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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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景安猛地想起记忆深处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那个短发的女学生穿着灰扑扑的旧校服,站在天台上,风那么大,像是随时能把她刮落。
那群受雇来寻麻烦的混混逃走了,庄景安只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摸着墙壁走到僻静角落里,却不期然地看见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姑娘。
明明刚刚目睹了一场血腥乱斗,她却满脸麻木,看见他走过来也不为所动。
当时的庄景安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没什么精神多说话,只是靠在她脚下的墙边坐下了,闭上眼:“这么多人想我死,我拼了命要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事想不开,但如果懦弱到自|杀,我看不起你。”
这些话庄景安早忘光了。
辛懿却时常午夜梦回时想起来,那个异常生猛的大叔靠在她脚下墙边,说完这些话,头也没抬地朝上伸出了手。
他的掌心滚烫,她记得自己蹲下身,借着他的臂力跳了下来。
心如死灰的辛懿,只记得他过人的身手,全然不记得他的模样。
身受重伤的庄景安,则不过是举手之劳压根没往心里去。女学生一声不吭地走了,天台一片寂静,他又疼又冷,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如果你没出现,”辛懿看着他幽黯的眼,“我可能就跳下去了。”
庄景安闭了下眼,再睁开,语气笃定:“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跳。你不是那样的人。”
第31章 情意切
小餐馆里只听见摇头风扇呼呼作响。
辛懿咬着吸管:“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那时除了让人恶心的继父和心怀恶意的同学, 她明明一无所有,万念俱灰。
庄景安看着她的眼睛, 慢慢地说:“如果你能跳下去一了百了,那你在深蓝这么多年有无数次机会能跳出去, 追你的有钱人不少吧?做菟丝花不比寻死简单?可你没有,你根本放不下你妈你弟,还有你的野心。”
辛懿视线一勾:“你查我?”
庄景安淡淡地说:“要让你进菲比斯,我总得对你有些了解。”
辛懿自嘲地笑了下。她那些“风流韵事”, 无非是公子哥为了争她当晚唱谁的歌而一掷千金, 结果她选择给键盘手七岁生日的女儿唱《生日歌》。
诸如此类。
以她的性子,敢耿直撩她的人不多,除了穆晟。不过显然庄景安显然已经摸透了穆少爷。
辛懿凉丝丝地说:“确定我没作奸犯科,才放心让我进菲比斯,放我在你身边, 是吧?”
小姑娘忽然就炸毛了。
庄景安莞尔:“不, 调查你,让我动了心。”
毫无预兆的告白, 辛懿原本腾腾朝上冒的小火苗, 噗地灭了, 头顶简直要冒烟。
看她的眉头高高挑起,顿住, 缓下来,然后眸光闪烁,不敢再与他直视, 庄景安眉眼一松,低沉地大笑。
最开始,他觉得这小姑娘跟野性难驯的小兽似的,动不动尖牙利齿。相处久了,他终于明白,这姑娘分明像猫,得顺毛捋。
在庄景安的26年里,还从没想过要替一只猫顺毛。
“都过去了,”庄景安握着凉茶罐子,抬手,“敬勇敢的你。”
辛懿愣了下,握着罐子与他的相碰,想了想:“敬两次救我的你。”
两人面对面仰头灌着凉茶,四目相视,目光胶着,谁也无法先移开眼。
周达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味道怎么样?这是安子第一次亲自动手,差点把手给烤了。”
辛懿捉过庄景安的手腕,果然看见左手腕下方一小块烫得皱起的皮肤,没吱声,把他手腕放下了,执起自己面前剩下的烤串,大口地嚼。
“冷了难吃,”庄景安说,“放着吧。”
辛懿像没听见,风卷残云,一串接着一串。
庄景安笑着摇头,跟周达要了支烟,站在店铺门口抽。周达的烟比较呛,跟他惯常抽的不一样,他不想在小姑娘面前抽。
周达坐在辛懿对面,欲言又止。
倒是辛懿咕嘟灌了口凉茶,问:“达哥,庄北望……是庄景安他爸吗?”
周达笑了下:“嗯,那真是条汉子。当然,安子也不逊色,这铺子其实是他盘下来的,给我经营而已。”
辛懿点点头,庄景安家境殷实,这她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人盘这个店也就九牛一毛啊?”周达摇头,“当初盘下这铺子的钱,抵安子三年的薪水,可他眉都没皱硬是咬牙给盘下来交给我,说是一铺养三代,别让庭子跟他一样吃苦。”
辛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我……去过庄家的老房子。”挺破的,跟这里有一拼。
周达一笑,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庭子说碰见的小婶就是你吧,我猜到了。安子从来没带过女孩儿来这里,更别说带回家了。”
二十六年来,从来没带过女孩儿?
如果不是见识过庄景安的“技术”,辛懿简直疑心他不是直男。
“当初他爸在世的时候,这一代哪里有人敢造次?一个个乖得跟孙子似的。可是后来……他爸没了,你能想象安子跟他妈孤儿寡母,在这个遍地是仇家的地方要怎么活下去吗?”
