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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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的人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在银子的诱使下,从其中个年迈车夫口中打听出了些消息。他的车架曾被个年轻的小伙子租过,说只要马车不用他的人,而他的车架曾在某个更粗陋的客栈门口出现,经那所客栈的小二证实,说就是那日尚未天明,有住客急着离开坐的那辆。

而那候着驾车的,并不像是个有资历的车夫,虽穿得整洁,可立马就被人认出了是个街道里混混的模样。

如此彻查下来,那日曾为景晨办事的几人就被大爷给寻到了,亦曾有个鼻青脸肿的汉子承认清早有个贵公子寻他打听了些事。大爷再追问,后者就不肯答了,平丘取出银子,那人去朝地上啐了口,粗着嗓子骂道:“你们都是爷,可我们这行有这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话,大爷听着就冷了脸。

同时,他亦能肯定,对方必然是知晓了些什么。

他既然赶车,就有个方向,分清走的是哪条道、是水路或是陆路,各处都有城镇,只要没寻错方向,自然就可以打听出事。

毕竟,谁都是要住宿用膳的。

这吉祥客栈被君家的人出出入入,竟是搅了大半日的生意。掌柜的眼看着显然对方是不问出些什么,就准备在他这儿扎根的阵势,就帮着劝那个汉子。

都是临渊镇上的人,他亦能喊出个名字,“阿术,你也别跟这位爷贫嘴了。这规矩不规矩,瞧你这身伤,就看出来早就破了。你既然能告诉那位原爷,如今再说一遍又有何妨?”

大爷本就寻思着如何让他开口的法子,一听掌柜的话,就看得出来眼前这汉子如此衣着褴褛,必然是被原仲轩的人给揍的。而原仲轩那种性子,都可以大胆的劫掉旁人家妻子的,若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怎么可能放了他?

这样想想,这心里倒是也就明了了,他既然不肯收银子,自己倒是也不妨做个野蛮人,当下就朝平丘处使了个眼色。

那犟嘴的汉子顿时被两人反手钳在身后,他的脸色瞬时就变了。

大爷就坐在板凳上,凑前了身看对方,“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你若是没有告诉清早的那人,我会敬你是条汉子,不会太难为你。可你这样厚此薄彼,是吃硬不吃软了?”

被人如此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个叫做阿术的男子有些慌了。

一天被揍两顿,他还混不混了?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了?”阿术的话方落,后边胳膊就听到“咯吱”一声,却是脱了臼。忙张口骂道:“哎呀,老子才接上的…”

“老子跟你们无冤无仇,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是动用私刑,我要报官!”

他的心思亦着实纳闷,清早是被人拖到小巷子里揍打的,眼前人居然就在这客栈里?思及此,他似乎亦明白了什么,难道这人还大有来历?

大爷却懒得跟他废话,冷笑道:“才结上的?那看来你是想断了。才不说咯?”

这平城周边,大爷倒是还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而对待非常人行非常事,他若是连这点手腕都没有,怎么领导下面的管事?

若是君家的女眷在这,定然是会被这景象给吓到的。男人间行事,果然是动武很暴力的。

见他还是没反应,大爷就冲其身后的随从又失了个眼色,“咯吱”一声,却是另外的胳膊亦脱了臼。

阿术两只胳膊垂着,倒是也省的人牵制住了。

旁边的掌柜的和小二都给吓到了,许是没有料到方才还平和与他吃茶说话的男子突然就变得这般强势,上前相劝说却被人拦住。他这心里一慌,就让小二去将门给关上。省得被街道上往来的行人看见。

屋里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去。

掌柜的胡乱抹着额上的汗珠,语无伦次的就道:“这位爷,您不如将人带到后面院子里再慢慢盘问?”

“慢慢?”

谁有那么多时间?

且不说他找景晨的心有多急切,就是已经早他步出发的原仲轩,还不知是何目的,若是要伤害可怎么好?

那阿术见状。疼的咬牙就自骂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怎么接那么桩生意?”

“你说是不说?说了,不止这桌上的两锭银子是你的,自然还有重金,你亦可以好好安顿下家里人,今后好好生活;若是不说,这就不只是脱臼的事,你信不信,我能让人砍了你的手?”

