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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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猫眼里看到林琛手中握着自己的小方包，林暖没有明知故问，简单的唤了一声。
林琛看着林暖，她湿嗒嗒的长发被拢在耳根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和下颚细腻流畅的线条，气质清秀，透着着几分温婉，眸色更深了几分。
“你的包今天落在医院了，妈让我给你送过来，顺便有几句话对你说……”林琛声线深沉醇厚略带几分沙哑，暗含着身居高位已久的威信力。
林暖今天包都没拿就走了，林琛和梁暮澜知道……林暖肯定是听到林苒闹时口不择言的那些话，所以才会选择悄然离开。
她抿着唇，把门口让开，请林琛进来。
这是林琛第一次踏足林暖的出租屋，不大但是很干净很温馨，充满了林暖的味道，很舒服。
见林琛随手把她的方包放在鞋柜上，却没有着急进去，林暖道：“我这里没有合适的拖鞋，哥你就那么进吧……”
林暖一边朝厨房走，一边问：“你喝妈上回拿来的大红袍，还是喝白水？！”
林琛抬脚，干净明亮的皮鞋踩在林暖拖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开口：“白水就好。”
戳的人心疼【074】
林暖记得林琛只喝西湖的雨前龙井，因为这里没有，林暖才问了一句要不要喝大红袍。
见林暖在厨房烧水，林琛兀自站在客厅里打量着林暖的住所，目光不经意扫过被搁在茶几上的户口本，躬身拿了起来。
翻过一页，是傅怀安的名字，林琛湛黑的瞳仁轻微眯起。
林暖端着水杯出来，见林琛正拿着户口本看，说了一句：“哥，喝水……”
“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林琛语气平静波澜不惊，随手把户口本放了回去。
“不知道，上一次证没领成……”
林琛侧目看向正弯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的林暖，一向如幽潭平静的眼底有那么一丝波动，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单人沙发位上，坐了下来：“怎么没领成？！”
坐下来，林琛掏出金属香烟盒，都已经打开却还是合上放在茶几边。
领证之前谈个恋爱这种话，林暖没法照实和林琛说，只道：“领证前，想要再多一些时间互相了解了解……”
灯光下，林琛赞同的点了点头，伸手端过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垂着眸子徐徐往杯中吹了一口热气，雾气氤氲升腾模糊了他深刻的眉目，轻抿一口，他才开腔：“恩，是该多了解了解。”
想到林琛进来前，说有话对自己说，她看着林琛放下水杯，坐下，右手攥住左手细白的手腕儿，先开口：“妈她是不是怪我不打招呼就走了？！”
林琛瞧了她一眼，眉目看不出喜怒：“你还知道？！”
她把手腕儿攥紧，低声开口：“哥，我是觉得，我总出现在你们面前，对林苒不公平……”
听到林暖这话，林琛眉头微紧，下意识伸手去拿烟盒，却在拿到手里时准备放下。
“你抽吧，没事儿……”林暖声音绵软，她起身去开窗，“我把窗户打开就行。”
她听梁暮澜说，林琛接手林氏这几年，挺累挺有压力的，只是林琛和林暖一样个性都比较闷不愿意说出来，倒是烟瘾日渐增大，已经到了烟不离手的程度了。
林暖看得出，从林琛进门到现在，他在忍着。
外面大雨未歇，林暖一开窗，凉意伴随着湿气迎面扑来。
林琛从金属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看着林暖拉窗纱的背影，把香烟在烟盒上点了点才送到唇边，垂眸点燃。
听到林暖坐回来的声音，林琛吸了一口香烟，湛黑深邃的目光看向林暖清秀的小脸：“对林苒不公平，那不和家里来往对你就公平了？！”
见林暖欲张口。
“这么多年，爸妈……和我，和你的感情又不是电脑程序，说删除就可以删除，你说你这么做和拿刀往家里人心上扎又有什么区别？！”
林琛徐徐开口，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十分具有威信力和说服力，戳的人心疼。
说完，林琛看了眼指尖香烟，问了一句：“有一次性杯子吗？！”
林暖红了眼眶，她没什么话为自己辩解，只能点头起身：“我去拿……”
这是什么？！【075】
林暖拿了一个干净的一次性杯子递给林琛，他夹着香烟的手接过，放在茶几上，端起玻璃杯往里面倒了点儿热水，这才把烟灰弹了进去。
