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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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欣,我今天必须和你说一件事,这七年来,我总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地跟在凌木身边,我以为你终有一天能让他真正地离不开你,当年,我做的就算值得了。”

谭宇昌提到凌木,谭丽欣的眼底波动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仿佛那天那双手还掐着她。

“其实…”谭宇昌弯腰从一本泛黄的书里取出一张纸,抖着手打开,谭丽欣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纸,直到纸来到她面前,她看到上面的字,脑袋轰地一声。

“当年是我拜托凌木向你求婚的,我让出方达物流公司让渡书让他向你求婚,和你结婚,方达所有的站点,都是我帮他打通的,这一点不是凌启盛能做得到的,凌启盛十多二十年没涉足商界,虽然珠宝集团一直在稳步上升,作为凌家人是不愁吃喝的,但是凌木年轻气盛,他想创一番天地出来,而你们当时又在交往,我便以这个作为交易,让他娶你,为期时间是七年,也就是说,七年后,如果他倦了,可以提出离婚。”

“丽欣,我对不起你,这二十几年来,我没有做过一天的好爸爸,我知道你很渴望幸福,却一直不敢给你,于是我让凌木给你,可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背叛了你,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明白,早知道我当年勇敢一点,把你送到国外去,也许你会幸福一点。”

让渡书三个字一直在她的眼前晃,谭宇昌的话一直在耳边环绕,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凌木这么浪漫,他下跪求婚,他让她感到幸福,可是为什么今天是这样的真相?对,这是一个掩埋了七年的真相。

她的婚姻,是一张让渡书,让出来的。

七年前,她自己都不敢说有多爱凌木,低调交往的两年,两个人连吻都没接过,凌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接手她的未来,那时凌木才几岁,20岁还是21岁,多么年轻气盛的年龄,富家少爷,怎么就想到要结婚,怎么就想到要娶她这个成为Y市笑话的谭家小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不仅是笑话,她的婚姻也是一桩大大的笑话,如果这个真相被暴露出去。

很多人一定会说,这谭家千金也就值一张让渡书。

“丽欣,丽欣,原谅爸爸吧,是我不好,我以为凌木能给你幸福,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可是他现在不能给你幸福了,你就和他离婚吧,别再折磨自己了。”谭宇昌憔悴的脸上苍白无神,语气和眼神悲切地很。

现在,每个人都在逼她离婚。

她的婚姻,原来是这样不堪,这样不受祝福。

“我会和他离婚的,你们放心,你们想要的,我就成全你们。”谭丽欣抓起包包,猛地冲出谭家,冲出这座空城。

婚变2(倒数)

谭丽欣一路飚车到家里,中间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她伸手摸到墙边,啪地一声,灯亮了。

“啊…”她猛地尖叫起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一双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行川,你怎么在这里?!”没有什么会比家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更可怕,她的身子猛地一阵哆嗦。

“去看你父亲?”陆行川一身白衣黑裤,称得身材极为俊朗,缓步朝她走来,谭丽欣紧紧地将背部贴在墙上,指着他,“你出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左看右看,我不是爬窗也不是吊威亚进来的,而是从正门走进来的。”说话间,陆行川已经走到她面前,谭丽欣立即意识到威胁,她转身想拉开门逃跑,手臂刚伸出来,就猛地被扯出。

“你放开我,陆行川,你放开我,…唔唔。”她的身子被反转过来压在墙上,男性气息一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包围住,陆行川头一低就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啃咬着,趁着她张嘴之时,舌头灵活地窜进去,在她的小嘴里窜着,舔吻她的舌尖。

“唔…”她无助地摇着头,身子扭动着想要离开他的囚禁,却只换来他加大力度地抵压,身形削瘦的男性躯体毫不客气地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通过脉搏和肌肤的摩擦,陆行川的鹰眼里有一丝隐晦的欲望,手自然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毫不客气地揉捏住她傲挺的果实。

谭丽欣推他的手被他抓住,扣在头顶上,整个人宛如被钉在墙上,毫无反抗之力,她顿时一阵绝望。

泪水拼了命地从眼角滑下。

三滴,四滴,滑下,打湿陆行川肩头的衣衫,一股湿意让他停下动作,鹰眼眯起,看着怀里的女人宛如一朵残花似的,陆行川眼底猛地闪过一丝心疼。

“别哭。”他叹口气道。

“滚…”谭丽欣低着头,咬牙切齿地吼道。

“过来,我弄点吃的给你。”陆行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拉住她的手,自作主张地想将她往沙发上带。

