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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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席府里呼风唤雨,差的只有几步路,这其中最大的一块挡路石就是席明德最宠信的唐新月。
只要席明德这位席府主人一日不死,唐新月就一日在府中能稳坐和席老夫人持平的第二把交椅。
包氏虽是正经官家女儿,却是庶出,嫁给席存学是唐新月和席老夫人博弈失败的结果,因此唐新月一直不怎么中意包氏这个儿媳妇,虽然看在儿子和孙女的面子上提点她,却也时不时地变着法儿敲打她。
包氏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就不得不在唐新月面前伏低做小。
好在这一番忍气吞声下来,秦昊天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
只是作为代价,包氏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无法陪同女儿去参加国公府的赏花诗会,这令她有些担心自己心思单纯的女儿起来。
而在席府之中有着同样担忧的人,并不仅仅只有包氏一人。
席向晚这日去母亲王氏的院子里用了晚饭,正在回云辉院的路上时,被突然冒出来的席青容给拦在了半路。
见到席青容一幅眼泪汪汪的模样,席向晚善解人意道,“三妹妹,可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怎的都疼哭了?”
席青容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倔强地打转,纸片一样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她蹙着眉看向席向晚,神情哀切,“晚姐姐,我知你向来不喜欢我,可你若对我有怨言,可以随时责骂我。妹妹只想求你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配角头上~有小boss~
第35章
“…请姐姐不要将世子从我身边抢走!”
听了席青容的话,席向晚脑海中恍惚闪现过了平崇王世子易启岳的面孔。
上辈子她匆匆远嫁,根本没见过几次易启岳,嫁到岭南之后更是只闻其人不见其面,这次重生回十四岁倒是又见一次,但那次不愉快的见面早就被席向晚抛在脑后。
她记得更多的反倒是那日将桃花簪子斜斜插入她发髻的宁端了。
将宁端淡漠的面容从脑中抹去,席向晚眨眼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席青容,讶异道,“我自那日在街上撞见三妹妹和平崇王世子同行后,就再没见过世子了。可是世子欺负你了?三妹妹莫怕,我陪你一道去见祖母,她定会替你做主的。”
席青容听她提到那日街上的事情,不由得神情一僵。
事实上,这就是她来找席向晚的原因。
那一日,席向晚当着街上那么多人的面暗讽她放浪形骸和尚未成亲的未婚夫接触过密,让她面上无光,她才佯装委屈扔下易启岳哭着回家。
原先席青容算盘打得很好,自己哭着离开,又“心思过重生病”,再让丫鬟跑去找易启岳报信,按照往常来看,易启岳应该很快就会登门来看望她。
——可是没有!
易启岳只派随身小厮送了些药品补品小玩意儿到席府给席青容,他本人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席青容一开始只当他是忙碌,心中不平也还是等了下去,只道等易启岳来见她时再耍小脾气撒娇,没想到隔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易启岳居然好像将她忘掉一般,再也没有来过席府!
席青容左思右想,终于没能坐得住,派大丫鬟去平崇王府打听了一次,丫鬟去了小半天便惊慌地回来告诉她,平崇王世子喊了一群画师在府中画美人图,十几日了也没画出世子满意的画像来。
大丫鬟焦急地将一幅作废的画像塞到席青容手里,她打开看了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
画像上的人,虽然缺了几分颜色和灵动,可只要是见过席向晚的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画的是她!
易启岳只见了席向晚一次,居然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席青容跌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咬牙将画像烧了,又命令丫鬟封口。
席青容知道自己的父母亲都是庸才,兄弟们也都不堪大用,她想为自己拼出个人生,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当年她能将平崇王府的亲事抢到自己的手里,就不可能赢不了第二次!
…于是,席青容换了身衣服,打听好了席向晚的动向,就去拦她的人了。
席青容很快调整好表情,那一瞬间的僵硬仿佛只是错觉,“晚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世子。虽然当年…”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但世子说他喜欢我,因而平崇王妃才同意选我做世子妃,我和世子是两情相悦的!”
席向晚却是真真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只当是席青容又生了什么鬼主意出来想栽罪名在她头上,闻言只是笑了笑,油盐不进,“我知道了。世子自然是因为对你情深意切才会做不到发乎情止于礼,这也是人之常情。若他此时没对你情根深种,岂不是变成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了?”
