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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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殿…原以为段宵在见到她不是叶瑶时,会将她放在离他的寝宫偏远的地方,这样,她晚上秘密行动起来也方便点。谁知竟然就在他的寝宫附近,在他的眼皮底下。是怀疑她的目的,为了监视她吗?
“淑妃娘娘,该给太后敬茶了。”穆青暖顺着目光望去,正殿边,正坐着的一位华服妇人,柳眉,凤眼,朱唇——二皇子段烨之母,曾经的贵妃娘娘李燕,父皇后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
段烨贪迷酒色,但他的母妃却是个人上人。她暗看着大皇兄的生母贤妃与皇后相斗,自己在一旁冷静地分析着所有的事情,偶尔在贤妃耳边煽风点火,掩嘴轻笑,尽一切力量为段烨安排好一切,铺好前程锦路。
母后曾评价她,说李燕是后宫中最危险的女人。一直按兵不动,等候时机,伺机而动。
然而,当时的局势,大皇兄谋逆,身为太子的她被害,二皇兄应该是顺理成章的皇位荣登者。可是,处心积虑想要为自己的皇儿谋夺太子之位的贵妃娘娘李燕,在这一片对她有利的局势之下,支持的居然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段烨,而是支持段宵登上皇位,自己成为太后,段烨被封为王爷。
穆青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李燕为何要如此做?段宵和李燕之间,难道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才导致了李燕扶持段宵登上了帝位?
穆青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着杯子跪在垫子上,双腿落在垫子上的一瞬间,眉便皱了起来。竟然有人在软垫上放针!
儿时,她只在母后口中得知后宫中尔虞我诈的事情。没想到,重生后,她竟然也沦落到成为后宫争斗的女子了。
众目睽睽之下,穆青暖跪在垫上,不动不响,目光中没有脆弱,甚至没有一丝怯懦。她忍着剧痛,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在针尖上跪着般,对着太后扯了一个笑容,道:“母后,请喝茶。”
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狭长的指尖伸出,按了按穆青暖的手指上。穆青暖的手一阵刺痛,她的手随之晃了晃,几滴滚烫的水珠洒落在她的手背上,渲染出几处红点。刚才若不是她稳住身体,整杯茶就倾倒了出来。倒在她自己的身上倒是好说,若是倒在太后的身上,这以下犯上的罪名她可担当不得
穆青暖紧紧地盯着太后。她刚才是故意为之,是想要看她出丑?警告?还是只是单纯的试探她?
“淑妃,你既然进了西锦的皇宫就是西锦的人。哀家不会偏袒后宫任何一个人。”太后淡淡地望了一眼在一旁咬牙的谢芸,关怀地握了握穆青暖被烫伤的手,语重心长道:“陛下纳的妃子并不多,肚子也没有一个是有消息的。哀家十分期盼淑妃你能在不久的将来给陛下带来喜讯,怀得龙种。”说完,太后轻抿着茶杯沿喝了一口茶。
“谢谢,母后赐教。儿臣铭记在心。”穆青暖淡淡地抽回被太后按伤的手。段宵纳妃三年都未怀子嗣,那些后宫里的女人对于龙种定是十分盼切。太后的话语明面上理解是希望她多加努力,语中处处透露着对她的期盼,暗地里却嘲讽那些未怀龙种却受得恩宠的妃子。
穆青暖突然一怔。不,没那么简单。李燕想要的不是嘲讽,而是战争。
穆青暖望向刚刚姗姗来迟的贵妃谢芸,见她在太后的几句话下气得脸色发白,紧咬唇瓣,衣袖都被她折皱了。见她那双如水般的玉眸略带朦胧地望了一眼仍紧紧凝视着穆青暖的段宵,面上的委屈之情惊显。看样子,往后的日子,自己一定会被谢芸视为眼中钉手中刺。她的表妹啊,竟然被这老妖婆的几句话就给激将了。
谢芸又如何不气!那时,父亲助段宵,不过是看在天时地利与人和。她原是一国皇后的命!那时,她心属太子哥哥段钰,父亲也觉得很是适合,总算说动了皇后姑姑,偏偏被外公阻拦,给段钰纳了一位低贱的侧妃。
后来,段宵登位,却是封她贵妃。离她心心念念的位置只差一里,却是天上天下的待遇。册封仪式办得再奢华隆重又有何用,总有一天,会有一名女子爬到她的头上,手持凤印,头戴凤冠,占着属于她的位子。
段宵对于后宫女子向来冷冷淡淡,这是第一次向敌国讨一名女子,册封她为四妃之一。更何况,两人的寝宫如此之近,让她如何不担忧。
穆青暖缓缓地从垫子上站了起来,膝盖因为细针被戳出了好几个血窟窿,鲜血渐渐地在喜服上晕染开来,只不过颜色太过相似,并未让他人察觉。
“礼…”一旁宣礼的嬷嬷刚想说礼毕,却听段宵淡淡开口。黑眸里蕴含着浅笑和戏谑:“怎么未向芸儿敬茶?芸儿不是贵妃吗?”段宵转而对谢芸笑了笑,谢芸的心情一瞬间由低落转为了欣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陛下,没有这个规矩…”嬷嬷擦了擦脸上的汗。这都是妃子,怎么能行礼呢。可陛下的眼神太过吓人。她只好歉意地看了看穆青暖道:“淑妃娘娘,这边请。”
穆青暖脸色沉了下来。若是叶瑶到来,他也要如此侮辱吗?还是因为她是假冒的,才突然奇想地作此决定?
