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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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要做什么,我又何必护卫长公主?”赵白插话道,“陛下放宽心,我暗中护卫长公主的时间长得很,早就熟能生巧了。”
薛嘉禾诧异地看了看赵白,不知道他何时长久跟在自己身边了。
幼帝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容一肃,“原来你就是…”他看了眼薛嘉禾,没将这句话说完,又坚持道,“我要带皇姐回宫。”
“恕在下直言,”赵白道,“若是王爷回来见不到长公主,皇宫也是照闯不误的。”
“放肆!”幼帝怒道,“你这是替容决宣了‘反’字!”
“这是陛下逼的。”
“你——!”
到底是打不过,赵白又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幼帝表面恼怒,心中冷静地思考了片刻也寻不到将薛嘉禾带走的方法,不甘心地握紧了拳。
“陛下,”薛嘉禾叹着气再度唤道,“快回宫吧。”
“可皇姐你——”
薛嘉禾将双手交叠于膝上,神情很是淡然,“我不会有事,陛下的安危倒是叫我心焦无比。”她将目光落在幼帝身前那名暗卫身上,道,“护送陛下回宫。”
暗卫迟疑一瞬,却不敢直接听从薛嘉禾的命令,仍旧和赵白僵持对峙在原地。
“即便容决回来了,也是先寻我的。”薛嘉禾又道,“陛下,时间不等人。”
容决这一幅要逼宫杀人的架势了,幼帝总得在他回京之前做些准备,而这时间正在飞快地流逝中。
即便明白薛嘉禾话中的道理,幼帝一时也还是下不了决心将薛嘉禾就这么交给容决的属下,他用最快的速度思考着所有可能的方法,不由得后悔自己为什么出宫时不再多带一些人手。
就在屋中气氛僵持不下、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时,薛嘉禾的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
薛嘉禾看了一眼,轻声道,“绿盈,去看看。”
一直紧张地盯着赵白的绿盈应了一声,不放心地几度回首才到窗边将窗推开到了最大,她向外张望而去,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殿下,是容——”
话音未落,屋子的整扇门叫人一脚踢开,容决握着剑大步而入,急切的视线迅速落在了薛嘉禾脸上,又滑到她的小腹。
“王爷,”赵白立刻道,“属下赶上了。”
容决喉头一动,从西北离开时便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两分。竟然于这不可能的情况下,让他赶上了…这大概是天意。
“容决,朕要带皇姐回宫修养。”幼帝一字一顿道,“让你的人收手退下!”
容决充耳不闻,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薛嘉禾身边,没敢直接碰她,而是道,“有没有哪里痛?”
薛嘉禾抬眼同他对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她轻轻将手掌附上自己的小腹,反问道,“这我倒没想到,你居然想要这个孩子?”
从容决的神情里,薛嘉禾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容决没回答,他执剑单膝跪了下去,正好同坐着的薛嘉禾平视,向她寻求最后的确认,“这是我的孩子?”
“是。”薛嘉禾一口承认,毕竟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价值,“摄政王殿下不是因为知道了才赶回汴京的吗?”
“你——”容决顿了顿,“你不想要?”
“显而易见。”薛嘉禾轻轻冷笑,带着丝丝怒火。
容决沉默了片刻,“哪怕这能让你弟弟的皇位坐得更稳?”
幼帝怒道,“容决!朕不会作你要挟皇姐的工具!”
容决森然看向他,一动手腕,雪亮的长剑便指向了幼帝,“薛嘉禾,我此刻就能将薛式留在这里。”
幼帝一惊,进而席卷上来的是更肆虐的怒火。
薛嘉禾却一点也不惊讶这个人会拿幼帝当筹码,她压抑着隐隐的怒火,合眼深吸了口气才再度睁开,带着嘲讽道,“我今日可以同摄政王殿下一道走,但来日方长,你防不了一世。”
“我能不能防,不是你说了算。”容决道,“赵白,送陛下回宫。”
“朕不——”
“陛下!”薛嘉禾头也不转地道,“快走吧。”
幼帝不甘地咬紧牙关,没再倔强,带着暗卫便快步往外走去,“皇姐,朕很快就来救你!”
