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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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薇一头黑线，她要的是正正经经地视频出道，而不是那秒拍，她认识这些社交软件好不。
宫辰见她脸色失望，沉思了一会，坐到她面前，轻敲着桌子，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想要录什么出道视频？”
“我想拉着二胡出道！”
这会换宫辰一头黑线了，他眯着眼，半响道，“行，你等着。”
他起身奔向贺联的办公室，在门口跟齐晓晓擦肩而过，齐晓晓一见他，立即恭敬地喊了声，“辰哥！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宫辰笑了笑，说道，“没事，就碰到一只磨人的小野猫，你刚从贺总办公室里出来？他在干嘛呢？”
磨人的…小野猫？齐晓晓也起了一串的问号，她进公司三年，宫辰已经是半退休的情况了，成天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段辉煌的过去让人仰慕，她自然是倾慕宫辰的，见到了自然想套近乎。
但明显宫辰并不太想聊，眼睛一直盯着贺联办公室，齐晓晓识趣得很，笑得妩媚，“在呢，我刚出来，里面只有罗肖在做汇报。”
“哦，那我进去。”宫辰伸手去推门。
齐晓晓急忙喊道，“辰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难得这么久才见你一面。”
“行啊。”宫辰没有迟疑地应道，齐晓晓脸色一喜，拢拢头发，说道，“那我晚点给你电话。”
“好。”
推门进去，罗肖汇报的声音暂停了一下，一看是宫辰又想继续，宫辰朝他摆手，示意他停下来，罗肖看了眼贺联，贺联点点头，罗肖才合上本子，稍微退后了两步，宫辰走到贺联跟前，摊手道，“哥，你让我签的这个新人，花样一出又一出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啊。”
“她又怎么了？”贺联敲着键盘，翻看一些财经消息。
“她说她想录出道视频…”
键盘声停了下来，贺联转过椅子，看向宫辰，“她想录什么出道视频？”
“她说她想拉二胡。”
贺联沉默了，他若有所思，身旁罗肖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辰哥，你新带的那人叫沈薇？”
“是啊。”
“元耀当初出道的时候也是录了一段二胡的视频。”罗肖凭着记忆说道，当时这视频非常红，俊帅的小鲜肉，一身黑色劲装一把二胡，风靡了整个网络。他看向沉思的贺联，贺联一定也是想到了这里。
“她想录，那就安排吧，没影响。”贺联点头答应了。
宫辰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贺联，他这个表哥怎么在沈薇身上一再妥协呢？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一脸沉静的贺联，随后应道，“行，我去安排。”
宫辰答应了沈薇的请求，让沈薇这两天做准备，宫辰这边则上网去搜查元耀当初出道的视频，这一看下来，他撑着下巴沉默了半天，原来，这磨人的小野猫是冲着元耀来的，难怪二人转时她一直看着元耀的相片，后他再翻，还翻到了元耀二人转的《偶像之夜》。
这可就有趣了。
***
一想到即将要拍出道视频了，沈薇训练的时候都有劲，只是这两天搬到陈瑶旁边的公寓里，却没有再见过陈瑶，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她拉出压在箱底的二胡，擦擦调调，并跟妮妮老师申请了出门的门卡。
然后抱着二胡跟林果果约会去。
林果果说请柠檬水就请柠檬水，约在了一家新开有情调的奶茶店里，沈薇到的时候林果果已经点了两杯柠檬水了，看着她摆放在椅子上的二胡问道，“干哈？准备给我拉一段？”
“是啊，怕生疏了，先拿你的耳朵练练…”
“！！！老娘不干。”林果果瞪眼，“就知道欺负我…你都多久没练了，你还能拉得好？你说你居然真的打算录二胡视频，这不是明摆着跟那白眼狼说你就是为了他来的吗？姑娘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要告诉他，我是为他而来的。”沈薇吸了一口凉冰冰的柠檬水，坚定地说道。
“你有种，我敢说我认识你至今，依然不知道你下一步想干嘛…”沈薇那倔强劲，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而且她是真的一直都在走别人完全看不懂的路，未来，沈薇会不会成为演艺圈的一朵奇葩还真不好说。
