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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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能。
或者说,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这样毫无准备的将一切暴露,更不想像这样不管不顾,这样会吓到长姐,会……吓到长姐。
银冬喉结滚动,咽下口中腥咸的血,深深且无声的吸了一口气,俯身紧紧拥抱住银霜月,却避开了她的嘴唇,而是再度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带着哭腔嘶哑的开口,“融兰……”
“融兰……”银冬嘴唇循着银霜月的肩头,用了些力度咬下去,声音含含糊糊的闭着眼睛,眉头紧拧,一直呢喃。
那模样,就像是深陷在梦魇之中的人一般。
银霜月本来紧张心脏都要炸开了,她被挡着眼睛,什么看不到,两个人近的呼吸可闻,她不知道银冬要干什么。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超出她的预料,那感觉,便如同看着高处将落不落摇摇欲坠的花瓶,明知落下来会砸到自己的头,却因为置身狭窄之处,避无可避。
她不清楚银冬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生平从未这样害怕过,她怕的不是花瓶落下来要砸到她的头,她怕的……是花瓶落下来。
好在她心脏濒临爆炸之前,银冬的一句“融兰”救了她的狗命。
“融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银冬咬着银霜月,还在含糊的说,力度用的却越来越大。
银霜月被咬的“嗷”了一声,总算从僵硬的木偶状态回了神,双手推银冬,好容易才从他的嘴里把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
“冬儿!”银霜月捧着他半边脸,啪啪啪的拍,“你是不是魇住了?!快醒醒!”
银冬抬起眼,双目没有聚焦的看着银霜月,眨了一下,泪便落了下来。
银霜月心头一跳,抬手抹去,又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
“醒醒,看看清楚,是长姐,不是明妃!”银霜月索性捏着银冬脸蛋拧了半圈,“我看你是魔障了!”
银冬疼的叫了一声,抬手抓住了银霜月的手臂,这才晃了晃头,慢慢的将视线聚焦在银霜月的脸上。
“冬儿……”银霜月半跪在床上,松开了他,银冬却盯着银霜月看了片刻,一眨眼,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长姐……”银冬猛地向前,抱住了银霜月,呜呜的哭起来。
“长姐……唔唔唔哇哇哇……”银冬哭的很大声,像个孩子似的。
银霜月:“……你怎么了”
她又心疼又糟心的拍着银冬的后背安抚,肩头上的咬伤还在隐隐作痛。
“长姐……哇啊啊啊……”银冬搂着她,撕心裂肺的哭了好一会,才在银霜月的追问下,伤心欲绝道,“沁儿他,”
银冬头发上的布巾都歪了,散落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上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表情因为做悲伤的模样,垂的极其无辜让人见之心生怜惜。
“沁儿他不是我的!”银冬似乎极其崩溃,双手攥着拳头,砸了两下身侧的床铺,“沁儿不是我的孩子,明融兰她背着我偷人——”
银冬喊完之后,极其配合的做出了悲痛欲绝的模样,银霜月听完这话,却是整个人都有些傻。
“冬儿……你,你确定吗?”银霜月算是看着沁儿长大的,那孩子白白软软的,分明和银冬小时候那么像,怎么可能?
况且明融兰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背着天子与人苟且?!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银冬一手挡住了眼睛,靠在床上呜呜咽咽,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窝囊模样。
银霜月知道冬儿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顿时心中怒火腾的窜起来,刚才银冬那些漏洞百出的作为,瞬间便被这个事实给震撼的七零八落,银霜月豁然从床上站起来,向来温软至极的模样,总是带着微笑的表情都冷了下来。
这也太欺负人了!
冬儿后宫本就没有几个人,唯一有子嗣的人也就只有明融兰,银冬平日里去她那里也是最多的,却没想到啊!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同长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霜月在床边转的两圈,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护崽子的母鸡,要跟人干架的样子。
银冬愣愣的看着她,鼻子一酸,金豆子又滚下来了,长姐许久不曾这样了,她曾经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说,她便全部相信,明明弱女子一个,却会为他出头。
“别哭了!”银霜月插着腰,赤脚站在地上,却不觉得凉,整个人要着火了,“哭哭哭!出息呢!你是什么人?!是天子!”