即便幼帝说了这话,容决也没有丝毫要拦下他的意思,只是缓缓收了剑,像是第一次见到薛嘉禾似的端详着她的脸。
薛嘉禾恍惚觉得容决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最后这人却没有再开口,起身便对萧御医道,“借一步说话。”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萧御医动作一顿,停下了揉着自己后腰的手,沉声应道,“王爷请。”
赵白仍旧一动不动地挡在薛嘉禾和绿盈中间,叫绿盈气得直哆嗦,又拿他毫无办法。
萧御医跟着容决去外屋的功夫,脑子里清明无比地掠过许多念头,当容决终于停下脚步时,他便抢先开了口,“王爷,先让下官说吧。”
容决坐了下来,只看他那双狼似眸子的话,似乎让人轻易忽视了他浑身的风尘仆仆。
想必这人也是以最快的脚程从西北赶回来的。
萧御医定了定神,道,“王爷是否想过,您想让长公主留下孩子,这是为何?”
容决眉也不扬一下,“那是我的子嗣血脉。”
萧御医早料到如此地叹了一口气,“当真只是如此?”他行了一礼,“先帝驾崩之前问王爷的那个问题,王爷难道至今没有想通是什么含义?”
提起薛钊,容决心中便如同堵了一团棉絮,“我要了他最宠爱的女儿做棋子。”
这是对薛钊的嘲笑,也是容决默不作声的反抗。
萧御医长叹一口气,“王爷若现在还这么想,正公主殿下怀的孩子是定然留不住的。”
“…”容决竟没有发怒,他静静凝视了萧御医半晌,“你想说什么?”
“下官的二子幼时十分顽劣,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府中总是鸡飞狗跳。”萧御医答非所问,“可即便是这样惹是生非的混小子,在下官内子询问今日晚饭想用些什么时,也是不会脱口而出自己厌恶菜肴名字的。”
容决一语不发。
萧御医抬眼瞧瞧容决的表情,叹气,“王爷觉得,人真的会在做交换时提出不是最渴求的条件吗?”他顿了顿,又缓缓道,“先帝是先帝,长公主殿下是长公主殿下,我以为王爷早就该明白,却不知一等便是两年。”
萧御医躬身一礼,“殿下心如磐石,王爷若再这般下去,实在适得其反。”
容决下意识看向关着薛嘉禾的内屋,在先帝龙榻前说出“那就把薛嘉禾给我”的那一幕带着呼啸声从他脑中掠过又定格。
…他从一开始想要得到的,就是薛嘉禾?
第60章
容决第一次见到薛嘉禾时,他是特意在宫中等着薛嘉禾进宫的。
“王爷不去么?”身后的赵白问道,“去殿中也能离得近些看到那颗沧海遗珠。”
容决没有回答,他遥遥望着往金銮殿而去的一行人,视线落在人群中央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身上,皱起了眉。
——看起来跟十二三岁猴孩子似的,哪里看得出她母亲的一点风采?
薛钊终于寻到了流落在外十几年的亲女儿,将其接回宫中认祖归宗,容决一开始还嗤笑他的风流债数不胜数,临近几天时才知道,那原来是当年假死离开的容夫人生下的孩子。
只是容夫人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个女儿。
容决多少有些在意,但又不想见到薛钊令人厌恶的脸,便只遥遥远望了一会儿,等那一行人身影消失后才转身往宫门方向走,“看着点她。”
赵白应了是,又道,“陛下对她很是上心,在宫中应当是安全的。”
容决冷笑,“薛钊能护得住谁?”
