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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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环回过神来,望向席元清的眼神中有些恍然,“…佥事大人,我不过是个罪人罢了,您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王虎已经上前敲响了门,里头传出女子的应和声,银环紧紧盯着那扇门,却不敢移动步子,像是近乡情怯。

直到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名头发遮了半边脸的女子怯生生地探出头来时,银环才颤抖着出了一口气。

“念好姐姐,谁来啦?”紧接着,有个清脆的小姑娘声音从院子里飘了出来。

银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立在她身边的席元清几乎能察觉到这个女子全身的肌肉一瞬间全部紧绷了起来,仿佛是想要转身就跑一样紧张,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兰兰。”席向晚掀帘扬声唤道,“你出来。”

“大姑娘!”卢兰兰的声音逐渐靠近院子门口,不疑有他地将院门直接拉开到最大,笑嘻嘻探头往外张望,“您来啦——姐姐!”

小姑娘惊喜得跳了起来,迈着两条小细腿就往银环跑去,眼睛里好像都在发着光,“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要过两年才能被放出宫吗?我天天掰手指给你数着日子,就等着你一出来马上能吃上柿子呢!…姐姐?你怎么哭了?”

银环跪倒在地抱住卢兰兰瘦小的身躯,委屈与悔恨一股脑地冒了出来,将她多年的理智与自持尽数淹没。

“姐姐对不住你,都是姐姐的错…如果我当时不进宫里,母亲就不会死,你也不会——”

卢兰兰也微微红了眼圈,但她却懂事地伸手抚摸着银环散落的头发说道,“我听人说,宫里当差,一不小心就要砍头,姐姐在宫里才过得辛苦,我吃一点苦没什么的。”

席向晚在马车头上看两姐妹抱着哭了一气,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重来一次之后,她总觉得若是能帮得上其他人,便力所能及地帮上一些,算是给自己回报了福祉。

她能回到自己年少时,又将家人的命运一一改写,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上天垂怜了。

这样的好运气,便分享给其他人一些吧。

等银环的呜咽声小了下去,席向晚才搭着席元清的手下了马车,和院门口也在抹眼泪的念好打了招呼,“昨夜睡得可好?”

念好忙不迭地将手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大姑娘关心,一夜无梦。”

席向晚的视线在她眼底的青黑上转了转,笑笑并不说破,道,“进去说吧,还要给银环换身衣服。”

卢兰兰自然是对席向晚言听计从,拉着银环便进屋里洗漱又换上念好的衣服,而后才简单给卢兰兰挑着说了些银环的事情,没提其他的,只说银环犯了错,现在要戴罪立功,协助席元清查案。

卢兰兰立刻深信不疑,“姐姐,大姑娘对我可好啦,大姑娘的二哥一定也是好人!”

席元清在旁摸了摸鼻子,却是不自觉地将腰挺直了。

银环点点头,道,“我从前在宫中…也听过佥事大人在通北的三两事迹。”

原本立在一旁面色严肃的王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席元清不悦地朝他瞪了一眼。

席向晚虽然不知各种详情,但也想得到自家二哥那个拈花惹草八面玲珑的性格在通北那样民风更为开放的地方能传出什么轶事来,还得是能传到皇帝后宫里的那种。

总归不是什么光辉事迹就对了。

她的视线扫过显然有些窘迫的席元清,不动声色地替他解围,“二哥,此后这段时间,银环安置在什么地方?”

“回大姑娘的话,大人说了,就安置在这院子里,周围已经安排好护卫警戒的人手,都是咱都察院的自己人,若还有昨夜那样的敢来,全是送死的。”王虎立刻答道。

银环难以置信地抬头,“我能…住在这处?”

“只能在这方院子中,一步也不可离开院门。”王虎正色道,“若要出院门,那只有佥事亲自来领才能放人,否则就当作是逃罪之人,可当场拿下格杀勿论。”

“这自是不会的!”银环微笑起来,她起身朝席向晚行了一礼,“多谢。”

银环心里清楚得很,她能得到这样优待的安排,并不是因为自己知道关于朱家的什么事情,而仅仅是因为席向晚和宁端而已。

否则,都察院什么时候能待犯人这么亲和了?