她低垂着头，以为林琛还要说什么，可直到林琛抽完最后一根烟香烟也没在开口说一句话。
听到烟蒂被投入一次性水杯发出的“呲啦”声，林暖抬头。
林琛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宝蓝色天鹅绒盒子，放在林暖面前，大手骨节分明。
“这是什么？！”林暖问。
“你离开家里那年，本来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林琛嗓音寡淡。
说完，他站起身，套上西装，躬身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凝视林暖白皙精致的五官，道：“明天要是有空去医院陪陪妈，妈会高兴的……”
林暖手里攥着细长的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跟着林琛一起起身，没吭声。
送林琛离开后，林暖久久坐在沙发上，盯着林琛未喝完的那杯水愣神。
一阵凉风卷了进来，林暖手臂发凉，她正要起身关窗户，才发现手里还攥着林琛给她的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锁骨链，她鼻头莫名一酸，被拉进了回忆里。
四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灿烂的午后，光线从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把房间映的透亮。
吃过午饭，林暖和梁暮澜窝在沙发里翻看杂志讨论时装，林琛上楼收拾和爸爸去法国出差的行李。
林暖和梁暮澜母女俩正评价着模特身上的首饰，林琛悄声凑到两人背后，听林暖说模特脖子上的锁骨链很漂亮，他出声：“那买回来给你当生日礼物！”
当时，林暖和梁暮澜被吓了一跳，林家爸爸从楼上下来，一边整理领带一边责怪林琛太偷懒，说哪有这样送妹妹礼物的。
那样幸福明媚的画面，在林暖心底尘封多年，甚至蒙上了一层细尘。
可今天看到这条锁骨链，记忆又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林暖的脑海里，特别温暖也特别刺人。
……
早间新闻结束后，林暖被miss夏叫到了办公室，递给她一份新节目的筹备文件。
林暖接过文件看了眼，标题《周日有约》，没有翻开内容，她看向miss夏。
“这个节目筹备了有一段时间了，是周日晚八点黄金时间，前段时间做的宣传你应该也看到了……”
林暖心脏剧烈一跳，miss夏给她看这份资料的意思，她明白。
她道：“这个节目，miss夏有没有想过可以推荐白晓年上。”
miss夏刚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抬眸看向林暖，片刻才开口：“你连内容看都没看，就推荐白晓年，这是舍不得《早间新闻》，还是闺密义气？！”
林暖抿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miss夏便把香烟含在唇角，用打火机点燃：“我个人认为……白晓年比你更适合《早间新闻》。”
听出miss夏的意思，是让林暖是上《周日有约》，让白晓年上《早间新闻》林暖微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陪你上去【076】
“铛铛铛——”
听到敲门声，林暖回头，白晓年站在门外：“miss夏你找我？！”
miss夏脱了白色的西装外套，把工作牌摘下放在一旁，对白晓年伸手指了指林暖身旁的位置：“坐……”
白晓年和林暖交换眼神，见林暖唇角略微勾起含笑的样子，心放了下来，和林暖并排而坐，看向站在办公桌后的miss夏。
“你来《早间新闻》收视率有没有信心超过林暖？！”
白晓年短暂一愣，绘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收紧，眸色沉下说了一句：“我已经打算转行了，对这行没兴趣。”
白晓年心里猜测是林暖为了不让自己放弃梦想，所以甘愿把位置让给她，白晓年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道德观比较高，这要是除了林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这么做，她都会毫无愧疚之心的接受，毕竟别人愿意让，她为什么不能接受，可林暖不行！
miss夏听到这话被气笑。
“你们两个人倒是义气很重啊！”miss夏吸了一口香烟，难见的在林暖和白晓年对面坐下，“让你上《早间新闻》是我觉得你比林暖更适合《早间新闻》，林暖要上另外一档节目，而且这个节目……只能林暖上。”
