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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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本来就对洛氏不好,家里有给秦氏的房子她还不住,就要买房子,买房子还得洛氏拿钱,洛氏自然是心里不痛快,可是拒绝吧,怕是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秦氏在柳州就到处闲言碎语大儿媳妇不能生养,人也善妒,弄得大儿媳妇抬不起头来,若是再说洛氏的不是,洛氏八成也只能哭鼻子了。
李墨晗想着,洛氏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会破财免灾吧,不然,洛氏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我知道了。”李墨晗说了一句,手中摸着洛氏新给她买的棋盘,抿唇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有喜欢的男性角色没?想谁做男主?
说实在的,除了李二哥跟丘泽先生,其他都没有CP呢,随便定。
就连澜哥儿都可以啊……【喂!
亲爱的们,可以顺手收藏下作者,坑品这么好【何以见得?】的作者很少见了喂。
第 25 章
每个月的初二,都是孝亲王府对账的日子。
惠姐儿带着李墨晗去了孝亲王府,下了马车,惠姐儿就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孝亲王妃那,得知孝亲王妃在午睡,这才去了大舅母那里。
李墨晗则是去后院,寻逸哥儿去了。
惠姐儿进去的时候,大舅母这里刚对完账,正好是休息的时候,家中大部分女眷都在。
常来孝亲王府就知道,大舅母是商户之女,算账利索,想在账目上骗她是不可能的,以至于大家都将商铺交给她帮着经营。
她是商户之女,嫁入王府没什么底气,全都接了,经营起来也不算累,只是闲暇的时间少些。
到了每个月对账的时候,也是大舅母给每家分红的时候,以至于大家都在这个时候过来,当天就能领走这个月的零花钱。
惠姐儿来的时候,正是大家对完账,凑到一块聊天的时间。
她来了之后,先是给各位请安,她刚过来,大家自然将视线转到了她身上。
大舅母首先去问:“惠姐儿怎么今个儿过来了?”
“前些日子,听闻晗姐儿对医术感兴趣,母亲就急忙给晗姐儿做了个药柜,今日过来,就是想寻老祖宗帮忙参谋,给晗姐儿的药柜进些什么药好。”她回答得也稳妥。
“给晗姐儿做药柜?你娘也真是宠她。”大舅母感叹了一句。
大舅母虽然不会瞧不起李墨晗,或者给李墨晗白眼,却还是觉得,给李墨晗做药柜怪浪费的。
她也不在意,只是垂下眼眸,故作沉稳:“晗姐儿懂事,前阵子生了那么一场大病,差点没了,使得母亲更加珍惜她了,看她喜欢什么,就给她准备什么,算是弥补心里的愧疚吧。”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经常聊家长里短的女人,都知道李墨晗生病的原因,以及李家不了了之的态度,不由得,齐齐叹了一口气。
李墨晗的确委屈,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
大舅母也跟着叹气:“可怜了晗姐儿了,不哭不闹的,还主动安慰别人,瞧着就让人心疼。”
“为了晗姐儿,祖母也特地从柳州来看她了呢!”
提起秦氏,大舅母当即关心了一句:“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对你们……也都还好吧?”
孝亲王府不少人都知道李家对洛氏不好,心中气不过,尤其是看不惯这位秦氏。
惠姐儿听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扬眉,机会来了。
另一边,李墨晗刚靠近逸哥儿的院子,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还有侍女叫嚷的声音:“这是来贼了?!”
“不知道,小少爷追过去了,今个儿府里对账,不会是有贼惦记到王府来了吧?”
李墨晗当即急急地跑过去,就看到地面上落了些许瓦片,是墙壁跟房顶上落下来的,逸哥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俊哥儿则是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劲的跑,嘴里喊着:“快!快来人,逸哥儿追贼去了,别让那野猴子被贼打伤了!”
俊哥儿跟逸哥儿看似关系不好,可到底是双胞胎亲兄弟,俊哥儿还是担心逸哥儿的。
逸哥儿那两下子,哪里能敌得过贼啊,一时鲁莽去追了,被贼打伤了,或者夺了小命可怎么办?
李墨晗听了,当即意识到不妙,去拍给自己引路的侍女:“去!去叫大舅母,还有舅父!叫家丁过来。”
内府都是女眷,伤了人就坏了。
这边乱糟糟一片,没一会,就安静下来了。
因为丘泽先生身边的人来解释了,是他府外的熟人来寻他,不想惊动府上的人,飞檐走壁进来的,没想到就被逸哥儿逮到了。
起初孝亲王府的人还有些不悦,但得知来寻丘泽先生的是一品骠骑大将军,便没人敢说什么了。
飞檐走壁进孝亲王府怎么了,名目张党地闯进来,孝亲王府都得放着炮仗欢迎。
李墨晗腿短,到了后花园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在围观了,府中管家正在清人。她没得到什么消息,只知道进来的不是坏人,也就放心了。
她逆着人流走进去,就看到舅父他们也在,似乎在客客气气地跟谁说话。
她关心的是逸哥儿,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逗逸哥儿。
“小家伙,你在哪学的功夫?居然能追的上我。”其中一人摸了摸逸哥儿的脑袋。
逸哥儿也不怕生,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竟然跟这些陌生人也聊的来:“家里的人不让我学功夫,武馆也嫌我太小了。”
“你多大?”
