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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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二十五岁还没娶媳妇儿,每当被人调笑这件事,他就憨憨地笑:“我等我家将军名动天下了再找,到时候沾将军的光,给我个白白嫩|嫩的小媳妇儿。”
沙棘最困苦的时候,方牧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任劳任怨。十年的兄弟,如今折在了颍东!
倘若说之前连城主冷眼不救的态度让易千城心怀恨意,那此刻就是恨意滔天。害了方牧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连家…连家…连笙…阿笙。
他闭上眼,心里一阵刺痛。许是风太大,他眼眶被吹得微红。连家的女人啊。他明明该恨她,但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听到她被人劫走,心中的愤怒恨不得将那劫走她的人撕了。
除了愤怒,他心中竟然对连笙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她还好吗?那么娇娇弱弱的模样,有没有受苦?易千城不敢再想,带着亲卫日夜往沙棘赶路。
宋元看到易千城下马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将军此刻不是应该在封幕吗?怎么会回了沙棘?
易千城的披风扬起凌厉的弧度,宋元赶紧行礼。易千城问:“可知劫走夫人的人是谁?”
宋元低下头,声音压制:“将军…他们连家的人,害死了方牧!”
易千城本在往府里走,闻言停下了脚步,冷厉地开口:“我问,劫走夫人的人是谁?”
宋元咬牙:“属下不知!”
“护主不利,等封幕之战结束以后,自己去领二十军鞭。”
“是!将军!”宋元抱拳领命,纵然心有不甘,但易千城的命令他不会违背。想到连家的人,他的心中全是恨意,宋元的父亲死在了五年前西羌入侵的战争中,他的姐姐也被西羌人凌|辱,最后自杀了。
如今好兄弟方牧被连城主害死,连家的人,叫他如何不恨?
易千城眸中微冷:“我知你心有不甘,但你记住,她从嫁给我的那一刻,就不再是连家的人。”他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像是在心中练习过千千万万遍,“她是易家的人,是我的人。”
说完他不再看宋元是何反应,径自回了院子。
柳嬷嬷见将军迈步进来,踉跄着脚步迎上去:“将军,将军,您救救姑娘…”姑娘失踪了快半月,嬷嬷心中的担忧快要将她压垮,此时见了易千城像是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泪水从眼眶滚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看见,谁劫走了阿笙?”
柳嬷嬷摇摇头,“那群贼人都蒙着脸,老奴不知道是谁…”
易千城皱了皱眉,显然问丫鬟婆子不现实。她们常年待在内院,即便看见了脸,也不一定知道是谁带走了连笙。
柳嬷嬷见易千城皱眉,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怕他觉得毫无头绪便不再管姑娘。柳嬷嬷擦干泪,“将军,您跟我来,姑娘有些东西留给您。”
她走进内室,打开箱子,拿出最下面的包裹递给易千城。柳嬷嬷语调忧伤:“这是姑娘之前给将军写的信,还有一件大氅。”
易千城打开,黑色大氅在他手中,布料很柔|软暖和,做工不精致,但是针脚很密,看得出做的人很认真。
柳嬷嬷说:“这件大氅,姑娘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好,她生怕将军不喜欢。姑娘不擅女红,很少做这些东西,老奴看着她长大,姑娘性子活泼,第一次见姑娘这么安安静静地做一件大氅。”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易千城的手拂过系带上的云纹,心中柔|软又酸涩,他仿佛看见了她在灯下一阵一线绣好这些花纹。可如今这些冷冰冰的东西还在,那个温暖的人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易千城拆开连笙之前写好的信。
“君安否?此去路途遥遥,望夫君保重身子。天气转冷,多多珍重。包裹里还有一件大氅,倘若你不喜欢,搁着便是——”那个“是”字笔锋微顿,在她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中格外打眼,看着这封信,易千城仿佛能看到她当时的模样,一定咬着唇,心想要是他不喜欢,以后再也不做了。