穆青暖僵硬着疼痛的双腿走到谢芸的身前。谢芸高扬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样子。熟悉的面容,让她恍然如同前世。
母后有一位丞相哥哥谢振平,唯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那便是谢芸——与她的前世——太子段钰长得七八分像,可谓是她的女版。
母后曾动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女扮男装称帝,并让谢芸怀孕所产之子偷偷抱来做太子的念头。外公是千万个不同意,而她那时又因为不想做太子正与父皇闹僵着,这才让母后罢去了念头。
段钰见过谢芸几次,影响最深的是她为四皇子之时的初次见面,那时,谢芸还是个小娃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粉可爱,那时她羡慕着谢芸自由快乐,不像她连女子漂亮的长裙也碰不得,终日在母后的期盼教导下学着国学,论语等等治国之论。
那时,谢芸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用着轻快明亮的声音喊着:“太子哥哥。”
那时,谢芸讨厌总是跟在她身后的跟屁虫,痴傻的七皇子段宵,总希望这个小电灯泡不在他们俩独处的时候。
那时,谢芸总想嫁的便是她。可是,要娶一个和自己长得七八分像的女子,这压力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更何况,她还是女子。
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两人竟然凑成了对。
各怀心思
“淑妃娘娘,垫子。”一名侍女将那软垫递上。穆青暖略一迟疑,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她跪在冰冷的玉砖上,凉飕飕的冷气顺着她的膝盖侵袭着她的整个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身。但穆青暖神色从容,若无其事一般,到是让谢芸神色不宁了。
好久没有跪地板了。穆青暖恍然想起以前自己调皮,总惹得母后生气。母后一气之下,就喜欢让她罚跪。后来,她也长了一个心眼,在膝盖处做好护垫。母后见她总是乖乖跪地,以为她有了悔改之心,十分欣慰,哪知她那些小动作。
现在,就当自己是在被母后罚跪吧。
“贵妃,请用茶。”穆青暖将茶递上,见谢芸低眉浅笑就是不接。她仰头抬手有些酸疼,才听到谢芸假装嗔怒道:“贵妃,贵妃,本宫听着太生疏了。不如你我以姐妹相称吧。本宫比你虚长几岁,怎么样啊,妹妹?”谢芸接过茶杯时,狭长的指甲不经意间扫过穆青暖手背上之前被烫伤的地方。那处之前早已红红的,如今,被谢芸一划,都划出了血丝。
又是本宫,又是姐妹。谢芸只不过入宫三年,心智也随着那些后宫女子一般了吗?
从前真姐妹,如今虚假情。
“是,姐姐。”穆青暖垂首恭谨,轻叹着。这些女子都喜欢留长指甲,是不是因为在关键时刻,狭长尖锐的指甲可以顺便作为暗器啊…
“礼毕——”
穆青暖站起时,身子摇晃了一下,脚上似踩着棉花一般,有些漂浮。但她很快稳住了身子,仿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很有礼数的对段宵行了一个礼,双眸微抬,问道:“臣妾可否告退?”
段宵微微一愣,微感惊讶,毕竟这种情况之下还可以保持镇定的女子并不多。更何况,她是南周国赫赫有名的刁蛮郡主啊。可是一联想到九州时,桃花下他们的相遇,他又觉得穆青暖并不是传言所说之人。是传言误人,还是穆青暖刻意所为?为了引他注意?