席向晚笑而不语地领了她的谢,看了眼时辰便起身告辞,将席元清也一道带走了。

临走时,银环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喊住了正要跨过院门的席向晚,“席大姑娘,请留步,我有一句话想私下里告诉您。”

席向晚偏了偏头,却了然地问道,“和高氏有关?”

银环颔首,“和高氏有关。”

于是席向晚让一步三回头的席元清先出门上马,自己跟着银环绕过院墙到了柿子树底下。

“我听佥都御史方才所说,高氏称自己怀孕,被暂时关在了太庙之中。”银环却说道,“可她前月的月事,却是按时来了的。”

席向晚闻言笑了。

看来十有八九,高氏就是玩了假孕这一手。

这头席向晚安排好了银环等人,就压着席元清回席府和一家人吃真正的团圆饭,汴京城中的其他人却没她这般轻松。

他们有的是焦头烂额处理着尚未收拾干净的烂摊子,比如在宫中忙得连睡觉吃饭都没时间的四皇子;还有的是惶惶不可终日害怕着即将可能发生在自己头上的厄运,比如近日来一次也没有在醉韵楼中登台献唱的诗澜。

念好被带走之后,诗澜想了许多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了,老鸨气得将她关起来,也不肯再让她打念好的一点主意。

老鸨斩钉截铁骂的是“敢去碰都察院,你不要命了?!”,可失去了被人追捧根本能力的诗澜却觉得,难道整个汴京城这么大,就没有比都察院更厉害的人了?

以前都察院再大,不是也得听皇帝的话吗?

于是诗澜赌气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她确实知道身份的贵客。

正是席向晚来要念好的那日,准备听她唱歌,最后却没听歌就离开的那两人。

其中从头到尾没出醉韵楼的那人,诗澜没有打听到他的身份,可先出去的那人,诗澜在醉韵楼里上下问了许久,却是打听了个仔细:那是平崇王世子,未来的平崇王爷!

诗澜那日的记忆浑浑噩噩,只记得席向晚扬长而去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擦了眼泪的人正是易启岳,便一厢情愿地觉得此人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贵公子,又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只要他出面,都察院和席府总也得给两三分面子吧?

于是诗澜小心地打探到易启岳的行踪,这日又收买了看管她的龟公,悄悄从醉韵楼里面溜了出去,离开勾栏瓦肆直奔易启岳今日要去的地方——云水画苑。

诗澜却不知道,听到了这个消息,从而偷偷溜出门要去找易启岳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席府分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间,席青容已将从天上跌至人间的滋味尝了一遭。

席明德还在世时,四房整体的待遇虽然比不过三房和大房,但席青容却是席明德最宠爱的孙女,自然得了不少好处,又因着惯会装柔弱掉眼泪,席卿姿在她面前都讨不来好。

可席明德死后,大房雷厉风行地就分了家,四房一系搬出席府之后,进了个在席青容看来连下人住都嫌寒碜的院子里,身边伺候的下人因着银钱不够削减了不少,衣服首饰更是不能像先前那样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令席青容气闷不已。

更令她生恨的是怀中的孩子一点也令她省心,每日里害喜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便是吐,走路三五步就气喘吁吁得恨不能立刻坐到地上休息,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眼看着又清减不少。

而这让她生死不如的几个月里,易启岳居然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她!

席青容简直是又气又恨,不敢相信和自己曾经海誓山盟过的易启岳居然真的如此无情,不过是自己被人下药和别人颠鸾倒凤一场,他就连她和她肚子的孩子全都置之不顾了!

于是,身体好不容易养安稳了些之后,席青容就心思活络地寻思着该如何将易启岳的心重新拉回到自己这边来了。

她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肯定是易启岳的,因此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嫁不进平崇王府,只担心自己进了平崇王府后院之后,会和现在的席卿姿一样悄无声息、查无此人。

以席卿姿的性格,要是在镇国公府中受了宠,那全天下就能见到她每日在外招摇过市地炫耀,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石沉大海?