赵白不再吭声,只悄无声息地跟在容决身后盘算究竟怎么个“看着点”法。
他盘算这问题也没多久,因为进宫才十几天的功夫,薛嘉禾就病倒了,还是看着就要撒手人寰的架势。
“陛下将半个太医院都搬了过去,高热仍是不退,病得下不了床,十几名御医都束手无策。”来报的暗卫一五一十道,“院判已禀报陛下,说再烧下去或许就保不住了。”
容决紧皱着眉将手底下公文迅速批完往旁边一拍,“我进宫看看。”
这时的容决虽然还不是摄政王,但出入宫时即便没有召见,也没什么人敢拦他,畅通无阻地进了宫便见到了乱成一团的殿中景象。
药味几乎有些刺鼻,御医和宫女们来回穿梭在宫殿中,见到容决时也只是屈膝小声行礼,谁也不敢将声音抬高了说话。
容决无视人来人往,直接往后殿走去。
坐在床边的皇帝看了他一眼,并不惊讶,“你还是来了。”
容决冷脸道了句“陛下”,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少女看了起来。
她的头发看起来颇有些零碎枯乱,面色更是带着不健康的黑黄,脸孔小得容决张开五指就能轻松盖住,看起来就是一幅命不长的样子。
——她怎么在外面活到现在的?
“朕还以为你会一直避着她走。”皇帝平静地道,“看来你多少也为她觉得担心。”
“她的命不光是她自己的。”容决冷笑,他扫过一旁围在一起低声说话的御医们,“在宫外能活十几年,回宫一个月也活不了?”
“这孩子比你想象得坚强多了,”皇帝望着床上的薛嘉禾,道,“她从七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了。”
容决的眉皱得更紧,“…她母亲呢?”
皇帝抬头看了看他,神情颇有些高深莫测,“不知所踪。”
容决却没注意到这一眼,他大半的注意力都停留在薛嘉禾的身上,说不出是嫌弃还是什么,啧了一声,“好好一个人,你找回来才几天就让她病成这样?”
“她每年这时候都要病上一场,早同朕说过。”皇帝说着,如同平常父亲一般伸手探了探薛嘉禾滚烫的额头,“倒下时,她自身倒是一点也不慌张的。”
“烧傻了就知道厉害了。”容决毫不留情地道。
他刚说完这句,有个老御医快步走来,低头道,“陛下,臣有一方,或许能退殿下的高热。”
容决扫了一眼,认出是皇帝多年心腹的萧姓御医。
“好。”皇帝果然什么都不问便点头,“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等等,”容决叫住萧御医,“你打算怎么治?”
萧御医一愣,对容决拱手道,“殿下如今还需一剂猛药,先将殿下唤醒,能说话能听之后,下官想和殿下说几句话再定夺下一步。”
“猛药?”容决偏头示意床上瘦小的薛嘉禾,“她能受得住?”
萧御医坚持道,“行军打仗王爷在行,可医术想来应当是下官更高一筹。殿下品性坚韧,定能渡过此劫。”
他说完,匆匆行了一礼便快步往外走去。
容决眯着眼看他消失,也跟着转身离开,“看来是有办法了,臣告退。”
皇帝道,“不等她醒来?”
容决无情道,“于我而言,她不死就行。”薛嘉禾不过带着容夫人的一半血脉,那另一半,却是薛钊的。
是日入了夜时,赵白匆匆返回来报,说薛嘉禾的高热果然有退却的趋势,太医院的人都松了口气。
萧御医看来还是有点本事。
容决想着,将手中战报一合,道,“我去看看。”
赵白一愣,转头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色,道,“王爷连夜入宫?”
起身的容决看他一眼,“你怎么进出,我就怎么进出。”
赵白眼睁睁看着容决没走宫门,穿着一身暗色衣服避开宫中侍卫,最后落在了新晋公主窗外的树上,想说话又不敢说话,“…”
容决扶着树枝立于树上,借着夜色望进殿中。
薛嘉禾的宫殿里仍是灯火通明,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候在一旁,还有几个御医在外间待命,生怕夜间出了什么岔子。
而容决落脚的地方,正巧能看见后殿的半张床榻,薛嘉禾正半倚在床头和身边女官说话。
这次离得比上一次要近,近得容决能隐约看见薛嘉禾的一双眼睛。
和又黑又瘦不引人注目的外表相比,薛嘉禾的双眸像是嵌错了地方的宝石似的,看着几乎都能听见林间溪流潺潺拍打石块的水声。
一点也不像是吃过苦的人会有的眼睛。
“公主看起来已无大碍,应当会逐渐好转。”赵白在旁没话找话。
“薛钊在她身边没放人?”容决突然问。
赵白耿直道,“陛下安排了三名暗卫。”
“人呢?”容决森然发问,“这十几天你没打过照面?”