银冬让她骂的缩了下脖子,抿住嘴唇,又有些想要笑,好容易忍住了。
“仔细说来!”银霜月低吼。
“前些日,任成整理起居录,无意间翻到了当时明融兰进宫之后,我临幸她的日子,”银冬“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缩在床边,窝窝囊囊的说,“和……和她生产的时间对不上,我就命太医院查了一下……按照时间推算,她腹中孩儿,该是怀在入宫之前。”
这些记录,是银冬早早得知明融兰肚子里面有孩子的时候,便命人做下的记录,原本是为了拿捏明融兰给他当挡箭牌,用以堵前朝的嘴,非要日□□着他为国家开枝散叶宠幸妃嫔。
当然,最大的作用,为了将来有一天,用他来扳倒左丞相明安郡埋下的种子。
不过此时此刻,用来解释他今天过激的反应,以及刚才无法解释的“所谓梦魇”最合适不过。
毕竟皇子非皇室血脉这件事,莫说银霜月如此震惊,这若是传出去,是会震撼整个国家的丑闻。
更何况当今皇帝就这一个子嗣!
银霜月听完简直气昏了头,“明融兰当时不是早产吗?!你怎么如此糊涂,竟是如今才发现!”
银冬强压着笑意,嘤嘤嘤道,“是……是我当时得了孩子,欣喜疯了,又听太医说明妃当时受飞鸟惊吓,确实胎气不稳。”
“但是前些天,有人说在明妃宫中看到了黑衣男子,”银冬说,“我心中存疑,多番查探,又命人测试了我与沁儿确实并非血亲。”
这话真的漏洞百出,但是银冬无论说什么,银霜月从来都会无条件相信,这是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况且银霜月此时真的被气疯了。
“明融兰竟敢!”银霜月面若寒霜,慈悲之相一扫而空,赤着脚火冒三丈的在地上又走了一圈,“明家竟然!”
“你白日和刚才,便是为了这个女人失心疯又梦魇!”银霜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银冬,想到他白日的崩溃的表现,和刚才梦魇那悲痛的模样,分明是饶是知道了这真相,还是爱死了明融兰!
银冬垂头不吭声,心里说着会那样,自然是为了长姐,除长姐之外,明融兰同谁苟合,又与他有何干系?
但是他为了让这一次的失控含混过去,便垂着头面上尽是隐忍和默认。
银霜月扶了下自己的脖子,感觉她还没到年纪便要得头风了!
“你还未曾处置她是不是?!”银霜月走近,手指戳着他的脑袋,“你如今可是天子,怎么还会被欺负成这样!”
银冬抓住银霜月的手,仰起头看着她,一张脸上满是痴迷,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眼中深渊旋涡一般的深暗,就要将人卷入其中无可自拔。
可是亲情糊住了银霜月的眼睛,“冬儿被欺负”这件事,堵住了她的正常思维,她是将银冬当成孩子养大,她的孩子被欺负至此,她如何不心聋目盲?!
她只将银冬这痴迷的模样,当成他还对明融兰念念不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银冬却是一直清醒的很,看银霜月也是一眼便透,知道她现在想法,顺势又说道,“沁儿是我自小看大……”
言下之意,就是舍不得处置。
沁儿又何尝不是银霜月自小看大?
她再是恼怒,却也是真心的喜欢小孩子的,自己受命格影响,这把年纪生不出,喜欢沁儿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那奶胖的团子,怎么就会是个孽种呢!
银霜月感同身受,却也只是短暂的动摇,小孩子再是招人喜爱,也是别人家的!她“自己的孩子”被欺负成这样,要她如何坐视不理?
