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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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穆青暖连忙把头顶重重的凤冠拿下,那一颗颗漂亮的珠子在阳光下越发刺眼,更像是刺痛着她的心。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让所有后宫女子都疯了。她想起母后,想起李燕,又想起谢芸,忽然觉得这个凤冠烫手的可怕。

——想必再过不久,段宵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不让人动摇他的江山,应该会封你为后。你是不是怕他的江山做的不稳?还是怕你日后也沦为哀家的下场,被他恩将仇报来对待…

她猛地突然跪下,双手捧着凤冠递到段宵的面前,郑重道:“陛下莫要开玩笑,这个重礼我受不了。”

穆青暖很早就不以臣妾自称了,段宵也知道她从未把自己当成过后宫的女子,他的妃子。然而他却想,时时刻刻的想,恨不得昭告天下,穆青暖就是他的皇后,他唯一喜欢的女子。

他不接,神色僵硬,手更是握得紧紧的,“可我已经昭告了天下,封你为后。”

穆青暖皱眉,长呼了一口气,才缓缓道:“陛下还欠我一个约定。陛下金口一言,必当履行。”

段宵的脸瞬间揪到了一起,他怎会看不出穆青暖心中所想。儿时的察言观色,他只凭段钰一颦一笑便能察觉她的心思,而现在亦是。

她想要离开自己,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迫切地想要离开。她是不是要跟着谢华言离开?!她是不是喜欢谢华言?

一想起自己在和谢华言争夺她时他们俩的约定,他的心顿时一堵。

想到此,段宵连忙在穆青暖还未出口时便急急道:“你知道…我是如何坐上西锦帝王的吗?”

穆青暖一怔,一直低着头,却不说话。她的心纠结不已,这个她一直千方百计想要打听到的答案,此时段宵竟然如此容易要亲口对她诉说。然而她却突然害怕了,退缩了。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害怕什么,或许是惶恐段宵说出的答案让她失望和痛心,又或许是害怕自己一心软,就这么因为他的几句话而留了下来…

她见惯了后宫女子最终的成果…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爱上段宵时,她知道,若她踏出了那一步,当她看见段宵后宫如云,妃子满怀时,她绝对做不到母后那般豁达,笑颜地对待其他嫔妃;当自己被段宵遗忘或冷落时,她也做不到玉美人那般淡定,默默的喜欢着父皇,什么也不争;她也不同李燕和谢芸,对着后位如此执着。那她这一生,若是为了段宵被控宫中,那还不如就此死去,免得日后以泪洗面。

说来说去,她就是自私,不愿与她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

“穆青暖!你不要瞎想了!”段宵突然牢牢地抓住穆青暖的手臂,后又想到她的伤势松开了一点,却还是将穆青暖牢牢锁住。

“你仔细听我说!”他缓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现在是极度清醒的,我现在也是。下面所有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希望你认真的听完不要回避。”

穆青暖淡淡地望着他,嘴唇轻颤了下,却被段宵用手止住了。

“帝王功成千古业,累累白骨血成河。自古皇位之争都是尸山血海之路,那一天,我真的亲眼所见。既无外戚助力又无先帝宠爱,你一定十分怀疑,为何我坐上了帝位,为何遗诏上写的是让我即位…”

“我算计了所有人,谢振平,李燕,段旭,甚至是先帝…以及段钰…”段宵微顿了一下,望着穆青暖的眼睛道,“有的时候,活的人往往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因为他们还要加倍承受死去之人的那份痛苦。我每时每刻,每个夜晚,都不断地回想着儿时的事情,我想如果我当时不遇到段钰,我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是不是更能狠下心来,理所当然地占据着这个位子…”段宵凄凄地笑了,“可惜,我却遇到她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道:“她活着,我这里很难受,她死了,我发现…我的心也死了。”

穆青暖呼吸一滞,颤着声道:“我不懂…”

段宵低下头,用着异常寂寥的声音道:“在解释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前,我先说一些事吧。”

“有的时候,人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我一直坚信着这点,所以一直惶恐地不敢告诉段钰我并没有痴傻,我是为了活着而利用她,我是为了复仇而利用她。”

