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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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天蒙蒙亮,滕琰把装订整齐的一份份材料用布包好,走出帐篷。一直守在帐篷外的宋十二马上跟了过来,要说宋十二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滕琰以为他一定会发烧躺上几天,结果却什么事都没有,他勉强在孙军医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来给滕琰磕头感谢,而且在知道滕琰要离开草原后,也要跟着滕琰走。

滕琰不可能带着他,但宋十二的倔强也是有名的,最后滕琰反复劝说,答应让他陪着自己回昌平,但之后,他再回军营。

现在宋十二背着两个包袱,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滕琰的,跟在滕琰身后。滕琰自己捧着她写好的材料,准备到燕王那里辞行。其余的东西早就装好了车,与车队的车放在一起。

滕琰也有些犹豫,按道理她确实是应该正式告辞一下,总体来讲,他们在一起配合得相当不错,也结下了深厚友谊,但最后弄成这个结果也真非她所愿。她是不会介意,但燕王未必能愿意见她。

还好,走到燕王大帐前遇到了邓锋,邓锋苦涩地笑了一下,不再象昨天那样追问了,不用说,他一定被燕王警告了。

滕琰如常地打了个招呼,坦然说:“我是来向燕王辞行的。”

邓锋的目光有些躲闪,滕琰就明白了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她反倒松了一口气,笑着对邓锋说:“那好,我有些东西要交给燕王,就麻烦邓侯爷了。”

说着,把手里的材料递给邓锋。

邓锋没推辞,伸手接了过去,说:“我没劝动燕王。不过,过了这一阵儿,我会再劝燕王的,一定会将世弟重新请回来!”

滕琰不愿意让他扫兴,就笑着回了声“好!”,然后对邓锋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会再相见!”

邓锋解下腰间的一把剑,递给滕琰,说:“这剑是我家祖传的,留给你做个纪念。”

滕琰看那剑,牛皮的外鞘,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捧在手上份量却很重,一看就知道这把剑曾经是邓家祖辈亲手用过的,在邓家恐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就笑着把剑重新递给邓锋说:“宝剑赠英雄,这剑虽好,我却不是英雄,到我这反倒明珠暗投了,不如让它还伴在侯爷身边上阵杀敌。”

不等邓锋反对,就又说:“你要送我东西,就等几年后,你们拿下晋地后,一定会向西进军的。那里有最好的水果,还有最好的葡萄酒,到时候,你一定给我多送一些,这可比你给我宝剑合适多了。”

邓锋果然爽快,立刻收回了剑,答应下来。

滕琰把手中的材料送了出去,再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她与邓锋挥手作别,就来到车队那里。她事先准备了两辆车,一辆放东西,一辆可以坐人,因为连续几天熬夜,她不准备骑马,而是想在马车上休息一下。

其它送别的人并不多,因为这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整个军营还在沉睡中,没多久,滕琰就伴着哒哒的马蹄声,紧裹着一件披风躺在车里睡了。

草原虽然远看起来是平坦的,但真的坐在车里,却还是很颠簸,所以滕琰尽管困得要命,却不能完全睡实,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她已经不清楚过了多久了。

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大约是午休,滕琰事先告诉了宋十二,白天不必叫她,她要好好睡觉。

这一次,滕琰终于睡实了,再醒来,掀起车帘,外面已经变黑了,车子是停着的,她走下车,旁边就是一顶帐篷,走进去,里面没有人。滕琰不禁疑惑起来,人呢?

接着她吃惊地发现帐篷是她在军营用的那个,里面的东西还维持着她走时的模样,她这是作梦?但她很快明白自己是清醒的。

滕琰并没有害怕,她是跟着军中的车队一起走的,安全问题是完全有保障的,那么,是谁把这顶帐篷带出来的呢?

滕琰打开帘子走出帐篷,揉揉眼睛一看,原来她就是在军营里。刚刚她刚睡醒,直接就迈进了帐篷,并没有看看四周,现在看一下是再明显不过了,她就站在军营她自己的帐篷门前,马车已经牵到一旁了,几个侍卫站在不远处,见滕琰走出来,过来询问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滕琰定了定神才确定自己一切都正常,就开口问那几个侍卫:“宋十二呢?”