席青容听她又在话里话外说自己行为浪荡,只觉得刺耳得很。
易启岳热血方刚,正是对异性最好奇的时候,有了未婚妻,想要亲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席青容自认只是给了易启岳少许甜头吊住他罢了,谁知道那天易启岳居然在大街上被席向晚套出了话来,席青容也是羞愤欲死。
不能再让席向晚拿住这个话头了。
席青容眨了眨眼睛,酝酿已久的泪水扑簌簌顺着脸颊流下,“晚姐姐既然也如此认为,那必定也会避嫌不再和世子走得太近的,是吗?”
席向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去问问平崇王世子,我什么时候和他走得太近过了?是他在街上被我说得面红耳赤那一回吗?”
她看着席青容的面色一青一白的,还是没摸透这个妹妹究竟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看眼神倒像是嫉妒,可反复提起的却是易启岳…
…哦。
席向晚眉梢微动,终于猜到了席青容的来意。
虽说听起来像是大话,但席向晚对自己这张皮相有多大能耐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易启岳大约也是个只看外表的浅眼皮子,见她一面就记在了心里。
这点小事也值得席青容来她面前演戏?
席向晚心中好笑不已,见席青容哭唧唧的模样就觉得腻歪,她想了想,干脆上前两步牵住席青容的手,义愤填膺道,“世子令你有了这样的误解,定是有人从中作祟!平崇王府早就和咱们席府定好了亲事,怎么能放任世子和别的女人交往过密?这一定是误会,姐姐这就带你去找祖母,托祖母给平崇王府送拜帖,咱们亲自上门找王妃说理去!”
席青容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弱不禁风,每日吃食只用常人的一半,那轻飘飘的身子骨比席向晚还来得单薄,在被拽着走了四五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泪水流得更多了,“晚姐姐,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
席向晚手上没放松,嘴里也跟着气呼呼地道,“也不知什么人想破坏我席府姑娘家的名声,一个两个的,不知怀的都是什么心思!伤了我倒也罢了,妹妹眼看着就要嫁入王府,岂是那等小人能造谣的!”
席向晚拉着席青容在前面走得飞快,后面两人的丫鬟婆子跟了一长串,声势浩大,引人注目得很。
眼看着再这么下去就真要把事情捅到席老夫人面前去,席青容不由得急了。
她只是猜想易启岳对席向晚念念不忘,想敲打席向晚一番,推说她勾引未来妹夫,却不想真的将易启岳中意席向晚的消息传出去。
席青容可没忘记,平崇王府原先看中的儿媳人选,可就是席向晚!
想到这里,席青容狠了狠心,一脚踩住了自己的裙摆,哎呦一声往前摔了下去。
第36章
席向晚只觉得自己后头有人拽了一下,险些跟着摔倒,好在碧兰将她给扶住了。
席向晚踉跄站稳,一回头就看见席青容一脑袋磕在石板路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席青容眼神凄迷地抬起脸来,“晚姐姐,你…”
她张嘴才说了四个字,席向晚就立刻扬声打断了她,“三妹妹,你走路怎么将裙子给踩着了?瞧这儿,这么大个脚印呢。”
“是晚姐姐方才走得太快…”
“府中裁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给三妹妹的裙子竟连裙长都量不好。”席向晚皱着眉挥手,“快将三妹妹扶起来,着人去请大夫。后日就要去国公府了,万一三妹妹破了相可怎么办?”
席青容原本还想着再挤兑席向晚两句,听了她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指腹上的鲜血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快扶我起来!”
去不了赏花诗会还是小事,若她真的因为这一摔破相留了疤,还怎么嫁人?
这一下摔得弄巧成拙,席青容再没工夫理会席向晚,带着人匆匆离开了,来得快,去得更快。
席向晚目送她跌跌撞撞离开,轻笑一声,掉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席青容那一下摔的位置正巧,刮伤只是在鬓边,后日好好梳个头发,挑两枚带流苏坠子的掩鬓,就能遮得严严实实。参加赏花诗会倒是没什么大碍的。
只是她这一闹,让席向晚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不知道王侯贵公子们,是不是也都受到了国公府的邀请?
若是如此,她岂不是真要在国公府碰见易启岳?
