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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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的可以笑对列祖列宗了!”早有心理建设的太上皇如是说。

“表妹…啊不、是表弟,表弟和靖安的演技真是神乎其神哎!”纯洁的表哥呆呆地说。

陈淑瑶朝纪彦平翻了个白眼,叉腰乐道:“我早就察觉到他俩有些不对劲了,事实证明本姑娘的这一双慧眼果然厉害!”

再然后,大家就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讨论起了该怎么昭告天下、把夏侯宣的“合法身份”从公主改换为皇子,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把他推上九五至尊之位。

那并不会太困难,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给他们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就已足够,他们真正在意的是新皇能否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可以的话,即是新皇是只猪变的,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真正的阻力其实在于世家贵族、勋贵大臣。而很幸运的是,他们大多都跑到大江以南去了——待他们回过神来,尘埃落定,便已没有他们发表意见的余地了。

也有一部分有风骨的大臣坚持留在了京都,夏侯宣已派人去接他们到宁京来“商议大事”了。事实上,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原就是支持公主驸马的,所以那群人生乱的可能性很小,基本不会出问题。相反,夏侯宣还可以统合他们,协力搭起新朝廷的骨架,以保证政权中枢的正常运作,然后再招贤纳才、填补空缺。

最后值得一提的,便是地方官和各地的士人学子了。那些人并不好糊弄,但他们除了嘴皮子和笔杆子,也没什么其它的武器了。夏侯宣兵权在手,根本无需理会他们,随他们怎么唧唧歪歪,也造不成多大影响。待得再过上一段时间,夏侯宣坐稳了皇位,开科取士,文人们自然就会墙头草一般地倒向他这边——“御用文人”是各朝各代都不会缺少的“物种”,他们为了仕途通畅,会自动自发地给皇帝的一切行为描上金边,再夸张的故事,在他们的妙笔生花之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说起来,其实卢潜就很有“御用文人”的潜质,他既能写出花团锦绣的文章,也很会编故事,就连“昭圣长公主因前世有憾,故此世专程投为男身来复兴大魏,却为敌国的恶灵所忌,所以特地给他添了一个孪生兄弟以阻其道,于是殿下只能再一次以长公主的身份扫平天下,而至如今得灭西蛮、震慑北燕,所以殿下也能恢复身份临登九五”这样的故事都能编得出来,明明漏洞百出,可听起来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令众人纷纷捧腹大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当然了,这种故事传出去当个野史笑谈、给其他文人们做个榜样也就罢了,真正昭告天下的说辞,太上皇的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一夜,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就仿佛大家伙儿只是在讨论着大年初一要吃些什么而已。可事实上,他们这群人甚至连新的年号都已定下。

次日即是开泰元年。

第97章 美满

新年初始,举国上下尚且沉浸在新春的喜庆气氛中,就被太上皇接连颁下的三道诏书给惊着了——

第一道诏书,太上皇直截了当地言明他此时已能说能写,而其三子夏侯卓在继位理政的短短数月之内便已尽显无能昏君之相;故,为国运计、为百姓计,太上皇决意复位为皇帝!

这道诏书的行文与内容都非常简洁,他老人家甚至没有多费口舌去细数夏侯卓的种种不堪之举,就麻利地夺回了皇权,根本不在意渡江南下的那个朝廷会不会激烈反驳,也不在意天下臣民们怎么看他,更不在意他所夺回的皇权有多大的实际效力…因为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太上皇颁下的诏书,和皇帝颁下的诏书,意义当然是不一样的。

以第一道诏书复位之后,他老人家连半口气都没喘,就更为麻利地颁下了第二道诏书,直白而果决地告诉天下人,他那打从一出生就被封为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实是男儿之身,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四子!故此,去其长公主封号,复为皇子身份,并改赐其名为宣。

就这样,夏侯宣的身份很自然地从公主转为了皇子。至于更多的内情,还重要么?那显然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他的皇帝老爹还是在诏书里简要解释了几句,用很平和也很淡然的态度,稍稍满足了天下人的好奇心——

