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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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伸手拆信拆到一半,听到后半句不由得停了下来,呼吸一滞,意识到了这其中几近荒谬的联系,“唐家人和前朝有关系。是宝令假死金蝉脱壳化作了唐家人,还是那姓唐的下人暗中背叛将宝令杀死投奔了樊家?”

“宝令公主确实是死了。”宁端沉声道,“大爷爷亲自将她葬了,在营中无辜旷工一日,还受了军法。”

席向晚迅速拆开第二封信取出信纸从头看到尾,长出一口气,整理着思绪慢慢道,“宝令由启帝派人保护着逃出皇宫,身边留着一个姓唐的下人,与大爷爷相识之后,或许是那下人意识到了大爷爷的身份或别的原因,出手将宝令杀害并且投奔了樊家——或许这下人当时想将宝令私印一起带走,却没有在她身上找到?但跟在宝令身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玉印长什么模样,叫樊家白白搜寻了这么多年?”

“若是宝令公主自己知道玉印代表了什么,一直小心将其藏匿,身旁的下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宁端早已看过这两封信,思索其中关联的时间比席向晚更多,“唐姓下人或许听闻了一二便见财起意,最后没有得手,仓皇逃走。”

“可这大营离樊家有足足十几日的路程,当时樊家更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此人为何非要去岭南…”席向晚越想越心惊,“除非他知道樊家一定会包庇他。”

这样一来就很清楚了:樊家也与前朝有所关联。

席向晚下意识地喝了口茶,苦中带甜的茶水顺着喉咙下去,让她稍稍定下了神。

她上辈子在樊家那么多年,却没有发现樊旭海和樊子期不仅仅是想要造反,甚至想的是要复辟前朝!

“难怪樊家的私军和死士看来总是像军队一般,只听家主一系的号令。”她喃喃道,“难怪他们几代人了还坚持不懈地想着要找到宝令私印,也许那是他们证明自己身份正统、起义复辟的最好证据了——你将这些都告诉陛下了吗?”

“说了。”宁端安抚道,“他已经知道了。”

原本樊家是造反,这师出无名必然是讨天下人嫌的,宣武帝早有准备;可若他们高举复辟大旗,天下总有人会支持他,这下局面便又稍稍往樊家倾斜了过去。

思及此,席向晚叹了口气,“我该将玉印毁了的。”

“樊家拿不到它。”宁端道,“他们在岭南自身难保,汴京不是樊旭海如今还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席向晚将两张透露了太多惊心动魄旧事的信叠到一起,闻言有些怅然,“樊家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这一次是务必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了。”

只怕是高祖在刚推翻前朝的时候,那般雷霆手段之下,也还是出了漏网之鱼,才叫有复辟之心的人逃了出去。

宝令公主便也罢了,樊家和那唐姓的下人却是将樊家从当初的一文不名经营到了如今的庞然大物,复辟的念头更是深种在后人的心中越烧越旺,若是一而再地放虎归山,以后还会造成更大的灾祸。

宁端点头,“必当如此。”宝令的玉印只要在席向晚手中一日,樊家对她的觊觎就一日不会停息。

哪怕席向晚真的将其毁了,樊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来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长什么样,二来也不可能相信席向晚已经将其毁去的话。

“如今只剩下一个疑点了。”席向晚低声道,“玉印究竟能用来做什么。”

一个用来证明末代公主后代血亲的证物?那却也太站不住脚了些。

谁拿在手中都能当大旗便也罢了,首先宝令是女儿身,她的子嗣想当皇帝本就可能性极小,其次如今大庆都换了三任皇帝,隔了这么多代,复辟二字站不住脚。

“无论它是什么,都用不上了。”宁端斩钉截铁道,“——我将这些消息带回来,是为了让你展眉,不是为了让你更加愁眉苦脸的。”

席向晚下意识伸手碰碰自己蹙起的眉心,笑了起来,“一件樊家,一件科举,两件顶顶的大事都是叫我操心的人担着的,叫我怎么安得下心来?”

宁端沉默片刻,突地开口道,“这都不算什么。”

只要席向晚还在他身旁、是他的妻子,这些对宁端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樊家要对席向晚动手,那就是要动他的命。

第219章

从苕溪到岭南有多远?