席青容心中早有笃定:席卿姿,怕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埋在镇国公府里了。

可席青容却不想和席卿姿一样被席向晚踩在脚底下。

她即便不出门,也能听到下人口中艳羡的风言风语,说着席向晚的未婚夫宁端是如何如何地受四皇子倚重,又是先帝遗诏中不可或缺的辅臣、很快就要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席青容怎么能容忍自己嫁得不如席向晚好!

她咬牙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弱风扶柳的姿态,不太满意地将粉色的口脂涂在了苍白的嘴唇上。

“姑娘,这是回春堂大夫前日说用来安胎的香囊。”身旁的大丫鬟上前轻声请示道,“我给您戴上?”

席青容嗯了一声,小心地护着肚子起身,让丫鬟在自己腰间挂上香囊,问道,“确定今日世子会去那云水画苑?”

“是,不仅是世子,汴京城中许多文人画师都会去,听说世子只是去看画儿的。”

“好。”席青容深吸了口气,最后照照镜子,抚过自己并不显得臃肿的肚子,满意道,“扶我出去。”

丫鬟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席青容出院子上了软轿,摇摇晃晃往云水画苑而去。

席青容只心想着早些见到易启岳,用孩子和旧情唤回他的心,却不知道跟在她轿子旁的丫鬟神色紧张地将自己的手指和掌心搓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担心自己沾上了什么害人的东西似的。

汴京城中有许多文人学士爱去的地方,醉韵楼算是其一,云水画苑也算是其一,只不过两者功效不同罢了。

前者是寻欢作乐、同时也能舞文弄墨的胭脂场,后者却是画师们交流心得、易画观赏品评的地方。

每一月一次,十六的时候,云水画苑便会邀请一位有名的画师来主讲自己作画的心得,广作交流,欢迎任何人前来探讨抑或争论,人气极高,毕竟知名画师亲自开堂讲课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撞得到的。

元月十六时,云水画苑请到的画师,便是永惠帝当年极其喜欢且称赞过的一名宫廷画师,季广陵。

季广陵是大庆画师数一数二的人物,想听他一番指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知道多少人都带着自己的画作在这一日赶向了云水画苑,将步道挤得水泄不通。

便是慕名而来的易启岳占了世子这个头衔,这种时候也不是靠着身份就能挤得进去的,只好和旁人一样下了马车,在队伍的后头耐心等待着入苑。

关于去年九月那场赏花诗会的风波已经渐渐平息,加上宫中朝廷诸多变动,笼罩在易启岳身上的阴影和流言也渐渐转移了方向,让易启岳松了口气,也不再同以前一样日日不敢出门了。

他却不知道,今天来云水画苑的决定将会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一想起来就懊恼得恨不得拔光自己头发的事情。

画苑中已经三三两两站满了人,不仅是男人,还有手持画卷或者姿态靓丽的少女或者妇人们。

自古才子佳人之间就容易诞生佳话,又有不少美女是因为某一幅画而名动四方,一些自持美貌的女人偶尔也会瞅准机会来云水画苑希望能成为哪位画师的心头好,留下一幅能传世的画作。

更甚者,其中有些家境普通的女子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寻觅金龟婿。

当然了,心术不正想要来此找一位贵家小姐骗人芳心的穷书生也是有的。

只能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到头来看谁的火眼金睛最亮了。

易启岳不是第一次来云水画苑,对其中的门道极为清楚,他出身尊贵,长相又贵气,光是穿着那一身价值连城低调优雅的衣服在人群中都极其容易辨认出来。

悄悄赶到云水画苑门口的诗澜稍稍一张望,就看见了穿着一身黑金圆领袍站在门口的易启岳。

确信平崇王世子真的在此,诗澜才悄悄松了口气,她有些紧张地抚了抚自己头上的挑心,深吸了口气,面上涌起妩媚的笑容,摇曳生姿地朝着易启岳走了过去。

周围不少书生画师被诗澜一扭一扭的细腰吸引,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诗澜根本看不上这些人,她的眼中只有未来会成为王府之主的易启岳。

尽管以她歌女出身,当不了平崇王的正妃,可若是能被他赎走当个侍妾,那也比在醉韵楼里继续卖唱要好得多。

再不济,也要说服易启岳出面,从席府那里将念好给她讨回来!

