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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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而对最后小半句话保留意见,“我不说,你就以为爹娘不会知道?”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安插在容天依身边的暗卫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容决肯定也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容天而知道姐姐和他不一样,可没有要甩开暗卫独自行动的自觉。

“——他们就算知道,第二天没和我提,就跟不知道一个意思!”容天依答得理直气壮,“而且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嘛,星星就那样,我看了看就跑回帐篷里了。”

容天而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对秦征的同情。

想等容天依开窍,恐怕秦征就得跟其他人比谁耐心长了。

小少年悠然地骑在马上无视了同胞姐姐的唠叨,专心致志地看起了路边的风景和浩浩荡荡的秋狩队伍。

等路走了一多半时,容天依终于累了似的停了下来。

容天而这才不紧不慢地对她道,“爹娘看的不是星星本身,而是和彼此一起的相处。”

容天依仔细思索一番,“你的意思是爹娘嫌我们俩太碍眼了?”

容天而:“…”他心里觉得这个想法其实是很正确的。

薛嘉禾还不一定,容天而怎么看容决都嫌弃自己儿女碍事得紧。

若是薛嘉禾不在时,容决还将注意力分一半在他俩身上;等薛嘉禾一出现,容天而便时常觉得自己是捡回来的别人家孩子。

年纪小时,容天而曾经对汴京中私底下某些上不了台面的传闻相当在意。

譬如有传闻说他父母本是两看两相厌,因为先帝遗诏才不得不绑定在一起,婚后也懒得给对方多一个眼神。

小小的容天而一度信以为真,觉得自己不被父母爱着,拉上容天依作天作地了一阵,将摄政王府闹得十分不太平了一阵子,才好不容易被薛嘉禾安抚下来。

如今他再看那些有鼻子有眼说薛嘉禾和容决彼此成仇的可笑流言,心中有的只是嗤之以鼻。

——这世上恐怕就没有比他爹更喜欢他娘的人了。

即便蓝东亭的情意也比不过。

根据多方打听的消息综合起来,容天而觉得自己亲爹能后来者居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老天眷顾的福分。

若是先帝赐婚时没选容决、若是先帝驾崩前蓝东亭早已对薛嘉禾袒露心意、若是在薛嘉禾远走长明村前蓝东亭就出了手…

容天而觉得他和容天依或许就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为此,尽管不太厚道,容天而认为他还是该谢谢蓝东亭的踟蹰不定徘徊不前。

从皇家围场返回后,放过风的容天依安分了不少。

她这个年纪,又是长公主的女儿,想要出一趟汴京难得很。

可谁知道才过了小半个月,王府接到一封信,薛嘉禾和容决又开始打点行李准备出门,还是一趟远门的架势。

容天依好奇得不行,装乖卖巧帮着绿盈和薛嘉禾整理东西,旁敲侧击地问,“母亲这次要去的地方看着有些远呀?”

绿盈没好气地将这小祖宗收拾得一团乱的衣裳取出来重新叠好。

薛嘉禾轻轻地敲了敲女儿的小脑袋,把她那两三分透明的心思看了个全,“去一趟陕南。”

在旁的容天而冷不丁地道,“去长明村吗?”

薛嘉禾看他一眼,好笑,“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对,去长明村。”不待容天而把话说完,她就继续了下去,“一位我相当尊重的长辈过世了,我去吊唁。”

容天而沉默了片刻,他试探地问,“是不是那个在长明村时照顾您诸多的人?”

“正是。”薛嘉禾轻轻叹息,“他自我小时便对我多有照顾,我这许多年没去看他,竟不想十年前一别竟就是最后一面。”

张猎户过世了,还是孙威辗转托人送信到汴京给容决,薛嘉禾才得知了延迟许多日的消息。

若是没有张猎户,薛嘉禾早就死了,去送他一程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想去。”容天而忽地道。

在薛嘉禾开口拒绝之前,他镇定地接了下去,“我想去看看娘亲从小长大的地方,必定不是汴京这样处处都是规矩,让人处处都要端着架势,喘不过气来吧。”

容天依眨眨眼睛有些茫然:喘不过气?

