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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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基笑了笑,却没有回他,只开口道:“走吧,我们还要回宫,看看那些大臣为我们又选了那些美丽的女子。”
冉照看了眼冉基,欲言又止。
冉基笑道:“既是想留下也好,卫清歌因你所伤,你又是大夫,照顾她再合适不过。”
冉照沉了几分音色道:“我只是不想落人口实,说我是无情无义的人。”
冉基却在一旁道:“倘若卫清歌不是刺客,那她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有什么不好?”
冉照笑了几声,又问冉基:“倘若卫清歌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冉基脸色微微僵了片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大哥跟你不一样,大哥替父皇打理这江山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退的下来,大哥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没有喜欢不喜欢,只有合适不合适。”
冉基口吻中的无奈冉照怎会不懂,倘若冉基真的要选妃,也必定是朝中重臣之女,背后的家族势力能替他稳定江山。都道是王侯将相令人羡慕,却不知坐的位置越高,越无法自己去选择。思及此,冉照忽然站了起来,看向冉基道:“那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那些大臣耐心也会消磨殆尽。”
是啊,这两年那些大臣总是费尽心思的从全国各地挑选美女入宫选秀,面上为了给他们皇子挑选妃子,实际上却想在他们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女色头上一把刀,越是大臣挑选的妃子,他们越不能去接受。曾经可以说是年纪尚小,可这借口用了几年,如今再用已不合适了。
冉基被提烦心处,将茶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然后走出了门去。冉照知他是要回宫去应付那些大臣送来的美人,在他身后道:“大哥,不要逼着自己去承受,倘若你作出了选择,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女子被送到你身边,有了开始就不会有结束。”
冉基身形一顿,却又很快走出了门去。
冉照微微叹了叹,见着老大忧心忧国,要为了南梁葬送自己的整个人生,他忽然无比的庆幸自己还好不是最先出生的那一个。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大把的时光去游遍天下好风光,做自己想做的大夫。
不知过去了多久,冉照看了眼窗外,见斜阳渐沉,冉基必是回了宫后近段时间都不会再出来,别天府里还躺着重伤在床的卫清歌,他是该回去看看了。
别天府因冉基不在府上,加之仆人本就寥寥可数,故而显得格外冷清,走至卫清歌暂住的院子时,他竟是听见屋子里传来隐隐的哭声,还有一阵阵的咳嗽声。他正想推门而入,忽然止住了步子,只在门口仔细聆听。
“你哭什么,我没说不给你做主……咳咳,待我好些了亲自为你讨回公道。”卫清歌的声音传了出来。
“祝家位高权重,我不要小姐为我做主,我只是觉得委屈,又找不到人说。我没什么朋友,只有小姐……”上雪哽咽不已,令冉照微微皱了皱眉。
“位高权重又如何,这是南梁的天下,王法在,公道就在。”卫清歌铿锵有力道。
“哪里有王法,在南梁权势就是王法,我不要公道,我要回家,只求小姐放我自由身……”
不待上雪将后面的话说完,冉照忽的推门而入,见跪在卫清歌床榻边的上雪低垂着头,他开口道:“你家小姐既是向你说了要讨回公道,你怎还口口声声的要回家。你若回了家,你家小姐怎么办,她初回卫府没多久,你当找个体己说话的人有这么容易?”
卫清歌掩在绣花枕下的手微微动了动,冉照短短几句话却让她心里好像有什么划过心头,倘若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不是上雪,也许她不会跟对方说那么多话,她是一块难以捂热的冰,只有对方靠近她,她才会稍稍回对方一些温暖。
卫清歌低低的声音道:“你若回了家,我又要孤孤单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心机【5】
卫清歌在冉照面前总是伶牙利嘴,在上药时又能忍受巨大的痛楚,何曾这般楚楚可怜。他听见卫清歌说了又要孤单,那就是说她曾经就是孤单的,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四妹,自从她母妃去世后便再也没有笑过。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卫清歌,若不是她因自己受了伤,她的侍女也不会出门去买什么蜜饯,又或者跟随她侍女的人能早些到来,她侍女也不会吃这样的苦。他心中只觉的有些闷,看向上雪道:“把头抬起来。”
上雪抬起挂着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冉照,冉照这才看清上雪的半边脸已是红肿不堪,嘴角被打破还在流着血,他眸子里怒火顷刻间涌了出来,祝常生下手竟然这么狠。他起身拿了药箱,从里面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递给她:“你放心留下便是,就是你家小姐替你做不来主,这主我也替你做了。”
上雪一行泪又落了下来,摇着头道:“我怎么敢,我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女……”
“侍女就不是人了?”冉照又递给她一块洁净的帕子道:“我除了是皇子,还是个大夫,将你打成这样你还想压下来,真是傻。方才你说位高权重便是法,那我就拿我这法来治一治他的法。”
上雪不敢开口说话,只看向卫清歌,卫清歌半晌才道:“敢问二殿下,可是真心想帮我们?”