喝完了柠檬水，沈薇拉着林果果去人民公园练习二胡，这个公园离星空娱乐蛮近的，晚上人少安静，路灯半开半关的，朦胧一片，林果果抖着双腿，一直拒绝，沈薇安慰她，“不怕，这里不会有坏人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连广场舞阿姨都没有。”林果果住得也不远，坐公交车回去不过三个站。
第17章
挑了一块靠近喷泉的，晚上的喷泉在夜光下朦胧美感，寂静的公园只有水落地的声音，寂静得有种万物真空的感觉，沈薇姿势端正地坐在喷泉边上，调试了音节，她拉的曲目是《良宵》。
悠扬的曲子在夜空中响起，颇有一种身处良宵美景的幻觉，现在大多数流行的都是能上口的歌曲，纯音乐的二胡也只有少数专业的人知道，林果果对国乐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在这空旷的地方，听着这么一首玄乐，倒是有几分味道。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紧搂在一起，沿着鹅卵石漫不经心地走着，身后的保镖跟助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紧剔着无处不在的狗仔，林惜搂着元耀的腰，偎依在他的怀里，三十四岁的女人在小了自己九岁的小男友怀里化成了一只小鸟，风情万种又带着娇羞。
两个步入了公园的花丛里，这时，一道悠扬的音乐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晚极为清晰，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一缩，腰部突地一阵刺痛，林惜倒吸了一口气，抓住小男友的手，盯着他，“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用力？”
元耀低下头，才发现，他的指甲割到了林惜的肉里，他拉过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并低声道，“我没事，鹅卵石太咯脚了，没站稳，差点拐弯摔下去。”
林惜看了看满地的鹅卵石说道，“看来我们身体都不怎么健康啊，脚踩上面一阵发疼，好了啊，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回去吧。”
“嗯，开完会，早点休息。”元耀又搂过林惜，亲吻缠绵了一番，才放手，林惜娇羞地捶了捶他的肩膀，“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我目送你进公司。”元耀站在原地不动。
林惜笑得一脸甜蜜，拎着小包朝星空娱乐走去。
直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进了公司大门，站在鹅卵石上的高大男人依然没有挪动身子，助理在身后轻微地喊了一声。
元耀充耳不闻，脚跟一旋，朝公园深处走去，助理只能拉扒着几个保镖一起跟上，便见当红艺人元耀停在了一棵树的旁边，眼睛所看之处，是那块喷泉，那音乐就是从那喷泉位置传来的，在那块喷泉旁，还坐着两个人，灯光照得出那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抱着二胡，曲子就是从她的指缝里流泄而出。
曲子不长，两分三十秒。
曲子一停，站在树旁的男人转身往回走，出了那片被树叶笼罩的位置，元耀的神色也暴露了出来，这个一直很坚定的当红艺人此时脸上带着些许的迷惘，最先抛弃的人是他，那巨大的诱惑摆在他面前，他厌倦了那块黄沙里，更厌倦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放弃大学当他妻子的女孩，毅然地选择了推开她。
但…《良宵》一曲，熟悉得那样令人心颤。
沈薇把林果果送上的士，替林果果付了车费，又拍下车牌号，目送的士启动离去，随后转身回宿舍，钥匙刚入孔，隔壁的房门刷地打开，陈瑶穿着睡衣旗帜高扬地走了出来，“哦，你晚归，是不是约会去了？”
“是啊是约会去了。”沈薇扭头笑道，门恰好打开，陈瑶跟着进了她的房间，左看右看，“不错嘛，收拾得蛮干净的，辰哥给你派了多少人帮你收拾？”
“我自己收拾的好吧？”沈薇放下二胡，倒水给陈瑶，陈瑶嫌弃地说道，“你这杯子喝过的吧？给我一个纸杯就行了。”
…纸杯就纸杯，便宜还不用洗。
陈瑶接过水杯后，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摇晃着两长腿，“沈薇，辰哥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签你？还有…你上次撞到的人该不会是辰哥吧？”
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宫辰不喜欢喷香水，沈薇身上那些香水明显不是宫辰的，她想了很久，才得出一个不太可能而且有些荒唐的结论，就是沈薇在等她的时候撞到的那个人给的沈薇这个机会的。
