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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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箭矢纷纷离弦,朝着空中射去,冯千镒显然并不畏惧寻常刀兵,只忌惮项述手中光箭,猛地拔高。趁着这机会,陈星逆转阴阳鉴,将那漫天黑气一收,成功地全部收回了镜内。

霎时长安城内滔天的怨气恢复原状,但四面八方仍然传来痛苦大喊。

项述“将活尸吸回去!”

“吸不动!”陈星说道,“只能吸怨气!全跑出来了!”

苻坚匆匆下楼,喝道“述律空,给朕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述“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坚头!你确定要在此处啰嗦?”

“报——”禁军护卫冲来,喊道,“陛下!城中到处都是活死人!”

拓跋焱策马前来,喊道“回守皇城!回守皇城!保护陛下!”

苻坚愤怒无比,却无计可施,只得挥手,下令退回宫中。戌时,禁军簇拥苻坚回宫,项述让陈星上马,多亏拓跋焱早做准备,提前重新安排了城防,全城五万禁军如潮水般,纷纷回守长安内城。

然而好景不长,到得宫前时,忽然内里传来恐惧哀嚎。

“宫中也有。”拓跋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说,“快!都去!将镜子带着!”

陈星试着用镜子来吸活尸,奈何那阴阳鉴经冯千镒用怨气炼化后,已相当不稳定,不住震颤,只恐怕强行催动,镜中世界的怨气又将一刹那爆发出来,他当即喊道“不行!这镜子快要炸了!”

项述带领麾下众武士,朝他们解释了经过,陈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见苻坚表情十分凝重,随即项述又做了个手势,众人纷纷应和,竟毫无畏惧,要冲进宫内,迎战这伙突然出现的魃。

“慢着!”苻坚忽然道。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苻坚,苻坚沉默片刻,而后说“拓跋焱,召集城中军队,传令四位大将军,能找到一个是一个,禁军在城内营救民众,能救多少是多少,随朕移驾阿房宫。”

项述冷冷道“你想放弃全长安的百姓?”

苻坚怒道“城中已乱成这般,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如何调集军队!”

项述喝道“坚头!你一身胆识都被狗吃了么?!”

苻坚吼道“述律空!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别吵架!”陈星忙道,“项述!”

陈星以眼神示意,项述深呼吸,只得作罢。拓跋焱马上吩咐备马,暂时放弃未央宫,跟随苻坚出城而去。

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惨叫与哀嚎声,寻常凡人一见魃妖,恐惧之情更甚于畏死之心,尖叫声嘶力竭。陈星与项述并肩策马,项述却忽然转身,纵马离开。

“你去哪儿?!”陈星着急喊道。

项述遥遥喝道“看好了冯千钧!”

陈星要调转方向追着项述而去,侧旁苻坚冲来,一手拽住他的坐骑缰绳,喝道“走!陈天驰!你给我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我走!”陈星说道。

苻坚“先解释清楚!否则哪里也别想去!”

陈星不敢跳马,只得跟随苻坚出了城,并简单解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其时仍不断回头,担忧项述安危。苻坚却提醒道“那么这魃妖,又该如何对付?”

“斩下它的头。”陈星喘息道,“切记不可被咬伤或抓伤,活尸俱带有尸毒。”

拓跋焱追了上来,听到对话,苻坚随之示意,拓跋焱便一点头。陈星又道“还有一个办法,是用火烧它们。”

这个办法虽然是陈星自己想出来的,但无论什么妖怪,只要烧成灰了,自然也不能为祸人间,火烧之后,还可遏制尸毒散布。

苻坚说“得设法将它们引到阿房宫外,再用火油与硝石罐,一把火全烧了。”

陈星闻言不得不佩服苻坚,果然身为北方帝王,多少有点真本事。在长安城内决战,不仅容易误伤百姓,更施展不开,但眼下一出京城,城外顿时地广人稀,旷野中又有众多草木,反而更方便对付。

“冠军将军到——”有人喊道。

“虎威将军到!”

苻坚朝廷中,一众武官很快反应过来,追着皇帝出了城,部队越来越多,到得后来,平原上足有二十万军队,浩浩荡荡地驰往城外三十里处的阿房宫。

“驾!”陈星出得城后,拨转马头,掉头去找项述。

“人呢?”陈星简直心急如焚,进得长安城时,手中焕发心灯光芒,顿时驱散了满街的活尸,清出一条路来,许多活尸追上百姓,按倒在地上口就咬,众多凡人正在竭力摆脱,哭喊的哭喊,厮杀的厮杀。

陈星所过之地,活尸纷纷恐惧逃离,陈星又喊道“从白虎门出去!去阿房宫!陛下在那里!”