“…环儿托我给你说好好保重,我和她一起等你回来。”
易千城将信收在怀中,把大氅交给柳嬷嬷。
“好好收着。”
“将军?您——”
“我去寻她回来。”
第37章
表面看着连笙被劫走一事毫无头绪, 但其实仔细想想便大致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能力和有劫走她的理由的人, 无非就两个。
第一个是向寒,向寒先前就打过易环的主意, 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易千城仔细问过当时的情况以后,排除了向寒的可能。
劫走连笙的人,派人去过易环的院子,那群人显然没以带走易环为目的, 只是周旋而已,分散了城主府的兵力, 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连笙。
第二个, 便只有连笙那个好哥哥连祁了。
梁臻出卖了连城主, 将信带给了自己。连祁肯定能猜到此刻自己知晓方牧的死颍东脱不了干系,他怕连笙出事, 于是带走了连笙。
如果是连祁…连笙是自愿和他走的吗?易千城抿了抿唇, 眸若寒星。无论是不是,亲自问她就知道了。
想通以后, 易千城带人去了颍东。
连笙回颍东多日, 连祁在城中为她置办了一座宅子, 连笙不愿意回城主府, 便在宅子中住了下来。她急于查清方牧的死因, 亲自去城郊方牧死的地方看了。
褐色的泥土昭示着曾经的惨烈, 尸体早已被处理干净,连笙问过连祁方大人遗体的事情。连祁沉默良久,方对她道:“事情过去这么多日, 方牧的遗体已难觅踪迹。阿笙,在此处为他立一块碑吧。”
连笙摇头,攥紧了衣襟:“这里是颍东,方大人不会想尸骨永远在这里的,他一定想回到沙棘。”
听到沙棘两个字,连祁眸光微暗,转瞬化作寻常,他安抚道:“累了一天,先回去吧,这里交给哥哥。”
连笙确实累了,闻言回了宅子,等连祁的消息。
她没回城主府不知事情的缘由,连祁却清清楚楚,此事为父亲和梁臻联手无疑。父亲急于讨好梁臻,还将连丝恬嫁到了皇城去。
连祁暗恨父亲昏了头,不顾连笙生死是一回事,梁臻的真心他又看到了几分,倘若皇城那边不接纳颍东,颍东便成了双方弃子。当初他那么辛苦才保住颍东不被西羌人践踏,差点以身为颍东殉葬,如今事情走向复杂,几乎功亏一篑。
连祁再怒,也知此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受这座城的供养长大,不能眼睁睁看着易千城毁了这座城,可笑的是,所剩的最后一条路,竟然只能和梁臻联手,对抗易千城。
他带回来连笙,却不会让连笙知道方牧之死的缘由。宅子里的下人缄口不言,平日里只逗姑娘开心。
连笙打探过目前颍东的境况,几个丫鬟摇摇头,都表示不知。她心中隐隐怪异,哥哥最近似乎不喜她出门,问起来,他便解释道:“方大人死后城中不安生,阿笙待在府中,哥哥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的。”
连祁拟好了信,吩咐人交予陛下梁臻,他脸上凝重散去,吩咐人将前不久特意去打的簪子取回来。
连笙握着手炉,天空灰蒙蒙的,看得人心中也生了几丝郁气。身后的丫鬟见主子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心中惊恐,生怕公子见了会生气。
丫鬟还没想好哄主子的说辞,就见廊外一个穿天青色衣服的男子走来。连忙噤声,悄悄退下了。
连笙听见身后动静,回眸一看便看见了哥哥连祁。他青衣玉冠,神情微凉,见到她回头,那股子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连笙露出一抹笑意,忍不住问他:“哥哥可是有消息了?”
连祁步子一顿,若无其事地摇头:“暂无。”连笙掩饰好自己眼中的失望,连祁踱步至她身边,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外面冷,去屋子里吧,哥哥给你带了东西。”
连笙依言进屋,连祁将一个刻了梨花的精美盒子递给她。连笙打开,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凤簪躺在里面,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好看归好看,可哥哥送她这个做什么?往日哥哥来都是送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或者精巧的吃食,送首饰却还是第一次。
她一双明眸望过去,连祁解释道:“你匆匆回颍东,衣裳首饰都没带,恰巧见了这个,觉得挺适合阿笙的,便买回来了。”他没提这支簪子是刻意命人打的。
毕竟是亲哥哥,连笙轻声道了谢,便打算收着。收好见连祁抿唇看她,一言不发。
“哥哥?”
