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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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现在跟进去也没什么区别。”一个官员苦笑。

是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这些人的掌控下,想吞掉他们,宫门外和宫门内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进不进也由不得他们做主。

“快些遵旨。”

“快些进去。”

“你们这些大人竟然不听陛下的话吗?”

粗鲁的士兵们用刀枪推搡他们驱赶。

他们堂堂重臣岂能被一群兵士像牲口一样驱赶,崔征将袖子一甩站直身子:“为国事何惜此身。”

他推开兵士们的刀枪,阔步向宫门走去,反正已经这样了,其他的官员们也都横了心别无选择,整理了衣衫端正了神情决然迈进了宫门。

大夏的皇宫还如同先前一般奢华绚丽,但此时并不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到处散落着死尸和兵器,血水慢慢的渗透地面,不过见过宫门外惨烈的官员们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神情只保持着震惊和疑惑。

在外边,这些振武军真杀了吴章和他的兵马,在宫内,他们也真的杀了全海的兵马。

跟宫外一样,宫内的兵将们被驱赶蹲着圈在一起。

那这振武军是谁的人?

“这位公公。”崔征开口唤前边带路的太监。

皇帝很久不上朝,但身边的太监大家都不陌生,只是今天出来这个太监却面生,更叫不上名字,举止做派也畏畏缩缩,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没上过台面紧张的。

那太监很明显在走神,被一喊吓的慌张的转过身应声是。

“陛下真的平安?全海呢?”崔征问,“真的被杀了?”

太监嗯了声:“陛下平安。”伸手指着前边:“全海,在湖里,还没捞出来呢。”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海棠宫前,尽管已经一路适应了惨烈,看到这里的场景还是有体弱的官员撑不住呕吐,红色湖水映照下白色的桥和黄色的宫殿带着诡异的美感。

湖水里飘着很多尸首,就像进行了一场两军大战。

一群太监正颤抖着在湖水里打捞尸体,而指挥他们的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先把全海捞出来。”她站在台阶上,裹着华丽的裘袍,用手掩着口鼻喊,“把这个老贼捞出来,鞭尸。”

崔征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莫非这振武军是罗家的人?如果是罗家的人,那这结果倒也不错,至少除掉了一个,留下的外戚比太监也占不了多少大义。

他挺直了脊背高声喊:“陛下!”身躯又弯下来,“陛下!”

这一声鼻音浓浓含泪。

罗贵妃看到了这些官员:“崔征,你好大胆!你让人围攻皇宫,要害死陛下,我哥哥们呢?快请我哥哥入宫。”

崔征差点以为罗贵妃现在是主人,直到看到前边引路的太监低着头走路,对罗贵妃的话充耳不闻。

崔征没有再理会罗贵妃,加快脚步跟上,其他的官员们也忍住眩晕急匆匆的走过白桥,跟着崔征涌进殿内,一眼就看到坐在一张龙床上的皇帝。

皇帝正伏案挥笔写着什么,一张琴扔在旁边,地上散落纸张。

这场面跟外边看到的又不一样。

“陛下。”崔征喊道,噗通跪下俯身以头撞地大哭,“臣罪该万死。”

身后咚咚响起一片跪地撞头声,哭声响彻了宫殿。

皇帝这才被惊醒,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哈的笑了,双手拎着刚写好的纸:“崔爱卿,你们来的正好,快来看朕刚谱写的曲子。”

皇帝该不是疯了吧?哭泣的百官们抬起头。

但不管皇帝是吓傻了还是吓疯了,只要他还活着就必须立刻收拾残局,安抚人心。

皇帝被请到许久不曾来过的大朝殿上,河南道和京营的大部分兵马都还被关着,崔征也不敢用这些振武军,还好宫里的太监还剩下很多。

太监们在街道上骑马或者奔跑传来在家闭门的官员们,也将陛下安好要升殿的消息传开。

全海的尸首被打捞出来,摆在大殿前,崔征率领百官对龙椅上的皇帝三叩九拜,山呼万岁。

原本安静的在龙椅上拿着琴谱和琴昏昏睡的皇帝惊醒,不知道是被满殿的官员还是被声音吓到发出大叫。

太监们忙跪地安抚,崔征也上前,但皇帝始终惊恐,忽的喊:“武鸦儿。”