不论如何,他是西锦之君,而穆青暖,不管她以什么目的,不管她用什么理由,终究成了一国之妃了。
穆青暖刚向着大殿门口走去时,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耳边是段宵轻浮的呼吸声与轻挑的话语。“爱妃何必那块离去?朕同你一起走。”
笑声双靥,段宵温然道:“今日,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啊…”
脚下一个踉跄,穆青暖险些摔倒,膝盖冰冷的刺痛让她走路都有些勉强。刚才,她佯装走了几步,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好回去看看她膝盖处的伤势。可是段宵的一句话,却将她所有的坚强给瓦解了。
此时,好在被段宵扶着,穆青暖才勉强站立着。她的手好巧不巧地抵在他的胸膛处,温热的触感,跳动的心脏,一点一滴地灼蚀着她的手掌,她的思维。
“爱妃在想什么?”凤眼微眯,段宵一个侧抱竟然将穆青暖横抱了起来。
恍然回神,感受着谢芸杀人的眼神,穆青暖佯装镇定,垂眸道:“皇上,放我下来。”
她曾以为,段宵会是特殊的人,是她曾经唯一涌出想要保护之心的对象,是她最喜欢倾诉的对象。却想不到,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妄想而已。段宵并不痴傻,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却像是个傻子般。傻傻地相信他,傻傻地照顾他,傻傻地喜欢对他谈心。
倏然回神,段宵已经将她放进了轿中,一并坐了上来。
“去华容殿。”
轿帘放下的瞬间,段宵坐得远远的,望着窗外,沉默着,眉目肃然,墨色的眼瞳如翻腾的江海。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见面,她未有护他。或许,现在她的心脏所在之处就不会钝痛了,或许,在得知他称帝的一霎那,她就不会那么伤心和有被欺骗过后的难过了。
穆青暖本欲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后,却只是轻轻得叹了一口气。胸口不知何为,在重遇段宵的时候便开始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这时,过于执着于被欺骗和表面某些东西的穆青暖,对于不管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在发生的,以及日后一些事情的出现,她都被某些肤浅的表现蒙蔽了双眼,思索不清,困入局中,上下挣扎着。
那些真相,近在眼前,却始终探寻不得。
但,不只是穆青暖,那些所有因为段钰而陷入局中的人亦是。
只是,穆青暖有一点想错了。从她嫁给段宵的那刻起,她的决定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轨道。很多事情,到了最后,全都超乎了她的想象,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到华容殿,段宵一掀帘子便下了轿子,完全不等身后穿着厚重衣服,戴着重重的凤冠,步伐缓慢的穆青暖。他是故意的,因为现在,他看到穆青暖那张脸就心烦。可偏偏戏得做全,让一切都顺着他最初的计划进行。
坐于新房的床榻之上,穆青暖为了掩饰慌张一直低垂着头,她的手里早已暗藏了几根细针,上面事先涂好了迷药 。若段宵真想洞房,她不介意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可她左等右等,却偏偏等不到段宵的身影。
他明明比她先进宫殿,却偏偏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待穆青暖准备起身出门寻找时,一人推门而入,对她压低声音道:“淑妃娘娘,皇上让奴才告诉你,他有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今晚,娘娘不必等皇上了,待皇上办好了事情,便会过来。娘娘可以先行安寝。”
“莫空…”穆青暖有些微怔,一时间呐呐自语着。那个儿时一直随段宵被人欺负的小太监,也随着段宵的登帝,一跃成了内侍监总管。
莫空微露不解,迟疑地问道:“是,奴才莫空,娘娘认识奴才?”
“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本宫自然记得。”穆青暖唇角微扬讪笑着,望着莫空关门离开。
华容殿。穆青暖微敛眉头,她也是在达到时才发觉这竟然是段宵母亲曾经住过的荷塘园。段宵从小随母亲住在华容殿,对于华容殿的布局肯定是知晓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这殿中还有暗道。
段宵刻意留了一个他留在华容殿安寝的假象,真的是因为有事要处理吗?怕不是有事那么简单吧,而是为了引人入局!
是单纯的为了让后宫的女人因此争锋吃醋?还是为了制造一个他宠幸于她的假象?
穆青暖在这个假设上疑惑不已。
那段宵根本不必特意的离开,在华容殿待一宿明明更容易达成目的和不易穿帮。难道…她就这么不堪入目吗?连一晚他也不愿意多看…?
膝盖处的伤口突然刺痛了起来,穆青暖发现,自己刚才顾着想段宵的事情,竟然忽略了为伤口上药。
可是,究竟是谁在软垫上放着细针呢?
南周国,太子府。
昏暗的墙壁之上,人影飘摇摆动。一名黑衣男子,跪倒在地,对着轻抿茶杯的人恭敬禀告道:“启禀太子,属下所探得的消息,果然如太子所言。”
“下去吧,继续监视。若发生危险,宁愿暴露,也要护郡主安全。”
“是!”话音一落,那跪倒在地的男子便消失无踪。
“太子如何测出妹妹会代替我而去,又是如何知道我会来寻你?”