谭丽欣甩开他的手。

“陆行川,你到底想干嘛。”莫名其妙地被轻薄了几次,谭丽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似的,翻不出他手掌心。

“我想干嘛?呵…”陆行川低低地笑,那声音沉沉的,“我想干嘛,刚才不都做了吗?。”

谭丽欣脸色刷白,“你出去,别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她没精力应付他,她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那摊开的真相就像挖开她血淋淋的心。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让你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吗?对了,你公公还在医院里呢,我刚才看到你丝巾下的脖子,是你那个丈夫掐的吧,呵…”陆行川眉眼犀利地看着她,那股浓烈的压迫肝逼得她无处可逃。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脖子就是凌木掐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为什么要反票?”为什么要陷她于不义,甚至是,“凌木说你把凌氏给你的股权投到我名下,是骗人的吧?我和你非亲非故…”

“嘿,一个问题一个来,慢慢问,我饿了,做点吃的,你要是不介意,一起来帮忙。”陆行川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谭丽欣焦急地说,“陆行川,你别碰我的厨房,喂…”说着她也跟上去,只见陆行川高大的身子挤在极小的厨房里,弯腰在找米缸。

“你把米藏哪里了?”他端着锅转头询问她。

谭丽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指了柜子底下,陆行川嗯了一声,拉开柜子将米淘进锅里,娴熟地把锅胆放进电饭锅里,然后他转身拉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些青菜和肉,还有几块水豆腐。

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一个男人这么熟练的动作,屈身在小厨房里也没有任何一点违和。

“你这里还有没有鸡蛋?”

背对着她的男人问道。

谭丽欣应道,“有。”说着她就蹲下去,拉开冰箱,拉到一半,她才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她要让这个男人在她的厨房里做饭,为什么她还这么顺从,为什么…他这么不要脸。

“还愣着干嘛,鸡蛋呢。”陆行川垂眼扫了她一眼。

“陆行川,你…你…”谭丽欣呆呆地把鸡蛋给他,他伸手接过,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我是想和你上/床,但是我也不是会强迫人的。”

“再说了,吃饭比上/床重要。”两句话,说得谭丽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真是变态。”

她忍不住骂道。

“你先出去,我要炒菜了,这厨房太小,我都不好转身。”他仿佛没听到她的骂声,拿着锅铲将她赶出去。

谭丽欣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呆呆地退出厨房,随后走到沙发,坐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厨房里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是这个男人为她洗手羹汤。

他做了三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肉末豆腐一个番茄鸡蛋汤,很家常的小菜,这个男人,是S市外交部长的儿子,这个男人家族的企业叫盟诺集团,这个男人是私生子,但是他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怎么就会做这些家常菜。

“我很久没做了,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你吃看看,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

“叮…”谭丽欣的勺子掉到碗子,她惊恐地看着他,“还有以后?”陆行川圈拳抵在唇边,低笑,“我的方式太粗暴了?让你害怕了?”

谭丽欣本来想勉强吃一点的勉强都没有了,她看着陆行川的眼里有着哀求,“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玩?”陆行川挑眉,“你觉得,我要玩的话会把股份都投你名下吗?你还没收到律师的通知吧,现在你也是富婆了。”

“我不需要。”谭丽欣急急地道,陆行川又笑,“那是你应得的。”

“你不要擅作主张,我不需要你帮我任何事情,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因为你这不明不白的股份,害我被误会了。”就算是离婚,她也不要以这么不堪的方式离婚。

“和你生活了七年的丈夫,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宁可相信我,却不相信你,你觉得你以后还有不被误会的地方?”陆行川眼带讥讽地看着她,唇角的嘲笑恰到好处。

谭丽欣手里的筷子咯得她发疼,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谭丽欣,七年前你的勇气让我羡慕,七年前,你离开谭家时,恰恰是我这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我妈被逼死在巷子里,明明她连红巷都不愿离开,却还要被逼死在那里,我妈一直叫我别和那些人争抢,说只有不强不争才能活得长久。”

陆行川的神色变了,鹰眼里有着一丝哀伤,谭丽欣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下唇咬得死紧。

“其实我妈错了,不争不抢只是让别人趁机而入,在我知道是那个女人逼死我母亲时,我整个人快崩溃了,偏偏我无能为力。”在知道消息前,他还自以为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那时,我真不知是要跟着我妈去死还是去弄死那个女人,后来,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你的存在。”

“当时你净身出户,我狠狠地嘲笑了你,却发现我心里竟然有点羡慕你,至少你有勇气离开谭家,可是我,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往上爬。”

坐在对面的男人,明明气场很压迫人,那双犀利的鹰眼,常常让人喘不过气来,宽厚的肩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背负这么不堪的过去。

可是偏偏他只是好像说家常似的把话说出来,却疼得她浑身难受。

她太明白那种破茧而出,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躲也躲不掉,却不得不面对的感受。

婚变1(倒数)

“那你现在…”谭丽欣顿了顿,想问他现在好不好,可又觉得,突然问有点唐突,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倾诉。

“我现在很好,该夺的也夺回来了,该踩的人也踩下去了。”陆行川喝了一口汤,“吃啊,不吃你准备浪费吗?”

