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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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收回了手,白眼道:“那还不赶快回去,真是的!”话毕理了理衣裳就转身走进晴空院。

景晨正对着账本学习打算盘,听得安浓通传,称是五爷过来,眼中闪过不耐与厌弃,“便说我歇下了,请他回去。”这种时候,哪有功夫去敷衍他?

须臾,安浓复又回来,为难地说道:“奶奶,五爷道您这屋里亮着灯,自没深睡,且还要去荣安居用晚膳,他等您醒来。”

“哼!”

景晨的手重重按在算珠子上,冷讽道:“真是个不要脸皮的!”抬眸望向安浓,低问道:“堂中是谁伺候着?”

“回奶奶,五爷不要婢子。”

“既然这般,你轻轻同五爷道了,便称我小憩着,他若执意要留下等候,不如请他人作陪。”

安浓听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他人”是谁时,端坐着的大奶奶就道:“让朱氏过来请安。”

“二姨娘?”

安浓惊讶后,见对方不欲多说,便低首退出。二姨娘明明被禁足,奶奶却特地寻她过来,这是为何?

“等等。”

景晨唤住安浓,再添道:“仅需跟五爷提了即可,莫要声张。”

“是。”

并未让二姨娘过来,五爷在听得这番话后就忙离了去。待等到了院外,晚风吹来带着凉意,他才浑身颤着打了机灵,莫不是在警告自己?

她是何时知晓自己同朱氏的关系的?且便是知道,怎么不替大哥处理了朱氏?

女人心,真难猜!

这是五爷摇头离开前的最后声感叹。

次日,君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最前的是朱轮华盖的锦帘马车,从内走出个盛装少妇,约莫桃李年华,容貌清丽。守门的才见到来人,就往内传话道:“快去禀报老夫人,大姑奶奶回府了。”

众人齐聚荣安居,大夫人拉着长女的手热情道:“如儿回府,怎的都不事先让人传个信?”

大姑奶奶君宛如面含笑意,声音清清柔柔,“便是每回回来,都搅了家里安宁,女儿才不通报的。”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定在老夫人左侧立着的景晨身上,招手就道:“我这弟妹,果真是生得美,一眼就知是个可人招疼的,真让人欢喜。”

第五十二章 无功而返

大姑奶奶示好,景晨上前,软声唤道:“大姐。”

“你和浠弟成亲那晚我离开的早,没能同你说上话,今儿个趁着机会好好聊聊。”君宛如容颜丽和,无比亲热地上前执了景晨的手,转身朝老夫人言道:“祖母,孙女可是要跟您借这宝贝孙媳会了。”

老夫人则笑容满面,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丁香色绣福纹的迎枕上,眯眼回道:“你们年轻人闲咱们闷,就爱凑一块儿说话。”

笑声中,景晨跟着君宛如出了荣安居,名为在园子里赏花。余光不时瞄向身旁的人,这位陌生的少妇,是大爷的嫡亲长姐,平城里的知州夫人,亦是原仲轩的家嫂。

往前行了段路,君宛如驻足,侧首开口:“方听说浠弟前儿个身子不好,现还在卢大夫的院里调养?”

景晨知晓她关心胞弟,然这等情况询问自己?显然是借此为题。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颔首回道:“是的,不过我未曾亲眼见到大爷,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话语间,透着妻子对丈夫的关心与忧愁。君宛如自是乐闻此音,“是个老毛病,你不必太过担忧。”

景晨应是,心中却不禁起了讽意。瞧,这君府各个知情人都将大爷的病情隐瞒自己,何必呢?再如何,这媳妇都进了家门,众人眼中亦是圆了房的,难道还担心人给跑了?且楚景涟的身份,娘家之根尚且在这,着实多虑。

“我这弟弟,平素虽寡言,但可是极会疼人的。弟妹你跟他久了,今后自能知晓…”君宛如眉梢处带着和善,望着景晨就说起大爷的体贴优处来。

后者抿唇笑了不时附和,内心终清明她的来意,定然是知晓了那回事来威抚的,许是见自己没有抱怨哀叹。故而就不道破。

膳后热闹,大姑奶奶扶着老夫人进内室说话。二人对视而坐,君宛如率先开口:“祖母,孙女明早便要和存辉回京都。”

清明将至…这很正常。

老夫人颔首应了,“姑爷的差事可安排妥当?”

