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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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然这混蛋,十年不见,舍得来见朕了?”张子畅嘴里骂了一句。
罗文茵:不是吧?白马观的飞尘子道长也进宫?
一听飞尘子、灏然的名字,不单皇后赵慧茹,就是安王夫妃,也是齐齐一惊。
飞尘子道长原姓赵,是世家大族子弟,他的父亲,是当今太后娘娘的疏房堂弟。
他跟皇后赵慧茹论起来,要算是同族堂姐弟。
至于安王和安王妃,却是因十几年前在飞尘子手上吃过亏,一听他的名字就头痛。
飞尘子少年时仗着父兄在太后跟前说得上话,到处捣蛋,皇亲国戚里,在他手中吃过亏的并不少。
这些年过去了,安王倒还好,对当年吃亏之事已不大放在心上,但安王妃就不同了,她一听飞尘子还没死,那股恨意马上就涌上来了。
当年她二哥身体抱恙,四处求医,一时难以痊愈,不知因何,信了飞尘子的鬼话,吃了他的丹丸,结果不几日就七窍流血而亡。
那时她家人要去找飞尘子理论,一到赵府,却适逢飞尘子在府中炼丹炸了丹炉,死了几个家丁,赵父正处罚飞尘子,当众打了一顿之外,又关进了暗房。
待得飞尘子禁足期过了,她二哥的死竟也没人再提起。
但她一直记着呢!
杀兄之仇,总有一天要报的。
一时殿前人影一闪,飞尘子已踏进殿来,一见着皇帝就双手合什行个礼道:“皇上安好!”
张子畅一下摆手道:“什么安好?哪如你当道士安好?你且说说,这十年离京,到底干了什么事?好端端怎么当起道士来?”
飞尘子直起身子道:“说来话长!”
“你且长话短说。”张子畅挑眉。
飞尘子道长笑一笑道:“且待老道见过皇后娘娘。”
他说着,过去跟赵慧茹行礼。
赵慧茹一见他,却是叹了口气道:“你十年不归,你兄长以为你出了事,在家中几乎哭瞎了眼,你倒好,竟当起道士来了?”
飞尘子道长一进殿,安王妃的视线就一直冷冷定在他身上,这会突然指着他腰间的荷包道:“这荷包……”
飞尘子用手爱怜抚一下荷包道:“这荷包是老道拣的?”
安王妃当即不客气道:“这荷包分明是方侍郎夫人的荷包,我上回在慈云庙桃花坡,见她拿出来过。你莫不是偷了她的荷包?”
飞尘子听着安王妃的指责,斜睥她一眼道:“胡说!这荷包是老道在壁画室拣的,跟侍郎夫人有什么关系?”
安王妃冷笑道:“当时将军夫人也在侧,还分辨了出来,说这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将军夫人,你过来认认,是不是当日侍郎夫人那只荷包?”
罗文茵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啊,不要啊,这只该死的荷包又要给我惹祸了么?
她还没开口,殿外脚步声响,杨公公进来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到!”
罗文茵:好了,贵妃到了,这只荷包,这只荷包……
该死的,我如果拿当时搪塞张姨娘那番话来解释荷包之事,殿内这些人会相信么?
啊啊,我当时为什么要说荷包是贵妃娘娘绣的?
下一刻,罗文秀进了殿,她恰好听得安王妃的话,视线也定到飞尘子腰间的荷包上,脱口道:“这只荷包好生眼熟,竟似在那儿见过一样?”
安王妃便道:“贵妃娘娘莫非忘了,这只荷包是你绣的呀?”
赵慧茹突然开口道:“本宫倒不知,原来贵妃娘娘绣过荷包送灏然,怪道你进了王府当侧妃后,灏然就性情大变,至十年前又离了京,如今还当起道士,想来情伤颇重!”
众人:……
罗文茵:好了,我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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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张子畅脸色乍然一变, 贵妃送荷包给赵灏然这件事真假且莫说,但皇后这样不顾大体,当众捅出来, 其行径实在像乡野村妇, 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皇后,不废不行了!
张子畅脸色阴沉, 看向罗文秀, 等着她解释。
安王则是惊呆了, 皇后脑壳子莫非有病?当众说贵妃送荷包给赵灏然, 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这不是说皇上头戴绿帽吗?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话?若事情是真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以后还能出现在皇上面前吗?