“你不喜欢?”
连笙觉得哥哥眼神怪怪的,这簪子漂亮又贵重,她自然是喜欢的。见她否决,连祁神色一松,又问道:“那为什么不带?”
连祁在这件事上过于执着了,连笙无奈,不想哥哥失望,便打开盒子,斜斜插在发髻上。连祁端详她片刻,走过抚上她的发。
“歪了。”他伸手,将那支簪子取出,重新替她戴好。连笙只看得见他光洁的下巴,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
连笙想了好几日,终于决定好回一趟城主府。“哥哥,我想回一次府,问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还是觉得有人唆使父亲杀了方大人。”连祁闻言,眼中的柔和滞了一瞬。
“阿笙不相信哥哥?”
连笙摇摇头,她当然相信连祁,可是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线索,也不知道在她被带走以后,沙棘是什么情况。她想亲自去看看,这样心中安定些。
一旦撒了一个慌,后面的谎言便顺理成章。连祁道:“我没问出父亲任何事,他不愿意说,你去了也没用。再者,现在你不适合回城主府,父亲已经得罪了易千城,既然第一次他没有顾忌你的安危,就会有第二次。你的身份还是易千城的夫人,回了城主府,你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他细细观察连笙的表情,她对父亲的无情没有表现出伤心。连笙确实已经不伤心了,人心会痛,可是久而久之也会麻木。小时候她还会渴望父亲能像其他孩子的父亲那样慈爱,等到的却是越来越疏远。父亲屡屡放弃她,她伤心过了,也就不会再伤心了。
只不过往常连祁都会怕她伤心,不挑明说这件事,这次竟然直接点出来了,仿佛已经不在意她与父亲之间还有没有父女之情。她仔细想了下连祁的话,他说得有道理,父亲既然能狠下心杀方牧,便也忍心再次对她下手。
连笙赞同连祁的话,便不会回城主府。
如今的情况她始终觉得别扭又怪异,连祁为她安置了宅子,又命丫鬟来陪她说话。不喜她出门,每次来却会带各种礼物。连笙不喜欢这样,之前在沙棘她出不去,到了颍东情况似乎也没好多少。
又过了几日,连笙提出想出去走走。丫鬟脸色一变,忙开口道:“姑娘,外面风大,又不安稳,要不您就在院子里转转吧。”
连笙皱眉:“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她觉察出不对了,府中的人似乎都不希望她出去。
小丫鬟脸色一白,不敢接话。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阿笙,谁惹你生气了?”
“哥哥,我没生气,我就是想出去转转。”城主府虽然不能去,但是里面好歹还有服侍了她很多年的人,找人出来问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今日无事,我陪你吧。”连祁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吩咐人准备软轿。东西才准备好,门房匆匆进来,小声对连祁道:“…公子,城主府那里出事了。”
他声音压得低,连笙只隐隐听到出事两个字,连祁听完,脸色不变,对连笙道:“出了点事,哥哥改天陪你逛好不好。”
连笙忙道:“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连祁眸色如墨,淡淡吩咐道:“好好保护姑娘。”身后有人低声应是。连祁出了门,小丫鬟为连笙拿来披风系好,问她:“姑娘,现在就走吗?”
