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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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意外地是一张睡得极为舒坦的脸,眉头舒展,嘴角含笑,好似梦里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还以为她会做噩梦…”容决自言自语地说着,步子却抬不动,就站在床边看了薛嘉禾好一会儿,方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偷鸡摸狗令人不齿,带着几分懊恼转身便走。

然而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合着眼的薛嘉禾。

今日早些时候在玉石行时,他扣着薛嘉禾的后颈往自己肩膀上按的时候,在薛嘉禾的脖子上摸到了个不知道是不是伤疤的突起,坑坑洼洼的,形状探不太清楚。

如果是伤疤的话…薛嘉禾什么时候受的这伤?

容决清清楚楚地知道,在他离开汴京之前,薛嘉禾的后颈上是绝没有这块疤,而是一片光洁。

虽说有摄政王府和薛嘉禾自身长公主身份的双重保护,她应当不会在那种致命的地方受什么伤,但或许有个什么万一也说不定。

容决踌躇地回头看向脸朝内侧躺的薛嘉禾。

——他只要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就能看见她的后颈了。

回想起来,他刚回来的那几日,薛嘉禾似乎就很抗拒被他碰到脖子附近,难道就是因为那里有伤?

左思右想,容决到底没拗过自己,掉回头去在床边蹲下,动作小心地将薛嘉禾铺了小半张床的头发捞了起来。

冰凉的发丝在他指间滑得几乎握不住。

容决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又鬼使神差地觉得这手感有些熟悉起来。

他抿着嘴唇将头发慢慢拨开,还要避开被薛嘉禾压在了自己身下的部分,对容决来说实属艰难,跟上战场取敌军将领首级相去不远。

眼看着就快要成功,薛嘉禾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头发的动静,从鼻子里唔了一声。

容决手里动作一顿,眼睁睁看着薛嘉禾将朝着墙的面孔朝他这边转了过来,而后懒洋洋地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容决?”

“…”容决手里还捏着薛嘉禾的头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在薛嘉禾动作的第一时间便藏匿起来而是跟个傻瓜似的留在了原地,“这是…梦。”

薛嘉禾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又将眼睛重新合了回去,“又是你啊。”

容决轻出口气,生死一线的战栗感从体内退去。

薛嘉禾已翻了半个身子,这下也无法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检查后颈,容决只得暂时放弃这个想法,抵着床沿站了起来,从窗口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现在比起薛嘉禾脖子后面是不是有个伤疤,容决反倒更在意的是——

什么叫“又是你”?

“正同我预感的那样,昨日睡得不错…对了,我昨晚还梦到摄政王殿下了。”

第二日早上,薛嘉禾这般直白地对容决说了。

容决:“…”明明不止一次,却只有这次说给他听?“梦见什么?”

“一些不曾真正发生过的事情罢了。”薛嘉禾的回答轻描淡写得简直像是敷衍,“摄政王殿下不必在意,也不是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即便薛嘉禾这么说了,但容决在意得不行。

薛嘉禾怎么会总是在梦里见到他?若不是,她怎么会说“又是你”?

他在薛嘉禾梦里到底干了什么?

第48章

陈家离开汴京的时候,就如同来时一般静悄悄,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陈夫人倒是往摄政王府送了信,言明是要给薛嘉禾的,但还是被管家拦了下来,先送去了容决面前。

“给她的?”容决拿着薄薄的信,因着已经封了口,他也不能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把信打开、看过再装回去。

若是从前,容决或许觉得直接将信留下不让薛嘉禾知道就好,但他摩挲了一会儿信函,还是抽空去西棠院亲自将信交给了薛嘉禾。

“看不看都随你,她已经离开了。”他说。

薛嘉禾的目光从信上扫过,抿唇道,“陈夫人也给摄政王殿下留信了吗?说了些什么?”

“只这一封。”容决道,“大概知道无法说服我松口,才挑你这个耳根软的。”

薛嘉禾笑了起来,她用指腹按了按信上火漆,“这么说,摄政王殿下没看过,却已经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了?”

