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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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真不知廉耻!”昭阳公主尖叫,她的声音有些哑,就在滕琰下棋时,她一直在喊叫。
滕琰遗憾地想,昭阳公主真不愧是皇家的公主,从小良好的教养,让她不会骂人,她只能反复地说着这样的几句话。
“我们哪里不知廉耻了?”滕琰笑吟吟地问:“下棋就是不知廉耻了吗?”
陆伯甫面色沉郁地说了一句,“昭阳,没想到你能这样!”声音低沉有力,他的声音本来就极富磁性,饱含了愤怒、自尊和斥责的话,直达人的心底,昭阳公主再也说不出话来。
淮南王妃刚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查找证据,见昭阳公主说不出话来,上前说:“好好地宴席,燕王妃竟然一去不返,大家自然着急,又听说陆驸马逃席出来,大家自然奇怪。现在燕王妃和陆驸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昭阳问一问不是应该的吗?”
“燕王妃和陆驸马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阳王妃用手指着倒在地上乱七八糟地一堆说,“早听人说过陆驸马与燕王妃曾有过婚约,该不会是没有忘情吧。”
看来滕琰曾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其实没瞒过一些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过去的事了。
林琼琼也从后面挤了过来,指着滕琰大声说:“你!你这样做对得起表哥吗?我要去请皇上为表哥做主!”
滕琰笑了,“林侧妃,你赶紧去请皇上和贵妃,我也正想等着他老人家给我做主呢!”然后她转过去看着昭阳公主一字一句地说:“昭阳公主,这是在你的府上,我要你给我个交待!”
“给你交待?”昭阳公主被这几人的话语所提醒,又激发了斗志,声音高亢地说:“好好地查一查,有谁看到了燕王妃和陆驸马进了这屋子?”
马上就有几位宫女过来跪下行礼,一个个的哭得梨花带雨的,比起滕琰看起来都可怜得多了。就有人怯生生地开口了,“是燕王妃,她让我带她过来…”
“住口!”陆伯甫一脚踢了过去,那个宫女一下子倒在一边了,脸上出了血。
“哎哟,陆驸马,你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淮南王妃尖声叫到。
“不是不让说,而是不用在我们面前说。”滕琰也冷冷地说:“林侧妃,你怎么还没去把皇上和贵妃请来?你们先等等,在皇祖父他老人家面前说好了。”
林琼琼犹豫了一下,跑了出去。
滕琰与陆伯甫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无论他们怎样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肯定在名节上是有亏的。这样的事实是否认不了的,滕琰不想在这方面与他们纠缠,反而要把这件事闹大。
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明白,燕王妃和陆驸马就是私通,也不可能在公主府里发生,而且还是在皇上和贵妃都参加的宴会上,那么将他们安排到一起的人是谁呢?这个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只是被算计的人一般更重视的是自己的名节,所以不敢把事情闹大,而都千万百计息事宁人。想息事宁人,就得退让。滕琰不是不注重自己的名节,但比起让她退让来,她宁可不要这虚假的名节。
她要与这些陷害她的人硬碰硬!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
第二百三十四章
滕琰有硬碰硬的底气,她倒底不是那种只靠着丈夫、名节活着的人。
自己问心无愧,而这些人心里有鬼,只要不计较所谓有名节,滕琰可以肯定,事情闹得越大,事实就会越清楚。
那时自然有想捂着瞒着的人。
陆伯甫放弃了自杀后,也只能按滕琰的方法去做,拼着让人在身上沷污水,也要把事情的实情找出来,而这正是陷害他们的人最怕的。
局面僵住了,昭阳公主这方面的几个人都不知怎么做好了。按他们的想法,这时无论燕王妃和陆驸马是不是被捉奸在床,他们一定会苦苦哀求把事情压下来,自己这方正好先狠狠地嘲讽他们一通,再善意地为他们瞒下此事,当然也会提些条件,最主要的是以后燕王妃再也没有脸面趾高气昂了。
滕琰和陆伯甫坐在桌子旁,看着眼前这些小丑们。无论怎样准备全面,只要认真地追查,陷害他们的阴谋一定会被揭穿,而他们的设计,并不是那么的高妙,其中的漏洞肯定不少,因为当初的目的不是为了对证,而是为了陷害。
