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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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真的。唯一的证据就这样被闫宁摧毁了,因为他的轻信。那时,他恨不得冲进去跟两人拼命,但这样莽撞的行为只会让他被护卫与暗卫制住。不但他入狱,他的妻主宋晓也会被他牵连,甚至罪加一等。

所以,他忍住了一时报仇雪恨的快感,满脑子想着都是他要救宋晓,必须要救她,宋晓不能有事!但带宋晓逃离,只会让宋家陷入绝境。

这样焦急地想着,他惶恐地发现,宋晓入狱已经成了铁钉钉的事实。那,如何才能将她安然无恙地救出?

——君逸,我喜欢你,留在我的身边吧。

他是个罪人,将宋晓引入深渊的罪人。所以不配得到宋晓的喜欢,更不配留在宋晓的身边。

那个晚上,沈君逸找了白芷,恳切他前去收集签名。随后,一个人努力地练习着说着冰冷刺骨的冷嘲热讽,一遍一遍练习着,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摆着一张冷漠疏离的面容。哪怕宋晓落泪了,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看见宋晓哭,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流泪,看见她强颜欢笑问他是不是另有计划,他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握着,指尖不停地刺入肌肤提醒着他不要冲动得上去将宋晓紧紧抱在怀里,破坏了计划。

他要告诉她。宋晓,你只不过是我的棋子!这一年,我都是在利用你,如今你已经毫无用处,我自然撇下你独自逍遥。一纸休书为证,你我从此以后皆是陌路!

只有沈君逸自己知道在他扔下休书的那刻,那只手不断地颤抖着,只有转身离去后,那压抑已久的眼泪才倾巢而落。

宋晓问他:“可愿意,再为我…画一次眉?”

他冷眼拒绝,宋晓黯然离去,只有他知道,他怕最后一刻忍不住露出了破绽。

他前去闫宁府上,伪装着毫无知晓,就是等着闫宁和太女齐聚的时刻。

什么母亲的书函,什么手抄本都是他为了救宋晓伪说的,他自始自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宋晓平平安安地救出。利用闫宁对名单的畏惧,利用凤琳对凤聆语的忌惮。

他知道自己死后,凤琳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谎言,再度为难宋晓,只是他要为白芷争取时间,他折腾那么多事情,舍身进入狱中,就是希望白芷能在十天内赶回,将百姓的签名带回。这样他们再以宋晓贪污为缘由为难宋晓就说不过去了。

他的死能换宋晓一世平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复仇不再占据沈君逸心里最重要的位子,他的心被一个人深深的填满着。她的笑容很灿烂,美得令他移不开目光。她的手很温暖,他想握着她的手,永生永世都不放手。她的怀抱令人垂延,或者说,他更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吸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当宋晓向沈君逸表白的时候,他欣喜得不能自已,然而欣喜过后是浓浓的担忧和矛盾。

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目的,该不该告诉宋晓真相。每日,他都备受煎熬的,甚至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后,无数的夜里,他都忍不住地想,如果就这样和宋晓平凡地过一辈子,忘却一切痛楚,忘却自己背负的仇恨,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该有多好。

所以,当闫宁告诉他母亲的案子有法子时,他真的欣喜若狂,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解脱了,解脱了仇恨,就能开始自己崭新幸福的人生,就不用每日煎熬矛盾的活着。他能正大光明地告诉宋晓,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喜欢…她…很喜欢…

他想的是守在宋晓的身边,他想一直牵着宋晓的手,护在她的身前为她阻拦一切艰难困苦,但却亲手将她推入了绝望,也将自己带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和自责中。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宋晓的?其实很久以前就有了。在她第一次对自己温柔的时候,当她为他插上发簪时,他的心早就被眼前那个人虏获了。只不过一直因为母亲的事情压抑着压抑着压抑得自己快要疯了,都没有对宋晓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就连最后,也说了谎话。

他恨两人相遇的时间太短,他恨自己被复仇牵绊了感情,他恨自己没有握紧宋晓的手。

在入狱的这几天,沈君逸会恍惚地回想起与宋晓待在一块儿的时光,明明只是短短一年未到,就仿佛过了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温馨,从未有过的快乐,从未被人如此珍惜相待,捧在手心里。

只不过,这一切,短短一瞬,竟成了永恒。

他喜欢看着宋晓慵懒的睡姿,好笑地看着睡梦中她有些强硬地抱住他的腰,还逼迫他的手也要环抱着她,否则就不停往你怀里钻,让你不得安寝。

宋晓会乱踢被子,随后理所当然地扑入他的怀里,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胸口,手还不由自主地乱摸着,让他时不时的怀疑宋晓是不是在恶劣地装睡。他会将她乱动的手握在手心里,因为他怕自己在宋晓无意间的挑逗下会忍不住。

他会在晚上偷偷亲她几下满足自己白天压抑的感情,当然,宋晓从不会知道。因为一到晚上,她就睡得特熟,似乎有他在她身边,就特别的安心。

他喜欢宋晓的早安晚安吻,虽然知道她借机吃着豆腐,却会觉得自己有种被人珍惜的感觉。

他喜欢宋晓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

“君逸,君逸…”那些软绵绵轻柔的声音仿佛仍在耳边徘徊着。

只是,宋晓会知道这些吗?