“他已告过假。祖母放心。”说完似有所犹豫,迟疑了片刻添道:“不过四弟会留在这儿。”

“四弟?”老夫人琢磨着就低问:“是不久前到这的原少爷?”

君宛如点头又叹息,“这等清明祭祖的大事,他竟是不肯回京。”

老夫人则有所了然,“真是孽缘,这等事怎的就绕到自家人身上了?”

“祖母莫要多心,孙女方才试探过弟妹,看得出她是没有离意的。”君宛如抚上老夫人的手背,欣慰道:“她有心跟浠弟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至于四弟,早晚也能想通的。”

老夫人的忧心被勾起,表情肃沉,自家的媳妇被别的男子惦记着,总如心头刺般难受。

是日傍晚,大爷被送回了晴空院。待安置到上床,景晨坐在旁边侍疾。替他掖了被角又让人将次间的账本取来,就着明黄的烛光翻看帐录。婢女安浓挑了灯芯,屋内的光线顿时明亮,她上前劝道:“奶奶不如先歇着,老夫人都只要您照顾好大爷,这些事不急的。”

“不必了,反正坐着也无事。”

不急?怎么可能不急?!

她必须早日让自己学会这些精于这些,有所长则有所分量,才能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打压处置的对象。否则若是毫无地位影响力。在君府则显得无关紧要,继而处于被动,任人安排。君府里的众人对自己有疑心,故而她必须表现出才干,让老夫人等知晓,并不是随便一个妇人就能够取代自己。

即使要离开,亦是她做主,而不是被人逼走。

将手中账簿翻页,景晨专心致志。

顷刻,安宜端了盘点心进屋。“奶奶,五爷差人送了梅花酥来。”

景晨头也不抬,静而无波道:“赏了你们,下去分了都尝个味吧。”

“奶奶,梅花都调了好几个月,这糕点可是稀罕物,您当真不用?”似知晓主子所虑,安宜复添道:“奴婢听说,五爷给每个院子都送了的。”

景晨倏然抬首,目光锋利。

安宜忙缩了脑袋,她亦是想将好东西给主子用,然在这般注视下,忙收回了手,“奴婢这就下去。”

“嗯。”景晨应后,再道:“下回若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即便五爷并非特地来献殷勤,但她可得表明立场。

第二日,门房有通传,称亲家太太来探视大爷病情。景晨知晓时,眉宇不禁蹙得紧,她不习惯同娘家人密切往来,尤其是这等不怀好意的登门。转首望了眼床上静躺着的大爷,吩咐婢子将帐幔落下且好生伺候,又整理收好了账本才出屋。

楚太太在厅堂坐定,吃了口茶才见景晨到来,心底难免生了怨气,她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这般怠慢自己?然当着君家内外又不能发作,端着好脸上前两步就亲切道:“涟儿照顾姑爷真是尽职。”

汪氏这话,不过是自我挽回颜面,亦有讨好君家的意思。熟知景晨却似没听出深意,迷茫地摇头就道:“母亲想多了,大爷并无大碍,是女儿听说您过府,特地换了身衣裳,让您久等,着实不该。”

楚太太的脸色便有些僵硬。

景晨在主位上落座,端起茶盏低首吹了吹才笑着抿道:“前儿我才回府用过饭,母亲思念心疼女儿,差人传个话我便回去,怎的亲自跑来?白白受这番颠簸,教女儿过意不去。”

竟全是些客套疏远的话!

楚太太怒由心生,直瞪着那旁悠哉淡然喝茶的人,然对方却俨然没有察觉,仍旧兴致昂昂地拨弄起茶叶。堂内保持了半晌平静,汪氏终是强笑了开口:“涟儿说笑,咱们母女间往来还这般客气? 对了,姑爷怎么样了?”

