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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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弃之离去,因为我若跟着走了,就没人能保护这间衣铺了。而我在等,等到少爷嫁人那天,或许会有人来保护这间衣铺和少爷,将那些吞噬谢记衣铺的毒虫一一去除!”
小 的时候,萧晚的确喜欢过穿曲裾深衣。不过长大后,她认为曲裾太过妖娆,不符合她高大上的形象,便再也没有穿过。如今,听到宁秋娓娓道来着谢记衣铺这些年来 的心酸与苦楚,萧晚心中一动,轻轻地开口:“宁秋,从今天起,你就是谢记衣铺的新掌柜。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在得知谢初辰嫁给京城第一纨绔时,宁秋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心想着这下完了。李锐多会阿谀奉承,讨好谄媚,是萧晚这类纨绔女最喜爱的类型。日后,无论少爷和衣铺,都无人守护了…
可在听了萧晚的计划后,她却惊愕地觉得,或许少爷嫁给了一位不得了的妻主。
离开库房后,萧晚当众宣布宁秋为新一任掌柜,同时对谢记衣铺上下进行了整顿和规划。正在萧晚和众人探讨着未来计划时,画夏蹙着眉走了进来。
“小 姐,那李锐带着一群人跑到门口大吵大闹,说您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分青红皂白地赶走她,恶意霸占原是谢家的衣铺,居心叵测、狼子野心!”如今的画夏不 再是以前讨厌萧晚讨厌得要死的桃花,而是超级护主的小跟班。她不开心地挥了挥拳头,恼怒道:“她在外面恶意败坏您的名声,要不要奴婢将她揍一顿?”
萧晚蹙眉不解。
刚才,李掌柜明明忌惮她背后萧家的势力才慌慌张张地离去,为何现在突然折返败坏她的名声?李掌柜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竟敢和萧家作对!?
这事有猫腻!
萧晚脸色沉沉地走出了店铺。门口早已围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百姓。他们望着萧晚的目光满是愤怒和不满,更有人窃窃私语着萧晚往日的斑斑劣迹。
瞧见萧晚走出,李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萧晚刚才的恶行和霸道,把自己完全说成了被害者的身份,好似萧晚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萧晚原本就臭名远扬,如今被李掌柜随意泼个脏水,百姓们深信不疑,认定萧晚抢占了谢记衣铺,运用霸权和暴力赶走了李掌柜!实在是可恶!
学武一段时间后,萧晚耳力极佳,倒是将他们愤愤小声的咒骂声听得一清二楚。
萧晚笑了。她手一伸,止住了因为愤怒想去揍李掌柜的画夏,幽幽地走上了前。
“官府判案,都要听完双方的说辞,并进行调查取证,才可断案。各位乡亲只听了李锐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的不是,未免也太武断了吧。不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自己辩解两句?”
萧晚朗朗开口,声音清朗温和,宛若清泉玲珑,完全不似曾经的骄纵和狂妄,一口一个本小姐。百姓们愤愤不满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似乎很好奇这位骄纵霸道的纨绔女会说出怎样的理由,又为何态度大变,变得十分和善和亲民。
人群中有四五个专门煽动人群起哄的女子,见百姓们忽然安静下来,也只好跟着闭上了嘴。
“今 日我来谢记衣铺时,见到李锐正和四名伙计嗑瓜子闲聊,当有客人进店铺买衣服,她却因对方衣着破落爱理不理。而我查账后惊愕地发现,李锐身为谢记衣铺的掌 柜,竟连最基本的记账都记不清晰,错账坏账多得数不胜数。而谢家付给李锐的月钱为二十两银子,一年半下来,少说有三百七十六两白银,可这一年半载,她作为 掌柜,不但没有提高谢记衣铺的业绩,还使得衣铺的生意走起了下坡路。试问诸位,这样的掌柜,你们会聘用吗?”
顿了顿,萧晚微微扬起了声音:“像李锐这样好吃懒做的掌柜,不管你们会不会聘用,我萧晚是绝不会聘用的!我需要的掌柜,不是阿谀奉承、不务正业的墙头草,而是真正为店铺付出努力的人。宁秋就是我心目中的人选,也是谢记衣铺新一任的掌柜!”
