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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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什么?”朱元宾一扬声,低沉了几分。

萧半离肩膀一颤,眼角可见原木筱幸灾乐祸的眼神。

“朱先生,我不怕,我就是胆小,自卑,我来到这大房子,心里害怕得慌,长这么大没离开过那高墙,也没单独住过一间房子,我还是习惯和别人挤在一起,朱先生,我现在改变不了,请你给我点时间。”

朱元宾眯起眼,看着跟前只到他胸前的楚楚可怜的女孩,他都给弄糊涂了,有这个勇气跪到他面前求他让她进欧阳家,却没勇气单独一个人住一间房子,相比她的反覆无常,原木筱就坦率多了。

“罢了,你要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朱元宾甩了下袖子,背着手转身就走,给出的殊荣,这人不领情,他也不会硬给,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他算是头一回见到。

人已经走远

萧半离才松一口气,转身看向围靠在一起的三间房间,现在是六个人,那么意味着两个人一间房间。

第二天,萧半离六个人,包括住在单独房间的原木筱被送上去往欧洲的飞机,所有在欧阳家当差的佣人都必须受过西方的教育,经过锤炼才能回到欧阳家工作,从她们坐上飞机的前一刻,人手签了一份半生的工作契约,萧半离盯着那份卖身契,足足看了十秒,才在最下方签下她的名字。

今生起,她萧半离还是萧半离,是欧阳家的人,不是莫启澜夫妇的漂亮女儿,不是林宇佳,杨成,古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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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欧阳家举行一场盛大的成年礼,贵客来宾都是来自Y市有头有脸的大亨,一辆辆漂亮的车子驶进悠长的通道里,地下车位一个一个缓缓占满。

朱元宾急匆匆地踩在走廊上,身后跟着七个娇小的女孩,带头的两个高点的娃,其中一个雏形的貌美容颜令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另外一个个头还要稍微高点的女娃,则有半边脸长满了青春痘,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让人作呕,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而女娃的另外半边脸隐藏在长长的发丝里,偶有风起,那细嫩的肌肤能让人移不开眼,但可惜,大家都只看到她带痘的左半边脸。

“快点快点。都到大厅去,柳琴,这些人给你用。”朱元宾将萧半离等人推向大厅。

“太好了,及时雨啊元宾,谢谢你。”柳琴看着跟前几个孩子,欢喜地朝朱元宾道谢,圆润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半大不小的孩子,眼神扫到那个长满痘痘的女娃时,唇角僵了僵,“元宾,不是,这孩子,根本就不能呆在大厅,她,她这样子…”太恶心了。

朱元宾眼神同样扫到萧半离脸上,嫌恶道,“她确实不适合呆在大厅,你看看厨房什么地方需要她去的,就算是洗厕所也行。”

柳琴听罢,“行,厨房正好缺个洗碗的。”

“你去厨房。”

萧半离顺着她的手指,躲过熙攘的人群,在六个孩子好奇的嫌弃的眼神中走向紧闭的厨房大门。

一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那个…”

“到那边去,那堆碗把它洗干净了。”一只肥硕的大手指着不远处的碗槽,看都不看萧半离就吩咐她的工作。

碗槽很大,碗也很多,堆得乱七八糟,水龙头开着,水面上浮着青菜叶子,水槽里还有不少的肉块,极其凌乱,萧半离将袖子挽起来,将肥油油的碗一个一个捡起来。

“今年成年礼没去年那么隆重,就烧猪都少做了八只。”

“废话,也不看看去年是谁的成年礼,今年是谁的成年礼,整个欧阳家,三主好端端地去当什么画家,这画家听起来是挺高气节的,但在欧阳家就显得不够看了,这主人没地位,连累得孩子和妻子都矮人一截,钻着裤裆过日子。”

“那是,去年,大主从欧洲给少爷小姐们带了礼物,却唯独把缺少给遗漏了,这不是没心不得宠是什么,所以啊,这佣人跟了三主家肯定没好日子过,现在三主家的女佣都不超过三个人,谁也不愿意去三主家当差,工钱都少发一半。”