…倒也好,席向晚正想看看易启岳干了什么,能让席青容慌张成那样横冲直撞地跑来找她泼脏水。
*
镇国公府的赏花诗会是下半年汴京城里最轰动的事儿了。不论谁家的姑娘公子,都以收到了国公府发出的帖子为荣。
虽人人提到镇国公府,都将镇字省略,简称一句国公府,其实大庆并不只封了一位国公,现存于世的,共有六位。
但这六位国公当中,却只有镇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的。地位之超然,当人提起“国公府”三字时,所有人最先想到的,都是镇国公府。
席向晚从席老夫人手中接过帖子时,才知道包氏规规矩矩给自己禁起足来的事情。
“我的孙女不用管长辈这些腌臜事,祖母会替你处理得妥妥帖帖的。”席老夫人边说着,边亲自将席向晚送上马车,她笑着道,“今日去那国公府,你不用怕任何人。”
席老夫人和国公府的老夫人几十年手帕交的情谊,她相信对方绝不会让自己的嫡亲孙女受委屈。
“孙女记下了。”席向晚颔首,又和母亲道过别,才招呼同样仔细装扮过的席卿姿和席青容上了马车。
丫鬟侍女婆子们则是坐了另一辆马车。
席青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外罩一件金沙的大袖衫,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好像立刻就要羽化登仙似的,但她的神情却有些紧张,时不时地伸手扶扶自己额角那枚带流苏的掩鬓,生怕它一不小心落下,就会暴露出自己额头上还没痊愈的伤口。
席卿姿穿着杏黄上襦配胭脂红的褶裙,衬得她面若桃李煞是好看。
席向晚只扫了席卿姿一眼,便知道她为什么当时那么想要那套金红的头面——正好和这身衣裙一样,都是席卿姿最喜欢的、亮眼的颜色。
只可惜,席卿姿心心念念的那套头面若硬戴上全套反倒显得头重脚轻,因而席向晚今日只捡了其中一半多插在自己头上。
不像两个妹妹的真耐寒和假耐寒,席向晚生怕自己着凉,穿的仍是白色长袄和马面,只绣了简单的桃花水母。
可无论什么衣服,只要穿在她身上,总是要比在别人身上好看两三分。
比她颜色更艳的席卿姿、比她更为仙气的席青容,两人再怎么摸黑起来精心梳妆打扮,往席向晚旁边一放,仍然被压得低了一等。
席向晚对两位妹妹的目光熟视无睹,她抱紧怀中汤婆子,浅色嘴唇一张一合,轻声吩咐了车夫出发前往镇国公府。
这一场万众瞩目的赏花诗会,也不知道三房和四房分别给她准备了多少惊喜?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车厢里的三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极为沉闷。
不过席向晚早习惯了这种静默,自得其乐地想着一个月后要发生的那件大事,抿着嘴唇思量自己是不是该在其中插上一脚。
毕竟四皇子一脉…多多少少在其中受到了牵连。
再者,宁端毕竟也是四皇子一派的,如今就连三哥也…
“晚姐姐真好看。”席青容突然柔柔弱弱地出声称赞道,“我是女儿家都看呆了,也不知一会儿那些公子哥儿怎么样。”
席向晚含笑看向了她,“三妹妹也很美,世子一定会看得挪不开眼吧。”
两人的话乍一听都是褒奖,却全是绵里藏针话中带刺的互相交锋。
席卿姿哼了一声,她从来都是三姐妹里最跋扈的那个,眼下也不想和她们说话,只是掀开了马车的帷裳看向了外边来来往往的人。
包氏虽纵她这个女儿,却也操心得紧,不常允许她出府去,即便出府也大多和包氏同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离开母亲的情况下出门。想着母亲的种种吩咐和安排,席卿姿雀跃又紧张,吸了口凉丝丝的空气才镇静稍许。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着,突地看见迎面而来一匹身形矫健的白马,马背上骑着一个芝兰玉石、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不由得惊喜地呀了一声,“好俊的公子!”
席青容的注意力不由得也被吸引了过去,她隔着轩窗看了几眼才见到那年轻公子,惊呼一声掩住了嘴,把赞叹按回了肚子里。她是定了亲的人,不能随意夸赞夫君以外的其他男子了。
可席青容也不得不承认,光论气度长相,这年轻公子已经远远超过了易启岳。
席向晚倒是兴致缺缺。她看过太多出色的年轻人,知道皮相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时反倒弄巧成拙。
当马车嘎吱嘎吱和那匹白马相交而过时,马背上年轻人的面容从掀开的帷裳后面一闪而过。
正巧望着那方的席向晚将对方精致得过分的侧脸看得一清二楚,她瞳仁一缩的同时,怀中暖炉脱手乒呤乓啷地砸到了车厢地板上。
——不可能!
她前世的未婚夫,樊子期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汴京?!