“或许我的猜想是错的。”容决皱了皱眉,“…你大可打开看看再做结论。”

“不必了。”薛嘉禾转手将信交给了绿盈,她轻描淡写道,“陈夫人同我只有一面之缘,并不是亲近到互通书信的关系,信中无论写了什么,我都不甚在意。”

“真不在意?”

“摄政王殿下不是说了吗?”薛嘉禾支颐望进容决的眼睛,“我不可能永远止步不前。对摄政王殿下来说,也算是卸下一桩心事了吧?真相大白,往事已矣,便不用再因为‘容夫人’的恩情对我觉得歉疚了。”

陈夫人的突然出现和离开,大约其中最如释重负的人就是容决吧?

“自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摄政王殿下恩人的女儿了。”薛嘉禾含笑道,“而只是先帝留下的长公主。”

“…不说这个。”容决顿了度,强硬地将话题岔开了。

薛嘉禾话中的道理容决并不是不懂。

曾经他为了还“容夫人”的恩而觉得自己有义务护着薛嘉禾性命无忧、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现在应当是将这层报恩关系放下的时机,容决却有些找不着回去的路。

若是没有了容夫人这层关系,他该怎么对待薛嘉禾来着?

“…王爷?”

走神的容决抬眼,面不改色,“我听见了。陈礼虽在养伤,但他的亲信有两人不知所踪?还没找到?”

“有些眉目,正在一路追赶。”赵白道,“容府旧址处的三户人家也都查过了,那三处府邸前些年频繁变动过主人,传闻是风水不好不适宜住人,才被如今的屋主低价买下。粗略看下来,里头住着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异样。”

陈夫人回京的时间太巧,又几度出现在怪异的地点,容决细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派人去查探回来禀报的结果看着却像是风平浪静。

唯独暗中给陈夫人报信的那人太值得怀疑。

隐藏在暗处,将陈夫人引去容府旧址,定然是有目的的。

容决敬重陈夫人,并未派人一直监视她的行动。若不是那日误打误撞正好带着薛嘉禾出门,他也不会知道陈夫人竟悄悄出门跑了一趟容府旧址。

——乃至于,她去了还不止一次。

“派人盯着,”容决摆手吩咐,“陈礼那头也是。”

“是,王爷。”

*

“还要等多久啊?”薛嘉禾靠在软椅里懒洋洋地问。

“回殿下的话,只剩二十七日了。”

薛嘉禾轻叹了口气,“还有这么久?”她扯了扯身上的薄毯,大约是刚夏末秋初,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温,光晒太阳便叫人暖洋洋的,舒坦得不想动弹。

将陈夫人的事情忘却的速度比薛嘉禾料想中要快得多。

下定决心同陈夫人断绝关系后,那些若隐若现的噩梦飞快地消失不见,薛嘉禾每晚都睡得十分香甜,就连身子也好了许多。

——或许是最近喝的药起了作用也说不定。

薛嘉禾下意识拿过杯子抿了口萧御医新配的药茶,又苦又甜的滋味混在一起从舌尖炸开,叫人头皮发麻。

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又道,“蓝家姑娘们还没来?”

自从上次和蓝夫人一道去了天宝玉石行后,薛嘉禾和蓝夫人的关系就开始突飞猛进。

那位年龄足够做薛嘉禾母亲的夫人对她的关爱之情多得像是要溢出来,三五不时地便找由头往摄政王府送东西,薛嘉禾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收,次数多了之后便习以为常地回起礼来。

蓝五姑娘刚刚定了亲,正是她喜欢的那个郑秀才,高兴得欢天喜地,薛嘉禾还从自己的私库里大方地给她添了嫁妆。

容决没有阻拦的意思,蓝家的女眷来摄政王府殷勤的频率都快让汴京城传出容决和幼帝之间要精诚合作、放下成见的流言了。

可薛嘉禾却清楚地知道,蓝夫人和蓝家姑娘来寻她说话是一回事,朝堂之上却是另一回事。

蓝家姑娘看望她来得是勤快,可蓝东亭…自从秋狩之后,薛嘉禾还没见过他,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

不过凭容决的本事,难道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给蓝夫人送信的吗?

“——殿下!”