大爷突然俯下身,望着半跪在地上的汉子,脸色阴晴不定,“你该看得出来,我这几个手下可不是摆设…”

阿术算是察觉到了,这位也不是个善类。瞧着他穿得衣冠楚楚,说砍人手都没有眨眼,难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大爷倒是被这话问得微楞,旁边的平丘就忍不住笑了笑,见自家主子没有下一步示意,就接过话道:“我家主子不是道上的,不过你信不信这附近混着的不管哪条道,都躲不过我家主子的眼?”

阿术的双目就睁得大大。

最后,自然是在财力武力的威逼利诱下,阿术抛弃了早前所谓的规矩和想保留的颜面,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大爷听到,原来景晨是为了摆脱跟踪的人,听得心里就担忧不止。是谁的人,是什么目的?亦在明晓跟在景晨身边有个曾在道上混过的小伙子,难免又觉得纳闷,她置身在内宅,何时联系上的?

他发现,妻子的很多事,他都不清楚。

不过,阿术说,清早那个显然是不怀好意,说他看过很多人,分的清到底是歹意还是紧张。

大爷听说到这个的时候,便越发心急如焚,急急起身后就打算离开这儿。

那阿术的性子亦是有趣,要他开口是极难,可这开口后就自觉的说个不停了。或许是因为说一句也是说,两句也是说,都破了规矩倒不如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指不准还真能多拿些银子。

故而,在大爷问他还知道什么的时候,他不确定的答道:“我说她们往北的方向而去,清早那位姓原的公子突然喃了句,什么其中有个姑娘好似自称是来自京都,就朝那里追去了。”

“京都?”

大爷捉摸着就问起平丘,“往北最近的城镇是哪里?”

“回爷的话,是佺县。”

平丘答着就准备下去让人往那处的分部送信,大爷却出摆手制止了,“不必,我们马上上路。”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故人

许是知晓了妻子她们所要去的方向为京都,大爷蓦然就松了口气,并非是往窦家堡所在的城池而去。原来是替那名莫名少女寻家吗,这便和窦家真的没有关系了?

那个叫做楚景涟的女子,在糊弄自己?

翻身上马,紧紧握住了马绳,拳下力道渐渐收紧,简直是可恶,若非当务之急是寻找晨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抵达佺县后的时候,暮色四下,联系到君家铺子上的管事,让他动用这儿力量寻找话中女子的线索。因为景晨等人没有乔装,亦因为生病而在这逗留了许久,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所她们落脚的客栈。

掌柜的却回到,已经在几日前便离开了这里。

大爷不禁再度失望,而当他听到属下回禀,说窦俊彦的人亦在前日抵达过这里,大爷就越发确定了这条路线。他并不迟钝,联想到对方知晓景晨线索,并不定是因为景晨给他留下暗号,而可能是因为银庄。

晨儿女子行在外面,自然要不时取银两。

思及此,他这心才更是烦躁。明知她离开后,自己必然是要寻觅的,居然还故意躲开了自家势力,就那么信任窦家的铺子吗?!这念想生出,便是越来越烦躁窝火,闷闷暗道:窦俊彦到底哪点容她这般信任的?

但只要想到景晨并非是故意给他留线索,这心里便缓缓复舒畅了起来。

自己虽晚了步,可窦俊彦亦没有赶得及见到她。

这样思考,他的妻子,还是满机灵的!

平丘见主子就独自坐在客栈的厅堂,若有所思的模样不敢上前打搅,那边欲要打烊的掌柜的见到他们阵仗就没敢来催促。可总不能耽误他们做生意吧?想着整日奔波,主子都没有歇息,正琢磨着寻思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想大爷休息后明早再启程的时候,就听到了吩咐。

“收拾下,今晚留在这儿,就要少奶奶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已经重新把握住了线索。大爷再也不似早前般一筹莫展了。若说开始调查窦俊彦的行踪,不过是无措之下投机取巧的法子,然现在却是真真的线索。大爷吩咐平丘,密切留意着窦家少主的踪迹。

后者闻言,瞧自家主子那神情,好似找到窦家少主就能找到大奶奶,一时也不知其是哪里来的信心。只是心念着大奶奶您可别东躲西藏的了。这爷给找到后,还不准要怎样呢,先休整好养足精神不成吗?

