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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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小子!”

“别让他跑了!”

啪啪几声鞭子响,孩童的惨叫随之而起。

众人惊愕看去,见路上有六个年轻人骑马而来,其中两人扬鞭挥动,在他们的马蹄前有个瘦弱的少年滚地,衣衫随着鞭子飞起散落,惨叫声连连。

出什么事了?青天白日行凶?

纵然这六人衣衫华丽非富即贵,年老者不忍心年轻人不能忍纷纷上前。

打人的当然不畏惧。

“这小兔崽子骗钱。”其中一人愤怒喝道,手中的鞭子指着地上趴着抽搐的少年。

另一人从马背上将三只野鸡砸在少年身上:“竟然将烂肉充好猎物。”

“老子们是好骗的吗?”余者齐声怒喝。

老子们不是好骗的,是骗不得的,围观者不由都退后一步,更何况靠山吃山,这边多是打猎为生,猎物多数都是去城镇卖了,卖烂肉是不对,而且还累坏了其他猎户的声名。

“把钱还给人家吧。”

“小小年纪怎么骗人。”

有斥责的有劝说的。

少年的哭声拔高:“我已经还了。”

已经还了啊,围观众人不由看向那六人。

“要不是我们追来你会还?”手握鞭子的男人冷笑,“你这种贱民我见的多了。”

少年从地上抬起头:“不是烂肉,我没有骗人。”

他的面容跟身形一样黑瘦,没有特别之处,但围观者中有人认出他:“小碗。”

喊声未落啪的一声,鞭子抽过少年的脸,顿时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谁也认不出来了,少年惨叫在地上弹起滚落。

四周惊叫声随之而起,更有胆小的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死不悔改!”鞭子的主人冷冷看着在地上蜷缩惨叫的少年。

“这等贼送他去官府。”身边的其他人亦是冷冷道。

送到官府可就死定了,围观者中认识少年的老者颤颤跪下哀求:“年纪小不懂事,家里只有个半疯子爹,大爷们出气打一顿,他知道教训再不敢。”

都是山里的乡亲,又有人带头,虽然畏惧对方权贵,不少人也跟着相求。

马上六人对视一眼,握着鞭子的男人眼神闪了闪:“也罢。”将鞭子收了起来。

几人勒马,马儿打着喷嚏踏踏,荡起一片尘土。

“下次别让我再遇到。”鞭子男人道,一夹马腹,马儿嘶鸣抬起蹄子。

围观者们欢喜忙道谢,老者向倒地蜷缩的少年走去准备搀扶,身后有大力袭来将他撞向一旁,什么人?

人影越过他没有停留,扑向那少年,但没有俯身搀扶,而是站在原地举起了手。

马儿嘶鸣人声尖叫,噗通巨响地面颤抖尘土飞扬。

“什么人!”

惊惧愤怒的喊声四起。

呆滞的围观者看着一匹马摔倒在地上,马上的人正狼狈又惊恐的站起来,手里还握着马鞭子。

“打也打了,何必要人命。”方二道。

要人命?围观者中也有人反应过来,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那握着鞭子的男人看似转身催马离开,当马蹄抬起后却落向地上蜷缩的少年,太突然了,他看呆了。

这马蹄要是落下去,那少年不死也残了。

还好,还好,有人及时出手,这人是.....

“你可知道我是......”男人愤怒的喊道,因为突然被掀落马背,华丽的衣衫沾染尘土凌乱,身上也因为撞击剧痛。

他要给这个人一个教训,他要自报家门,要让这个人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方二先报了家门:“我是江陵李氏。”

家门就是用来报的,隐瞒身份是浪费时间的事,尤其是在解决麻烦的时候。

江陵府姓李的不计其数,但能这样简单自称李氏笃定所有人都认识的只有一家。

报家门就是比家门,握鞭男人对比一下,比不过,将迈出的脚步重重落地一转:“我们走。”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破门里的半疯子

六骑绝尘而去再无危险,退避的围观者们涌上前关切这孩子怎么样。

大概是马蹄落下的一刻又被人掀开,生死之间一口气起伏,少年晕死了过去。

他的身上头脸都被鞭子抽伤血肉模糊。

“皮肉伤厉害些,性命无忧。”方二说道。

打仗伤死见多了看一眼便知道。

听到他说话四周的人们想起先前那一声自报家门,江陵府李氏,祖上风光遥远忽略不计,这一代李奉安大都督的威名赫赫,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李氏在江陵府还是第一大家。

方二穿着不如先前那六人华丽,可知是个仆从,众人的视线看向一旁不远处的马车,车旁静立同样朴素的男人。

车旁的男人向车门靠近几分,似乎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将伤药给他些。”元吉听完李明楼的吩咐,对方二说道。

身为剑南道的兵士随身携带最好的伤药,方二依言拿出来:“你们把这个和他一并送回去,用几天就好。”再看了眼那依旧昏死的少年,“虽然性命无大碍,筋骨还是有些不好,尽快送回去。”

围观者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不知道谁来接这个药。

“善人。”先前那位老者深深施礼,面色惭愧又哀求,“这小儿可怜,家里只有一个疯父,也不知道此时在不在家,找到了来来去去不知什么时候,不知能不能麻烦善人送他回去。”