景晨笑不达眼底,“劳母亲牵挂,大爷身子渐好。”

楚太太的目光便投向门外,犹豫着起身道:“母亲去探望下姑爷。”

“偏是不巧,大爷才用药歇下。”景晨言后,满脸歉意着道:“若早知母亲您要过来,女儿就拦着大爷晚些躺下了。”侧首唤了婢子,“你去主卧瞧瞧,看能否…”

“不必,不必麻烦。”

楚太太在心里揣测,看来君家大少爷的病情并无外界传扬的严重,不出意外这份产业还是会落在他的手里,三房并没有多少胜算。但若是回去同自家丈夫这般说,他定不可能改变初衷,二手准备才最妥当。

抬头望着对面的人,楚太太心情沉重。自己手中没有了金氏,而景涟也失踪已久,现在不但威胁不了她,反还要依靠她,拿什么才能说服她撮合庶女和君家五爷的亲事?汪氏心里为难,空手而回又没法与老爷交代,急得脸色都涨红。

景晨不疾不徐地品着茶,视线微挑了欣赏对方焦色。

“既然姑爷在歇息,我就不去打扰了。涟儿,母亲有些事想与你谈谈。”

景晨露出惊诧,直接反问道:“可是因为上回的事?母亲,您可真是为难了我。”露着为人子女的难处与矛盾。

在君府立足,自然得好好表现,让掌权的人放了心,才可能有真的安稳日子。景晨可不忌惮汪氏,她手头没有能够牵制的人,还想自己听命于她?

楚太太不防她说得这般直白,郁郁地生起闷气,本打算和她去卧室里详谈,然姑爷在里间休息。复想着她将这些仆妇打发走,她却似愚钝迟缓的不明白,愣是直接点明了自己的意思。再谈下去,岂非就明着告知君老夫人,自家在想着算计他们?

景晨可不顾汪氏回府后该如何同楚老爷交代,将这些举止透明化了,令老夫人释疑才是她所在乎的。与汪氏闲扯了番,便起身言道:“母亲特地过来,女儿陪您去祖母处见见她。”

于是,汪氏来亲家府上半日,最终无功而返。先前准备了满腹威逼利诱的言辞,皆原封不动地又带了回去,她甚至都没有与她私聊的机会。

景晨心情颇爽,傍晚请安时察觉老夫人越发亲善的举止,心情愈佳。

待回到晴空院,留守的安宜候在院门口,看到主子后转身望了眼主卧就道:“奶奶,大爷醒来了。”

景晨略显诧异,倒也不动声色,低语道:“何时醒的,怎的不差人去告知老夫人?”

“奶奶才出院子,大爷就醒了,奴婢想去通报,爷说不必惊动,等明儿再说。”安宜的神色似有些沉重,耐不住又低道:“紫萍紫芝两位姐姐在内侍候,方才宋妈妈被传唤进去,半晌才出来呢。”

景晨颔首,徐徐进了主卧,绕至内室,见到大爷靠正在床头翻看着账簿,确就是她近来瞧的那几本。紫萍二人候在旁边,见她进屋则屈膝请安,无令垂首自退。

给大爷行了礼,见他不说话,景晨上前摸了摸床头炕上的茶杯,为他重添了热茶。搁下了才准备退离,便听得头顶传来沉肃的问语,“你可是当真想做君家的大少奶奶?”

第五十三章 大爷的明示

他的话语凝重而认真,听得景晨心口微滞,直身则对上大爷专注而深邃的目光,她迷茫地抿了唇答道:“妾身自当尽好本分,若有不妥之处,还望爷能…”

“回答我,是想还是不想?”大爷出言打断,有力的嗓声中隐约地夹了几分不耐。

留在君府吗?

自然是想的,她从来便求能有个安生立命的地。然被对方这般郑重其事的质问,她却莫名地怯于回答,似乎只要自己开口吐出那个“想”字,便能被对方察觉这话中的心思不纯。

她居然奇迹般地生了心虚。

妻子的沉默,似乎是意料之中,大爷伸手搭上她的胳膊,低语道:“坐这来。”

随着他的视线指示,景晨在床沿坐下,双手搁在身前绞着手帕,模样有些拘谨、有些紧张。大爷见状,竟是轻笑了出来,舒眉松缓道:“涟儿,你明明有男儿所不能及的从容,却非得在我跟前表现的如此?”

景晨惊诧,站起身目光瞥去,却见对方单手撑在脑后,不见恼怒反透着几分随性惬意。

合上手中账簿,在眼前晃了晃,大爷勾唇笑道:“你可知,祖母为何会将这些交予你?”

