倒像是小猫咪座。”
“我不信星座的，就是……我不是你弟弟！别老说自己是哥哥。”
黄允懂了包言诺的意思了，于是问：“行啊，听你的。”
“嗯。”
“洗完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帮你了。”
黄允的话音刚落，包言诺就走了出来，并没有戴眼镜，看不清黄允的表情，却能分辨出黄允在笑。
黄允的心情就像3月的天，忽然之间一夜间千花开，空气之中都泛着初春的甜。
黄允走过来抱住了包言诺，揉了揉包言诺柔软的发丝，笑眯眯地说：“我发现我挺喜欢的你，以后你就是我的铁哥们了，咱俩算是最好的朋友。”
“哦……好啊。”包言诺受宠若惊。
能跟黄允做朋友，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黄允陷入了拥有了好朋友的喜悦中，甚至忽略了恶霸系统的叹息声。
整天搂搂抱抱，一起睡觉，还“互相帮助”，结果成了好朋友。
呵，直男。
临近期末，包言诺开始更加认真的复习。
就算是到了这所流氓高中，他的成绩一直遥遥领先，他也不敢怠慢，标准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最近班级里在讨论的，大多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包言诺并没有犹豫过，直接就做出了选择。
“好像我们下一届就不分文理班了，我们是最后一届。”坐在包言诺前桌的学生，回头跟包言诺的同桌江崇或说道。
“嗯，我们还是最后一届中考前填写志愿的呢。”江崇或回答得毫不在意，单手拄着下巴，看着手机。
就算他们抱怨也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只能妥协。
说来也是可怜，他们这一届就好像是最后一批悲惨的“军团”，明明他是零零后第一批，却一直跟随着九零后的传统。他们的下一届，才开始新政策。
江崇或说完，看向包言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最后一批”，他也不会跟包言诺成为同学。
“你肯定选理了呗？”前桌的同学继续问。
“嗯。”江崇或回答。
“我总觉得，文科班是不是妹子多点？听说理工大学的妹子少啊。”
“正好。”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找对象？”
“话那么多呢，转过去，影响别人学习。”江崇或白了前桌同学一眼，就继续玩手机了。
等前桌的男生转过去后，江崇或看向包言诺书桌上的表格，选的是理科班，就又低下头玩手机了。
这个时候教室里突然静了下来，江崇或抬头，就看到黄允居然坦然地进入了他们班的教室，走到包言诺的桌子前，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练习册，给了包言诺：“这个老师太烦了，你帮我写一下。”
包言诺抬起头来看向黄允，接着双手接了过来，却被江崇或拦住了。
“你不会自己写吗？”江崇或问得特别不客气。
黄允其实眼熟江崇或，在一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加上这群男生平时的相处，知道江崇或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人，家里有点实力，只是没有黄允这么招摇而已。
有些人，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真招惹了，不一定能落着好。
江崇或就是这种。
“你管得着吗？”黄允的确不想跟江崇或有什么牵扯，但是江崇或主动找茬，黄允自然会不爽。
“没事的！”包言诺赶紧接到了手里，放在了桌面，生怕他们两个人吵起来。
黄允扯着嘴角，对江崇或扬了扬眉，随后从包里又拿出了两包辣条：“给你的奖励，我先走了。”
黄允走后，韩伟朝包言诺的位置看了过来，然后阴阳怪气地嘲讽：“原来是个小马仔啊，还哥们呢。”
江崇或立即不爽地反驳：“韩伟，你最好老实点。”
“怎么，你还想跟我打一架？”
“所以你想试试？”
“不敢，害怕！”韩伟说完就走了，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样子。
江崇或跟黄允相比，当然是黄允更可怕，不管不顾，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江崇或至少还有点理智，所以贫嘴两句，韩伟还是敢的。
等安静下来，江崇或才问包言诺：“3班的黄允在欺负你吗？”
“没，他人挺好的。”
“人好让你给他写作业？”
“其实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你怎么不举手把全班的作业都写了呢。”
包言诺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是将黄允的练习册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桌里，生怕江崇或把练习册给扔了。
结果江崇或直接拿起了那两包辣条：“你胃不好，吃这个对你的胃不好。”
包言诺赶紧按住了江崇或的手：“没事……”
“还没事，上次你跑去吃什么麻辣香锅，拉肚子好几天。明明胃不好，还吃刺激性那么强的东西干什么？”
“馋……”包言诺不敢说是黄允请他，他盛情难却。
江崇或垂下眼睑，看着包言诺双手按着他的手，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没了火气。
包言诺也只按了一会而已，见江崇或没了下一步举动，就将辣条从江崇或的手里抽了出来，也放进了书桌里。
江崇或不再管包言诺了，继续玩手机游戏。
自习课，包言诺就将黄允的练习册拿了出来。
黄允应该很少写这些练习册，所以封面还很新，他翻开后，一页一页地翻，看黄允都写了那里。
因为喜欢黄允，所以只是看着黄允写的零星的答案，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翻了二十多页，看到黄允在页面画了两个火柴人的图案，似乎是都拿着剑在打架。
他睁大了眼睛，一直看着这两个小火柴人，怎么看怎么可爱，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接着拿出手机给拍了下来。
翻到需要填写的地方，包言诺才拿出笔来，按照摸索出的经验，认认真真地填写起来。
写了一会，他从书桌里摸出辣条，撕开包装袋，一边吃，一边写练习册，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小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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