萧晚字字珠玑,句句掷地有声,立刻引起了百姓们的共鸣。
其实,一开始来闹事的一小波人是有人请来故意闹事的,在各种煽风点火下,路过的百姓便加入了讨伐萧晚的行列中,队伍越来越壮大。
萧晚的名声太臭,以至于众人才反应过来往日李掌柜怠慢轻视的待客之道。而谢记衣铺剩下的伙计们早已和萧晚统一战线,尤其是宁秋,当众为这位新主子说着好话,使得众人对李掌柜的言辞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今日,我辞去李锐时,已给足了她本月的月钱,自认问心无愧。而我是初辰的妻主,亦是谢记衣铺的半个主子,为了谢记衣铺未来的发展,完全有资格辞去一个无用之人。所以请问各位,我萧晚何错之有!”
萧晚伸手一指,指着那准备趁乱逃走的李锐,嘴角冷冷一笑:“而她,竟当众颠倒是非黑白,将自己说成满腹委屈的受害者,将我说成是狼心狗肺、霸道无耻的剥削家,并且煽动百姓栽赃污蔑于我,不知有何居心!”
望着与往日气质完全不同的萧晚,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画夏,将她抓来,压去官府严刑逼供!”
萧 晚一声令下,李锐立刻被画夏从人群间揪了出来。见萧晚冷冷笑望着自己,李锐一想到她对谢清荣的所作所为,吓得双腿一抖,趴伏在地:“萧小姐,我、我错 了…!是有人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让小的污蔑败坏你的名声…小的不敢了,求萧小姐饶了小的!小的真的不敢了!”
“是谁?”萧晚冷声喝问。
“小的不知道…那女子蒙着脸…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事已至此,众人恍然大悟,是有人故意利用李掌柜污蔑和陷害萧晚。若不是萧晚三言两语化解了危机,他们可就错大了!
一瞬间,谢记衣铺的门前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愧疚得低下了脑袋。而萧晚阴沉着脸,眸光犀利而深邃。
这时,忽然有道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子渊,何事这么生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萧晚抬眼望去,瞧见楚慕青急急走来。她一身华贵的绛紫衣袍,墨发高高束起,在空中飞舞轻扬着,衬着那张俊俏的脸更为柔和。
一靠近自己,楚慕青立刻各种关心询问,并且命令着自己的护卫叫来官差,押走了李锐。
“子渊,竟有人败坏你的名声,这事绝不能忍!”楚慕青愤愤地说道,“子青一定会为你捉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
由于季舒墨常去茗仙居,甚至在他回萧府前,诡异地逗留了很长时间,萧晚特意命云嫣调查了一下茗仙居的幕后老板,没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茗仙居的幕后老板正是自己的“好友”楚慕青。
而她顺着这条暗线一路摸索下去,竟惊愕地发现,这一年在京城内大红大紫的锦绣衣阁,也是楚慕青所开。
世人眼里,当朝的三皇女楚慕青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皇女。所以大皇女派和二皇女派在朝堂上争锋相对时,从未有人想过这位小侍所生的三皇女,在暗中默默地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并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龙虎相争的两派最致命的一击。
不得不说,她这位好友装得可真像啊!
若非前世楚慕青太过得意,在她死前袒露了一切真相,想让她死不瞑目,或许她重生后,会继续错信着她和季舒墨,继续造成着萧家无可挽回的悲剧。
不,应该说,若是她在死前都蠢蠢地不明真相,或许她不会因为怨气太重,而重生了…
楚慕青,我萧家的血海深仇,我萧晚头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我会跟你一条一条慢慢地算!
☆、第37章 少年怀春
今日之局,楚慕青故意派李锐损害她名声,若她放任脾气火爆的画夏去揍李锐,亦或者自己如前世一般狂妄无礼、趾高气扬,只会激起民愤,使百姓更加厌恶她这个刁蛮任性的纨绔女,让她陷入无从辩白之地。
现在,楚慕青见毒计失败,便来个贼喊抓贼!真是妙啊!
萧晚在心里呵呵冷笑,面上却蹙着眉,愤愤地说:“不知是哪个阴险狡诈的歹人竟敢暗算陷害于我!子青,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就拜托你去调查了。请务必捉出此人,严惩不贷!”