屏风后走出一名女子,熟悉的面容暴露在昏暗的烛火下。
看着眼前的佳人,穆祈垂眸,淡淡道:“这只是下下策而已。其实当初向父皇提出替代的建议的时候,并不认为可行。至于为何叶将军会来,主要是因为叶将军护妹心切的心理让本王猜中了罢了。”
“青暖孤身一人在西锦,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当初若不是被她偷袭…”叶瑶的眼中浸满了担忧。若非担心妹妹的安危,她也不会特地夜晚来到太子府找太子殿下寻求解决的方法。
“叶将军,西锦所发生的事,下属都会在第一时间通报给本王。所以,郡主的事,叶将军可以完全放心。而且,过不了多久,本王会亲自前往西锦。”穆祈垂下眼,嘴角微露浅笑,“这几年,本王在西锦布下的局即将完成,到时候,有劳叶将军为本王收网了。”
“是。”叶瑶恭敬作揖道。
西锦国,皇宫某处。
御前带刀侍卫凌宇跪地向段宵禀告着:“陛下,有人中了设下的暗箭,趁着夜色暗沉躲进了院子的某处。属下已经派人将院子全全包围,只等陛下命令。”
“陛下?”久久不见陛下回应,他疑惑地抬起头,却见段宵脸色惨白到极点,正忙着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
段宵阴沉着脸,暗沉的眼眸似将人吞噬,“莫空人在何处?”
凌宇微愣道:“在门口候着。”
段宵咬牙,手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让他滚进来见朕。”
凌宇何时见过段宵如此大发脾气,也不知是自己亦或是莫空何时惹怒这个帝王。他颤颤巍巍叫来了莫空,莫空亦是满脸不解,惶恐地跪倒在地上。
“朕的画呢?!”段宵咬牙一字一句道。
“被,被贵妃娘娘拿走了…”
究竟是谁
“箭射中对方右臂。对方黑衣蒙面,但依身形看是位女子,而且年纪尚轻。”见段宵息了怒,随他一同前往了事发地,凌宇便仔细地述说起了来龙去脉。
“陛下让属下在皇宫各处布下天罗地网,让众人以为皇宫因操办婚事而有所松怠,实则是隐于暗
处,瓮中捉鳖!没想到陛下的猜测真给说中了。”
段宵挑眉,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既然潜进了院子,为何不进去搜?”
“是…”凌宇满头大汗,“是西院。院子周围属下都搜过了,无人。只是这房间…没有陛下的命令,属下不敢进去。”
段宵步伐一顿,黑色的眼眸中流光闪过。
“那西院现在是何动静?你觉得可是他派出的人?”
凌宇低头惶恐道:“属下不敢随意猜测…”
“罢了。朕自己进去。”
西锦国,西亭院。
段宵推开了门,缓缓地走进房内。房内的正中央,紫铜香炉中,焚着淡淡的檀香。
男子一头长发,用一根普通的绸带随意的束扎着。他低着头,墨发飘逸的垂在脸上,仔细地刻着他手中的木雕。他的脚上,锁着手臂粗细的铁链,那根链子严严地捆绑在房柱上。男子的脚踝处残留着明显的伤痕,被铁链磨破的皮肤还渗透着斑驳血迹。
“皇兄,别来无恙。”
坐在椅上的男子闻声后,面露诧异的抬头,与段宵那双面露笑意的黑眸对个正着。
“见过皇上,今日不是皇上大婚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叹一声,苦涩道:“我已被皇上贬为庶人,何必叫我皇兄来挖苦我。”
段宵顺着男子的手望去,是件未完成的木雕品,熟悉的轮廓,让他的心不由得慌张了下。他佯装镇定地自酌一杯茶水,淡淡道:“今日,有刺客潜入皇宫,不知你可否听到什么动静?”
“刺客?”男子讶异,眼中不由地滑过戏谑,他苦笑一声道 :“陛下莫非以为是我一手指使?亦或者是大皇兄的残党前来寻我?”