“她大概从来也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她。她的母亲是皇后,她又得父皇的疼爱,她有着我想要拥有却没有拥有的一切。”

穆青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眼中不知怎么得突然水光一片。谢芸猜错了吧,段宵对段钰哪会是爱,分明是嫉妒和恨。任是谁的好意被人如此糟蹋心情都会难受,更何况是此时发现自己早已爱上段宵的穆青暖呢…

“为了活下来,我把自己和段钰的感情都算计在内。我深深地唾弃那样不择手段的自己,然而我却别无他法…”段宵用着低沉的声音缓慢讲述着他与段钰的种种过往,语气温柔而缅怀,他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段宵习惯性得牵起穆青暖的手,穆青暖一时间也未挣脱。那条路穆青暖很是熟悉,是华容殿,不,准确的说是段宵生母玉美人的荷塘院。

穆青暖曾无数过怀疑华容殿里有密道,否则段宵不可能经常神出鬼没于她的寝宫,让她防不胜防。

段宵轻轻地推开一个砚台,牵着穆青暖走下了漆黑的楼梯。他手一样,道路两边的烛火瞬间通明了起来,穆青暖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股悲伤瞬间由心底蔓延。

“这里是…?”穆青暖的声音已经不能用颤来形容的,她觉得每呼吸一下,自己的心变疼痛一番。

“母亲死后,在被你接去青岚宫时,这里便是我的家。”段宵的手指轻轻抚摸石壁上的印记,似有感悟道。

穆青暖望向站于她身前黄袍加身的段宵,却仿佛看了一个瘦小的男孩,他在这里用石头刻数着日子,用石头刨着密道;他在这里勤练着武功,在这里书写着仇恨。

满墙壁的“死”字,“恨”字,以及“杀…”

只因为复仇,只因为恨!所以再怎么艰难,他都能活下去。

段宵突然回头,对着她笑了笑道:“一年零七个月。”

穆青暖满脸疑惑,不解地回望他。

“段钰说以后有她在,她会保护我,她却让我等了一年零七个月。”

穆青暖一怔,有些歉意地低下头。

“那一年,我找到母亲遗留的武功心法开始修炼了武功,一直练到现在。”

“随我进来吧。”

穆青暖犹豫了一下踏步跟上,然而一抬头又是怔住了,此时的墙壁上不再是死恨杀…而是满满的段钰…

段宵随意找了一个椅子一坐,抬手请道:“皇兄,请坐。”

穆青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站还是坐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到,曾经我一章只有2000字时,有亲说让我4K,5K吧,我当时立马答应了,可是当我如今章章5K6K已经找不到你的身影了O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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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

这个密室里面没有其他的人,段宵虽没有看着自己,穆青暖却觉得段宵仿若知道了一切。

似是察觉到了穆青暖的窘迫,段宵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面上他看似平淡冷静,袖中的拳头却早已握成了拳。

他凝视着她的眉梢,不放过她的每一丝的反应。他不得不承认,心中那根始终悬着的线快将他勒断了,若再不出口逼问,他不知穆青暖会装鸵鸟到什么时候,甚至会对他隐瞒她是段钰的事实直到死去。若真等着她被谢华言带走,他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告诉穆青暖所有的一切,也坦诚所有的真相。

然而此时心中的那份忐忑比之当年他见段钰醉时偷亲她一口的忐忑更甚,似要就此灼化腐蚀他的那颗突然跳快的心。

见穆青暖仍然不坐下,似是明白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段钰的决心。段宵突然笑了,那样凄然而悲伤。

“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人吗?”