诗澜越走越近,脸上笑意越浓,丝毫不忌讳地展示着自己美好鲜嫩年轻躯体。她在醉韵楼的时间多了,知道这天下根本没有不偷腥不好色的男人,无论那些贵女娇小姐们看起来有多尊贵和高不可攀,终归还是能碰得到、摸得到、睡得到的女人来得更为诱人。

席向晚一看便是清高自持不让男人近身的那类型女子,在勾引男人这方面,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呢?

诗澜走近了画苑门前,红唇轻启,“世子…”

她清甜悠长的声音才刚从喉咙里出来,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容貌清秀的姑娘家抢先一步到了易启岳面前,带着三两分羞涩对他行了礼,“见过世子。”

易启岳转脸看向少女,略一沉吟,回了一礼,“你是…高家的姑娘?”

诗澜的脚步停在原地,脸上表情稍稍有些扭曲起来。

又是一个仗着出身就目中无人的官家女!

第140章

高家姑娘见到易启岳认出自己, 开心地笑了笑, “正是, 和世子只是一面之缘,不想世子还记得我。”

易启岳点了点头,没搭话。

高家的姑娘却没有泄气, 理所当然地跟在了易启岳身旁, 问道, “世子也对丹青感兴趣?早先听说世子往府中请了不少画师研讨呢, 只是不见他们将在平崇王府里的画作拿出来讨论讨论, 怪让人心痒的。”

易启岳让那些画师画的小像无一例外都是席向晚,虽说有的像有的不像,但也是全数扣在府中, 决不允许任何画师带出去的, 生怕消息走漏。

因此听见高家姑娘的话,易启岳微微皱了眉,更显冷淡地嗯了一声。

高家姑娘意识到易启岳不喜欢这个话题, 顿了顿,仍旧殷勤地准备换个由头继续讲话时,诗澜的身影硬是插到了两人面前。

花枝招展、和高家姑娘一看便是全然不同出身的诗澜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高家姑娘似的, 盈盈朝易启岳行了一礼,“诗澜见过世子。”

易启岳这头三人顿时就成了人群的中心。

男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对于这二女争一夫的场景还隐隐有些羡慕——平崇王世子好一个齐人之福!左手右手,不同风情,可都是漂亮姑娘!

易启岳的眉却皱得更紧了。

他那日带着非要听曲子的某人去了醉韵楼, 结果最后不仅被席向晚撞见,曲子也没听成,等回到平崇王府之后,席府的下人居然还将给念好赎身的那一点钱如数给他送了回来,显然是席向晚不打算受他一点恩情的意思,令易启岳十分沮丧难过。

在那之后,易启岳就以为自己和醉韵楼再无关系,谁知道这个歌女居然自己跑到他面前来了。

烟花之地的女人,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到平崇王妃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易启岳下意识提高了警惕,他甚至头也没点,看着诗澜道,“你来做什么?”

诗澜抿着甜甜的笑走到易启岳身侧,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红着脸抱住他的手臂,“多日不见世子,诗澜有些挂念您了。”

这等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事情,高家姑娘却是全然做不出来的,她面上一红,却不是羞的,是被气的,“姑娘,请你自重些,这儿这么多人呢。”

诗澜探头看了看站在易启岳另一侧的高家姑娘,笑着揶揄道,“这位姑娘若是想,大可以和我做一样的事情,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呢?”

