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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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露出一个惬意的笑来：“当然，我不会那样做的。”因为叶朝会不高兴，她不高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他想狠狠地占有她，偏执到极端，可用这种方式会伤害到她，她流泪的话，他的心先会碎掉。
舍不得的。
谈清让眼眸微微一暗。
这个男人，果然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表面上年轻稚嫩，实际上性格阴暗偏执到某一处已经崩坏。
叶朝找上这种男人，真的是…
谈清让深知自己已经管不了什么，然而不想让祁臣如愿，低声开口：“你不怕我告诉她？”他示意不远处的被围住的叶朝。
祁臣挑眉，用手抖了抖身前的西服外套，云淡风轻的模样，“你说了，她也不会信你的。”
一个是普通同事，一个是亲□□人，傻子都知道该信谁。
这回，饶是成熟稳重的谈清让都忍不住有点想打人了。
臭小子，嘚瑟不够还挑衅，真该给他个教训。
相对于祁臣谈清让这边的气氛诡谲，叶朝这边头都大了。
先是宋姐一句句审问：“小叶，你别骗姐，找你亲戚家的弟弟来充数。”
叶朝头疼的回：“宋姐，他真是我男友，我会拿这种事骗大家？”
这倒也是。
宋姐有点相信了，往旁边一看，谈清让正和叶朝的小男友说话，一身笔直西装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出类拔萃的帅气。
配叶朝，有点可惜了。
同时间，其他同事拽着叶朝八卦兮兮的问：“叶姐，厉害啊，你俩交往多久了？”
“怎么拐到手的呀，教教我们嘛。”
“叶姐，不，叶大神，原来你是撩汉大神！是我们之前眼瞎没看出来！”想想也是，之前叶师太就有一个固定男友，据说在传媒公司做管理，新交的男友更不得了，帅出天际！还是年轻鲜肉！
“有没有什么诀窍！求教程！”
还教程？
叶朝头都大了，她全程被她家小田螺撩的不行不行的，她还撩汉大神？
别闹了好不好！
叶朝正头昏脑大时，一双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头上响起，“不好意思，叶朝喝了酒再吹冷风会头疼，这么晚了，有时间大家再聚好吗？”
祁臣替叶朝解围，一群女人看着帅气逼人的小鲜肉嘴巴一张一合，平时的凌厉精明荡然无存，乖乖的点头，纷纷在美色下跪倒。
看着叶朝靠着年轻帅气的男人渐行渐远，对方先把叶朝扶进车里，才走回去开车，那体贴恩爱的模样——
虐狗，太他妈虐狗了！
真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会被叶师太喂狗粮！
直到祁臣开车上路，叶朝缓过神来，慌张的问：“祁臣，你会开车吗？”
“之前利用空闲时间考下来驾照了，”祁臣促狭的笑，“不是说过吗，以后你累了不能开车，由我来开。”
叶朝恍惚片刻，有点记不起来，但肯定以前有说过的吧，每一句承诺，祁臣都记在心上，认真实现。
从来不敷衍对待。
“嗯。”叶朝轻轻闭上眼，心中默念：交给你了。
不用再叫代驾开车回家，胃里难受的不得不跪在卫生间里吐，整个屋子里冷的让人想哭，再也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祁臣，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哦。
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他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亲密相连，让人舒服安心的感觉，在心中缓缓散开。
过年前夕，叶朝放假，这一天的计划除了打扫房间，就是要置办过年的吃食。
她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年味了，和祁臣一起挑选食品，商量年夜饭做什么菜，放假的每一天做什么，兴奋期待的心情起伏，让叶朝感觉自己的状态恢复到从前的十八岁。
