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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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天之骄子吃了瘪,大家的心理落差顿时被抚平。

岭南樊家嫡长孙又怎么样?俊美倜傥文采出众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有打不动的美人?

席青容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目睹了方才那一幕。不夸张地说,六公主去找席向晚麻烦的时候,几乎整个花园里的人都屏气凝神地观赏了全程。

见到席向晚又一次得到樊子期的青睐却视若无物,就连身怀婚约的席青容都嫉妒得有些扭曲起来。

樊子期那样好似谪仙似的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对一个人示好,本身就是令旁人羡慕得眼红的事情,更何况席向晚又反复拒绝了他的示好?

席青容甚至都有些埋怨起樊子期的眼神不好来:汴京城里那么多姑娘家,他却偏偏看上了一个席向晚!

若是樊子期愿意将月宫烛光送到她的手中,情意绵绵地看着她的眼睛,将她比喻成光辉日月,席青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嫁给樊子期而抛弃易启岳。

她想到这里,突地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身旁友人并没有察觉到席青容的异常,她小声道,“你家姐姐可真能,不止是樊大公子,那边不少人的魂都已经被她给勾走了!”

席青容勉强地笑了笑,“晚姐姐她只是长相招人了些,品性是很好的。”

友人咋舌,“不说你那大姐姐了,你二姐姐才是丢人丢大了呢,也不知道今日怎么有脸面来赏花,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吗?”

“做了什么事情?”席青容疑惑道。

“全汴京城如今都把她当成笑话,你是席家的人,居然不知道?”友人讶然,随即掩着嘴小声道,“就是前几日,有人深更半夜钻了狗洞想要闯进你们席府的事情啊!”

席青容自然知道半夜捉了个贼,后来也听说府里有下人被抓走了,却不知和席卿姿有什么关联,“这事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冲着你们家钱财去的,而是为了跟你二姐姐私会,没想到被当贼给抓走啦!”友人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那贼还说了,有她给的定情信物,席卿姿又在自己院子门口做了记号等他进来相会…”

席青容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到那天晚上的兴师动众也许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包氏是绝不会允许席卿姿和不知底细的外男有染的,最大的可能性应当是那天是包氏给席向晚设下的陷阱,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反而害到自己的女儿席卿姿头上去了!

“…不过看你也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说不定席卿姿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儿败露了。”友人幸灾乐祸地说道,“她还有胆出现在这花园里,要我说啊,镇国公府还让她进门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席青容还有些惊惧不定,敷衍地点头嗯了一声。

未待她理清思路,花园那头又一声怒喝响了起来,“胡说八道!”

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巴掌落在脸蛋上的声音。

席青容跟着众人一道看过去,正巧见到席卿姿怒气冲冲地再次扬起了手臂,看起来想要接着扇对方第二个耳光时,被身旁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拦住了。

席卿姿怒不可遏,边挣扎边道,“你胡编乱造些什么?我堂堂席府的姑娘,怎么会做出那种不知羞耻之事?今日这么多人看着你血口喷人,我定要让你给我行礼道歉才肯作罢!”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嗓子吼完,花园里的人顿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脸色一个个变得古怪了起来。

实在是席卿姿私会外男被抓包的传闻已经在汴京城里回荡了好几天,可谓是人人津津乐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席卿姿再怎么辩解都是越抹越黑。

最后,还是有个似乎和席卿姿有交情的贵女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卿姿,不过是些传闻而已,大家相信你是清白的…”

席卿姿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不对来,她脸色煞白地问,“传闻?大家?”

那打圆场的贵女脸色一僵。

“你们全都听过这传闻了?”席卿姿环视一圈,从众人的脸上得到了答案,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漆黑,胸口血气上涌,险些直接就被气晕了过去。

可到底是没那么容易晕,席卿姿闭了闭眼睛,死死咬住嘴唇。

那日明明母亲说好是要算计席向晚的,结果污水都泼到了她身上来,这一定都是席向晚的阴谋!