若是骑岭南特有育种出来的千里马, 不过就是六七日的功夫便能赶到, 路上还能停下来在中途找驿站每晚安安稳稳地歇息安睡。

可对如今的樊子期来说, 这快马六七日的路程,竟然已经有些让他觉得永远都到不了了。

从汴京城逃走的那一刻起,坠在他身后的追兵就没有停过——明里一批, 暗里一批, 将从汴京到苕溪这路上樊家的据点都掀了个一干二净。

即便知道宁端是要拿着自己当探路石, 樊子期也只能咬着牙往前敢, 只等到了岭南境内的时候, 都察院的人便想追也追不进去了。

他心中存着这一点希望,因此也憋着一口气忍受路上的颠簸艰苦,甚至还想办法成功隐瞒过了都察院悄悄联系上苕溪的商会, 让他们提前备下了埋伏。

本来这一场埋伏若是顺利, 樊子期便应该在死士的掩护中安全脱身,换了马后甩开身后都察院的人马赶回岭南,再同父亲一起推翻易家的政权, 可谁知道其他的都实现了,唯独“安全”两个字除外。

都察院和死士们战成一团血肉横飞的时候,樊子期被三名死士团团围在当中从人群旁跑向千里马, 饿得手软脚痛的他好不容易才被搀扶上马,脚蹬还没来得及踩进去,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道暗箭,直直射在了马屁股上。

身旁的三名死士有的负责抵挡身旁官兵,有的还在扶着樊子期, 竟没有一人将箭矢挡下。

本就有些焦躁不安的千里马立刻嘶鸣起来,一撅蹄子就把还没坐稳、身体虚弱的樊子期从背上掀了下来。

樊子期被摔得闷哼一声,正要撑着自己起身,后腰传来一记泰山压顶的重踩,好似身体被从中间生生折断的痛楚顿时让他两眼一黑惨叫出了声来。

在马边的死士见状不妙,硬扛了面前官兵一刀,险而又险地从马蹄之下将樊子期拽了出来,才免了他第二下直接被踩碎脑袋。

樊子期在剧痛中什么都意识不到,浑浑噩噩地被死士挟着再度上了马背匆匆突围而去,留下的是一地樊家死士的尸体。

之后从苕溪往岭南的路上更是危险重重,剩下随行的死士们用命交换着时间赶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辰留下来给樊子期寻医看诊,几日下来,樊子期的伤势愈演愈烈,一开始还能察觉到疼痛,后来却是从腰往下什么直觉也没有了,仿佛身体硬生生消失了半截。

拖了七八日好不容易赶回到樊家的那一刻,樊子期心中却丝毫的放松与安心也没有。他一脸冷漠地被死士匆匆抬进自己的院子,早在里头等着的大夫看到他的伤口便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露难色。

“我成了个废人,是不是?”樊子期冰冷地盯着那大夫的神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大夫面露难色,看了看樊子期满是血污的下半身,又抬头看向他那张便是奔波了半个月也仍旧瞧得出贵公子风采的面孔,颇觉可惜,“大公子这伤,若是早一些去见医生,或许还能…可现在却是…”

皱眉站在床边的樊旭海立刻呵斥,“别说废话,只看了一眼怎么知道能不能治?”

大夫无奈地上前几步,小心检查樊子期的伤势。

他的动作虽然非常仔细轻柔,像是怕弄痛了樊子期,但这对后者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直接冷笑了起来,“父亲,我从今以后就是个废人了,您不用再指望我了。”

“不。”樊旭海沉声道,“你是我的嫡长子、接班人,我对她承诺过的。”

“您想让个废人坐上那位置,被天下人耻笑吗?”樊子期的胸膛起伏,声音不自觉地抬高起来,“我早就说了,区区一个武晋侯府的女人,让承洲去娶,您非要我去汴京城,现在她被宁端抢走,如今我也——”

他说到这里,呼吸一窒,僵直地往旁边歪了过去,竟是硬生生地给气晕厥了。

大夫给吓了一跳,上下检查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对樊旭海道,“大公子这些日子身子太过虚弱,方才气血攻心,不一会儿就能醒来,接下来数月都需要卧床静养。”

“他的腿呢?”樊旭海望着床上的儿子,心中沉痛与愤怒搅成一团。

大夫咬了咬牙,“我能保住大公子的两条腿,但以后走路是不能的了,也要有人日日按揉穴位,才不会叫腿上的肉坏死。”

樊旭海沉默了下来,屋子里的空气也似乎随着他的一语不发而逐渐变得沉重无比,叫可怜的大夫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过了许久,樊旭海才又问道,“子嗣呢?”