“你糊涂啊。”银霜月避开银冬的伤口,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件事,便交给长姐吧。”
银冬抱着银霜月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中,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知道这件事,便是这样含混过去了,但是他也必需早做准备,他绝不会允许长姐同别人成婚。
而且长姐为什么会动心思到胡敖的身上,银冬没废什么力气就查清楚了,怪不得前两日国师自请去了秋山,说那有什么匪子躁动,要去为君分忧。
银冬查清楚他同长姐说了什么,便命非淮带人去追,非淮问他,“是否要将国师带回来。”
银冬笑了,笑的十分灿烂。
他说,“不用如此麻烦,只将国师的人头带回来便是。”
而非淮一走,银冬便同意了银霜月处置明融兰。
原本银冬也是准备处置明融兰的,因为她这段时间总是不□□分,刚好将这件事交给银霜月,银霜月便全权做主,第二日便找了由头,去了明融兰的寝宫。
银霜月进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支开了沁儿,打了明融兰一巴掌。
如此欺负她的冬儿,银霜月到底是气不过的。
将她打入冷宫的圣旨最终还是银冬下的,由头便是顶撞帝王,后宫人心惶惶,明融兰早知道有这一天,整个人都很平静,只是在圣旨读到要将她一个人送入冷宫,沁儿过继给禁足出来的舒妃照顾的时候,撕心裂肺的求起了宣旨的公公,说想要求见皇上。
最后自然是不成的,银冬不可能见他,他还是会信守承诺,在非淮为他卖命五年之后,放他们一家团聚,怪只怪明融兰不安生,竟然前些日子,想要将沁儿私送出宫,现如今正好送她进冷宫冷静冷静。
处置完明融兰之后,银冬在太尉专程进宫求见,提起他的次子与大将军胡敖之女的婚事之时,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还许诺亲自赐婚,好生的把老太尉给震惊的够呛,当场就瞪大了他的绿豆眼。
原本银冬是要等着太尉做出个样子,起码要将他手中虬结的权势借机斩断一些,才好答应。
但现如今银冬急不可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令两家早早完婚,好让胡敖早早的回到西北去。
但是即便银冬赐婚,定在了能够定下的最近婚期,却还是从开始准备,到完婚,需要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又是年关,胡敖常年戍守边关,于情于理,都不好将他在女儿新婚且喜年这样的双喜日子,遣回西北,让银冬好生郁闷。
他这两个来月,都在各种装病,装成一副被打击的要死,因为明融兰的背叛一蹶不振的痴情种子。
银霜月到底是真的心疼银冬,顾不上什么大将军了,整整两个多月,整日围着银冬转悠,为他越发消瘦的身体操碎了一颗老心,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再这样下去,她不用剃头,直接就能进庙修行了。
银冬是真的病,只不过他的病却是自己找来的,反反复复的高热是他大冬天泡冷池子的原因,真的病自然就胃口不好,胃口不好,自然便会消瘦。
不过他病的非常快乐,因为日日都能见到长姐,长姐还亲手给他做一些他从前喜欢的东西吃,银冬简直觉得自己每天都要飘起来了。
新年的宫宴因为帝王身体不适,只露了个面,便回到了龙栖宫。
银霜月本来去了,但是屁股还没等坐热,便有人来报,说是银冬又发起了高热。
银霜月火烧屁股的又匆匆赶回去,结果一到龙栖宫中,银冬正穿着中衣,坐在寝殿的地龙之上,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却摆满了温热飘香的饭菜,银冬小脸红扑扑的,散落着一头长发,正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酣畅饮酒。
银霜月一进来,他转过头,醉眼迷离,因为有些醺然,所以他眉宇间的情愫毫无压制,简直浓重的能够滴落下来一般,看向银霜月的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深情。
“长姐……你来啦,我在,在这里……”银冬声音含着笑意,叫银霜月。
但是因为偌大的寝殿只点了几根蜡烛,光线并不很明亮,所以银冬的不遮掩,也只是看上去眼睛亮亮的而已。
银霜月一进来就皱起了眉,“你在喝酒,你不是正高热,怎的还喝上了酒!”
她说着,毫不客气的夺下银冬手上的酒杯酒壶,银冬一杯才送到嘴边,被抢了之后只是咯咯的笑,酒水沾染了他的唇,同他的面颊一般,红润的不正常。
他却一直在笑,笑起来浑身颤动,不知怎的,没几下,中衣便散落开来,却原来是连衣襟都没系。
长发扫在他的露出的肩上,他对着银霜月侧过头,一只手撑在头上,眼睛斜斜的看过来,眉眼弯弯的笑,充满了诱惑。
☆、第16章 吻
残留的酒渍顺着嘴角滑落,他抬手随意抹了下,顺着银霜月的劲儿,贴到她的身上。
银霜月的气息瞬间包裹他,银冬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枕在银霜月的肩上,呼吸散乱。
“长姐……你来了……”
银霜月肩头多了一颗重的压到她身子一歪的脑袋,把酒杯酒壶放在脚边,满面的责备,“你身上这么烫,到底是高热还是饮酒的缘故,伺候的人呢?就由得你这般的胡闹!”