冉照声音冷了下来:“我冉照说话,从来算数。”
卫清歌叹了一声,开口道:“那祝家位高权重,又怎能轻易动得。”
冉照似是没想到卫清歌竟然在担心这个,他笑道:“祝家又如何,我不是老大要面面俱到、考虑周全,谁欺负了我的人,我便欺负回去。”
冉照只短短几句话,让卫清歌心中渐渐温暖了许多,她也笑道:“清歌替上雪先行谢过二殿下。”
冉照愣了片刻,似是没想到会从卫清歌的口中提到谢这个字,很快便又回过了神,也跟着笑道:“你愿意为了救我连命都差点没了,我也愿意为你做点事。卫家虽与祝家能够抗衡,你不在府上有些事还不知,这两年卫家与祝家多有往来,若你出面,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雪也知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才不想要你出头。此事交给我来办便好,你们好生歇着吧。”
冉照来卫清歌的这间屋子,原本是想替卫清歌换上药膏,却见她的药膏已被人换过。便不再辞逗留,转身离开了屋子。
待门外脚步声渐远,上雪擦去脸上的泪,看向卫清歌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卫清歌回道:“但我不会让他那样做。”
“呵!因为不值是不是?”上雪低着头不冷不热道:“犯不着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侍女而旁生枝节,我懂。”
“你说要我信你,可你又何曾信过我。即便是刚刚在他面前演戏,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会为你做主。”卫清歌一字一句道:“刚才那番试探,只是在看他对我是何态度。你瞧,他现在没有开始那样讨厌我了。”
上雪轻轻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何不让他替我们出了头,好看看他为我们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卫清歌笑了笑,继而开口到:“他现在愿意帮我,不过是因为我替他受了伤,我若借此要恩挟报,他会很快离我越来越远,我又怎能抓住他的心?”
上雪经卫清歌这一提醒,恍然间明白其中缘故,低着头道:“是我急功近利了。”
卫清歌柔柔的声音道:“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上雪似是不愿让人看见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站在原地半晌未曾动弹。卫清歌又重复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上雪走到卫清歌的身边弯下了身子,卫清歌有些吃力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转过头看向她道:“为了我你吃苦了。”
上雪将头埋的很低,良久开口道:“只要你赢得二殿下的心,我吃多少苦都无所谓。”
卫清歌点点头,为了娘亲她也会抓住冉照的心,只是上雪跟在她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忽然开口问道:“每个人跟在爹身边,都有难以说出口的苦衷,我是为了娘亲,你是为了什么?”
