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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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无心插柳柳成荫!

系统:当里个当,当里个当,不知不觉送真心!

那天有人问我,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是一个套路,怎么会!

女主最开始什么都不懂,所以尬撩,一共十二个世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后边的我就不剧透了,这个世界是佛系攻略\(^o^)/~

第98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从良真的是很清纯的想要帮丁卯把衣服穿上, 又怕他介意,才把眼睛蒙上的。

但是没有真的瞎过的人吧, 她还不如个真瞎子。从良一双小手找个裤腰划拉了一阵子, 找个前后摸索了一阵子,套上好半天, 向上提溜更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丁卯的皮肤。

要是纯粹就上手摸或者瞪着大眼睛就进来飞快的穿上,也不至于这么折磨人, 反正等两人吭哧瘪肚的穿好了裤子, 丁卯额角的青筋都憋起来了, 从良更是屏息屏的一脸汗, 手不管碰到哪里都觉得软乎乎的,满脑子胡思乱想各种废料,终于穿完,从圆筒爬出来,憋的自己肺子都疼。

天色已经黑了,从良站在铁圆筒边上,瞪着乌漆墨黑的天幕,俩手合上搓搓搓,深觉要她原地进化成“女儿”道阻且长, 关键手痒痒能搓, 心痒痒挠不到啊。

晾一晾自己乱糟糟的脑子,从良掀了帘子,准备爬到里头去拿被子,长夜漫漫没有大宝儿能搂着, 她还是早点去帐篷那躺尸。

“五叔?”从良刚掀开帘子,见丁卯正蹭着往出挪,“你这是……”她问一半儿顿住了,很显然人有三急,从良闷不吭声的爬到里头摸出个手电打着放被子上,又拿了个早就备好饮料空瓶子出来,递给丁卯。

“你腿上有伤,先凑合。”从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大方正直,“要是想……那什么,我扶你去楼下。”

丁卯把塑料瓶子捏的“咔”一声,从良看不清他的表情,见丁卯不吭声以为是大号,矮身要去架丁卯的胳膊。”

丁卯却没借从良的力站起来,而是抬手抹了摸从良的脑袋,“我拖累你了,”丁卯的声音带着挫败和嘶哑,“丫头……”

从良:“……”别叫丫头成么,你一叫我总感觉我得梳两个羊角辫才对劲儿。

搞不清丁卯到底是要大号还是小号,从良一时之间站着没有动,见丁卯抓着瓶子,又窸窸窣窣的往回缩,这才松了一口气。

隔半天,从良伸一只手进去,“五叔,给我吧,我去扔了。”

手电筒的光晕下,丁卯羞耻的恨不能原地爆炸,抖着手将瓶盖拧好,递给从良,就自暴自弃的关了手电躺下,用毯子把自己包起来。

从良攥着热乎乎的瓶子,走到栏杆边上扔下去,折回来站在铁圆筒的边上商量道:“五叔,我进去拿床被子……”

等了一会,丁卯没声音,从良掀了帘子慢慢爬进去,因为一开始怀着不可言说的某种目的,这铁圆筒里从良铺了两床被子,现在她沿着一边爬进去,正要卷了往出蹭,就听丁卯闷在毯子里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

“你拿被子要去哪?”

从良:“我去……”

“就在这睡吧。”丁卯把毯子撑开一条缝,传出的声音就清晰了一点,“就在这吧。”

本来从良的意志就不怎么坚定,挣扎了一秒,就放弃了,“嗯”了一声,从空间摸出修复凝胶,“五叔我给你腿换一下药……”

丁卯还是没动静,从良也没敢开手电怕两人都尴尬,就直接掀了丁卯下半身的毯子,先摸到脚踝,然后一点点掀着裤腿向上。

“你还是开手电吧,”系统突然在脑中出声,“你这样乌漆墨黑的鼓捣人家大腿,更猥琐好吗?”