伴随着炒沾锅的声音,还有油烟机细细的响声,萧半离静静地洗着水槽里的碗,欧阳家有六主,厨房里正在说的是欧阳家的三主,欧阳宏灿,据说他一生浪荡不羁,带着画板走遍世界,

后来成为举世闻名的画家,人生总不能完美的,他爱他的画板,却不爱他的妻子,于是他把妻子和孩子丢在这栋皇宫里,独自走天涯,同时,也导致妻子和孩子在这栋皇宫里过着阴暗的日子。

“喂,你洗好了没有?洗好了把这个汤端去给缺少喝。”刚才说话最大声的厨师用力地放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在萧半离面前。

萧半离及时把手中的碗放回碗盘里,小心地端起那碗汤,抬眼看向厨师,肥胖的厨师翻了个白眼,对上萧半离的脸,顿时倒吸一口气,脚步往后一退,惊魂不定地拍拍胸口,“妈的,丑八怪,吓死人了。”

萧半离不吭声,看着他。

“从那个门出去,往前走向右拐,第一个房门就是,还有,别抬头看少爷,你放下碗就赶紧出来,这里还有大把事情让你做。”

萧半离点点头,走向他指的小门。

作者有话要说:( ﹁ ﹁ ) ~→ 这晋江的抽!!( ̄ε(# ̄)☆╰╮( ̄▽ ̄///) 真素越来越甚惹,你们居然木有刷出来(┳_┳)...

哎哟,,多写团子和十三姨的地雷,╭(╯3╰)╮一万个[飞吻] (* ̄3 ̄)╭

选主人

对于欧阳宏灿的儿子欧阳缺,萧半离脑袋里的印象很模糊,欧阳家的孩子都很出色,在她从懂事的那一刻,新闻版面和杂志离不了对欧阳家的报道,尤其是欧阳六主的子女,让人不由地感叹,这真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

只有欧阳宏灿的儿子欧阳缺和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她极少在报道上看到他的版面,甚至从他的学识样貌都很模糊。

曾经有人猜测过欧阳缺是个丑人,由于母亲在欧阳家不得宠的原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是成了个痴儿,口不能言生活难自理,这猜测是有点夸张,甚至可能完全不是现实,但是却在Y市宛如定了型,成了大家的笑柄。

欧阳家的每间房门都厚重且华丽,拐过走廊入目的第一间房间很快就到达,萧半离低了低头,曲起手指敲在门上。

“进来。”透过门板,传来模糊的声音。

门伴随着声音落下,顺势也打开了,萧半离不敢抬头,就着眼角的余光走进去,两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

“少爷,您的汤。”

坐在电脑前的欧阳缺嗯了一声,轻扫了进来的女佣一眼,便转头继续盯着屏幕,一时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敲键盘的声音。

萧半离自觉不敢抬头,却在离去的时候,有几分好奇欧阳缺的样貌,趁着他敲得正入神,匆匆抬眼,两秒的时间,萧半离又快速地低头,快速地冲出房门。

“喂,跑那么快做什么?”刚出房门,萧半离就被离开座位的欧阳缺喊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半离堪堪停住脚步,低头小声地道歉。

“看都看到了,道歉有用吗?你把头抬起来,我想想怎么毁尸灭迹。”眼下的视线出现一双发亮的皮鞋,欧阳缺已经来到她的跟前。

萧半离一时为自己好奇的感到懊悔,就算欧阳缺再不得宠,他也是欧阳家的人,她方才不小心看到他正在做的事情,那画面里的男人,就算她再迷糊,也认得出是欧阳宏辉。

“我不会说出去的。”萧半离只能抬头,半边坑坑洼洼的痘痘脸对上欧阳缺,传闻果然都是假的,欧阳缺的容貌不止不丑,还很俊美,比起她的第一任丈夫林宇佳还要俊上几分,可是,俊美的男人都是有毒的。

欧阳缺在看到跟前这女佣的脸时,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真是够丑的,他欧阳缺就沦落到只能让这么丑的女佣服侍了。