“马上六岁了。”
“你没学过功夫,这轻功是谁教你的,瞧着挺奇特的。”
“没人教我,我见别人能咻一下,上天了,我就跟着照猫画虎,琢磨琢磨,就能跳上房顶了。”
这群人当即惊奇了,叹道:“哟,还是无师自通!”
又有人去摸逸哥儿的骨骼,开始感叹逸哥儿骨骼惊奇。
于是,这群人开始要收逸哥儿做徒弟。
“我娘说了,这辈子只能拜一个师傅,要慎重!”逸哥儿当即嚷嚷了起来。
“难不成你瞧不起哥哥?哥哥可是四品壮武将军!”其中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拍着胸脯跟逸哥儿自荐。
逸哥儿瞧了他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我要找最厉害的师父。”
“你个小不识抬举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做我徒弟的?那你说说看,你想找什么样的师傅。”
逸哥儿眼珠子一转,指向了正跟他父亲说话的老者:“他!我看你们都听他的,他肯定最厉害。”
众人一看,当即哄堂大笑,取笑起来:“然郡王从京城追到濠州来想拜他老人家为师,他老人家都躲着,怎么可能收你为徒?”
“他那么厉害啊?那我偏要拜他做师傅了。”
李墨晗见有许多外男在,一直没走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见众人将目光投向那老者,她也跟着看过去。
仅仅看了一眼,就是身体一僵。
那个人她认识。
或者说,她的前世独孤无影认识。
独孤无影觉得,她这一生,过得也算潇洒。
她半生戎马,见惯了那些打打杀杀。
后宅中的、皇子间的、朝堂上的、后宫嫔妃间的。
后来啊,她侍奉、协助的那个男人就那样去了,仅仅做了八年的皇上。
她怪不得他短命,只能感叹,他在之前受了太多的苦,从不受宠的皇子,惶恐地躲避暗算,想要退出争夺,却一次次被硬逼着拾起武器,成了皇子间最大的劲敌。
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他逼得自己母亲悬梁自尽,用了太多龌龊的手段。
到后来,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是为了保命,还是真的垂涎那个位置。
于是他愧疚,悔恨了半生。
只有她知道他的纠结。
他去了后,她却没了再斗下去的力气。
她辅佐长子继承皇位,待一切安排妥当,便在荒郊外建了一处宅子。她难得地奢侈,占了大片的土地,建了硕大的世外桃源,却只住着她这一个寡妇。
不,她是皇太后!
空洞洞的房子,游荡着她一腔的野心,最后,也就淡了。
朝臣不许皇太后离宫,一个个折子送来,就连她的儿子都长跪在庭中,不吃不喝,不上朝,以此抗议,盼望她早日回宫。
可惜她倦了,只想放肆这一次,无视了一切,住了下来。
慢慢的,请归的人少了,她也有些无聊了。
不知何时起,突然有人来给她送些玩意解闷,她瞧着也稀罕。直到,看到那几名俊朗的面首,她终于愣住了。
是了,她如今是寡妇,她不再有夫君了。
是她鼓励夫君反抗,是她全程帮助夫君出谋划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夫君不快乐。
是她的错吗?
她将面首留了下来,如同仆人一样地使唤,可惜这几个人会做什么呢?扫地不成,做饭不成,整日也只会给她弹琴解闷,吟诗欣赏。
后来,她将这几个人赏给了宫女,这种乱了章法的事情,在她的宅子里却无所谓了。
她是皇太后,这世间,有谁敢道她是非?
古来养面首的女子何其多?女帝到公主,再到一个个世家夫人。这非新鲜事,大家见怪不怪,便不愿意去议论这寡居的皇太后。
谁不知道这女人心狠手辣,手段不亚于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秦政的呢?