席向晚既然如此恶毒,想要毁了她的名声,那今日稍后的一切,也不过是席向晚自食恶果的报应。

深吸了几口气后,席卿姿伸手推开拦住自己的那些贵女,恶狠狠隔着人群剜了席向晚一眼,飞快地掉头离开了花园的主院。

原先被打的贵女被众人扶起,委屈地哭哭啼啼起来。

席向晚冷眼旁观了个全程,倒有些好奇起来:这传闻和当日情况并不一致,却又有板有眼的,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大房的人可做不出这种抹黑别人名声的事情来。

手段且不论,看起来倒像是偏帮着她的…

席卿姿离开后不多久,镇国公府的下人们给花园里的公子姑娘们呈上了精致的茶水和点心。

“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邹婉月托起一块三色莲花酥,爱不释手道,“镇国公府的厨子手可真巧。”

席向晚扫了一眼,失笑,“不过是块点心罢了,你不送进嘴里反倒是对它的不尊重。”

邹婉月鼓了鼓脸颊,原先称赞爱怜的心情一扫而空,低头就将莲花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清甜的馅料被裹在薄薄的酥皮之中,一口咬下去正好落到味蕾上,不油不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她顿时哇了一声,匆匆咽下后对席向晚连连推荐,“你快尝尝!”

席向晚摆摆手,“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胃小得很。”

邹婉月嘿嘿一笑,低头将碟子拉到了自己面前,“那就都归我吃了。”

身旁的镇国公府侍女上前替二人斟了茶,轻声漫语地介绍道,“这是府中茶博士特制的花茶,夫人和老夫人特意吩咐今日给各位姑娘们品尝的。”

席向晚垂眼看向手中茶盏,清浅的茶水中飘着一整朵浅粉色的花朵,注入热水之时,花瓣如同火了似的飘动了起来,煞是好看。

邹婉月低头喝了一口,眼前一亮,“这茶和方才的莲花酥相得益彰,阿晚你吃不下真是太可惜了。”

侍女轻声道,“席大姑娘,这花茶工艺复杂,镇国公府今年也只得了三十余钱,有价无市,还请姑娘尝一尝吧。”

听这侍女认得自己,席向晚不由得探究地扫了她一眼。

第40章

侍女面上表情平淡, 语笑嫣然, 双手交叠贴在小腹上, 看起来和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你认得我?”席向晚托起茶杯滴溜溜转了半圈,笑道,“我可真出名。”

“席大姑娘今日在这花园中, 可是最夺目的一位姑娘了。”侍女抿唇而笑, 夸赞道, “自从上次夫人亲自去了席府回来, 就对您赞不绝口, 老夫人可是等了您许多天了。”

“承蒙老夫人抬举挂念了。”席向晚失笑,她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齿颊留香。

侍女抿唇一笑, 轻轻朝席向晚和邹婉月一福身, 带着其他四个丫头去往下一群姑娘们的身边。

待那侍女转身离开后,席向晚才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了。

侍女看起来是镇国公府中有头有脸的人,即便她热情相劝, 也不代表茶水里就有问题。

但她那交叠在一起也不自觉微微颤抖的尾指,倒是很有可能代表了什么。

邹婉月吃了足足三块莲花酥,才红着脸停下来, 轻出了一口气,腼腆道,“不能再吃了,一会儿腰粗了可不好看。”

席向晚垂眼瞧瞧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平坦小腹,摇了摇头:年轻女孩子, 总觉得风一吹就能飘走才好看,老人家可不这么想。

花茶与点心送到花园里之后,众人的注意力都从花卉和刚才的几次争端上转移了开去,一个个捧着茶盏赞不绝口。

邹婉月也挑了几件府中的趣事儿和席向晚小声说起来,两人挽着手臂笑成一团,引起花园另一头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心痒难耐地频频投来目光。

不说席向晚的品行如何,也不看她的手段城府,只那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脸,就已经有了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格。

这等顶级的美人,哪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向往呢?

就在这时,一个镇国公府的丫鬟匆匆步入花园,直接找到了席向晚,满面焦急地道,“席大姑娘,您的大丫鬟碧兰在外头等着您,说是有急事,现在就要见您。”

“急事?”席向晚一拧眉,立刻站起了身,“好,我这就过去。”

邹婉月不明所以地跟着站起来,有些担心,“阿晚,我同你一道去。”

“不必,想来只是小事,那丫头向来一惊一乍的。”席向晚笑了笑,捏捏邹婉月的手心,道,“一会儿国公夫人也该过来了,我不在时,你若觉得无聊,可去拜见她说说话,我安抚了碧兰那丫头就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些,别着凉了。”邹婉月不放心地碰碰席向晚的手背,见她脸上仍带着健康的血色,才松口将人放走了。

席向晚随着那镇国公府的丫鬟慢慢沿着步道往外走,与她搭了两句话,“碧兰可提起是什么事?”