否则就沈薇这个穷山沟里来的，光靠一个好成绩，还得从跑龙套爬起。
…为什么签我？她哪知道啊。
“不是，我撞到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你这么晚过来是来陪我睡觉的吗？”
“去你的，我陪你睡觉，你陪我睡觉差不多，我是来跟你说，如果你这两天有空，陪我出去一趟。”陈瑶瞪眼，把喝光的杯子扔垃圾桶里，双手环胸，气势凛人地命令道。
“去哪？”她算了算，这两天要练习二胡，“出去得不远的不久的话我就陪你去。”
“不远，也不久，一个小时足够了。”
“行吧。”沈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她现在培训的课程减少了，是有多余的时间，送走了大小姐陈瑶，沈薇进浴室里冲凉，冲好后躺在床上翻滚，抱着元耀的人形抱枕亲了又亲撒手后慢慢地进入睡眠。
三天后，沈薇一早就到拍摄场，宫辰带着阿满一行人给沈薇做造型，在许多的服装上，宫辰多怕沈薇为了元耀挑一套黑色劲装啊，男人穿起来肯定是帅的，但女人穿嘛还抱着个二胡，简直不伦不类，到时网络的评论一定会说：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但幸好，沈薇选了一条旗袍，淡紫色的，非常有味道，换出来以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了。
很美。
说不上的那种味道，虽然她还太年轻了，但已经有了一种闺秀的味道。
阿满是宫辰手下的老牌化妆师了，历经一个多小时，沈薇的妆容上好了，这下更美得没型了，拍摄的年轻师傅眼睛一亮，沈薇往椅子上一坐，身后布景一上，沈薇拉起了《放风筝》的曲目。
…果然…这女孩就是冲着元耀来的，连曲子都一样。
这次沈薇脸上的表情没有大起大落，而是非常轻快地把曲子奏出来，神色极其淡然，眼神专注地看着镜头。
仿佛透过镜头…看着那远在影视城的元耀。
在场的助理化妆师摄影师，当然了，还有一直坐在椅子上，摩擦着下巴的宫辰，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个穿着淡紫色旗袍的女孩身上，很显然，沈薇对二胡是熟悉的，这一曲下来，至到摄影师走位完成，沈薇的曲子完美地演绎出来，没什么大的出彩，但安静得极其美好，配合着那首曲子，以及本身就长得好看的脸，赏心悦目。
拍摄完后，沈薇换下那开衩到大腿根部的旗袍，又把脸上那浓妆三两下卸掉，随后拎着二胡走了出来，跟着宫辰出了摄影棚，刚走不远，迎面而来，就是齐晓晓，冤家路窄，沈薇转动眼珠，寻思着有没有路可以遁了。
但她立即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傻丫的，有什么好躲的，背叛的人是齐晓晓，又不是她。
齐晓晓见到宫辰脸色立即欣喜了起来，一转眼看到沈薇，那笑容差点僵死在脸上，尤其是看到沈薇怀里抱的二胡，她眼眸深了几分，她停住脚步，恭敬地喊了声，“辰哥…”
宫辰点点头，后越过齐晓晓就想走，沈薇目不斜视地跟齐晓晓侧身而过，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臂猛地被抓住，她往上一看，是齐晓晓，宫辰的目光也落了下来，带着疑惑，齐晓晓扯了扯唇角，对宫辰说道，“辰哥，我有事跟沈薇谈一下。”
宫辰虽疑惑，但还是点头了。
接着沈薇就被齐晓晓一把拉进了隔壁的化妆间，门顺势反手一锁，沈薇盯着她的动作，脑里跑马车似的闪过无数杀人灭口的场景，正想张嘴说什么身子就被齐晓晓狠狠地推到墙壁上，一个狠劲地壁咚…
“喂，我是女的…”她咽了咽口水，谁知齐晓晓一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二胡，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你以为你带着二胡带着二人转来找元家林，他就会回到你身边吗？沈薇，三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你就算是真的爬到跟他一样的位置，他也绝对不会再爱上你的，他早就不再是过去的元家林了！”
很好，从三年前她来到齐峰市找这两个人，就一直没有这么“亲切”地沟通过关于背叛关于元家林的事情，她只能仰息地被迫地考取了名门然后一路挣扎到出道，总算…是换来她的“好姐妹”面对面地交谈了。
虽然姿势有点…雷人。
“晓晓，你跟他在一起过吧？”沈薇轻笑了一下，她放松身子，靠在墙壁上，毫不闪躲地对上齐晓晓那阴霾的眼眸。
“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齐晓晓大方地承认，“从小我就喜欢他，我敢说我喜欢他的心绝对不比你少。”