安王妃一样惊呆了, 不是吧?自己是对赵灏然有意见, 见他佩着方侍郎夫人的荷包, 不管来路如何,是一定要扯一下, 安赵灏然一个偷荷包的罪名,给赵灏然找一点不痛快。至于说那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 目的是为了证实事件, 并不是要指证贵妃娘娘送赵灏然荷包。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罗文茵则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谁也看不见她,她就不用想着待会又要为荷包之事绞尽脑汁。
赵慧茹不知道自己的行径在皇帝眼里落了下乘,心里犹自弹算着,凭一己言论自不能坐实贵妃和赵灏然之事, 但自己不过想引贵妃慌乱,在皇帝跟前说些错话,引些猜疑,怀疑的种子一旦在皇帝心里生长,不管真相如何,皇帝都不会马上封贵妃之子为太子。
这么一点时间,正好给自己喘息,让自己能够更好的谋划某些事。
再一个,贵妃突然被诬蔑和赵灏然,心下定然愤怒,过后再被人一撩拨,说不定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一直静守朝霞殿,而会选择对自己出手。
只要贵妃出手,自己那些计策才有可行之处。
也只有贵妃出手,自己身为皇后,才能借用太后之手,一举歼灭贵妃一族。
众人心思这么一转,却听飞尘子道长开口道:“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赵慧茹近年来确实怕别人说她老,今天张子畅冲口说她年老眼花,现在赵灏然又说她老糊涂了,这一番负面情绪突然爆发了,冷笑道:“怎么,做的好事不敢承认?却想指证本宫老糊涂说错话?本宫有没有说错话这个暂且不提,但安王妃说那只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而你实实在在佩在腰上,这个没错吧?”
飞尘子摇摇头,叹息道:“老道又不傻,若真得了贵妃娘娘所绣的荷包,真个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哪会这样明目张胆把荷包挂在腰上进宫?不怕皇上砍老道脑袋吗?”
赵慧茹反驳道:“若是别人,那自然不会把荷包挂在腰上,但是你么,那就难说。谁不知道你最爱干荒唐事?越荒唐你越来劲!”
飞尘子正要再反驳,却听罗文秀懒懒道:“好了,你们不用争了。本宫刺绣功夫极差,从来没绣过荷包,当年在家中学刺绣时,顶多也就绣绣帕子。”
赵慧茹一下冷笑道:“适才安王妃可是说了,将军夫人认了出来,说这只荷包正是你所绣。到你这儿,你又不认,难道是将军夫人拿你当筏子撒下弥天大谎?将军夫人何苦如此?”
罗文秀惊讶看向罗文茵。
罗文茵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得硬着头皮讪笑道:“这件事,其实是我的错,这只荷包……”
赵慧茹闻言,一下打断她的话道:“将军夫人,听你这话音,莫非想替贵妃娘娘揽下这件事,说这只荷包,其实是你绣的?也是你送给灏然的?你家夫婿的丧事还没办,你若揽下这件事,怕是要声名扫地,不利儿女婚事前途了。”
罗文茵长长叹息一声道:“皇后娘娘,你说对了一半,后一半没说对。”
算了,我还是承认这只荷包是我所绣,待会跟道士讨要回来,当场销毁,以后再不须为它费脑汁了。
罗文茵顿一顿道:“这只荷包,确实是我所绣,当年绣了这只荷包,并没有送给谁,而是丢失了。”
她见安王妃想说话,便赶在安王妃开口之前,紧接着道:“上回在慈云庙桃花坡,我见方侍郎夫人拿出荷包给安王妃分辨,安王妃说荷包眼熟,瞧着是罗家姑娘手艺,我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荷包是我丢失那一只。”
“只是我和方家一向有旧仇,莫名其妙的,我的荷包却落在方侍郎夫人手上,那时脑子一糊涂,就不想承认荷包是我丢失的,也不想跟方家扯上一星半点关系,当即随口说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想着如此说,再没有人追究这件事,方侍郎夫人也会好好藏起荷包,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我实在没料到,方侍郎夫人并没有珍惜这只荷包,又将它弄丢了,落在飞尘子道长手上。”
“好了,我说完了。”
罗文茵吁口气,我承认荷包是我所绣的,接着你们爱咋编排就咋编排。
我脸皮厚,不会寻死的。
但想来原主极可能因为这些那些原因,脸皮不够厚,结果愁死了。
罗文秀听完罗文茵的话,却是帮着总结道:“将军夫人的意思是,这只荷包是她绣的,当年丢失了,落到方侍郎夫人手中,方侍郎夫人又弄丢了,落到飞尘子道长手中。”
张子畅一听,脸色稍缓,点头道:“如此,事情就清楚了。”
赵慧茹和安王妃听着这话,却又不甘心了。
什么,闹半天下来,就凭罗文茵片面之词,这件事就结了?
赵慧茹:没有泼贵妃一身污水,还显得本宫空口说白话惹人嫌,在皇上跟前丢了人。不,不能就这样算了!