谭丽欣被他这么一说,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过了一会,她又敛了眉头,为什么她又乖乖地听他的话。

“你这么喜欢咬嘴唇,下次你想咬,不如就咬我的好了。”一根微粗糙的手指突然压上她的下唇,谭丽欣吓得手一松,筷子掉在桌子上,一抬眼对上陆行川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手,“你别动手动脚。”有句话叫什么,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我都说了,你一咬嘴唇,我就想咬你。”陆行川邪邪地把刚才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压到他的唇上,神情坏坏的,眼眸依旧似笑非笑,谭丽欣被他这暧昧的动作,吓呆了,浑然没有平时那股漠然的样子。

她这辈子就只有凌木一个男人,从来没碰到陆行川这样威胁又放肆的男人。

“对了,你现在可是凌氏的股东,估计过两天,会有人来找你去开会,你什么都别回答,我这边会派一个助理和你一起去的。”陆行川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喝汤,他喝汤还有个习惯,旁边放着一碗白饭,一口汤一口饭地吃。

谭丽欣愣了愣,“我不要那股份,你拿回去。”她也不想和凌家有任何的牵连,做股东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想。

“谭丽欣,你就不想活得精彩一点吗?让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吗?我现在也算明白了,七年前你的离开,估计只是一种逃避,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让他们去仰望你,就等同于你曾经仰望过他们一样!”陆行川唇角的讽刺又出现了,他似乎总喜欢扬起唇角,不是那种好看的笑容,而是夹杂着待你如蚁的讥讽。

谭丽欣脸色微变,宛如被说中心事一样,有点无措,有点心慌。

“人活着,要么就被人欺要么就去欺人,你就不想去欺负别人一次?你丈夫的背叛,那个女人的嚣张,你婆婆的刻薄,你公公的利用,哦,对了,还有你妈妈的漠视,谭丽欣,你很失败。”陆行川一字一句地揭开她那些不堪的过往。

一字不漏地让她明白,你究竟有多失败。

她突然觉得,陆行川的话有道理。

“我能给你的,不是何修以能给的,所以,他的求婚,你最好别答应,不然我会让他身败名裂。”陆行川又说道,眼眸里一片压迫感,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修以不是你朋友吗?”

“呵…朋友呀。”陆行川说罢,缓缓地低下头,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抬头又看了眼谭丽欣的碗,“你还不吃,饭菜都凉了。”

说完他率先拿着碗走进厨房。

谭丽欣满怀心思地低头,心不在焉地把碗里的饭菜吃掉,随后也站起来,收拾碗筷,走进厨房,只见他站在放碗的铁柜前,拿着螺丝刀正在修那个有一边歪掉的的铁柜。

“那个…我会找人来修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碗放到水槽里,厨房因多了一个人显得极为拥挤,“我会修,干嘛要找别人来修。”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低头就开始敲敲打打,谭丽欣看了他一会,才开始拧开水龙头,洗碗。

“地板这两块砖已经裂开了,等我下个星期回到Y市,给你带两块来换。”他弄好铁柜,用脚踩了踩铁柜下面的两块砖头说道。

谭丽欣莫不吭声地把碗筷洗好,抓起抹布擦了擦梳理台,没应他,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烦恼吧,这是她的家。

身后猛地贴上来一具躯体,男人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她浑身一僵,手中的抹布掉进水槽里。

“从现在起,谭丽欣,我来接手你的未来。”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谭丽欣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擂鼓的心跳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这身后的男人再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你听到了没有?”他不耐地问道。

“陆行川,你放过我吧,我,我就算和凌木离婚,也不会想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我只爱他一个,就算离婚,也,也还爱着。”谭丽欣将身子往前倾,试图离开身后那股热源。

“蠢女人。”

脖子被快速地亲吻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就离开她的身体,她急忙往旁边窜去,紧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