银冬只是笑,笑的尤其的好听,尾音还托着绵软的调子,整个人挂在银霜月的身上。
“无碍的,无碍的,长姐莫恼,”银冬双手揽住银霜月的肩膀,头蹭着她的头,“我啊……身体好呢,高热不吃药,也会很快消下去,烦人的很……”
“又开始胡言乱语,”银霜月无奈的扶额,“这酒气重的,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
“长姐,我高兴……”银冬嘿嘿嘿的笑,“冬儿今日特别的,特别的高兴!”
银霜月被他嘿嘿的也染上了笑意,伸手贴心的将他滑下肩头的衣襟拽上,丝毫没有被他给诱惑不说,还微微叹了口气,冬儿实在太瘦了。
“真的……好高兴啊。”银冬头枕着银霜月的肩,确实是开心的不得了,因为今日之后,胡敖便要启程回西北,他已经精精细细的准备过了,国师的项上人头虽然没有摘回来,可他却再也没胆子出现在银冬面前,从今往后,再也无人敢在长姐的面前胡言乱语了。
长姐从今往后,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你身上发热呢,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再要人弄点醒酒汤,”银霜月听他一直笑个不停,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是不是烧傻了?”
银霜月伸手扶他,银冬从银霜月的肩头抬起了头,侧头一直看她,傻兮兮的笑。
银霜月活活让他给逗笑了,摸了摸他散落的长发,“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
“长姐……”银冬抓住了银霜月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中,盯着她道,“这宫殿之中,这天下,所有人都是薄情寡义。”
银霜月笑容少了一些,以为银冬还没从明融兰的阴影中出不来,更是心疼他了。
其实这些天,银霜月除了痛恨明融兰之外,其实也有些糟心另一件事,这后宫之中妃嫔虽说不多,可也不少,她查过,虽说频率鲜少,银冬却也不是除明融兰之外一个人没有临幸过。
但是却除了明融兰之外,全部都没有怀上龙种,召幸最多的明融兰,怀了孩子还是别人的,银霜月不住怀疑,冬儿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例如不能令女子有孕之类的。
为此她还找了太医令,但是太医令不知是不是被银冬交代过了,开始打哈哈,问急了就说陛下很健康,并无隐疾。
银霜月也是操碎了心,她这命格就算了,要是冬儿也不能有子嗣,那他们姐弟俩也太惨了。
于是银霜月说道,“冬儿,长姐知道你心里苦,”那么喜欢明融兰,却还是被背叛,缠绵病榻这么久还未好,银霜月都未曾想过,冬儿竟然这般痴情。
“待年后,长姐再亲自为你挑选几个美人,必定比明妃还要称心,莫要伤心了,好不好?”银霜月语调温柔至极,哄孩子一般。
银冬笑容渐渐收起,垂下头,抓着银霜月的手指捻了捻,看着银霜月摇头,一字一句道,“不要,不好。”
“长姐,这天下,只有长姐待冬儿最好,冬儿谁也不要,只要长姐便好。”银冬抓着银霜月的手抬起,将头钻进她手臂之下,倾身竟然躺在了她的腿上,自下而上对着银霜月笑。
银霜月拍开他的手,无奈的不跟醉鬼计较,垂头看他傻兮兮的模样,伸手摩挲他头发,“莫说胡话。”
“不是胡话,”银冬长发散落银霜月满身,如墨一般的顺着她的膝盖垂落在地,他枕着银霜月的膝盖,对上她的眼,艳红如上过妆一般的唇微动,似是怕惊动谁一般的轻声开口。
“长姐,我只有长姐,长姐也只有我,”银冬说,“我们谁也不要,便这般的一直到老,可好?”
银冬看着银霜月,眼睛半眯,模样懒懒散散,却实际上紧张的心脏要跳出喉咙。
银霜月还是那副无奈的样子,垂眼看他,眉眼慈悲,如同一个慈悲的菩萨,普度着银冬这个“众生”。
银冬等了片刻,见她不说话,又问道,“可好?”