百姓发足狂奔,陈星怕奔马踩踏到无辜的人,只得弃马步行,他随便抓住一个人,喊道“大单于呢?看见大单于了吗?”

有人畏惧地朝城内方向看了一眼,陈星便知项述又杀回去了,于是快步冲进街道。

此时项述已聚集了上千人,兼有胡汉,人越来越多,正在与长街上攒动的魃群对抗。不少百姓捡来兵器,慌慌张张地加入了这一队人,也不知项述身份。有胡人认出项述的,便拼命冲杀,项述以匈奴语朗声喝道“斩敌头!”

眼看项述两面被困,长街尽头却有一道光射来,破开黑暗,活尸大军纷纷哀嚎溃散。项述蓦然转头,只见陈星站在街头,傲然而立,脸上带着隐约的怒容,手中绽放出温润白光。

项述“…”

陈星怒道“你又做什么!”

项述吹了声口哨,四周组织起来的临时军纷纷朝他集队,他策马前去,伸手,与陈星借力一拉,陈星坐上了马。

“出城!”项述喝道。

长安四门大开,到处都是仓皇夜奔的百姓,项述则率领众胡人骑兵,不知何时又从长安城内救出了不少人,闹哄哄地聚成一群,有胡有汉,正充满担忧地看着项述。

皇宫方向,出现了一个手执长戟的黑影,观那身形,正是在镜中世界追杀他们的影子骑士。

项述正想拉开长弓,奈何那距离实在太远,黑夜间更不好取准头,只得作罢。陈星拍马追来,项述深吸一口气,看了他一眼。

“他们已经撤上官道了。”陈星说。

项述收弓,说“随我杀回去,我有话要问冯千镒。”

“不行!”陈星说,“项述!不要冲动!”

项述说“你的心灯能驱逐魃群,跟我走!”

陈星说“那他们呢?!”

陈星示意项述看他救出来的男女老少,忽然间他觉得项述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非常可靠。

项述放弃了这个打算,陈星说“走!另行计议。”

第24章 邪术

“冯千钧呢?”项述驭马上了官道, 带着上万人前往城外阿房宫。

“拓跋焱派人保护他了!”陈星说,“安全得很。”

天边露出鱼肚白,天亮时,漫漫苍天却阴云密布,太阳躲在了云层后, 四处尽是阴风, 项述上了一座小山坡, 眺望这千古长安城,内里已死气沉沉。

“我不明白冯千镒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陈星说, “真是狗急跳墙了。”

“他想救冯千钧, ”项述说, “很难理解?”

陈星“他若真有这念头, 又何必将冯大哥扔进镜里?”

项述说“救回冯千钧, 为的不是手足之情,而是要用他。”

“用他做什么?”陈星难以置信道, 忽然被项述这么一提醒, 顿时明白了冯千钧一旦被怨气附身, 又能驱使森罗刀, 当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力量。被怨气洗练过的家传法宝也将成为冯千镒这妖人的最大助力,爆发起来,谁也不是对手。

幸亏救下了人, 否则若落在冯千镒手中,接下来就绝不是活尸潮爆发这么简单了。

长安西郊三十里外, 阿房宫前。

皂河西岸已满是拖家带口、亡命奔逃而来的长安百姓,还有更多人正在陆陆续续赶到。大秦的帝**经历了忽如其来的暴|乱后,已火速从变故中惊醒,朝苻坚所在之处集合。号称战无不胜的北方铁骑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南征北战的高效与军纪,在苻坚强盛无比的个人威望之下迅速集结,先是禁军,其次是关中军,再是各族骑卫,将领们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快马加鞭,赶到阿房宫正殿之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垂喝道。

“安静!”拓跋焱大声道。

苻坚端坐主殿,说“事出仓促,不及细表,我们手头有多少人?”