“不是普通的舞姬”穆青暖心里盘算。不对,若是普通的舞姬怎会有武功心法。

“我母亲是刺客。”

“啊?”穆青暖圆睁了眼。

“具体来说,是为了诱杀先帝的。”

“母亲的主子便是秦王…”段宵从橱柜中拿出那本武功心法,“当年先帝之所以早早得知秦王要叛变便是母亲透露的。”他顿了顿道,“母亲爱着先帝才导致了失败,被废去了武功,终身被冷落于荷塘院。”

穆青暖突然懂了,怪不得当年秦王密谋的事被父皇突然得知,怪不得母后让她不要过多接近荷塘院…

“母亲被废去武功后,身子一直很弱,动不动就生毛病。荷塘院也已不复当年的兴旺,连丫鬟们也开始冷落了我们。有一日,母亲生病了,很平常的伤风却大病了一次…”段宵默然一笑,许久,才继续道,“没有太医愿意过来,我便想去偷药。那时候段净的母妃贤妃也同样小感染了,却因为地位高贵,补品不断。”

段宵说到这里,身体突然有些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声音也尖锐起来。

“后来…我偷药被抓住了。我说自己是皇子根本没有人相信。我怎么求他们将药给我一些都不行,没办法…我当时急着拿药,就,就跪了下…来…”

穆青暖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心尖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下子喘不过起来。她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她曾想过段宵的困境才庇护他于青岚宫,却从没想到他小时候的生活比她脑海中的记忆更为惨烈。那些人怎么狠得下心来让一个小孩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却在这个时候为了治疗他的母亲,一个不到五岁早已懂事的小孩下跪了…

“贤妃因为外面吵闹便派侍女出来看了一下,便让我进去。我原以为她心善,却没想到她让我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将药给我。那年冬天,还下了一场大雪…”段宵笑了,“她那时不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此时我还记得她当时所说,那个贱人当年爬到本宫头上,现在就让她的孩子受受苦…”

“所谓的皇族亲情,我那时算是真的了解了。”

尽管段宵努力平淡地叙述,眼神也淡淡的仿若毫不在意,但那种刻骨铭心却难以表达的屈辱却充斥穆青暖的心尖。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如果当年她在场,即使父皇母后事后惩治,她也一定冲上去揍贤妃两拳。

这种女人怎么配段宵下跪呢!她的心肠到底有多恶毒,竟然让一个小孩跪了三个时辰。

儿时段钰做错事时,母后常以罚跪惩治她,但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但就这小半会也足够让她膝盖酸痛,第二天躺在床上就不肯起身了。

“母亲病好后,因为饭食简朴,缺少营养,面黄肌瘦,我便偷偷出去准备偷一点东西,却被段烨抓了正着,理所当然地也被重罚了一顿。他耻笑我贱种,我在心里暗自反讽。”段宵嘲讽地笑着,“同样是皇子,真是天差地别…”

穆青暖快听不下去了,明明是那种淡泊事不关己的话语却似一把把利剑戳入她的心扉。

那时段宵才几岁啊,却经历了这般痛苦。

“娘最后救我还是死了…”段宵徐徐道,“我跳入池中救她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手里一点一点放松、变冷…那种感觉着至亲之人生命在手中一点点流逝,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那般的绝望和仇恨!”

段宵嘴唇猛地咬紧,似乎只能如此才能止住忽然涌上心头的强烈悲戚。

“你见到我时,我便开始昏迷装傻,你却不知道,我装傻前,心头浮现了千万种决定。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力量,我要等到有一天让害死我母亲的人一个个的陪葬,并将那些鄙夷我怒骂我的人,亲手送上斩首台!”

“这其中包括辜负我母亲的先帝,所有的妃嫔以及所有的皇子…”说到此,段宵顿了顿,淡淡地望了一眼穆青暖,叹了一口气。当年他所遭受的这一次,让他对身为四皇子的段钰羡慕嫉妒又仇恨着,因为她拥有了他想拥有的一切。父皇的疼爱,位高权重的娘,以及显赫的太子身份。

穆青暖怔怔地看着段宵,想象着当年那个才五岁的孩子心中的孤独、痛苦与愤恨。他踏的是复仇的荆棘之路,决断了所有的情感,唯有恨。

段宵的眼睛恍惚地看着前方,打断着穆青暖悲伤烦乱的思绪,“你以为这也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你以为我坐上帝王之位是因为我复仇成功?你以为我真的帮助了秦王吗?”

段宵突然大笑了起来,道:“原本我也是想这么计划的。让这西锦天翻地覆,不就是对皇家的人最好的惩治吗?所以,当秦王找到我时,我便答应了,向先皇下毒。”

原来父皇的身子一年比一年差是因为段宵向他下毒吗?