从良一想也是,摸过手电打着,丁卯的伤在膝盖上一点,好在裤子够宽松,从良卷好裤腿,解开了丁卯腿上的已经被血水洇湿的布条,肯定是丁卯刚才自己穿衣裳回弯弄的。

从良本来不打算让丁卯的腿伤好的太快,她还想借着照顾人的机会,多亲近亲近摩擦摩擦,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如今要给人当好“闺女”还是快点弄好了是正事,她一股气十几瓶凝胶把丁卯的伤口糊满,这才重新系上干净的布条。

弄完伤口,从良又把人裤腿一点点放下,丁卯全程什么反应也没有,要不是从良借着手电光,看见上药的时候他勾了下脚趾,还真的以为他睡过去了,俩人之间现在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从良也很无奈,她除了她爹之外,头次给人当闺女,但她给她爹当闺女可没别扭成这个样子。

手上残留的凝胶直接当成护手霜搓匀,这才呼出一口长气躺下,还特意往铁壁上靠,力求不挨上丁卯的胳膊腿。

圆筒形的东西,睡着之前能靠着意志力往边上靠着,睡着了肯定是扛不过出溜,睡到半夜俩人一个热的从毯子里钻出来,一个出溜到中间儿。

什么时候缠一块儿的,怎么高难度避开丁卯的伤腿缠的严丝合缝,从良早上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咽喉,和枕在头底下的手臂,以及勾在她腰上的手,架在她腿上的腿,完全难以想象,却觉得没有一丝违和。

以至于她醒过来发现两人的状态,第一秒习惯性的想要露出幸福的微笑,撅起嘴差点亲上近在咫尺的咽喉。

幸而她的大脑及时运转,唇离丁卯几毫米处悚然停住,接着她猛地屏住呼吸,首先一件事重中之重,就是把她作孽的小手,怎么神不知鬼不觉,不惊醒丁卯的情况下悄默默的拿出来。

这简直比抱着一个平衡炸.弹跳绳儿还有难度,从良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直跳,简直一张嘴就能把心脏给吐出来,她几乎可以想象,要是丁卯发现一大早起来,她不光投怀送抱,还抓着他的老二,一定会用那种看逆子一样的眼神瞪着她。

从良只要想起那种眼神,就汗毛直竖,她倒宁愿丁卯直接糊她一巴掌骂她不要脸,也好过对她一脸爱恨交织恨铁不成钢……

千难万险的把手从丁卯裤腰里拽出来,把勾在腰上,架在腿上的手脚都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一点点的顺着脚底爬出铁圆筒,从良双手合十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太惊险了,得亏是她先醒……

一脸劫后余生的扛着水桶揣着大米拎着铁锅,又去底下烧碗柜煮粥,没看到她爬出铁圆筒后,丁卯慢慢将自己的背勾了起来,腿也竭力向上蜷起,来缓解生理胀痛的难受,扯了被子盖住一双仿佛受了什么巨大打击,痛苦不堪的双眼,抓着被边的手直抖。

煮粥还是昨天那个地儿,从良烧着火没什么事儿还找了找那只会呜呜呜的茶杯犬,转了好几圈,只在一个墙角找到了几缕疑似狗毛。

煮好粥,水就剩了一个底儿,从良晃了晃桶勉强能够早上的洗漱,她今天要下去找水。

米粥端上来,从良把盖子打开晾上,给丁卯挤上牙膏倒上水,自己也去刷牙,刷完回来一看丁卯还举着牙刷垂头在发愣,无声的笑了笑,想起上一世有一段时间,大宝儿开始起床困难症,被她硬弄起来,也是这幅样子要愣好久才动。

从良笑着放下了牙刷牙缸,端着碗盛米粥,下意识一句,“快刷啊,宝儿……”就秃噜出嘴,话音没落她就猛地转头去看丁卯,眼瞅着丁卯闻声肉眼可见整个人都抖了下,牙膏都从牙刷抖掉地上了。

“对不起……我……”从良把碗放下赶紧蹲下解释,结果一对上丁卯睁目欲裂的瞪视,张着嘴像是被塞了满了棉花,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是什么?”

“是鸟群!”

“天啊!”有人尖声狂喊,“快开门进楼道,鸟群来了!”

“啊啊啊啊啊……快跑!”