这话到让林暖听不懂了。
“温氏大公子飞机失事四年之后回来，到目前为止除了相关部门去调查回答了些问题之外，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这一次台里有意为《周日有约》造势，想邀请温氏大公子来参加节目，温室大公子答应了，但条件是必须由林暖来做主持人！”
miss夏不急不缓的解释之后，伸手拿过烟灰缸点了点烟灰，淡淡开腔：“正好，林暖就是这档节目的备选主持人，台里就决定让林暖上……”
林暖愣在了那里。
“资料在你手上，你收拾收拾去一趟医院……和温家大公子沟通沟通这一次节目的事宜，毕竟温家大公子人还在医院，只能委屈你辛苦辛苦！”miss夏说的十分干脆。
这些日子以来，林暖刻意忽略温墨深的消息，压抑着不愿意去看他，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不得不去。
见林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收紧，白晓年意外之余抿唇不语。
温墨深，是林暖心头的伤，白晓年知道。
……
海城医大附属一附院。
林暖拿着已经看完的资料，坐在副驾驶上，久久没有下车。
付晓年握着方向盘，对林暖开口：“我陪你上去……”
林暖摇头，她拿过后排座椅上的包背好，整理了资料抱在怀里，一手去推车门：“我自己可以。”
温墨深的病房在哪，林暖很清楚，从电梯里出来，她朝着温墨深的病房走，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
病房内，护士正在给温墨深腿部换药，护士弄疼了温墨深连连道歉，温墨深依旧是温文儒雅的模样浅笑说着没关系。
听到温墨深熟悉的嗓音，林暖红了眼，她调整情绪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温墨深深邃湛黑的眸子，朝着门口的方向看来……
几年没见，你和我就这么生疏了？！【077】
四目相对，林暖握紧了手中的资料，鼻头发酸，一股热意就冲上了眼眶。
她脚下的步子在温墨深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刻，停下。
本想大大方方的说一句，墨深哥，你回来了！
可喉咙就像是被棉花堵住，胀涩发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梦中梦到过无数次温墨深回来的场景，林暖心头难以言喻的澎湃早就被磨的麻木，心头只剩下一片酸涩和沧海桑田。
温墨深亦是没有开腔，注视着林暖的眸色，讳深难懂。
小护士见温墨深有来客，换好药收拾了东西往外走，礼貌对林暖开口：“不好意思……让一让！”
林暖这才察觉自己挡在了门口，忙侧身把路让开。
小护士离开后，林暖装作淡定随意的关了病房门。
病房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过来坐……”
温墨深先开口，压低了略微嘶哑的嗓音，隐忍着其中情绪。
林暖不得不过去坐在温墨深病床边的椅子上。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蟹黄包买回来了，可不是你爱吃的那家，那家……”
顾含烟的声音一顿，看到林暖转过头眸色一晃，又镇定对林暖笑开：“暖暖来了，墨深这几天一直念叨说你怎么没来看他！”
对于顾含烟那样的新闻，温墨深都能选择原谅，大概……是爱一个女人爱到了极致，才能不介意吧！
林暖愣神间，顾含烟已经走到了病床另一次，把热乎乎的蟹黄包打开，询问林暖：“暖暖你要不要尝尝？！”
林暖摇头，还没回答，温墨深便道：“她不喜欢蟹黄……”
她攥着资料的手指一紧，唇角勾起，眼眶酸的更厉害。
“那你们闲聊，我去给暖暖洗些水果。”
洗手间的门开着，林暖坐在这里能听到洗手间里顾含烟洗水果哗啦啦的流水声。
她打开资料夹抽出几张资料递给温墨深：“你先看一下……这些问题有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如果有，提前和我说，我们再沟通。”
温墨深看了眼林暖递过来的资料，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却没有看。
“没来看我，是因为特别忙？！”他问。
被温墨深挑明，林暖敷衍着点了点头：“刚上《早间新闻》还没太适应，然后又要准备新节目……”
温墨深注视着林暖不吭声，直到顾含烟端着水果出来，温墨深才拿起资料过目。