上雪眸子里闪躲的光芒并未逃过卫清歌的眼,她笑着宽慰道:“不想说我不会逼你,只是你要明白,爹给的任务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差事,有时候为了完成它必须要牺牲掉一些东西。比如我的命,还有我的一生。”卫清歌说道此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所以你不要太难过,跟在我身边能做主的我都会替你做主,只是时间的早晚。
卫清歌甚少与上雪说这些话,她一直以为跟随在卫清歌身边,卫清歌只将她当做侍女和棋子,可现在卫清歌的这番话,却叫她有种姐妹的感觉。她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感动,故而开口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让我远离你的身边,否则老爷会让比我厉害百倍的人来到你身边……有我陪着你,至少不会起害你的心思。”
上雪说到此处,只觉今夜说的太多,又不知如何再面对卫清歌,她作为被老爷派来在卫清歌身边的人,做侍女只是面上的,实际上却是在变相监视着卫清歌的一举一动。凭借卫清歌的心思不难猜出她的目的,两人之间却从未将这种关系挑开来说,这层纱如今被她轻易的揭开,只怕二人之间日后必生隔阂。她起身替卫清歌盖好衣衫,这才退出了屋子。
卫清歌想着上雪离去的话,心中却并未觉得有何难过,反而有些开心。上雪肯将这番话说给自己听,昭示着她们的关系更近一步,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翌日清晨,卫清歌还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便听见门外有人在小声的哭泣,她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缓了片刻,这才听出来哭的人是卫西荷。若不是她还活着,她以为哭的这般伤心竟是给人送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心机【6】
她不喜欢卫西荷,就像卫西荷不喜欢她。她不会忘记刚回到卫家,卫西荷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姐姐,却与卫青莲沆瀣一气。她不是不知道卫西荷能与卫青莲走的这样好,不过是想攀着卫青莲的生母岳风仪罢了。卫西荷的生母因是家族势力较弱,故而卫天对她的生母吴念并未有多亲近,连带着卫西荷也疏远了不少。卫西荷在卫家虽是名正言顺的三小姐,却终究比不上卫青莲在府上有权有势。她无法子通过吴念来往上爬,便只好借着卫青莲。
“妹妹别再哭了,当心清歌听见了心里又难受的紧。”卫青莲又轻又柔的音色传进了卫清歌的耳际,呵!她也来了。卫清歌趴在床上微微笑着,眸子里却不带半分笑意,被关在柴房的人是她,如今自己受了伤,她便能借着照看自己为由从柴房出来。想必昨日她并未去选秀,如今只好再寻它计来得到冉基的心。此时此刻来看自己是最明智的选择,她要向人证明她并非是那蛇蝎女子,守卫要杀自己与她没有半分关联。
“大姐说的极是,二姐看见我哭的这样伤心,必是又要心疼了。”卫西荷乖巧道。
这二人一向喜欢在人面前做戏,想必身旁必是有人在一旁陪同的,无论是谁在陪着她们两姐妹,都不能让对方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过长,否则假的也容易信成真的。卫清歌思及此,吃力的从床榻上欲要起身,原先结痂的伤口因她的挣扎而再次裂开,继而发出微弱的□□声,失手碰倒了放置在床榻边上的茶杯,她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她心里默念五下后,门忽然从外面被人踹开。有人疾步走到她身边,见她后背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绸缎被子,低声训斥道:“简直是胡闹,这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痂,你不好好躺着起来要干什么。”
面对冉照微微动怒的面容,卫清歌轻轻看了他一眼,将头撇向了墙壁不再去看他。
冉照本欲再出口训卫清歌,却见她满脸的委屈,那些难听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将她背上被鲜血染红的白纱布轻轻的揭开,语气比方才好了几分道:“训你两句你还生气,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伤口伤的极深,不好好养着很容易就落下疤痕,这世上有哪个男子愿意娶身上带着疤痕的女子为妻。你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指望谁对你好?”
卫清歌并不回他的话,冉照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极为娴熟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只听卫清歌忽的开口道:“我朝门外喊了好几声,可是没有人理我。我口渴想喝水,上雪不知去了哪里了……”
卫清歌的声音越来越小,让冉照越听越觉得她受了极大的委屈。方才他就站在院子里陪着卫青莲与卫西荷,卫青莲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他从未见过卫青莲这般愧疚的容颜,卫西荷又年纪尚小,只哭哭啼啼让卫青莲更是难过不已,他只好在一旁劝慰。想来正因为这样,才未曾听见卫清歌在门内的喊声,他拿出洁净的纱布正欲覆在她伤口上,门外有人正要进了屋子,冉照微微有些不耐,转过头看向门口道:“出去。”
卫西荷迈进门内的脚步一顿,低泣道:“我想看看二姐有没有事。”
冉照皱着眉道:“你是希望她死还是希望她活?”