周达三言两语,辛懿的手臂已经爬满了鸡皮疙瘩。
孤儿寡母,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上会遇见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安子也不喜欢人提,不说了。不管怎么样,他身边现在有你,庄叔夫妻俩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辛懿忽然有些心虚。
如果对方知道她和安叔是被契约绑在一块儿的,会不会很失望?
不知如何回应周达的期待,辛懿只好起身说:“谢谢招待,下次我再来照顾生意。”
庄景安刚巧回身,看见辛懿客客气气地道别,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出来,将手中烟头朝地上一扔踩灭了,似笑非笑:“什么时候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了?”
“想给你朋友留个好印象,”辛懿挽上他的臂弯,“免得觉得你如今江河日下,连女人都没从前有档次了。”
周达在店里挥挥手:“没事带小姑娘常来,别总吃外卖!”
庄景安扬了扬臂,转头,云淡风轻:“不要套我的话,哪里来的从前?”
“真没谈过?”辛懿踩着地上的影子,故作轻快。
“没。”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辛懿一顿,耳后潮红。妈蛋!每次都中招。
*
两人不急不忙地回到金澜湾时,早已时近午夜。
电梯里,辛懿惋惜地说:“可惜了我下午解冻的牛排,在外面搁这么久得变质了吧?”
庄景安问:“下午怎么会跑去睿意酒店的?”
经耿重年这一闹腾,辛懿早把赵砚之那副嘴脸忘到脑后了,庄景安问,她才想起来,:“有人要潜规则我呢,说是我要不去的话,下一轮就不让我晋级。”语气装得毫不在意,就像那会恨得牙痒的人不是她。
电梯的镜子里,庄先生脸色倏然黑了大半。
辛懿看着自己的脚趾,笑:“你不知道,赵砚之居然穿浴袍在客房里等,没脸没皮的……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评审里还有叶展眉呢,哪里就轮得到他说了算!”
赵砚之?
看见他脸上风云变幻,辛懿顿了一下:“你不认识赵砚之?”
电梯门刚好开了,庄景安大步跨出来,一手输密码,语气平直:“什么阿猫阿狗的,我为什么要认识?”
哦哟,那个高高在上的“庄总监”又出现了!
辛懿撇嘴:“在民谣圈还有点名气,不过我也头一次见,没想到居然就这种人渣……”她一边说一边跟进房间,却冷不丁地撞上了他的背。
“干嘛突然停下来?”辛懿捂着鼻子抱怨。
还没来及反应,某人长臂一撑,反手关门的同时将她困在了胸膛与门板之间。
玄关是感应灯,灯光从头顶柔和地洒落,从辛懿的角度只能看见某人高挺的鼻梁和幽暗的眼眸,她揉着鼻尖挑眉:“……干嘛啊?”
他的脸孔贴近,结实的前胸无声地压迫着她。
门把手抵在腰后,辛懿退无可退,索性在他的的气息里闭上了眼。
安叔在生气。
自小从底层挣扎过来的辛懿,对别人的情绪异常敏感,虽然庄景安深藏不露,但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发能体捕捉他潜藏在平静之下的真实情绪。
比如现在。
他的吻带着一股子凌|虐,身体将她紧紧地压在门板上,她连呼吸的机会也没有,像被激流包裹的一尾鱼,只能追随他的节奏。
十秒,二十秒……辛懿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终于忍不住伸手,从两人贴合的腰际向上去推他的胸膛。可是刚刚用力,就被他捉了手腕举过头顶,一并压在门板上。
好在,他终于松开了口,离开寸许,暗涌的眸子锁着她殷红的唇瓣:“如果,姓赵的这样对你,你要怎么办?”
辛懿被吻得缺氧,好不容易明白他说的是谁,仰起小脸,微微肿起的唇一弯:“就……这样啊。”说着,弓起腿,膝盖朝上,作势一顶,却没着力,堪堪碰到他的时候顿住了动作,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即便如此,她还是察觉了某人的欲|望。
笑容挂在嘴角,身子却不敢再乱动,辛懿哼哼唧唧地说:“就这样啊……最好让他以后只能去潜规则男选手了呗。”
擒着她的手劲略微轻了些,他的胸稍稍离开她身前,辛懿终于一口大气喘上来,可深呼吸还没完成就感觉头重脚轻,双脚离了地。
他居然把人整个扛在了肩上!