张山笑着上前说:“公子,宋十二昨夜没怎么睡,陪您回来后邓侯爷就让他就下去休息了。”

他好象知道滕琰还想问什么,又接着说:“刚才您醒了一下车,燕王爷的侍卫已经回去报告了,想来燕王爷一会儿也会过来。”

果然,滕琰抬头就看见燕王与邓锋一同走了过来。

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走成,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燕王很严肃,而旁边的邓锋则笑逐颜开,滕琰在帐篷里对坐在他们对面,心里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邓锋先开口了:“世弟,我把你写的这些东西呈给王爷,王爷立刻就看了起来,只看了一个时辰不到,王爷就亲自去追你了。结果,你在车上睡得那个香,王爷舍不得叫你起来,只好把车让他们拉回来,结果你又在车上睡了一下午。”

滕琰能说什么?只能是笑笑。

今晚邓锋分外活跃,他就是再直爽,能让燕王分兵的人也不会不精明,自然是知道燕王和滕琰之间还是有点尴尬,只能靠他来弥补。

他对燕王说滕琰,有才,但也有点傲气,而且书读得太多,想法和平常人就有点不一样,对于这样的世弟,他觉得就应该宽容。

他也对滕琰说燕王,昨晚一夜就没怎么睡,说是不让他去送滕琰,最后还是网开一面,其实还不是想让他把滕琰劝回来。

燕王和滕琰都没什么可说的,但非常有默契,共同劝邓锋喝酒,终于,邓锋喝多了,他一手拉着燕王,一手拉着滕琰,口齿不清地说:“我今晚就住这儿了,你们俩也住这儿,我们兄弟一起同榻而眠。”

滕琰看出燕王盯着邓锋拉着自己的手,他应该是最反感这个的,恨不得扑上来再把邓锋拖走,但最后还是没动。

等到唤了侍卫把邓锋抬回了燕王的帐篷,昨天他就在那里住的,只剩下燕王和滕琰面面相对了,这才觉得他们间好陌生,除了三天前他们吵了一架外,已经好久没有直接对过话了。

滕琰不吭声,她虽然是下属,但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她并不打算让步。燕王看着她,她也回看过去。

隔了一个月,燕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他原来极为明亮的眼睛似乎少了些光芒,神色也带出了一丝少见的疲惫,整个人也不那么尖锐了,虽然他竭力掩饰,但滕琰这样过去非常熟悉的人还是能发现。

燕王终于屈服了,他颇为艰难地开口说:“前面的事情我做的有些不当,请公子不要介意,还留下协助本王一段时日可好?”

不管怎么样,高高在上的燕王也算低头了,滕琰不可能不表态了,她认真地说:“我们按一个月前说好的,我继续在这里留两三个月,尽量把手中的事能处理的处理好,能移交的移交出去。”

燕王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案了。

滕琰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燕王只当我是男子一样就好。”

燕王又点了点头。

滕琰有点疑惑燕王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们现在不可能还象以前一样天南海北地聊,当然主要是燕王不能,那么事情说好了,顺理成章的,接下来燕王就应该告辞了。

又停了会儿,燕王果然有话要说,“你的未婚夫,他回到燕地后,我想请他到我这里来。”

滕琰看他复杂的神态,好象同她谈她的未婚夫是多么不应该的事,但还没办法,燕王还是勉强说了。其实,这也是滕琰的计划,但她不可能替陆伯甫答应,就连原本应该表示赞成的话,如今的她也没有说,只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为燕王转答。”

燕王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马上就回自己的帐篷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与说好的有些不同,燕王逐渐又把很多事情重新交到滕琰手中,一些事情,前段时间他并没有交给别人,可能是没有既信得过又合适的人吧,燕王一直自己在管,滕琰那天在他眼中看到的疲惫一点也没错,还有一些事情,则是交到了别人手中,但现在颇有些不顺,弄来弄去,也重新回来了。

滕琰不是自夸,她平时的工作确实是非常重要。当然不是说没有她就不行,而是没了她各方面的效率和配合就差得多了,尤其当初又是在那一种情况下一甩手扔下的摊子,谁接都不容易,更何况现在这里比在燕地还缺人才。

燕王向她低头的好处并不少,原来他一人又要管边城牧场,又要管燕地,忙得昏头昏脑,更何况他的业务比不得滕琰熟练,不免有许多疏露之处。现在,包袱一甩,他马上轻装上阵,滕琰也积极配合,第一座边城的建设进行得如火如荼。

很快,他们间只靠书信沟通就不够用了,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每天见面,虽然个人间关系不复亲密,但还能维持相当的友好和坦诚。

