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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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陵真的可以打。”言凤卿又恢复了一脸正色。

“的确,江陵城就建造在楚江支脉留仙河边,留仙河贯穿整个江陵,将城池一分为二,甚至南北两门整个就是水门,专供船只直接穿城而过,你的战船的确可以直接兵临城下。”李暄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才接下去,“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仅靠水军能攻下一座大型城池的。江陵是崇州的后防线,粮食军械辎重补充都要在江陵转运,地理位置确实十分重要,所以白鼎在江陵布置有重兵,一旦战船被阻拦在水门之外,你是想做弓箭手的活靶子吗?

“本公子自然有办法进城,一句话,干不干?”言凤卿抱着双臂道。

“水军…不容有失。”李暄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判断他到底有几分把握,半晌才慢吞吞地道。

“本公子怎么带出去的,就保证怎么带回来还不行么?”言凤卿有些不耐烦了,身子微微前倾,一掌按在书案上。

“本王派人带一万人马从西门宫城吸引城上视线,其他就看你了。”李暄权衡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相交多年,他很了解言凤卿,虽然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关键时刻却很靠得住,只是方法就有点儿和常人的脑袋构造不一样了。

“谢了,好兄弟!”言凤卿眉开眼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哼着歌出去了。

李暄抬手揉了揉发麻的肩膀,苦笑了一声。

“王爷,言公子也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冷漠寡言如莫问都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别理他,就这讨人嫌的性子。”李暄一撇嘴,但眼底却满是笑意,显然并不是真觉得某人“讨人嫌”。

莫问皱了皱眉,忽的听见外面传来的清脆鸟鸣声,立即告了声罪,大步出去,很快就捧了一个小小的铜管回来,脸上的神色也带了些喜意:“王爷,王妃的飞鸽传书。”

李暄立刻放下手里的军报,接过铜管,抽出一小块薄绢来。

莫问不小心扫到一眼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虽然知道那是王爷和王妃通信时的暗语,可是…这么火辣辣的情书,也亏王爷能面不改色地读下去!

李暄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王爷…”莫问叫了一声,心里有些忐忑。按理王妃这会儿应该在冷元帅军中,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传令全军,明天加快行军速度,三天…不,后天入夜之前,一定要兵临崇州!”李暄沉声道。

☆、第四十六章 乱之前夕

崇州城内。

秦绾站在小巷出口处的阴影里,冷眼看着大队骑兵从没被围困的北门出城。

昨天黄昏时分,崇州城上的兵马调动可以看得出来,李暄的南线军已经兵临城下,两方的军队一汇合,已经到了能封锁崇州四门的程度了,再不出去,那就真要被堵在里面了,这次连粮草都很难再运送进来。

“王妃觉得,白鼎的目标是王爷还是元帅?”顾宁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是我的话,当然选择新军初至,立足不稳的时机,立即出手。”秦绾道。

“那么…”顾宁的眼神下意识地看着东面。

“我不是白鼎,猜不透他的想法。”秦绾却摇了摇头。

“可是,如今东华两面兵临城下,白鼎这个时候出城,他就不担心城里出问题吗?”顾宁问道。

“白鼎镇守崇州多年,在军中威望极高,守城战而已,就算没有他,区别也不是很大。”秦绾立即答道,“反倒是出城,守城战用不上骑兵,而一支由白鼎亲自带领的精锐骑兵在外窥伺,不把这支军队消灭之前,没人敢全力攻城,就怕战况紧要关头背后被捅一刀。当然…风险也是很大的,毕竟出去了,恐怕就很难再回来了,白鼎算是孤注一掷了。”

“那…之前的计划可以实行了?”顾宁有些跃跃欲试道,“用来煽动百姓传播谣言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事成之后,让他们躲避到暗处,等待城破。”秦绾叮嘱道。

“王妃放心。”顾宁点头道,“那些人在崇州多年,所谓狡兔三窟,他们自然有躲避的据点。”

“那就好。”秦绾一声轻笑。

虽说看起来都是些混混,但能对冷卓然这么多年忠心不改,等拿下崇州后,这些人都是可以用的。至少很多地方要布置暗桩眼线不愁没有合用的人手了。

“走吧。”直到军队完全看不见了,秦绾才收回目光,转身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这是…元帅府的方向?”顾宁奇道。