“所以你在他有机会成为明星的时候，就挑拨他，让他悔婚，跟你携手走这条康庄大道？”
“是。”
“那么，虽然你成功地让他放弃我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抓住他…”她冷冰冰地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样的语气却直接戳中齐晓晓的痛楚，她的手心陡然握紧。
第18章
“我抓不住他，你以为你就可以吗？你别用这种自以为赢了的眼神看着我，沈薇，你没赢，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就算你现在进了娱乐圈，那又如何，元家林准备跟那个大他九岁的女人结婚…你为了他进了这个圈子，还不是照样要看着他迎娶别的女人…”
这下，换沈薇被戳到痛楚了，她手中的二胡滑落在地，哐当一声在化妆间里极其刺耳，宛如砸中了胸口一般，发疼发烫，齐晓晓退了两步，冷冷发笑，“怎么？想不到吧？你以为我不能抓住的，你能？沈薇，你总是太天真。”
今天笼统从齐晓晓嘴里听到了她的两个天真，她有一万句话想要反驳，但从哪儿驳起呢，从齐晓晓说元家林会跟那个她看起来很老的女人结婚起，沈薇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她低下头，拽住地上的那个二胡。弯腰从齐晓晓的手臂下钻了出去，然后走向门口，握住门把。
“喂。”齐晓晓喊道。
沈薇停下脚步，手松了松，站立着，却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门被沈薇拧开了，她现在心里受创，回嘴的话留下次再说，她得回去好好躺着，宫辰没有在外面等沈薇，沈薇出门后推开楼梯门往下跑，从八楼一直往下，跑得额头出汗，到了二楼的时候，迎面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沈薇的肩膀被那男人握住，然后推开…贺联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一愣。
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oss的脸，那熟悉的荷尔蒙令她想到了在黄土高坡上的父亲，沈薇哇地一声扑进了贺联的怀里，哭喊道，“爸…我好难过…”
…爸？？？贺联整张脸都抽抽…
“我不是你爸，我…我是贺联。”低沉的嗓音迟疑地响起，但沈薇根本就没听到，紧紧地搂着他埋在他怀里，不停地哭，还不停地喊爸爸，即使哭成这德行，二胡还是没离手，紧紧咯着他的腰部。
贺联感觉腹肌都被二胡咯出一块肉来了。
最后，他只能抽走一直在残害他腹肌的二胡，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走进休息室里，将她放在沙发床上，但她并不肯松手，紧搂着他的脖子，抽咽得哭着，贺联又不敢用力去扯开她，只能弓着腰，额头抵着沙发，脸部时不时被她呼出来的热气吹动绒毛。
哭得真厉害，正常这种画面会令人浮想连连，但沈薇的哭声又大，抽咽得脸部一直在颤动，贺联那很难激起的心思更是如一滩死水，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别再哭了，再哭下去会不会一个气抽不过来，直接晕厥。
晕厥是不会，但她睡着了，当贺联脖子僵得扭不动的时候，沈薇的手一松，他定睛一看，她的眼睛闭着了，呼吸均匀，那满脸的泪痕还有打湿的头发团成了结，看不出之前半丝的清爽，但那泪痕却也令人心生怜惜，他抖开一旁的空调被，给她盖上，随后认命地捡起满地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落在随意放的二胡上。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她拍出道视频的日子，拍完就哭成狗？是想到元耀？贺联站起身，解下手表，坐到书桌后，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翻开，继续看。
沈薇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差点把梦里的她逼成神经病，她在梦里一直追着一道光，问题是她追着一道光的同时，后面一直狗在追她，这只狗又大又黑还很凶，她每次想放弃了，那狗就扑上来，吓得她只能拼命地往那光圈跑去。简直是用生命在奔跑，跑着跑着她就醒了，一睁眼她没反应过来在哪里。
但鼻息里窜进来的味道却令她的记忆一下子回笼了。她从八楼跑下来的时候越跑心越难受，止不住地就掉了泪，后来…她扑进了“爸爸”的怀里？刷地一下，沈薇坐了起来，扭头一看…
果然，*oss正坐在书桌后，因她的动静，他从书中抬头…两个人眼神撞在了一起，沈薇什么都想起来了。
睡过去之前，她是如何蹂/躏*oss的！！