楚慕青点点头,装模作样地答应了此事。半响,她狐疑地问道:“子渊何时会看账了?”
楚慕青确确实实地知道,萧晚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女,面对刚才这般劣势,应吓得反应不过来,或大怒或大吼或大骂,激起民愤,可她刚才字字珠玑,竟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困局。
更让她吃惊的是,萧晚竟然会看账?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看出了李锐身为掌柜时的各种问题,当众字字珠玑让李锐哑口无言,不仅摆脱了自己的困境,还反将了李锐一军。
这般聪慧、坦然自若的萧晚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萧晚身后有高人相助?还是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宁太傅已经将这位不学无术的草包女教得浩然正气了?
一想到自己曾拜访宁太傅时被委婉拒绝,而萧晚这个草包女却能得到宁太傅的赏识,楚慕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明白样样不如自己的萧晚,为何偏偏过得比自己如意!难道就因为她有个视她如明珠的娘吗?
“哎,前段时间舒墨不在,我被逼着学看了几天的账本,没想到今日竟有了用武之地。”萧晚抬眸,况似不经意地问道,“子青怎么正巧在此?”
“刚在锦绣衣阁试着衣服,听到对面喧嚣就出来看看。”楚慕青微微一笑,况似埋怨地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勤奋读书,天天去宁太傅那学习,我想找个时间约你出来,又怕耽误了你学习。今日正巧碰上,不如一起去醉香楼喝上一杯?”
她嘿嘿一笑,在萧晚耳边小声地开口:“醉香楼里新来了一名小倌,人长得极美,舞姿也是极美的,不知子渊…”
“子青,你可不能害我!”萧晚紧张地摆手,一副夫管炎的样子,“舒墨气了我整整八日才刚回府,我若是去了醉香楼,他不知会多生气呢!而且,还有半个月就科考了,我可不能再让舒墨和母亲失望了…这次怎么说也要通过会试啊!”
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说:“总有人说我配不上舒墨,这次我可要好好地争上一口气!让他们瞧瞧我萧晚的厉害!”
原本,楚慕青担心着萧晚是不是真的改变想要好好学习了,没想到萧晚有的不过是争强好胜的心理。而她在意的果然只有季舒墨一人。
楚慕青虚伪地笑了笑:“子渊这般努力复习,这次一定能金榜题名。”
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十六岁时,萧晚给自己取字子渊,是希望自己知识渊博,和季舒墨成为天作地设的一对。但现在,她已舍弃了对季舒墨的感情,自然不会再用这个字了。
送别了这位前世的大仇人,萧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目光冷冰冰的,泛着杀气。
画夏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主子的不一样。她上前,小声开口:“小姐,刚才煽动人群的那五人,奴婢已经抓住了,是对面锦绣衣铺的伙计。”
萧晚冷冷一笑:“楚慕青不是要帮我捉凶手吗?你把人压去官府,看她怎么处理!”
“是,小姐。”
谢清荣入狱后,谢家有一摊烂摊子需要沈氏收拾,谢初辰同样忙碌了起来,帮沈氏一同打理着乱糟糟的谢家。
瞧见谢初辰眉带喜色,时不时偷笑几声,沈氏清咳一声,关心问道:“辰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听昭儿说,辰儿在萧小姐和季公子那受了委屈。可看辰儿这般开心,完全不像是被欺负后的样子!倒像是个怀春的少年…
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昭儿和其他小厮不在后,谢初辰凑到父亲的耳边,羞哒哒地开口:“妻主昨晚抱我了!”
沈氏动作一僵,一脸惊愕地看着谢初辰。只见他羞涩地腼腆着脸,双手紧张地揪着皱巴巴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蝇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倾诉给了自己。
半响,谢初辰歪着脑袋,纯真又苦恼地问道:“爹爹,辰儿有一事不明白,昨晚妻主在床上明明抱了我,为何我的守宫砂还在呢?难道是时间太短,次数不够?”
他心里默默地想着,今晚就赖在妻主怀里不起身吧!