他的儿子为什么会被当成女儿养大,那是因为儿子他娘的见识比较低,竟然相信了“双子不详”的无稽说法,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码事,以致儿子自幼时起便无辜地背上了“欺君”的罪名,还要男扮女装,憋屈了十几年。好在儿子本人很争气,而且秉性正直、素有担当,一直抱着“将功折罪”的念头努力上进,终于立下赫赫战功,便诚恳地向他“请罪”。

但作为一个理智的君主和慈和的父亲,老人家表示他并不觉得儿子有罪,反而还算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他马上为儿子正名,将此事昭告天下。至于儿子他娘,那才是真的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她也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便既往不咎了。

至此,偷龙转凤之事可算是有了个定论,正式又合理的定论。

虽说这定论并不是毫无破绽,就比如说双生子于皇室而言究竟是不是不详的?可是拿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只有极蠢的人才会去计较这种“无伤大雅的细节”,大多数人都不会多想,而聪明人则会把这个问题忽略过去,就当是从没考虑过这么个无稽的问题。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再然后,不等天下人从“公主变皇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三道诏书随即而出:朕之四子夏侯宣贤明仁孝,德才兼备,更有大功于国,实天意所属,兹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立其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其才兴家国,以其能定四海。又及,朕年高有疾,理政乏力,思四海不可以一日旷主,兹传位于皇太子…

这这这!

——毫无疑问,这三道“组合拳”似的诏书真不知道打蒙了多少人!

不过,一旦回过神来,有见识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这三道诏书,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两件事:英明神武的长公主其实是个男人!所以他要名正言顺地当皇帝了!

没错了,为的,就是“名正言顺”这四个字。

现在还有哪里不顺吗?显然没有,所以宁京城上下都喜乐洋洋地忙碌了起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值得略提一句,那就是大魏迁都了——夏侯宣接下传位诏书后,当即表示要在这宁京城、也即开国先祖钦定的国都祭天登基!

从今以后,这座据说镇着龙脉的城,就又是大魏的京都了。而先前的京都则回降为陪都,并复其原名大梁城。

谁会有异议么?当然没有,大家只会觉得一雪前耻,欢欣鼓舞!

尤其是北燕那边锦上添花地传来了捷报,镇北大军已攻破北燕王庭!于是燕贼“也”举朝出逃了,不断地往北退却,收缩防线,并疯狂地征兵,就连老弱妇孺都要扛着刀枪上战场…

不得不说,北燕国主的脾气还真是够硬的,时至如今仍抱着力拼到底的念头。但即便他再怎么硬气,也依旧只是一块躺上了砧板的肉,仅剩的意义就是让大魏新君立威——好在夏侯宣并不急着要他的老命,或者换句话说,这位“仁慈”的皇帝陛下对屠杀老弱妇孺毫无兴趣,更不想因此而勾起北燕百姓的强烈反感。

本来嘛,北燕人在百余年前也是大魏子民,本就不是异族,没必要平添双方的仇恨。夏侯宣想要的,是和谐的统一,自然而然的融合——这跟他对西蛮人的预设处置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温水煮青蛙,主要从经济和文化两方面着手——这才是不留隐患的做法,夏侯宣心有成算,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着急。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不着急,所以就连陆天石和凌远两兄弟也能抽出时间回京参加夏侯宣的登基大典了,好兄弟们都齐聚一堂、一个不落,自是大有一番热闹。

“第一眼看见咱们陛下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个男人,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眼神最好!”

热闹的接风宴上,凌远得瑟地拍拍胸脯,咧嘴亮牙——他打了一年多的仗,浑身上下都黑黝黝的了,就是牙齿最白,所以他一亮出牙齿来,对比度非常明显,任谁都会忍不住瞧他——这可真是一个吸引大伙儿注意力的好方式嘿。

“呿,你的眼神好?当初你是怎么形容陛下的,还敢再说一遍嘛?!”陈淑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挤兑道。

大家都还记得,凌远当初用的形容词是娘娘腔哎,这时候旧事重提,那不是找抽么?瞧瞧坐在主位上的夏侯宣,虽说他还没有正式祭天登基,但看他那满身威势滔滔、皇气四溢的模样,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曾经“身为公主”的痕迹了,所以大家伙儿也都很识相地改了称呼,彻底把“殿下”的旧称给扔掉了。

偏偏凌远这人就是爱找抽,连他哥都管不住他,只听他张口就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娘娘腔嘛,当初的陛下就是有些别别扭扭的,我眼神特别好,所以才能一语中的!”

