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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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你老实点。”
“那你陪我聊聊天就好了。”
云筝有点弄不明白唐易的态度，于是问：“怎么，改成语聊服务了？”
唐易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笑的时候吹得话筒呼呼作响：“你这么一说，总觉得像是在语|爱似的。”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前卫吗？”云筝觉得，她这个老人家接受不了。
“没有，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聊什么？”
“聊什么都行，就是想听听你说话的声音。”唐易的要求很简单，声音也难得的柔和，就好像在撒娇。
云筝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没有什么浪漫细胞，所以也不知道煲电话粥有什么情调。
她很纳闷，为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拿着电话一直聊。
她根本没有什么跟唐易聊的啊！
“那你在做什么呢？”云筝主动问。
“我刚洗漱完，在敷面膜。”
“你们这些小鲜肉是不是经常去美容什么的啊？”
“其实艺人都差不多吧，定期皮肤护理，做做保养。男生的主要内容就是健身，坚持一直健身才行。”
“哦。”云筝彻底没话说了。
“挺想你的。”唐易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呃？”云筝的心脏猛地一跳，就像暴雨时的雨滴，接连不断地啪嗒着玻璃，啪啪作响。
“就是这几年里，挺想你的。很久都没看到你的作品，总觉得很可惜，所以那天看到你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哦，是这样啊……”原来是很久没有看到她作品觉得可惜，“谢谢你愿意帮我，而且愿意做我的男主角。”
“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唐易，你最近在走暖男的路线吗？”云筝忍不住问道。
“呃……跟哥哥们在一起久了，跟他们学了点东西。”
“比如呢？”
“跟倪尊学了打拳击，跟简黎学了优雅地秒杀旁人，跟杜哥学了点人情世故，还能面不改色地彪出各种荤段子。”
“确实长大了，总觉得不像以前一样了。”云筝感慨起来。
唐易笑了一声，接着回答：“时间长着呢，我让你慢慢了解现在的我。”慢慢的，一点一点地了解，以别人不能想象的方式。
唐易的时间很有限，云筝在第二天，就又跑到了唐易的唐与工作室。
她是从小旅店出发的，所以根本没有记者守着，打车到了唐易的工作室，提前打电话通知，唐易再次派出了工作人员来接她进去。
唐与工作室安排了一个排练室给她，还将会议室的桌子搬来了一组，放在排练室的空地，方便云筝他们试镜。
唐与工作室今天一共安排了三个人试镜，萧印昌手底下的两个艺人，一男一女，还有另外一个经纪人带的新人。
这三个人的外形都不错，还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整容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辨识度很高。
云筝将手里的剧本发给了三个人，让他们先看一会，自己则是坐在桌子前整理问题。
她来时穿的是高跟鞋，桌子前面有遮挡，她就将鞋子脱了下来歇脚，同时整理要随机问的问题。
唐易走进来后坐在了她身边。
张向阳跟几个经纪人还有他们的辅导老师也走了进来，搬着椅子坐在一侧，似乎也准备旁观，制片人一直在张向阳身边，跟张向阳聊着什么。
“来这么多人，试镜的人不会有压力吗？”云筝凑到了唐易身边问。
“没事，压力是动力。”唐易回答的时候，看到了云筝踩着鞋，伸手握住了云筝的脚踝，将她的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问，“脚疼？”
其实真挺疼的。
颓废了三年的时间，外加她跑现场都穿运动鞋，只有正式场合才穿高跟鞋。许久不穿高跟鞋了，难得穿一次，走路真的很吃力。
“没事，我就是缓一缓。”云筝怕旁边的人看到，赶紧收回腿。
唐易没理，还动手帮她揉脚。
“你……你不嫌我脚脏啊？”云筝连连闪躲，因为慌张，说话都不利落了。
唐易没说话，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巾，用纸巾包住云筝的脚，隔着纸巾帮云筝揉脚。
真别说，唐易似乎故意学过似的，力道还不错，于是她问：“你经常给女生捏脚？”
她觉得，现在的唐易应该是撩妹高手了，她这种无情趣的人，都被撩到了好几次。
“有一期《最佳损友》里，我被他们三个坑了，去学了足疗手法，给他们三个按脚，每个人按半个小时，我当时就觉得我的手要废了。”
“啊，那期我看过。”
“你看过几期？”
“全部。”
唐易侧头看向她，笑了起来，笑容特别甜，好似一瞬间心情好了好几倍。
云筝没好意思说，里面的唐易跟简黎都太帅了，她主要是为了看他们俩的颜，次要是看真人秀跟着“哈哈哈哈”。
“云导好，我叫姜昕晴，也是国戏的学生，是您的学妹。”这个时候第一个试镜的女孩已经走了进来。
云筝立即收起心思，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看，发现这位就是跟着唐易演过一次剧，稍有人气的女艺人，算是唐与工作室重点的培养对象。
这回，唐易也打算把她带在了身边。