“段宵啊段宵,你莫非忘了。我的双腿早已被你所废,早已威胁不了你的皇位。更何况,我本身就对皇位没兴趣。”
他低着头,神情淡淡的,“既然都这般了,你还处处提防我,将我囚禁于此,让我苟延残喘地活着。为何不在那时将我一同处决?”说道激动时,男子剧烈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想要触碰到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水,谁知因段宵之前的挪动,导致茶壶与他的距离过远,他的手未拿稳茶壶,便从椅上摔了下来。水溅撒在衣上,墨色的发丝披散下来,遮盖了他低垂的双眸,一身狼狈样。
“主子!”婢女听闻哐当的一声巨响,连忙推门进入,将摔倒在地上的男子重新扶回了轮椅上。安顿好了男子,她才瞧见段宵,连忙惶恐地跪倒在地,恭敬地喊道:“参见皇上。”
“西院的其他人呢?今晚有刺客潜入,将其他人汇聚于此处。”
婢女被段宵冰冷的声音吓得冷汗淋淋,她低声哭泣着:“回陛下,这三年来,除了奴婢外,没有其他人了。”顿了顿,她偷偷抬首,含着哭腔道:“陛下,刺客什么的真的和主子无关!求陛下明鉴。”
昏暗的烛光下,在段宵的面容上闪闪烁烁地烙下些阴影。那双黑玉般冰冷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跪拜在地的婢女,似乎是在辨认她话语中的真假。随后,他站起身,在房中转了几圈,确定除了他们两人,无人藏身后,走向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婢女。
——箭射中对方右臂。对方黑衣蒙面,但依身形看是位女子,而且年纪尚轻。
段宵笑了笑,面容突然柔情了下来,语气意外的温和,诱导般地开口道:“朕当然没有怀疑杨旭,可能刺客已经离去了。”他握着女子的右臂将她抬起,脸上的笑意不减。而女子却一副惶恐不已的摸样,她轻微颤抖着,磕磕绊绊道:“谢陛下…
他用的力道不轻不重,但若手臂有伤,这一按,足够让对方痛得出声。
段宵掩去了心中的怀疑,又望了一眼正喝着茶平复咳嗽的男子。随后,他徒步踏出房间,清冷的声音在房中回音不断,“若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记得报告给门口的侍卫。”
女子望着段宵离去的背影,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淡绿色的衣袖下,血已经渐渐渗透出,自己的手心也早已冷汗淋淋。当时,若不是她咬牙屏住,就要被段宵捉个正着了。想到此,女子不由微微勾起嘴角。段宵再怎么谨慎,也终于疏忽了一次!
“你是谁?!”一个削尖的木刀片从女子脸颊处飞过,深深插入后面的墙壁。女子摸了摸被划开一个口子的人皮面具和脸上正流着血的伤口,对着段旭躬身施礼,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撕下,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三殿下,许久不见。可认识我?”
“是你?”段旭子惊奇道:“你为何在这?谁派你…”说到一半,他略一迟疑,眼中微微黯然。能指派他们的那个人早已故去,跟随他的人早已四分五裂不知所踪,那她又是为何来到这个皇宫?
“你怎么会被当成刺客?”他皱眉不解。
“殿下,我是特来见你的。没想到却中了他们设下的陷阱。”女子恭身,一字一句道:“我混入皇宫,准确的来说,是来报仇的。”
“报仇,谁的仇?”段旭恍惚着,喃喃道,“又要向谁报…”
“杀段宵,复殿下!”女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主子惨死在南周,段宵一转眼就控制了皇城,登基为帝。然而,殿下你才是主子当年心中最佳的皇帝人选!”
“四皇弟已经死了。”段旭缓缓的闭上眼睛,疲倦道:“我是罪妃之子,又被废去双腿,不能行走。一个残废之人,如何能称帝?”
段旭低声道:“你走吧…莫要来这里了。”
段宵回房后,轻笑了一声,话语中皆是讥讽:“呵…现在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皇宫了。凌宇,下去领罚。”
他来回在房中踱步,眉头越拧越紧,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紧握了起来。
“没出宫,那就是宫里的人。女子…莫非是后宫的妃嫔亦或者宫女?”默然半晌,段宵转身询问莫空,“后宫今晚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因为陛下今日大婚,众娘娘都知道陛下晚上不会去别处安寝,便都早早睡下。只有贵妃娘娘在睡前发了一通脾气,其他院子都安静得很。”
段宵试探问道:“那淑妃呢?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淑妃一直呆在房内未出门。奴才已经下了迷药,待淑妃昏睡下后,陛下便可从密道回去。”
段宵恍若未知,待莫空退下后,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今日又是谁派来的?!
请安
“醒了?”
穆青暖睡得一阵迷迷糊糊,她歪着头,朦胧的双眼不解地望着身边。浓密的睫羽近在咫尺,秀长的墨发漂浮在耳边,痒痒的。
穆青暖轻笑的用手指把玩着对方的头发,身子微微立起,双手一伸竟将对方抱了住。
熟悉轮廓,俊美面容,嘴角的笑容,是段宵。
刚想说些什么,穆青暖眼睛一花,身子一转,被人丢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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