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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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她眸色如水,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十分的动人,他道:“本王的厉害,可不止这些,你以后自会知道。”

陈莹夸他自然是想他能快些领自己找到母亲,问道:“现在该往哪里走呢?”

萧隐辨别了下方向,朝东而行。

他是来过两次的,若没有记错的话,髙纶定会将吕氏带往那里,陈莹生怕晚了,哪怕穿了绣花鞋行动不便,也是紧紧的走在身侧,这节骨眼上,她是丝毫不介意萧隐离得那么近了,生怕跟丢了,她反而是主动的拉住他的手。

感觉到她的力气,紧紧的牵着,萧隐嘴角一挑,反手握住她,加快了脚步。

陈怀安也不过才到半刻钟,髙纶坐在堂屋里,挑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着实没有想到这朝廷重臣竟然会亲自寻到杏花坞来。

难道是因为陈莹许配给了萧隐,陈家也格外看重这个大夫人了吗?髙纶淡淡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陈夫人昏迷不醒,我也没有办法,并非为禁锢她,今日要不是惊马…”

“你是想陈某还感谢你吗?”陈怀安道,“惊马我已经寻到了,假使有必要,定会追寻到缘由。”

听到这话,髙纶眼眸眯了眯。

马腿上的伤口是不好遮掩,早知道,应该把马杀了,因陈怀安这个人的名声他早听过,当年在大理寺查案,连埋在地里几十年的人都能挖出来,何况这个,他倒是疏忽了,应该将马杀掉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不像现在,倒是落下了把柄。

不过他多少年的功劳,就凭荣安伯的称号,皇上也不会如何追究。

陈怀安道:“我大嫂到底在何处,你总不会想陈某去宫里请下圣旨罢?豫王大婚在即,这件事情闹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髙纶心知没有办法再拖着了,人已经在这里,他还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占据这个女人。

“请随我来。”髙纶站起来引路,“陈夫人确实是晕了,我将她安置在床上,请了大夫…”

陈怀安脚步顿了顿,看向他的目光十分的冷厉,髙纶心头一凛,握拳在唇边轻咳声:“陈大人切勿以为高某是那种小人,乘人之危。”

他是不敢如此,且不说他如何,萧隐为陈莹只怕也忍不了,但陈怀安实在有些恼怒,髙纶这种人两任妻子都死得不明不白,这杏花坞听说也埋了美人骨,他对吕氏什么心思,可想而见。陈怀安淡淡道:“伯爷高明磊落,敢作敢当,是以皇上当年才赐下爵位,高家门匾甚至都提了字…这一晃十数年,皇上对你高家依然看重,前阵子还与陈某说,伯爷什么都好,唯独行事冒进了些,陈某心想,这原也是伯爷的优点,不然那年在沙场上也不会独身救下三皇子了。”

听到这话,髙纶后背一下出了冷汗,他侧眸看了一眼陈怀安,那男人却是面色冷静,如清风明月,好像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年赵轩虽为太子,却身体孱弱,地位岌岌可危,而三皇子骁勇善战,极得先皇欢心,群臣一度以为要改立太子。

陈怀安那句话真是诛心之言!

他而今得皇上重用,也许他是光靠一张嘴就能置自己于死地的,髙纶手心都有些发凉了,他没有再说话,极快得领着陈怀安来到了一处厢房。

红木大床上,吕氏果然正睡在那里,好像还睡得很沉,陈怀安朝前走了两步,看到她弯弯的眉,小巧的鼻子。

好像这些年她都没有怎么变,除了那场病,让他第一次见到有些惊心,但日子慢慢过去,她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

男人目光在这瞬间,变得有些柔和了,像高山上融化的冰雪。

髙纶瞧在眼里,忽然有种十分奇怪的念头,也许陈怀安不止是为豫王的岳母这个名头而来,也许…他的眉头挑了起来,几乎是讽刺的道:“你看吧,她是昏睡着,我可没有欺瞒予你,只陈大人你一个人前来,是要怎么带她走呢,是要抱走她吗?”

