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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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徐家这笔烂账，总算在这位手上清算得干干净净。”
“这位出手狠啊，一大家子人，被他送进监狱的就有五六个，剩下的也被吓破了胆。”
“如果是我亲眼看着亲妈被这些人逼得……”
“嘘，别说了！”有人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个陌生的黎昭，打断他们的交谈：“吃菜喝酒，讲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有什么意思。”
“对对对。”几个喝了酒就变得话多的中年男人惊醒过来，打着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
黎昭低头吃东西，假装没有听清他们聊的八卦。
“小兄弟，你是哪家公司的青年才俊？”坐黎昭旁边的中年男人端起酒杯：“来，大家能坐在一桌就是缘分，喝一杯。”
“谢谢。”黎昭跟这桌陌生人碰杯，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我是苍寰旗下产品的代言人。”
“哦……”中年男人拉长音调：“你是艺人啊。”
听到黎昭是艺人，桌上其他人的态度就随意起来，甚至还有老板暗示黎昭，“私下”有没有空跟他谈一谈合作。
“不好意思，艺人是不能私下谈合作的。”黎昭笑得一脸天真：“贵公司如果有合作意向，请联系我的经纪人。”
“年轻人真不懂事，李老板关照你的生意，你可以先跟他谈谈，再让你的经纪人来拟合同嘛……”
“黎先生。”秦肖的到来，打断了桌上的交谈。桌上众人看清来人是谁后，顿时变了脸色。
“诸位老板吃好和好。”秦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不等这些人开口，直接说：“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第一次来参加年会，坐错了位置，我带他去我那桌，请诸位不要介意。”
介意？不存在的！
尤其是刚才暗示黎昭，要与他“私下”谈合作的李老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连秦肖与黎昭走远，都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一桌人，此刻谁也没敢开口。
“那些人都是苍寰旗下的合作商，如果他们当着你的面胡言乱语，不用给他们留面子。”秦肖带着黎昭到苍寰内部管理层桌坐下：“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高层管理见秦肖带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年轻人过来，还以为是带艺人过来敬酒的，没想到他带着人坐了下来。
“各位，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最近刚跟我们公司旗下的苍时签了代言合作，你们平时遇到他，记得多照顾照顾。”秦肖让服务员给黎昭取来新的餐具：“来，昭昭，给叔叔伯伯们问好。”
“叔叔伯伯好。”黎昭乖乖问好，虽然他觉得其中一个伯伯，长得有点像刚才在台上讲过话的苍寰副总。
“你好，你好。”高层们露出慈爱的笑容，心下却好奇，谁家的小孩这么有牌面，竟然让秦特助亲自带过来让他们认脸。
在这些“慈祥和蔼”的叔伯关照下，黎昭安安稳稳吃完了两碗饭。吃完以后，还得到了这些人夸赞的眼神。
“小黎真厉害，能吃两碗饭。”
不，按照正常水平，这么小的碗，他能吃五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黎昭怀疑这些人会呱唧呱唧地给他鼓掌。
就因为他吃下了两碗饭。
大公司的人，都是这么平易近人吗？
就在黎昭被苍寰高层用最慈祥，最温柔的眼神看着时，网上有关黎昭礼服的事，已经吵翻了天。
起因是某个时尚博主，发了条微博。
时尚博主：越看越觉得，黎昭身上的胸针，像是上个世纪某贵族最喜欢的天使之眼，如果这是真品，等于是黎昭把几套房穿在了身上。
“求求梨粉不要再吹了，一会儿说星海是苍时地位最高的手表，一会儿说胸针价值几套房，你怎么不吹全身上下都是大牌高定，每颗纽扣都价值一套房？”
“某艺人不久前前还在媒体面前说自己穷，现在才过去几个月，就忙着炒豪门贵公子人设，真当互联网没有记忆？”
“我原本是黎昭的路人粉，可是看到他家团队的炒作手段，尴尬癌都要犯了。”
