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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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追溯到最开始,那还得是去年八月末时一个绣着席向晚闺名的荷包了。
就在宁端脑中思索着坦白不坦白、又如何坦白的时候,席向晚自己又慢悠悠接着说了下去,好像根本不在意宁端的回答似的,“不过说到上元节,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实前头都是逗宁端玩的,这一句才是正事。
席向晚将从席老夫人口中听来、关于嵩阳和那名画师往事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给宁端听,而后道,“我觉得,你的生父极有可能是这名画师,至少,画师应当是他身份中的一重,因而这一次那背后之人才会用了画作的方式来传递信息给你我。”
宁端从头到尾听了个仔细,对那画师倒是没有多少好奇,他的大半心神都给席向晚说的桃花灯谜给吸引了。
她说,桃花灯谜是那名画师曾经创作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只有示爱这一种用途?
可上元节时,席向晚是不是曾经亲手递给过他一幅带花的桃枝灯,笑着让他看着谜面猜谜底?
“我得去找个丹青大手看看这些画中是不是藏着更多玄机。”席向晚看着被摊在桌上的美人图喃喃自语道,“只可惜季广陵也‘正巧’外出采风…”
宁端在席向晚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又或许,上元节那一夜,席向晚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真对上元习俗一无所知,所以拿那桃枝灯逗他玩,并没有暧昧的意思?
“对了,问陛下借宫廷画师一用好了。”席向晚又道。
她看起来一心一意担心着那些画背后的人,好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宁端说了什么惊人之语似的。
而宁端在脑中自己和自己辩驳了许久,在席向晚站起身来要再度走向那美人图时,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了她。
正全身心思考着正事的席向晚讶然回头望向宁端,和他对上视线的瞬间便意识到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心中微微一动,手指悄悄反握了过去。
“你将那——”宁端才开口说了三个字,突地脸色一沉,目光越过席向晚的手臂看向了门外。
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后,王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门口,嘹亮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一道响起,“大人,急报!”
宁端轻而慢地深吸了口气,才控制住了没由来冲到胸口的一团无名火,“进来。”
王虎干脆利落地推门一抬头,才知道自己方才火烧屁股冲进都察院的时候,两旁同僚对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个什么意思了。
第190章
但王虎是什么人, 叛军丛中能杀个三进三出的猛将!怎么能在这种场面认输!
王虎急停住脚步, 憨厚地朝席向晚一笑, “席大姑娘,我来得不是时候?”
席向晚见王虎调转过来先朝自己打招呼,不由得失笑起来:王虎看着憨头憨脑的, 却不是耿直的武官, 小心思小聪明多得很, 知道这时候来得打扰, 先要了她的点头, 宁端顾忌她的面子,自然不好说什么。
“要不然,我先出去, 等席大姑娘走了再进来汇报?”王虎又请示道。
“不必了, 你们正事要紧,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席向晚笑道,“我也该走了, 还有些事要去办。”
王虎不敢松懈,他往宁端看了一眼,见顶头上司面无表情, 眼睛里好似能飞出匕首来,顿时后背一凉,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席大姑娘留步,此事和令兄也有所关联。”
听见和兄长有关, 席向晚果然不再提要离开,立在原地等待着前后自相矛盾的王虎接着往下说去。
王虎又忐忑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宁端的神情,觉得他似乎平和了一些,才快速地整理一番思绪,开口道,“一个为首煽动带领其他考生闹事的学生主动招了,说他是听了樊子期的话才怀疑会试有人舞弊,领头闹事的。”
席向晚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王虎这般冲动称为急报的消息,在樊子期逃走的那一夜,考生们几乎跟和他有了什么默契似的发动游行围住贡院时,她就猜到这次会试风波背后也有着樊子期的影子。
宁端没有说话,席向晚也没有说话,两人的视线都静静地停留在王虎身上。
这般的注视让王虎无端地感觉到了莫名的巨大压力。他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但方才席元坤说,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不是樊子期构陷胡编出来的,今年的会试…或许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最先撞石以证清白的那名考生,恐怕真的是受害者之一。”
这下席向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对于初登地位、手中心腹势力等等都还不足的宣武帝来说,他一方面需要笼络朝中已经有影响力的大臣们,一方面也需要培养更多忠心于自己的人,科举便是挑选这些人最佳的途径之一。
崭新的、热血澎湃的、雄心壮志的应届考生,有什么比这更适合一位刚刚登基的年轻帝王提拔呢?