陈怀安心头一跳。

他这辈子也就只抱过她一次…

虽然他曾经想过,也许将来还是有机会的,但却再也没有了。

这种遗憾很深,但幸好他要的东西太多,没有吕小怜,也还有别的,功名,权势,富贵,他差不多都得到了。

微微轻叹了声,他朝她走过去。

“大夫还在吗?”他问。

髙纶看他并没有失态,甚至也没有做出避嫌的样子,又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便是说道:“她是头撞到马车上了,大夫说稍许歇息下便会醒转。”

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原本他救下吕氏,是要她感激自己,谁想到吕氏一直都没有醒。

陈怀安坐在床头,将吕氏的手拉过来摸了摸脉搏。

髙纶冷笑声:“没想到陈大人还会看脉。”

这些基本的又有什么难,陈怀安并不理会,他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跳动,好像这个人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是轻轻柔柔的。

桐州的姑娘却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他想着,目光又忍不住移到她的脸上。

也许是因为撞得疼,她眉毛稍息的颦着,也不知有没有撞出血来,但他不可能去拨开头发,他将将要缩回手,吕氏一动,却是将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屋里的光有些暗,使得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她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

十几年前的梦。

她染了风寒数日不起,太太叫她歇息,又熬药予她喝,有一日她便是梦到陈怀安坐在床头,拉住她的手把脉,这种感觉又真实又温暖,她为此欢喜了好几日。

但这样的梦,后来再也没有做到了。

怎么,她突然又这样呢?

吕氏伸出手,想把这梦搅碎了,却一下碰到男人俊朗的脸,她吓一跳,猛地瞪圆了眼睛:“你…你是…”

好像是吓坏了,陈怀安见到她醒来,却是微微一笑:“是我。”

吕氏差点跳起来。

在家里,她见到陈怀安都是避着的,不肯多说一句话,可怎么他会在这里呢,还坐在床头?她到底是在哪儿,吕氏仔细一看,发现头上的帐幔是藤黄色的,但清和苑,她的厢房,挂得却是淡青色的,她一时糊涂起来,弄不清楚。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惨呼声,只见几个守卫被打得滚进来,髙纶心知不好,这等行径,必是萧隐来了,他连忙要去解释,他是救了吕氏。

谁料刚到门口与萧隐打个照面,就被他一掌推得撞到了墙上。

“我娘呢!”陈莹随之进来,喝道,“你快交出来,不然我要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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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口气, 萧隐听得嘴角一翘。

髙纶则脸色铁青,他何时被一个小姑娘威胁过要脑袋的?虽然这是未来王妃,可也太过嚣张了些罢?他目中闪过一道冷芒。

陈莹哪里管他, 径直朝里寻去。

听到女儿的声音,吕氏一下清醒了, 她从床上下来,要去找陈莹,谁料不止是撞疼了头,腿也是没有幸免,这一崴, 差些就摔倒在地,陈怀安眼明手快,忙将她扶住。

几乎是半个身子依在他怀里,吕氏脸色通红。

女人身上幽香扑鼻,陈怀安嗅得一些, 忙放开了手,站起来道:“你被撞伤了,不要再使力。”

陈莹已经走到了里间,见到母亲就扑到她怀里,红着眼睛道:“娘, 你没有事情吧?可把我急死了,我怕你…你没有伤到哪里罢?”

其实她更想问髙纶做了什么。

“我没什么,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吕氏突然不知说什么了, 她只留有在马车里的印象,对如何来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现在,她也不清楚状况。

陈怀安见状道:“她除了晕倒外,别的无碍。”

陈莹看向陈怀安,想到他竟是第一个找到母亲的,也许因此,髙纶也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坏事,倒是对陈怀安真的有些感激了,连忙道:“谢谢叔父。”

“快些扶大嫂走罢。”陈怀安语气淡淡。

吕氏行动不便,陈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搀扶她出去。

眼见两人离开厢房,髙纶说道:“真是劳师动众了,其实我原先也是要送陈夫人回去的。”

萧隐冷冷扫了髙纶一眼,不屑道:“你是想让本王相信,你是真的救了陈夫人吗?难道本王看起来是个傻子不成?”