噗!大家都为凌远的勇气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就憋着笑去瞧他们的老大有什么反应——

然而夏侯宣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朝凌远笑了笑,整一副不怎么介意的样子。想想也是,他本就不把男扮女装十几年的事当成一个耻辱,更不会自欺欺人地严令所有人对他的过去闭口不提,只有没自信的懦夫才会否定自己的过去——夏侯宣胸怀宽广、性子洒脱,当然不会那样做了。更何况,他不仅穿了十几年的女装,甚至还嫁了人呢,如果真要否定过去,首先就要拿齐靖安开刀,那又怎么可能?所以他也不会介意小弟们拿他的过去开开小玩笑。

可齐靖安却是介意的,瞧他那小眼神啊,就跟飞刀似的、嗖嗖地射向凌远,因为他正好特别讨厌娘娘腔这个词,因为大家伙儿都在私下里喊他皇后娘娘…娘你个头啊!

所以齐靖安霍地站了起来,提着两个酒坛子大步跨到凌远面前,哼笑道:“你的眼神特别好嘛?那么,你的酒量是不是也一样的好?不如这样,我俩拼酒,看谁先倒下,谁就是娘娘腔!”

凌远的脸顿时就青了,说来也好笑,这小子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怕酒,沾酒就倒——“酒量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跟我打一场!”

“哼,连酒都不会喝,还敢自逞英雄好汉?”齐靖安满腹韬略,怎可能中了小小的激将法,他立时反击道:“我们现在是在宴席上,又不是在战场上,有什么好打的?不比喝酒,就比投壶,要不然还可以比一比吟诗作对行酒令…怎么样,你怕了?那就给我认输!”

闻言,凌远嘴巴一歪:吟诗作对行酒令就不要提了,他唯一能行的就是投壶了,可谁不知道齐靖安是神箭手?所以比投壶也就等于认输了,可凌远又怎可能乖乖认输…

眼看着双方陷入僵持,夏侯宣终是出来打圆场了,笑吟吟道:“好啦,阿远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只有打架这一项,同多才多艺的靖安根本没法比。这样吧,阿远来跟我打一场,无论谁输谁赢,先前的那个小玩笑都彻底揭过不提了,如何?”

皇帝陛下都出马了,哪里还有“不如何”的道理?大家自是连连道好,一起来到宽敞的院子里。

却不料在开打之前,贤惠的皇后娘娘很自然地帮自家心上人解下厚重的皮毛大氅、抱在手里,夫夫俩还顺带着眉来眼去了一番——这秀恩爱的绝技一出,凌远险些就被闪瞎眼、未战先败了,好在他咬牙撑住了,才让大家伙儿大有眼福地欣赏了一场激烈精彩的打斗,也将这鸿门宴的热烈氛围推至了顶峰。

这边厢,众人便是这般轻松愉快地等待着好日子的到来,等着参加夏侯宣的登基大典,等着亲眼见证一段传奇。

而另一边厢,才在嘉宁府安顿下来没多久的那群人,心思是如何的浮动不定,那还用得着说吗?

再丰富的语言也很难形容他们闻悉那三道诏书之后的心情,大抵上,先是惊骇欲绝,而后彷徨无措,最终心念电转、绞尽脑汁:这可怎么办?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以徐国丈为首的一群人,不是没想过“划江而治”,可单看这嘉宁府的地方官员和士绅们的态度转变——从一开始的殷勤奉承到现在的冷淡嘲弄,徐国丈等人便也心灰意懒了。划江而治?别开玩笑了,就连嘉宁府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江南其它州府的地方官员又有几个会听他们的号令?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各州府都在争先恐后地向宁京那边上贺表、送厚礼呢,甚至还弄出了好些个祥瑞来表忠心!