而揭穿后,可以想见皇上的怒火,燕王刚刚出征,燕王妃就被人迫害,更不用说以皇上的眼光,一眼就能看透这后面的背景。
昭阳公主第一个退缩了,她只头脑一时发热,妒火中烧,才答应在她府里安排这样的事。现在她才明白了,她是被人利用了。
所有的人都说皇上最喜欢自己,自己从出生就被封为公主,就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也比不上,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每年的压岁钱,自己从来都是第一份,就是从岭南送来的最鲜的水果,皇上也让人最先送给自己,这让她以为自己永远会凌驾于众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什么时候起,昭阳公主明白了,这不过是假象。那是她八岁的时候,她为想从大她一岁的淑清公主姑姑那里要来一只小猫,去找皇叔祖父。
皇叔祖父果然让淑清姑姑把那只小猫给自己,可是昭阳却在那次发现了皇上看着燕王舞剑时,那目光不同于对自己满面笑容的宠溺,而是神色严肃,但眼里透出的是全身心的关注。
那时燕王被接进皇宫不久,自己也抢了他几件东西,皇叔祖父同样的让他把东西给了自己,可是她突然明白了,有些东西她永远也抢不来。比如皇叔祖真正的关爱。
虽然懂了,但她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爱好,别人有什么好的,自己一定要抢到手。皇叔祖父永远是那样的配合自己,每次的封赏,自己的是最丰厚的,自己的公主府比起同爵的亲王都要富丽堂皇,自己的田庄,一眼望不到头。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昭阳公主也懂得了,做为先皇留下来的唯一的亲孙女,自己可以得到天下所有的东西,只除了那么一件以外。
那就是皇权。
昭阳公主明白那是绝不能去碰的,但这个认识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扰,她并不傻,很快就想通了。皇权那个东西,是她一个女子不想要的,也并不需要关心的。不管皇上准备选睿太子、燕王、鲁王还是齐王,哪一个做下一个皇帝,都不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的不好。
当然的前提还是不能去碰那个禁忌。
昭阳公主浑身大汗淋淋。她能得皇上的宠爱,不只是靠她是先帝的嫡亲孙女,还有就是皇上和她本人的刻意为之。皇上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昭阳公主,皇上长兄的唯一血脉,尊贵,万千宠爱在一身,这也是皇上对天下人的交待。
昭阳公主从来都认为自己是相当地聪明的,没想到如今为了一样她想要的而没有抢到手的东西,不,不是东西,而是人,是他的驸马,她失去了过去的聪明,做了蠢事。
参与到皇储的斗争中,真是傻透了。
处在政治中心的旋涡,昭阳公主再不关心皇位的归属,也能知道皇上的思路。睿太子去世、燕王从宫中搬出后,皇上的心思一直摇摆不定,以至于没有再立太子。
就在这几年间,宫中朝中都有了立鲁王为太子的风声,就在大家以为旨意很快就会下发的时候,皇上的一次出巡后,一系列的事,让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这里面几乎每一件事都有燕王妃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参与,不过,看燕王妃不顺眼的可不只是自己,皇家中就有大把的人讨厌她。所以大家一起想个办法,让她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过,昭阳公主还是有分寸的,她从没有想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她只不过想借着皇上也在,想让燕王妃更加的顾忌。为了不让皇上知道她与陆伯甫单独在一起,她得下跪恳求自己。
就是将来,永远是燕王妃的把柄。
皇上要是真来了,把事情全部揭开,那自己还不得跪下求这个讨厌的女人!
想到这里,昭阳公主镇静了一下,把声音降下来可,勉强地说:“可能是个误会,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打扰皇叔祖父。”
滕琰盯着昭阳公主看,没能将自己和陆伯甫脱光了捆在一起,她们就已经失去先机了,自己和陆伯甫吓唬他们两句,又想说是个误会,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也说明,目前昭阳公主带来的人,还是能牢牢控制住这里,林琼琼想去找皇上,根本就跑不出去,那么自己和陆伯甫眼下也出不去了!
淮南王妃听了昭阳公主的话,马上高声说:“误会?哪里有误会?明明燕王妃就是与陆驸马就是单独在屋子里,被我们大家撞破的!”