这乡镇连着乡镇,城池连着城池,大家别你跑我追,好好坐下来谈谈,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腹诽,是断断不可能当着大爷的面给说出来的,面上毕恭毕敬的应了“是”,却迟疑着不解问道:“爷。这窦家少主的行踪亦总是飘忽不定。可暗示下从哪里寻找?”

大爷就侧首盯了对方,半晌后咬牙吐出了“宝鉴银庄”四个字。

平丘自然能察觉对方心情不好。事实上自从外回到君府,主子的神色就没松懈过。平丘知晓对方惯有独自想问题的习惯,便摆手欲要带着人下去收拾。

“还有,得到消息后首先就是沿着两地内找原仲轩的下落!”

不知怎的,大爷就是觉得窦俊彦不会伤害景晨,而原仲轩却让人感到威胁。所以,这个防患下还是必须的。慢慢起身,笔直的身姿消失在了二廊的拐角处。

而这个时候,完全没料到平城事情会如此迅速就被拆穿、导致被各路人马搜寻着的景晨,正悠哉的在某个小村庄的农舍里吃豆腐花。土泥地的庭院中,摆了张正方形的矮脚木桌,借着月光并没有燃灯烛,周边有虫鸣蛙叫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碗,举起帕子拭了拭唇角的汤渍,景晨很是满足的望着旁边的德馨,轻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味道很好啊。”

德馨望着四边静谧的环境,想起方才那对布衣男女已经出去,就凑近了问道:“姐姐,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景晨就苦笑了下,她亦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巧合?从佺县离开后,娇生惯养的自己和德馨果然在还没进下个津城前就提出要停留几日。虽然觉得这样无用,可毕竟是弱女子,景晨不是个爱逞强的,在明知精力不济的前提下,就不会选择继续赶路。

亦好在是决定停止赶路,从宝鉴银庄在津城的分铺里取了些银子,景晨在门外刚合计着城中还需开销,许是支撑不住到下个大点的城镇,转身返回的时候,才意外听到原来那里的掌柜的让人送信出去,内容就是画像里女子在这出现。

这自己前脚才踏出银庄,紧跟着掌柜就让人飞鸽传信,那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许是路上太过安静,亦不曾发现有人追上自己,甚至连丝毫征兆都没有,景晨正以为处境可以放心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则消息,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说明,一路以来,总有人跟踪着自己,这还了得?

虽不知对方身份、目的,景晨却能料到自是从平城开始就盘查的。如若是那般,十有就是平城人氏,而城内想搜寻自己的人,除了君家和楚家,她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即使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收服的宝鉴银庄掌柜,让他们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可景晨那刻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又被人盯上了。

这消息与阿图和、德馨说后,三人就迷茫无奈了,许是身边随时就有人正看着自己。若是这样,进哪家客栈又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证明,她从出银庄离开后,确实就被人紧跟着,三人绕着津城的大小街道转悠了许久才成功摆脱他。

可城门口必然还有人盯着,且即使今儿个断了线索,下次取银子的时候。不是再次落入旁人的监控么?

正为难的时候,突然从不知名的街道旁的摊位内传来声似曾相识的呼唤。

循声望去,竟然是曾经有过短暂交情的刘冰清和陈思清两人。或许共同躲避逃难的感情比较深厚吧,再听到自己等人急需地方藏躲的时候,居然主动伸出援手。

其实,当初那种处境,自己是为了摆脱原仲轩。而他们俩则是私奔,谁的情况都不好。在初次相见的时候,对方甚至还动刀抢自己干粮,自己亦总起着戒备,待来回到君府后,景晨便渐渐的将他们给忘了。

熟知,在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他们帮的自己?

来农舍的路上,德馨就轻问着自己,说是否可靠,而景晨竟然只是凭着感觉,说相信他们。

这是种很奇怪的现象,若追究具体,她亦道不清为何就信他们。

打量着沉默的景晨,德馨趴在四方桌上问道:“姐姐,我方才见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两人是对摊贩夫妇。可好似又太客套了。他俩既不是夫妻。怎么会住在一块儿?”

这亦是景晨所好奇的,她以为陈思清和刘冰清成功逃离后就会成亲。怎么没有?