守宫砂是东魏用来标记未婚男子是否忠贞的标记,当男婴出生不久,父亲便会在男婴锁骨处用点上一枚红色的守宫砂。在未婚之前,这种标记一直存在,不会退色。唯有和女子合欢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
但谢初辰未被礼教公公教过,完全不懂何为真正的洞房。如今,他一脸天真求问的样子,让沈氏一时呐呐无言。他心想自己这个做爹爹的太失败了,竟忘了教导儿子最基本的男女之事。
“辰儿,是爹爹糊涂了,竟忘了告诉你。”沈氏踌躇了下,从谢昕璇的一堆遗物中翻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有些不好意思地塞在了谢初辰的手中。
见自己儿子眨巴着漂亮水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翻了起来。沈氏轻轻咳着,心虚地开口:“这是你娘以前看的书籍,若是希望萧小姐喜欢自己,那就…多看看多学学…”
书籍的第一页是一段绕口的文字,谢初辰看得晕晕乎乎,不明所以。然,往后翻了几页后,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如玉的手指轻颤着指着图上羞羞的动作,谢初辰面色绯红,口吃地问:“爹爹,这、这是什么!他们摆成这么奇怪的姿势,不疼吗?”
“不疼…”见谢初辰又惊又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沈氏红着脸,小声道,“这样才舒服呢…你好好学着,有不懂的,可以来问爹爹。”说着,他又找了好几本书塞进了谢初辰的怀里,语重心长地关照了他几句。
谢初辰红扑扑着脸,在昭儿一脸狐疑下,窜进了自己的房里。他半趴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翻阅起了爹爹给的小黄书。只是越看,他那羞红的俏脸越是羞红了起来,甚至浑身上下忽然燥热不安,心底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渴望,希望有一双温柔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
谢初辰越来越热,不由微微解开了衣衫。半开的青色衣衫凌乱地散开在他身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着,布满了异样的潮红。
一想象书上的人物是妻主和自己时,一想到妻主那双修长柔软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谢初辰越想越觉得羞耻,内心的羞意使他躲进了被窝,但一进被窝,他浑身上下又莫名其妙地涌上一阵奇怪的兴奋。
额头布着难受的薄汗,谢初辰绯红着脸蜷缩在被中。雪白如玉的身子轻轻地颤栗着,泛起了一丝诱人的嫣红之色。
半响,他终于忍受不住地伸出手,迷茫朦胧地摸了摸那痛的难受的地方。莫名舒服的刺激感觉蔓延至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小小地轻吟了一声。
“妻主…”这一声低微的轻吟使他面若桃花、眼带春色。他轻轻吐着这让他魂牵梦萦整整三年的名字,紊乱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妻…”
“初辰,你找我吗?”萧晚推门而入时,正巧听到谢初辰软绵绵、细若游丝的轻吟声。而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面色诡异的潮红,目光迷离着潋滟水光,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萧晚心中一急,连忙走近床边。她摸了摸谢初辰滚烫的额头,焦急地问道:“初辰,你的额头好烫!可是感染了风寒?”
见萧晚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沉浸在幻境里的谢初辰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夹紧双腿,微微赤一裸的身子缩在了被窝里,生怕萧晚发现了什么。
“没、没什么…”谢初辰的声音十分沙哑,他偷偷望了一眼满脸关心的萧晚,又心虚地瞥着萧晚轻抚在他额头上的手指。
修长的手指华美如玉,带着薄薄的茧,却又带着异样温暖的热意。
谢初辰顿时羞愤欲死,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竟然幻想和妻主…做出那样的事来…!
红晕再度爬上了他的双颊,谢初辰不由撇开脑袋,避过了萧晚伸来的手指,整个身子又心虚地往被褥里缩了缩。
“初辰!”见那软绵绵一直喜欢粘着自己的少年,忽然这么抗拒着自己的靠近,萧晚焦急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开心?可是季舒墨欺负你了?还是萧轻如?”