安王妃:我是想安赵灏然一个偷方侍郎夫人荷包之罪,闹半天怎么就说事情清楚了?这让皇上听着,不是说我空口白牙诬陷赵灏然么?
赵慧茹率先开口道:“皇上明鉴,将军夫人明显是帮着贵妃揽下这件事,她说荷包是她所绣,证据何在?这明明是片面之词,是为了帮贵妃开脱之语。”
罗文秀听见皇后的话,当即也道:“皇上,皇后娘娘一意要诬陷我,这件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若不然,一身污水,以后如何安生?”
“恰好当年教导我们刺绣功夫的钟嬷嬷,现今正是宫内尚绣局的掌针嬷嬷,皇上不若宣她过来一辨,她慧眼,看见这只荷包,料着能说出道道,认出荷包到底是本宫所绣,还是将军夫人所绣。”
张子畅闻言,便吩咐杨公公道:“传尚绣局掌针钟嬷嬷!”
杨公公马上出殿,喊了小太监去传钟嬷嬷。
不过一刻钟,钟嬷嬷就来了。
钟嬷嬷拜见帝后及众人毕,便过去看飞尘子腰间的荷包,伸手道:“道长可否摘下让我一观?”
飞尘子不情不愿摘下荷包,搁在钟嬷嬷手上。
钟嬷嬷对着光线细看荷包用料配色并针脚等,眯一眯眼道:“这只荷包的用料是江南织造局特制的丝线片珠并五彩绸,因材料珍贵且不易得,也不便大量生产,当时也就宫中并罗府得了这种料,又因做衣裳太过华丽浮夸,最后罗府分给姑娘们,让姑娘们用来做些荷包并小物事。”
“这只荷包的配色可是独一无二,没错儿,正是我当年帮着将军夫人一起配的色。还有这针脚手法,也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也只有将军夫人才会绣。至于贵妃娘娘,当时不擅刺绣,只爱琴棋书画,这荷包,她绣不出来。”
罗文秀听完,拍手道:“皇后娘娘,这回没话说了罢?”
罗文茵当即吁口气,正想过去从钟嬷嬷手中拿回那只到处惹祸的荷包,不想飞尘子道长的手比她更快,已是从钟嬷嬷手中夺走荷包了。
罗文茵大急,伸手过去道:“道长,这只荷包是我的,还我罢!”
飞尘子道长道:“你说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老道进宫时,好好佩着荷包,结果出宫时,就要空着腰?”
罗文茵抚额,小声道:“道长,这只荷包不吉祥,到处惹祸,还我罢!你想要荷包,我让府中刺绣娘子给你绣十只八只也行。”
飞尘子一转身子,不知道把荷包藏向身上何处,手中已空空,展开双臂道:“荷包已丢失,莫问老道讨要了。”
罗文茵:老道,你还能再无赖一点吗?
这个时候,贵妃却转向张子畅,带着娇嗔道:“皇上,臣妾被这样冤枉……”
张子畅便转向赵慧茹,想要申斥几句,却听赵慧茹道:“钟嬷嬷到底也是江南人,又是罗府举荐进宫的,自是帮着贵妃娘娘和将军夫人。不若宣方侍郎及其夫人进宫分辨此事?且得问问方侍郎夫人,在何时何地拣到荷包,又于何时何地丢失?她的说辞若和将军夫人的说辞对得上,本宫便无话可说。”
安王妃则是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听到一件新鲜出炉的八卦,道是方侍郎带着夫人及其姑娘到白马观上香,结果在观内壁画室之内和一个道士纠缠起来,此事被方侍郎夫人撞破,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想起来,方侍郎纠缠之道士,十有八九是赵灏然。
至于那只荷包……
难道是方侍郎从其夫人那儿偷到手,然后送给飞尘子?
好像又说不通。难道要大胆猜测,其实是飞尘子偷方侍郎夫人,方侍郎夫人赠送他荷包?
是方侍郎捉到现场,不知因何,反转成是其夫人捉到现场?
不管如何,有赵灏然这个祸害参加的事件,事情就不简单。
罗文茵:什么,还要宣方侍郎及其夫人进宫?他们一进宫,在皇帝和皇后威压下,这么一对质,这只荷包……
啊啊啊,难道今儿不单要承认荷包是我所绣,还要承认荷包是我送给方侍郎的?
我的脸呢,要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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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罗文茵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脸都痛了。
她正等着张子畅开口宣方侍郎及其夫人进宫, 不想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张子畅说话。
张子畅脸色一沉,所有笑意全消,手里端着的杯子掼在案几上, 发出“咚”一声响。
一殿皆静, 众人全失了语似的,再不敢开口说话。
罗文茵:咦咦, 皇帝发威了?