正想着,院口的木门就被人推开,有熟悉的说话声传了过来,阿图和他们手里都捧着东西。

刘冰清率先走到两人跟前,望着漆黑的院子就道:“怎么还坐在院子里?进去点了灯我们收拾下。”

她的声音已经不似初次相遇时千金小姐般的细语怯弱,虽然依旧温柔,却带着几分自信和历练的感觉。让人很放心。

这院子并不大,总共就只有两间,自然是男女各一间。因为突然多了三个人,就不得不去添置些必需品和农村衣物,阿图打趣着说方才周边遇见邻舍,对方还以为这要办喜事呢。

等到阿图和陈思清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人,景晨就问道:“你们,没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家里的控制,为什么没有成亲?

“清哥说,我原是富家小姐跟着他出来已经吃了不少苦,说要努力挣了大钱再风风光光娶我,说不愿委屈了我。”她答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屋里油灯光线不足,景晨亦分不清她的表情如何。

男子有这份心,是绝对很不错的,可人都跟着他从家里跑了出来,难道还会计较这些?

景晨是心里想着,而旁边的德馨却已经出了口,“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是总赚不到大钱,不是耽误了你?再说,这左邻右舍都知道你们俩住在一个院子里,他这样根本就…”

“馨儿!”

景晨提高声打断了她,后者才低缓了声嘀咕道:“我就是觉得耽误了冰清姑娘的耽误年华。”

“没事,我都能跟他离开临渊镇,等等又有什么关系?”

刘冰清真的与她那晚相遇的大不同的,景晨环顾着这间屋子,回想着方才街道旁的那个豆腐坊,心底复杂的很,说不上是替她难过还是…羡慕。

不过,没变的,是她的善良。

景晨的脸上就露出抹笑容,她从没想过,流落在外的时候,竟然也可以遇见熟人、朋友。

陈思清的话原就不多,可想着那晚他竟然都能答应自己放火烧寺庙祠堂,便亦相信对方是个心热的。只是男女间交流总有些难,不比跟眼前人说话自在,她没问是什么原因要躲藏,竟然无理由的就将自己接回了这里。

虽然很简单粗陋,却很温馨,是他们靠自己建立的家。

就这样开门,迎了自己等人进屋。

心中说动容是假的,对方却好似知晓自己的尴尬,故意不问只是玩笑般的道了句,“景晨姑娘,为什么每回见你,都是这样狼狈?”

景晨语塞,怎么回答,因为自己做少奶奶的时候,根本就碰不见她?

三个人挤在土炕上,就有些拥挤了,德馨随遇而安的性子倒是强,即使不是高床暖枕入睡的亦很快,景晨睡在最里面,本是面对着墙,脑海里想这想那。便如何都睡不着,就翻了个身。

“景晨,你还没睡?”

黑暗里,刘冰清的声音很轻。

“吵着你了?”

因为中间隔着深睡着的德馨,话语声压得极低,却回的很快,“没有。”刘冰清顿了顿,添道:“只是有些高兴,我原以为离开临渊镇后,除了清哥,就遇不到熟人了,不成想今天瞧见了你,真好。”

她的嗓音里。不掩开心。

“你们俩,怎么会到这儿?”

景晨是从平城躲到临渊镇,再从那到佺县,然后到津城,虽说是隔了很多时日,可真正在行路的没多久。津城并不算远,冰清的娘家又是经商的难免各处走动,怎么不躲的远点?

刘冰清没有立即答话,只是叹气后才说:“我从小就是在临渊镇上长大的,外面都不认识。不想离开的太远。”

或许。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执念。

景晨想。自己不也是吗?即使前世在京都并不快乐,甚至整个人生中就没轻松过,那儿没有过好的回忆,但还是选择离京都最近的沿城作为日后落脚点,谁能说不是依恋?

还有德馨,就算她总说着皇城不好、没有自由,可那毕竟是家。

即使物是人非、回不去。想着就在隔壁、很近…亦是高兴的、满足的。

她似乎懂刘冰清的想法了。

“清哥说,当初我和他都是被人追赶着逃跑离开的,说总有一日还要带我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让整个镇上的人都羡慕我,改了当初的观念,说我没有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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