“你跪下来求我,我放过你。”欧阳缺启唇说道。

萧半离看着他,虽然她知道在欧阳家必定会碰到很多折损自尊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第一单就是给欧阳缺下跪。

“少爷,如果你想毁我,就算我下跪了,你依然不会放过我的。”萧半离深呼吸一口气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处置是很正常的。

欧阳缺顿了顿,脸上恶质的表情消退了几分,带着嫌恶的眼神上下扫着萧半离,“你刚来的?我之前没见过你。”没见过这么丑的,欧阳家的女佣都有着一定姿色,随时为解决欧阳家男人的生理需要做准备。

萧半离点头,“是的少爷,我刚来,今天刚从欧洲培训回来。”

“哦?刚回来?难怪我没见过你。”欧阳缺双手环胸,区区一个女佣翻不起什么大浪,尤其是一个极新的女佣,连靠背的主人都还没有呢。

萧半离不吭声,不卑不亢的态度惹来欧阳缺的兴味,“你现在是还没有找主人?”

萧半离点头,她刚回来,哪来的主人。

“好。”欧阳缺说了声好,“二主的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人,平时就喜欢在佛堂里礼礼佛,看看经书,到时挑主人的时候,考虑一下二主夫人。”

萧半离点头,“谢谢少爷。”

“好了,下去吧。”欧阳缺见她乖巧,该说的也说了,便挥手让她下去。

回到吵闹的厨房,萧半离继续洗着碗槽里的碗,接着一整个晚上她就呆在厨房里,从洗碗到洗菜,从洗菜到摘菜,切菜,递碟子。

在中间□□的派对上。

外面突然爆出混乱的状态,导致厨房的菜递不出去,厨师长在厨房里大骂特骂,其他人纷纷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缺少的成长视频不知道被谁换成大主和那个小明星香艳的床上视频,这个小明星还是大主准备送给缺少成年的礼物啊。”

“我擦,缺少的成年礼物是大主睡过的,那不是先替他验货啊,果然是不得宠,送的礼物还是大主玩腻的。”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大主刚刚说完会将当红小玉女果果送给缺少当礼物,下一秒放视频却是大主和果果在床上的视频。”

厨房里和外头一样,乱成一锅,这大伯睡过的女人还送给侄子,在集结了Y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亨的派对上,多少人在攀附着欧阳家,同时也有不少人在等着欧阳家落马。

萧半离继续切着砧板上的萝卜,一丝一丝地切出来,这是她前生学出来的手艺,就是刚才在缺人的时候,厨师长让她帮忙切个洋葱,却发现她切得非常有水平,才让她一直呆在这里切菜的。

欧阳缺绝对不是痴儿。

这是萧半离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的一句话,她当时一抬头,看到是应该就是后来放到大厅上的视频。

侄子爆大伯的丑料,而这个料是大伯想塞给他的,欧阳缺今年多大,成年礼十八岁,才十八岁就有这洞察力。

豪门的儿女都不是省油的灯。

三天后

熟悉了欧阳家的规矩,萧半离等人七个人便被带到后院的大厅里,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六位夫人。

“元宾啊,我屋子非常需要一个机灵点的女娃,我这裙子上次被那蠢丫头给洗坏了,要不是我老公送的,我才不会再穿呢。”坐在首位的大主夫人顺顺袖子一脸慵懒,眼眸都没掀开,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主人。

朱元宾打着笑脸,“大主夫人,这是一定的,这批孩子干净,勤劳,一定会帮你把事情给做好的,您先看看要挑哪个?”