安阳王妃也马上随声附和。
昭阳公主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这时一位宫女进来,在昭阳公主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陆伯甫低喝一声,“有话大声说出来。”
看昭阳公主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宫女说:“鲁王妃和齐王妃在宴席上说,公主和驸马不见了,公主府里一定出什么事了,请贵妃娘娘到后院来看看。可贵妃娘娘说公主处理府里的事她不好参与,就请内侍去传话,与皇上先回宫了。”
那宫女说完,又看了看滕琰,犹豫一下还是又说:“郭贵妃说有一些新进的缎子,要赏给燕王妃和侧妃们,让郭侧妃跟着她一齐回了宫,帮着挑些花样。”
郭贵妃,郭贵妃真是个老滑头1她一定是看出事情不对,马上就跑了。
那皇上知道了吗?
无论皇上知道与否,眼下的事就不能指望他们了。滕琰与陆伯甫对视一下,这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皇上做为绝对的权威,他的在场对每一方都是震慑,但同样也都是制约。
昭阳公主先是松了一口气,皇上走了,她最怕的结果可能不会出现了。然后她一眼看到驸马的眼睛,心又沉了下去。
局势是明摆着的,鲁王妃和齐王妃让她们的儿媳骗了自己,想一齐对付燕王妃,她们不怕事情闹大,无论最后算是谁的错,都是自己和燕王妃中的一个倒霉。
燕王妃倒霉,自己能得什么好处?不但驸马会受影响,自己的孩子也会被波及。而自己倒霉,那就更不用说了。
果然,鲁王妃、齐王妃带着几个郡王妃到了,看到屋子里一片的狼籍,有知道内情的就往里走,胆小怕事不知内情的就开始向后躲。滕琰从打开的大门能看见,外面有要进来的,还有要出去的,人流不断。
鲁王妃平时亲切的笑脸上摆满了疑问,“这是怎么了?燕王妃逃席了,公主也逃席了,听说前院驸马也逃席了,父皇和母妃走时都没有人去送。你们怎么凑到了一块儿?”
“母妃是不知道,燕王妃和陆驸马私通,就在这屋子里,还把人都赶出去了,昭阳找到了驸马,正吵成一团呢。” 淮南王妃马上回答。
“正是这回事儿。”安阳王妃马上跟着说。
齐王妃也上前说:“真的吗?让人不敢相信,皇家还能出这样的事。真是有失体统。”
陆伯甫也站了起来,看向昭阳公主,“公主,是这么回事吗?”
昭阳公主明显已经松动了,陆伯甫此时点醒她,不只是给已方创造机会,也是给她个机会。
昭阳公主不不笨,她接着陆伯甫的话说:“不是,是我,是我误会了,是误会…”
陆伯甫截断了她的话说:“公主府里混进了犬戎人的奸细,意图行刺燕王妃,我和燕王妃被奸细打伤,逃到了这里,公主带人来救我们。”
他的声音非常的缓慢,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昭阳公主马上点头说:“正是这样,是这样。”
“哪里有奸细?”鲁王妃不甘心地说:“朗朗乾坤,哪有奸细的影子!”
陆伯甫不容她再多说,马上对昭阳公主说:“公主,事关国事,决不可儿戏。立刻封住府门,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府,一一排查清楚才能将人放出。公主已经受惊了,去休息就行了,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然后又对着鲁王妃、齐王妃、淮南王妃和安阳王妃拱手说:“几位王妃也受惊了,请与公主一起去休息,待我将奸细的事查清,再回府比较安全。”
说完转过头喝令公主府上的下人,“扶贵人们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在陆伯甫目光的催促下,已经有宫女们有的上前去扶这些王妃们,昭阳公主一声不响,在场的宫女们就明白了形势是倒向哪一边的,加入的人更多了。
这些王妃们自然大喊大叫地不走,林琼琼刚才出去没几步就让人给阻了回来,眼下,她也被“扶”着跟着昭阳公主向府里的一处殿堂走去,她一面挣扎着,一面喊:“没有奸细!是燕王妃,燕王妃与人私通!”