卫西荷没明白过来冉照的意思,木讷道:“自然是想她活的。”
“她现在活的好好的,你还哭个什么?”冉照冷冷看向卫西荷道:“你要真为你二姐好,就现在回去好好梳洗一番,高高兴兴的来见她。否则你就好好在卫府待着不要出门,我的病人自是要好生休养,你这哭哭啼啼的扰人清净。”
冉照先前只觉卫西荷哭的好生可怜,可如今卫清歌的伤口再次裂开来,只让他对卫西荷有些不满。
天微微亮时上雪便告知他卫清歌喜爱吃什么样的菜式,想亲自为卫清歌下厨,卫清歌现在伤了身子,吃些自己喜爱的东西伤势好的也会快一些,他便允了下来。又担心卫清歌一早起来想要做事又找不到人,这才在院子里等候。他武功不弱,若是听见门内稍有动静便能察觉出来。倘若不是这卫西荷在卫青莲身边又哭又闹,他怎会听不见卫清歌在门内的呼喊声,他再看向卫西荷时,已是沉了几分脸色道:“还不出去?”
冉照身为皇子,本就带着几分威严之气,如今声音高了几分,让卫西荷只觉喘不过气来。冉照她本身也是认识的,虽不像卫青莲那样与他关系要好,他却从未对自己发过脾气。她倚在门栏处呆呆的看向冉照:“阿照哥哥……”
一直默不作声的卫清歌忽然动了动头,冉照侧过脸去看了看,见她悄悄的正擦着眼泪,他忽然心烦意乱起来,朝着门外高声道:“青莲,把西荷带回卫府,今日清歌身子不适不适合探望,若她身子好些我再告诉你们,回吧。”
站在门外的卫青莲面色十分难看,冉照之前曾一直叫她卫清歌的,想不到为他受了一剑他便改了称呼,她为冉基也受了伤,怎不见冉基对她做过改变。看来人与人真的是不能拿来对比的,她以为她先出手便是赢家,可现在她却是落后了。她怎么能够输给卫清歌,她手在衣袖中捏的嘎吱作响,片刻后终于将心静了下来,故作哀伤的走到门口处挽住了卫西荷的手,轻声道:“妹妹我们回吧。”卫西荷最听卫青莲的话,如今卫青莲让她回家,她便跟着她转身准备离开,然才走出了门之间卫青莲忽然停住了脚步,满是凄然道:“二妹,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想说,那件事与我没有关系,倘若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守卫伤的是我。”
卫青莲说罢此话挽着卫西荷的手离开了院子,卫清歌听见了她长长的一声叹息,好似守卫刺杀一事当真与她没有半点关联。她低着头,任由冉照替她裹上纱布。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小节的时候,我嘴角都带着隐隐的笑意。我的文中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冉照不会一下子就对卫清歌很好。他是循序渐进的·~~~~
☆、美人心机【7】
冉照将她的伤口缠上纱布后,竟是坐在她身边,亲手替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极为温柔道:“不要在意西荷的想法,她性子自幼便是如此,遇见比她拥有东西多的人不高兴,遇到比她美丽的人她不高兴,遇到比她优秀的人她也不高兴。这几样你都占了,她对你不满也是正常的。如今你回了卫家,她忽然要面对你,卫大人又对你宠爱有加,卫西荷自然是受不了的。她这般哭,就是想气一气你,若是你真难过了,倒是叫她如了意呢。”
冉照很少安慰人,最多也就是安慰四妹,如今面对卫清歌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又开口道:“若真是觉得难过,说出来总是好的,藏在心里只会让你更难过。”
卫清歌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难过,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我想将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曾经我做过许多次,可是根本不行。在我还未上山时,偶然得知她喜欢看池子里游得欢快的鱼儿,我陪着她一起看,她却将我推到池子里,自从故里洪涝过后我便十分怕水,险些淹死在池子里。在山上她曾来看我,我带着无比的欢心与她一起下山,可是她忽然半夜离去,将我留在深山老林。那里有豺狼,若不是大哥忽然找到我,我早就……”卫清歌忽然不再说话,只吸了吸鼻子,冉照以为她又哭了,正要去替她擦眼泪,却见她看着自己笑了笑。
冉照摸了摸她的青丝,柔声道:“我不知卫西荷竟是如此待你,今日让她进了别天府是我的不是。日后她再让你受委屈你只管找我来,那丫头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
卫清歌安安静静的看着冉照,半晌开口道:“你待谁都是这样好吗?”