伴着这声音喊,有一个身穿铠甲的兵士从柱子边走出来俯身:“末将在。”

崔征等人这才发现他,进宫后他们也四处看,没有见到这个人的踪迹,还想着是不是也死在湖水里了,原来穿上了铠甲。

本来就对他陌生的官员们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普通的兵士护送陛下来上朝。

皇帝伸出手要挥开面前围着的人,武鸦儿便越过众人走到龙椅前,单膝跪下伸手握住皇帝的手。

“陛下,臣在这里。”他说道。

皇帝握住他的手坐下来。

殿内一片安静,场面陷入凝滞。

武鸦儿打破凝滞:“陛下,大人们都来了,请议朝事吧。”

皇帝坐在龙椅上,散乱的眼神渐渐凝聚,视线扫过面前,似乎这才认出他们都是谁。

“你们,都来了。”他说道,声音带着疲惫,但总算不再怪异。

崔征俯首哽咽:“陛下,臣等来迟了。”

“来了,就不算迟。”皇帝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陛下被全海蒙蔽,容臣等禀告。”崔征说道。

皇帝道:“奏来。”

恢复了君臣的对话,崔征俯首应声是,从龙椅前退开,其他的官员们也忙各自归位,但要起身的武鸦儿却被皇帝留住。

“武鸦儿在御前。”皇帝说道,指了指旁边。

第一次站到这个位置的一个太监忙慌张的退开,武鸦儿不懂也不在乎合不合规矩,应声是便站到一旁。

已经在殿内站好的官员们看着这一幕也无人说话。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先前臣查军部.....”崔征开口说道。

殿内的官员们开始依次或者愤怒或者悲痛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讲来,不过这些事他们都已经熟悉的闭着眼也能讲,所以更多的时候视线落在武鸦儿身上。

现在这一幕是他们预想的结果和场面,除了多出一个人。

武鸦儿。

这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

......

冬日的原野上马蹄声脚步声震震,伴着嗡嗡的破空声,旋即是嘟嘟的撞击声。

箭雨飞来撞到这边举起的圆盾上。

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受伤,受伤的人很快被拖进圆阵的正中,前后两边的兵丁已经将空缺补上,就像一个水桶齐齐而紧密,水桶会因为受伤不断变小但不会有豁漏。

弩箭之后双方的距离更近了。

“盾兵,退,长枪,杀。”

两边的兵马撞到一起,刀枪兵器发出刺耳的碰撞。

一个兵士的大刀劈中对面一个兵士的肩头,兵士发出惨叫,但他手中的长枪却依旧送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又有三根长枪跟过去,将握刀的兵士刺翻。

一层一层滚滚向前,碾压着对面的兵丁,甚至带了伤也不停下脚步,除了受伤的痛苦,他们的神情麻木,动作机械,一排一排一队一队做出一个动作恍若庞然大物,似乎怎么砍也砍不透,砍不倒......

对面的兵士眼神越来越畏惧,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队形却不能及时的恢复填充,队伍越来越松散,出手渐渐不是攻击变成了防卫,一步退步步退,不知道哪一个先开始向后逃去,顿时溃散。

鼓声阵阵,不是收兵,而是结阵。

“前进!前进!”有号令响彻原野。

圆形的队伍快速的移动,变成了方阵,分两翼展翅向溃散的兵马追去。

奔逃的兵士们更加如潮水,也没有了阵法,在四野上狂奔。

再远处已经没有了援兵,这一次退走后再无力前来了。

站在城门上眺望的李明楼轻轻的吐了口气。

第三十九章 事过有善后

外围墙的门徐徐打开,一群群民夫快速的跑出去,手中抬着各式各样各种材料的架子,他们将负责救治伤员,收敛死尸,兵器,铠甲等等清理战场的事。

除了部分负责哨探的,其余的民壮们都集结列队回转,街道两边挤满了相迎的民众,看到列队进来的民壮,大家都发出热烈的欢呼。

这样的欢呼相迎已经好多次了,但谁会厌烦胜利的庆贺了呢?民壮们挺直胸膛。

欢喜中总有眼泪,有受伤的民壮被亲人拉着哭,有急切寻找自己的亲人而未得哀痛大哭的。

每一次出战,每一次胜利,都是要有伤亡的。

“亡故的名册都登录好。”李明楼说道,“他的家人我们窦县养。”