虽然没有赶上去年的秋闱,但春闱时宣武帝是花了大心思的,他指派了自己的数名心腹担任考官和出题人,怕的就是他的兄弟们或者别的谁不死心地在暗中动手脚。
没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席大姑娘的两位兄长已在根据考生们的新证词,只是还需要将今年的试卷拆封后重新阅卷一事,恐怕牵扯甚多,因此尚未轻举妄动。”王虎这次一口气说完了下文,“考生们刚刚又爆发了一场冲突,险些再度出了人命。”
“我去禀报陛下。”宁端听完道,“若是考生再度冲突,无论是哪一边,将领头之人抓起来,不必再好声好气。”
原本这些考生都是无辜良民,席元清和席元坤在处理时也不好对他们太过粗鲁,但有了宁端这句话,他们便不会再有束缚了。
王虎应了声是,下意识瞥了一眼宁端和席向晚仍握在一起的手,迅速撇开视线,告了退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席向晚喊住了。
“今年考生中…”席向晚拧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是不是有一名寒门考生,他的名字叫…”她思索再三,却想不太起这名也曾经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却又与宁端极为相似地骤然陨落的官员名字,“他姓虞,应当是解元。”
王虎有些尴尬地想了一会儿,确实是回想不起来这么个人——这本也就不是他正在负责的案子,记名字更不是他的长项了,更何况参加会试的考生那么多人,他连一两个名字眼下都回想不起来,“席大姑娘,我去拿了考生名册再找找此人?”
“若考生名册中真有此人,便去找他问问吧。”席向晚道,“他应当是对此事知道一二的。”
王虎瞅了一眼宁端,见他面色沉静,便干脆利落地应了,这次学得比之前聪明不少,没再多说一句废话,三两步退出了屋子还伸长手臂将门给关上了。
“这名虞姓考生很重要。”席向晚扭头嘱咐宁端道,“他日后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按照席向晚记得的,这人若不是过于早逝的话,恐怕后来的成就难说会不会和宁端不相上下。
不过宁端也…
席向晚将这念头排出脑外,她摇了摇头,轻咬着嘴唇笑道,“你要去宫里,我也该走了。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可以去问一问和画相关的事情。”
宁端有些不情不愿地在她的腕骨上摩挲了两下,“我的话还没说完。”
席向晚略微低头看了看他,继而轻笑起来。
她仍旧觉得眼下还不是时候,可见到宁端这会儿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软。
宁端明明还是平日里的模样,却不知为何看着像是某种示弱和撒娇。
这两个词落到席向晚心头的时候,她的思绪都跟着一道柔软得像是一碰就能凹陷下去的软云朵似的了。她没有挣开宁端的手,却也没回应他的话,只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抚摸了宁端的面孔,用掌心覆住了他的侧脸。
宁端心生疑惑,无意识地微微侧了脸,在她柔软得不生一个茧子的手掌心里轻轻蹭过。
宁端还记得曾经和席向晚只有几面之缘的时候,他看着这个娇娇软软弱不禁风的贵女,心中便想着,她生来就该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里宠得不知愁苦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席向晚的声音也柔柔的,“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的。可这些,都留到我们有很多很多年的时间以后再对彼此说,好不好?”
宁端骤然抬眼看向了她。他抿着嘴唇表情似乎有些不悦,又像是担忧,“只有我,还是你我都?三年?”
席向晚莞尔,想起来自己确实对宁端隐晦地提过他三年之内或许会有大劫难降临。
“再二十来日,我就要嫁到宁府了。”她轻声漫语地说,“自此以后,你和我都是一体的。”
宁端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自此以后?”
“自此以后。”席向晚以极其细微的幅度移动了自己的手指,将其几乎没有重量地落在了宁端的嘴角一侧,她迎着宁端几近偏执的视线笑了起来,“我都是你的家人。”
宁端屏住了呼吸。
良久之后,他才在席向晚的注视之中轻轻地将屏住的那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面上神色有些复杂。他试着像往日里一样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这不再那么得心应手,有些挫败地扭头将脸埋到了席向晚手掌心里,惹得她笑出了声。
宁端一度怀疑席向晚嫁给她只是为了还他曾经答应假定亲的恩情、再者就是为了破除那关于他的谣言。
他也曾想过席向晚会不会突然在大婚之前就改变主意,又或者,成亲之后,她又后悔这么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帮他了。
毕竟宁端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最好的夫家。若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宁端也…无计可施。
能有如今这一日,都已经是他最开始都奢想不到的好了。
可席向晚给的比他所想的还要多得多得多,宁端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回报这份馈赠恩惠的方式。
“这是你说的。”宁端在席向晚的笑声中闷闷道,“若你以后出尔反尔…”
“我不会的。”席向晚垂眸看着宁端的动作,想起了王老爷子养的猎犬小时候做错了事情对她撒娇认错时,也是喜欢这样直接将脑袋埋进她手心里拱个不停讨人欢心的。
宁端倒是越发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这样想着的席向晚却忽视了她自己也和刚刚重来一辈子时的诸多不同,她只是带着笑伸出手去,像是宁端曾经对待她的那样,顽皮地捏了宁端的耳垂。
宁端倏地抬起了头来,他盯着席向晚的眼神好似能从深处烧起来,让席向晚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
她赶紧收回了手,“抱歉,你不喜欢被碰那里吗?”
