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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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墨听到这话不由笑了一声,然而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眼眶却渐渐湿润了。

“行了,”刘雪芝拍了拍她肩,“去吧。密码是你生日,你到时候自己去改。”

说罢,长长地望了她一眼,“你爸刚刚吐了,我还得上去料理料理,那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程如墨咬着唇,点了点头。

刘雪芝转身往楼梯口走去了,程如墨望着夜色里她缓慢的身影,嗓子口堵得发紧。手里的卡沉甸甸的仿佛是个秤砣,压在她手上也压在她心上。

陆岐然忽往前一步,将她手握住了。程如墨静静站着,望着刘雪芝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然后缓缓转身将头扎进他怀里,久久没有抬起来。

第51章 时间的距离(一)

回去后程如墨趁着陆岐然洗澡的时候,照着网上写的给他煮醒酒汤。在灶旁等着,一不留神思绪就飘出去老远,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岐然出来时就望见程如墨正直愣愣地盯着锅盖,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笑问:“你是打算盯出一个洞来?”

程如墨这才回过神来,瞅着熬得差不多了,便关了火盛了一碗出来递给陆岐然,“原料不怎么正宗,你将就喝一点吧。”

陆岐然接过笑说,“我都刷牙了,酒醒得差不多了。”

“那再刷一次,”程如墨看着他,“熬都熬了,给个面子。”

等陆岐然喝了之后,程如墨将厨房收拾干净了去洗澡。出来时望见陆岐然正仰躺在床上,拿手臂盖住了眼睛。程如墨立即抬手将卧室的大灯关了,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身旁躺下。躺了一会儿,将柜子旁边的台灯关上了。

黑暗一时笼罩下来,程如墨本觉得自己应是很难睡着的,偏偏闭了一会儿眼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见十万里绵延山路的上,尚是孩童的她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带着的斗笠的男人后面,脚步飞快,踉踉又跄跄。过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她不知道路何时到尽头,便开口让他停下。男人不理,依旧迎着落日,在盘旋的山路上不断走着,仿佛要这么走到生命尽头一般。她不知道那人是谁,自己又为什么要跟着,也不知道还要跟多久。最初她不断哀求,甚至哭喊,但男人都无动于衷。她明白这是徒劳,便住了嘴,随着他一路沉默地往下走。

最后终于到了山脚,来到了河边。河上架了座摇摇晃晃的木桥,男人望了一眼,迈步走上去。她望着桥下汹涌的河水,脚底发软,再不敢踏出去一步。男人已走到桥中,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望着她,“过来。”她哭,“我不敢。”“过来。”男人只重复这两个字。她便一边擦着泪,一边哆哆嗦嗦地踏出去,手扶着桥索,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待走到了桥中,她总算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哇地一声哭出来说:“…爸爸。”男人不理,转过身去,继续沉默地往下走。

到这里程如墨便忽然醒了,发觉自己喉咙堵了,眼角湿润,她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哭了起来。她想到很多事情,想到幼时屋后面小路边上枯索的野草,空气里还有股香灰和鞭炮炸过的硝烟气息。奶奶牵着她望着刘雪芝和程德云的身影抹眼泪,而她木然望着,脸上没有分毫表情。想到程德云拿着录取通知书看了半晌,哼了声说可惜不是北大清华;想到他偷偷去买了她的书,回头又对她说写得比金庸档次差远了。

——她人生的前二十七年,都在踉跄追赶他的脚步,期望他回头看她一眼,期望他能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跋山涉水。

——

早上程如墨先醒过来,洗漱完出来发现陆岐然也醒了。她到床边坐下,看着他说:“你下午走,我就不送你了。”

陆岐然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我在江城待了四年,对火车站比对任何地方都熟,不用你送。”

“正好我特别讨厌送人,送走了还要一个人回来,要是还碰上塞车,滋味就更加凄凉了。”

“离五一也没几天了,到时候还要再见。”

程如墨想了想,“班导寿宴你真打算去?其实我觉得去不去都成,到时候肯定也不只我们一个班。说句不好听的,去了还得随份子,扯上人情债特别没意思。”

陆岐然看她,“你不想跟大家宣布一下?”

程如墨怔了怔。

陆岐然笑,“好歹也算是这么多年唯一的班对了。”

“我是没什么意见,可要是到时候白苏气得往我脸上泼硫酸怎么办?或者又不阴不阳地给我下个什么套,在大家面前一通乱说…我怕是不怕她,就是觉得要是搞得跟都市报上的狗血故事一样挺没劲。”

“既然不怕,那就去吧。如果她要泼硫酸,我帮你挡着。”陆岐然笑说。

程如墨笑出声,“那千万别,太可惜了。”

说笑了一会儿,程如墨起身去厨房下面,陆岐然去洗漱。两人在餐桌两旁坐着,说起来昨晚见家长的事。

“话说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妈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我觉得应该总结一下经验,给我点参考。”程如墨说。

陆岐然吃了一箸面,笑看她,“想知道经验?”

