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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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撑不住?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可能!”焱烈摆下扎实的马步身姿,对自己的武功和耐力信心满满。
“反悔报复的是小狗哦!”唐柏重申一句,举起小手往焱烈背上猛戳,戳了半天也没点准穴道。
“小子,你会不会?”焱烈不耐烦地扭头看他。
“会!会!”唐柏连声应着,又瞎戳几下,才点中穴位。
他心满意足地拍拍小手,探头冲着下面的唐风华喊:“娘,我跳下来了啊,你要接住我!”
微风习习,只见一团小肉球逆风弹跳下来,正中唐风华的怀抱。
轩辕澈看着他们母子俩,薄唇掀起浅淡笑意,如墨的眸子愈发深邃。
唐风华抱着儿子走近他,平淡问道:“楚少宁的卷宗里有什么线索?”
轩辕澈未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往内苑行去。
唐风华跟上去之前,又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跳来,蹦入唐柏怀里。
于是,一男一女一娃一狼看似相处融洽地前往书房。
“这册是楚氏族谱的手抄本。”轩辕澈从桌案上抽出一本卷册,递给唐风华。
唐柏这时非常懂事,抱着狼崽到角落里自己玩耍。
唐风华随手翻阅,边问道:“有何蹊跷?”
翻了几页,她已然发现特别之处。一般的族谱,用朱砂笔描线连结的是嫡亲子孙之间,但这手抄本绘着复杂的红线,犹如一张盘根错节的密网。
再细看须臾,唐风华抬眸,眸光凌凌:“工部侍郎楚翰,与左相的血缘关系最是疏远,红线却千折百转后相连。”
轩辕澈激赏地点头,接言道:“平日朝堂上,楚翰对楚左相不假颜色,楚衡对其也无好感,两人似是交恶。”
“像这样隐于暗处的棋子,怕是不止一颗。”唐风华思索片刻,再道,“工部职掌土木兴建之事,且又涉及军用器物…照此看来,楚左相是想一点一滴掏空国库,并左右军火兵器的制造。”
如此一想,唐风华都不由心中发寒。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即便是开国元老也未必至死忠心。
对上轩辕澈幽沉深远的黑眸,她在心底无声叹息。皇帝宝座不易坐,他用七年时间收拾乾朝留下的残局,如今国泰民安的景象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熬干了多少心血。
“自古以来每个朝代都有佞臣,除之便是。”轩辕澈神色淡定,似看穿了她的无言喟叹。
唐风华收起感慨,清淡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轩辕澈反问:“你呢?”
两人对视,都不回答,高深莫测的眼神交流中仿佛答案昭然。
书房里静了下来,窝在角落的唐柏抬头,茫然发问:“你们谈完事情了吗?”
唐风华“嗯”了一声,牵起儿子不赘言地走。
跨出书房的门,唐柏不知为何急切起来,不时催他娘走快一点。粉嫩嫩的脸蛋因为兴奋而生出两坨红晕,黑眼睛熠熠发亮,闪着贼贼的光芒。
此时,高立厅堂屋顶的红发男子,浓眉扭曲,有苦难言,只能悲愤地仰天长啸。
第二十九章:不是东西
唐风华和儿子走到厅堂门外,被那似哭似笑的长啸声惊了一跳。
屋顶上,一个高伟男子长身屹立,半蹲的马步雄姿丝毫未摇,只是脸上表情怪异,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导致五官狰狞地纠结在一起。
唐柏止步,笑嘻嘻地抬头仰视,想起小花师父教过他的一句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哼,敢欺负他,也要有胆量承受他的惩罚。
“柏儿,你做了什么?”唐风华一看这情况便知儿子使了诈。
“没做什么呀。”唐柏晃晃脑袋,用同情敌人的口吻轻松说道,“就是撒了一点点痒粉。”
“你哪来的痒粉?”唐风华无奈地眺望屋顶一眼。此粉会令人全身麻痒,挠抓无用。焱烈怕是要气炸了,他昂藏七尺不怕苦不怕痛,但这种丝丝的痒,未必抵挡得住。
“小花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防身。”唐柏顺口就拉花无欢下水,扬起可爱笑脸对他娘道,“刚才我和红发叔叔约定过了,他不可以事后报复。娘,你放心哦。”
唐风华啼笑皆非,她儿子真是锱铢必较,半点亏都不肯吃。
“死奶娃,竟然暗算老子!”屋顶那人终于撑不住,怒极而破口大骂,“卑鄙小人,快把解药拿来!”