“崇州就要乱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秦绾目光沉凝,熟门熟路地翻墙了进了帅府后院。一是来过一次,无论守卫侍从还是建筑格局都烂熟于胸,二来白鼎不在城中,府中的守卫至少下降三个等级。

顾宁跟在她身后,目不斜视,毕竟…是人家的后院来着。

这会儿正是晌午,厨房最空的时候,得脸些的管事们早就多清闲去了,只有粗使丫头还在忙活着扫地擦桌摘菜之类最累的活计。

“吴姑娘,几天不见,看你做个丫头还挺有天分的?”秦绾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人。

一身褐色小丫头服饰的吴霞闻言,浑身僵硬了一下,这才慢慢直起身来,将抹布放在一边,擦了擦手,转过身来。

顾宁不禁大开眼界,原本秦绾不点破的话,光看背影,他真没察觉到这个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愣是将一个粗鄙的丫头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

“你来做什么?”吴霞咬牙切齿,压低着声音问道。

她一直弄不清楚秦绾的身份,从她救了西门远山看来,应该是友非敌,可吴霞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本能就不喜欢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在叫嚣这敌意,简直就像是…在古县那一次受过的前所未有的屈辱!

“白鼎都不在府里了,难不成你是真在这儿当丫头?”秦绾抱着双臂,一声嗤笑。

“不用你多事。”吴霞的目光中满是戒备。

“提醒你一句,想从他的家人下手是没用的。”秦绾淡淡地道,“白鼎那样的人,满脑子的忠君爱国,别说是妾室庶子,就算是原配嫡子,若是损害到了南楚的利益,一样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放弃。”

“多谢提醒!”吴霞冷哼道。

“随便你。”秦绾耸了耸肩,“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师兄已经有了救人的计划,明天一早,元帅府门口会有一场闹剧,到时候,你想办法唆使白二公子到府门口去——当然,别让方氏知道,她会阻止的。”

“就这样?”吴霞怀疑地看着她。

“这都做不到?”秦绾不屑道。

“当然可以。”吴霞咬牙道。

白二公子,也就是方氏的亲生子,虽说白家家教严谨,没出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那位公子有个在他眼里天下无敌的老爹,一直被崇州百姓吹捧着长大,加上白鼎军务繁忙,其实也抽不出多少空亲自管教,而方氏…毕竟不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嫡女,对于儿子的教养除了宠,也就是约束着读书练武,不欺行霸市而已。

所以,这位白二公子,其实是个眼高于顶,性烈如火,有才学没心机的炸药桶,还是一点就炸的那种。这公子的个性崇州城内几乎人尽皆知,吴霞能打听到,秦绾自然更能打听清楚。

可以想象,如果是这位公子听到了西门远山的“状告”,铁定是第一个冲到太守府闹事的,而白鼎的儿子亲自带领…还怕百姓不相信这是事实?

“最好不要出差错。”秦绾道。虽然,就算吴霞没办成,她也有别的办法弥补,可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能省事最好省事一些。

“放心,小事而已!”吴霞一声冷哼,又补充道,“我只是帮师兄而已。”

“呵。”秦绾斜睨了她一眼,转身走人,徒留吴霞在后面气得火冒三丈,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杀人。

不过,尽管她和吴霞两看相厌,可起码暂时目标一致,能使用就行,等用完了…王妃很无辜地表示,随便丢哪儿不是丢呢。

“王妃,这位吴姑娘…似乎并不怎么能干。”顾宁犹豫了一下才道。毕竟他的性格也不会背后说人坏话,只是到底曾经和天剑门相处过一会儿,对于这个明明各方面都不怎么,却偏爱逞强出头的女子实在很没好感。