因为谢记衣铺的事,萧晚特意来梅园找沈氏商量,可听昭儿说,谢初辰突然将自己关在房里一个下午,而听云嫣报告,萧轻如回府后曾不怀好意地接近谢初辰,试图搭讪。
萧晚不由担忧了起来,生怕谢初辰受了什么委屈。
“真的没事…”谢初辰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声音更是轻如蚊蝇。
昨晚,他都扑进妻主的怀里使劲勾引,而且还睡着了!妻主都没有疼爱自己,看来自己在妻主心里没什么吸引力…
谢初辰大大受挫。他低着红扑扑的脑袋,小声道:“妻主,我想起来换身衣服,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真的没事?”萧晚狐疑地问着。但很快,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就在谢初辰心慌不安时,萧晚支支吾吾地说:“我去让云嫣给你熬碗红枣汤。喝了红枣汤,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谢初辰呆呆地望着萧晚,好半天才意识到萧晚误会自己来月事了。他乖乖地点头,说:“谢谢妻主。”
谢初辰藏好小黄书,换好衣服出来时,萧晚正和沈氏谈论着店铺的事宜。见桌上端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汤,谢初辰的心微微一暖。他默默地坐在萧晚的身旁,装作淡然地喝着红枣汤,可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书上各种香一艳的画面,根本淡定不下来!
想着想着,谢初辰的小心思不由全飘到了怎么诱拐妻主的上面。
自萧晚帮谢初辰抢回谢家的大权后,谢家的十家商铺如今都挂在了谢初辰和沈氏的名下。但谢清荣根本不是经商的料,这三年来将谢昕璇精心培养的店铺管理得乌烟瘴气,账本不是缺失就是错账坏账不平,各种漏洞。
而谢昕璇原本一手带出来的掌柜们,皆被她在三年内以各种理由辞去,新的掌柜大部分是她那些好吃懒做的朋友、亦或者是阿谀奉承的狗腿子。她们将油水塞进自己的腰包里,闹得铺子名声极差,谢家的数十家店铺如今只剩下了十家,其中还有三家入不敷出,即将倒闭。
前世,季家的店铺因季家姐妹管理不善,盈利越来越低。得知季家的难处后,萧晚从谢初辰手中骗取了谢家的地契,转手全部赠给了季舒墨。
季舒墨将那三家倒闭的店铺盘出后,用这些钱扶持了季家的两间铺子和这间谢记衣铺。
虽然讨厌季舒墨,但萧晚不得不承认,季舒墨的确十分有才。曲裾虽已过时多年,但他却将曲裾的下摆部份剪裁为垂直,设计出了全新的直裾深衣。去除了曲裾妖娆婉转的劣势,又保留了宽袖紧身绕襟深衣的优势,使得直裾重新获得了京城女子的喜爱,成为了正式的礼服。
同时,在九月大旱,米仓受灾刺激米价飙涨之时,季舒墨开放了本是谢家的米铺,以季记米铺的名义,免费赠给流亡到京城的灾民。
自此,季舒墨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流传了整个京都。众人都说,萧晚娶得如此才貌双全、温婉善良的夫郎,真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而她同样沾沾自喜,以季舒墨为傲。
大旱之后,慕名来季记米铺购米的百姓众多,而谢记衣铺同样被改为了季记衣铺,季家因此赚了个满堂彩,翻身成为了京城富裕之家。
今生,萧晚绝不会重蹈覆辙,将谢家的店铺再交给季舒墨,让季家踩着谢家而上。可如何让谢记衣铺翻身,却成为了最大的难题。难道,真要骗骗季舒墨,从他手中要到直裾的设计图纸?
“妻主!”见萧晚愁眉不展,一旁乖乖坐着的谢初辰忽然踌躇地开口,“直裾,我好像在哪见过…”
萧晚微微一怔,这直裾两字明明是前世季舒墨命名的,谢初辰怎么会见过?
翻着母亲的遗物,谢初辰从中抽出了一本账本。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账本上的文字问道:“妻主,可是这两个字?”
账本之上赫然是一张服饰的草图,而草图之旁,正是前世风靡一段时间的直裾二字。
萧晚激动地问:“初辰,这张图是谁所画?”
“是母亲所画。”
萧晚的心已经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为何前世季舒墨设计的直裾图纸,竟和谢昕璇设计的直裾一模一样?难道前世,季舒墨从谢初辰的手中骗取了图纸?还是,谢初辰自己心甘情愿,白白送给了季舒墨?