唐柏悠悠然地在厅前空地负手踱步,老气横秋地回道:“我就是小人,不是大人。”
焱烈痛苦地狂笑一阵,再吼道:“再不拿解药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唐柏这次答得很快速:“你现在不可以冲破穴道,否则就是不守信用之人!”
此话恰好刺中焱烈的死穴,他一向自诩铁骨铮铮,坚守承诺说一不二,如今怎可因为一个小孩而毁了原则?
“你个死孩子!给老子等着!”忍受着万蚁轻啮的痒感,焱烈嘶声咆哮,脖子上浮现粗梗的青筋。
“等你,我就是傻瓜。”唐柏小声自语,扯住他娘的手催促道,“娘,我们快回客栈吧!”
不料焱烈似长了顺风耳,立即暴喝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兔崽子,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怒声似雷电劈下,震得唐柏心里一抖,不由自主地躲到他娘身后。唐风华轻叹摇头,双足一旋,飞身跃上屋顶,出手为焱烈解穴。
焱烈却不感激,才刚能动弹就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怒喊道:“解药!”
唐风华一掌拍开他的手,坦白回道:“这些玩意儿都是柏儿的师父所研制,我并没有解药。”
焱烈倒未怀疑,一边用力挠背止痒,一边翻身纵下屋顶,第一时间冲去逮小兔崽子!
唐柏又怎么会站在原地乖乖等他捉,撒开小腿就飞奔逃窜,绕着回廊柱子左躲右藏,路线刁钻,叫焱烈一时半会儿也没辙。
“你慢慢跑,我不急。”焱烈用内力强制压下药性,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恶劣笑容,“我就看看你有多能跑。”
唐柏的脸蛋红扑扑,跑得有些喘,躲在回廊栏杆边的花圃里,探头回道:“你想怎样?我们说好了不能报复!难道你想做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
焱烈哼哼,吐出俩字:“解药!”
唐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红毛大叔暂时没打算扒他皮,只是追讨解药,害他瞎跑了这么久。
“我也想给你解药!”他连忙从花圃里蹦出来,表明立场,“可惜我也没有解药,只有小花才有!”
意思是:你快去找小花吧,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
焱烈浓眉拧紧,回头问唐风华:“小花是什么东西?”
唐柏抢答:“小花不是东西!”顿了顿,才补上后半句,“是我师父!”
看着眼前的闹剧,唐风华哭笑不得,只能插手介入,温声道:“焱将军,两刻钟内我会派人送上解药,请原谅犬子顽劣。”
随着话音,一匹白绫射出,捞起儿子收回怀中,举步便走。
“慢着!”焱烈大步追上,脸色黑沉夹带怒气,“谁知你们会不会畏罪潜逃,我跟你们去!”
唐风华微微一笑,也不辩白,由着他跟随。
返回元穹客栈,却不见花无欢人影,唐风华正思虑是否该去松竹园寻人,客房外恰有一人走过。
“无欢!”她唤住那人。
“何事?”转脸望来的,确实是花无欢,只是他面色讪讪,爱理不理地搭了一句。
“你有无痒粉的解药?”唐风华抱着儿子走到门口,好声询问。
“没有。”花无欢想也不想就回答。
于是乎,客房内顿时暴起一声狮子吼:“死兔崽子!死兔崽子他娘!竟敢骗老子来此!”
灌满内劲的声音震彻梁顶,花无欢立马回神,下意识地把唐风华拉到身后,冲房内冷冷道:“你是何人?在这鬼吼鬼叫什么?”
原本唐风华挡住了门口,焱烈没有看清“小花”的模样,此时光线清晰,只见一个颀长男子站在夕阳的光照里,紫袍镀金,光芒万丈,俊美的脸庞如白玉雕刻,狭长眼眸寒芒闪闪,气度不凡。
“你就是小花?”怔了片刻,焱烈启口问道。
“小花是你叫的?”花无欢冷睨他,对于他浑身散发的暴躁之气很不待见。
焱烈不由怒起,大掌嘭地拍在桌上:“兔崽子叫你小花,我有何不能叫?废话少说,把解药拿出来!“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花无欢冷冷淡淡地抛去一句。今日他求婚未遂,满心阴霾,拒医一日!