蓝家小姑娘的呼声将薛嘉禾唤醒过来,她直起身子笑着朝从院门口并排进来的两个姑娘招手,“来了?”

蓝四姑娘手中抱着的橘猫体型已经愈发庞大,已经有了成猫的样子,肚皮上更是圆滚滚地坠下来一块懒肉,一看便是好吃懒做的模样。

薛嘉禾接过猫顺了顺毛,挠着它的下巴道,“怎么两人一起来了?”

蓝五姑娘准备成亲,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还有空偷溜出门?

别说是蓝五姑娘,哪怕薛嘉禾这般万事不用自己动手的身份,在准备嫁给容决之前也忙活了好一段时日。

“忙里偷闲嘛,”蓝五姑娘噘着嘴道,“况且以后嫁了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来看望殿下了,不如趁着现在多见见。”

“都要嫁人了,还是这般调皮,以后可怎么持家?”薛嘉禾失笑,“不过既然那秀才愿意捧着你,也罢。”

“不过殿下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蓝四姑娘道,“母亲也能放心一些了。”

“母亲对殿下那般操心,我看着都要心生嫉妒了!”蓝五姑娘佯作恼怒,“我去见她时,她嘴里三句话都离不了殿下!”

薛嘉禾动作轻柔地揉着橘猫肚皮,含笑道,“替我多谢夫人。”

知道陈夫人一事来龙去脉的人不过就那几个,蓝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大约是触景生情,对她也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才会这样上心吧。

光是这样一想,薛嘉禾便觉得胸口暖洋洋的,嘴角也扬得比平日高几分。

蓝五姑娘双手托腮看着薛嘉禾呆了半晌,突然直愣愣道,“我觉得殿下比从前更闭月羞花了。”

薛嘉禾闻言好笑道,“从哪儿学来的油腔滑调?”

这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嘴里才能轻易说出来的词儿吗?

“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蓝四姑娘却煞有介事地点头应和,“倒很难说是怎么回事,如今的殿下比从前柔和了许多,好似…”

“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蓝五姑娘抢词。

薛嘉禾抱着橘猫听两人一搭一唱,笑得弯了眼睛,“你们两个别跟哄老夫人一样地哄我,我可没打算赏你们什么好东西。”

“说心里话又不是要让殿下赏赐什么!”蓝五姑娘撒娇地趴到薛嘉禾面前,“我看话本里说,这女子面若桃花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殿下是不是也如此?”

“胡说八道。”薛嘉禾轻斥着用橘猫的前掌拍蓝五姑娘的脸蛋,“这口无遮拦在我院子里也就罢了,出去可把着点门。”

蓝五姑娘笑嘻嘻地按住嘴,一幅显然并不害怕的模样。

“其实…”蓝四姑娘犹豫片刻,还是道,“关于殿下和摄政王的传闻,最近汴京里是有一些,我有所耳闻。”

薛嘉禾抬起眼来,“好的,还是坏的?”

“谈不上好与坏,”蓝四姑娘微微蹙起了眉,一时找不到形容词,“许是因为母亲和我们来摄政王府的次数多了些,有些人觉得这是摄政王同陛下摒弃前嫌的预兆。我偷偷问了阿兄,他什么也没说,只告诉我说,如今这样并不是坏事,保持现状便好。”

“保持现状…”薛嘉禾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笑道,“传便任它传去,若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陛下自会告诉我的。”

事实上,陈夫人离京之后,薛嘉禾接下来一个多月便没有再怎么见到容决,扳着手指算算也不过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次数。

不过这对薛嘉禾来说倒是乐得轻松,就和容决离京打仗那一年半一样。

放下陈夫人这个包袱后,容决大抵和她一样松了一口气?

“还不止这条呢。”蓝四姑娘又道,“父亲说近来早朝也很安宁,许是因为眼看着大庆风平浪静,邻国心有不甘,给陛下递了公文,说这几日便派使团来拜访。”

“拜访不是常有的事儿?”蓝五姑娘好奇道,“哪个邻国?”

“东蜀。”蓝四姑娘轻咳一声,神秘地道,“而且听说,这一次使团是带着东蜀公主来的…想和大庆和亲!”