我们窦县,主簿嘴里砸吧砸吧:“当然。”

李明楼又和主簿去看望伤兵,死去的令人悲伤,受伤的也令人难过,那些因为伤残了的主簿也表示官府会奉养终生。

窦县的城门已经不再关闭,防守重新回到外围墙,不断有民壮来回奔走,跟在军营或者民壮营的轻松肆意,围城乱兵刚临城下的惊恐生涩,现在的民壮们就像泥塑烧成了陶器,散发着釉光。

好消息不断的送回来,乱兵已经退走,没有新的乱兵涌来,窦县的消息也开始传向四面八方。

窦县遭受乱兵围困的时候,附近的其他县城都知道了,吓的闭城不出,但因为水粮不足以及消息闭塞,乱兵没来自己城里先乱了好几波,狼狈不堪。

听到窦县打走了乱兵,诸城才开了城门解了困局。

光州府的兵马也终于赶到了,这一次除了祝通,熟人长史也来了。

“窦县一直被围困,眼下刚退,正要给大人去报告。”主簿主动承担责任。

“你们动作太快了。”长史喊道,“大人得知消息立刻命令发兵,还特意向道府请更多援兵,集结快马赶来,你们竟然已经把他们击退了。”

主簿叹息:“不知道该说是福还是祸,原本是为了防范山贼阻止民壮练兵,没想到应对了乱兵之灾,如果不是有这些民壮,我窦县此次就是丰城的下场。”

“他们逃的太快了。”祝通扼腕,“我带着人在四周追了,也没有看到。”

“这些人真是乱兵?”长史问出此趟来的重要问题。

主簿道:“他们这样说。”

这些日子的对战除了击退乱兵,还抓了一些俘虏。

长史和祝通忙跟着主簿去看这些俘虏,这些俘虏都关押在县衙大牢。

祝通凶神恶煞的将这些人审视一遍:“你们是淮南道的兵?我怎么不认得你们。”

主簿道:“我们也问过了,他们不说自己是哪里的。”

祝通不信:“那是你们不会问。”

他亲自拿起鞭子将几个俘虏严刑拷打,但不管怎么打,这些人只说自己的是大夏的兵。

长史用袖子掩着鼻子劝停:“不用问了肯定是宣武道的乱兵,我们把他们送去宣武道,让他们处置。”

反正他们淮南道不会有乱兵,都是宣武道的祸。

主簿又请长史去探望伤者和去军营鼓舞赞许民壮们,长史亲自看了伤亡的惨烈,又去军营检验了一次民壮们,惨烈让他震惊,而民壮们与上次截然不同的面貌也让他震惊。

“真是好汉,怪不得能击退乱兵。”他连连称赞,但还是婉拒了多留一日,“大人和府道都关切此事我当即刻回去禀告。”

长史大人带着抓获的俘虏匆匆离开,与上次不同的是,除了州府的兵马护送,窦县也派出了一队民壮,县衙的一个官吏和中五带队,去向知州以及府道讲述具体的经过。

去知州和道府这是无上的荣光,挑选出来的都是参加战斗的民壮,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他们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在民众和亲人的欢呼声押送着俘虏走出窦县。

去往知州和府道的路途很远,但当敢握着兵器冲出坚实的城墙,冲向举着刀枪的官兵,这天下好像也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了。