若不是靠着几万禁卫军暂保平安,他们这群人只怕也早就被嘉宁府的地方官和厢兵们捆成粽子送到宁京去邀功了!

可大家也都明白,他们迟早都有那一天的,只要宁京的那位“太子殿下”甫一登基,随便派些兵马过来,就能把他们统统“打包”回去,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

惨,真是惨,抱错了大腿站错了边,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着命运的判决…束手无策。

而纵观这“江南小朝廷”的上下人等,心里最有底的,却是纪太后。

是啊,纪氏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诏书里不是说了么,她虽有欺君之罪,却是源于一片慈母之心,故可既往不咎…慈母之心啊,有这四个字打底,就注定她仍将是太后、是整个大魏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纪氏无疑就是嘉宁府中最希望被“打包”回宁京的人了,赶紧的,她都等不及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她才懒得管呢。

可她也不想想,她自私若此,旁人能教她得意吗?

这一天,徐燕瑜娇娇弱弱、嘤嘤啼啼地来到纪氏跟前,竟是陡然暴起发难——她先将一整壶滚烫的茶水泼到了纪氏的身上,然后就拔出金簪一阵猛刺!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死老太婆!”

徐燕瑜眼底赤红、状似疯癫,嘴里一个劲地咒骂纪氏,在她想来,自己的丈夫即使不会立即被杀,过不了几年也肯定是毒酒一杯的下场,所以她也完蛋了,甚至会完蛋得更早,因为她是徐家的人,整个徐家都会完蛋!

在这样悲观的情绪下,徐燕瑜是彻底豁出去了,一心只想拉个垫背。而婆媳自古是天敌,她本就厌恨纪氏,更何况纪氏还是一手玩出“偷龙转凤”的始作俑者,选垫背舍她其谁?

猝不及防之下,纪氏给滚烫的茶水泼了个正着,还被戳出了好些血洞,可她毕竟也不是善茬,立时就更为狂暴地反击了起来,一脚将徐燕瑜踹倒在地,又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嘭”地一声,鲜血飞溅,徐燕瑜头破血流,竟就这么丧了命。

“…”

不知何时,夏侯卓已呆立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和老娘互殴,最终老娘把媳妇杀了…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浑身僵硬着动弹不得,直至纪氏举着半截花瓶朝他走来,他才骇然回神,既惊又哀地说:“母、母后要亲手杀了我吗?”

其实还真不是,纪氏举着花瓶只为自保,她还担心大儿子也会像儿媳妇一样发了疯要杀她呢。走到门边,见夏侯卓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手抖脚抖、惶恐无措地望着她,纪氏才大舒了一口气,推开夏侯卓跑出门外,喊人去通知纪家的人来接应她。

纪家不仅有纪太后,还有纪彦平,所以他们可比徐家淡定得多了,虽说早对纪太后心生间隙,却还不至于会害她。

喊完人后,再回头来,见夏侯卓还是保持着那么一副挫样、呆然而立,纪氏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身上被烫伤和戳伤的地方也更痛了——她恨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呸”地一声,斥道:“你个扫把星,不仅碍了你弟弟的路,更害了我,如果你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该有多好?”

夏侯卓心头一片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默默无语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心里甚至比纪太后更期待被“打包”带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赶紧都结束吧,其实他从小到大,最想做的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而已。

——他的弟弟那么厉害,看着就不像是个小气的人,应该不会介意他浪费些许粮食吧?他很好养的,真的。

二月二,龙抬头。

去年的这一天,夏侯宣与齐靖安喜结良缘。而在今年的这一天,夏侯宣就承天受命,正式登基为帝了…

这既是一个美好的巧合,也带着因缘注定的深刻含义:若是没有齐靖安,夏侯宣的登顶之路又如何能走得这么顺?金麟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们二人的这场奇缘,才是一切的核心。

所以登基之后,夏侯宣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敕封齐靖安为丞相,以圆满达成他们自相识以来始终坚定的目标:一为君,一为相,携手治世,共书青史。