穆青暖有些害怕地想止住耳朵,却被段宵抓牢了手,他垂下眼,低声道:“然而,我却…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穆青暖注意到,段宵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平淡,眼中却已暗暗星星点点…

“我遇上了…段钰…”他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穆青暖不自觉地便握紧了他。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人,呆在她身边的日子,就让我觉得面前的黑暗被什么劈开了,好像一束光照在身上。所以我拒绝了秦王的提议,那个毒不是我下的,是段净。”

穆青暖此时听了这话,身体也不由一震。段宵看她想要说话,把手指压在她的嘴上,“继续听我说。”

“我虽拒绝了秦王,却没想到秦王找上了段净并和他有了协议,甚至还联合了南周,这都是我没有想到的。等到段净的军队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甚至在宫中大开杀戒时,我才发现…不过,却还是晚了。”

段宵指了指幽暗地通道道:“从这笔直出去便是当年先皇的寝宫,也就是现在我的寝宫——青霄宫。当年,我从青岚宫的废井走水道到西塘院,再走密道来到先皇的寝宫。然后忽悠利用了谢振平,与他约定并和他前后夹击突破了段净的防护,成功见到了先帝。”

“先帝…真的把帝位传给你了?”

段宵淡淡地弯了弯嘴角,“那份遗诏是假的。我从小为了复仇特意模仿段钰和先帝的笔迹,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却用上了。在名正言顺坐上帝位之前,还要稳固一定派兵支援李燕的李家,于是用假遗诏威胁了李燕。”

察觉到穆青暖的疑惑,段宵解释道:“为什么要夺西锦?不是因为我想要这个位子,是因为不想让这个天下落到他人的手里。这是段钰最喜欢的西锦,我不想别人玷污了它…”

“今日,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口了,不再躲躲藏藏,不再蒙骗自己的心。”段宵定定看着穆青暖,缓慢而沉静地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句不孝的话,皇兄,这个天下,我是为你而守的,为你而夺的。”

“所以——你知道吗?你说会回来的,可是你却还是把我丢下了。你大概不知,你在我心中站了多重要的地位…重要到那个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个傻子…能无忧无虑地陪伴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无数人说我心机深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装疯卖傻,威逼利诱,我不会否认,也不想辩解。然而踏过了再多的尸山血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计划着每一步,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爱恋,生怕自己有一天会被段钰丢弃。”

“然而所有的感情,却被得知段钰死讯后,一点点的死去了。再多的绮罗绵绣,也抵不上她对我柔柔一笑,暖暖地叫着宵儿。”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即使站在了权利的最高之处,即使拥有了后宫佳丽,他至死想要保护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永远的…舍弃了他。

他的脑海中永远回忆着那样的一幕,那连绵不绝的粉色桃花下,他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相思豆系在那一身白衣翩然的少年手上。

他道:“皇兄,我等你回来…”

其实在仇恨与段钰之间,他也曾经有过徘徊,有过犹豫,有过后悔。后来他才明白那样浓厚强烈的复杂感情,他至死也无法逃脱…还不如就此坦诚接受。

段宵说完后,柔柔地笑了,轻轻道:“皇兄,欢迎回来。”那般温情柔软的音色,宛如一江春水,延绵流长。一瞬间,喊得穆青暖的心都苏了,仿若回到了从前,段宵眨着他那双纯净漂亮的水眸笑意地望着她,一如当年。

他知道,此时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再是自己因为思念而幻化的虚无人影,而是真真实实的站在了他身前。

他知道,她终究是回来了。

此生痴等,最终没有白费。

穆青暖不敢抬头去看,此刻的她被太多震撼,生怕那双会说话的动人水眸的重新激起她心中不惊的波澜。

“你不想认我吗?”段宵轻轻地说着,轻轻地仿若在耳边细语,“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皇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也不知是因为能再见到段钰,还是因为段钰不认他…