“无妨。”秦绾笑了笑,带着他又推开一扇窗子,大模大样地跳了进去。

“谁…”里面的人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放倒了。

“芳菲,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呢,就算不感谢,也用不着这般防备吧?”秦绾道。

跟进来的顾宁顺手关上窗子,低下头不好意思去看人家女眷的闺房。

“就我?”方氏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女,满脸的不信任。

“怎么,这丫头…不是前日那个了?”秦绾用脚尖踢了踢那小丫头。

“小桃出疹子了,所以换了个丫头,姑娘连这也要管?”方氏道。

秦绾没答话,只是慢慢地走到桌子边上,瞟了一眼那碗刚刚揭开了盖子,还热气腾腾的红豆汤,拿起瓷勺轻轻地搅了搅,就在方氏沉不住气想要说话的时候,她“叮”的一声把勺子丢了回去,一指昏迷的小丫头,喝道:“灌。”

顾宁一愣,虽然疑惑,但也没问为什么,端起红豆汤,一手捏开小丫头的下颚,直接灌了进去。虽然动作有点粗鲁,加上人昏迷着,大半都撒到了外面,但至少也喂下去小半碗。

没一会儿,那小丫头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成青黑色,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唇边溢出黑红色的血水,再然后,七窍之中都开始流出黑血来。

“死了。”顾宁把尸体放下,淡定地说道。

方氏瞪圆了眼睛,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发出尖叫来,脸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运气不错。”秦绾满意地点点头。

“运气…不错?”好半晌,方氏才回过神来,只觉得犬神发软,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沿。

“是挺不错的,要是再晚一会儿,死的就是你了。”秦绾一耸肩。

方氏立即就想到,若非秦绾进来就打晕了她的丫头,她刚刚已经要端起红豆汤了,不由得一阵后怕。

这真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却被硬生生拖了回来的感觉。

“为什么?”方氏喏喏地自语。

“你以为…皇后那么好对付?”秦绾一声冷笑。

“皇后…”方氏身子微微一颤,立即就想起了前日她将这件隐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了夫君之后,夫君一脸严肃地让她不要多想,他会处理,可是…皇后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的?还有这个丫头,虽然是刚刚才提拔上来的,但却已经在府中好几年了,要不然也不会身边无人使唤,就提拔了她。难道…这些年来,皇后一直都在盯着她?

越往深处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或许,是不确定她究竟知道什么,又不想招惹白鼎,所以才只是暗中监视?一旦她泄露了秘密,得到的就是灭口。

秦绾微微勾了勾唇角,手指一弹,抖掉了指甲缝里残余的一点粉末。

毒当然是她自己下的,要不然哪有真那么巧的事,不过毒死的那个小丫头倒不无辜,这点方氏没猜错,她确实是皇后的眼线,只是白鼎的地位太过重要,尤其在南楚危难关头,皇后是绝不敢毒死方氏的。万一被人一挑拨,皇后可不敢赌白鼎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南楚翻脸。

尽管秦绾知道,白鼎不会,可皇后那种人,是绝不会信任别人的。

“你想怎么样?”方氏咬牙道。

“想死,想活?”秦绾笑了。

“不想活的话,我何必苦苦躲避这些年。”方氏怒道。

“很好。”秦绾点点头,却道,“想活,我派人送你上京城。”

“你疯了?”方氏脱口道,“回到京城,我还有命在吗?”

“皇后的手,伸不到临安王府去。”秦绾淡淡地道。

方氏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寻求临安王的庇护?是了,临安王最希望的一定是查清清河公主的死因,所以绝不会让她这个唯一的证人被灭口的。可是,她和白鼎多年相伴,并非没有感情,还有子女,加上崇州被东华军团团围困,家人前途未卜,她又怎么能舍弃一切离开?

“可是…现在没法出城。”方氏左思右想,又为难道。

“我自然有办法带你出去——或许,你需要时间考虑?”秦绾道。

方氏苦笑,如今白鼎不在城中,她又能和谁商量?那几个妾室,还是毫不知情的儿女?

无意间,目光扫过地上那具死状恐怖的尸体,她又不禁冷冷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真可惜,还是这般如花的年纪。”秦绾轻描淡写道,“这丫头…似乎比令千金还小几岁?”

“我去!”一听到儿女,方氏瞳孔一缩,脱口而出。

“很好,你可以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天晚上来接你。”秦绾满意道,“当然,芳菲,你能活到现在,足以说明你是个聪明人,嗯?”