陆行川用手压压他的薄唇,笑道,“我先回去了,明早要赶飞机,晚上记得把门关好哦,还有,我嘱咐的话,你得听进去,特别是何修以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谭丽欣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随着关上的门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紧紧地将门反锁,心里暗自打算,明天就去把这锁给换了,因为他似乎有她的钥匙。

第二天早晨

谭丽欣八点多起床,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就听到门铃响起,她有些不安地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现在她懂得警惕了。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来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那头一个低低的男音说,“谭小姐,我是陆先生派来的律师,特地过来协助你办理离婚手续的。”

“不需要。”又是陆行川,她应完就挂了,但没几秒,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男音,“谭小姐,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我会在这里站到你出来为止,而且你本来就要离婚,找那个律师都是找,我是陆先生身边最专业的律师,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谭丽欣耐心地听完他说的话,抬眼看向朝起的太阳,随后轻叹一口气,是啊,既然有要离婚了,谁办理还不都一样,而且,陆行川一定是做好功课才会让他的律师来帮她的,只是她没想到。

当她看到那份财产所得书时,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

她在凌氏的股份从百分之20变成百分之45,一下子成了凌氏珠宝的大股东,还不算其他的离婚所得那一部分财产,竟然还分得方达物流公司的百分之25的股份。

陆行川说她成为富婆,是真的。

“不是才百分之20吗?怎么会变成百分之45?”谭丽欣不解地问名唤于天耀的律师。

“噢,这里啊,陆先生把他原先收购的股份也同时割到你名下,这两份加起来,你就成了凌氏最大的股东。”

于天耀严谨地道。

“…”谭丽欣顿时无话可说,陆行川的权利竟然…大到如此,而且,居然还收购凌氏的股份。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凌家。”于天耀收拾手中的文件,公式地道。

她能有什么问题,陆行川把该是她做的,不该是她做的,都替她做了。

坐在于天耀的黑色轿车里,谭丽欣清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她正要去谈离婚的事情,七年前,凌木捧着花和戒指跪下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爱这个女人却能向这个女人下跪,就为了那一间公司吗。

Y市人民医院

上次凌木住院的那个医院,在门口,谭丽欣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同走出医院,而她泪流满面。

“谭小姐,走吧。”夹着公文包的于天耀说道。

凌启盛那天在竞选会上,由于期望过高,结果失望过大,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下楼梯,摔在地上,据说摔断了腿骨。

而此时,他正在骨科病房里。

谭丽欣到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

齐齐看着她,谢琴疯地就往她冲过来,嘴里直嚷着,“你这个□□,都是你,我们凌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这个□□,难怪爹妈不疼,我儿子肯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妈!”凌木猛地拉住谢琴,狭长的凤眼里难掩愧疚,也带着警惕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宛如站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柔弱,她只是看着凌木,死死地将这个男人最后的嘴脸印在脑海里。

“谢琴女士,你对我的委托人口出恶言,我是有权告你的。”于天耀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极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谢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录音笔里跑出来,那样地不堪那样地丑陋。

“于天耀?!”

凌木脸色大变。

“正是在下。”于天耀脸色淡淡地。

32新生

“你怎么…”凌木语气有些颤抖,“你,你…”

“怎么?凌少爷有话要和我说?”于天耀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关掉录音笔,再抬眼,又从包里取出今早给谭丽欣的文件。

“你,你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能消掉吗?”凌木自知于天耀的身份,他没想到,皇冠律师行的老板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在律师界至今无人能敌的快嘴,曾经仅有一根头发就让一场官司反败为胜。

没有人敢和他做对,打败过无数的律师,手底下一片精英,他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

“抱歉,这是我的证据,怎么能消掉我的证据呢。”于天耀把离婚协议放到凌木手里,“凌少爷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名。”

谢琴毫不客气地抢过凌木手里的协议,翻看一下,看到那财产的分配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你,你,你竟然敢拿我们凌氏的股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凌木,不准签字,还有,方达的股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是什么烂协议!”

啪地一声,谢琴把协议丢到地上,整张脸全然扭曲。

谭丽欣冷着脸站在一旁,从她喊她□□起,她浑身就像被抽离了什么,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只剩下一点点力量支撑着。

“谢琴女士,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我很严谨的。”于天耀淡淡地弯腰捡起那份文件,语气虽淡,却让凌木吓坏了,他急忙拉住谢琴,把她扯到一边,不知说什么。

谭丽欣趁这个机会,走向躺在里间的凌启盛,远远地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老人,七年前她来到凌家,凌启盛用那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视她如蝼蚁,她都知道,比起谢琴的刻薄,凌启盛让她心更加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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