随后他垂着睫毛低低道:“请给我爱你的资格吧…”那段仿佛承载了无数信念的思慕,随着他这么一句话,砰然爆发。

很久很久之前,他不知道…怎么样叫作喜欢。和段钰在一起,他觉得很开心。每次遥遥地望着段钰出战,他总是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她远去,直到她的影子消失不见,才不舍地回去。那些岁月,他满脑子都是她,放不下,断不了。

在这场冗长的等待岁月里,所有的一切仿佛历经一次漫长迂折,兜兜转转,他们终于还是再见了。

此时此刻,即使穆青暖再这么铁石心肠,又怎会不为他所动容。她曾想过无数个段宵夺帝的可能,甚至想过无论他是不是别有居心,她都早已决定原谅他了。然而,所谓的真相…却是这样的…

穆青暖轻轻地走进,伸出手将段宵抱入怀中,她的头抵在段宵的头上。她明显地感觉到段宵在碰触到她身体时那明显的微顿和僵硬。

穆青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最终她长叹了一口,低喃道:“宵儿,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怀里的男子一怔,双手将她抱得很紧,似乎害怕他这一放手,怀里的人儿就要消散一般。她知,自己的身心早已经向着怀里的男子。她知,自己此时此刻已经狠不下心肠再欺骗他自己不是段钰。她也知,自己始终是放不下弃不掉他。

因为她也爱着段宵…

然而抱了好一会,穆青暖突然察觉不对,她一挑眉,冷言道:“你曾经喜欢段钰,难不成你真的好男色?”她心里默默补充道,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女人吗?

段宵听闻后一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笑不可支。穆青暖怒极将他推开,他死皮赖脸地贴近她,将脸凑近她的耳边,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同吃同睡,还抱过好几次。”段宵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会察觉不到。”

“你以前虽是平胸,但男人和女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砰——”段宵被穆青暖狠狠地揍了一顿,段宵却不怒,也不反抗,任由着穆青暖挥舞着小拳头,不痛不痒的,甚至斜眯着眼笑着享受着。

穆青暖揍得气喘吁吁,心中暗想身子未痊愈果然不能乱动,转眼见段宵一脸享受,郁闷不已。突然,她的手被段宵牢牢抓住,身子也被段宵一把抱起,在她的惊呼下,被段宵抱到了他的腿上。

身子贴着身子,剧烈的心跳声彼此共振着,穆青暖低着微红的头,便听到段宵在她耳边吹着气道:“我没有开玩笑。青暖,做我的皇后吧。”

见穆青暖又在挣扎,段宵紧紧地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他急急道:“你已经重生一次,不用在乎那些血缘身份的束缚。你现在是我的淑妃,将来更是我唯一的皇后。青暖,这是天意,不要拒绝,好不好…”

段宵清楚地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但如果两个人彼此相爱的话,那些又算什么。

他将穆青暖翻转过来,逼着她紧紧地与自己对望。随后,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下去。知道吻得穆青暖身体发软,软软地依靠在他的身上,他温柔地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轻柔道:“青暖,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穆青暖被吻的大脑空白,竟然在不自觉中轻点了一下头。段宵喜上心头,又忍不住地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皇后,你还欠朕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别忘了哦!”

穆青暖的脸一下子羞红,她没想到相认后段宵步步紧逼,此时更是得寸进尺。可是为何,在她听到他那些戏谑笑语时,心里如灌了甜蜜一般,竟然不想拒绝,反而还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这图很喜欢~

下一章可以有机会有肉末哟~不过我怕JJ和谐掉,汗…而且我从来没写过,怕写的不好反而败笔了…(捂脸)…如果大家都很纯洁的话,我就直接跳过去了,嘿嘿…

温情

“你为何…会成为穆青暖…?”段宵思索了良久才缓缓道,然而他最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段钰为何不早点认他,如果早一点的话,他便不会把她当成南周的奸细,对她冷漠,警惕,甚至…他幽怨地瞥了穆青暖一眼。

“说来话长。”穆青暖叹道,“三年前我被段濡和南周军害死在南州边境,那座用石子堆砌而成的墓便是穆…”她突然止住。穆祈便是谢华言的事情还是向段宵保密吧。她接着道:“那座墓是谢华言为我所造,是我的墓。”