方氏捂着嘴,用力点点头。

秦绾舒了口气,暗自盘算。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只看明天的戏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了。

☆、第四十七章 开端

崇州城的百姓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晚的不同寻常,气氛压抑得连狗吠都听不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今晚巡城的士兵多了不少。”顾宁举着烛台从外间的布庄走进院子里。

星光下,秦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铺开了画纸,只是用的却不是毛笔,而是一截炭笔。

灰黑色的线条纵横交错,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什么,但若是有人从高处往下看,就会震惊地发现,这些线条几乎有九成都和崇州的大街小巷重合了。

“白鼎不在城内,难免的。”秦绾毫无意外之色,想了想,在画上添了几笔,放下了碳条。

“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王妃不早点休息吗?”顾宁道。

“快到十五了吧?”秦绾忽然问道。

顾宁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轮明月高悬,虽然还差了一丝,但已经有了圆月的影子。

“说起来,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了,看起来是来不及回家过节了。”秦绾一耸肩,语气里有些遗憾。

“若是能在楚京过中秋也不错。”顾宁道。

“希望如此吧。”秦绾叹了口气,拿起画纸抖了抖,弹落浮在表面的碳灰,又吹了吹才放回去,顺手用手指勾出了一条线,“明天,我们走这里。”

顾宁深深地看了地图一会儿,把路线牢牢记在心里,郑重地点点头。

“去睡吧。”秦绾挥了挥手。

“王妃呢?”顾宁还是问了一句。

“难得有这么好的月色,适合小酌几杯。”秦绾微笑。

顾宁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城东的方向——王妃想要共同对月小酌的人,其实就在距离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只是被一堵城墙隔开了而已。

这个时候,秦绾其实并不需要有人陪伴。

不过,当他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起床之后,看见的是秦绾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坐在院子里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好了。

“没事,我现在非常清醒,精神状态非常好。”秦绾头也不抬地道。

桌上的酒早已收拾干净,优雅的女子一手转着炭笔,一手拿着苹果啃着,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那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高贵。

不等顾宁说话,秦绾丢了果核,掏了条丝巾一擦手,顺手往桌上一抛,正好遮住了那张已经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地图”上。

“王妃?”

“开始吧,记住绝对不能出错。”秦绾潇洒地挥了挥手。

“是!”顾宁答应一声,握了握了拳头,走了和她不同的方向。

而这个时候,崇州太守正在犯愁。

崇州太守邱守义调任才一年,原本是大理寺少卿,调任崇州太守,虽说是平级平调,但京官和地方官,哪怕都是四品,也天差地远。他之所以来到崇州,并不是犯了什么过错才被外调的,而是正相反——他是先帝特意放到崇州来监视白鼎的。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先帝驾崩得太过突然,安排朝中重事尚且不及,对于地方就更难顾及了。

所以,邱守义面临着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新帝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还是因为他是先帝的人而不信任他,总之,他是被遗忘了。若非冷卓然兵临城下,崇州被困,他早就要考虑自己的前途了。

他很明白,皇帝是不会放任白鼎继续执掌兵权的,那么,他到底应该选哪边?继续效忠新帝?可新帝未必信任他。投靠白鼎?不否认他在崇州一年,确实没发现这位将军有丝毫不轨之意,可正因如此,白鼎迟早要死在皇帝手里,最好的结果也是软禁京城,如同东华的凌从威,堂堂元帅,正当盛年,却在京城赋闲,着实可悲。投靠白鼎,绝不会有好结果。

幸好,东华军的突袭给了他更多思考的时间,若是战后能调离崇州,脱离这个泥坑,自然是上上大吉。

当然,前提是必须打退东华军。

不管是为了南楚,还是为了自己,邱守义在这场攻防战中都尽心尽力了,尤其现在白鼎不在城中,即便作为文官,他也打算先去城墙上巡视一圈再回来吃早餐。可是…还没走到太守府门口,他就听到了外面巨大的喧闹之声。

“怎么回事?”邱守义一把抓住一个匆匆往里跑的衙役。

“大人,您终于来了,小的正想去通报…”衙役看见他,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

“外面怎么了?”邱守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又想不出会有什么事。

东华军不可能无声无息就破城而入了,而白鼎昨日是堂堂正正带兵出城的,百姓若有不安,聚众闹事,昨天就该闹了,也不至于到今天才爆发。

“大人,整个太守府都被崇州百姓给围起来了!”衙役苦着脸道。

“为了什么?”邱守义震惊。

“说是…大人您…勾结东华…”衙役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看他。

“什么?本官勾结东华?简直荒谬!”邱守义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暴跳如雷,“谁说的?谁带头的?”