“恐怕是不行了。”大夫说完,又犹豫地补充道,“但世上灵药无数,或许能有奇迹发生也未可知。”

樊旭海看了大夫一眼,突而笑了,“你是岭南最有名的大夫之一,我怎会不信你。先替我儿开了药方吧——送大夫出门,好好赏赐。”

像个幽灵般立在门旁的管家应了一声,对大夫做了请的手势。

大夫心悸地擦了擦冷汗,对樊旭海再三行礼后才背着自己的药箱快步走了出去。

等下人为樊子期更衣擦洗完之后,樊旭海挥退了众人,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神情复杂地凝视了这个出色的儿子片刻,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时雨,你我的儿子,本是当太子、皇帝的命,怎会受这般的折磨呢?”

樊家家主在床沿坐了一会儿,才等到樊子期悠悠醒转。

再度醒来的樊子期比晕过去之前冷静了不少,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他低头看着被盖在被褥下的双腿位置,冷静道,“便是不复辟,我也要找宁端报仇。”

樊旭海安抚他,“你本就是我最中意的儿子,更何况如今承洲已经不在了。再者,等你成了太子,此后再称帝,这世上没有人敢看不起你,拿你的腿说事。”

“但在成功之前,这事不能传出去。”樊子期紧紧握住拳头,“否则这世上谁都要低看我一眼了!”

“大夫已经处理了,家中下人都是守口如瓶的,放心。”樊旭海顿了顿,才问道,“你先安心养伤,宣武帝麻烦缠身,他很快就不会有时间再管岭南的事情,我们那时便可以先发制人,直捣黄龙。”

“等杀到了汴京城中,宁端的头颅,我要亲自摘下。”樊子期阴冷地说道,“我要让他也尝尝我此时所受的痛苦与折磨,我要当着他的面,将他心爱的女人夺走、占有,让他成为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很快,这些都很快了。”樊旭海安慰着他,“这天下必然会回到我们家的手中,这一日马上就要来临了。”

樊子期低低喘息了片刻,像是将那些未来的场景都在脑中描绘了一遍,才慢慢冷静下来,松开了抓着被褥的双手,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容,“是,这一日不会很远了。”

*

得知樊子期成功躲过追杀回到岭南境内之后,席向晚倒也没有太过沮丧。

樊家预谋造反已经有几十年了,手头有些隐藏着的力量也无可厚非,这一次为了营救樊子期,樊旭海更是将手中的底牌翻出好几张,一路上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将一个半身不遂的樊子期给带了回去,谁亏谁赚还真是不好说。

樊子期阴差阳错被自家的马踩断了背,也算是先还了一部分的债,剩下只等着整个樊家都付之一炬的时候再还上了。

在发现了□□在汴京城里暗中流动之后,都察院就抽调人手在暗中追踪了这些只在私底下贩卖的黑货,发现它们出现在汴京城才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正巧和樊子期逃走的日期合得拢。

再者,这些□□贩卖的价格异常高昂,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只有权贵或是富商才能够买得起。

打这,席向晚就知道樊家不打算贸贸然就起兵,他们是情急之下先将只提炼了小部分的□□贩卖入汴京城中,吸废了一群人后,再借用这种戒不掉的瘾控制住部分的权贵,届时有的是人抵挡不住毒-瘾的诱惑同樊家合谋,里应外合——哪怕只是悄悄给樊家送条消息,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动。

宣武帝在太医院将□□的药性毒性都上报之后,便当机立断地决定将所有能发现的□□通通收缴销毁,并把所有曾经吸食过□□的人都集中关了起来,命太医院速寻解瘾之法。

这一通抓人又是引起了不少的慌乱,宁端几日都是深夜才归府,洗漱完便蹑手蹑脚躺到床上,第二日天不亮便匆匆出门,席向晚只有在被他惊动或是半夜醒来的时候才能看他几眼。

而席向晚自己也没闲着,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亲人被捉走去戒瘾的贵妇人纷纷往宁府递拜帖,一个个地似乎都想要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将自家人救回去。

钱管家将这日新收到的拜帖送到席向晚面前时,直白道,“夫人,您都拒了也不打紧的,宁府一向不接拜帖。”

席向晚从上到下一本本看过去,笑道,“那是从前府中没有能待客的主子,现在有我,便不一样了——从前没有我的时候,难道这些夫人也敢往宁府递拜帖的?”

朝廷命官都没有几个在宁端面前腿不发抖的,更何况大多是贵女出身的官员夫人们呢?