段宵皱眉不解道:“那座墓我亲手摸过,造的时日并不久,最多半年。谢华言为何隔了两年多才将你葬下,你难道不是三年前就…”呼吸一滞,他未完便止住了口。似乎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勾起她悲伤的回忆。

“不,三年前我的确死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敢多问,当年谢华言冲进战场来救我,我却背后中箭而亡…他却…”穆青暖顿了顿,脸上浮现几丝雾气,“他抱着我的尸体去了东沐,想寻求重生之术来复活我。”

“世上竟然真有重生之术?”段宵呢喃了几声,感慨道,“东沐之国奇术亦多,没想到连这种逆天之术也存在!”这样的国家也是可怕的存在。

“我不知道谢华言用了什么来换,他对此缄默不语。他甚至也不清楚为何我不是重生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穆青暖的身上。”穆青暖抚了抚自己的脸苦笑着,“我所知道的便是自己一睁眼却成了穆青暖,而且还陷入了西锦和南周的混战。穆青暖害姐姐受伤,我又以为带兵出战的会是外公,便代替叶瑶上了战场…”说到此,穆青暖话语一转,眼睛瞪着段宵道,“你还未解释为何出兵攻打南周,以及娶叶瑶的原因呢!”

段宵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战死在南周,我三年以来没有一日不想攻打下南周为你报仇。然而西锦局势太乱,段烨党虎视眈眈,我也只能冒着杜撰出来的大将军名义亲上战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周一行,我势在必行的!可是,当看到你的墓时,我的心才真正的死透了。”

穆青暖的疑惑稍微缓解,却听段宵继而醋意道:“说来娶叶瑶嘛,你将叶瑶夸得天花乱坠,我便对她有了好奇心。既然战赢,娶个女将军挫挫南周的锐气,也可以将西锦那些要我纳妃的大臣们闭上嘴…而且这样的奇女子,娶上是人生一大快事。”他偷偷望着穆青暖的表情。

穆青暖听后胸闷闷的,阴沉下脸道:“是不是我不替嫁,你就拥有一个美娇娘了?恩?!叶瑶处处比我好,是不是?”她才不说自己是吃醋了呢!

段宵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笑意,装作一脸严肃道:“那你从前日日夸着叶瑶,我还以为你日后要娶她呢…我…”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说得漏嘴了,抬眼便瞧见穆青暖憋红的笑脸,她嘿嘿一笑,十分得逞道:“我就知道我女扮男装应该没有任何破绽,你刚才骗我,现在露馅了吧。你以前定也以为我是男子!”穆青暖笑得不怀好意,白皙的手指指着段宵的胸口,身体更是笑软在段宵的身上,她笑得粉红着脸,贴近他的耳边,万分肯定道:“段宵,你原来真喜欢男人啊…”

段宵听闻后,没有生气,眉一挑,反而伸手抓住了穆青暖的手,两人彼此间都靠得异常的近,近得穆青暖清晰地看到段宵漆黑的眼眸中那点点炙热的星光。

他趁着穆青暖不备将她抱起,抬步朝密道出口走去,而那个出口便是他的寝宫——青霄宫。穆青暖被段宵漂亮的眼睛完全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她还未晃神,自己的双手竟然主动勾住了段宵的脖颈,甚至在她迷迷糊糊一头雾水时,已经被段宵放倒在了床上。

他身体压低,贴得穆青暖极近。凤眼弯弯的,脸上浮现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青暖,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喜欢的是女人可好?”

“如何证明?”穆青暖傻呆呆地问着,然而所有的话却被段宵一个热烈的吻给堵住了。段宵不甘于总是唇瓣亲吻,这次他扫过唇齿,温柔地滑入内部,一再品尝。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一下子分不清南北,在差点窒息时,段宵才贪婪的亲了亲穆青暖的嘴唇缓缓地离开。

“你怎么吻得那么娴熟…”穆青暖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两片嘴唇也被吮吸得红艳欲滴,然而她的眉头却皱着,一脸的不开心。一想到段宵也曾这么温柔地吻过别人,她的心便有些不怎么舒服。

段宵眯了眯眼笑了,“青暖可是吃醋?”

“怎会!”穆青暖鼓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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