辛懿叫都叫不出声,好在他步子很稳,大手按着她的腰际,倒不用担心会摔。
又是天旋地转,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上冰凉的平面——她被放在了那张白色瓷面的餐桌上,脚趾够了下,没碰着地面。
客厅没开灯,玄关灯在人离开后也熄了,室内陷入黑暗。
庄景安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压着纤细的手腕,沉默地俯视着她,黑暗里那双眼睛仿佛捕猎的野兽,闪着欲|望的光。
辛懿的心跳已经快要突破天际,她想抬手,却被他按得纹丝不动,想踢人,这个后仰的姿势腿压根使不上力气,更别提他还居高临下。
她终于有点慌——他从未以力量压制过她,甚至时常是被蓄意挑逗的一方,如今她才意识到在他的力量面前,自己的野蛮根本不值一提。
辛懿咬唇,不再挣扎,水光波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背光而看不清神色的脸。
庄景安的手劲又收紧了些,她吃痛,抽了口冷气又立刻抿住了嘴。
他的手指却突然松开了。
“男女力量天差地别,你以为凭那点三脚猫功夫就能全身而退?”庄景安的声音暗哑,“莽莽撞撞就敢赴约,你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
第32章 红油漆
辛懿的腰肢扭了一下, 下午时候放在餐桌上的那一束小野菊被碰翻了,土陶的瓶子摔在地上, 一声脆响。
瓶子里的水泼了出来,溅在庄景安的脚面上。
他冷冽的眼色在看见歪斜在地的雏菊时一闪, 心头像被那细弱的叶瓣撩了一下,再看向身下的女孩儿,口气不由软了三分:“别再那么莽撞,男人比你想象得要危险的多。”
辛懿胸脯起伏, 本就浑圆的曲线更加明显, 棕色的长发蜿蜒,因为接吻的关系还有一缕黏在唇边。
她很漂亮,任何人也不会否认,尤其是……当她蓄意勾引的时候。
终于被他放开了桎梏,辛懿无声地揉着手腕, 在他的道歉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攀上了他的腰。
柔软的指腹, 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探开衬衣的衣摆, 捏上他结实的腰际, 指尖轻拂他腰后那道狰狞的刀疤, 又轻又柔,似乎手下的不是伤疤而是琴弦。
她到底不是柔弱的雏菊, 硬要以花相比,她像红色罂|粟,也像蓝色曼陀罗, 总之,永远处在主动的那一方。
衬衫的衣扣被那双素白小手一颗一颗解开,辛懿的手顺着腰背一路向上,勾住他凸起的肩胛骨,身子像上一吸,完全挂在他身上。
唇与唇之间,一线之隔。
辛懿盯着他的嘴,靠近,衔住下唇,在两排齿间不轻不重地磨咬。
两个人口里还有凉茶的薄荷清香,随着庄景安含住她的上唇,两人的气息终于全部重叠。
庄景安撑着桌面,辛懿完全勾在他身上,极尽缠绵的一吻,他抵开她的牙关,反客为主,将柔软的唇舌当成嬉戏的乐土。
她无声轻喘,腰肢灵活,密切地贴在他不着寸缕的胸腹。
一寸一寸,火热如炬。
停在纤细腰肢的手忽然用力一揽,庄景安轻松地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双手抱起。
辛懿的低呼被他吞进了腹中,只能将纤长的双腿盘在他的窄腰,手臂扣紧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庄景安的吻一刻也没有停,抱着她,一路进了主卧。两个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他自然而然地单手护住了她的脑后。
柔软的床头灯,映得辛懿的肌肤又白又暖,庄景安沉腰,唇终于移开些许,声音磁性带着鼻音:“可以吗?”
陷在浅灰色被褥里的辛懿半睁开眼,肿胀的唇微启:“……不行。”
庄景安一僵,蓄势待发的腰身一顿,却看见身下的人红唇一勾:“你不是问我,如果那个混蛋像你这样对我,我要怎么办嘛?”
话音刚落,他察觉自己被握在她温热的掌心。
辛懿说:“就这样,让他去死。”这世上,能占她便宜的人还没出生,男人最薄弱的环节,最疏于防范的时刻,她都一清二楚。
如果说其他女孩儿因为羞涩而束手束脚,那对她而言只要能一击必杀,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起码从前是这样的。
一脸壮士断腕表情的辛懿,在两秒之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然而她刚准备抽手,就听见安叔嘶哑的声音:“……来不及了。”
像海豚被包裹在温热的洋流里,她只能随波逐流,只能跟着海浪的节奏,潮起潮落,颠沛流离。
在最终那一刻,她模模糊糊的生出一个念头——庄景安弹钢琴一定很好听,因为他的手仿若有魔力。
辛懿倦极了,侧过身枕着他的手臂,浑浑噩噩地就要睡去,却被他掰过肩膀,硬是调整成面对他的姿势。
她弓着腰,几乎整个人嵌在他怀里。
“疼吗?”他问。
装什么好人……刚刚是谁失了控?现在来装什么温柔绅士,哼!
辛懿哼唧了一声,没睬他。
庄景安无奈,抬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蓬松而柔软——都说脾气不好的人发质硬,那这丫头本不该是现在这倔脾气的。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动作有多温柔。
辛懿原本就倦了,被他顺毛摸了会,眼皮直耷,迷迷糊糊要坠入梦乡之际,听见头顶上他低低的嗓音:“做个好梦。”
“……晚安。”她唔哝了声。
二十六年来,这是庄景安记忆中头一次和人同床共枕,准确说来,是第一次被人当枕头,也是头一次有个娇软的声音在怀里对他说晚安。
从来没有人,让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卸下伪装。
怀里的小丫头兀自睡得香甜,哪里知道被压着大臂的庄景安彻夜难眠。
他单手从床头摸过手机,打开记事本,一个,一个,敲了整夜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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