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非天夜翔作品相见欢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段岭天人交战了一番,既想要“大王”的赏赐,虽然他不懂这赏赐意味着什么,却又源自本性,隐隐觉得拔都是对的。就像在汝南时,丫鬟扔给他的东西他从来不去捡,哪怕再想吃也不会去,不为什么,只是从出生那天起,就铭刻在心里的本性。

“那我也不要了。”段岭说。

拔都躺在床上,朝里头挪了挪,拍拍枕头,示意段岭过来一起睡午觉,段岭却转身张望,跑开了。

“喂!你去哪里?”拔都起身,追了出来。

段岭答道:“我去看看。”

不要赏赐,看看是什么,总是可以的罢。

是一杆狼毫笔,外加一两的银封。

拔都与段岭躲在后院,见几名杂役正将箩筐拎进去,箩筐内装满了狼毫笔。没有郎俊侠给段岭买的好,拔都搭着段岭的肩膀,说:“走罢。”

段岭忽然注意到其中一名瘦高杂役,恰好他此刻转过身,现出容貌,段岭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瞬间犹如一道霹雳划过脑海,段岭想起来了。

那是前天晚上,在药堂里见着的,有蜈蚣的男人!可是脖子上的刺青没有了!是同一个吗?

“走啊。”拔都说,“你要吗?”

“等等!”段岭满脸疑惑,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会在后院里搬东西?

武独从院外将狼毫笔卸下,搬进前院,段岭眉头深锁,跟着他一路过去。拔都已不耐烦起来,将段岭拉到回廊后,武独稍稍侧过头,只看到了拔都的一张脸。

拔都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双瞳隐带蓝色,更穿着元人服饰,武独一瞥之下,料想是院内孩子在张望,便不再关心,径自沿着队列走来,步伐很快,却依次扫过正在排队的众孩童。

他未曾看到要找的人,于是绕到厅堂一侧窗格前,抱着胳膊,听里头的对话。

前厅内,包括蔡闫在内的一众半大少年列队,朝着耶律大石行礼。

“很好。”耶律大石对少年们显然十分满意,先生在旁挨个点名,点到的人便走上前来,朝耶律大石跪拜,磕头,耶律大石则从身边护卫手中接过银封与狼毫笔,亲手交给少年,勉励一番。

“赫连家的孩子在哪里?”耶律大石想起一事,朝先生问道。

“赫连博!赫连博!”先生忙出外传人,只见那与拔都摔角的结巴少年匆匆进来。

耶律大石朝他点点头,问:“在上京过得还惯不?”

“回、回禀大王。”那名唤赫连博的少年说,“惯、惯的,谢大王恩典。”

说毕不等耶律大石吩咐,赫连博已果断跪下,“咚咚咚”捣了三个响头,耶律大石心情大慰,爽朗笑声传出院外,并亲自将他扶起来,将赏赐放到他的手里,让他握好,顺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十分亲切。

赫连博点头,转身出去,刚出厅堂,便愤怒至极,把赏赐扔到花圃里,狠狠踩得稀烂。正要离开时,拔都朝他招手,赫连博眉头一拧,左右看看,便朝拔都跑来。

厅中:

“布儿赤金家的呢?”耶律大石又问道。

先生只得又去传,拔都马上与段岭躲了起来。

这时间里,武独转过头,眯起眼,透过窗格,审视厅中的少年们。

先生去找拔都,半晌未归,少年们都等着,耶律大石便说:“韩捷,在的罢。”

“见过大王。”那韩家的小胖子从少年队列里上前一步,朝耶律大石行了个礼,却不下跪。

“又胖了呐。”耶律大石笑道,“快与你爹一般了。”

众少年都笑了起来,韩捷礼涨红了脸,也不说话,耶律大石便勉励道:“好好读书。”

“那个人很奇怪。”段岭说。

“什…什么人?”赫连博迷惑不解,问道。

段岭说:“他有一把剑。”

赫连博与拔都登时震惊了,段岭意识到失言,忙闭上嘴,拔都问:“是刺客,你见过他?”

段岭马上改口说:“没见过,你看他不像有剑的人吗?”

拔都与赫连博观察片刻,赫连博说:“那那那…那个人,是是是…”

赫连博瞬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忙拍拔都的手,说:“手!手!”

拔都也注意到了,说:“他是练武的,他的剑藏在背后,是个刺客!段岭,你居然看出来了!”

段岭歪打正着,却实在想不通此人来这里做什么,也许本业是刺客,兼职杂役?