“老子不是求你,是命令你!立刻拿出来!”焱烈虎目燃火,火光射向唐风华和唐柏。
“我老子必将不得好死,你真想当我老子?”花无欢闲淡冷漠地接话,言语中竟对自己的父亲毫无敬意。
焱烈又一怔。他若没有看错,这姓花的男子眼底一掠而过的是深沉恨意?
见他盯得紧,似有探究之意,花无欢的神色越发淡薄,直接下逐客令道:“恕我今日不开诊,你走吧!痒粉的药效,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自动消褪。”
出乎意料的,焱烈没有再怒,也不诉诸武力,就这么一点头,沉默地离去。
唐风华和唐柏大感诧异,母子俩对上一眼,深觉奇怪。
第三十章:小花身世
焱烈走后,花无欢往桌边一坐,支着肘子发呆,半天不出声。
“无欢?”唐风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他不响,入神地望着前方墙壁,好像透过那堵墙看见了什么场景。
唐风华在他身旁落座,静静凝视他。唐柏抱着小狼崽识趣地下楼玩儿。
“那年,我差一点就得手了。”良久,花无欢发出低低的呢喃,声线飘渺无着,却有寒风乍起的冷冽。
“嗯。”唐风华未置可否,轻轻应了应。
“从十一岁开始,我就强闯梵天派老窝,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简直不知死活。”他勾起优美的薄唇,划出一道自嘲的弧度。
唐风华记得,他第一次闯入梵山就被山下巡守的师兄捉住,无论怎么拷问也不肯开口,最后被关入囚牢,等待师父发落。
那时她才九岁,好奇心甚重,偷偷跑去囚室看那个倔强死犟的少年。
就这样相识,后来师父罚了她,倒放走了那少年。此后,少年几乎每年都来,而且都是在中秋节前后的那几日。每次见面,他们各自都有所成长,她武功精进神速,他用毒出神入化。
直到她十五岁的那个中秋节,他没有出现,她以为他不会来了,谁知…
“我娘的医术闻名天下,悬壶济世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花无欢微抬起头,转望窗外,盯着一寸寸西坠的红日,淡淡说道,“可惜后来救了一个最不该救的人。”
唐风华没有吱声,怕打断他的话。
“你的师父,是武学奇才,聪明绝顶,却也冷血至极。”他低声笑起来,语调中混杂着讥诮和憎恨,“为了练梵天派最上乘的绝学,他断情灭爱,驱逐刚怀孕的新婚妻子出门,不念往日恩情亦不念夫妻之情。”
“师父是武痴。”唐风华默默叹息。师父年轻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但醉心武学,不理旁事,听说娶亲也是太师父押着拜堂,锁了他真气整整一个月。
“武痴…”花无欢眼眸半眯,绽起一线清寒的光芒,“抛弃妻子的人,武学修为再高也是个人渣!”
“你还没有放弃?”唐风华望着他如石雕般的俊逸侧脸,轻声问,“还想亲手杀了他?”
“风华,你不会明白。”花无欢抽回迷离的视线,转头与她相望,“我与我娘相依为命十一年,我就看着她活在痛苦中十一年。那种日子你无法体会,当别的孩子每日依偎着爹娘撒娇,我却每日睁着眼看我娘毒杀负心汉。长长的十一年,我们走过无数城镇村落,漂泊流离,只为杀尽天下薄情郎。”
唐风华伸出一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感受到她无声的安慰,花无欢扬起一抹如常的爽朗笑容,摇头道:“不说这些,我带你去看看夜晚的松竹园。”
“好。”唐风华没有异议地站起。她心中早有感觉,松竹园决非普通的青楼,而那些少年也必定不是简单人物。
花无欢掬水擦了把脸,恢复优雅不羁的公子哥模样,与唐风华乘轿子前往松竹园。
夜幕才刚刚拉下,天色灰蒙,松竹园宅门外马车软轿排得老长,盏盏花灯高挂檐角,映得高墙青瓦绚丽生辉,增添几分热闹气息。
“这么早就有客?”唐风华与花无欢并肩踏入大门,笑望他一眼。
“大多是熟客。”花无欢凑近她耳朵,神秘兮兮地道,“我给你点的那几个是特色,松竹园里女伶多男倌少,物以稀为贵嘛。”
“你倒是熟门熟路。”唐风华挑起黛眉,好整以暇地看他,“来过多少次了?哪个是你的老相好?”