恐怕她这一辈子,记得都是他临走前诀别冷漠的话语…

沈君逸苦笑地想着,望着已经干涸,疤痕狰狞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只要宋晓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就能放心地离去了。

这样默默地死去,来结束自己可笑可悲的一生。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了。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沈君逸已经浑身无力,连抬眼的力气也丧失了。

他被人从地上毫不怜惜地拎起,丢上了囚车。

“啪。”他的额头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油油的液体黏着他的发丝缓缓滑下。“啪”他的后脑勺又被小石子砸了一下,清脆的重击声让他的思绪渐渐清晰了起来。

沈君逸睁开眼,两旁围绕着许多面目狰狞的百姓,他们叫囔“杀杀杀”以及诸多对他的谩骂。

“竟然刺杀太女和闫丞相,他有千百条命都不够斩首的呢!”

“之前还杀了好多朝廷命官呢!手段毒辣!”

“以前称霸凤凰城的宋家就是被这个毒夫给整垮了呢!宋家家主还因为他入狱了呢,如今还一蹶不振着。”

听到宋晓的名字,沈君逸习惯性地抬头,却被人“呸!”了一口。

“这样的毒夫被宋家家主天天宠着,为了他还不纳侍郎,将他捧上了手心,却不知他心怀不轨,引狼入室害惨了宋家。”

沈君逸的身子因为这句话轻轻地颤抖着,嘴唇微微挪动了一下。

“到了!”

他还未下马车就被人踹了一脚,狼狈地跌倒在地,四周皆是嘲讽的笑声和恶毒的诅咒,他恍惚地想当年母亲是否也受了这样的待遇,曾经被百姓爱戴的清廉丞相却以贪污罪斩首,这样的落差,这样的欺骗足够让人心生怨恨。

沈君逸撇过头,见闫宁坐在高高的行刑台上冷笑着望着自己,他咬着唇,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来。

就算死,最后也要死的有尊严!

沈君逸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红肿着,嘴角还残余着血丝,闫宁打得巴掌还留着些许印子。他的脸上十分斑斓,一路上被人扔过鸡蛋,蔬菜,小石子。黄黄的液体与血液融为在一起,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地上。他手心刺穿的伤口虽然凝结,但是被闫宁踩过的指尖已经被断裂,右手等于说是废了。

“热死了,大热天还要行刑。”崔侍郎十分地不耐烦坐在椅子上,摇着纸扇。这样舒适的午后,适宜在家抱着美夫郎睡上一觉,哪是看这种血腥斩首的场面!更何况天气炎热,太阳直晒,就像呆在热锅里似的,令他焦躁不安。

忽然一阵凉凉的视线飘来,崔侍郎打了一个机灵,连忙正襟危坐,向闫宁恭敬道:“闫丞相,有何吩咐?”

闫宁望了一眼刑场上背挺得直直的沈君逸,眼中闪过冷光,一字一句:“天气那么炎热,时间又快要到了,不如提早行刑吧。”

崔侍郎正烦着这事,希望早点结束。一听闫宁让他速速行刑,立刻喜上心来,狗腿道:“是,是,小人也正有此意!”

崔侍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离午时还有些许时间,但由于天气炎热,容易中暑,本官决定立即执行。”

之后,他摊开圣旨,开始说起了沈君逸的诸多恶行,朗朗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力,一副为百姓除恶的摸样。

在所有人都被崔侍郎的话所吸引时,沈君逸仔细环顾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并没有发现宋晓的影子。他闭上眼,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正如闫宁所言,这次斩首台附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围着两圈官兵,更别提隐藏在暗中的高手。

以宋晓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有能力来救他,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有白芷帮忙也没用,白芷是杀手,适合暗杀,莽撞地冲进官兵群里反而是送死的行为。更何况还有他这个拖油瓶在,成功的几率百分之百是零。

对危险情况十分明锐的白芷和精明的苏晔一定预算到了这点,所以阻止了莽撞冲动的宋晓。宋晓一定不回来了。

这样想着,沈君逸原本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嘴角微微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但越临近死亡,他的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可怕,哪怕是一眼也好,哪怕是一眼也想再见宋晓最后一面,告诉她,自己其实,有很多话想告诉她…

崔侍郎将圣旨一合,将斩立决的牌子向外一扔,高声道:“斩!”