厅堂内,耶律大石左等右等,不见布儿赤金家的野种,只得让先生按着名单念下去。蔡闫站在队伍最后,一脸紧张,只因先前接了段岭给他的糕点,并未多想便一直揣着,奈何那梅花糕乃是冻品,先前在院中学礼,又站在前院迎客,天气寒冷尚且不觉,此时进了暖热厅堂,又一直捂在怀中,已经化了,化完以后全是糖水,便渗出外袍,沿着他的袍子滴下来。

蔡闫暗道该死,耶律大石却已走到他的面前。

“你是…”耶律大石想了半天,叫不出蔡闫的名字。

蔡闫恭恭敬敬一行礼,正要回答,耶律大石却对这张汉人的脸毫无兴趣,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便发给他赏赐,打发了他。

外头一众少年看着蔡闫拖出一道棕红色的水线,飞速穿过走廊。

武独眉头微微一拧,似乎发现了什么,跟在蔡闫身后,只见蔡闫躲到假山后,飞速解开袍子,取出油纸布,上面全部湿透,解开油纸布,里头是一把浸湿了的梅花。

蔡闫险些疯了,正在擦拭外袍时,忽然背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鲜卑人给你做的梅花糕?”

蔡闫刚想转头,背后那人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口鼻一捂,蔡闫连声也不出,登时昏死过去。

“他把蔡狗抓走了!”拔都瞠目结舌,说,“是蔡家的仇人?”

“救?”赫连博问。

三人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猜到武独的动机,段岭却知道武独厉害,立即追出去,赫连博与拔都忙追在段岭身后。武独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听到脚步声近,是耶律大石的护卫正在巡视,武独便将昏倒的蔡闫放在树后,低头垂手而立。

“跟我来!”拔都小声说。

拔都带着赫连博与段岭绕过后院,段岭要去救蔡闫,却被赫连博一把抓住,拖着他走,三人边跑边飞快交谈。

段岭:“我们不告诉夫子吗?”

“等夫子找人?”拔都说,“尸体都凉了!”

“等!等!他…要、要…”赫连博一紧张就口齿不清,段岭与拔都听得焦急,恨不得将他倒提着,把话给一次倒出来,赫连博最后放弃了说话的打算,指指内院。

段岭说:“他的意思是,要不要找大王?”

赫连博忙点头,拔都摆手,说:“耶律狗不会在乎汉人性命,只在乎他自己。”

“对!”赫连博大彻大悟,点头。

段岭焦急万分,问:“那怎么办?”

“赫连说话慢。”拔都指挥道,“你去巡防司找蔡狗他哥,我和赫连想法子救人。”

段岭说:“我不知道在哪儿。”

拔都:“…”

拔都服气了,说:“我去,你俩跟着他。”

武独提着蔡闫,正要离开。

段岭与赫连博随之跟上武独,跑出走廊,突然间段岭衣领一紧,被一只手揪住,拖到廊后。

段岭刚要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转头一看,是个罩着斗篷的蒙面人。

赫连博却是镇定,扑上前去要夺回段岭,却被蒙面人随手一指点中喉下三分,摔倒在地,登时无法开口,动弹不得。

段岭被蒙面人按在怀中,闻到熟悉的气味。蒙面人让段岭朝侧旁挪了一步,避开赫连博视线,朝段岭比了个“嘘”的动作,嘴角微微一翘,示意段岭镇定。

段岭:“…”

蒙面人一拍赫连博,解了他的封穴,闪身追出后院,去寻武独的晦气了。

第10章 他乡

蒙面人冷笑一声,从树后瞬间发动偷袭,青峰幻化出无数剑影,笼罩了武独全身。

这一招封住了所有方位,武独只得退回马厩前,一手抽剑,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

蒙面人一剑刺向武独咽喉。

武独面不改色,嘴角依然带笑,弃守,反手一剑,刺向昏迷的蔡闫。

孰料蒙面人置蔡闫于不顾,竟不变招,去势极快,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武独哪怕是杀了蔡闫,自己亦将被蒙面人刺穿咽喉,不得不变招。然则先机已失,武独判断失误,侧头时蒙面人已改前刺为斜掠,那一剑登时在武独脸上挑出一道血痕!