张子畅先指着钟嬷嬷道:“你且退下!”
钟嬷嬷二话不敢说, 恭谨行一个礼, 忙忙退下了。
张子畅这才看向赵慧茹, 用手指着她道:“皇后, 你真是不惜手段要撕破皇家颜面呢!一个破荷包,你就能扯出一堆子虚乌有之事, 硬要诬陷贵妃行为不端。你不给朕硬冠上一顶绿帽子就不甘心是不是?”
“贵妃十五岁进王府当侧妃, 朕宠了她这么多年, 她刺绣功夫如何,朕会不知道?她若能绣出那样精致的荷包, 朕身上不早挂满她所绣的荷包了?”
“朕愿意让贵妃与你对质,也愿意传召钟嬷嬷过来分辨荷包, 不过是不想撕破夫妻情面, 想让你一番混话开头,未了有个台阶下,好好收场,结果你在宫中闹得不够,还想扯宫外的人进来淌这趟混水?”
“从前你也算贤惠, 尚算识大体,朕也敬你几分,但你瞧瞧你现在做的什么事,说的什么话?”
赵慧茹被这样当众痛骂,一下白了脸色,跪到地下道:“皇上息怒!臣妾虽有妄度之罪,但也是为皇上着想,怕皇上被贵妃欺瞒。”
张子畅更怒了,斥道:“一派胡言!明明一心想让贵妃难堪,要给贵妃泼脏水,却说什么是为朕着想?朕又不是老糊涂,还能让贵妃欺瞒了却浑然不知,只等着你来揭破么?”
赵慧茹脸如死灰,叩头道:“皇上分明偏向贵妃,臣妾还有什么好说?”
“还嘴硬?”张子畅怒喝道:“你若安安份份,朕该你的,自然不会缺了你,你若还是这般,休怪朕无情!”
赵慧茹有些绝望,噙了泪抬头道:“皇上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怜臣妾还一片痴心,等着皇上垂怜。”
诬陷贵妃不成功,只能打痴情牌了。
张子畅指向殿外道:“滚!”
赵慧茹只觉颜面尽失,缓缓站了起来,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挺直腰身走出殿去。
皇后刚才还威风八面,占尽上风,下一刻就被骂得花容失色,毫无颜面出殿。
众人噤若寒蝉,一声儿不敢吭,怕那股火烧到自己身上。
罗文茵更是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
罗文秀心内痛快,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默默站着。
就在众人以为张子畅骂走皇后,这厢该安慰贵妃了,不想张子畅再次开口,却是骂罗文秀的。
“贵妃,今儿皇后想诬陷你,你只须令人从殿内拿出你曾给朕绣的丑荷包,跟将军夫人所绣的荷包搁一起,让人两相对比,便足以证明自己清白了,你偏不,由着皇后这样质问那般质问,在朕跟前装可怜装无辜,想激得朕怒火升腾处罚皇后,你其心也可诛。”
罗文秀大惊,忙跪下道:“皇上,臣妾一向蠢笨,一时之间就由皇后牵着鼻子走了,却想不到还能拿殿内荷包来比较之事。”
张子畅冷笑一声道:“是不想,还是想不到,这个你自己心中有数。”
罗文秀不由珠泪滚滚,哽咽道:“臣妾这些年得皇上宠爱,心里眼里只有皇上,被皇后娘娘如此一诬陷,怕皇上真的误会,心下自是慌了,哪顾得多想?”
众人看着她哭成这样,一时都心软,暗暗道:莫非真是一时想不到?
张子畅同样指向殿外道:“滚!”
罗文秀站起来,掩着脸,哭着走了。
张子畅接着看向安王夫妇。
安王结结巴巴道:“皇上,臣弟这番进宫,本是要探望母后的,现天色不早了,容臣弟带同妻子,过去给母后请安!”
张子畅不答安王的话,只看向安王妃,指着她道:“你当朕这个养心殿是什么地方呢?是你随意说话,暗打算盘的地方么?”
安王妃吓得跪下了,不敢为自己分辩,只一味叩头道:“皇上饶恕臣妇!”
安王也跟着跪下,为安王妃求情道:“臣妻愚笨,臣弟回府,定狠狠教训。”
张子畅“哼”一声道:“看在你们女儿近段时间在宫中服侍母后的份上,这厢且饶了你们,滚!”
待安王夫妇也滚了之后,殿内便只剩下罗文茵和飞尘子了。
罗文茵终是见识到天家之威,这会儿感觉到后背发寒,心下回忆:我有说错什么吗?有做错什么吗?等会将如何骂我?不管如何骂,只要一声滚字,我就可以好好滚回府,不用在这儿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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