不过,但凡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齐靖安何止是丞相?他分明也是皇后啊——坦坦荡荡地住在皇宫里,与皇帝同进同出,琴瑟和鸣,根本不避外人,除了没有正式册封,他享受的就是皇后的待遇,而且其所得的宠爱,更是足可傲视历朝历代的皇后们。

哎,皇帝和丞相是一对断袖,这本是不正常的、甚至会被诟病的事,可偏偏皇帝霸气强势不输于开国之君,丞相又是权臣、能臣,和宠臣的“三合一体”,谁敢在他们面前唧唧歪歪?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算,事实上,夏侯宣早就料到了,一旦太后归朝,整体局势稳定下来,开始开科取士之后,就肯定还会有不长眼的傻瓜蹦出来提皇帝大婚的事——他和齐靖安都等着呢。

“大婚?”

高坐在皇座之上,夏侯宣不紧不慢地扫视了神色各异的众臣一圈,而后玩味地看向提出此事的那个傻瓜,说:“爱卿可是记忆出了差错?朕早已成亲,三媒六聘的伴侣尚在,岂有二次大婚之理?”

“…!”

各色目光纷纷投向了齐靖安:虽然早就知道你们是真爱了,但这么光明正大的断袖真的可以吗?

又有傻瓜忍不住惊呼道:“那么陛下是不打算立后了吗?任由后宫空置?可选秀否?”

“选秀的事以后都不必提了,朕有心当个不溺于后宫的明君,故而谁若再提选秀,便是误国奸臣,依律当斩!”

夏侯宣骤而气场全开,杀气四溢地为选秀一事下了定论,把众臣都吓得战战兢兢,再不敢多言。

然而夏侯宣很快又缓和了气势,悠然笑道:“倒是立后的事朕早就在考虑了,只是一直难下决断,到底是立后好呢,还是册立皇夫比较恰当?”

“——噗!”

众臣彻底被他们的皇帝陛下给震晕了,最终,经过很一番权衡利弊,大家只得纷纷恳求皇帝立丞相为后——皇后总比皇夫好啊,皇夫实在让人接受无能!

就这样,齐靖安成了大魏的丞相兼皇后。

至于这男皇后的事该怎么跟天下人交代呢?嗨,有御用文人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皇帝陛下曾是公主,而丞相就是驸马,他们是被圣旨赐婚,更有三媒六聘、天地为证的正经夫妻,此事世人皆知。如果皇帝在登基以后就“过河拆桥”,甚至“卸磨杀驴”,反倒说不过去。如今这般,不是正可说明皇帝有担当、负责任么?

更有话本传奇说,齐靖安其实是昭圣长公主前世的那匹战马,两人前世便共历刀山火海,感情莫逆,可惜人兽殊途,终究无缘,至多只能葬在一处。所以在这一世里,齐靖安才要先做驸马了结前世夙愿,再做皇后长久伴在知己左右…

这个故事分明荒唐至极,偏偏还感动了不少人,真是让夏侯宣这样聪明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哎,算了算了,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可想的?夏侯宣干脆走上前去,跟齐靖安一起把卢潜暴揍了一顿…

生活就是如此美满。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圆满完结啦~很激动很开心,群抱所有亲们,群么么3

非常感谢一路陪我走到最后的亲们,你们都是我的动力源泉,真的非常感谢,非常爱你们。说实在的,这篇文在连载的过程中其实挺不顺的,我也前所未有地在入V后请了小长假,对此我一直觉得十分抱歉,必须给亲们鞠个躬。之后如果再开新文,我一定会注意存稿,竭力保证日更,尽量不让亲们久等甚至失望,再鞠躬。

PS:接下来还有几篇番外,预计有帝后日常,还要说说攻主登基以后的美好新时代,再有就是之前那个平行世界番外的后续…如果亲们对番外还有其它脑洞,也可以告诉我,我会视情况尽量写的,么么哒w

【番外篇】

第98章 番外皇帝皇后的日常

“你适可而止吧,明天还有朝会…”

这是开泰三年的某一个春夜,帝后寝宫中,齐靖安瞅着把他折腾得腰酸背痛、自己却依旧精神抖擞的夏侯宣,有气无力地叹道:“上一场朝会我就没去,此番怎好再度缺席?”