姜昕晴圆脸，长相甜美，一脸的胶原蛋，外加皮肤白皙，外表给人的感觉非常好。云筝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于是点了点头，问好：“你好，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
“好。”姜昕晴规规矩矩地站好，微笑着看着她跟唐易。
资料上显示，姜昕晴从小就开始学跳舞，看站姿就知道有点底子。
有两种人的站姿，就能看出他们的底子，一种是学过舞蹈的，一种是军人。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云筝问。
“喜欢跳舞、瑜伽、架子鼓，还有插花。”
“吸烟吗？”
姜昕晴摇了摇头。
云筝正在低头看东西，没注意到她摇头，于是抬头看向她，唐易在旁边说道：“她不吸烟。”
“哦……”云筝点了点头，继续看姜昕晴的资料，期间唐易手有点重，立即扭头警告，“你轻点。”
“好。”
训练室里立即安静下来，大家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个人。
张向阳立即清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下次云导问你问题，你回答，别摇头，没看人家看资料呢吗？”
姜昕晴立即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回答：“好。”
“笑一个。”云筝终于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姜昕晴。
姜昕晴对着云筝微笑。
“冷笑。”
姜昕晴调整了一下表情，面容冰冷地微笑。
“狰狞的笑。”
这回姜昕晴迟疑了一会，才有点浮夸地狰狞地微笑起来，云筝看着就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打了一个手响，示意姜昕晴可以停下来了。
在圈里的很多人都知道，笑比哭难演。
外行人喜欢看哭戏，觉得哭戏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演技，其实最考验演技的是笑。如果想哭，使使劲也能哭出来，但是自然地微笑，就很难。
想要拿捏住各种微笑的表现形式，更是难上加难。
云筝抽回脚，穿上鞋，走到姜昕晴的面前，手比划着给姜昕晴讲戏，希望姜昕晴能够代入情绪，表现出她想要的那种笑。
姜昕晴则是愣愣地看着云筝脚跟鞋缝之间夹着的纸巾……
第15章
云筝在讲戏的时候，真的是非常投入。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恨不得给演员演一遍。讲完之后，神采奕奕地看着你，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很好演，是吧？
姜昕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听，接着按照云筝的意思再演一次。
姜昕晴的悟性还不错，云筝讲解一遍之后，她表演得就差不多了，这点云筝还是很满意的。
她回到座位上坐下，唐易再次俯下身，帮她脱下鞋子，将纸巾抽了出来，又帮她把鞋子穿好。
把纸团揉成一团后，他直接将纸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姜昕晴看着唐易的动作，惊讶得睁大了一双眼睛。
三个人试镜之后，云筝反复斟酌，最后只能要两个人，一个是姜昕晴，一个是另外一个经济人带的新人，不过也只能演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唐易点了点，表示自己同意了。
结束之后，云筝又将两个年轻的艺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跟他们聊天。在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可以继续了解他们，这样能够更好地安排角色。
唐易还有工作要忙，提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聊了一会，云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姜昕晴：“唐易经常跟你对戏吗？”
姜昕晴立即摇了摇头：“不会，都是学校的老师教，工作室也安排了老师。”
“在剧组的时候呢，他无法入戏了，会找你当练习的道具吗？”
“道具？”姜昕晴觉得这个形容很奇怪，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唐老师没办法入戏，也轮不到我来带他入戏啊。我们俩除了真的开机了，有对手戏，其他的时间台词都没单独对过。”
“那你们俩单独在一块的时候……”
结果云筝的话还没说完，姜昕晴就打断了：“没有的事，唐老师特别讨厌绯闻，我们都没单独跟他相处过，不然唐十六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另外一个新人也跟着附和：“对，唐老师高冷，是圈里出了名的。”
云筝突然就闹不明白了。
重新见面之后，唐易第一次见面就玩她头发，再见面就抱着她对戏，紧接着就上嘴了。你们说的高冷唐易，昨天晚上才给她打电话，还要给她提供客房服务的是谁？
这让她陷入了沉思，她是不是误会了唐易的意思？
其实唐易真的只是敬业而已，她又是唐易的启蒙老师，所以唐易会在这方面依赖她，并且信任她，才会找她对戏？
云筝抬起手来揉了揉脸，开始检讨自己的思想龌龊，不能因为你当初对唐易有过非分之想，就觉得唐易也图谋不轨，也不看看人家唐易现在有多红，想找什么样的没有？会喜欢你一个28岁的老少女？
不能一厢情愿！
不能自作多情！
工作！
对戏只是工作！
再想想其他的艺人，真到了一定咖位，有几个没拍过吻戏的，为艺术献身的也有不少，难道都是为了私欲吗？