这是看他们有车,方二道声不行,这车可不是给别人随便用的。

出手救人给药已经是莫大的善心,再强求是得寸进尺了,老者自己心里也是知道,面色更加羞惭,连连施礼道歉。

元吉扬声:“把人抱过来吧。”

这当然不是元吉的意愿,方二便没有任何疑问应声是,弯身将少年抱了起来向马车走去。

围观者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真诚感激的道谢,不管他们认识还是不认识这受伤的少年,危难时有人相助是每个人的期盼,低贱如他们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遇到危险。

“善人,老儿给你们带路吧。”老者激动道,看到站在车边的男人对他点点头,他忙加快脚步要跟上,想了想又将地上滚落的三只野鸡拿起来。

这给少年引来灾难的罪魁祸首,还可以为他养伤尽一点力气。

方二捧着少年站到车边,看样子是打算就这样一路走过去。

“放到车里来。”李明楼说道。

这不止是呵护那少年,也是让方二轻松些,有轻松的条件何必受累,李明楼并不介意与自己同车人的身份以及脏乱,虽然从来没有外人坐过她的车。

那十年在太原府项家的李大小姐马车偶尔穿街而过,点缀着宝石的车佩戴着香草的马令无数人羡慕,没有人坐过她的车,包括项家的女眷们,但不是李明楼不允许,是他们不想以及不敢,从没有人有过这个念头,李明楼也并不替别人做念头。

车帘掀开李明楼往更深处避了避,蜷缩的少年被方二稳稳的放进来。

这次那老者提出了请求,对李明楼来说举手之劳,就像让方二阻止那六人继续行凶。

马车平稳的向前驶去,李明楼垂目看着身边躺着的少年,还是个孩子,能活着还是活着吧。

不知道自己李明玉以及其他人堆满院落的尸体会怎么样,可有人蒙上一层白布遮盖不闭目的双眼,可有人点一只香烛祭奠。

“江陵府李氏祖祖辈辈都是大善人。”老者坐在方二身边热情的表达感激,“小碗遇到你们真是捡了条命。”

李氏祖上是军功成名杀人无数,元吉以笑回应没有说话。

老者并不介意对方态度冷淡,活到他这岁数已经不以言语分辨好坏了。

“小碗的家住的远一些,在山脚下。”他主动介绍,指着前方的村落,然后手指越过指向更远处,“四邻离得远,找到他爹再去找乡亲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个村子元吉不陌生,先前他们来过,村子里人口不多都是以打猎为生。

“这孩子可怜,娘死的早,爹又是个半疯子,他小小年纪就要打猎养家。”老者总能找到话题,且趁着说这句话回头看了眼车。

马车一直安静无声感受不到任何人气,他都怀疑自己先前听到的女声是幻觉。

“他这么小打不到什么好猎物,以次充好也是铤而走险了。”老者摇摇头叹息,“哦,从这里不进村。”

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这里的路完全是人步行走出来的,就在元吉要喝停马车让方二将那少年抱着送去时,老者呼出一口气:“到了。”

路的尽头出现一座小宅院,元吉略有些惊讶,这是真正的宅院,不是先前村民们简陋的草屋木栅栏。

虽然灰墙豁了口,大门破了洞,内里的屋顶长满了草,但还残留先前的精美。

“小碗家先前也阔过,祖上三辈时破落了,据说是原本避暑的宅院,因为偏僻没卖出去,也还算给他们父子个容身之地。”老者无所不知的解说。

这种事常见,李家的祖产也曾经破败卖出去最后只剩下一间瓦屋遮身,元吉先一步催马过去,方二将马车稳稳的赶过来。

老者跳下车:“季良,季良。”

“唤的如此急。”破门洞里立刻有声音传来,啪啪的脚步声跟拍门声应和,“可是有人求医?”

求医?大夫吗?

元吉掀着车帘,方二将那少年抱出来,听到这句话都一怔,停顿的看过来。

破门没有拉开,门洞里探出一张脸,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发髻散乱胡子拉碴,满面菜色,一双小黑豆眼闪烁着光芒。

“啊,有人,还有车。”他拔高声音,下一刻脸从门洞中消失,砰的一声门打开,人站在门口,一手胡乱的捋了捋头发,一手抚了抚衣衫,声音低沉:“不知是何病症?”

真是大夫?可是为什么询问的时候说这里没有大夫?

元吉道:“请问,阁下可是...”