牌子从崔侍郎的手中抛出,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霎那响起。

“慢着!”

沈君逸恍惚地抬头,就见宋晓踏着轻功从不远处飞来。手迅速一伸握住斩立决的牌子,稳稳地站立在他的眼前。

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迎风而立,而她的身后,是大批侍卫蠢蠢欲动着。

阳光在宋晓的背后暖暖地洒着,似为她镀了一层金边。因为背光的原因,沈君逸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的心却因为宋晓的到来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沈君逸,你在期待什么!宋晓这样做是找死的行为!为何没人劝她!苏晔呢?白芷呢!眼睁睁地望着她一个人送死吗?

沈君逸艰难地挪动着嘴唇,低垂着头,哑着声音道:“你我已经毫无关联了,你还来这做什么…你别忘了,我利用了你,如今被抓被斩首是罪有应得的…”

台下的官兵已经冲了上来,拔出剑警惕地望着宋晓。宋晓没有理会沈君逸,也没有被团团围住她的官兵所惧。

“大人且慢,我并不是来阻碍行刑的。”宋晓很淡然很恭敬地向台上作了一个揖,朗声道,“我和沈君逸曾夫妻一场,如今,他即将斩首,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行。”

她从篮子里掏出一个食盒,朝着闫宁崔侍郎等人跪了下来,恳求道:“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希望大人成全,让我喂君逸最后一顿饭,以表夫妻同床一场。”

崔侍郎狗腿地询问着闫宁,闫宁眯了眯眼睛,想到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而且百姓正看着,若不同意,有损她的形象,便皱着眉点了点头。

“准。”

宋晓的嘴角缓缓地浮现了一个笑容,在沈君逸复杂的目光下,端着食盒蹲下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要我虐君逸,我虐了,又被虐到么…他复杂纠结的心情也全部扒开了。

关于君逸童鞋:

如果宋晓对苏晔来说是光的话,那宋晓和沈君逸就是互相靠着余光互舔伤口的。沈君逸是将宋晓走出之前恋爱的阴影,让她重新敞开心扉最必不可少的人。同样的,宋晓对于沈君逸来说,比他心里想的,宋晓心里想的,更为重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死的话,绝对不能宋晓出事。

如果说宋晓之前痛苦的话,那说出那些话的沈君逸更痛苦,而收到宋晓来救他的纸条时,虽然闪过一丝欣喜,但痛苦更甚…

看到宋晓来救他,他的心情复杂难辨,欣喜是强烈的,但随之而来的是惶恐。

苏晔和沈君逸性格的差别就是,一个外放,一个内敛。苏晔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他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出来,但沈君逸不同,他会压抑自己的感情,收敛自己的所有情绪。就算是救晓晓,也用着这样决然的方式。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将宋晓引入深渊的罪人。所以不配得到宋晓的喜欢。

所以宁愿这样默默地死去,来结束自己可笑可悲的一生。

恶搞小剧场:

沈君逸在角落里画圈圈着:我有罪,让我死吧…

宋晓怒(#‵′)凸:你有本事丢下休书,你有本事说喜欢我啊!你有本事刺杀,你有本事亲我一下啊!你有本事送死,你有本事求我救你啊!你求我啊求我啊!求求求求求我啊!(这货抽了)

——元芳,你怎么看?

——回大人,此时有蹊跷!

116拯救君逸之计营救

一路上,苏晔策马狂奔,几次因为速度太过险些被白马甩了下来。这匹白马是凤清歌的宝贝,千里良驹。原本孤傲异常,除了凤清歌外无人能驯服,但苏晔的身子是凤晗,白马自然识的。

在看到白芷在路边拨弄着花花草草时,苏晔猛地一收缰绳在白芷的身边停下。他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宋晓的影子,连忙急急问道:“晓晓呢?”

“刚走…”白芷蹂躏完他身边最后一根花花草草后,看了一眼苏晔,犹豫了一下,道,“女皇一直没来,她等不及,去午门刑场了。”

“你竟然不阻止她!”苏晔的声音猛然拔高,整张脸纠结到了一起,“她会死的!”握着缰绳的手越发用力,满心焦急的苏晔都没察觉,这样细皮嫩肉的双手因为被缰绳磨得血迹斑斑了。素来怕疼的他,竟然恍然未知。

“她将我的马牵走了。”白芷委屈道。

苏晔根本无暇顾及白芷。他来的路和宋晓去的路是两个方向,所以正好彼此错过了。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吧,凤清歌的这匹白马可是汗血宝马呢。

正当他要策马离去时,远处一阵风沙刮来,一阵阵响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白芷拧眉道。

“人…”苏晔呢喃着,只听白芷又道,“是女皇的祈福队伍!”