什么都得当家的先来挑,才轮到下面的来选。

“元宾,你又忘了我的规矩,这人跟人相处啊,就算只是区区一女佣,也得看眼缘的,之前怎么来的,现在还怎么来。”大主夫人靠在椅背上,看都没看那几个站在她们跟前的女娃。

朱元宾哎了一声,哈腰道,“大主夫人说得对,这Y市也就只有大主夫人这么善解人意,让女娃们自己挑主人。”

说罢。

朱元宾转头看向萧半离等人,“好了,孩子们,你们自己挑看看,想跟哪位夫人,当然了,如果你们有同伴已经挑好了夫人,你们就别争抢喔。”

七个人挑六个夫人。

萧半离不知道他的意思,要么就是她非常可能被唰下去,她这么丑,其余五个人已经开始悄悄在抬眼看着座位上的夫人了,就她和原木筱一直没动。

原木筱一直巧笑嬉嬉地跟在朱元宾身后,那副姿态,倒像是朱元宾的助手似的,萧半离眯了眯眼,她和原木筱话不投机半句多,平时是不讲话的,再说住的地方也不一样,就原木筱的野心,也许真的当了朱元宾的助理也说不定。

“萧半离,你还不挑?”朱元宾转头瞪了眼萧半离。

萧半离听罢急忙上前,很显然,从她回到欧阳家,朱元宾看到她的丑脸,对她的耐性是一天一天在用尽。

六位夫人姿态各异,排的顺序看得出是从大到小的。

另外五个孩子,还在几位夫人的身上徘徊,却没有人看向三主夫人。

萧半离捏捏手心,毫不犹豫地跨向位列第三,脸色苍白的三主夫人。

同时,也听到身后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也感受到来自其余几位夫人的视线。

三主夫人,已经五年没有换过女佣了,每一年挑选的女佣都不愿意挑她,宁可到大院里打扫也不愿意当三主夫人的女佣。

大主夫人定下的规矩,由女佣自己挑主人,潜意识里也是在嘲笑三主夫人,连女佣都嫌弃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虐好虐,没人收藏没人点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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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主家

今年是怎么了?萧半离这举动,坐在位置上的夫人个个都坐正了身子,在看到萧半离的脸时,纷纷都释怀了。

这样的脸,就是送到她们屋里捡垃圾,她们也不会要的,也算是萧半离懂分寸识趣,知道只有三主夫人才是她的归宿。

大主夫人懒洋洋挪了下坐姿,眼神要笑不笑地看着萧半离,看着从脸色苍白到脸色难看的三主夫人。

“我看这丫头是个伶俐的孩子,到肖芬那里也算是更新换代,你手里那几个女佣实在是有点年纪了,家宴的时候,手脚明显就不够灵活,还是有个新丫头比较好。”

三主夫人的脸更黑了,圆润的眼睛看着萧半离,有几分咬牙切齿,主位上的人一旦开了口,她就是想拒绝也得思量一二。

可是她肖芬,就算丈夫不爱,儿子不出色,但是也不会轮到只能让这种连脸都是残缺的女佣服侍,简直就是屈辱。

其他五个孤儿院的孩子眼缘好自己未来的主子,大厅里人慢慢地散去,就只剩下一直站着的萧半离和一直坐着,看着萧半离的三主夫人。

大厅里一片寂静。

“你记住,进了我三家的门,就得守我三家的规矩,以后给我乖乖呆在后院里。”肖芬站起来,冷哼一声,往大门走去。

萧半离半抬眼,跟上她的脚步,抿紧的唇角流露出一丝笑容,那半边没有坑坑洼洼的脸美得惊人。

萧半离正式进入这个没有丈夫,只有孤儿寡母的房子当女佣,欧阳家的人都住在这栋占地65公顷的大别墅里,家主们来往基本都是靠车的,依次分配下来,分配给欧阳宏灿的住所算是非常小了。

原先这房子就已经四个女佣了,四个女佣都是五年前进来的,现在基本都在25岁之间,萧半离想想她们的年纪和她的死前的差不多,晚上在房里休息的时候,她就把她在欧洲买的小礼品拿去送给她们。

这四个人眼神是嫌弃她的,但是却不会抗拒她,她们就算年纪大,但是至少长得都还行,而不是像萧半离令人不敢直视,连工作都不能到客厅去,于是她们没有拒绝萧半离的讨好,默默地收下她带来的礼物。

“萧半离,你站住。”进了三主家三天后,萧半离捧着一叠衣服走向洗衣室,就被人喊住,转头,就对上消失三天的欧元缺。

“少爷你好。”