第37章
手炉跌落的声音实在响亮得很, 席卿姿和席青容都吓了一跳转回头来。
在她们回首之前, 席向晚已经弯下腰去, 用纤细的手指按住了手炉,同时掩盖住了自己脸上失态的神色。
就算面前没有镜子,席向晚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就算不是惊惶失措, 至少也是一脸白日撞鬼的样子。席卿姿和席青容再蠢, 也能从她的脸上发现些许端倪。
将手炉捡起来的时候, 席向晚已经恢复了一脸淡然。她迎着席卿姿和席青容的视线笑了笑, “没拿稳。”
席青容还在半信半疑地打量席向晚, 席卿姿已经忙不迭地再度掀开帷裳去看窗外的街道,可这一耽搁的功夫,骑着白马的英俊少年已经和她们擦肩而过, 看不到了。
席卿姿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那位公子和我们逆行,大约不是去赏花的。也不知道汴京城里谁家公子生得这样风度翩翩?”
若是能嫁给他,那该有多出风头啊!
席向晚淡淡扫过席卿姿面上惆怅向往的神情, 在心底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嫁给樊子期?那也只是不知道樊子期真正面目的人才会幻想的蠢事了。只要见识过樊子期手段和另一幅面孔的人,就连看他的眼睛都觉得毛骨悚然。
前世时,席向晚险些就嫁给了樊子期, 哪怕过了二十几年,想起这件阴错阳差时她还是有些后怕。
若是真成了樊子期的妻子,她也许甚至都活不到在樊家熬出头的那一天。
席卿姿也没打算得到两人的回应,她怀着少女的浪漫心思,将刚才俊秀公子的相貌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顿时觉得汴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没有几个是看得入眼的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镇国公府,在门前停了下来。
席青容又不安地碰了一下自己额角的掩鬓,怯生生地朝席向晚笑了笑,“晚姐姐,咱们该下车了。”
席向晚嗯了一声,待碧兰过来打起马车的门帘,就第一个从马车上走了下去,紧跟在她后面的是席卿姿,最后才是席青容。
镇国公府正门足有五丈宽,两边停满了达官贵人家中的马车,从车上下来的多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偶有些年轻妇人走在其中,环肥燕瘦各有姿色,几乎成了一道风景。
饶是如此,席向晚眉眼平淡地从马车上下来时,原本聚成小团说话的人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那就是…”
“汴京第一美人,席家的嫡长女。”
“…哼,也没传闻中那么好看!”
席向晚早已习惯将这些风言风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立在马车旁左右扫了两眼,立时找到了邹家的马车,也是刚刚才到,由另一个方向来的。
“晚姐姐,我们快进去吧。”席卿姿不耐地在一旁劝道,“门口人稀稀朗朗的,大家应该都在里面了。”
要不是请帖在席向晚手里,她才懒得一直和席向晚在一起!
“马上。”席向晚眼也不转道,“我等婉月姐姐一道进去。”
邹婉月小心地下了马车,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鹤立鸡群的席向晚,开心地朝她招手,稍稍加快步伐跑来,“阿晚!”
“小心些。”席向晚见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嘴角抿出一丝笑意,“别摔了。”
邹婉月到了席向晚身边,才喘匀气道,“我出门晚了些,还生怕错过你呢。”她说完,看看席向晚身旁的两名少女,“这是你家的两位妹妹吧?”
邹婉月和席向晚虽然是闺中密友,却没见过席卿姿和席青容,见这两人和席向晚站在一道,便合理猜测如此。
“这是邹家的姑娘。”席向晚介绍道,“这是我家二妹妹卿姿和三妹妹青容。”
邹婉月友善地和她们问候两声,心中却有些疑惑。
席青容也就罢了,席卿姿在前些日子传出了那样的传闻以后,居然还有脸面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来镇国公府?就不怕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四人在镇国公府门口挨个递了帖子,因自带的下人不能进花园,因而都将丫鬟婆子留在了外围,并排正要跨进门里的时候,突然听见后头传来了不小的嘈杂声。
除了席向晚波澜不惊以外,包括邹婉月在内的三人都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两名骑着马齐头并行而来的少年,一个五官深刻英俊潇洒,另一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二人握着马缰说说笑笑,吸引了不知道多少沿街女儿家的芳心。
席卿姿倒抽了口冷气,雀跃道,“居然是他!”
她没想到,刚才在路上惊鸿一瞥的少年郎,居然真的掉头回来参加镇国公府的赏花诗会了!
席卿姿捏紧了挂在手肘上的金色披帛,深吸了一口气,决心主动去和那位公子搭话,抢在所有人面前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邹婉月也看得痴了,她不自觉地拽住席向晚的手腕,喃喃道,“阿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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