“笑话,我又不是老大要兼顾天下,我想对谁好自是有我的理由。”冉照微微笑道,这一笑,却叫卫清歌心里觉得他是个好人,她不该带着目的这样接近她。可是她又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忽然开口道:“若你不是二殿下该多好。”
“什么?”冉照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卫清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敢爱敢恨的性子在宫里必是放不开手脚做事的,倘若你不是皇子,也许能活的更潇洒一些。”
卫清歌这番话令冉照不由多看了几眼,不可否认她说的确实是自己心里的想法,可这些想法他也只能永远埋在心里面,他开口笑道:“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让我既享受了富贵荣华,又能活的自由自在。生在帝王家并不是我能选择的,既然我无法改变现在的一切,我只能尽量让自己活地好一些。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清歌点了点头,他是要让自己过的开心一些。他也看出她现在的身不由己,她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揭开给他看,虽然是靠着他的同情才得以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可是她不后悔。冉照与她说的越多,她便越能了解冉照的为人,这对她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冉照见卫清歌似是心情比先前好了许多,便带着些试探的问道:“那日柴房一事,你怎么看?”
“卫家能有今日辉煌,必是与爹严格管教分不开。那守卫只是奉命行事,是清歌行事鲁莽才让守卫误认为清歌要硬闯柴房,说起来还是清歌的不是,还要连累你照顾清歌,真是过意不去呢。”卫清歌一脸的诚恳,看向冉照是带着满满的歉意。
冉照稍稍舒了一口气,原先卫青莲哀伤的神色并未逃过他的眼,如今卫清歌既是相信卫青莲,她若是知道便不会这般难过了吧。他似是对卫清歌的回答极为肯定,对卫清歌又道:“青连性子温柔慈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必是做不来的。我看得出她很在乎你们的姐妹情分,莫要让这件事伤了你们的感情。你在卫家虽有卫大人疼爱,卫大人却终究是个男人,哪能体会到你们姑娘家的心思,跟青莲关系近了,有些姑娘家的话也可以跟她说,多个伴儿总是好的。”
冉照虽面上向着卫清歌,实际上却在为卫青莲说话,她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冉照看清楚卫青莲慈善的面容下掩藏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可是现在她心里明白,冉照与卫青莲相处时日已久,无论她多么能言善辩他必不会相信半分,故而开口道:“我都明白的。”
冉照以为要劝卫清歌相信卫青莲势必要花好一番功夫才可以,没想到仅仅几句话她就变得乖巧极了。看着卫清歌温柔可爱的样子,他目光不由自主的放的柔和下来,轻声道:“这伤口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你就不要再乱动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落下疤痕。”
以往冉照替她治了伤后便会立马就走,可是现在他却留下来陪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嘴角微微扬了扬,哼了两声道:“伤在背上何人能见,只揭下盖头后才知,到那时我已为□□。”
冉照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的开口逗弄她:“呵,你难道不知这世上还有休书二字吗。万一你夫君洞房花烛夜见你悲伤丑陋的疤痕,隔日便写休书一封,啧啧!”