他们姐弟俩长这么大几乎就是仗着皇帝舅舅的宠爱在汴京城里横着走的;再退一步说,容天而也是将规矩利用到极致的人,从来只有从“规矩”中获利没有吃亏,有什么好喘不过气来的?

然而双胞胎冥冥的感应叫容天依默默地将心中的疑问咽了下去。

弟弟脑袋里鬼主意比她多得很,这时候听他的没错。

果然容天而一说完,薛嘉禾本要说出口的拒绝就犹豫了起来。

她想到自己十五岁那年刚到汴京,也确实是觉得到处都是压得人直不起腰来的规矩,举步维艰双眼一抹黑,常常夜里悄悄地思念自己原来的生活。

于是在容天而见缝插针的软磨硬泡下,最后去陕南的队伍还是扩大了许多。

临出发时,容决扫了眼貌似规规矩矩并排站着的一双儿女,冷冷哼了一声,用森严的眼神告诉他们:别以为小把戏我看不穿。

容天而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王府里,容决说了不一定算,但薛嘉禾说一就是一,这连王府的扫地下人都知道。

等车队启程离开汴京前往陕南,容天依和容天而还是安然地跟在了队伍里头。

这一路几乎是照着薛嘉禾当年回京的路线倒着经过的,就连淳安也没刻意绕开。

十几年过去,薛嘉禾早就将陈夫人放下,心中既然没有疙瘩,也就没有必要特意避开淳安这样一个交通便利的存在去绕路。

淳安并未收到当年周家一事的影响,至今仍是大庆最繁荣的枢纽之一,人来人往热闹一如既往。

只是少了个周家,自然有别的赵钱孙李家顶上瓜分势力和地盘。

薛嘉禾望着轩窗外的车水马龙,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破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一行人还是落脚在了上次来时住的别院里,身份自然展露无疑,不多久,陈富商便主动上门求见。

见到陈富商时,薛嘉禾才终于有种时光悄然流逝的实感。

——这位曾经红光满面迁进汴京的仁商,比起薛嘉禾记忆中老了许多,一双眼睛甚至微微凹陷了下去。

而被他带在身边的青年人十分沉默寡言,从头到尾只跟着陈富商行礼,却一语不发。

也不知算不算是某种感应,这青年进门的瞬间,薛嘉禾便猜到了他是陈富商的独子陈执锐。

换句话说,薛嘉禾同母异父、却未曾见过面的弟弟。

见了陈执锐第一面,薛嘉禾也仍然波澜不惊,视线从他脸上淡淡扫过,心中唯独想到的一点便是:看来还算正直,也不知从前被陈夫人惯出的小毛病养好了没有。

陈富商来是请安,请罢便识趣地带着陈执锐告辞。

临到了这时候,一直表现得像是陈富商影子的陈执锐突然抬起了头,他开口倏地道,“长公主不想知道我娘如今怎么了吗?”

“住口!”陈富商立刻喝止了他。

陈执锐紧闭嘴唇不再发话,但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住薛嘉禾,仿佛非要从她口中得到个答案不可似的。

薛嘉禾淡淡道,“我不问,你看起来也忍不住不说了。”

“…家母过世了。”陈执锐咬了咬嘴唇,他好似有些不甘地道,“病重不治,走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听闻这个消息,薛嘉禾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心如止水,她眨了眨眼,视线转向陈富商,真诚地道,“节哀顺变。”

“…”陈执锐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什么话不吐不快,但在陈富商的拉扯之下还是咽了下去,低头道,“多谢长公主。”

别说容天而了,就连容天依也看得清楚陈执锐的态度不对劲,等陈家二人一走她便不悦道,“陈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娘去世是很叫人同情,但这跟娘亲又没关系!”

容天而想得多了点,他问,“是娘亲从前认识的人吗?”