雾草啊，来个时光机把她送走吧，让她怎么面对啊，虽然贺联确实有点“爸爸”的感觉，但是人家真的不是她爸爸啊，现在她冲着他喊爸爸不算，还死死地搂着他…这简直羞辱了人家那贵族的身份还占了人家的便宜啊。
她无比忐忑无比不安之下，贺联却出声了，“醒了？”
她愣愣地点头。
“饿了没？”
“不饿！”她急忙摇头，摇完了她的肚子抗议地咕噜了一声，她红着大脸，压住那一直发出咕噜声的肚子，看都不敢看贺联。
贺联忍俊，边戴手表边走向门口，“去吃饭吧，我也还没吃。”
沈薇多想说，你去吃就好了，但一想到那惨不忍睹的蹂/躏画面，她呼一口气站起来，走向贺联，红着脸说道，“那个，贺总，我请你吃饭吧…就当给你道歉，顺便道谢。”
贺联一愣，半响他点头含笑，“行啊。”
…行啊？为什么不是拒绝啊摔！她也好松一口气啊。
毕业时她领了最后一年的奖学金，那笔奖学金蛮丰厚的，沈薇寄了一部分回家，一部分自己留着用，进了星空娱乐一直都在公司里面吃，住的话除了水电费基本也不承担什么，所以那笔钱顶多也就去掉一个零尾。
平日她花销不多，衣服跟化妆品全都是普通牌子，跟人出去吃饭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跟大人物出去吃饭的机会更是零零零，现在在要请贺联吃饭…还不能请得太随便，她为自己的口快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说*oss需要人请客吗？需要请吃饭吗？只怪当时气氛太奇怪，她一时口快啊。上了贺联的卡宴，沈薇才逐渐冷静下来，扣好安全带，压着口袋里的钱包，仿佛一位即将英勇赴战场的勇士。
车子滑出公司，贺联扭头看了眼一脸严谨的沈薇，又看向她那一直压着口袋的手，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疑惑。
但他没问，车子还是稳稳地开到了餐厅的聚集地，贺联把车倒进车位，停好后说道，“到了。”
沈薇点头，拉开安全带，跳下车，然后仰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她只能挤在公交车上的玻璃窗户上看的缤纷中心城。
“走吧。”贺联招呼道。
沈薇赴死似地跟上，在快靠近门口的时候，沈薇小心翼翼地出声，“那个，贺总…”
“嗯？”贺联停下脚步，看她。
“我们吃点面吧。”她指着门口贴着的那大广告纸，拉面吃一碗送一碗，贺联抬头看着那那广告纸，眼角扫到她压着的口袋，那里露了半截钱包的角出来…噗…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压着口袋了，原来是压着钱包。
这是不舍得花钱请客吗？
难怪上了车以后表情如此凶残。
“好，那就吃面。”他不拆穿她，也没告诉她，其实他不会让她出钱的，沈薇表情一亮，咽了下口水，奔向那个一番拉面里，贺联揉揉唇角，免得笑出声，慢悠悠地跟着她进了那家面店。
一番拉面一周年活动，所以买一送一，送的是指定的番茄鸡蛋面，沈薇本来打算自己吃那碗送的就好，贺联也没有客气地点了无骨拉面，上了面后，贺联却把沈薇跟前的那碗鸡蛋面挪了过去，并把自己的无骨拉面挪给了沈薇。
沈薇顿时目瞪口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贺总，那面我吃吧…”
贺联吸溜了两口后，看向沈薇，用眼神示意，怎么样？还要吃我这碗面吗？
…僵！都先斩后奏了，她还怎么开口，只能承着*oss的情啃起那美味的无骨拉面，第一次跟老板吃饭的感觉…唔无法形容啊，按理沈薇跟贺联笼统才见过两次，这两次除了后面那次比较惨不忍睹以外。前面那次基本没聊天，这次意外地一起吃个面，依然也没什么话好聊的。
毕竟年龄相差太多，沈薇又不是公司里其他的那些女明星，会在贺联面前不经意地推荐自己，没话也要找话题聊，甚至还有一些女艺人经常打听贺联喜欢看什么书，只为了有一天能跟贺联有共同的话题。
但沈薇只把贺联当老板。
连一丝丝别的心思都没有，吃过面以后，沈薇去结账，结果店里的人跟她说，这里贺总有挂帐的，这碗面挂在贺总账单上。
这就很尴尬了，沈薇手里还捏着一张毛爷爷…
她脑门陡然飘起一行字：我欠boss的太多了。
到了公司，沈薇下车，站在车窗边，跟贺联挥手，“谢谢你贺总，太谢谢你了。”谢得就只差给贺联颁发一枚锦旗了。
贺联看她那挥小手的样子，带着几分可爱，忍俊不住，后嘱咐道，“下次别哭的那么用力了，伤身。”
随后车子启动，滑了出去。
独留沈薇举着手，僵在原地。
第19章
两天后，沈薇的出道视频推上了星空娱乐的官博，宫辰带头转发，不出半个小时，星空娱乐的经纪人制片人看在宫辰的面子上，纷纷转发了这段视频，并附带了简短的祝福语，这里头，只有连阿敏跟齐晓晓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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