“我来包饺子！”叶朝自告奋勇，面对祁臣微微怀疑的目光，她挺起胸膛，自豪的说：“别小看我，我包饺子很好吃的！”
她补充：“酸菜肉的，吃过吗？”
祁臣宠溺的摸她的头发，“没吃过，让你做，我做其他菜。”
“嗯呐！”她手抵着下巴，蹙眉，“不过永兴肯定没有卖东北老酸菜的，只能去超市买袋装的了。”
“那一起去？”
“走起来！”
两人浩浩荡荡去了超市，手拉着手，偶尔路人投来不明思议的目光，叶朝不管不顾的别过脸干自己的事，祁臣采取另一种态度，死盯着对方，直到对方败下阵来，心虚的先移开眼。
这种类似夫妻间逛超市的情形祁臣曾经在心里想过很多次，终于到实现的一天，心中反而觉得太梦幻，不真实。
总拽着叶朝嘀嘀咕咕的：“这个喜不喜欢？炸丸子吃好不好？我给你做东北菜，还有你爱的酱骨头。”
“我都行，”叶朝拍拍他，培养他自主独立的精神，同时不希望他一直卑微的讨好自己，“你做决定就好，我没关系，你也选你喜欢吃的！”
祁臣犹豫，“我喜欢的菜都太甜了。”
“没事，甜就甜，过年就要开心嘛！”
看着叶朝唇边闪耀的笑容，祁臣出神。
是这样的吗？
过年就要开心？
是啊，这次过年，他是和叶朝一起过的。
不再是在家里，全程做菜干活，打扫刷碗，稍不如意，还会挨骂挨打，不一样了，和叶朝在一起，他可以放肆任性。
要开心！
“嗯！”他重重的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帅哭了！
叶朝被祁臣迷得七荤八素。
啊，她家小田螺怎么这么乖，这么好，这么甜！
叶朝怕自己会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扑上去，赶紧说：“我去挑酸奶！你要不要喝？”
“和你一样的就行。”祁臣露出一个标准帅气的微笑。
叶朝一颗心快被萌化了。
祁臣的电话响了，叶朝转身去挑酸奶的时候，祁臣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着他妈的名字。
祁臣心底一沉，同时心中也发觉到变化，接到家里的电话，他不会和从前一样激动高兴，认为他们想他，需要他而兴奋，如今反而觉得厌烦，沉重，因为已经看透了他们。
他接了电话，那边他妈趾高气扬，声色俱厉。
每一句话，都在拿刀往他的心口戳，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痛了。
为什么直到如今才明白，他们对他只有利用，毫无亲情爱意。
或许，是自己已经不需要他们的感情了。
祁臣大部分一直沉默，僵直承受他妈的谩骂与攻击。
当她妈说要两万块钱过年时，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透着疲惫：“我没有那么多。”
他妈气得大吼，声音如贯长虹：“你怎么没有！你就是存心不给！”
就算他不想给又怎么样？
他赚的钱，给自己花，给自己的女人花，难道有错吗？
他妈再一次搬出那句压了他多年的话：“今晚必须打钱，没钱你就借！别忘了这些钱都是你欠家里的！不给也得给！”
欠家里？
欠他们？
一股邪火从心底冒出，烧灭了他的理智，他低吼：“我欠你们的都还了！”
“你们怎么从村子里搬出县里的！住的房子难道不是用我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换来的，用我换的！”
“难道我还的还不够？”
当年，他们把自己送给小姨，给他弟换了城市户口，一家人都搬到县里，房子的首付是小姨拿的，他弟的学校是小姨找的，所有的一切好处都归了他们。
他们用他换的房子，他甚至连一个属于他的房间都没有！
他们心安理得的住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还觉得他欠了他们。
是他们太无耻，还是自己曾经太懦弱？
祁臣无暇去想，只想守住他现在的生活。
“如果你们这么恨我，觉得是我害你们过这种日子，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死！”
哪怕是死，也比把他亲手送到那个女人手上要强，那个女人逼他做的那些事，他们真的完全不知情？
或者，即使是知道，也不想管。
祁臣想起他爹踹在他身上一脚脚的力道，肚皮泛起疼痛，那里曾经被狠狠的猛踹过，导致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整整半个月，他连弯腰都不敢，疼的牵扯五脏，恨不得五脏六腑都消失才好！