“似乎是姑娘的府中事务。”丫鬟轻声回答,口风严谨。

“真是耐不住性子,将来怎么将她嫁出去?”席向晚抱怨似的说着,抬眼往男眷那头看了一眼,又问道,“宾客都到齐了吗?平崇王世子呢?”

“平崇王世子殿下迟了一些,就在外头了。”丫鬟一板一眼地答道。

席向晚哦了一声,掩着嘴笑了笑,“我三妹妹总抱怨说见世子的机会少,我还想着今日总算能让他们见个面,没想到世子路上耽搁了。”

她和丫鬟这一问一答的功夫,正巧从席青容身旁不远的地方经过。

原本席向晚和樊子期就是这花园里最出挑的两个人,一举一动都不自觉地落在众人眼中,席向晚已起身离开,就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席青容更是其中之一。她装着继续和友人说话,却是竖起了耳朵听着席向晚那边的动静,眼角余光更是一直跟随着席向晚的身影。

尽管隔了一两丈的距离,席向晚和丫鬟交谈时的只言片语还是落入了席青容的耳中。

听见平崇王世子五个字的时候,席青容就警觉地侧过了脸去,结果正好瞧见席向晚掩嘴笑得一脸娇羞,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

——席向晚一定是知道了!她知道易启岳被她勾住,要来抢未婚夫了!

易启岳迟迟不出现,是不是早就和席向晚约好了在外头幽会?

? 想到这里,席青容再也坐不住了,她神情一变,轻轻地哎呦了一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友人一愣,“你怎么了?”

“可能是这儿人多了些,我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席青容娇弱地蹙起细细的眉毛,“我那丫鬟也没带进来,药在她身上带着,我都给忘了。”

友人不以为然,“叫个镇国公府的下人过来帮你去拿药不就成了。”

她自己说完,才一愣,发现花园中几乎都是公子姑娘,镇国公府的下人为了不打扰他们赏花,大多站在院外候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有下人过来带席向晚离开时,席青容才会顿生怀疑。

“下人都在外边,我也不好高声叫唤,那多难看啊。”席青容摇摇欲坠地起身道,“我去去就回来。”

友人点点头,也没有要陪着她一道出去的意思,“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啊,省得咱俩坐的位置被占了。”

席青容本来也就打算一人独自前往,松了口气,略一颔首便快步往花园外面走去,追的正是刚才席向晚离开的路线。

出了花园的西门,外边是一条白玉廊,过了长廊再走一段,才是侍卫和下人们待命的地方。

席青容一出西门,就发现自己已经丢了席向晚和那个丫鬟的踪影,跺了跺脚,左右张望两眼,最后随意地选了左边追过去。

右边似乎是马厩的方向,幽会总不会去那里才对。

走在前边的席向晚被丫鬟带到了一处小别院似的位置,也不知这路线是怎么挑的,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任何人。

国公府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竟也有这样冷清的一隅?

“席大姑娘,还请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将您的大丫鬟带过来。”那镇国公府的丫鬟朝席向晚一福身,便向外走去。

席向晚的视线在厢房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方几上袅袅燃烧的香炉上。

席向晚虽然不通药理,但这二十几年的后宅生活下来,这些小手段在她眼里已经上不了台面了。

单单花茶并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不适,但若闻久了这熏香,便会产生别的效果。

致幻?还是催情?

看来包氏玩的还是那一套,总想着要毁人名节。

不过兴许这次包氏是想要借机将席卿姿身上的传闻洗清吧?

若是真将席向晚和一个男人鬼混的场面捉奸在床,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会相信席家私通外男的人是席向晚而非席卿姿。

包氏虽然不是个好人,对子女倒算是个尽心尽力的。

席向晚想着,探头往厢房外面张望了一眼,见到那丫鬟已经消失,轻手轻脚地提起裙摆离开这间厢房,飞快离开院门,往和来时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席青容就匆匆跟到了这处幽静的别院里。她狐疑地踱进院中,环顾一圈后,先进了门户大开、燃着香炉的那间房里,绕到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被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软榻上的被褥刺了眼睛。

这种厢房不过是在宾客发生意外情况,需要更换衣物等等时才会派得上用场的,哪里会真有人在这里睡觉?