髙纶脸色一变:“隐儿,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要谈亲情吗,萧隐道:“你去皇上面前谢罪,本王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什么?”髙纶大怒。

他不过是钦慕吕氏才使出了一些手段,但这手段无伤大雅,别人日后说起来也是英雄救美,吕氏这点小伤也是意料之外非他所愿的,怎么为此就要他去谢罪,难道是想皇上罢了他官不成?这外甥,委实是太过无情了!髙纶自然是不肯的:“我没有要她偿还救命之恩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是吗?”萧隐眉头挑了挑,“你记得你今日说的话。”

髙纶梗着脖子:“君子一言,我自然会记住。”

他这样子,哪里是会认错的,萧隐原先还想予他机会,可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表外甥看,不然岂会对自己的岳母动手?还扯出什么救命之恩,他是把所有人都当瞎子了!

“李综!”他要唤随从押解髙纶回京,就在这时候,陈怀安道,“还请王爷移步。”

萧隐看他一眼,示意李综待命,走到门外。

“王爷铁面无私,下官佩服,只下官有一事不解,皇上到时问起,王爷准备如何回答呢?刚才大嫂确实是晕迷不醒,且不是中了迷药,真要追究下去,髙纶寻个替死鬼不难,但大嫂…”

若惊动到衙门,要给髙纶定罪,必定追寻缘由,那免不得就要牵扯到吕氏了,髙纶能使出这种手段,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到时候污蔑吕氏,倒打一耙,弄得满城风雨,到最后难堪的可不止髙纶,自古女人家的名声一向都很紧要。

萧隐听得眼眸眯了眯,陈怀安是投鼠忌器,要是放在以前,他大可不必理会,但吕氏是陈莹的母亲,今日瞧见她焦急的样子,便知那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也许也不用急于一时,要对付髙纶,他有得是办法,萧隐沉着脸道:“今日之事,也是本王疏忽,当日云县之事发生,本王就该提防他。”

陈怀安道:“王爷不必为此道歉,这都是荣安伯的私心所致。”他看向远处,只见陈莹已经扶着吕氏坐入了马车,“今晚上劳烦王爷了,还请王爷护送他们回去。”

他单枪匹马的来,什么都忘了带了。

那时候髙纶问是否要抱吕氏回去,他一时还真没有办法,兴许是要问髙纶借马车…

萧隐笑一笑:“应该的。”

他接过李综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

马车徐徐往城中而去。

陈莹心疼母亲受苦,眼泪汪汪。

“都是我不好。”吕氏见她这样子,只觉自己又拖累陈莹,害得她大晚上的出门,破坏了待嫁的规矩,她也差点哭了,“是我无用,早知道今日便不出去了。”

“哪里是娘的错,都是髙纶!”陈莹杏眼圆瞪,“娘,您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一个叫百玉阁的铺子,弟妹说那里的珠玉不错。”吕氏想到玉坠,脸色一变,“我给你买了东西,交与桂兰了,她应该没有丢失罢?”

还惦记这个,想必是很好看的,陈莹抿嘴笑道:“她哪里敢丢失,等回去我就问她要,谢谢娘了。”

提起开心事儿,吕氏也笑起来。

陈莹脑中却灵光一闪,拧起了眉,她怎么忘了,母亲不是一个人去的,她是跟袁氏一起的,刚才母亲说,是袁氏领她去了那铺子,后来,偏偏又只有母亲出事儿,袁氏却是回了陈家…怎么想怎么有些古怪,可照理说,袁氏不该与髙纶有什么勾结啊。

耳边马蹄声踏踏,吕氏想到是萧隐送陈莹过来的,笑着道:“等会儿你可要好好谢谢王爷,这回真是麻烦他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陈莹心想,母亲可是他的岳母,他本就要出力的,若这个事情,萧隐表现的毫不在乎,那她嫁给他之后,也别想她对他好了!