“因妾身是她的孙媳。”

随意地搁在炕上,大爷冲她颔首,“是,因为你是这府里的大奶奶,君家未来的主母。”

景晨想不明白,为何大爷今日会强调这些。然被握住的手腕突然一紧,前侧了就趴在大爷身前的锦被上,方欲起身又被他搂紧腰侧,“涟儿,我知晓,你在很努力地当好君府的媳妇。”

这等姿势,景晨原就极不自在,闻言不待回话,复听得对方添道:“君府的大少奶奶。亦是我君子浠的妻子!”重语声中,显露的是霸道与警告。

景晨只觉得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旁。他低柔地轻问:“涟儿,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妾身明白。”

大爷并未放开妻子,力道又紧上几分。将她往上托了托。令景晨更贴紧他的胸膛,“我既娶了你为妻,你便得以我为夫。你我本是一体,且不顾你心里是否有他人,或是对我仍感觉陌生,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涟儿,咱们名正言顺,给你时间适应,不代表我这个丈夫就形同虚设,可懂?”

话中明示。景晨听得清晰,不由在心中暗叹。她是错估了男女相处。事实上,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容她准备,大爷这番,无疑在催促自己,亦等着自己表态主动。

没有哪个丈夫在知晓自己妻子同旁的男子有牵扯后真能做到毫无所谓,更何况自己已开始接触君府的生意运作,马上就要深入内部,大爷怎可能会纵容自己非真正的君家人?

故而,不论这君大***职责她办得多好多令人信服。都不可能是拖延二人关系的理由。

“妾身懂。”

得到她的回应,大爷才满意而笑。“你是个聪颖人,我知道你会懂。”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青丝,他直接道:“在我跟前不必紧张,下回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景晨头回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似表面看得这般简单,不是任她算计糊弄,他心里许是知晓很多,只是不曾表露。正琢磨着该做些什么时,身子一轻,却是大爷收了手,景晨方坐好,屏风外就传来脚步声。

紫萍端了清粥进来。

景晨忙站起接过,亲自用勺子舀了伺候大爷用食。

床头留了盏灯烛,视线温和而不刺目,景晨才掀了被窝躺进就被大爷搂在怀里,他的胳膊绕过,拿过账簿举止亲昵地开始细心指点。每每理起账来,神色总是严肃认真,说教时毫不分心。

燃了药香的卧室内气氛温和沁心,景晨原本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诚心的聆听着。

话末,大爷似有疲倦,看着依偎在怀里顺从的妻子说道:“这等事,只能你辛苦些,旁人可不能随意插手。”

景晨似乎仍沉浸在他方才的讲解里,在脑中费力消化。突然闻言,下意识的点头应了,继续琢磨起几个难点。

大爷见状,抚上她的秀肩,颇是理解地劝道:“有些不是一时半会能掌握的,等今后在帐录中遇到几回就有体会了。”

“嗯。”

收好账簿,大爷吹灭了灯烛,揽着妻子躺下。

直到眼前漆黑,景晨才意识到这是该就寝的时候,回想起方才大爷的那番话,内心微颤。这是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了?相较于排斥抵触,她更多的则是迷茫,一旦名副其实,便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然大爷若真要她,莫不是还能推拒着喊非礼?

这儿可是君府!

黑暗中,她眨了眨眼,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起来。许久许久,帐幔内都不曾有动静,又过了片刻,耳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景晨侧首才发觉,大爷竟是睡熟了。

他竟这般就睡了?

谈不上欣喜,亦说不上侥幸,景晨缓缓闭目,亦渐渐入了梦乡。

迷糊间,身子突然凌空,有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间。景晨忙睁开双目,条件反射地推开身前的人,那夜的噩梦又清晰地回到脑中,右手抚上纤白的脖颈,大口喘息起来。

黑暗中,微沉的恼声传来,“怎么了?”

便是这么个时刻,景晨后背竟是起了层冷汗。旁边的人挑起床帐,西墙烛台处的灯光射入,她亦对上略显苍白吃力的面孔。恐惧消下,她紧张地说道:“爷,妾身不知是您…对不起。”

不是他,莫不是还可能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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