除非是有一男一女约好在此处行苟且之事…

席青容恼怒地咬紧牙关,在软榻面前反复踱了两步,焦躁不已,不知道是等易启岳来的时候当面戳穿他们二人私情来得好,还是装作不知情找别人来一起目睹那不堪入目的场景?

她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前者。

没有旁人在,她固然是少夺取了些同情,但也同时避免了在易启岳心中败坏自己形象的可能。

就算是偷情,易启岳身为平崇王世子,想必也不想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席青容要是引人来围观他,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易启岳的面子都是丢完了,多少会觉得恼怒。

想到这里,席青容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只是她才迈出一步,就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脚下仿佛踩着云朵一般使不上力气,哎呀一声软绵绵地跌倒在了地上,天旋地转地失去了方向感。

怎么回事?!

席青容哆哆嗦嗦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却连手指也使不上力了。

更要死不死的是,就在席青容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这个关头,她听见了有人靠近这处院落的脚步声,顿时吓了一跳。

来的人是席向晚还是易启岳?

席青容强撑着自己的理智,咬牙抬头往门口看去,模糊的视线只望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娇娇柔柔地唤道,“世子!”

进了门的男人听见席青容情意绵绵的呼唤,顿时一愣,反手将门关上,嘿嘿一笑,“这药劲可真猛,小娘子把我都给认错成意中人了?”

席青容被小腹席卷上来的热度烧得神志不清,没听清楚男人说的话,勉力撑起了身体,朦胧着双眼朝他一笑,“世子,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男人搓了两下手,眯着眼睛就朝席青容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朝她伸出了手。

另一头的席向晚没跑得太远,她知道留给自己逃跑的时间不多,因此没有直接顺着原路回到花园之中,而是另辟蹊径走了一条不熟悉的道路,等抵达一处像是偏院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思考着自己该用什么方式脱身,又如何给席卿姿一个教训。

直接绕路出去,碰见镇国公府的下人之后就请对方带路回到花园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作为不在场的证据又弱了些,证明不了她的清白,若是到时候席卿姿扑了个空又反咬一口,少不了废许多口舌。

席向晚正立在花下思考此事,突然头顶响起个声音,“席大姑娘。”

听见这人熟悉却又年轻了两分的声音,席向晚一怔,抬起头来,在身后的假山石顶上看见了樊承洲。

俊朗的少年坐在一人多高的石头上,盘着条腿,手里正编着什么东西,见到席向晚抬头,他随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回绝了我大哥,就是为了来这种地方散步?”

席向晚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闲逛,花园里人太多了。”樊承洲耸了耸肩,带着两分独属于少年的神采飞扬。

“骗人。”席向晚一口戳穿了他的借口,她眼带笑意,“你分明就是有意跟着我过来的。”

因为她再了解樊承洲这个人不过了——他总是瞎操心,时时刻刻都怕她在别人那儿吃了亏。

第41章

樊承洲闻言哈了一声, 低头又认真地编起手中的玩意儿来, “我有意跟着你来的?你有什么证据?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出花园的时候, 你还在樊大公子身旁坐着呢。”席向晚认真和他理论起来,“现在反倒在我前头守株待兔,你说我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走的和你又不是同一条路。”樊承洲不以为然, 他将最后一节枝条藏好, 拍拍屁股站起身, 从近一丈高的假山石上直接跳了下来。

席向晚脸上仍然笑意满满, 丝毫不担心樊承洲会因为这纵身一跃而受伤。

樊承洲的武功, 就连大内禁卫都甘拜下风的,怕这一点点高度?

樊承洲原本想吓一吓这位大家闺秀,可直到落到地上也没见她的表情动过一分, 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看着他, 顿时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对着我打个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我择人区别对待。”席向晚轻声漫语, “不行吗?”

这理直气壮且不打算改的态度将樊承洲噎了一下,他不得不生硬地转移话题,“所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去了吗?”

“自然是要回去的。”席向晚淡定道, “你听见那头的响动了吗?”

樊承洲的耳朵比席向晚更好,自然是将远处传来的轻微骚动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撇了撇嘴往那方看了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这骚动来得比席向晚预料中更快,也不知道是席卿姿过于迫不及待, 还是原本就是这般打算?

她想了想,淡然道,“回去是来不及了,倒不如直接过去吧。”

没想到席向晚会选择偏往虎山行,樊承洲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席向晚已经从他身边走开两步了,显然没有回头招呼他同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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