“你这孩子,他到底是王爷,什么应不应该的,你可不要太过任性。”吕氏觉得萧隐这种身份高高在上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是好了,可女儿还觉得理所当然,她自然是要提醒下她的。

“知道了,娘,我一定好好谢他!”陈莹怕母亲又要说,便是答应着,偷偷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萧隐就在外面,他穿着一身的深紫,银线织就的云纹在夜里暗光流动。

察觉到动静,萧隐转过头。

姑娘正盯着他看,眼眸一眨不眨的,他驱马走近了道:“是想本王了吗?”

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呢,陈莹轻哼一声:“母亲让我谢谢你,你要我怎么谢你?”

她一张脸在月色下好像盛开的昙花,清丽绝伦,他眉头挑了挑道:“你晚上随我回王府,便是可以谢我了。”

陈莹的脸一下通红,她怎么不知道萧隐是在调-戏她?差点就转过头去,但想到髙纶,她往后看了看,拧眉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髙纶呢?”

“你想怎么处置?”萧隐问。

陈莹心想,这种人就算不杀了他,怎么也该断了他手脚,看他还敢欺不欺负母亲了,她道:“自然是不能便宜他的,不过王爷今儿好像也没有抓捕他?”

她可没有瞧见髙纶的人影。

这是有点责备的意思了,萧隐心想这女人也真是记仇的很,还想今日就置髙纶于死地,看来她那句要脑袋也不是无心之说,他道:“此事关乎陈夫人,怕是不好简单的解决,当然,如果你想要本王抓捕他,也不是难事儿…”

“不。”陈莹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髙纶怎么说都是伯爷,这样弄回京都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事情很快就会传开来,她咬了咬嘴唇:“他用惊马遮人耳目,查起来也不是很容易吧?罢了,但王爷您可要答应我一桩事。”

“什么?”

“千万别放过他!”她眸色冰冷。

萧隐一笑:“这还用你说吗?”髙纶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他动得是谁,他略微低下头,“但你拿什么谢我?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

他话未说完,唇角边已经被陈莹亲了下,耳边听到她低软的声音:“就这了,解决了还欠你一个。”

他抬起头,只见车帘一晃,陈莹已经隐在了后面,但可以想见,她的脸必定是嫣红一片的,他轻声笑起来,一瞬时心里十分的欢喜。

这种欢喜,好像是一生中从来未曾尝过的。

055

已经是到戌时了, 但去城外的人仍没有回来。

袁氏立在窗前,心一阵阵的绞痛,她无法忘记陈怀安离开时的眼神, 他好像都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那么急切的骑上马背, 只为去救吕氏。

他那时候,心里一点都没有她这个妻子了!

可笑这些年如此付出,为他没有丝毫的怨言,上敬长辈,下育儿女, 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但陈怀安做了什么?

她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罗嬷嬷看在眼里,轻叹了口气:“夫人,老爷在气头上,说的话并不当真, 等回头想一想便不会怪责夫人了,这桩事情哪里又与您有关呢?夫人又不是神仙,如何料到荣安伯会出现,这马儿也不是夫人使得坏,要奴婢说, 还是因大夫人在云县招惹到荣安伯了!”

袁氏微微闭了闭眼睛,这种话说与陈怀安听,只怕他更是厌恶自己,他而今也许是听不得一句关于吕氏的坏话的, 不然岂会一来就定了她的罪?根本也不怀疑到吕氏的身上?

可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袁氏径直朝外走了去。

天色好像墨一样的黑,当空却有一轮明月照耀,在地上洒了薄薄一层清辉,她走到老夫人所住的上房,让丫环进去禀告。

老夫人等得太久了,忍不住吃了些晚膳,听说袁氏来便是道:“你有没有吃,要不也坐下用一些罢,今儿豫王也去了城外,定是没有事情的。”

萧隐直接就把陈莹带走,没有规矩,但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欢喜,萧隐重视吕氏,便是重视这孙女儿,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将来陈莹嫁入王府,定是会得很多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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