卫清歌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道:“他既是成了我夫君,那我就是他夫人,无论他多嫌弃我,我都不会允许他写休书给我,我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白头偕老,此生不渝。”
原先冉照只是随口一说,却见她忽然认真起来,摇了摇头道:“你可以与他白头,却不见得他身边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也许你只是妾呢。”
卫清歌仰起脸看着冉照道:“我爹那么疼我,必不会将我许配给人家做妾,要是那个人有三妻四妾,我宁死不嫁。”
冉照眸子里有光芒闪动,白头偕老,此生不渝,此生只为一人去。这么美好的词汇为何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随着与她慢慢认识,她总是不经意的就让他感到惊讶,难道她不知,她能跟自己走的这样近,其中也有卫天的暗中默许吗?身为卫天极为疼爱的义女,倘若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又何以能在卫家享受锦衣玉食。但看着笑地一脸纯真的她,他心底微微叹了叹,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见上雪端着食盒进了屋子,上雪见他仍是在屋子里并未离开,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面颊上还未消肿的巴掌印子又令他眸色沉了几分。
“我来吧。”冉照接过上雪手中的食盒,又对她吩咐道:“把昨日我给你的药膏再涂一些,脸会好的快一些。”
上雪一脸受宠若惊,对冉照连连谢道。退出屋子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暗道卫清歌真是有本事,这才不过几日便让冉照对她关爱有加。
冉照将汤碗端在卫清歌的面前,用汤匙轻轻的搅动至汤冷了下来,这才送到卫清歌的嘴边。卫清歌抬起眸子去看他,见他有些不自在的模样,想来身份高贵如此定是未曾给人喂过饭的。她对着他微微一笑:“今日你喂清歌吃饭,倘若你有朝一日也需要一人喂你吃饭,清歌定是愿意为你做的。”
卫清歌笑起来时眸子如弯月惹人喜爱,嘴角边两个浅浅的酒窝,令冉照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她好几眼。卫清歌只当没看见他的失神,笑眯眯的喝着他递过来的汤。
这一日冉照因是将卫清歌伤口再次裂开之事怪罪到了自己的头上,故而整日陪在卫清歌身边亲自为她端茶倒水,怕卫清歌会觉得烦闷,甚至跟她讲起了他幼年时的光景。卫清歌面上兴致勃勃的听着故事,却在心里一一记下他曾说过的往事,这在将来也许都能到用的到。
作者有话要说:啊丫丫~好喜欢冉照,爱的不能自拔啦。
☆、暖人心田【1】
别天府虽未曾如卫家那般有仆人众多,却让卫清歌尝到了真正的关心。曾经她在山上练武不是没有受过伤,可除了卫邙会偷偷给他送药之外,便再无人真正愿意关心她。卫邙曾说她冷若冰霜,任何人都不愿去接近她。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不敢再去接近,怕越在乎的越容易失去。既然她选了做卫家的棋子,她就不能有朋友,不能有亲人,不能有在乎的人。否则她关心的那些人都将成为卫天要挟她的筹码。
卫清歌心里有苦,却只能自己吞咽入肚。曾以为卫邙能够懂她,可是自从她回了卫府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卫邙曾对她的种种好,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能够替卫家卖命。
冉照这几日对卫清歌的照顾,让她好似回到小时候阿爹尚在人世时的光景。那一年她生了病死活不肯吃药,阿爹端着药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她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画面就一直定格在她的记忆里不曾抹去。想到冉照仔细端着汤碗喂给她喝的场景,她嘴角微微扬起。或许卫天交给她的任务,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去完成。如果注定要得到他的心,不如从心底里试着去接受能够跟他在一起。
卫清歌趴在床上微微笑着的神情刺痛了站在门外窥探已久的卫邙,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在别天府过的好不好,却没想到她在这里过的这般自在。他跟卫清歌生活在一起太久了,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他都知道意味着什么。曾经她也对自己这样笑过,那时候她说要跟自己一辈子都不分离。可现在呢,她是不是又决定了要跟冉照在一起了?
卫邙思及此,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他也不再只在暗处看着她是否安然无恙,大大方方进了她的屋子,满眼怒火的看着在床榻上的卫清歌。
卫清歌没想到夜色已深卫邙还会前来,她抓起身旁的衣衫往遮盖住自己的身子怒道:“就算爹有任务要交代,也不用你这么大半夜来我房中告知,毕竟男女有别。”
卫邙见她香肩□□在外,那冉照又离去不久,这般美艳的场景倘若被冉照看了去……他简直不能再想下去,疾步走上前将遮住她后背的衣衫扯开,见伤疤已是渐渐愈合,拿出从卫天身边的贴身大夫那里的药往她伤口处抹去。
卫清歌本是因伤口在身,这卫邙虽偶有夜来别天府,却只是在言语让她不好过,她从来没有想到卫邙会伤到她的身子。在药深入她身子后她痛的张开口,却连□□都未出口便被卫邙点住了哑穴。她只觉得伤口就像在火上烧一般火热的疼痛。他曾说这天下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人欺他一分,可如今确是他首先动的手。她只觉对他唯一存着的念想都叫他一点点的摧毁。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大哥,他只会叫自己难过跟伤心,既是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再念往日的情分。卫清歌扬扬起衣袖朝他的面颊处挥过去,卫邙太熟悉卫清歌的招式,轻巧躲开了她甩来的银针。那银针射向窗子处,没入了沉木中。
卫邙沉着面色抓起跪在床榻上的卫清歌,冷声嘲笑道:“怎么,才认识冉照没了几天,便欲要造反谋杀我?”