花无欢“嗟”了一口,没好气道:“就凭我这张俊美绝伦的脸,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招妓?”
唐风华点点头,忍着笑,道:“不招妓,招倌儿。”
花无欢恼怒地剜她一眼,撩起袍摆大步往前走。唐风华笑吟吟地跟上,继续调侃道:“那个中了痒粉的焱烈焱将军,与你是同道中人,你们不妨结识交流一番。”
“女人!”花无欢恼火,倏地回头,“你再说,看我不毒哑你!”
唐风华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意却不减,跟随着他悠悠逛园子。
袅袅琴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旋即便有箫声和鸣,悦耳的乐音让人似见碧池涟漪轻荡,缓缓泛开一层层波澜,心情随之旌摇。
卵石小径上,不时有衣冠楚楚的男子在娇美女伶的引领下走入某幢阁楼。来的宾客都不喧哗闹腾,女伶们也是低语轻笑,莺莺细声,解人烦忧。
唐风华边看边赞叹:“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男人来了这里,既可解乏,又可销魂,委实是个好地方。”
花无欢接道:“园子里的女伶多数被豪客包下,同时期不接待其他人。这就如同男人在外头养了一个小妾,但又不必带回家惹纷争,正所谓两全齐美。”
唐风华明睿的眸子光华流转,放轻音量,低低地道:“这些豪客,是否也需要经过挑选?”
花无欢颔首:“聪明。越是有钱有权,松竹园越是欢迎。”
唐风华浅浅微笑,冷不防冒出一句:“无欢,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花无欢一愣,还未回答就见她顾自往前走去了。
她走至架河的拱桥上,驻足等他。纤细玲珑的女子身影在夜色下朦胧却动人,花无欢就这样静望着,心底有一丝清甜的暖流滑过。
那些年,每次他被关在阴暗的囚牢,都是她悄悄带食物探望他。这些年,终于轮到他为她做一些事。若能如此循环一世,便是一辈子的幸福了吧?
他陷入遐思,拱桥另一头,一个宽袍松散的少年迎向唐风华,微微欠礼,温和启口:“风姑娘,你来了,我正等你。”
第三十一章:杀气涌起
再次去了石舫,唐风华依然半躺在美人榻上,不过此时并无其他少年在场,只有陌琛安静地奉上一杯清茶。
“你等我?”唐风华卧姿慵懒,半闭星眸,漆黑如瀑的长发垂下榻沿,神态妖娆撩人。
“风姑娘不是要陌琛陪夜么?”少年恭谦地侍立一旁,清润的眸子轻轻低垂,藏起眸底的惊艳之色。
“对,我差些忘记了。”唐风华掀掀菱唇,闲适地浅笑,“你打算如何陪我过这一夜?”
少年弯下身子,靠近她清美诱人的脸庞,微笑道:“风姑娘想如何,陌琛便奉陪到底。”
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幽幽的桂花清香,清凉沁心。唐风华笑容渐深,心中却是一凛,警觉地屏息。
少年略退了开,温文尔雅地站直,道:“风姑娘莫怕,这香味来自香囊里的花瓣,并没有毒性。”
唐风华笑而不语。这个少年,心思敏感周密,内力难以估测,一旦他踏足江湖,必将成为新一代风云人物。
正寂静,一抹华贵耀眼的淡紫色晃过舫门,无声无息地入了内,疾速如鬼魅。
“无欢?”唐风华有些讶异。无欢很少炫耀自己的绝顶轻功,今日他是怎么了?
“风华,你还记得我十七岁那年的中秋吗?”花无欢并不忌讳陌琛在此,坐在榻畔,沉声问道。
“嗯。”唐风华坐起身,点了点头。
“那年,你师父闭关修炼,我顺利潜到他闭关的山洞前,点了毒火准备熏死他。”花无欢语速平稳,只是脸色隐有一点阴沉,“只差片刻,我就成功了。然而关键时刻你师父破关而出,二话不说便封了我穴道,将我扔进了山洞内。他顾自扬长而去,任由毒气弥漫,侵入我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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