薛嘉禾轻轻嗯了一声,顿了顿,复又笑道,“也是个曾经对我有过些照拂的旧人,本是来陕南吊唁长辈的,没想到陈夫人也走了。”

陈夫人千不好万不好,却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容天依眨眨眼睛,看出薛嘉禾兴致不高,蹭上前去抱了她手臂撒娇道,“我陪着娘亲,不会离开您的。”

容天而站着没动,他镇定地道,“姐姐要嫁人,我在府中能留得久些,成亲以后也不必搬出去,还是我陪着娘亲吧。”

容天依顿时不乐意了,“我不嫁人就能一辈子陪着娘亲了!”

薛嘉禾顿时想到了秦征,更为同情起他来。

眼看着两个小的就要吵起来了,抱着手臂在门口听了小会儿的容决冷笑打断了他们,“当我是死的?你们两个年纪一到我就全踢出门去,谁也不准留。”

容天依:“…”

容天而:“…”

——敢怒不敢言。

第160章 养崽日常(七)

长明村附近的岁月仿佛停滞了似的。

穿过长明镇后经过登山的林道, 那道路两旁的树在薛嘉禾眼中都显得格外亲切熟悉。

等抵达长明村的宅邸后,容天依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上容天而就跑出村去探索这个薛嘉禾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长明村实在是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庄,从村头走到村尾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情。

容天依绕着村庄走了一圈,顿时有些失望,“这还没咱们府里大呢。”

容天而在旁慢悠悠道,“但爹娘是在这里认识的。”

“你又知道了?”容天依眼睛一亮, 嘴上并不饶人,“什么故事, 说来听听。”

“人人都以为爹娘是在汴京认识的,其实他们结缘的时候来得更早些。”容天而条理分明地道,“爹受伤经过长明村, 躲避敌人养伤的过程中正好遇见了娘亲,不过他们没有共通姓名, 也就错失了后来立刻相认的机会。”

容天依转了转眼睛, 哥俩好地揽住弟弟的肩膀, “你是不是也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们当年的足迹?”

容天而微微一笑,“走。”

姐弟俩肩并肩地出了长明村口,直奔村外的林子,在容天而的带领下七拐八绕转了半圈都没找到什么容决当年藏身的树洞。

两人不死心地找到了黄昏时分, 赵青才悠悠然在姐弟俩面前现身。

容天依一见到他便灵光一闪, “赵青,你肯定知道!爹当年和娘亲第一次见面的树洞是不是真的在这林子里?”

赵青慢条斯理:“是有的。”

容天而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我没听错!”

“…但早在十年前就塌了。”赵青面不改色地接着往下说道, “王爷为了在树洞里找东西挖得深了些,树倒洞塌,早就没踪影了。”

容天依:“…”她顿时跳脚起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白找了这么半天!”

赵青一本正经,“我看您二位找得挺高兴的,不忍打扰。”

容天依重重哼了一声,上前毫不客气地和赵青过了两招,赵青拆得行云流水,倒像是彼此切磋。

容天而倒是在旁想了会儿,若有所思道,“刚才是有经过一棵长势奇特的大树,我当时还诧异那树怎么下半段是斜着长的,若是因为曾经歪倒过一次,倒是解释得通。”

他说着,无视了打成一团的赵青和容天依,顺着回忆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果然就找到了那棵粗壮的歪脖子树。

小少年绕着树根走了半圈便确定了当年树洞的位置,一掀袍子便照着估摸的位置坐了下去。

容天依不一会儿便找了过来,脸蛋红扑扑的十分精神,“就是这儿吗?”她一屁股坐在了容天而的身旁,毫无形象地躺了下去,手脚摊开成个大字,感慨道,“爹和娘结缘的地方啊…”

“也不知我们如今看的,是不是他们当年看过的风景。”容天而道。

“那当然不一样啦。”容天依心直口快地反驳,“娘亲说过这世上每一片叶子都不相同,那这里的树和叶子都不一样,怎么会是爹娘他们看过的风景呢?”

容天而些微的悲春伤秋被同胞姐姐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就摔得支离破碎,只得无言以对地扶住了额头。

“你想要跟着来陕南,肯定不真是因为你告诉娘亲的那个理由吧?”容天依又接着说,“可无论陕南对爹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如今都和我们一道生活在汴京,是你和我的爹娘,这不就行了?”