“别挤,别挤别踩……”

从良闻声回头望过去,只见天上黑压压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鸟成群结队,像一块活动的黑云,遮天蔽日的向他们栖身的天台顶俯冲而来。

人们都先后从塑料帐篷里跑出来,面对如此庞大的鸟群,这些塑料帐篷,禁不住几啄。人群乌泱泱都跑到天台的小门前,相互推搡不肯相让,拥堵在门口尖叫声和谩骂此起彼伏。

眼看鸟群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被啄到的人更加慌乱一拥而上将小门堵的严严实实,经年老便秘一般光推搡吵闹却不见人少。

眼瞅着昨晚上跟她要粥的那个小男孩被撞的和他妈妈分散。从良顾不得刚才两人的尴尬,拖着丁卯的腿一把将他又推回了铁圆筒里,用毯子裹上,“宝……五叔!你先在这呆着不要出来,是鸟群,我看看马上就回来!”

说着拽了一个被子披在头上,就奔着小男孩跑过去,已经有人倒在地上被鸟群淹没。小男孩的妈妈从人群挤出来抱住了小男孩。

从良脚步一顿,从良没在奔向小男孩,而是奔着倒在地上的人跑过去,上前挥舞着被子抡了几下,鸟群散去,一片血糊中,脸已经见了白骨,显然是没救了。

群鸟不要命一样自天上俯冲下来,从良裹着被子,被密集的鸟群砸的东倒西歪,人群受到鸟群的攻击,更加疯狂的推搡,尖叫声和鸟鸣交织在耳畔,鲜血的腥甜自翅膀带起的风扇入鼻腔,宛如置身人间地狱。

从良本来还挂念着硬挤怕伤人,可看眼下的状况,这群人再堵在这进不去就无人可伤,全都喂鸟了。

一身蛮横的劲头不是白叫力拔山河,从良生生从人群撞出了一条路,看清门口拥挤不前的状况,一堆手手脚脚简直麻花劲儿一样纠结在一块儿,谁是谁的完全无法分辨,她只好照着卡门的症结挨个踹过去,反正断腿总比喂鸟好!

咔咔几记断腿脚,从良把门口几个人全都踹趴在地上,又快速矮身把几个人拽扔在楼道里,免得被活活踩死。

“一个个进!”从良吼了一声,裹着被子又顺着人群硬撞了出去,把身上的被子挥舞起来,帮落在后面的人驱逐鸟群。

从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鸟,千奇百怪眼花缭乱的覆盖了整个天台,叽喳乱叫翅膀狂扇简直疯了一般。

她一个破被子虽然轮起来力气够用,却架不住鸟抓尖锐且数量繁多,没一会自己也浑身上下,被抓挠啄咬的到处是伤。

人群慌乱声渐弱,从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跑的差不多,还有人在拖拽地上起不来的人,她赶紧停手,裹着被子拔腿踏着鸟群往铁圆筒方向跑。

作者有话要说:五叔凄凉笑:每每有危险,他的小姑娘果然都是第一个扔下他走……

从良苦笑:那种情况,我说你在这铁桶里待着才最安全,你信吗?

第99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第四次, 丁卯闷在毯子里,说不上这会心里的感觉是疼的麻木, 还是单纯的麻木, 外头铺天盖地的鸟鸣,压不过他脑子里面的嗡鸣。

从良蹚着鸟群跑回来, 掀开被单帘子,映入眼帘的不是丁卯而是密密麻麻的鸟, 正覆盖一个人形上, 不断的啄咬。

她瞳孔骤缩, 一瞬间闪过方才被鸟群啄见头骨的人, 差点当场疯了,她大叫一声将手中被子朝鸟群一蒙,又抓着两个被角向下猛的一兜一拽,将大部分鸟都兜在被子里卷出了铁圆筒。

没了被子的遮挡,从良的整个后背甚至头顶,都瞬间落满了鸟,她感觉不到疼,若不是头顶落了只鸟要去啄她的眼,被她一闪啄在侧脸上, 她连血腥味都闻不到, 只是直勾勾的瞅着鸟群下被啄的密密麻麻小窟窿的毛毯,差一点就啄透了,要是透了……

从良望着毛毯下的人形,连想都不敢想要是她再回的晚点, 会看到怎样一番情景,血线顺着头顶流下来,像她后怕的几乎要跪地的冷汗。

把头顶上正锲而不舍想把她脑壳啄开的鸟狠狠挥手打下去,将铁圆筒里面的零星的几只鸟驱赶出去,拽起破被子盖在铁圆筒口上,隔绝了鸟群。

她后背的衣服被啄透晕染出点点血迹,从良却连摸都没摸一把,迫不及待钻进铁圆筒,一把掀开被啄的乱七八糟的毯子,见丁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着眼,顿时七窍生烟。

“你他妈的是想吓死我……”从良声音都带着抖,抓着丁卯的肩头,把他拽起来摇晃,“你死的吗?腿不能动,手也残疾了?就靠这一层毯子,要是我回来晚一点,你是想当鸟食?!”