“团队这么牛逼，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没品牌来认领？”
“哈哈哈哈，虽然我穿山寨礼服，我很穷，但是我能戴价值几套房的胸针吗？”
“黎昭的团队是不是把网友当傻子？”
珠宝专家王：大家想要嘲讽小艺人的心态我很理解，但是我跟刚才那位时尚博主的看法一样，黎昭身上的这款胸针，确实疑似天使之眼。我找到了天使之眼的照片，与黎昭身上的胸针作了最细节的对比，发现它们的重合度几乎达到百分之百。
珠宝专家王是网上有名的珠宝鉴定专家，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可正是因为他可信，他的微博才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作者有话要说：秦助理：朋友家孩子，你们懂吗？
众人：呱唧呱唧鼓掌，小孩儿真棒。哪里棒不重要，夸就对了。
秦助理的朋友表示很满意。
晚安，明晚见~
第41章 私人提供
“黎昭团队挺有能耐，连王珠宝都帮着他说话。为了恰烂钱, 王珠宝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丢了, 哪个珠宝专家敢凭着几张照片, 就鉴定珠宝真假？”
“我刚才就想说这件事, 珠宝鉴定不是要看实物吗？”
“这个瓜越吃越有意思, 反转又反转，跟追烧脑连续剧似的。你们继续吵，不用顾忌我这种吃瓜群众。撕，继续撕，撕得再响些。”
“工作室发宣传图了，姐妹们，有句说句，不管黎昭身上的首饰是真还是假, 那张脸我可以。”
“首饰是假的，不怕脸也是假的。”
“家里有人从事整形这块的工作, 我已经问过了, 脸绝对是真的。”
“天生丽质的男孩女孩是瑰宝！我有些理解苍时为什么要让黎昭做代言人了，他真的是颗很闪亮的星。”
“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只懂得看脸。不过，这张脸真好看, 真香！”
黎昭工作室放的宣传照, 正是在晏庭走廊上拍的那几张。
大概是背景选得好，照片中的黎昭，仿佛是穿越时光的贵公子, 即将穿透屏幕出现在人的面前。
好看的双眼，仿佛在诉说世间最美的深情。
“什么礼服什么胸针，都是屁，老娘就是想要这个人。”
“不就是手表吗，买，我买，买了以后送不送代言人？”
“刚才我给妈妈发了黎昭的照片，说他是我男朋友，结果被我妈打来电话骂了整整十分钟，理由是我是不是强迫好人家的男孩了。”
“楼上可以确定是亲生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对手公司安排的水军都傻眼了，他们是想让网友觉得黎昭为人不诚实，虚荣爱吹嘘，怎么黎昭工作室放几张照片出来后，这些小姑娘就只顾着舔颜了？
掐架的时候能不能严肃的，就知道看脸，一张好脸蛋能吃吗？
水军头子放大工作室放出来的照片，仔细看了好几眼后，激动地搓手：“兄弟们，咱们最近的生意量又要上涨了。”
“为啥？”低头扒方便面的同事，抬起憔悴的脸问他。
“一看这个新人就是走红的命，只要红，就是腥风血雨。”水军头子嘿嘿笑道：“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需要我们。”
做水军的，不怕新人冒头，就怕圈子里没热闹。
陈教授是书画学院的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作画与赏画。晚上在家里喝茶时，听到女儿的尖叫声，把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担心地走到女儿的房间，才发现她坐在电脑前，对着一个男孩子的照片傻笑。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陈教授走近女儿，忽然抢过女儿手中鼠标，把照片放大。
这张照片墙上挂的那幅画，好像是一副真迹？
因为背景与黎昭身上的气质很搭，所以后期没有对背景进行模糊处理。陈教授越看越觉得，这幅画很像真品，但是没有看到实物，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
“闺女，你能不能联系到这个男孩子，我很想看一看他家这幅画。”陈教授很激动：“给钱也可以。”
陈教授的女儿：“……”
知道她爸是个画痴，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追个星都能才让她爸发现新大陆。
“爸，人家是个大明星，我们上哪儿去联系他，更何况拍照的地方也不一定是他家。”陈教授女儿赶紧安抚激动的老父亲：“现在仿制画那么多，靠着一张照片能看出什么。”
得知这个年轻人是大明星，而且也不一定是画的主人，陈教授很是失落，扭头教训女儿：“不要看到男孩子长得好看，就高兴得忘了形，最重要的是人品，懂不懂？”