赵白想了想,“功夫不济,没发现我。”
容决脸色更冷,“都拔了换掉。”
“是。”赵白精神一振,“也换上三人?算上我吗?”
容决又看了一眼和容夫人形神都不相似的薛嘉禾,扔下一个字便无视宫中森严守卫悄然离开,“算。”
赵白蹲在树上思量了会儿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薛嘉禾身边暗卫换走,这时候却不知道未来他的差事大半都是给容决给抢去干了的。
…这其中种种,容决却从来没有告诉过薛嘉禾。
一来没必要,二来他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
可的的确确是在那半年算不上相处的相处之后,听见先帝问他如何才愿意辅佐新帝时,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薛嘉禾的名字。
见容决因为自己几句话而陷入怔愣之中,萧御医心里念叨着“姜还是老的辣”边捋了捋胡须,高深莫测道,“王爷,下官这就先告退了?”
深思中的容决抬起眼来,视线在萧御医身上停留了一瞬,“你和陈礼见过面?”
萧御医连连摇头,“陈将军和太医院打交道的次数都少得一只手能数完,回京述职又怎么会和我碰得上?”
容决低低嗯了一声,看起来兴致不高,“那他想来是从太医院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得知什么?”
“薛嘉禾的事情。”容决按住佩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瞒住了我,但没瞒住有心打探的陈礼。”
萧御医眉头一皱,“殿下想要保密,我自然也多有注意,太医院里这许多人我从没透露过口风——”他说到一半,神情一僵,“唯独我身边有两个从药童时便跟着我的学生帮着处理过药材…”
容决看了萧御医一会儿,“牵涉到的人,我会一一查过去。”
谁知道是不是萧御医的学生,又或者想对薛嘉禾不利的人只剩一个?
容决正要回内屋,脚步又停了下来,低声道,“怎么选才对薛嘉禾最好?”
萧御医脑子里正想着是自己的哪一个学生自作聪明干出这等蠢事,乍一听容决这话愣了愣,拒绝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身子还没重起来,但到底月份不小,落胎于殿下的身体弊大于利。”他说到这里,在容决的盯视中话锋一转,“但说到底,还是要顾虑殿下的决定,若是逆着她的意思做,那就是伤身又伤心…王爷若还记得,殿下的心病还不知解了没有呢。”
容决立在原地,“你想说,我不能逼她?”
萧御医捻了捻胡子,眼神奇异道,“这就要王爷自己判断了。”
容决又站了一会儿,到底是转身回了内屋。
赵白仍旧尽忠职守地横在薛嘉禾面前和绿盈大眼瞪小眼,薛嘉禾则是眉眼平静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起来似乎一直没有动弹过。
听见脚步声时,她也只是抬眼看向了容决,等待着他开口。
尽管薛嘉禾的神情淡得像是没带一丝情绪,容决却从中窥见一丝讥讽与愤懑,他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道,“先回府再说。”
“我想先听听摄政王殿下的想法,”薛嘉禾没起身,她声音清脆道,“否则去不去摄政王府都是一样的。”
容决皱了会儿眉,他向薛嘉禾走去的同时道,“赵白,你退下。”
赵白麻利收剑,应了个是的同时身形就一闪消失了。
薛嘉禾轻轻冷笑,“绿盈。”
绿盈咬咬嘴唇,将窗户掩上大半后也悄然退了出去,停步于外屋时和抱剑守在门外的赵白撞了个碰面,狠狠剜了对方一眼。
留于室内的薛嘉禾并不担心容决会对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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