武独抽身再退,蒙面人如影随形地追来。武独意识到手中少年无法再充当人质,不得不回剑,两剑绞在一起,继而飞上马厩顶棚,钉在木柱上。蒙面人弃剑,双掌齐出,按在武独腹部。

那一掌无声无息,却凝聚了蒙面人全身的力量,柔劲所到之处登时震伤武独脏腑,武独喷出一口血,朝后直摔而去。

那一瞬间的判断失误,险些令武独赔上性命。然而就在他撞塌了马厩顶棚飞出时,左手手腕一翻,撒出一把毒粉,蒙面人马上闭气,抓住佩剑,跃起。武独于毒雾中穿来,顺手拔出自己的剑,一个踉跄,追向蒙面人。

蒙面人抽身跃上院墙,一袭斗篷翻飞,武独随后追上,两人踏上名堂房顶,从护卫头顶掠过,蒙面人似乎有伤在身,气力不继,武独则一交手便被那两掌震伤了脏腑,两人同时脚下打滑,踩飞了数片砖瓦。

护卫们听到声音,纷纷走出,遥望头顶。

趁着这时,段岭与赫连飞快奔出,合力抱起蔡闫,将他带到走廊里。

护卫抬头时,武独与蒙面人已不见了踪影,二人同时施展轻功,脚步无声无息,飞檐走壁,到得厅堂屋顶。

武独脸上的剑伤仍在往下滴血,追着蒙面人到最大那块屋顶上。

武独与蒙面人凝视对方,俱不敢托大,都知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蒙面人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你究竟如何得知?”

武独冷笑道:“留你一命,不过是为了从你身上钓出那尾大鱼,见你分道扬镳后,便匆忙赶回上京,除了守护他的后人,还会有谁?若有子嗣,想必也是这个年纪了。”

蒙面人沙哑的声线道:“百密一疏,武兄技高一筹。”

武独:“你守得住他一时,守不住他一世。”

蒙面人沙声答道:“守得住一时是一时,今天是你输了。”

武独冷笑道:“还远远未定。”

蒙面人再不多说,突然一脚运劲踏下,内力所到之处,瓦片登时轰然垮塌,武独色变,起跃已不及,与他一同摔下厅堂去!

此刻耶律大石仍在厅内派他的封赏,事起顷刻,屋顶垮下,当真是应了那句千金之躯不坐垂堂的汉人名言,只见两名刺客一同摔下,厅内登时大乱,一瞬间大王怒吼,护卫大叫,夫子疾呼,孩童飙尿,众生百态,好不热闹!

“什么人——!”

“有刺客!”

“保护大王!”

耶律大石亦是武功高手,当机立断,掀起案几,飞向二人。

堪堪翻身跃起的武独与蒙面人却再不吭声,同时飞身撞开窗门,蒙面人往东,武独往西,各自逃跑,紧接着上百发弓箭齐齐飞射,追着二人而去。

箭矢劲风擦着冰棱飞过,一滴水顺着淌落。

蒙面人飞身踏上前院假山,辽人箭法百步穿杨,独步神州,尽数直取他周身要害,眼看利箭已追到面前,蒙面人眼睛一眯,箭矢尽数化为一个个的点。

随之他展开双臂,踩着假山,一个后空翻,犹如雄鹰展翅,刹那间避开了所有的箭矢,落向院墙后。

武独则飞身上墙,背后追来利箭,只见他一脚踏墙头,借着冲力全身一转,以旋转的衣袍之力绞住箭势,再运劲一弹,利箭登时朝着四面八方飞散!

护卫纷纷追出前院,武独亦不见了踪影。

巷外马蹄声响,蔡闻率军赶至,拔都见武独落地,忙喊道:“就是他!”

骑兵冲杀,武独本已负伤,不敢恋战,朝巷内深处逃去,刚一转出后巷,又有骑兵追来,眼看巡防卫沿着河边要道追来,已成合围之势,武独凌空跃起,抽出长剑,划了道弧光,朝着结冰的长河撞去。

“哗啦”一声,冰河碎开,武独潜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段岭与赫连博正在僻院里摇晃蔡闫。

“蔡闫!”段岭焦急地喊他。

“水。”赫连博递给段岭水,让他喂给蔡闫喝。

蒙面人倏然落地,赫连博忙拉着段岭退开,段岭摆手示意无妨。只见蒙面人躬身,一手先试蔡闫气息,再探他颈脉。段岭正要说话时,蒙面人却抬起另一手,按在他的唇上。

僻院外响起蔡闻的声音,蒙面人最后指指蔡闫,再朝段岭摇了摇食指,段岭明白了,意思是没有生命危险,紧接着蒙面人从僻院内翻墙离开,蔡闻赶至。

当天下午耶律大石震怒,封锁名堂,所有孩子都被盘问了一番,搞得整个名堂内筋疲力尽,还有人哭个不停。

拔都去请救兵,未见那与武独对战的蒙面人,段岭已将详细经过说了三次,他不敢提到郎俊侠,有意省去了一些细节。只说去找拔都时,无意中发现蔡闫被抓,后来又有一神秘刺客出现云云。