脑袋微微一低,谢初辰略带些沙哑和哽咽地开口:“这是母亲最后留下的遗物…三年前,在落崖的马车里寻到的…”
账本上仍残留着斑斑血迹,是三年前谢昕璇在颠簸的马车上所画。或许她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到了改良曲裾的方法,一时兴起就在账本上设计起了图纸。谁知,她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看着谢初辰难受的神情,萧晚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温柔地开口:“初辰,我一定让人把岳母设计的直裾制作出来,不会让岳母的心意白白浪费的。我相信,那一定是件很出色的衣裳,绝对会受到众人的喜爱。”
“妻主,我想一起帮忙。”谢初辰仰着头,认真地看着萧晚,“母亲的遗愿,我想亲自完成。”
季舒墨发现,自己来月事的这段时间里,萧晚对他虽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可他们之间,莫名其妙得有着一丝特别疏远的距离。
月事离开后,为了打破这份奇怪的感觉,季舒墨故意缠了萧晚几日,但萧晚非但没有表示出欢喜之情,反而总是以科举将至需要努力复习为由委婉地拒绝着自己。
早出、晚归、不同房。和他想象中萧晚死缠烂打的婚后生活,完全的不一样。
直到一晚,季舒墨发现,书房里根本空无一人。他心中生疑,便在寒风中等起了萧晚。
然而,直到子夜,他才在蒙蒙的雾气里瞧见,那个痴爱自己的女子从九曲桥上缓缓走来。
许是怕萧晚察觉出自己的存在,季舒墨连忙慌慌张张地躲进了阴影里,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发懵。他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为何萧晚拒绝了自己,却去了谢初辰的梅园?
☆、第38章 栽赃陷害
这段时间,云嫣和画夏被萧晚指派给了谢初辰,助他重新整顿谢家的店铺,并保护他的安全。有萧家做后台,众掌柜乖乖交出了账本,好吃懒做者皆被谢初辰以雷厉风行的手段一一辞去。
作为少东家,谢初辰处理事情虽是青涩,却有一颗赤诚之心。在重新整顿了店铺后,不少曾经被谢清荣辞退的老员工被谢初辰的一片诚心和丰厚的待遇打动,纷纷投奔了回来。
出乎萧晚意料的是,已经自立门户的王裁缝和陈裁缝竟被谢初辰口中所说的直裾说动,决定助谢初辰一臂之力,一同复兴起谢记衣铺。他们用了两日的时间将谢昕璇最后的遗稿重新定稿,并设计出了新的直裾图纸,作出了初步的样板。
“妻主你看,这是直裾的样板。明天就可以按照母亲的样板制作衣裳啦!”谢初辰兴奋地指着手中的样板,眉眼带笑,水润的唇瓣得意地微微翘起,“刚才王裁缝说,我在设计图纸上有着小小的天份,说不定日后能超越母亲,设计出更好看的衣服呢~”然后亲手做给妻主穿!
想到日后给妻主宽衣解带的场景,谢初辰脸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粉红之色,随后嘿嘿傻笑了几声。
每日,萧晚上完课后,都会从谢记衣铺路过,谢初辰忙忙碌碌的身影让她心疼,但他努力欢喜的样子又让她心中泛出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七月二十八日,谢记衣铺重新开张,贩售了第一批直裾。令谢初辰失望的是,当日光临的顾客只有寥寥几人,最后竟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卖出。
直裾没有如前世一样一炮而红,萧晚心知是对面的锦绣衣阁动的手脚。楚慕青是锦绣衣阁的主子,自然不会让对面的谢记衣铺发展起来,所以在谢记衣铺开张的第一天,竟然将衣阁里所有的衣裳降价处理,造成谢记衣铺开张首日寥寥无人,惨淡收场。
谢初辰十分低落,但他不想影响萧晚复习的心情,所以笑着给自己鼓劲:“妻主,这才第一天而已,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只是谢初辰早出晚归,为谢记衣铺忙上忙下,生意仍不见好转。萧晚不在他身边时,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耷拉下了脑袋,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蔫蔫的。
萧晚心疼他的努力,所以每晚都会来梅园,陪他一起努力到午夜。只是,瞧着谢初辰眼眶下浓浓的黑圆圈,萧晚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恨自己现在实力太弱,还无法和楚慕青真正地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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