药效已在卫清歌身上发作,她只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大口喘气道:“你要我死,我为何还要你活?”
卫邙一把将卫清歌推倒在床榻上,按住她的肩恶狠狠道:“我要你死会给你送药?你动动脑子想清楚,我要是想你死,在山上又何必费心思教你武功,何必让你喊我一声大哥。”
卫清歌凄然笑道:“再过不久我这一身武艺都会被废了去,若是没了武功,又能拿什么自保。呵呵,这和让我送死有何区别?”
看着卫清歌对他毫不掩饰的恨意,卫邙忽然后退了两步哈哈大笑起来,她竟是以为他是来给她送绝武散,枉他在爹面前替她求了几句好话,绕过她擅作主张毁了爹的计划。还去大夫那里求药免她伤痛之苦,可她却认为他是要她死。
卫邙冷冷笑道:“你算计他人丝毫不差,为何在我身上偏偏看走了眼。还是你打从心底认为我看着你长大,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你?”
“自从你下了山之后,我就从未看透过你,你叫我如何信你?”卫清歌反问道。
“你可觉得身子还疼么?”卫邙冷笑看向她道。
卫清歌因是伤在背部,这几日从未躺在床上过,此刻却背压着床榻丝毫不见疼痛。她看着卫邙满是不信的眼神,卫天怎会给她用这上等的药,她开口问道:“这次爹又交了什么任务给我?”
好啊,好得很呢。他卫邙如今在她心中再无往日半分地位,在她眼中自己就只是为了交代爹的任务而来。他阴沉的看着她道:“明日回家。”他不能看着卫清歌在冉照的关照下渐渐像冉照靠近,他知道卫清歌的性子,从来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倘若接受了就说明她开始在乎那个人。她看似冷若冰霜,其实很好骗。她长年只与他接触,只要外人对她稍微好一些,她都会觉得温暖。
卫清歌是卫邙一手带大的,只要一想到卫清歌日后会跟冉照在一起,他心里就觉得很压抑。既然卫清歌选择了要为冉照受伤逃过选秀,那他还可以再跟她生活一段时间,他从来不奢望能跟她有什么未来,只要能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天他也觉得够了。
卫清歌对卫邙这句话并未起疑心,既然是不会感到痛了,想必卫天也该另有任务安排,总不能叫她闲着白占了卫家小姐的名声不做事。她点点头,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对着卫邙跪了下去,满脸诚恳道:“清歌多谢爹所赐药物。”
卫邙深吸了两口气,他在心底一便便告诉自己,这是卫家每一个受命于卫天的棋子都会做的事,她只不过是在完成仪式罢了。可是当卫清歌抬起头,用那双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思念的眸子冷冷看着他时,他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自从他从卫天那里接到了这只在卫家暗处的差事后,他的世界从此变得黑暗起来。可如今卫清歌瞧着他如陌生人,只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再也无明亮可寻。
作者有话要说:
☆、暖人心田【2】
卫邙在此处再也待不下去,逃一样的离开了屋子。卫清歌见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跪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皎洁明月,久久的出神。
翌日清晨,卫清歌早早穿好了衣衫坐在凳子上看着花瓶里插的几只桃花,微风轻轻吹过,花片掉落在地上,卫清歌眼中划过一丝感伤,再美的事物总是很快就凋零。
上雪与冉照二人进来时,便看见卫清歌黯然伤神的样子。卫清歌一时出神并未感到有人进来,上雪正要开口告知二殿下到了,冉照却微微摇了摇头,从上雪手中拿过饭菜,令上雪退了出去。上雪心中纳闷冉照欲要何为,却知冉照必是有他的用意,只好退了下去。
冉照将饭菜放在桌上,卫清歌听到有轻微的响声,才转过了身子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冉照来了。她起了身走到桌子边与他一同坐下,拿起碗筷为自己添了一碗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冉照见她闷着头吃饭,拿起筷子为她添了一些菜。卫清歌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怎么不吃?”