燕王努力把她当成一个同别人一样的属下,在滕琰看来,这也就够了。

滕琰自己呢?要说一点也不在意也是假的,但她舍身处地地替燕王想了一下,也就不在介意他过去的举动了,就当他是思想上的老顽固好了。

但这件事,也给滕琰敲响了警钟,她前一阶段虽然一直也想着抽身而退,但还是不够积极,现在她应该加强这方面的进程了。

而燕王那里却完全相反,他似乎不再想着滕琰会很快离开,而是在很多方面更加倚重她了,还真的象滕琰据说一样,完全把她当成一个男子对待了。

开始滕琰还有些疑惑,但她细想想也就明白了。燕王一则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她的帮忙确实是很不顺,更重要的是燕王已经把目光放在了陆伯甫身上。燕王的思路一定是这样,陆伯甫是滕琰的未婚夫,状元之才,应该比滕琰还厉害,到滕琰成亲的时候,只要把滕琰的工作直接交到陆伯甫手中就可以了,燕王连一点心也不用费。

而且滕琰曾经几次和燕王谈到陆伯甫,不但肯定了他的才能,还说明了陆伯甫是愿意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

燕王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打陆伯甫的主意的?滕琰也说不好,真论心思深沉,谁也比不上燕王,不愧是出于帝王之家,心机和手腕都是一流的。陆伯甫可能一到了燕地,就得让燕王收归到他的帐下,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滕琰也默认了。

这一默契达成后,燕王对滕琰的态度又进入一个新阶段,少了亲密,但没有减少信任,还增加了一分关切,上司对下属,更确切地说是对下属的家人的关切。

以前燕王是按以对自己的要求标准来要求滕琰的,行军打仗,他也一定拉着滕琰参加,说白了也是在为自己培养一个战友。现在,他的标准下降了,出门,一定为滕琰备车驾,就是衣食住行也让人弄精细起来,燕王就是再没有绅士风度,看来也知道女子比较娇弱,这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共识。

对此,滕琰不置一辞,她自然是不以为意的,她能到这来,这里的困难她就能克服。

不过,飞珠的到来她还是很欢迎的,当然飞珠不是自己来的,燕王的内侍也同时过来了,他们带来了好几车的各类食品、用品,不用说,基本上都是给滕琰准备的。

计算一下时间,很容易知道,燕王知道滕琰是女子后不久就让林公公带着飞珠到草原来了,如果滕琰那次真的离开草原,她们虽然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但更容易错过。

晚上,滕琰和飞珠躺在地铺上,这里没有床,连矮榻都没有,大家都睡在地上。飞珠自然先声讨了燕王,就那样把送别的滕琰给拉到了军中,她担心得了不得,却什么办法也没有,还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给滕琰收拾东西托人送过来。

飞珠非常关切地问滕琰在军中的情况,不停地打听,虽然滕琰一直说没事,飞珠又哪能里不知道她的不容易,在九原都觉得条件很艰苦,再向北走,她这一路更是亲身体会了。她都不敢想小姐在冬天时行军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是飞珠不说,滕琰简直快忘了那一段时间的事了,倒不是她记忆力差,而是她一直就是忙,没工夫去想已经过去的事。现在想起来,经历的苦难似乎也变淡了,就是生了病躺在装军需品的车里也觉得几分有趣。

不知是那位诗人说过:“而那过去了的,也成为亲切的怀恋。”这正是滕琰内心真实的写照。

飞珠虽然感慨万千,不过还知道滕琰想问些什么,就赶紧把这几个月与陆家的事细细地说了。

每个月,她都按滕琰的交待亲自给陆家送一次用品,都是根据陆家的情况选的东西,实用为主,粮食、布匹、药材、家具甚至耕田所用的牛、农具什么的。年前飞珠还亲自做了衣服送去。

陆家老太太现在身体不错,有一次,飞珠还带了大夫过去,老人有些老毛病病,体质弱了些,而且又是忧思过度,现在生活水平不错,自从得到陆伯甫让别人送来的信----这个已经告诉过滕琰了,心情好了起来,身体自然也康健。老人完全闲下来也不适应,没事的时候还织点布,不过完全是当消谴了。

飞珠还悄悄地说:“陆老太太真是好人,特别和善。她和我打听小姐什么模样呢?我就说,小姐和公子是一母同胞,长得差不多。老太太就乐,说,公子一表人材,小姐一定也是大美人一个。还说,公子这样照顾她,心地好,小姐也一定是好心人,将来让姑爷一定要对小姐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谈起陆伯甫,飞珠欢欢喜喜,滕琰甜甜蜜蜜。

飞珠早就不是足不出户的小丫环,一年多跟在滕琰身边,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她的判断滕琰当然相信,听到飞珠对陆老太太的看法,让滕琰更开心。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又经历了种种患难,心意相通,说起这些来并不害羞,叽叽咕咕地把几个月后陆伯甫回来后的事都畅想了一番。