“好什么好?我不是让你选二主夫人吗?你来我家干嘛?”欧阳缺气急败坏地嚷道,眼里嫌弃的程度更甚,家里是需要再换女佣,却不是要这么一个丑八怪,别墅里的人都笑疯了。

萧半离抱着衣服不吭声。

“我让你说话!”欧阳缺愤恨地嚷道。

“缺少,缺少,二主家又死女佣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就在这时,从门口跑进来一名保安,喊着嚷着欧阳缺。

萧半离直直抬眼,清澈的眼眸看着欧阳缺,欧阳缺狭长的凤眼闪了闪,低咒一声,“妈的。”

“缺少…”

“走走走。”欧阳缺转身推着保安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开。

萧半离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才转身走向洗衣房,二主家夫人确实是礼佛念经,一心向佛的人,有着忘尘的心却没有忘尘的命,她非常善妒,欧阳宏立有权有势,喜欢在外面找女人也就算了,这女佣也大多都让他吃过甜头,好吃点的他还会将人留在身边,于是,二主家常有女佣死亡的事件,算来,是欧阳家最不能去的鬼门关。

欧阳缺去看完热闹,又回来找萧半离,此时萧半离正在拖后院的地,半边脸被风微微吹起,常被发丝遮住的白皙若隐若现,欧阳缺的脚步停下,研究似地盯着那若隐若现的肌肤,随后一步一步地走向萧半离。

“萧半离…”

萧半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中的拖把抖了一下,看向欧阳缺的眼睛有些微怒意,随后又消散下去,波澜不动。

欧阳缺是何等敏感的人,他立刻就扑捉到她那一逝而过的怒意。

“你还敢生气?”他试探性地问道。

萧半离抿紧唇,不吭声。

“我建议你去的二主夫人家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我家呢。”欧阳缺依然对这个念念不忘,但是他话是在问,眼神却一直盯着萧半离那半边若隐若现的肌肤。

“二主夫人看不上我,三主夫人善良,肯收留我,我和三主夫人有眼缘。”萧半离半是实话半是虚话地讲。

“你和我妈有眼缘?她领你回来之后,在房里气得半死,还有眼缘?”欧阳缺在面对萧半离这个问三句话只答一句的女人时,不自觉失了冷静。

“对不起。”萧半离只能道歉。

“把你左边脸的头发撩起来我看看。”这才是欧阳缺现在的目的。

萧半离提着拖把退后一步,水润润的眼睛看着欧阳缺,“少爷,我很丑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丑,你把你左边脸的发丝撩起来,我看看,不然我明天就想办法把你丢出我家,呵,你既然这么聪明,知道来我家,即不会有男主人让你暖/床,又知道我家的女佣是整个欧阳家寿命最长的,就知道离开我家,到哪一家都很危险,这个时候,是要让我看,还是让我丢你出去?”

把问题抛出来后,欧阳缺就直直地看着萧半离。

这个欧阳缺把她的想法和目的都摸得这么透彻,她相信他是有能力让她滚出这个院子的,纵然心里十万个不乐意。

萧半离还是缓慢地拨开一直刻意遮住左边脸的发丝。

与右边脸完全不同的肌肤缓缓地展露在阳光下,那粉嫩的肌肤在阳光下跳跃,光看半张脸,就美得惊人。

欧阳缺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地眯起,肤若胜雪,半边脸美人,“你要是把另外一张脸给遮住,光靠左边这张脸,也能爬/上我大伯的/床。”

萧半离快速地放下发丝,握着拖把,对一直在打量她的欧阳缺说道,“少爷,你们欧阳家的男人都不缺女人,我只是区区一介女佣,从孤儿院来到欧阳家就混口饭吃,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求安稳地过日子,甘愿一生无所求呆在你们三家,服侍好三主夫人,别的什么也不想。”

义正容辞的态度让欧阳缺楞了小半会,随后他哈哈大笑,指着萧半离说,“敢情你想孤独终老,呆在我妈身边吗?”

萧半离不吭声,对眼前这个性情明显不稳定的欧阳缺无语。

“萧半离,你记住,我们家是不养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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