冉照觉得她此刻呆傻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又不是孩子,若是饿了自然会吃的。昨夜老大忽然从宫中回来,我与他对饮小酌,吃了些下酒菜,自是不饿的。”冉照说着话,又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卫清歌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好的这么快。”
冉照笑道:“你若想跟我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
卫清歌哦了一声,又继续低头吃饭。冉照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待卫清歌放下筷子时,他才喊上雪将碗筷收了出去。
卫清歌正要开口告诉他要离开别天府,他却忽然将她的手拉了过去探了探的脉,随后点了点头笑道:“药是好药,你放心便是。”
卫清歌低着头,良久未曾开口说话,再抬起头时间冉照含笑的眸子,带着些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几分不舍道:“在这里我很开心,可是……”
“可是你要离开了对不对?”冉照站起了身微微笑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身子虽是好些了,配着我写的药材服用才能痊愈。”
随着话落,冉照走到放置有文房四宝的案桌前,拿起毛笔蘸了墨写下了药方,待墨迹稍微干涸后才递给了她。卫清歌接过药方,似是仍未从离别的伤感中走出来,她转过身对冉照低声道:“若我走了,你以后会到卫府来看我吗?”
冉照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卫清歌会这般舍不得他,他点了点头道:“在你不在卫家时我就常去卫府做客,去看你又有何难?”
冉照曾经常去卫府,必是去看卫青莲,卫清歌思及此,只觉要得到冉照的心真是不太容易,却看向他时满脸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眸子里光华璀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卫府等着你来。”
冉照见她这般容易满足,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柔顺的青丝道:“第一次见你,总觉得你不容易接触,可现在瞧着倒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儿呢。”
卫清歌哼了哼:“我现在也不容易接触。”
卫清歌越是孩子气,冉照就越觉得她无比可爱,只笑着不反驳她。
冉基回别天府本就要看望卫清歌的伤势,来到她暂住的屋子时,见冉照一脸笑意的看向卫清歌,眸子里闪过几分复杂的光芒,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冉照见冉基来看卫清歌,挑着眉道:“大哥可是来看晚了,清歌伤势渐好,如今是要回去了。”
冉基微微颔首,继而问道:“前几日伤的这样重,怎会好的这样快,莫不是你会武?”
卫清歌会武一事,在卫家除却与她一样身份的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晓。卫清歌轻轻摇了摇头。
只听冉基声音已彻底冷了下来,他剑眉紧蹙道:“据我所知,天下医者能有如此妙手,不超过二人……”
“老大,她为我受了伤,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么?”冉照这几日都在为卫清歌受伤一事感到愧疚,现在她身子好些了,他高兴都来不及,冉基如质问罪臣的语气让他微微有些不悦:“前几日我对她态度不善,你不是还总说我么。如今我待她好些了,怎的你又拿话伤她。”
冉照只与卫清歌相处不过几日,如今对卫清歌有如此大的转变令冉有些意想不到,他凝眉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卫清歌,微微笑道:“你跟我说说,你怎好的这样快?”
“你莫要再问了,是我给她上的药。”冉照将卫清歌护在身后,皱着眉看向冉基道。
“果真如此?”冉基走进卫清歌身边,沉着声问道。
卫清歌点了点头,答了声是。
冉基面上笑了笑,却别有意味的看向卫清歌,开口道:“既是你要回府,那我跟二弟总是要送送你的。毕竟你是为二弟受了伤。”
冉基虽为人和善温润 ,却很少用这般冷肃的语气与人说话,卫清歌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怕是冉基已派人暗中调查那夜刺客刺杀他一事,种种的结果都指向了她。与她一起回府,更多的是能够找机会试探她吧。
卫清歌抬起头迎上冉基的眸子,十分平静道:“清歌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上雪在不远处看着冉基毫不掩饰对卫清歌的怀疑,心中为卫清歌捏了一把汗,冉基是笑面虎,他越是对你笑,就越叫你感到紧张。
冉基似是感到身后有人在看他,转过身子看了看身后,这一看让上雪吓得将欲要端给他们喝的茶掉在了地上,上雪惊慌不已,立刻跪在了地上。
冉基见上雪如惊弓之鸟般的姿态,不禁笑了笑,开口道:“我脸上可写着坏人二字,令你这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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