他可是百官之首啊,总是因为给皇帝侍寝而不去上朝真的可以么?!

可夏侯宣却耸肩笑道:“缺席就缺席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如今,举国上下已初现升平之象,我们也没必要再像前两年那么勤奋了,偶尔来个‘夜半笙歌不早朝’,又有什么所谓?”说着,他“动手动脚”,毫不客气地吃起了自家皇后的嫩豆腐。

“…!”

听闻此言,本已昏昏欲睡的齐靖安猛地瞪圆了眼睛,伸手揪住夏侯宣的那张神采飞扬的俊脸,磨牙道:“什么升平之象,我看分明是昏君之相才对!”

夏侯宣笑着捉住齐靖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暧昧道:“我若是昏君,你就是妖后…”

“嘿!”齐靖安收回手来,不轻不重地锤了对方一拳,既好笑又好气地说:“我宁愿做奸相也不要做什么妖后,你这主次不分的昏君!”

“好吧好吧,我的丞相大人,那就请你身体力行地告诉朕,什么是主、什么是次…”

夏侯宣调笑的话语没于一个深吻中,而夫夫之间的气氛也再度升温。眼看着又一场“大战”将起,被吻得晕晕乎乎的齐靖安却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只得半推半就地从了。

谁成想,这场仗直打到后半夜也没见有“鸣金收兵”的意向,丞相大人真是累了,连连喊停,并羞愤道:“即使我们明天都不去上朝了,到这程度也该适可而止了罢?你、你还不消停,是根本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么?”

夏侯宣动作稍顿,侧撑着身子半躺着,看着齐靖安那气鼓鼓的小表情,无奈笑道:“你的话我怎敢不听?只是我虽也有心要适可而止,身体却不大听我的指挥,这可怎么是好?”

今年里,夏侯宣满二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好年华。再加上整个朝廷都已被他完全掌控住了,政局稳定,四海清平,新的政策、律法和改革也都走上了正轨,让他有了比登基的头两年更多的空闲时间,故而饶是以他的心智之坚,也不禁起了纵情的心思——青春如此美好,错过了岂不可惜?

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家皇后实在是太可口了,皇帝陛下哪舍得停嘴?

可齐靖安却翻了个白眼,哼笑道:“看来你还真是越发的昏聩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听指挥了,既如此,你干脆就召开一场盛大的选秀,挑上百十个美人来服侍你好了,省得总是折腾我!”

闻言,夏侯宣神情一肃,语气沉沉地说:“朕曾经金口玉言,谁若是再提选秀的事,那便…”

“谁提选秀,便是误国奸臣,依律当斩——你说过的话,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齐靖安轻描淡写地接话道。

“那你还要明知故犯?”夏侯宣故意露出几分危险的神情。

齐靖安挑眉笑道:“那又如何,我本来就是误国误民的奸相了,无论再犯多少罪过,你最多也只能斩我一次,我怕么?”

“噢,那我才不会便宜你呢,斩只能斩一次,可若是用咬的,就可以很多很多次了…”夏侯宣说着,就凑近齐靖安的脖子咬了上去,一边咬,还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所以我要每天咬你一口,持续一辈子!”

齐靖安笑而不语,他知道今天的“大战”已到此为止了,心上人终归还是体贴他的。但他自己的策略也很重要,扯东扯西地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更加以一些暗示,让对方心有灵犀地想到“长长久久”的这一点上,那么他们自然就会“休战”了——嘿,满腹韬略的丞相大人,无论是运筹于帷幄之中,还是决胜于床榻之上,都是一样的厉害…

正得意间,齐靖安忽觉不对,赶紧把夏侯宣推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着恼道:“喂!你怎么咬在这儿!领子挡不到,谁都能看见!”

夏侯宣笑眯眯地搂住自家皇后,“看见就看见呗,反正谁都知道肯定是我这个昏君咬的,又有什么关系?好啦,我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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