程如墨点头。

“嗯,”陆岐然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首先第一点…”他看程如墨一脸期待洗耳恭听的模样,故意停了停才说,“要帅。”

程如墨扑哧一笑,差点一口气呛住,“那第二点呢?”

“要很帅。”

“…第三点呢?”

“有这两点就够了,还要什么第三点。”

“…”程如墨无语看着他,“我发现你脸皮渐厚啊。”

“我也发觉了,”陆岐然不紧不慢吃着面,笑说,“尤其跟你之后。像你这种逢人就炸刺的性格,不厚点不行。”

虽然是间接批评,但程如墨听得挺高兴,“那可千万小心别厚成二皮脸了,跟城墙一样刀枪不入。”

吃完早餐程如墨将碗洗了,就收拾东西准备上班。陆岐然也在卧室里整理东西,程如墨往里看了一眼,将包搁在椅子上走进去,“那我去上班了…到时候见。”

陆岐然动作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行。”

程如墨看着他,踌躇片刻,又开口说,“…那我就走了。”

陆岐然点头,“路上小心。”

程如墨望见陆岐然依然这么气定神闲站着,咬了咬唇,走上前两步,主动伸手将他腰抱住了。

旋即头顶传来陆岐然的笑声,“不是你自己说,讨厌跟人分别吗?”

程如墨不说话。

陆岐然伸手按在她背上,沉声说,“你就当我是出差,咱俩不算分别。”

程如墨深深点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过了半晌方将他放开,退后一步说,“那我走了。”

“嗯。”

他没说“再见”,她也没说。只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客厅将包提上,朝门口去了。

这次她没再回头。

——

陆岐然上车前下车后都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程如墨听着那端他清越的嗓音,便觉似乎距离也并没有那样可怕。她跨越了六年时间的距离走到今天,又何须惧怕短短的几百公里。

四月下旬下了一场雨,天晴之后气温便一路飙升,江城本就是全国火炉之一,这会儿渐渐便有了些初夏的气息。等程如墨最终换上夏装的时候,五一假期也就近在眼前了。

班上的群里通知了寿宴的时间和地点,五月一号中午十二点半,在江城大学外面最大的酒楼里头。

群里一顿乱侃,说正好吃完了就回校园去怀怀旧,尤其是不能放过在他们毕业数年之后新装上的空调,到时候一人拎一块砖,能砸坏一台是一台。

程如墨久不在群里发言了,一般只看着大家灌水自己潜水围观。

大家正聊得起劲,忽在一堆彩色字体里头蹦出一行黑色的字——陆岐然打了一句话:见面了有要事跟大家宣布。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立即鸡血上头了一样追问起来,程如墨心脏也跟着一悬,盯着飞快刷上去的对话。刷了好几屏,陆岐然才又出现,打了四个:终身大事。

程如墨想象他在那边一边开会一边抽空摸鱼,打字调戏大家场景,不由笑起来,跟他私聊:陆同学,差不多得了,你这是给自己下套啊,到时候见面了肯定宰得你血本无归。

“应该的,”陆岐然回复,“出点血心里踏实,班里可还有七八个光棍虎视眈眈。”

程如墨笑得不行,“谁敢要我啊,娶回家放家里给自己添堵。”

“那是他们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式。”

天马行空聊了一会儿,最后程如墨说:“那后天见。”

时间说快也慢,很快就到了五一小长假。

程如墨放假时间是四月三十号到五月二号,陆岐然坐三十号上午八点的高铁,下午一点抵达江城。

程如墨听说他下了高铁了就一直如坐针毡,虽然开着电脑在玩,但耳朵竖起来时时听着门外动静。听见一阵脚步声心脏就悬起来一阵,这样七上八下的,倒搞得自己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程如墨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冲上去把门打开了——果然是陆岐然。他穿着件款式清闲的白色衬衫,袖子挽了起来,修长的手里拎着只行李袋,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陆岐然见房门忽然打开,吓了一跳,笑了笑脚步加快走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程如墨这才觉得自己有点急迫了,不自然地别过目光,“我只是把房门打开透透气,谁知道正巧你就到了。”

“是挺巧,”他往里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客厅窗户开得也挺大。”

程如墨面上一热,赶紧将他迎进来,伸手将房门关上了。

陆岐然放下东西之后先去冲了个澡,程如墨帮他倒了杯水,搁在桌子上了。又怕他觉得热,去把电风扇找了出来。正拿湿抹布擦着灰,陆岐然开门出来了。

他身上带着些清新的水汽,一股清淡的薄荷香味充斥鼻腔。程如墨抬头看他一眼,“热不热?”