丁卯被晃了两下,突然死死抓住从良的手,眼睛里弥漫着细小的血丝,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瞪着从良。

从良让他这么一瞪,顿时底气就接不上了,虽然还是挺生气丁卯在那躺尸自暴自弃,对上丁卯血红的眼睛,就一句责备也说不出来了。

难道是发烧没力气?

“……你是不是还烧着啊?”从良凑近丁卯想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丁卯的温度,但是刚一动脖子,就紧急刹车,掩饰性的咳了一下,抬手去摸丁卯的额头,摸完又赶紧摸自己的,感受温差。

“没烧啊,头晕么?还是你……”

丁卯突然拽了从良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从良满头被鸟连啄带抓的乱发从皮筋里抽出来,活像一个疯婆子,她微张着嘴,满脸的惊讶和无处安放的手在感觉到丁卯细微颤动肩膀时,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丁卯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这辈子都会跟着你的。”从良也慢慢的搂住丁卯,这拥抱太他妈的来之不易,以后要老老实实的当闺女,这种福利怕是不好碰,从良抱的极其珍重。

丁卯低低的“嗯”了一声,音有点跑调,从良夸张的在丁卯看不见的地方张了一下嘴,丁卯失态了没一会,就放开了从良,眼睛还是红红的,看不出是哭了,还是刚才那走调的音是从良的错觉。

温暖的手抚上从良的脑袋,她稍稍缩了缩脖子,刚想猫咪一样惬意的蹭两下,却被丁卯一脸慈爱给灼伤了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在“老父亲”的关怀里血流成河,从良感觉她现在要是躺下,肯定会凄美的顺着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忍着内伤,从良僵笑眯眼,做出享受丁卯温热的手在她头顶轻轻的捋顺的模样,她很庆幸自己是个没把的,心里再怎么悸动,别人也看不出来。

两人激烈的情绪都过劲儿了之后,气氛就越来越尴尬,圆筒虽然不小,但两个大活人对坐着还是免不了肢体触碰,从良有心想挪动,但刻意拉开距离只会更尴尬就忍住没动,外头的鸟还在叽哇乱叫,两人之间却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圆筒口挡着被子,里头的光线昏暗,从良自己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和大宝儿在一块儿,就肯定免不了胡思乱想满脑袋各色肥料,想丁卯紧实肌肉健壮的身材,想今早上她抓在手里的触感……现在人还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呼吸就控制不住的有点散乱。

但丁卯呼吸明显也不怎么对劲儿,从良借着别耳边碎发的间隙,抬头观察了下,丁卯右脸伤疤对着她,她早就在丁卯昏迷的时候仔细看过了,她一点也不觉得丑,丁卯身上有种温和的气质,中和掉了脸上略显狰狞伤疤,不瞪眼睛发火的时候,还会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你看什么?”丁卯突兀的回头问了一句,从良这才发现,她一直盯着丁卯,看的出了神,赶紧低下头挠了下发麻的头皮,有种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慌乱。

支支吾吾:“啊……你,你听外头,声音是不是……小了?”从良强行扯开话题。

丁卯看了从良一眼,没吭声,像是刻意拆台一样,外头突然响起了两声尖锐悠长的鸟鸣,而后群鸟像是听到了召唤一样,骤然间万鸟齐鸣了起来。

从良:“……”

丁卯:“……”

尖利杂乱参差不齐,一点美感也没有,十分的催人下尿,接着就是扑啦啦的翅膀煽动声音。

这个岔打的很及时,从良赶紧往圆筒的边上挪了挪,掀开一角被子,看向鸟群。

“它们走了!”从良回头跟丁卯报告,“还挺有秩序……”