68
对面没有声音了, 祁臣奇怪的看了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这样很好, 不用再听他妈刺耳尖利的声音, 同时不用想起过往的痛苦日子。
他沉痛的闭上眼。
一双轻柔微凉的手触到他的额头，祁臣下意识的低头冷视, 那种森冷的气息从目光中散发, 犹如地下空洞散发白色冷气的巨大冰锥。
尖锐且冷，锋锐的棱角能够瞬间割破肌肤，血液前仆后继的向外涌, 只有带着冷气的尖锐在月光下闪着冰冷残忍的光泽。
“怎么了？”叶朝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祁臣的森冷眼神，继续替他擦额头的汗, 声音柔柔的，“这里面太挤了？”
过年了, 超市人的确蛮多, 尤其是祁臣长得好，总有人往身边聚，“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要不回去？”
“好，”祁臣的眼神如寒冰碎裂, 流露出温柔清冽的碎光, “都听你的。”
“小样儿。”叶朝笑了笑, 回过头时，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因为自身经历，除了两人争吵时，叶朝再没问起过祁臣家庭的事。
有些伤痕, 不碰为好。
只是到底是心中担忧，这种担忧已经大过好奇之心，她不想知道祁臣的家庭细节，不愿深究他对于贵重奢饰品的了解。
对她而言，从她接受祁臣的那刻起，他只是他，其他的已经无足轻要。
可如果这种过往会不间断的给他造成伤害，她不得不在意。
到了年三十这晚，是中国所有家庭团聚的日子，即使年年春晚已经成为大型吐槽项目，大多数家庭依然遵照自小长大的习惯，蹲在电视前面，手里拿着手机，看完一个节目发一个段子微博。
叶朝看着手机查时间，一抬头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祁臣，宽阔的背影帅气，微微绷起的T恤就能感觉到下面强壮的肌理。
她又帅又棒的小田螺给自己做年夜饭，叶朝觉得太开心了。
“叶朝，”祁臣转头，露出一个帅死人的笑，“过来。”
这声线，咳咳。
叶朝感觉到自从正式定下关系后祁臣的微小变化，不会再一如从前的顺从，偶尔会用命令强硬的态度，叶朝还蛮喜欢的。
站起身过去，祁臣吹了吹勺里的汤，喂到她嘴里。
甜润的汤水一入口，叶朝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妈呀，甜到齁。
“怎么样？”祁臣期待的问。
叶朝露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咳，挺好的。”
“那再喝点。”
“等等，我饺子到时间了！”叶朝转身去关火，掀开蒸锅的盖子，白色烟雾热意蔓开，延展到整个厨房里，看着锅里白润可爱的饺子，叶朝自豪极了，先小心翼翼的捻出一个，烫的左右手来回换，边吹风边小口咬着，尝完自卖自夸的赞：“嗯，好吃！”
“真的？”祁臣凑过来，“我尝尝。”
“等着，我再给你拿一个。”
“不用，这个就行。”他低头，就着叶朝的手咬住剩下半个饺子，嘴巴一裹，湿润的舌头舔到她的指头，叶朝吓得立马松手，饺子落他嘴里了。
他品了品，“嗯，不错的。”
撩，可劲儿的撩吧，坏小子！
叶朝故意笑他：“多大的人了，还和我抢。”
祁臣低头去蹭她的额头，暧昧的说：“我人都被你抢走了，吃半个饺子都不行啊。”
叶朝推开他的脸，“去去，别瞎说。”
什么人都被她抢了，好像她是山大王似的。
分明是她被他拐了！
祁臣展颜一笑，伸手把她搂怀里，“春晚演了，要看吗？”
“嗯，看！”
小时候和家人一起看春晚，今年和祁臣一起，他们两个人就是彼此最亲的人。
俩人在沙发上靠着看电视，只看了三个节目，叶朝就困了。
“没意思，老几样。”
祁臣顿了顿，开口问：“要不要看别的？”
“嗯？现在都演春晚呢，其他台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是电视，”祁臣有点紧张，清了清嗓子，“我给你表演。”
叶朝一下子来了精神，弹跳似的从他怀里坐起来，眼睛晶亮亮的，“真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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