“还行。”

程如墨便加快了擦拭的动作,又擦了两把,放下抹布,将风扇插起来,扭到最低档,拍了拍手说,“好了。”

陆岐然一直看着她,她鼻尖上浮了些微的薄汗,别在耳后的头发散下来几缕。他忍不住伸手将头发她撩起来别回去,看见她身体滞了一下,心里忽然一动,伸手将她的手捏住了。

程如墨微微挣扎,“手上有灰,没洗。”

陆岐然不说话,捉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带,低下头去,在微热的空气轻轻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盒子重感冒了quq

码字速度瞬间下降到500字/小时…本来下班了打算睡一个钟头起来写,结果一不小时睡了三个小时…简直一失足成千古恨。

今天遇到两个人把我笔名看错了…感觉有必要解释一下quq

明开夜合,字面意思就是白天开晚上合。这其实是种植物,学名叫做丝棉木,叶夜间成对相合,所以有此名。

《红楼梦》里黛玉和湘云对诗,说阶露团朝菌,庭烟敛夕棔,这个棔就是明开夜合。

然后纳兰容若也写过,阶前双夜合,枝叶敷华荣。现在他故居还有这个树…

…早知道我就不起这么不接地气的笔名了啦quq总之大家叫我盒子就好=3=

第52章 时间的距离(二)

吻了一会儿,便有了些情热的意思。程如墨伸手轻轻将他推开了,说:“挨这么紧,热。”

陆岐然笑,“还没到真热的时候呢。”

“你不说我还忘了,”程如墨指了指墙上的悬挂式空调,“这破空调去年坏了还没修,也不知道修不修得好。”她将桌上的水杯递给陆岐然,“你吃饭了没?”

“车上吃了。”陆岐然一边喝水一边仔细看她,“你头发好像比上次见长点了。”

程如墨忙捉了一缕,低头看去,“真的?是不是该剪了?我上次剪头发还是两个多月前。”

陆岐然摇了摇头,“留长了好看,”顿了一会儿,又说,“黑色也好看。”

程如墨笑起来,“果然男人都偏好黑长直这款——我现在发色不好看?”

“黑色更好看。”陆岐然将水杯搁下,“染发剂对身体不好。”

程如墨闻言忽心里一动,抬眼看着陆岐然,小声说,“你说,我上回流产会不会跟这个也有关系?”

陆岐然低头看着她,半晌没说话,末了低声说:“还会有的。”

程如墨便有些后悔自己提到了这茬,总觉自己有些翻旧账的意思,便笑了笑说,“我也就随口一提,你别多心。”

陆岐然摇头,“你答应我,今后别染了。”

程如墨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泛起一阵怏怏的滋味,好像现在才觉出当时苦涩的味道来——虽然还未成形,好歹是条人命,还是她跟陆岐然的。

这会儿陆岐然已经到沙发上坐着了,程如墨转过身去望了他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之间,还横亘着许多问题,无一不敏感禁忌讳莫如深,她不知道从何提起,更不用谈去解决。虽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好比海里的暗礁,表面上看着没事,一不留神撞上去,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同时,她更坚信一点:你所逃避的,生活必然会用十倍惨烈的方式让你去面对。

——

第二天程如墨早早起来收拾化妆,她穿一件浅橙色无袖雪纺上衣,底下是九分的铅笔裤,脚上穿着与衣服同色系的浅口高跟鞋,妆化得自然清透,显得气色非常好。

程如墨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问陆岐然:“带得出去吧?”

陆岐然倚在门口,笑说:“就怕带不回来了。”

程如墨住的地方离江城大学不算太近,两人提前一小时出门,几趟地铁转下来,到酒店时间差不多刚好。

一进大厅便看见班导正站在门口迎客,他今日穿着件唐装,头发虽是斑白,但梳得油光水滑,加之笑容满面,显得精神矍铄。

陆岐然跟程如墨走上前去,班导望见陆岐然了,立即惊喜地伸出手,“陆岐然!我没认错吧?”

“何老师,祝您生日快乐。”陆岐然笑着与他握手。

“哎呀可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听说你在崇城电视台工作是吧…”班导又将目光转到程如墨身上,看了几秒,说,“你是程…”

“程如墨。”程如墨笑说。

“记性不好,见谅见谅,”班导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记得你那时候戴着眼镜是吧?这么大一个黑框,”班导比划了一下,“还老是坐在后面,又不爱发言,不过你论文写得真不错…”

程如墨笑起来,“难为您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你们先进去坐吧,你们那届在靠着舞台那边的第三桌,往里头走就看见了。”

程如墨和陆岐然照着单子上别人的数目一人挂了个人情,往里走的时候,程如墨笑说:“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好比说要是现在我俩是合法夫妻了,份子就只用随一份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就只有这点好处了?”

“肯定还有别的,比如要是灯泡坏了,饮水机水喝完了,地板起包房顶漏水了,肯定就轮不到我来操心了。”

陆岐然笑起来,“把我当修理工了。”

两人一进去,老远便有人朝他们这边喊起来:“然哥!”

“风云人物待遇就是不一样。”程如墨压低声音笑说,跟着他一块儿走过去。

桌旁的人急忙给两人让座,陆岐然先坐下了,程如墨正要挨着他坐下,有一个人抢先一步坐过去了,伸出手臂一把搭在陆岐然肩上,笑说,“老陆,还记得我吗?”

程如墨看向那人,脸色不由一沉——这就是当时她打听陆岐然是否单身的那人,陆岐然的室友赵忱。

陆岐然笑说:“送进火葬场了我都能认得——老赵,你把人座位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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