不似来时的疯狂,鸟群走的时候虽然没有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却也分批陆续,除去折断了膀子或者受伤走不了的,一会功夫,天台上黑压压的覆盖就逐渐揭去,只剩下一些徒然在地上挣扎嘶鸣的伤残,还有一些被人群弄死的尸体。

从良掀开挡着铁圆筒的被子爬出去,站在一片狼藉的天台上,叹了口气,鸟尸体可以清理,但塑料帐篷大多都撕裂了,无法再遮风挡雨,而且这一次鸟群突然的袭击毫无预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下一次,天台是呆不成了。

丁卯也从铁圆筒里蹭出来,扶着圆筒的边上,脚尝试着着力,抱着大不了一只腿废了,一只腿也要能自己蹦的决心,他一个大男人,绝不想再拖累从良。

却没成想,一天前还不能沾地没有知觉的腿,竟然能勉强支撑着他站起来,丁卯喜形于色,照枪伤和他当时的感染程度,根本不可能好的这么快,难道是昨晚上个凉凉的药膏?这也太神奇了……

“哎哎哎!”从良一回头看着丁卯站在铁圆筒边上,马上回头就把他扶着按坐下了,“你怎么站起来了!”

丁卯还在开心腿没事,抬头看着从良的眼睛都是亮的,从良知道修复凝胶的效果,这还是用在非穿越者身上,要是用在她身上,这点伤早都好了。

“你别站起来,”从良怕丁卯问她药的事,但见丁卯很开心的样子,也没舍得吓唬他,“你别急着站,你不疼是因为那药有止疼的效果,瞎站,伤口再撕裂了。”

“嗯。”丁卯点了点头,低头想解开伤口上的布条看,被从良按住了。“你别瞎看了……这么多鸟!”从良随口胡扯,“再进细菌感染了……”伤口好差不多了,一看露馅了。

“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药?”丁卯问从良:“等以后,找一些预备着。”

“没,没商标,谁知道啥名字。”

丁卯抬头看了从良一眼,似乎是在质问从良,商标都没有就给他用了?

从良搓了把脑门,“药店一个……一个放保险柜的地方,写了伤药,外伤药。”从良硬着头皮也编不下去。

好在丁卯没再刨根问底儿,“要重新找地方了。”丁卯看着天台一片狼藉说道。

“我先下去看看,”从良看了眼天色,“天黑之间,我肯定能找到新……”

丁卯仰头瞪着从良,从良被瞪的一头雾水,“怎么了?”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从良突然没忍住笑了,“咱俩一起下去看看,我抱你?”

丁卯还是瞪着她。

从良笑着搓了把脸,特别想亲亲丁卯的眼睛,瞪人也这么好看,好悬才忍住了,“我扶你下去看看,行了吗祖宗?”

这句话出口的调子实在太不正经,调情的意味简直连想赖都赖不掉,从良看到丁卯眼中再次迸发出满眼的不可置信,简直想原地照着自己的嘴巴抡两巴掌——这是爹!

是爹是爹是爹是爹是爹!!!

从良挫败的搓了搓手指,弯腰垂头去架丁卯的胳膊,“……爸爸,我扶你下去看看。”

丁卯闻言眼睛都要脱眶了,一把甩开从良的手,“我不是你爸爸。”

从良简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不对,丁卯不是一直都把她当“女儿”怎么叫他爸爸还不高兴了,难道要跪着叫才显得忠诚么?

丁卯好多天没站起来,腿伤也没有完全好,甩开从良之后就向前一趔趄,从良真要给跪了,只想仰天长嚎一首,你爹的心思你别猜。

但还是眼疾手快的把将要扑倒的丁卯从身后抱住了,“丁卯,爸爸,五叔、哥哥、活祖宗。”从良抱着丁卯的后腰,脸正好埋在他的背上,声音有点闷,“你别生气哈,你说成吗?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狼藉遍地的天台,随风飘扬的塑料垃圾场,空气中都是残留的血腥味,半死不活的鸟还扇乎着一半的翅膀原地打转,丁卯垂头看向搂在他腰间,还带着干涸血污的小手,后背薄薄的衣料透进来的呼吸,把他的后心口熏灼出了一个大洞,他听见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清脆至极的咔的一声,裂开了一条见不得人的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从良:爸爸。

丁卯:瞪眼睛。

从良:五叔?