容天而沉默了半晌,捡了手边一片巴掌大的叶片盖到容天依的脸上,“你还是多吃个鸡腿少说话。”

容天依哼哼两声,没跟他计较,而是将双手枕在了脑后,得意洋洋地道,“我到底是你姐姐,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双胞胎,没人比我更懂你了。”

“…”容天而静静望着不远处的河道,看了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居然被傻瓜姐姐说教,这可真是稀奇。”

容天依在树叶底下翻了个白眼,“那你听进去了没有?”

容天而不答反问,“这长明村附近还有许多值得一去的地方,你还想不想去找?”

“找找找。”容天依立刻坐了起来,她笑嘻嘻道,“难得来一次,总得将想去的地方都去个遍才成。”

于是第二日刚用过早饭,二人又相约着想往村后跑去探索。

薛嘉禾一手一个揪着耳朵把不省心的儿女拉了回来,“今日先去墓前上香,再去疯跑。”

容天而乖乖站正,认错态度非常端正,“是姐姐说想看看长明村,我才陪着她出去四处走走的。”

容天依龇牙咧嘴,“娘娘娘,耳朵疼!”

要不是知道自己手上用了多少力道,薛嘉禾还以为自己真将这调皮孩子给揪疼了。

她好气又好笑地松了手,“少来,你们两个昨天干的事情赵青已经都禀报过了。”

“那娘亲,”容天依蹬鼻子上脸,“这长明村还有什么可值得一看的地方?”

薛嘉禾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一两个。”

在张猎户墓前上香时,薛嘉禾倒并未太过悲伤,反倒就像是心平气和地送一位老朋友离开那般淡然。

——张猎户本身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人性子,他对待生死的豁达态度多少影响了在他照看下长大的薛嘉禾。

祭拜过后,薛嘉禾给容天依指了个方向,见她拽着容天而飞奔离去,多少有些头疼地问容决,“这性子随了谁的?我小时可没这么皮。”

容决想了想,果断地道,“陛下小时候调皮得很,定是他这个当舅舅的错。”

薛嘉禾失笑,“你别仗着我没见过陛下更小时候的样子就唬我。”

皇帝小时候软乎乎的,怕容决得紧,还是被先帝带大的,哪儿来调皮的空间?

倒是她另一个弟弟阿云小时候调皮,谁知道长大后成了现在这幅深藏不露的样子。

…那等天依再长些岁数,就会变成季修远现在这样的笑面虎了?

薛嘉禾立刻摇头:那还是现在这样咋咋呼呼的好些,一儿一女都同一个性子她可吃不住。

容天依浑然不知自己让薛嘉禾操碎了心,她顺着薛嘉禾的指引找到了一块插在土里的石块,蹲下身观察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这是什么东西?”

容天而皱眉看了许久,不太确定地道,“看形状像是块墓碑,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大约有什么必须隐藏的理由。”

“墓碑?”险些要伸手去刨土的容天依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这墓碑单独被放在这儿孤零零的也太奇怪了。”

“更何况墓碑这样小,似乎立碑之人并不想做得太过显眼。”容天而慢慢地推断道,“又是娘亲叫我们来的,说明这墓碑一定和我们认识的人有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人影。

“…譬如说,娘亲那个幼年早夭的同胞弟弟。”

容天依诧异道,“娘亲的弟弟不就是皇帝舅舅一个?皇帝舅舅可没有其他还活着的亲兄弟。”

容天而:“…”他耐心地给容天依讲述了关于容家和先帝之间的不传之秘,“我和你能活下来,碰巧就是因为咱俩也是一对龙凤胎,才叫娘亲心软了。”

容天依不高兴地噘了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家里想太多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容天而轻描淡写,“姐姐只要每日老样子傻乎乎的就好。”

容天依不服地哼了一声,抱着膝盖看了半晌墓碑,突而叹了口气,“那若是当年这个人活了下来,咱们如今就有两个舅舅了是不是?”

容天而模棱两可地应道,“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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