“大人,这些民壮看起来像真正的官兵了呢。”长史的随从看着这些民壮队伍,和他们带来的官兵相比,看起来队列更严整也更吓人。

“窦县可是被围了半个多月呢。”长史神情带着了然,他们可不是真的刚知道消息,窦县被围的事关系其他地方甚至自身,当然仔细盯着呢。

他扫过这些或者高瘦或者胖矮,因为要去知州府道这种大城市见高官而露出傻笑的民壮们。

“他们半个多月杀的人,比咱们这些官兵两年杀的都多,刀和血锤炼出来的,当然不一样。”

这是赞誉了,随从惊讶:“大人认为他们很厉害。”

“当然厉害。”长史看随从像白痴。

“那大人为什么还要急着走?这么厉害在窦县住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随从挠头不解,“知府大人叮嘱您在这里多看看呢。”

长史回头看,有两层围墙的窦县比先前大了很多,日光照耀下小城也透出几分浑厚。

“这个小城,先是被山贼作乱,紧接着又被乱兵侵袭。”他伸手掐指,“是个不祥之地,大凶。”

......

.......

州府的长史到来,李明楼跟上一次一样见过一面便不再应酬,窦县解除了围困,消息传送出去,各方的消息也都传进来,尤其是京城的令人震惊。

虽然已经知道京城崔征和全海的争斗,但真实的再经历一边,感觉还是很不同,尤其是听到武鸦儿这个名字。

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如同前世一样。

“说是梁振的安排。”元吉说道。

武鸦儿对全海说过的话又在朝堂上对皇帝和朝臣们说了一遍,现在满朝的人都知道这一次是梁振慧眼识破全海贼子的诡计,安排了武鸦儿救驾,虽然他本人没有亲自出现在京城,但他无疑是第一大功臣。

李明楼看着信报上武鸦儿的名字,不由笑了。

梁振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什么察觉全海贼子的阴谋去查,又打草惊蛇儿子孙子被下大狱,他不得不离开京城云云......

这个武鸦儿,将这件事信手拈来用的这么贴切流畅面不改色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了点武鸦儿的名字:“第一候,原来是个会说鬼话的。”

第四十章 想想武鸦儿

第一候是什么意思?元吉耳朵竖了竖,但旋即放下来,小姐不解释的事都是小事。

“皇帝给梁振的奖赏比他一辈子得到的都多,他名满京城,即将名满天下。”元吉接着原来的话说梁振,“这算不算我们成就了他?”

李明楼手拄着下颌毫不犹豫:“算啊。”

上一世官宦乱政的时候可没有听过梁振的名字,一直到后来都是寂然无名,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告老还乡。

这一世如果不是她让安德忠误会,安德忠也不会去对付梁振,然后被武鸦儿顺手用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京城,由此一举成名。

不过,武鸦儿为什么出现在京城呢?

李明楼抬起头看外厅,瞎眼妇人坐在椅子上,金桔坐在她脚边,二人一边烤火一边说笑着,金桔说得多,妇人笑的多。

武鸦儿的母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武鸦儿上一世出现在京城,以及窦县的屠城是为了她吗?

那这一世也是为了她赶过来,然后恰好遇到京城的事吗?不应该.....

“振武军已经来过我们窦县了。”李明楼说道,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敲。

武鸦儿一心为了找母亲,却半路转战京城是不可能的,他肯定已经先打探了窦县。

元吉有些不明白,对于振武军他可是一直盯着,半点也没有察觉,为什么小姐这么笃定?

“武鸦儿这个人,不是什么忠正之臣。”李明楼道,虽然她那一世没有跟武鸦儿打过交道,但这个人流传的行迹,飞扬跋扈桀骜不驯,对皇帝也颇不敬。

如果武鸦儿是寻母南下,没有寻到母亲之前,绝不会被其他事所耽搁分心。

其他事?元吉看李明楼,神情有些古怪:“小姐,救驾不是其他事吧。”

她还说武鸦儿对皇帝不敬,她把皇帝的生死大事当作其他事,也没多敬......

李明楼讪笑,主要是在她眼里这个皇帝已经是死人了。

元吉没有再讨论敬还是不敬,这件事最重要的意义也不是敬:“武鸦儿救驾名声大震,而且被皇帝极其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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