“是是是，我懂了。”陈教授女儿把陈教授推出房门，打开粉丝群聊起来。
“刚才我爸进来，说崽崽背景墙上挂着的画，是什么真迹，还问我能不能联系上崽崽。我如果能联系上，就不用舔屏了。”
“今天怎么回事，有人说崽崽的胸针厉害，现在竟然还有人说崽崽背景墙上的画很厉害。”
“不可能不可能，崽崽亲口说过，他很穷的。”
“我怀疑那些炒胸针价值连城的人，是昭昭的对家，用这种手段故意降低路人对昭昭的好感度。”
“所以我们崽崽的对家是谁？”
粉丝群有片刻诡异的沉默，因为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黎昭的对家究竟是谁。一开始她们与鱼粉不和，可是闹出这么多事后，鱼粉与梨粉几乎称得上是联盟，其他家小生也没什么来往，甚至连资源都没有冲突。
因为昭昭拿到的代言资源，其他小生根本就拿不到。
“今晚上蹿下跳，黑昭昭最厉害的，就是卢仁易家的粉了。”
“卢仁易是超一线流量小生，他家没必要跟我们过不去吧？”
说难听一点，以卢仁易的地位，搭理他们梨粉，那就是给他们家昭昭太咖，卢仁易家粉丝，是来做慈善的？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卢仁易是苍时手表上一个代言人？他家粉丝一直以为苍时会跟卢仁易续约，结果苍时那边跟我们家昭昭签了代言合同。”
梨粉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家粉丝今晚跳得这么厉害了。
卢仁易家的粉丝，战斗力在整个粉圈都赫赫有名，很多艺人家的粉丝，都要避其锋芒，免得被对方掐得灰头土脸。
人数战斗力都比不上他们家的梨粉，自然也不想跟这样的群体吵架。
吵赢了败路人好感，吵输了没面子，怎么都不划算。
卢仁易的经纪公司，此时此刻却不好过。
眼看着快过年，大家都盼着分年终红包了，突然就接到苍寰打来的电话，说由于他们公司艺人在公众场合不礼貌行为，从此中断与他们经纪公司的所有合作。
随后他们就得到消息，苍寰撤出与他们公司有关的影视投资，甚至连即将谈好的代言合同，也都打了回来。
“我们公司什么不礼貌行为？”经纪公司老总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打开手机，看网上的热搜。
现在被嘲得最厉害的，是个叫黎昭的艺人，这也不是他们公司的啊？
再搜自家艺人最近两天的消息，都很正常，卢仁易去参加苍寰的年会，粉丝都在夸造型不错。
一切都正常，怎么就不礼貌了？
老总匆匆赶回公司，公司早就乱作一团。草莓娱乐那么大的公司，旗下艺人拿苍寰老板炒作，都连累姓孙的亲自登门道歉，他们公司规模还比不上草莓娱乐，苍寰断了与他们所有合作，其他公司谁还跟他们往来？
他急得不行，亲自打电话给苍寰公关经理，低声下气赔不是。
不管是哪里错了，先认错就行。
“贵公司的艺人对鄙公司安排的座位不满意，鄙公司招待不周，哪还好意思跟贵公司谈合作。”公关经理皮笑肉不笑：“鄙公司庙小，请不起贵公司的大佛们。”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老总面色变来变去，对苍寰安排的座位不满意？
苍寰家大业大，但是做事做生意都很讲规矩，很多公司喜欢与苍寰合作，因为苍寰不会跟人玩阴私人手段，十分讲究信誉。
生意人，谁不想安安稳稳赚钱？
“今天，我们公司有几个人参加苍寰的年会？”老总不是傻子，苍寰那边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如果再不明白是自家艺人在苍寰年会坏了规矩，就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只有卢仁易。”管理层不敢马虎，立刻回答：“他的代言合同，几天后就要到期，但是作为苍时手表当季代言人，我们还是为他争取到一个参加年会的名额。”
“马上给他打电话。”老总气得脸都白了。
卢仁易正在与同桌的导演谈下一部新戏，放到桌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他正想谁这么不识趣，明知道他在苍寰参加年会，还打电话进来。把手机翻过来一看，竟然是公司高层。
他对同桌人歉意一笑，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接通了电话。
“什么？”卢仁易听到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吓得结结巴巴：“这不可能啊，在苍寰这边，连一个服务员我都客气得很，哪里敢得罪他们？”
“对座位不满？”卢仁易面色一变，他忽然想起来，当时同桌的导演与演员都是熟人，加上还有两个很有地位的投资人在，所以他便把自己跟黎昭的名牌换了个位置。