钱管家想想很是有理,便不说话了。

“见总是要见一些的。”席向晚从拜帖中挑了一些出来,道,“替我回了这几本,日期你看着办吧。”

钱管家应声接过拜帖,又道,“嵩阳大长公主快要到了。”

“我记着呢。”席向晚颔首。

昨日大长公主府上的长史就送了拜帖过来,却是直接让钱管家给席向晚的,其中没提到宁端一个字。

自从美人图那次驿站争端之后,嵩阳大长公主和宁端似乎就互相闹起了别扭,便是席向晚和宁端成亲那日,大长公主也没有亲临,只是让人送了贺礼过来。

嵩阳大长公主是宁端的生母,席向晚觉得自己理应是要去拜访的,可明面上没人知道这层关系,她贸贸然上门倒显得不好;再者,席向晚试着在宁端面前旁敲侧击提起嵩阳的名字,见他也心有郁郁,便将这事搁置了下来。

谁知道还是嵩阳先递来了拜帖,虽说避着宁端,但也算是和解的兆头,席向晚自然立刻就亲自回了拜帖说恭候尊驾。

在将拜帖都处理完了后,席向晚便起身去了正厅等候着嵩阳的到来。

不多时,钱管家便引着嵩阳进了门,席向晚起身行礼,“殿下日安。”

嵩阳仍旧是那副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但十分亲切的模样朝席向晚摆手,“我们之间就不必多礼了,坐下说话吧。”

钱管家自然也是认得嵩阳的,转身便去沏茶送了上来,而后立在了一旁待命。

“我来时见到花圃里都翻新了,”嵩阳道,“宁端府中原本都不怎么爱打理,是你的主意?”

席向晚点头笑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看园中空着些地方,便凭着兴致折腾一番,好不好看却要等日后才知道了。”

“是你种的,他闭着眼睛都夸好看。”嵩阳的语气带着轻松随意,“我听人说,成亲那天你手里拿着一支虞美人,外头又种了一片,定是你最喜欢的了。”

“那一片倒真不是我的主意。”席向晚摆手,将她和宁端第一次阴差阳错的见面告诉了嵩阳,“我和宁端算是因为虞美人而互相结识,他也是用虞美人为我解了围。”

“还有这档事。”嵩阳奇道,“也难怪,在观音庙里那时候我就想了,他肯定是之前就见过你,才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救了你。”

席向晚早猜到那日在观音庙中需要宁端亲自护卫的贵人是嵩阳,听她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只笑了笑。

嵩阳又接着道,“那时法师还对我说了,你是宁端的贵人,我就听了进去,如今看来确实没有错。”

“贵人?”席向晚讶然,她想了想,道,“倒不如说宁端是我的贵人。”

“你们俩都这样为对方着想付出,日子就能一直过得现在这样和和美美了。”嵩阳笑弯了眼睛,看起来心情不错,倒不像是和宁端冷战多日的模样。

那日在驿站中发生的冲突席向晚并没有多向宁端询问,但只从宁端找去驿站、又从西承的使臣口中听到了所有过往之后嵩阳才赶到这点来看,当日三方之间的争吵恐怕是很激烈的。

嵩阳与永惠帝约法三章过要隐瞒宁端的身份,更不希望他掺和到西承的内务中去,结果西承的使臣却梗着脖子硬是要撞上来,顶破了嵩阳保持了这么多年的窗户纸,定然是大大惹怒了嵩阳。

而作为被隐瞒一方的宁端虽然立场上同嵩阳一致,但就席向晚这些日子观察他以来的结果,恐怕心中还是有些不虞的。

不过嵩阳亲自前来宁府,又不主动提及和宁端之间的争执,席向晚自然也不会讨那个没趣,只平平淡淡地和嵩阳说笑了半刻钟多,两人扯了些家里长短,绝口不提汴京城中的暗潮汹涌。

等扯家常的话题告一段落,嵩阳才喝了一口茶,道,“我还没恭喜你,听说武晋侯府的嫡长孙就要出生了?”

“是。”一提到马上要呱呱落地的侄子或侄女,席向晚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大哥说都好,我大嫂倒是想要个男孩。”

齐氏嫁给席元衡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却一个孩子也没有给武晋侯府留住,先前一个被包氏使了手段夭折,这第二个是好不容易求神拜佛才怀上的,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只想立刻生出个嫡长孙来,才算尽了做儿媳妇的本分。

席向晚倒是和席元衡想的一样:能再度怀上,那之后一定也能怀,头一个是男是女都好,总归是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要备受宠爱的。

“席府你们这一辈里,果然还是最年长的这个最先有子嗣了。”嵩阳淡淡说着,突地画风一转,“你还有两个妹妹,却都比你嫁的早,好似没听说传出什么喜讯来。”

这句话若不是从嵩阳大长公主的嘴里说出来,席向晚都要以为是种嘲讽了。

她仔细看了一眼嵩阳,才接话道,“两位妹妹还住在席府时便与我不太相处得好,嫁出去之后就更是没怎么见过了。听说青容妹妹小产后,平崇王府和高家定亲了。”