滕琰自己高兴之余,也没忘了飞珠,问她:“我总算等到了陆伯甫的信了,你怎么想的,有没有喜欢的人?我给你做主。”

飞珠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提这个话题就回避,论年龄,她还比滕琰大上一岁,也算得上老姑娘了,无奈就是心如枯井,波澜不起。

飞珠开始讲她在九原的事,她一直住在九原的郡守府里,那里专门给她留了一个院子,平时也没什么事,就看看书,做做针线,日子过得很逍遥。

新郡守的夫人对她不错,并不把她当下人看,府里的其他人自然也跟着有样学样,但飞珠也不与她们多来往。

飞珠还学滕琰,出门时看见卖身的女孩或没有着落的孤女,就买回去,照顾她们,就在她来之前,都安排人送到燕都滕家的庄子上。

滕琰的父亲和大哥前一段时间去边关和回来时两次路过九原,也都住在郡守府上,她还去行礼。

两人一直聊到子时过后才睡。

第二天,滕琰里外一新的去见燕王,飞珠给她做了太多的衣服,都是男装,现在不穿,过几个月就穿不上了。

燕王也换了一身新,不用说,林公公他们也不是空手来的。

不出意料地,燕王问陆伯甫的消息,滕琰也没有,只好把陆母的消息说了些。看出燕王的失望,滕琰其实也失望。

陆伯甫上一封信写得就很简单,对于他自己的现状是一句没提,飞珠看过他给家里的信,也是一样,只是报了个平安,说今年回来。

这里面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但就这么猜,谁能猜出来呢?滕琰自己暗自不少琢磨,口里却安慰燕王,“陆状元是见过风浪的人,他既然说了今年能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只要到了燕地,什么就都好说了。”

燕王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只要陆伯甫到了燕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燕王在滕琰下一次给陆母送东西时,也带去了他的礼物,一大笔的钱,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了,滕琰也没阻止,这人情等陆伯甫还吧。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滕琰听到时正在喝水,直接把口中的水喷了出去。原来她救了宋十二的事,在军营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无比的离奇。版本有很多种,有的说,天上的神仙都下凡了,还有的说,滕琰去盗了颗仙丹,但总之,大家都说滕琰是用道术将宋十二起死回生,自己也伤了元气。要不怎么最近总也看不见滕公子呢?

就是宋十二,也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他又是愧疚,又是伤心,在滕琰面前痛哭不已,让滕琰哭笑不得。

燕王也好奇,他只不过不好意思问,毕竟他与滕琰当初因为这件事闹得挺僵。其实,实际情况看见的人不少,但大家不理解,明明死了的人又活了,而且还是用那样奇怪的方法救过来的,就愿意相信那些离奇的说法,就是燕王,他也觉得滕琰用了道术,而且可能还是什么采补之术,要不,他怎么那么生气?

面对这些疑问,滕琰经过燕王同意,把几位军医找了来,将心肺复苏教了他们,有关的适应症什么的也都说了。

她反复强调,这不是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适用的,甚至,适合用的人并不多。

毕竟是医生,他们比起那些普通的士兵还是更快地理解了其中的道理,不再误会滕琰能把死人救活了。

但他们对于学习心肺复苏术的热情却一点也没少,把一个气息全无的人救过来,就算不是滕公子所说的奇迹也是了不起的事。

当滕琰在帐篷内教大家学习心肺复苏时,来围观的人把帐篷里挤得满满的,这种乱哄哄的环境自然是不行的,滕琰把来看热闹的将领们赶走,普通士兵根本就进不来。

不过,有一个人滕琰却没法赶,那就是燕王,他居然也来看热闹。

当滕琰让一个士兵躺在地上,教军医们学会检查颈动脉是否搏动时,她的手一搭上士兵的脖子,滕琰看见燕王的眼睛不由得闪开了一下,还好,他没跳出来反对。一项项仔细讲解完后,不能在人身上做试验,滕琰让大家准备了一个稻草人,学习正确的心脏按压姿势,如果姿势不正确,是起不到有用的效果的。

滕琰讲得很细,大家也学得很认真,虽然效果无法现在检验,但起码那些谣言自动消失了,大家看向滕琰的眼神也正常了,滕琰真不愿意顶着一副神仙的名头让大家用景仰的目光看着。

忙完了这些,没有别人的时候,燕王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他其实没想问滕琰,而是先给郑先生写的信,信回来后,还是没有答案,现在借着心肺复苏的事正好一起问出来。

滕琰的才学是在哪里学的?