陆伯甫大声说:“阻碍抓捕奸细的,一律与奸细同罪!”转头对滕琰说:“我看王妃府上的那个侧妃,恐怕是被奸细蛊惑了,我替王妃教训教训她吧。”
滕琰点了点头,林琼琼这样的想害自己,那就让她反受其害吧。再说,陆伯甫必须得拿一个人立威,林琼琼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没有实力,没有地位,却妄想着参与到高层的阴谋中去,想不吃亏都不可能。
看着林琼琼被堵了嘴,又挨了几个耳光,整张脸肿胀变形,嘴角破了,鲜血流了下来,比起滕琰裙子上的血迹来得更加恐怖。几个内待宫女拖着出不了声的林琼琼走了,血淋淋地例子在前,刚才喊得很大声的几个王妃都不知不觉地减小了音量。
眼见陆伯甫把事情扭转成涉及奸细的事件,又拿出雷霆手段来对付皇家的人,滕琰看着把表情完全内敛的陆伯甫,知道他是被人触到了底线,愤怒已极,决不会善罢甘休了。
说起来,如果这些人污陷成功,陆伯甫受到的伤害可能比自己还大。最糟糕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凭着是月衡郡主的母亲留下一条命,家里表面上也不会受到伤害,但陆伯甫面临的就是死亡,甚至累及家人。
果然,皇家人的争斗比起寻常人家要残酷得多,在寻常人家,最多是失贞休妻的事,到了皇家就是人命。滕琰打了个寒战,她早就懂这个道理,但还是对真正的事实认识不足。
燕王几次说自己心软,自己都不以为然,看来还真是这样。滕琰决定不再插手公主府里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陆伯甫有这个能力控制住公主府里的人,下一步如何,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当滕琰提出要回府时,陆伯甫果然二话没说,就让内侍带着她去找到月衡和飞珠她们,又送她们回了燕王府。
滕琰向外走时,遇到了鲁王和齐王,他们带着一群内侍,向内院走来。看到了滕琰,一副震惊的样子。
鲁王拦住了滕琰,“燕王妃,你怎么要走?”
滕琰笑着问这位最有可能的幕后策划者,“鲁王叔,我怎么不能走?”
鲁王顿了一下,“里面乱糟糟的,出了什么事?”
滕琰笑着说:“鲁王叔还是进去看看吧。”说着扬长而去,鲁王倒底没敢过来拦住她。
滕琰很后怕,那时她身边只有几位内侍和飞珠几个人,鲁王要是真的动手将她拖回去,她还真的反抗不了,她的侍卫们都在外院。不过,鲁王和齐王还真没有这样的决断,滕琰很有些瞧不起他们。
洗了澡,换了衣服,平静下来的滕琰正带着月衡在一起玩,郭绮回来求见。
郭绮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她一贯恭敬地行了礼,让宫女们拿出了刚从宫中带出来的缎子,请滕琰看,“贵妃娘娘说,这批缎子料子格外的好,花样也新,让妾为王妃多选几样。王妃看看,可合心意?”
滕琰也含笑说:“既然是贵妃的赏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与郭绮品评着几个新花样,不客气地挑几样留着做衣服了。
郭贵妃与郭绮猜到了出事,虽然没帮她,但也没想着上来踩上一脚,滕琰也会用同样的态度待她。
郭绮又拿出了桃红色喜上梅梢和嫩黄色大红杜鹃花的两幅料子说:“贵妃最喜欢月衡郡主生得白胖可爱,特别为郡主选了这两块料子,给小郡主做小袄穿。王妃若是不嫌妾手拙,就赏妾个面子,让妾给月衡郡主做两件衣裳。”
滕琰看着低眉顺眼的郭绮,心里暗叫可惜。
在这个时代,一妻多妾是高门大户的常态,虽然不免有些争斗,但大多数家庭还是妻妾和睦,起码表面上是和睦的。这个郭绮,有大族做娘家,贵妃做靠山,做燕王的侧妃,确实是一大助力,所以皇上才硬把她塞到了燕王身边。
郭绮本人,有才具,聪明不外露,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到了燕王府,每件事都不惹人讨厌,今天还帮了自己的忙,给郡主做衣服还用了这样谦卑的口气,确实是极合格的侧妃。
只是不合格的是自己,所以郭绮是真的可惜了。
听说当年求娶郭绮的人很多,可皇上一定把她指给燕王。滕琰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那就麻烦郭侧妃了。”
郭绮又陪着滕琰逗着月衡玩了会儿才走。
第二天,滕琰就听到公主府事件的官方说法,犬戎人的奸细混进了公主府,准备行刺燕王妃,陆驸马恰好遇到,结果,燕王妃和陆驸马都受了伤。
奸细跑掉了,但公主府内几个与此案有牵连的宫女和内侍,或被杖杀,或被送去做苦役。
昭阳公主经此事惊吓卧病在床,当时在公主府内的女眷们也有不少的人受了惊,回去后很久没出门。
滕琰手臂上的伤口不大,但很深,好在除了一个疤痕外,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她每天还是同过去一样,与毕相一同安排军需供应的事,与陆伯甫也经常见面,两人谁也没提那天的事。
林琼琼也在几天后被送回了燕王府,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失神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见了滕琰,她的眸子里闪过一阵的恨意,一动不动地站在滕琰的面前与她对视着,一旁的晨风高声喝道:“见到王妃怎么不行礼?”