席青容肚子里唯一的筹码小产了之后,她就失去了最后一丝嫁入平崇王府的机会,更是被她的父母亲关在府中软禁起来不许再出门丢人现眼,只等着她身体养好之后送去外地低嫁了。

想到席青容趾高气昂耍着手段将易启岳勾走时的得意神情,再想想如今她的境遇,席向晚不由得摇了摇头。

“三姑娘倒还好一些,二姑娘不一样。”嵩阳道。

席向晚闻言抬头看向了她,视线从大长公主那意味深长的神情上转了转,笑道,“我还当国公府自从那‘宠妾’伏法之后便事事太平了呢。”

“镇国公要退了。”嵩阳捧着茶盏平淡道,“如今的镇国公世子不日便会袭爵。”

那也不过就是席卿姿要当未来镇国公的妾罢了,这地位实在也算不上提升太少。

席向晚早就去镇国公府见过几乎是被软禁起来的席卿姿,料想她如今的地位应该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若是席卿姿能翻身了,那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跑到席府和席向晚的面前耀武扬威,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查无此人?

“你可知那席卿姿进到国公府中之后,得的是什么待遇?”嵩阳又问道。

席向晚笑了笑,“不在意,也没必要过问。”

席明德还过世前后,席府四房之间的丑闻可谓对于整个汴京的权贵圈子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对面坐着的人又是嵩阳,席向晚实在没必要在她面前做戏假装血浓于水。

“镇国公世子妃没几日便给她灌了药,这辈子也不用想怀胎生子了。”嵩阳脸上没有意外之情,说出这话时脸色也是淡淡的,似乎不觉得镇国公世子妃的手段过激恶毒。

席向晚却稍稍扬了扬眉。

这种手段在后宅来说并不少见,毕竟子嗣是头等大事,越是有权势纷争的地方,越是在意维护自己的利益。当家主母给新进门的小妾灌药这都是常用的手段了。

嵩阳只说了这几句,便很快起身告辞了,只字不提和宁端之间的不合,还谢绝了席向晚的相送,自己带人离开了宁府。

席向晚不明白的却是嵩阳今日来这一遭,将这些告诉她的意义何在。

席卿姿此后是不是能怀上孩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席向晚还能去镇国公府给并不对付的席卿姿讨个公道?

席向晚不去落井下石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夫人,”钱管家将嵩阳送出府后去而复返,汇报道,“您去武晋侯府时需要的礼品已经尽数备好,这是礼单,请您过目。”

席向晚应了声,接过简短的礼单扫了一眼,突然如有神助地将两个名字放到了一起。

席卿姿、齐氏!

席向晚与几位兄长之间的感情向来好,这是武晋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席卿姿自然也知道。

再者,席卿姿的父母兄弟如今死的死,病的病,蹲大牢的蹲大牢,她自己费尽心机嫁给了镇国公世子,却不光光是被厌弃、还灌了绝子汤,可谓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以她的性格,想要报复是极其正常的。

若是说席卿姿此时已经将错都怪罪到了席府四房中最为风光的大房一系身上,席向晚是绝对相信的。

可即便如此,在镇国公府中也是寸步难行的席卿姿,难道还能作什么妖?

席向晚匆匆扫过礼单,确认上头东西都中规中矩地贵重,还给钱管家的同时道了个可字,正要按捺不住地起身给镇国公府写拜帖时,外头门房跑了进来,急匆匆道,“夫人,武晋侯府的下人来了,说是他们大少夫人快要临盆了!”

这时候再去镇国公府是怎么也来不及的了。

席向晚站定脚步,思索片刻便下了决定,“钱管家,备车;碧兰李妈妈和我一道去武晋侯府——翠羽,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第220章

翠羽想也知道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 严肃了面色跟在席向晚身后, “夫人, 怎么了?”

“你身上有都察院的腰牌,事况紧急时,能直接进得去去镇国公府么?”席向晚边往最近的账房走, 边问道。

“应当问题不大, 镇国公府向来好说话的。”翠羽道, “或者我路上到都察院里去看看钱伯仲王虎王猛他们谁在, 正巧顺路, 进门应当没问题,只看夫人想要我进去做什么了。”

“我写一封手书给你带去,你直接求见老国公夫人, 说是我的请求, 将手书给她看。”席向晚道,“你去找席卿姿,哪怕她有一丝不对劲——不, 即便她看起来一丝不对劲也没有,你也要将她的院子翻过来确认里头没有害人的东西。”

翠羽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从席向晚的话中听出了风雨欲来, “夫人,我要找什么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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