还不是为了工作？
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事情很常见，只不过女导演比较少，所以这种对戏，才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跟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云筝就去了唐易的办公室。
她进去的时候，唐易正跟张向阳聊天，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待。似乎是她进来后，他们说好并不能随意了，张向阳就不再说了。
唐易盯着张向阳看了一会，问：“还有事吗？”
张向阳被问得一愣，回答：“没什么事了……”
“哦，出去吧。”
出去吧？
张向阳诧异地看向唐易，又扭头看看云筝，再次看向唐易，跟唐易眼神询问：你确定？
唐易点了点头。
张向阳点了点头，妥协了，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想了想，走到一边把百叶窗挡上了，这才离开。
张向阳出去后，唐易跟着到了门口，将门关严，顺便反锁，这才走到了云筝面前，直接坐在茶几上，这样能跟云筝面对面。
“在看什么？”唐易看到云筝在看手机，还笑呵呵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跟张向阳的互动。
云筝收住了笑容，关了视频，将刚才看到的梗在唐易的身上实验。
“你把手伸出来，我能算命。”云筝对唐易说，伸出手来示意。
唐易听话地伸出手来，摊开手心。
“男左女右，抬左手。”云筝将唐易的右手拍开了。
唐易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又抬起了左手。
云筝坏笑着，握住了唐易的手：“我看你的手相，你命里缺我。”
唐易看了看云筝灿烂的笑脸，又看向被她握住的手，紧接着将她的手也握住，并且握得比云筝都紧。
“你算得挺准啊。”唐易微笑着回答，语气特别淡然，眼神却一直灼灼地看着她，让她一瞬间慌了神，心脏胡乱地跳动，就好像一个活泼的捣蛋鬼，根本不受管束。
“其实……就是一个梗……视频网上看到的。”云筝试着将手抽出来，但是唐易握得特别紧，她根本抽不出来。
“你有算命的潜力，第一次就算得特别准。”
“喂！别撩我，不然姐姐跟你谈谈人生。”
“谈谈我们的后半生？”
云筝气得抬脚踹唐易，却被唐易挡住了，用自己的脚挡着她的脚，笑嘻嘻地跟她打闹，问起了正事：“你觉得他们几个怎么样？”
手却没松开。
然而云筝却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对几个年轻人点评起来：“姜昕晴挺不错的，悟性不错，外形也行，不过嘛……”
“怎么？”
“她刚才私底下跟我说，不希望演反派角色，想演善良的角色，不然影响她以后的形象。我记得她之前的角色，就是小白花类型吧？这样总是定格在一个形象，会限制她以后的路子。我还不能说她什么，就好像我不给她机会似的。”
唐易听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还有吗？”
“另外一个小伙子看着挺精神，而且演什么都行，看起来特别积极，应该是那种特别想露脸的人吧？”
唐易点了点头：“他的确很想红，我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网红了，现在粉丝量也不错。”
“演技嘛，四平八稳，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不出彩，也不算太差。但是他话里话外，有种瞧不起群演的感觉，但是对红的人很向往。”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种类型的艺人，我见过不少，以前没什么感觉。但是真的出了事，才发现你跟何忆夏这种类型是会帮我的，他们这类的，则是会趁机猜你一脚，爆你的料来博取关注。”
唐易点了点头，还是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太年轻，还是得多观察着点。我对你印象好，就不希望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伤害到你，所以给你提个醒。管好他，教好他处理的事情，不然他做错一件事情，就容易给你的工作室招黑。你的工作室根基不稳，经不起这个。”
唐易想起了来，姜昕晴曾经抱怨过俞然有追她的意思，还听说俞然有过约粉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回答：“行，我知道了。”
“另外一个新人，表现的太紧张了，还得继续培养。”
“他外形不错，而且年轻。”
“唱歌怎么样？”
唐易发现他跟云筝想到一块了，于是点了点头：“唱得还行，不跑调，但是也没太好听，正练着呢。我打算再招三个年纪差不多的，按组合的形式培养他们。”
“应该可以。”
“你要不要指导我一下，比如教我怎么笑？”
云筝顺势收回手，抬起来，推着唐易的嘴角上扬，接着说道：“这叫皮笑肉不笑。”
唐易往后躲，接着伸手，同样用手指扯起云筝的嘴角：“啊……原来笑的时候是这样的。”
“怎么？”
“没什么，特别好看。”唐易说着松开手，凑过去，在云筝额头落了一个轻盈的吻，“走吧，带你吃饭去。”
云筝的心脏又开始跳霹雳舞了。
亲额头也是对戏吗？
唐易站起身，看云筝没动，也不着急，只是用另外一件事勾引她：“找杜晟严给你客串个角色，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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