她也说不清了。
或许是有时走过抄手游廊,在假山后闲聊的宫女空中听到聊天的内容,说起禁军中的上将不仅年轻,还俊朗无双。又或者是她经过禁军身侧时,无意间看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她的府中也有禁军,就算她离家出走了,还是皇太后。
这上将年纪很轻,是一直跟着当今圣上的,由于母亲任性,不得不派自己信任的兄弟来守护母亲。
没错,当今圣上不过十六岁。
而当时的秦政,也只有十七岁罢了。
她呢,说好听了,是风韵犹存的妇人,说难听了,也就是个半老徐娘。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皇后娘娘的回忆了,可能会有些三观不正,不过呢,这不代表女主也会这样。
充其量,只是她前世的一段回忆罢了。
其实,神医也有情史,会很晚提到了,那时候,女主已经进京了。
关于明姐儿的,青哥儿的,女主的,都会慢慢写出来,么么哒。
第 26 章
在秦政跟独孤无影汇报府中情况的时候,她特意多瞧了他几眼。
见到她时,他需要脱下头盔,低眉顺目,不得直视她。
他有着不苟言笑的面容,三千发丝浓黑如墨,被整齐的挽起用银灰色的发带系着。那狭长的眸子好似包含了整个苍穹,却沉寂的有些瘆人。他鼻若悬胆,高挺的鼻梁增添了英气,偏嘴唇薄得厉害,比女子的还要粉嫩些,瞧着很是有趣。
她走到他的身前,俯视跪在身前的人,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他依旧垂着眼眸,微微抬起下巴。
“长得的确不错。”她出言戏弄。
他也真是有几分傲气,从军男子最不喜的,就是旁人用样貌评价他们。他们要的是军功,要的是战绩,可夸他骑射精准,可赞他武艺精湛,却不可说他长得不错。
于是,他竟然当着皇太后的面,皱了眉头。
她被引得大笑,最后让他出去。
这里的确太无聊了些,让她烦闷得厉害,不知为何,没事就喜欢逗弄这上将。
比如,在禁军站岗的位置,故意饮酒作乐,当着他们的面嬉闹,有意无意地撞他们的身体,他们却只能立即恢复姿势,目不斜视地站岗。
她会走过去,将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问道:“不知上将可否帮本宫试试这酒是否有毒?”
他不假思索,直接伸手取来,一口饮尽,将杯子递还回去。
谁知,她竟然继续用他用过的杯子饮酒。
他深知这有所不妥,却不敢开口。
后来,叫来舞姬跳舞助乐,偏去问他:“这舞跳得如何?”
他瞧都不瞧,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她“咯咯”地笑,面色红晕,竟然是难得的欢乐,也不知是因为这舞好看,还是这酒好喝,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待人散了,她突然起身,遣了其他的人,独独留下他。
已经入夜,硕大的花厅已经挂上了灯笼,发出桔黄色的光亮,却没有天空中的上玄月来得明亮。
她甩着广袖,在场中起舞,比之舞姬,没有那种媚态,多了许多洒脱。她是潇洒的,动作挥洒间没有丝毫拖沓,甚至有几分豪爽在其中。
她学过舞,这是大家闺秀都会学一些的,她进入后宫,为了不淡了宠爱,也曾努力练过,如今就算到了如今年纪,依旧游刃有余。
他本想继续站岗,怎奈场中仅剩他们二人,他不明皇太后的意思,便有些不安地看了几眼,谁知竟移不开眼睛了。
皇太后并非绝美的女子,却有着脱俗的气质,此时略微醉酒,面色潮红,却是笑着的,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让他不禁感叹,一代宠后,果然名不虚传。
但,也仅是如此罢了。
他哪里会对一个可以做自己母亲的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秦政态度摆得端正,却不证明独孤无影会放过他。
她不喜欢那些面首谄媚的态度,她偏喜欢这种榆木疙瘩,戏弄起来更有意思。
于是,她开始戏弄他,甚至拎着自己的布兜问他:“这绣工如何?”
就算将他弄得恼怒,他也不敢发作,只能气红了脸颊。
她就喜欢看他这样,还凑近了,依偎在他怀里瞧。
狂风暴雨、几万敌军也不能让他退后一步,今日他却退后了一步,甚至瞪了她一眼,让她诧异了好久。
她觉得有趣,又凑过去,在他的脸颊轻轻地嘬了一口,便转身跑了。
这是第一次让秦政慌了,他意识到了不对,甚至有了请退的想法,让人出去打探宫中可有让他调换的位置。
这消息,还是让她知道了。
这日,皇上派人送来了贡品。
她挨个瞧了,最后选了几颗糖果到了秦政身前,剥开糖纸,问他:“要不要尝尝这糖果甜不甜?”
这乃是贡品,他不敢碰,便拒绝:“属下不敢。”
她耸了耸肩,一副失望的样子,将糖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夸张地赞道:“好甜!”
他依旧一动不动,毫无表情。
她扭头去看他,又朝他走了几步,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却也碰不到他的下巴,他也跟拼了命似的,死也不肯俯下身来,腰杆挺得笔直。
“低头!”她命令。
他不动,带着一丝决绝。
“你敢不听令?”
他瞳孔一颤,最后还是低下头,接着,就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唇,以及送入他口中的糖。
真的很甜。
殿中的人无需吩咐,纷纷退了出去。
“可甜?”她问。
谁知,他竟然直直地跪了下来,不敢吐了糖,却梗着脖子回答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属下……不愿做……只好请辞。”
她知道,她今日这举动,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她当即暴怒,抬手就要打他,却看到他满脸的毅然决然,怕是就算今日她将他处死,他也不愿意做皇太后的面首。
这是他的硬气,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理念,绝对不做那种恶心的男人。就算做军人需要风餐露宿,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做了面首可享荣华富贵,他却不屑。
最后,她只是冷哼了一声,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回身到了美人榻前,大杯饮酒,一杯接着一杯。
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不舍得这个人离开这宅子。
而秦政,怕是再也不愿意留在这宅子了。
于是她借酒消愁,喝得大醉,然后她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来,却有些身体不稳,靠在他冰冷的兵甲上,喃喃自语:“为何要……离开我……”
是我,而非本宫。
她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