“…”宁端欲言又止,最后站起身来,动作十分粗鲁地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该走了。”不走不行了。
第191章
原本宁端坐着, 席向晚站着, 她才堪堪高出一个多头;宁端一站起来, 席向晚不得不仰头看他,“你去宫中吗?”
宁端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的话,“先将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席向晚闻言笑了, 颊边陷进去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酒窝, “我要去一趟姚家, 不被人发现的那种。”
宁端艰难地用上自己的自制力将视线尽可能正常又平静地从她的脸上移开, “你准备如何进去?”
“翠羽能带我不被人注意到便进出。”席向晚早已想好了对策。
姚家的人几乎没有当大官的, 他们沉心的都是书画诗文,对官职倒是都不在乎,一家人都有些飘飘仙气, 权力不大, 府中自然也没有那么森严的把守,有翠羽应当就够了。
“或者,我不进去也可以, 只是想确认一眼某个人是不是真的不在其中罢了。”
意识到席向晚这是准备大白天地就闯入书香门第的家中,宁端沉默了会儿,拉着她走出屋子, “王虎。”
正背对屋子站着不远处守卫状的王虎立刻像是才听见动静似的转回头来,“大人?”
“你带席元清席元坤二人入宫将会试一事禀报给陛下。”宁端边说边不停步地从王虎身旁走过。
席向晚路过王虎时还记得多提醒他一句,“别忘了先找到那名虞姓考生。”
王虎伸手徒劳地试图挽留一番宁端:他又不是宁端,虽然刚刚升了官,但哪来宁端那个几乎随时都可以入宫的特权啊?
但能干的下属绝不认输。
王虎目送宁端和席向晚的背影离开, 转头就抓了个倒霉同僚,“大长公主府的秦长史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宁端带着席向晚离开都察院时,虽然带上了翠羽,但并未坐马车出行,而是低调地骑马走了少有人烟的道路,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抵达了姚家。
翠羽单人骑着一匹马,到了姚家的南墙便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大人,我先进去一探。”
席向晚搭着宁端的手落地的时候,翠羽已经身手矫健地进到姚家的院子里了。
她料想自己或许要在墙外等上一段时间,因而开口问了另外一件事,“上次那个西承人,现在如何了?”
“安置在了一处无人知道的院落中。”宁端道,“他的身份特殊,恐怕一时之间回不到西承去。”
“真是西承的太子?”席向晚扬眉笑道,“看来这太子的位置不会再坐很久了。”
既然西承的太子都一幅要在汴京久居的模样,说明他必定不是现在西承内乱之中就占上风的一方,否则这个时候一得到救助,便该全力寻求宣武帝的帮助回国去继续想办法打翻身仗、夺回内乱中的主动权了。
偏偏这西承太子却住了下来,他的部下要么已经被消耗殆尽,要么,眼下正是他韬光养晦的时候。
“西承使团不是还没有走吗?”她奇怪道,“为什么不将那太子直接安排和使团住在一起?为了遮人耳目,隐藏他的身份?”
“是大长公主的命令。”宁端摇了摇头,“…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西承的太子逃亡到了邻国,西承的使团硬是在邻国磋磨了两个多月不肯离开,这双方还没有会合,这个中怪异之处简直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了。
除非——
“除非他们本就不是一方势力的。”席向晚将宁端脑中的念头说了出来,她略微垂眸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西承内乱并不是两相争斗,他们应当各属一方,关系至少并不和睦,此时才不会和到一起。”
说起来,上辈子的时候,西承内乱结束以后,最后登基的新帝叫什么来着?
席向晚想了一会儿,思量那似乎是个在内战一开始时没有人注意的小角色,最后却意外在群雄逐鹿之中脱颖而出,并且延续了和大庆的友邻邦交。
她知道那名西承皇帝的封号和年号,却偏偏想不起来他的真名和身份。
提到西承,席向晚脑中就出现了更多无法解答的疑问,“西承太子被追杀时就近逃亡到和西承关系不错的大庆情有可原,但西承使团又为什么在年前就来到了大庆,却又停留这许久不愿离去?他们一定是还有什么目的没有达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向晚灵光一闪,有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了她的脑海。
可她还没来得及捕捉住这道灵光,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声,是翠羽从院墙里头返了回来,冷静道,“姑娘要找的季广陵就在府中。”
果然,姚三公子提起季广陵外出采风时,神情略带尴尬,那时席向晚便猜想他因为什么隐情没有将实话全盘托出,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季广陵根本就是给自己找了个远离风波的借口!