连笙点点头,带着人出门了。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一众人悄悄隐在连笙身后。
连祁的心里没有面上那么平静,城主府出事,是连城主让人带话来的。门房画中语焉不详,只说沙棘的人出现在了颍东城主府。回去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连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父亲。
连城主愁绪满面,看着地上身着黑衣的两具尸体,开口道:“昨晚潜进府里来的,都是服了毒的死卫,被发现以后自杀了。”也就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一定是沙棘来的人,上次陛下没把方牧的人处理干净,易千城一定知道我与方牧的死有关系了,这才派人进府杀为父。”
连祁沉吟不言,地上的尸体看不出什么,猜测的话,他也偏向是沙棘来的人。但这群人来的目的却可能不是父亲说的那样,来行刺他为方牧报仇,很可能,他们是为了连笙。
他没有把猜测告诉连城主,除了自己亲卫,没人知道连笙在哪里。连祁只道沙棘守卫森严,他的人进不去,担心颍东安危,这又赶了回来。连城主半信半疑,但大儿子毕竟是主心骨,他这个时候回来是件好事,也就没有深究。
连祁让父亲加强府中的守备,自己去了书房,下属低声道:“公子,姑娘出了小巷,去了一间酒楼,买通了几个小乞丐,让他们守在城主府不远处,又为他们描述了以前院子里伺候她的丫鬟婆子的模样。她们采买时,让小乞丐递个信去见她。”
连祁目光冷了冷,阿笙果然还是想自己去查这件事。
“由她去,买通她院子里的一个婆子,给她说说城主府的事,别叫她起疑。”但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说了算。
梁臻回了信,表示愿意合作,乐意之至。连祁看完,将信烧掉。对于梁臻这个人,他半分好感也无,可是论兵力,他比不上易千城。连祁揣度,梁臻手上的兵力加上颍东的,也不敌易千城。但是浣水再掺和进来,就不一定。
易千城再厉害,也不会胜过三城联手。他是连家长子,祖祖辈辈守护的颍东他不能不管,但是他也不能再容忍连笙待在易千城身边,想到易千城对她做过夫妻之事,她的身子属于另一个男人,如今心也慢慢靠了过去。他的心里烧起一把火。融了原来的冰,却成了燎原之势。
妹妹他要,颍东也要保住。
他会试着不再以哥哥的身份与她相处,等时机到了,再告诉她羽娥姑姑的事。若她知道自己不是连家的女儿,会接受自己吗?
不急,哪怕颍东来了人,只要不是易千城,他总能慢慢找出应对之策。易千城此刻还在封幕,等他赶过来,自己已经部署好一切了。
…
连笙要办的事总算有点眉目,现在只等那几个小乞丐报信儿就成了。她心情好了些,接下来几天也没提出要出门。
丫鬟们松了口气,就怕姑娘再折腾。天气越来越冷,连笙午睡的习惯依旧没改,大冬天往暖和的被窝里一钻,惬意极了。她才睡下,意识正朦胧,下巴却痒痒的,她伸手去挠,小手被人攥住。连笙一惊,睁开了眼睛。
男人的眸如深潭,面无表情地看她。因为困,她眼角有点点泪光,肌肤白嫩|嫩的,下巴处被他刚按出了了一个印子,一副娇气的模样。
连笙以为自己在做梦,薄唇星眸,凌厉的眉眼,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易千城怎么会来这里?
他身上沾染了外面的寒意,贴得这样近,也尽数传到了她的身上。何况他死死摁着她的双手,肌肤相触,冰凉的感觉告诉她不是在做梦。
她浑浑噩噩地,喊了一声夫君。声如蚊蚋,却打破了他脸上的表情。
“你倒是过得很惬意。”
他开口,她便听出来了,易千城生气了。非常生气。
第38章
易千城确实要被这个小没良心的给气死了, 他从封幕赶回沙棘, 又从沙棘赶到颍东。连祁这只狐狸,给了他许多错误的暗示, 先去城主府搜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人,后来戒备加严,他又磨了好几天。直到阴差阳错看到一群小乞丐才知道连笙在这座宅子里。
静谧冷清的宅子,香甜入睡的美人。要不是知道这是他的女人, 还以为是谁在金屋藏娇!
偏偏她那个好大哥将她带来这里,她一副安稳度日的样子, 让他的心火越烧越旺, 忍不住出言讥讽。
连笙放软语调:“夫君, 你怎么来了颍东?”