各族报过兵力,苻坚手下还有三十万兵马可调度。慕容垂又道“昨日清晨已派人送信予平阳太守,正在赶来的路上,带领十万勤王军,明晨可至。”

平阳太守正是慕容冲,昨天清晨发出去的信,带着十万人上路,苻坚心知肚明这举动分明不是勤王,而是姐姐清河公主死了,带兵找他算账来了。

幸而陈星所述经过,终于令苻坚察觉到慕容家的一丝不妥,但观慕容垂等人仓促夜奔的情况,又实在不像是同谋。毕竟,若清河公主与冯千镒勾结谋逆,当不至于不分缘由,连慕容家族人也无差别给搞死了。

苻坚心中充满疑惑,却选择了不在此事上发作,沉声道“清点阿房宫内火油、攻城器械,各部先行驻扎,预备待我命令,反扑长安。”

“那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事发之时,王子夜正在用晚饭,被禁军匆匆架上马车开始逃亡,满城文武骤逢变故,科头跣足,狼狈不堪,更惶恐无措。

“大单于到——”

满朝文武顿时骚动,慕容垂按剑。

“解释的人来了,”苻坚叹了口气坐下,答道,“听罢。”

项述风尘仆仆而入,扫了众人一眼,丝毫不将慕容垂放在眼里,陈星随后而入。

“什么情况?”陈星见殿上一时鸦雀无声,觉得有点不对劲。

“正等你俩呢。”苻坚道,“说罢,说个明白。”

陈星一瞥项述,项述点头,示意他说就是。主殿内一时剑拔弩张,慕容家所有将领都微微发抖,犹如下一刻就要上来乱剑捅死项述,为清河公主报仇。但见惯了项述身手的陈星很清楚,只要苻坚不参战,这里哪怕全部人一拥而上,都敌不过项述的一根手指头,这家伙实在是太、强、了!

“从何说起呢?”陈星也累了,走到苻坚面前的台阶上坐下,朝殿内诸人说道,“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我看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是陛下,以及在场的各位,也难逃罪责。”

霎时殿中叫嚣起来,无不怒斥陈星,待得众人安静后,项述忽然道“只可怜了长安城中的无辜百姓,因你们的南征北战、好大喜功而死于非命。”

“朕的功业盖世无双!”苻坚带着威严的声音道,“唯独嬴政能与朕比肩,若非朕收复北方全境,今日死的人只会更多!”

陈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可你杀了多少人?自己算算清楚!你们的每一次征战,死伤数以十万计!释放出了多少恨意,多少凡人临死前的不甘,在天地间徘徊不去,聚为怨气。魃乱才从这其中而生…”

陈星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经过了。他在殿中侃侃而谈,从零零碎碎的片段中,串起了满长安活尸肆虐的整个经过——冯家为了推翻苻坚,多年来隐忍不发,购下驱魔司原址,在松山建起了新的西丰钱庄。

而就在挖开驱魔司总署,填埋峡谷时,冯家人无意中找到了驱魔师们留下的阴阳鉴,以及法宝的驾驭法门。

于是为了对抗日益扩张的秦国,冯千镒丧心病狂,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设法将战死的百姓转化为魃,再吸收天地间的怨气,予以炼化,在镜中世界炼出了黑影武士,以及那名将领,等待合适的时间,再将这一支活尸军队从镜中放出,推翻苻坚。

“你为他了最强大的力量,”陈星说,“以及最合适的材料。”

殿中忽然沉默不语。

“你们还未曾回答,”慕容垂阴恻恻道,“冯家谋逆,为何要杀我侄女?这事与清河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王子夜马上出言打断,问道“冯千镒是如何转化魃的?他天生就熟悉这等秘术?”

“这是一种邪术,”陈星答道,“在我所学之中未有记载,具体的过程,只有问他自己才知道了。”

拓跋焱开口道“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少之又少,就连敌方拥有多少兵力都无从知晓,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不会低于二十万…”

一问一答之间,竟是绕过了慕容垂的质问,当着苻坚的面,大家都不想提及清河公主参与谋反一案,只希望尽快把这件事揭过去。

苻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开始观察慕容家众人神色,有人已经意识到这点,并现出惊惧神情,看来确实是全不知情。

项述答道“初步估测,至少有三十万活尸。”

“这么多魃,全部藏在一面镜子里?”王子夜难以置信道,“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

陈星答道“对,正是这面镜子,也许是从中原的战场上找来的罢,这世道活人不多,死人还是很好找的。”

说着陈星祭起阴阳鉴,法宝在他手中黑气缭绕,缓慢浮空旋转,众人一惊,又是纷纷退后。

“不用担心,”陈星说,“法宝我已经回收了,魃们也全部被放了出来。现在只能等待时间,找个合适的地方,慢慢将阴阳鉴中的怨气一点一点释出,再予以净化,短时间内,尽量不再去动它。”

王子夜又道“小兄弟既然是驱魔师,想必是能净化这件法宝的。”

项述却沉声道“哪怕成功,法宝也不能交予你们所用。”

陈星正要回答,却被项述这么一打断,心道莫非你们还在打这件法宝的主意不成?