高家姑娘哪里拉得下脸来大庭广众主动去拉个男人的手,但她也没自乱阵脚,而是笑笑道,“我和你不一样,衣食住行全都不一样,行为举止自然也不能一样。”

这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讽刺诗澜的出身了。

诗澜却不觉得羞耻,反倒又更主动地贴近了易启岳的手臂,将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软软地讽刺道,“那这位姑娘既然知道咱们不同,为什么还要来管教我呢?我和你能做的,本就不同呀。”她娇笑着点点自己的红唇,“奴家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和大户小姐家要被人伺候自然不同了。”

高家姑娘没想到诗澜居然这么能豁出去不要脸,连荤段子都说上了,一时居然真没了词。

世家姑娘之间互相你来我往地斗走嘴皮子时,那也是隐晦不讲明的,有些人被骂了都不知道——有谁会像诗澜这样,将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挂在嘴边上?

察觉身旁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觉得自己败了一头的高家姑娘深吸口气,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易启岳带着几分不耐发话了,“不要打扰到诸位画师。”

高家姑娘立刻垂眸敛起了脸上的不甘和气愤,诗澜则是撒娇地凑近易启岳,想要再和他亲近些,易启岳却毫不留情地直接将自己的手臂从她臂弯之间抽了出来。

诗澜脸上一僵,没想到易启岳居然这么不为所动。她暗自咬咬牙,又迅速挂着笑容贴上去,将仍旧拉不下脸皮的高家姑娘挤在了后边。

高家的姑娘咬咬嘴唇,在丫鬟的帮助下提起裙摆,还是不屈不挠地跟进了云水画苑中。

她没忘记家中嫡母的叮嘱,今日无论如何,要让平崇王世子对她另眼相看。

即便出了个不知道哪处青楼里来的妖艳贱货,她也相信自己出身尊贵,绝不会被那个洗脚婢比下去。

除非易启岳瞎了眼,不喜欢正经的世家女,而喜欢的是见不得人的小蹄子!

几人跟着画苑门口的画师们一道入了画苑之后一小会儿,席青容的轿子才慢悠悠地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下轿,迫不及待得四处张望一番,失望地发现易启岳的身影并不在其中。

“姑娘,或许世子是已经入苑了,每月十六时,云水画苑是广开大门欢迎任何人入苑的,咱们也进里面去找找吧。”丫鬟从另一侧扶住了席青容,好言安抚道。

席青容微微点头,一步一步都极其小心地向着画苑挪去,在脚步匆匆的人头攒动里显得有些怪异。

也不怪她如此谨慎,她这一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多灾多难,将席青容整个人都折磨得快没了人形。

席青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让自己受苦的孩子,却又不得不抱着它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这个孩子作证,她定然会被平崇王府退亲,到时候她的一辈子就都完了!

因此席青容根本不在意旁人投来的古怪目光,一点一点挪进了云水画苑中。

画苑里已是人声鼎沸,进入其中的人都沿着同一条道路去了画苑正中的洗笔池。

洗笔池却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一座占地不小的园林,正中是一座池子,里头假山石横在上头,雕琢成了一支笔的样子,正在高处,又是众人视线的中心,刚好是主讲画师所能坐最适合的位置。

听讲的其余人,便正好围着这池子坐一地,即便靠着墙,也不担心听到主讲人的声音。

席青容来得晚,她进到洗笔池的时候,里面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她只能靠着墙艰难地找了一个最靠外头的位置,而后便体力不支地坐在后头的石头上,挥手让丫鬟去寻找易启岳的踪影。

丫鬟忙不迭地跑开,穿梭在人群中寻觅着易启岳的身影。

很快,她就找到了坐在极靠近水池旁的易启岳和他身边一左一右谁也不给谁让位置的诗澜和高家姑娘。

丫鬟愣了愣,这两个女人她一个人也认不出来,更不知道自己今日被人吩咐要办的事情还能不能成,咬着嘴唇想了半晌,才回头去找席青容,轻声对她道,“姑娘,世子就在对面靠里边的地方呢,只是…”

席青容正急切地扶着她的手起来,听丫鬟欲言又止,立刻盯住了她,“只是什么?是不是有人在他旁边?席向晚?”

丫鬟连连摇头,“姑娘,是两个没见过的女子,看起来都和世子十分亲密,两人还针锋相对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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