这要是不被人戳穿也就罢了,戳穿之后,那就是无可争议的欲盖弥彰。
席向晚立时忘记了先前那意思微妙的感觉,抬头道,“他看起来什么样?”
翠羽愣了愣,不太肯定地开口,“他似乎十分焦虑不安,一直坐在自己的画室中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
席向晚笑了起来,她伸手熟稔地拽了拽宁端的衣摆,“季广陵可真是个聪明人,一知道火可能烧到自己身上,就比谁都快地躲起来了。”
她都还没找上门去,季广陵已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不是明晃晃地脸上写着“我是知情人”的意思吗?
“翠羽,看好马。”宁端低声吩咐翠羽,而后抱着席向晚轻轻松松地再度越过了院墙。
被留在南墙之外的翠羽镇定地将两匹马的缰绳握到一起,惆怅感叹地摸了摸自己马儿的耳朵,“看来大人还是将姑娘给哄好了。”
她却忘了那两人之间的互动往往是反过来的。
席向晚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抱在怀里飞檐走壁的感觉,不过在白天和在夜里时不尽相同。
看着宁端又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似的避开一群冷不丁冒出来的丫鬟婆子,席向晚悄悄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正脚不沾地地被宁端双手抱着,两人的脑袋和脑袋之间连一个拳头的距离都不到。
可这会儿宁端的注意力都放在姚家里头来回走动的下人身上,神情冷冽,倒又有了几分传闻中不近人情的模样。
席向晚盯着他线条紧实的侧脸和下颌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宁端的下巴。
“——!”宁端正要举步穿过一道院门,冷不丁被席向晚这一碰,差点连着怀里的人一道撞到院门上去。
他轻吸了一口气,低头望向一脸无辜缩回手的席向晚,不得不又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将自己繁杂的思绪尽数压下,移开目光冷静地继续往季广陵的院子走去。
席向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开口说话,宁端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她也不敢贸然开口怕引来别人,想了想便伸出手指在宁端肩膀上写了个“须”字。
宁端绷紧肌肉,想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席向晚软绵绵在自己身上写的是什么字,而后压低声音开口,“你可以说话。”
席向晚眨眨眼,“我兄长他们的胡须都长得很快,我却少见你留着胡茬的模样,便想碰碰看扎不扎手。”
宁端:“…”虽说擅闯姚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真被发现也不必惊慌,可席向晚这幅过于轻松的态度还是叫宁端有些蠢蠢欲动,他低头快速扫了一眼席向晚,几乎压制不住不自觉上翘的嘴角,“如何?”
席向晚认真点头,声音极细极轻,“看着不显,摸时还是有些扎的。”
这话惹得宁端不由得又低头看席向晚,想起了她的指尖有多敏感怕痒。这次,他的视线在席向晚嘴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再度停下脚步熟练地将二人身影隐藏在了景观后头。
席向晚也是刚才突发好奇才伸手碰触宁端,这好奇心被满足之后便乖巧地不再动弹出声,只是一直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指腹贴在一起轻轻磨蹭着,好似那种奇妙却并不令人讨厌的触感仍旧留在她的手指上面似的。
等宁端低声告诉她“到了”的时候,席向晚才恍然惊醒过来,她被宁端稳稳放到空无一人的院中,正要往前走去,却又放下了步子,回头瞧了宁端一眼。
只当自己是驾马车的宁端耐心地低头,“我陪你进去?”
席向晚摇摇头,转而又换成点头。默不作声地盯着宁端看了一会儿之后,她踮脚又抬高手臂,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宁端的额头和旁边的发丝。
宁端不闪不躲,只是望着她的眼神中露出些许疑惑。
席向晚缓缓收了手,笑意却从眼底漫了上来。
无意识的举动所代表的意义,在意识到之后却好像烟花似的在她的胸口炸了开来。
她就是想碰触宁端,心中这么想,身体也就这么做了,就像人渴了自然会去找水一样的理所当然。
宁端越发不明所以,但席向晚眉眼带笑一身宁静凝视他的时候,那双清亮的眼瞳里倒映出来满是他的模样,总是能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让宁端觉得他似乎可以永远这么满足下去。
“真好。”席向晚轻轻道。
什么真好?
宁端没问,似乎冥冥之中知道自己也不必去问。
席向晚笑着转身走了几步,轻轻敲响了屋子的门,“季先生,若是采风已经归来了,不如开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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