银霜月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对视着,终于看进了银冬的眼中,她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银冬的眼睛,乍然陷入其中,不觉的心惊肉跳。
冬儿……一直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银霜月迟钝的神经,被姐弟亲厚所致的心聋目盲,这会儿总算有些开窍的前兆,她看着银冬这样的眼神,再听他问的话,原本到嘴边的打趣,却不知怎么的哽住了喉咙,噎的她吐不出咽不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顿了片刻,错开视线,张了张嘴,只说,“冬儿,你喝醉了。”
银霜月抓着银冬的手臂,将他从自己的膝盖上拉起来,推坐在旁边,正要起身喊人伺候银冬休息,却才站起来,便被银冬抓住了手。
银冬仰着头看银霜月,还保持着那样的微笑,手指轻微幅度的颤动着,怎么压制也压制不住,眼尾都漫上了红,他开口,卑微又期待,又问了一遍,“长姐,可好?”
他只要一个承诺,就一个承诺。
长姐护持他长大,银冬曾发誓报答,不能毁她。
只要一个承诺,他就愿意顶着姐弟亲厚的假象,日日夜夜的抱着这个承诺煎熬。
但是银霜月听不到银冬心中的卑微和祈求,她只是被银冬过于放肆的眼神有些吓到,却根本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冬儿一定是醉了,银霜月想。
但是被抓住了手,她再转头对上银冬的视线,却更加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想要……夺路而逃。
于是银霜月甩开了银冬的手,朝着外间走去,“你喝醉了,还有些高热,我这便命人伺候你休息。”
银冬手落了空,垂下了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整颗心都落了空。
今天他很开心的,明日胡敖便要走了,国师那边下了追杀令,长姐不会再有机会接触任何人了,再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所以银冬愉悦的喝了点酒,还在银霜月来之前泡了池子,高热起来,想要私下,只有两个人,开心的守岁。
但是他得意忘形,酒精催发了他本就无处掩藏的情感。
于是银霜月被他吓到了,连这样小小的一个承诺都不肯给他。
银冬坐在地龙之上,觉得自己的心先是酸酸涩涩的疼,疼的太过了,便如同火烧一般的令他忍无可忍。
就在银霜月走到里间门口已经开口喊人的时候,银冬抬头望来,幽幽说道,“长姐,别喊了,今日这殿内殿外,没有旁人。”
银霜月站定脚步,转头看他,“什么?”
银冬却曲起膝盖,慢悠悠的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将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眨巴着孩子一般无辜的眼,笑眯眯道,“因为今日我要同长姐守岁,胆敢惊扰之人……处以水溺之刑。”
银霜月觉得自己似乎幻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银冬,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什……么?”
银冬却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膝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胡敖大将军,明日便启程回西北了。”
银霜月这时才发现,自从她进来,这大殿之中,确实没有其他的婢女太监,就连她行走带着的婢女也不见了,空旷的寝殿烛火幽幽跳动,她看着银冬这个模样,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平日里最喜欢看着银冬笑的人,此刻看着他的笑容,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开始升腾。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银冬,勉强压下异样的心绪,却没等开口说什么,银冬又道,“长姐还想召他为驸马吗?”
“冬儿,”银霜月朝回走了两步,“你喝醉了,需要休息,将人都遣去哪里了?”
银冬却笑起来,他已然失控了,隐忍了那么久,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忍下去的心思,却因为银霜月的不肯回答,因为她甩开了自己的手,而彻底的失控了。
他此刻没有波涛汹涌的情绪,相反,他甚至是平静的,内心平静条理清晰,他整个人,似乎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一种和他每次在私狱当中手染鲜血一样的状态,平静的近乎诡异。
“长姐你知道吗?我在他回程的路上,一共设了十二个埋伏点,”银冬说,“大将军勇猛无双,但是我的私卫可是自小用真的猛兽训练出来的呢……个个都能为我悍然赴死。”
银霜月表情甚至是迷茫的,微微张着嘴,动了动唇,哑声问道,“设埋伏点做什么?”
银冬微微歪头,放开了自己的脸,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着银霜月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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