他语调森寒:“方牧死了。”这事是所有人的伤心事,他此言一出, 两人都沉默了一刻。连笙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知道方牧死了,那会怎么看自己呢, 她先前写了一封信给易千城, 至今都不知他的态度。
总得有人率先开口, 连笙低声道:“抱歉。”他见不得她这幅样子, 扣起她的下巴, 语调微高:“哪里错了?”连笙一愣, 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为何道歉。她讷讷道:“方大人的死,一定会有个公道的。”
易千城眸中伤痛一掠而过,他嗯了一声, 纠正她:“方牧不是你杀的,也不是你害死的。你犯的错不在此。”
不在此?那是什么?连笙一双水眸看他,里面透着浅浅的疑惑,全然不知除此之外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他扣着她的双手猛然用力,连笙惊呼一声,下一刻连忙噤声,向外面看了一眼。易千城悄悄来的颍东,暴露了会让他有危险。
他却不在乎这个,要不是将外面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他也不会在这里与她说话。
他道:“悄悄跟着连祁离了沙棘,还是想做回你的颍东姑娘?”他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好看,仿佛她一点头,下一刻就要掐死她。
连笙哭笑不得:“夫君,我先前写信给您解释了,我觉得方大人的死有蹊跷,您又身在封幕,我想回来调查真相。环儿身边的兵力不宜分散,恰好哥哥可以护送我,这才回的颍东。”
他皱起眉,信?他可没有收到什么信,连笙这模样不像是在撒谎。连笙得知他没有收到信,微微惊讶,红唇半张。
“我将信交给哥哥了,一共写了两封,让他交与宋大人。”难道宋大人太讨厌她,没有给易千城?
易千城心里想的却不一样,要是宋元真的收到了信,没有那个胆子不给他看,他从封幕赶过来是大事,宋元虽有私怨,但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
宋元压根儿没有收到信。
易千城眼里闪过一抹阴寒,化作讥诮,又藏匿了下去。她那个哥哥倒是有一身好心机,就是不知对连笙是个什么心思。亲兄妹,倘若他胆敢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定不会放过他。
连笙懵懵懂懂,心里有一丝怀疑。易千城微微眯眼,见她这模样,看来连祁藏得很深。既然连祁要藏着,他也不打算点明,连笙想不通其中关键,他不会做推波助澜的人,反而让连笙看清了连祁的心思。
她心里有隔阂就够了,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猜测有可能是那两封信根本没有送出去。
易千城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精神时时刻刻紧绷着,见她没事,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终究心有不甘,妻子迷迷糊糊被人带走了,倘若他没及时赶来,还不知道骗她的那只狐狸会做什么事。
他心里不爽利,看她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就来气。
“我乏了。”他突然开口。
连笙闻言去看他面容,他走了月余,又恰在冬日,倒没有晒黑,但是面容瘦削了不少,脸上的棱角看起来更加锋利,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暗藏锋芒。他一向爱洁,此时下巴上却隐隐能看出胡渣子,眼下泛青,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虽然他说是为了方牧之死赶来的,但是连笙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才不是呢,他不知道你是否安全,这才赶过来的。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自己,但心里确实泛起了甜蜜,看他这样子,她有些心疼,伸手去抚他眼下。他手指微动,放开了摁住她的手,让她的小手来到脸上,轻柔地抚了抚。
连笙有几分害羞,自那事以后,易千城就去了封幕,仔细算来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都说小别胜新婚,此时她心中扬起淡淡的喜悦,想念也情不自禁往外冒。
她红着脸颊,没去想女子应当矜持的问题。“你累了吗?”
他眸子如黑曜石,紧紧盯着她,感受到她的温柔,心中欢喜,眼神也软下来,嗯了一声,然后道:“让我歇会儿。”
他说完也不待她同意,翻了个身,将人搂在怀中。连笙惊了一瞬,顿时想起这是什么情况,见男人已经闭上了眼,她低声在他耳边道:“夫君,这是我哥哥的宅子。”她哥哥的宅子,就意味着易千城的行踪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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