这个个问题当然也有很多人问过,但真的有份量需要滕琰回答的人也就两个,一个是郑先生,一个就是燕王。

就这件事比较,郑先生是问了后,根本就没要滕琰回答,而燕王则先是问郑先生,再问滕琰,两个人的水平高下立判。郑先生的飘逸脱俗不是假的,不论他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知道滕琰不会说实话,他这样的做法确实让滕琰松了一口气。也正是由于他的超脱和包容,他和滕琰间除了最初的有过唇枪舌剑外,以后都相处甚安,互相间还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而燕王就差得远了,他还是落了下乘,到底还是年龄太小,对人世间的洞察还不够透彻,对滕琰的认识也不够。

滕琰的说辞早就编好了,陆伯甫以前就是那样认为的:滕琰小时候在开国公府里有一位老师是奇人,教了她所有的这些。

这次,滕琰虽然撒了谎,却没有什么负疚的感觉,对燕王只能是这样,她的的解释就是燕王不那么相信也说不出什么来。

燕王还问了滕琰,象心肺复苏这样的本事,还有平时她所掌握的一些知识,她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秘而不传,而是要普及给大家。

滕琰用很轻松地地语气说了,这没什么可疑问的,不论是救人的方法,还是做事的方法,就应该广为流传,也许以后会多救几个人,或多为百姓谋些福利。

不得不说,滕琰的这番表白,当然也是发自滕琰的肺腑,但极大的迎合了燕王的心意,他对滕琰的印象好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燕王可以不喜欢滕琰,但他非常尊重滕琰,也非常满意滕琰。

这就为他们下一步的配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春耕后,大批服瑶役的百姓和雇工到了草原,新城的建设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燕地经济基础差,三座新城同时开始建造是不现实的,西北处的边城只能暂缓,东北处的因为靠近连绵不绝的山脉,森林资源丰富,依山而建的新城只是用木栅暂时围起,工程量也很小。

只有在中间的一座,是用石头建成的,为了采石方便,还把最初的选址向石头山迁移了几十里。

说起这座石头山,滕琰后来自然也去看了,还真的有些稀奇,茫茫的大草原上,一望无垠,只有这样一座山,虽然不算太高,但在这里却突兀而且孤独。山由乱石堆成,上面也没有高大的树木。

现在石头山慢慢变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方圆五里的石头城,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四座城门上高高的城楼,厚实的城门外面包着一层铁皮,一颗颗巨大的铜钉闪闪发光。

城内所有建筑都是依规划而建,十字形的主街道用石板铺路,宽阔平坦,将小城分成四个泾渭分明的功能区,每个区内条条小巷横平竖直,街头巷尾都用木质的牌子标明街道名称。

街道上人来人往,却井然有序,城门站岗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检查入城的人员,因为只有驻军、衙门、学校、府库等重要的部门整齐地分散在各处,而普通居民和市场等都还在城外,这只是新城的内城,外城还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建成。

到那时,石头山会开采一空,而且还会向地下开采,最后形成的空地就直接引不远处的一条河流,形成一个大的人工湖,做为护城河的一部分。

滕琰站在燕王身后,在南城门的城楼上极目远眺,这是内城的的制高点,与当初石头城开采前的山顶同一水平。

盛夏已经过去,八月初的天气,草原上已是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远处的天边草天一色,近处的草色分明早就失去了春天时的青翠,而是苍绿,这样又衬得一群群的羊、牛、马更为分明。

东西两座边城现在只承担戍边的任务,中间这座新城除了驻军外,还做为唯一开放的边贸市场,吸引了无数来自草原的牧人和燕地、吴国的商人。内城的南城墙外就是简易的市场,虽然连个棚子都没有,只靠地上的一排石礅划分出几个交易区,却热闹得有些喧嚣,就是身处在几十米高的塔楼上都能被下面沸腾的局面所感染。

牛羊、马匹、肉干、布匹、绸缎、茶叶、盐巴、日用品,只要是你能想到的东西,这里就都有,大宗批发的商户们在一起商谈,零售的小商小贩与被琳琅满目的东西晃花了眼睛的犬戎人讨价还价,还有应运而生的茶楼、酒楼、旅馆、医馆。

在这样的繁华下,大笔的银钱流入了新城的管理者手里,计算出来的结果,是滕琰也没有想到的,居然能弥补建设新城的大半花费。

作者有话要说:到一百章了,总要说点什么。作者是真正投入了心血在写这篇文,自己也时常反复看,还时常被感动--不知说出来会不会让大家笑呢?

感谢来看文的朋友,那天有人说一定不要坑掉,今天在此保证一定会写完,做为一百章的留念!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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