顾含烟就坐在病床的另一侧，动作笨拙地给林暖削苹果，一不小心就削到了手指，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温墨深嗓音不咸不淡。
顾含烟攥着手指站起身，语气像是撒娇般笑道：“我笨嘛！我去护士台包扎一下，你们先聊……”
病房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
被顾含烟削了一半的苹果就放在水果盘里，温墨深把资料搁在一旁，伸手拿过苹果和水果刀，注视着苹果的眸色深沉，继续了刚才顾含烟没有完成的部分，削好，递给林暖。
“谢谢……”林暖接了过来，拿在手心里没有吃。
他抽了张纸巾擦拭手指，擦得很认真，嗓音低沉：“暖暖，几年没见，你和我就这么生疏了？！”
你为什么没有来呢？！【078】
林暖没吭声，她听到了温墨深几不可察的叹息。
“蘑菇还好吗？！”
提到蘑菇，热流再次冲击了林暖的眼眶，几乎忍不住，林暖把头垂的更低：“蘑菇已经不在了。”
温墨深擦拭手指的动作轻微一顿，擦完手后，他把纸巾攥在手心里：“什么时候的事？！”
“你回来那天。”
“恩……”
温墨深低沉沉的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所以，你怕我难过，不敢来见我？！”
温墨深给林暖找了一个这么久不来看他的理由。
只是林暖没法做到问心无愧的点头，沉默着。
“蘑菇当年托付给你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了，生老病死这种常态我们谁都无法改变，所以我有心理准备，可暖暖我回来这么久，连无关紧要的人都来看我了，你为什么没有来呢？！”
温墨深的嗓音明明很平静也很平淡，却问得林暖哑口无言。
她听得出温墨深的话外之音，他没有做好林暖不来看他的准备，所以伤心了，是这个意思吧。
该怎么回答林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内心对温墨深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无法做到温墨深这么衾影无惭，总觉得不论怎么回答都会显得暧昧。
温墨深注视着林暖，一瞬不瞬。
所以，他没有错过林暖轻微收紧的细长手指，也没有错过林暖把头垂的更低的微动作。
温墨深喉结轻微耸动，不再难为林暖，只是声音变得悠远：“暖暖，我千辛万苦的回来之后，发现早年的很东西都已经变了……”
他的话让林暖想到了几天前在咖啡厅门口，顾含烟曾说温墨深失踪这四年，属于他的一切被他弟弟温墨时得到了！她不想墨深回来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这话从顾含烟的嘴里说出来，她的心会疼，从温墨深的嘴里说出来，更疼。
林暖攥紧了拳头。
“所以暖暖，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也变了。”
林暖眼睛酸胀难受的厉害，眼圈也红的特别清楚明显。
“恩……我知道了。”林暖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嗓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们之间，有些话……只要林暖不说出口，她就还是温墨深好朋友林琛的妹妹，永远都不会变，林暖会把那份感情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永远不再提起。
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林暖手里还攥着刚才的苹果。
苹果表面已经被氧化了一层锈色，上半部分是顾含烟削的坑坑凹凹，下半部分温墨深削的十分漂亮。
站在电梯口前等电梯时，林暖想要把苹果丢进垃圾桶，却又迟迟没动作。
“暖暖……”顾含烟唤了林暖一声。
林暖没有回头，随手把苹果丢进垃圾桶里，一副毫不留恋的模样。
顾含烟咬了咬唇，上前道谢：“谢谢你，没有把那件事儿告诉墨深。”
她抬眸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声音淡漠：“你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帮你，当时我也是想要找一个借口来结束我这四年漫长的等待，你……只是恰巧给了我这个借口而已。”
报警了吗？！【079】
“噹——”
电梯一到，林暖走了进去，关门，始终没有抬眼看顾含烟。
林暖的话，让顾含烟想起那天温墨深对她说……
“我选择原谅你，是因为这四年除了你还在原地等我，其他的人和事都已经变了，你是我唯一能守住的过去。”