王子夜又问“法宝暂且不论,重申一次,小兄弟既然是驱魔师,想来也有对付冯千镒这妖人的奇招?”

“没有。”陈星答道,“老实说,万法归寂之后,世间驱魔师就无法再行收妖驱魔,眼下我是例外,唯一的长处,也只能有限地驱驱怨气,自保则以。冯千镒那一方,所调用的乃是充盈怨气,此消彼长,更是猖狂。”

“如果陛下不愿意尽快停下征战与屠杀,”陈星又道,“今天的惨剧,来日一定还会重演。我的话说完了。”

苻坚脸色阴沉,自从王猛死后,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当面直斥其非,戳的又尽是苻坚的痛点,若不是正处于非常时期,光是这几句话就能让苻坚大怒,当场罚他五十廷杖。

拓跋焱再次打了个圆场,朝苻坚说“既然整件事的经过已经清楚,臣请命,与大单于、陈星一同杀回长安,擒获冯千镒!”

苻坚回过神,沉吟片刻,直视项述,项述则朝苻坚一扬眉,答道“老巢被捣,不是说着玩的。”

苻坚只得说“禁军暂时交予你调度,大单于,你我恩怨,待此乱平定后,再行清算。其间若有人朝你寻仇,违令者可斩。”

本该满殿哗然,但慕容家众人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纷纷带着仇恨目光望向项述,默不作声。

“禁军留给你,”项述说,“捉拿冯千镒,我二人足以,带兵回去,不过是误了儿郎们性命。”

“朕岂是这等贪生怕死的废物?!”苻坚怒道,“朕尚能战!王子夜!传令三军!开兵器库房!”

项述与陈星从正殿离开,陈星心不在焉,然而就在经过慕容垂身边时,忽然听到一句话。

“小兄弟为止人间杀戮,四处奔波,”慕容垂低声道,“当真操碎了心,襄阳匆匆一面之后,可有好久不见了。”

说着,慕容垂取下面具,露出被烧伤的瘕痕。陈星蓦然一惊,想起那天带着项述逃出城时,满车火油冲进刺史府后,与慕容垂打的照面!

项述却不易察觉地挡住了陈星。

“现在没空找你麻烦,慕容垂,给孤王老实点。”项述冷冷道。

陈星心神不定,刚出殿外,便知道此事一定难以善罢,哪怕能洗清清河公主一事,慕容垂为报仇,也不会放过自己。

项述一巴掌拍在陈星背后,陈星被震得差点吐血。

“你干吗?”

项述嘲讽道“你怕慕容垂?”

陈星收敛心神,朝拓跋焱道“冯大哥情况如何?”

拓跋焱示意跟他走,冯千钧正安然无事,被软禁在阿房宫半山腰的一座偏殿内,陈星进入时,双方同声惊呼。

“太好了,你没事。”陈星道。

冯千钧疲惫不堪,听完经过,说道“这下无论做什么,都再无法挽回了,但我终归得去亲手阻止大哥。”

陈星叹了口气,征求地看项述,项述却说“大致经过虽已理清,却仍有许多疑团,冯千镒…他是从哪里得到转化‘魃’的技巧的?”

房中,项述与拓跋焱、冯千钧、陈星四人席地而坐,现在这等情况,越是十万火急,就越是需要镇定,必须先找到对付冯千镒的办法,否则贸贸然回到长安城内,只会大伙儿一起送死。

陈星自是有恃无恐,反正有岁星加护,人生从来就有惊无险。但对项述而言却绝非如此。

陈星想了想,说道“驱魔司中按道理不会有驱使怨气的法门,以及将死人用这种情况复生的邪术。我可以肯定,这些绝不是他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也就是说,”冯千钧道,“大哥是从别处学的。”

项述说“兴许还另有其人,教给他这些邪术。”

陈星插口道“也可能是他因缘际会,得到了某些秘卷。”

项述朝冯千钧问“那厮平日有什么异人朋友不曾?”

冯千钧自小与兄长分开,偶尔上京见面也不过寥寥两三载,兄长平时在做什么,近乎一无所知。

冯千钧摇了摇头。

“记得咱们在隆中山里碰上的妖人么?”项述说。

陈星想起来了,昨日黄昏时,冯千镒脸上也戴着一副与那夜神秘人相似的面具。

拓跋焱道“也即是说,背后尚有人主使。”

项述稍一点头,沉吟道“此人极有可能,就在宫中。”

陈星说“也许是清河公主身边的宫女?虽然我也在怀疑,这面镜子究竟是怎么又从宫里回到了冯千镒手中,但眼下情况,这点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项述却道“不,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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