蔡闫醒来后则是一问三不知。耶律大石亲自听着,要与赫连博核对时,他又结结巴巴,词不达意。耶律大石宁愿听段岭说十次,也实在不愿听赫连博复述一次,最终以段岭、蔡闫二人的话为准,记了口供。蔡闻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众人云里雾里,一切只得作罢。

段岭被问得身心俱疲,晚饭没吃几口,回到僻院内睡下时,还沉浸在白天的事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时间里,院外的笛声却依旧响了起来,悠扬婉转,于是段岭在这笛声里渐渐安了神,沉沉睡去。

翌日一切照常,唯有蔡闫神情颇为委顿。段岭过去关心了一番,蔡闫只是点点头,两人说了半天,蔡闫也猜不出自己家究竟得罪了谁,只告诉段岭,自己兄长蔡闻在笔墨堂后发现了被打昏的杂役,想必那刺客是扮作杂役混进来的。

而为何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进学堂来行刺,挟持对象又是蔡闫,另外那名蒙面人身份是谁,连蔡闻也百思不得其解。幸而巡防司卫士在城外护城河中发现了一个被打穿的冰窟,据此推断,行刺之人已逃了。

当夜,琼花院:

郎俊侠调开药粉,对着镜子,敷在腰畔与背后的伤口上。一侧竖着面屏风,屏风后,则是包括丁芝在内的六名盛装女孩,俱是琼花的头牌——兰、芍、瑾、芷、茉、芝六女。

六女有人点手炉,有人奉茶盏,花团锦簇地围着一名厅堂中的贵妇,便是丁芝先前唤作“夫人”的琼花院当家主。

“当真是你与那孩子的运气。”夫人淡淡道:“不如这几日找个宅子,劳驾你二人再搬一次。”

郎俊侠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现出男子赤着上半身的健美剪影。

“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守株待兔。”

“那孩子命有天佑,这一次来的是武独。”夫人说:“先是阴错阳差,‘祝’也是影队里的高手,竟死在一个小孩儿的手上,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下一次来的,可就不一定是武独了。”

“哪怕是昌流君又如何?”郎俊侠放下药碟,随口答道。

“莫要轻敌。”夫人云淡风轻地说:“武独虽擅使毒,却是你们之中的一个另类,能毒昏的都毒昏,能留命的都留命,杀一次人,留下的活口比仇人还多,还常常心软放人一条性命,心肠太好的人,当不成称职的刺客。”

郎俊侠换完药,穿上外袍,系好腰带从屏风后走出。

夫人一身暗红锦,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展翅仙鹤,眉如一抹青峦黛,眼若两泓碧山泉,虽是琼花院诸卉之冠,却未过三十芳龄,容貌更是带着些许西域人的印记。

“我想,昌流君不会来。”郎俊侠说。

夫人淡淡道:“你的胆子,素来是很大的。”

郎俊侠道:“南陈帝君再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北伐已成定局,三年之内,南陈军队不可能再过玉璧关,赵奎与牧旷达接下来要忙的,便唯有内斗。”

“一旦展开内斗,武独与昌流君都不敢离开各自的主子身旁。”郎俊侠最后说:“上京是辽人的地盘,千里迢迢,派出成名刺客,只为找寻一个不知身份是否属实的孩子,料想不会做这等无聊事。”

郎俊侠朝夫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琼花院。

夫人沉吟不语。

夜,南陈。

“留他一条性命。”赵奎说。

“什么?”武独以为自己听错了。

武独从上京归来,狼狈不堪,既未曾找到李渐鸿的下落,亦没有杀掉那传说中的“无名客”,唯独带回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赵奎坐在厅堂内,背着昏暗灯光,投下晦暗身影,那灯光则照在武独脸上,这名刺客的表情极为复杂。

“还有谁知道?”赵奎问。

武独摇摇头,答道:“祝已丧命,同去的影队刺客,连上京亦未曾混进去,俱在城外接应,这情报,是属下推测出来的。可我不明白…”

“陛下时日无多。”赵奎缓缓道:“四王爷尚无子嗣,李渐鸿下落不明,来日这朝廷,只怕是牧旷达的天下了。若不留一步后手,只怕他势大难制。这件事,你便当没发生过。”

武独明白了,点了点头。

  如果觉得相见欢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非天夜翔小说全集相见欢武将观察日记王子病的春天图灵密码天宝伏妖录金牌助理江东双璧国师帮帮忙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二零一三夺梦定海浮生录北城天街,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