其实，这四年真正在原地等他的，大概只有林暖吧。
顾含烟拳头攥紧，以林暖的个性，她这一次没有告诉温墨深，以后也绝对不会和温墨深再提起之前的事情，顾含烟松了一口气。
……
林暖从住院部出来时，见一群人围着的中间，白晓年正和人吵得热火朝天。
白晓年那辆奥迪A4和一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911撞在了一起，奥迪A4的车门被撞的飞出去老远。
“你知道我这车灯和车漆多贵吗？！你一个开奥迪A4的赔得起吗？！看你长的这么漂亮，想着你服软说句软话撒个娇就算了，你还敢和小爷叫板？！我告诉你……我哥是律师！信不信小爷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一个穿着铆钉皮背心的高个子少年，用食指指着比他低半个头的白晓年，十分嚣张的冲着白晓年嚷嚷，身边跟着的三个同伴也都看着白晓年发笑。
这辈子，白晓年最痛很的就是有人用手指她，气恼的拍开少年，言辞犀利：“开奥迪A4也是我自己赚钱买的，不像你花着爹妈的钱开跑车，出了事儿律师哥哥给处理，你说说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祖国的包袱，人民的熬煎！”
“什么什么？！熬煎？！”
少年虽然不懂“熬煎”这个词儿，可觉得从白晓年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嚷嚷着举起拳头就要往白晓年的方向抡，却被同伴拉住。
“天赐！天赐！算了算了……你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白晓年一听少年的名字就笑出了声，出言讽刺：“天赐？！你说你爸你妈都造了什么孽，你简直就是他们的天赐熬煎！”
“妈的，你个臭女人！”
被叫天赐的少年怒火被挑起，一个同伴拦腰抱住才勉强能拉住少年不让他动手：“你忘了你爸说再惹事儿就把你送国外去了？！不能惹事儿了！”
林暖已经走到两辆车旁，从车轮痕迹能看出白晓年的车应该是好端端停在车位上硬被撞斜了，林暖从包里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目光扫过那辆保时捷911，见后排座椅上的放着三件海城三中的校服。
“哎！你瞎拍什么呢？！”少年的同伴对着林暖喊。
林暖没有搭理收了手机后，走到白晓年身边问：“报警了吗？！”
她承认，故意问白晓年这话是因为听到了少年的同伴说不能惹事儿……
“还没……”白晓年气的胸膛起伏剧烈。
“报警吧！”林暖嗓音淡淡的，“警察来解决，照片我已经拍了。”
被叫做天赐的少年原本就白皙的小脸一白，他连驾照都没有，警察来了事小，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偷偷开车出来，保不齐真的就把他送到国外了。
委曲求全的倔强模样【080】
“那个，姐姐……这事儿是我们不对，您看怎么赔偿，我们赔偿就是了，没必要闹到警察那里去，今天天赐是着急来看他妈妈，他妈妈住院了，所以开的快了点儿。”
白皙少年的同伴见状出来解释卖好，倒是那位少年，偏过头一副不愿向“恶势力”低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倔强模样。
“就是姐姐！我们知道错了，您二位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您说需要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
“是啊，大事化小，没事儿老劳动人家警察叔叔干什么，咱们自己解决就行了，您说呢两位姐姐？！”
少年身旁的三个同伴，刚才还看热闹，这会儿就一口一个姐姐又礼貌又有涵养。
“给4S店打个电话，问一下更换车门，侧面整体喷漆，这种情况维修需要多少钱。”林暖眸色波澜不惊。
打电话过去问了之后，4S店说，白晓年这款车型，更换原厂车门在八千左右，喷漆侧面整体喷漆费用在三千左右。
这辆车是白晓年按揭买的，贷款还都没有换完，爱惜的和什么似的，被撞成这样也心疼。
挂了电话，白晓年怕要低了修理费用不足，故意往高了说：“一共一万五。”
“你抢钱呢？！”少年又嚷嚷。
这次车祸对白晓年来说本就是场无妄之灾，让她买单她肯定不乐意，本想着留少年一个电话，要多了可以退回给他，毕竟费用要少了再要，就显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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