滕琰看着林琼琼慢慢垂下了眼睛,低头跪在自己的面前,知道她一点也没服气,只不是被逼无奈,才向自己低头罢了。
对于这样冥顽不灵的人,滕琰也就没心思说些什么,她淡淡地说:“三舅舅家有好几天没去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林琼琼的父亲还是维持着,但身体非常衰弱,燕王走后,滕琰每天都派人去看看情况,自己也抽空去了几次,而林琼琼只要想去,她从不拦着。就是她借着看父亲而出门去了些其它地方,滕琰也睁只眼闭只眼,那天的事应该是她借着这样的机会出府参与的。
三舅舅的状况确实不好,只等他的事一了,滕琰不会再对林琼琼手软了。
林琼琼回了家。
结果就在当晚,三舅舅就去了。
林家当时虽然差一点满门皆灭,但因为有燕王,祖坟并没有受到破坏,三舅舅的坟墓已经修好,白事所需的一应事物早已准备妥当。
张长史一直在林家照应着,林庆还小,支撑不起门面,林琼琼又是燕王侧妃,也不好多露面,眼下的丧仪自然由他全权负责。滕琰在正日子去了几次上香,出殡时送到了京城外。
三舅舅早就没有官职,林家也已经没落,昔日的故交零落。但因为燕王,前来祭祀的人也不少,场面还算过得去。
人入土为安后,滕琰就安排张长史继续带着林庆在家守孝,每天读兵书、练武艺,只等有合适机会送他到燕王帐下。燕王会带着林庆,让他重新恢复林家昔日的荣光。
至于林琼琼,滕琰没客气地又将她关到了后院里,就是出嫁女,也得为父亲守上一年的孝,那就先守孝吧,什么宴会、人情往来的,一概不用参加。一年后看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要把这个麻烦人物放出来。
燕王府已经是京城的热点之一,王爷出征了,王妃不是关门闭户地好好过日子,而是支应着燕地的政务,还要协助负责燕王大军的军需。处于风头浪尖上的滕琰不可能再让王府出什么事了。
秋天一转眼就过去了,京城的冬天没有燕地那样寒冷,但那种阴森的湿气更让人感到难耐,滕琰在屋子里笼了火盆,带着月衡在榻上玩。月衡已经六个月了,学会了坐,还长出了两颗白白的小牙,整天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双小手更不停地拿起一切可拿的东西往嘴里塞。看着她是相当费精力的事。
滕琰接到了王蓉一行人明天就进京城的口信。
其实,王蓉进京滕琰早就知道了,那还是得知晋地又起战火后,皇上和燕王就给晋南王传信,让他跟随燕王出征,而晋南王妃带着侧妃们和孩子进京,同时命嘉和郡主和安宁公主也一同进京,两年后,她嘉和就要钱三郎完婚。
晋地已经乱了,王蓉一定是取道燕地回来,所以正好带着嘉和郡主。
因为这一群人都是女人和孩子,承平侯就让滕玮护送他们过来。滕玮如今也十五了,也算得上是半个大人。再则承平侯府能派出来的男丁也只有他一个了。
事情早就安排下来了,但这一行人,还是走了快两个月才进了京,听说是王蓉正怀着孩子,不能走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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