“带头的是白二公子。”衙役无奈地答道。

若非是白元帅的公子信誓旦旦指认,哪会煽动那么多百姓围困太守府呢?

“二公子?”邱守义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白易城。白鼎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一年里看得清清楚楚,可就算那小子有点急性子一根筋,可也好哄,平时和自己相处也不错,见面还会主动叫声世叔,怎么就毫无预兆地说他勾结东华?就算说他是皇帝派来监视白鼎的探子,邱守义都不会那么震惊。

白易城…还没那个脑子故意栽赃他,那么是谁?

“大人,怎么办?”衙役催促道,“百姓把太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冲进来了。”

“二公子为什么说本官勾结东华?”邱守义怒道,“要判人死罪也该有个理由?”

“听说,是有人首告大人私放了行刺元帅的刺客。”衙役答道。

“简直胡说八道!”邱守义怒道,“那人呢?”

“…”衙役苦笑,要是别的也就罢了,可他们在太守府当值的人当然知道太守有没有私放刺客,肯定是不信的,但是…

“本官问你,人呢?”邱守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死了。”衙役一摊手,“一头撞死在帅府门前,还是当着二公子的面。”

“…”邱守义一个踉跄,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扶住了柱子才站稳。

死了…很好,这是赌上一条命来栽赃他,那个火爆脾气的白易城自然是深信不疑地来找他算账了。这种事,其实花点时间是能解释清楚的,毕竟他是真的没做过。可是…他还有时间解释清楚吗?背后那人既然狠得让人压上性命,肯定还会有后手的。如今群情激奋,光是用说的,恐怕三言两语真的解释不清楚。

“大人,要不要把牢里那两个刺客提来?”衙役问道。

在他想来,百姓只要看到刺客还在,自然就知道是个误会了,若是实在难以平息,大不了把刺客扔给百姓泄愤,反正本来就死罪难逃。

“不行。”邱守义的声音更苦了,“那两个刺客,其中一个白元帅说有用,悄悄带走了。”

“这…”衙役不能分辩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但不管真假,哪怕是真的,也说服不了怒火冲天的百姓,反而会更激怒他们。

“呯呯呯!”连太守府的大门都被用力拍响,显然是外面的衙役已经拦不住了。

“先出去再说!”邱守义咬了咬牙,大步走出去。

“呯!”府衙大门洞开。

“安静!太守大人来了,都安静!”门外的衙役嘶声力竭地喊道。

门外的人群瞬间静了一下,随即却更喧闹了。

邱守义扶着额头,只觉得青筋一跳一跳地抽疼,张口想说什么,但立刻被淹没在人海中,估计连他身边的衙役都听不清楚。

秦绾坐在距离太守府不远的一处茶楼里,透过窗口,刚好能看见府衙门口的全景。虽然茶楼上上下下就只有她一个客人,看起来格外突兀,但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人群中,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白色锦袍,风度翩翩,在一群百姓中很醒目,然而,他却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抱着双臂,下巴抬得高高的。

秦绾眯了眯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掌微一用力,空茶杯就碎成了一堆极细小的碎片,而她的手掌因为有内力保护的关系,依旧洁白如玉。

随后,手指微微一弹,一把碎瓷片就抛了出去。

邱守义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望着眼前稍稍平静了一下的人群,稍稍缓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喉咙口因为喊得太厉害而一阵阵火烧似的疼。

“哎呦!”

“什么东西!”

猛然间,人群中发出一阵此起彼落的惊呼声。

“官差打人啦!”不知道是谁一声尖锐的呼叫。

原本为了阻拦百姓冲击府衙而挡在最前面的衙役们一愣,下意识地举起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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