“…和亲?”容决扫了眼斥候传回消息,将其放到一旁,“东蜀有哪个公主年龄适合陛下的?”

“并无。”赵白耿直道,“因而,东蜀并不是想同陛下和亲,他们要将公主许配的人选…是王爷您。”

作者有话要说:容决:奇怪,说得我没老婆似的。

第49章

萧御医有点犯愁。

眼看着薛嘉禾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状态平稳,脸上也终于带了血色,可这好容易拗回来的健康身体不过多久又要损耗上一轮,叫心里偷偷将薛嘉禾当晚辈对待疼爱的老御医心里直抽抽。

可薛嘉禾的心意坚决,萧御医也劝不动,只得每次看诊时屡屡旁敲侧击,“殿下近日似乎睡得都颇为安稳?”

薛嘉禾颔首,“约莫是没了心事,一切还算平坦,便也不至于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便胡思乱想太多。”

萧御医别有用心道,“正是,殿下如今最需要关注的事情不过眼下这一件了。”

薛嘉禾用掌心覆着自己的小腹,道,“我听说一般妇人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便会显怀了?”

“殿下本就清瘦,这会儿不显怀也不奇怪。”萧御医道,“殿下脉象平稳,不必担忧。”

“有萧大人看诊,我并不担心这个,只是怕让容决发现。”薛嘉禾淡淡道,“那便很棘手了。”

萧御医心里一动,他道,“殿下…或许也可同摄政王商谈一番,将事情首尾都告诉他?我看摄政王也不是不关心殿下——”

“不行。”他话才说到一半,薛嘉禾就回绝了,“即便容决真昏了脑袋接受来龙去脉,这也是我自己决定不要留下孩子的。”

萧御医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不能再劝,整理好东西便起身告退。

就这么说巧不巧地,出去的路上他又正好碰见了容决。

“见过王爷。”

容决神色匆匆大步流星,显然刚从府外回来,见到萧御医便停了下来,“长公主如何?”

萧御医点了头,“一切安好,王爷放心。”

容决似乎停下来只是问这么一句,点了个头便要离开,萧御医心转电念,大着胆子叫住了容决,“王爷请留步。”

容决果然皱着眉回头看他,“忘了什么?”

“并非是长公主…”萧御医老神在在地道,“是下官有一问,想请教王爷。”

“说。”容决几不可见地松了皱紧的眉宇。

“长公主入摄政王府快要两年的时间了,”萧御医摸摸胡子,作出艰难措辞的模样,“下官斗胆一问,王爷真打算和长公主表面夫妻一辈子?”

这话以萧御医的身份来说实在是有些逾越了,他自己也清楚得很。

容决果然眼神一冷,刺得萧御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好似有刀架在上面似的。

但萧御医什么人,宫里打滚混过几十年,一路混到先帝心腹的,自然不怕这点阵仗,他接着苦口婆心道,“阴阳调和也是人之所需,无论对长公主还是王爷皆是如此,王爷难道都打算一辈子都同长公主当住在一座府邸里的过客了?”

“就这些?”容决冷冷道。

“就是此事,”萧御医老实稽首,“难道王爷不想留个子嗣什么的?”

这话问完,萧御医谨慎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容决,想要看看这人会是个什么反应。

而出乎他意料的,容决沉默了片刻,才冷笑一声,“我和她,有什么一辈子。”

萧御医愣了愣,还没回过味儿来,容决已经毫不留恋地转头离开,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萧御医干脆在原地摸着下巴自己跟自己琢磨起来:容决这话里好像很有别的话啊?

他料想过容决可能勃然大怒,也可能甩下一句冰如铁石的“不需要”“不必”便走,偏生容决给的答案并不全是对他问题的否定。

而是“我和薛嘉禾有什么一辈子”。

“有点意思…”萧御医捏着自己的胡子站了许久,看看西棠院,又看看容决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才下了决心,掉头匆匆回到太医院里,隔日便面圣去了。

这决定有些冒险,但萧御医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薛嘉禾肚子里的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即便萧御医百般小心地用药材温养着,等真将孩子拿掉时,对薛嘉禾而言也是不小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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