站在门边的老者抓住了这个男人,对元吉这边歉意:“他是个半疯子,不要理他的话。”再用力的摇晃男人的胳膊,“季良,小碗被人打伤了。”

疯子?元吉将余下的话停下。

“他们不是看病的,是好心人将小碗送回来。”老者抱怨,“你去谢谢人家。”

听到不是看病这句话男人神情顿时不悦,捋着头发的手干脆抓了两下,发髻变得更乱糟糟:“不是看病敲什么门。”

元吉将车帘放下来没有再看这男人一眼,方二抱着少年走过来。

“人家救了小碗,如果不是他们,小碗就要死了。”老者恼道,虽然没人跟疯子计较,但他求人来很是羞惭。

两遍的小碗这个名字让男人的神情清醒了几分,好似才认出自己的儿子,啊的一声上前伸手接过少年。

“小碗你怎么了?”他大喊。

老者絮絮叨叨的给他解释。

“小碗啊小碗啊。”男人发出呜咽,但下一刻呜咽停下,声音拔高兴奋,“小碗不用怕,爹来给你治伤。”

此时方二已经转身走回车旁坐上来,元吉翻身上马,只待扬鞭催马调转而去。

李明楼伸手掀起了车帘:“等一下。”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是他非他的猜测

李明楼是第一次主动掀起车帘,先前让方二救人也不过是隔着窗说了句话。

方二和元吉放开了缰绳,要做什么?阻止这个疯子给这少年治伤吗?

“季良,不要发疯了。”老者生气喝道,“这是你儿子,不是给你玩的。”

季良看着怀里的少年,一双绿豆眼闪闪发亮:“我不是玩。”

“爹。”少年不知道是否因为感受到危险醒了过来,声音弱小无力,“我不是那些野鸡兔子。”

季良看着怀里的儿子,眼睛亮亮的在他脸上身上游走:“可是你受伤了,不治多可惜。”

老者看不下去将一药瓶举起晃了晃:“善人给了药了,让你治,小碗跟那些鸡鸭兔子一样就死了!”

这句话提醒了他,将另一只手拎着的三只野鸡扔在季良脚下。

“就是这东西差点害死了小碗,你还是不改吗?”

小碗挨打的原因老者已经讲过来,季良心疼的看着脚下的野鸡:“这不是烂了,这只是腿打断了又接上了,好了的。”

老者呸了声:“不要疯疯癫癫了,快些带小碗进去....咿善人。”

老者推搡季良进门,转头看到车马还在,他还以为已经走了呢。

“善人。”他想了想试探,“山村穷舍的没有好茶,进来喝口水吧。”

季良不高兴了:“又不是来看病的,还要烧水。”

老者将季良推进去,对李明楼这边连连施礼:“善人莫怪善人莫怪他是个疯子。”

元吉道:“不用麻烦,就是想确认这孩子没事。”

方二也同时走过来:“我来给这孩子敷药。”

原来如此,老者恍然又惭愧,任谁看到这父亲疯疯癫癫都不放心,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万一这孩子死了,善事做的也不舒心。

“那真是太好了。”他千恩万谢,引着方二进去了。

李明楼坐在车里听着院子里传来老者呵斥季良去烧水,有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以及季良高高低低的抱怨。

“小姐,这个人……”元吉有个猜测,但不敢确信。

李明楼也不敢确信,但直觉又告诉她这个季良就是猎先生。

但猎先生为什么改换了名字?为什么是村民眼中的疯子?好像的确不太正常,而且猎先生有儿子吗?

猎先生救了项云在项家成名,有一段很多人都在谈论他,闲闲无事的姜亮和刘范自然也谈,尤其是项云将猎先生送给李明玉后。

他们谈论的目的自然是让李明楼知道猎先生多厉害,项云做这个决定多真诚多有情义,把李明玉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

“猎先生爱兵如子,在军中不分官职大小一视同仁,他常说自己没有儿子,大家在他眼里都是爱子。”

听起来像占便宜,李明楼想到当初姜亮说这话时自己还笑了,姜亮自己也笑。

“这是赤子之心。”刘范觉得这个笑话太无聊,“正因为他除了治伤救人别无他念,技艺也才精进,不过,也可能受过什么刺激,比如他没有儿子。”

刘范这也是开玩笑,姜亮哈哈大笑,李明楼倒是觉得这个很无聊。

没有儿子。

现在仔细想的话,也许有两个意思,一直没有儿子,或者有儿子又失去了。

“季良!你非要发疯是不是,离小碗远点。”

颓败的院墙展开的门内传来老者拔高的声音。

“他这样治伤不行。”季良的声音也理直气壮。

“他不行?你行?因为你小碗差点死了,因为他小碗才救回一条命。”老者是真生气了,声音震得破门抖了抖。

李明楼也抖了抖伸手按住胸口,她有个猜测。

这个猜测让她变得激动,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现在几乎不怎么喘气,大概是因为她是一个死人。

方二走了出来,老者揪着季良也走出来,不知道是压着来道谢,还是怕季良去动小碗的伤口。

“多谢善人啊。”

“已经治好了。”

听到方二这样说,季良撇了撇嘴但没有反驳。

元吉看向车内:“小姐还要看看吗?”

李明楼道声不用,方二坐上马车,元吉再次上马,这一次真的转头离开了。

李明楼微微的掀开窗帘看向后边,老者感激的跟着送了几步深深施礼,季良则站在门边未动,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日光照在她露出一点点的指尖,刺痛。

李明楼收回手重新退回阴暗里:“方二,你亲手给那孩子治伤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吧?”

别人自然是指那个对着自己孩子眼睛发亮,似乎要把人剖开翻个遍的半疯子,方二点头:“没有,是我自己上药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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