丁卯:沉脸。

从良:系统系统,你他妈倒是给我想个招啊,我搞不定这个妖孽了。

系统:叫宝贝。

从良:宝贝~小方方。

系统一身恶寒:滚粗!我是说你管他叫宝贝儿就好使了!

从良恍然大悟后一脸mmp:我他妈的刚适应了闺女的角色。

第100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丁卯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懵的, 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这一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从良也没敢搂太久, 甚至没敢实打实的搂, 只是拖了丁卯一把,又控制不住自己贴着他的后背深吸两口气。

熟悉的气味伴着丁卯的体温传过来, 从鼻腔到肺片在身体里游走一圈,又缓缓吐出去, 从良跟个大烟鬼一样偷偷吸了两口, 就赶紧松开丁卯的腰, 改为架着他的手臂。

“我, 咳。”从良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发紧的声线调到正常,“我扶你下去看看吧……五叔?”

丁卯没没回头,也没对这个称呼表示出什么异议,从良松口气,驾着丁卯的胳膊,扶着他朝楼梯口走过去。

短短的一小段路,从良看到了三具被啄成半个人的尸体,想到这些人今早在鸟群没来之前, 还活生生的和她生活在一个地方, 没忍住用手捂了捂嘴,不是恶心他们肠流满地面目全非,从良恶心的是这个崩乱了生物秩序的世界。

丁卯显然见的比她多,只是侧目看了两眼, 扶在从良的肩膀上的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脑揉了揉,带着温热体温的安抚,从良抬眼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再四处乱看。

扶着丁卯刚到天台的门前,就听见零星的痛哼声,从良敲了敲小门,叫了两声,就有人来开了门。

等到穿过小门,虽然对刚才混乱的场面,必然会有很多人受伤这件事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被楼道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横七竖八倚靠在楼道的几乎全是伤员,而且大部分都伤在脑袋和眼睛上,有几个混乱中被撞倒踩踏后拖进的来的,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平时这些人都待在帐篷里,从良也不知道确切到底有多少人,现如今全都凑到一起,从良眼睛溜过一数,加上她和丁卯,也才三十人出头,并且全都是老弱妇孺。

从良溜了一圈,没找到熟悉的络腮胡和胖子,没可能刚好死的那三个就有他俩,那也太巧了……

“这人……”从良疑惑的嘟囔了一句,丁卯就接过话,“大概能走的,都走了吧。”

从良一想也是,天台已经不能栖身了,出去另找出路也正常,“你在这坐一下?”从良小声跟丁卯说:“我下楼去看下,能不能找个地方先将就一晚,这些人……”

丁卯拍了拍从良的手,点了点头,这些人走不远也走不了,但是又不能扔着不管,从良要不是一身大力,加上轻易死不了的本事,也根本管不了这些人,但既然她还算有点能耐,也不能扔着这群人等死。

时间有点紧,现在是下午一点左右,安顿完这些人,她还得下楼去找用水,快步下了一层楼,这层从良没事也来晃过,她记着有一个全景餐厅,四圈全是落地窗,这一层的雾气有是有,但是往下四层她吸入不会晕,这一层稀薄的雾气,肯定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普通人的话,找点什么东西把门堵上隔一隔,应该能将就着呆。

餐厅的对面,就是丁卯工作的室内攀岩俱乐部,俱乐部往里,还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区,是操控整个大楼监控和安保的地方。

从良比较看好餐厅,里头转了一圈,大厅的的桌案都是大理石,应该是做西餐的,桌子都是长条形,要是都拼起来,面积足够这些人睡,还有几个包房,正好可以让受伤严重的人休息,包房的桌子是圆的,不算小,能直接让当成床。

就是要在这里落脚不光要堵住各种下水道通风口,还要封闭华丽的对敞玻璃门,最好从棚顶上开“天窗”,要不然雾气进来,这帮人若是睡死了,保不齐会受到老鼠的袭击。

从良方向感不行,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横看成岭侧成峰一窍不通,本来想找到方位,上天台,看看能不能从上往下,把天花板开个大洞。

后来实在找不到位置,只能先把大厅的桌子推着拼接到一处,然后上楼把丁卯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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