黎昭一个没名气的新人，就算他换了座位，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事实证明，黎昭知道他换了座位以后，连脸色都不敢摆一个。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你把谁的座位换了？”手机那头的声音明显带上了火气。
“就、就是个小艺人。”
“能去参加苍寰年会的，怎么会是小艺人？！”
“真是个小艺人，就是草莓娱乐签下来没多久的黎昭。”
“我不管他是新人还是大咖，既然苍寰已经对你换座位的行为不满，你就去找人家道歉，不然咱们整个公司都要跟着倒霉。”
“可……”
“你知不知道，苍寰直接表示，要跟我们整个公司终止合作，连投资计划都全部取消了。”
卢仁易浑浑噩噩地挂断电话，回到宴会大厅，朝黎昭坐的位置看过去，人呢？
他仓皇四顾，终于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看到了黎昭的身影，可是当他看清跟黎昭坐在一起的是哪些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人，全是苍寰总部的高层。
在这个瞬间，卢仁易体会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后悔不跌、欲哭无泪。
你跟苍寰高层有关系，你早说啊。在我调换我位置的时候，就跳起来打我的脸啊，何必受这委屈。
他单以为某些小说里的男主角喜欢扮猪吃老虎，万万没想到娱乐圈的人也爱玩这一套。
卢仁易见这些平时不苟言笑的高层，对黎昭笑得和蔼可亲，甚至还亲手舀汤送到黎昭面前，就觉得手软腿软。
他咋这么能耐呢，参加个年会，就把最牛逼的人物给得罪了？
沐浴在满桌人温柔的目光下，黎昭硬生生喝下两碗来自“长辈们”关爱的汤，趁着其中两人要去敬酒的机会，他赶紧表示要去洗手间。
然后，他就看到这些长辈，用一种“宝宝真棒，竟然自己去上厕所”的眼神看着他。
他夺路而逃，跑到洗手间才松口气。
“黎老师……”一个人跟着他走进来，俊俏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卢老师。”黎昭吓了一大跳：“您叫我小黎就好。”
卢仁易的内心：不，我不敢！
“刚才脑子短路，换了您的座位，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错。”卢仁易见黎昭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心想这是高手，深藏不漏的高手。
“卢老师言重了，坐哪儿都一样。”黎昭抽出擦手纸，把手上的水擦干净：“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卢仁易看着黎昭，心想这年轻人不诚实啊，嘴上说着不在意，收拾起他来，真是半点不留情。
从今天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新人了，谁知道新人背后有谁。
惹不起，惹不起。
“黎老师，求您给句准话吧，您当地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卢仁易是真的怕了：“网上有些不懂事的粉丝乱说，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约束他们，不让他们来诋毁你。”
“什么，你的粉丝诋毁我了？”黎昭瞪大眼睛，刚才只顾着吃饭了，都不知道网上闹成了什么样。
卢仁易：“……”
原来黎昭还不知道卢粉在网上骂人，那他为什么要嘴贱多此一举？
作为一个年满三十的成熟演员，卢仁易差点流下了男儿泪。
卢粉还不知道自家正主此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她们还在不断地艾特各大品牌官微，嘲讽黎昭穿山寨。
就在梨粉自己都快相信黎昭穿的山寨礼服时，某个著名奢侈品牌首席设计师发了一条微博，说明黎昭身上的礼服，是私人定制产品，并不参与售卖。
嘲讽得正开心的卢粉：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很快，又有其他品牌首席设计师站出来发微博，证明黎昭身上的饰品，是他们的作品。
这些微博里面，都有四个共同的字，私人订制。
“大牌首席设计师的私人订制……”
“黎昭真的是草莓娱乐老总亲儿子吧，只是参加个年会而已，这么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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