来了,这样姗姗来迟的女皇,来了…

白芷咬了咬牙道:“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我去!”

他从地上跳起,在苏晔怔愣的目光下,急速奔到了大道上,双手大开的拦在路中间,十分得大胆。

“你是何人?”侍卫厉声喝道。

“草民有事求见女皇!”从不喜欢跪人的白芷,第一次跪了下来,言辞恳切,但语气别扭。

“去去去!女皇是汝等百姓随意能见的么!”侍卫上前要将白芷推开,却被他轻易地躲过绕了过去。她心下一凌,心知对方是有武功的人,迅速警惕了起来。

轿子忽然停下,凤琪睁开眼睛,奇怪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严清筱掀开帘子望了望,见到拦在马车前的白芷,眼睛冷冷地眯起,随后他妩媚一笑,梨涡轻陷着:“陛下风姿卓卓,就连出趟门也有少年相求,想必是想求入宫吧。侍卫会将他打发走的。陛下继续歇息吧。”

凤琪听闻点了点头。

白芷猛然打了一个寒颤,刚才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一道熟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一股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顿时让他恐慌了起来。

谁?究竟是谁在这里?

就在慌神的空间,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受惊的白芷立刻驱动着银丝缠绕住了对方的胳臂,手轻轻地一扯,一道惨叫声乍然响起。白芷猛然惊醒,一松手,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见那个人的手被银丝扯出了一个好大的血口。如果刚才他没有回过神来,那个人的手就被废了!

“是刺!保护陛下!”那个侍卫高声地呼喊道,瞬间四周的人立刻抽出刀剑将白芷团团围住。

白芷是杀手,但此时,在女皇面前,却偏偏不能杀人,因为一旦杀人就功亏一篑了。

千躲万躲,在即将碰触到女皇坐的马车时,白芷被人压制,团团围困了起来。

一见情形不妙,苏晔急急地骑马冲下,他半弯下腰,伸出手一把握住白芷的手,将白芷拉上了马,助他脱离了困境。

“走!”

后面的护卫来势汹汹,如果此时不逃,就会被抓住,到时候若以刺论处就大大的不妙了。不但没救宋晓,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苏晔握着缰绳的手不停地轻颤着,眼见着离女皇的队伍越来越远,他的心越发地恐慌了起来。

但如果现在离开,就不能帮上晓晓了。

晓晓,会死的!

午门刑场。

“在牢里的几天,你都不吃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宋晓用袖子擦了擦沈君逸狼狈的脸,在他怔愣的目光下,舀一勺饭菜递到沈君逸的嘴边,微笑道,“吃吧,君逸,饿着肚子可不好。”

沈君逸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一瞬不瞬地望着宋晓一勺一勺地喂他吃饭。饭菜的味道,他根本不在意,好吃或者难吃,都反正是最后一顿了。但望着宋晓,能再度看到宋晓,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出,一种莫名强烈的渴望从心底溢出。

他想和她在一起。他想恢复到从前,两人亲昵地互相喂着饭,时不时地讨论着宋家的近况,晚上的时候,温馨地互道晚安,随后抱在一起睡觉,一夜到天亮,平平凡凡地过这一辈子。

沈君逸知道此时是他与宋晓的最后一面,他应该要和宋晓说些什么,说些他挤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可是,此时此刻,他连挪动嘴唇的勇气也消失了。

“吃好了没有!时辰快到了!速速离开!”崔侍郎厉声呵道。

宋晓突然停顿了一下,手微微一抖,整个食盒朝地上撒去,零碎的饭菜溅了沈君逸一身以及他身侧侩子手的裤脚及鞋子。

沈君逸微微一愣,原以为是宋晓惶恐地手抖时,却听到宋晓轻轻道:“你等会看我行动,在我牵制住侩子手时,速速逃,别犹豫。”

沈君逸的眼睛猛然地紧缩了起来,他见宋晓慌张道:“不好意思大人,饭菜打翻在地上了,容草民速速整理一番。”

崔侍郎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快!”

宋晓将地面随意清扫了一下,随后朝着侩子手蹲下了身,愧疚道:“不好意思,将你的裤子弄脏了,我帮你擦擦。”

宋晓用衣袖轻轻地擦着侩子手的鞋子,随后缓缓上移,擦着她的裤子。突然她抬起身子,目光一凉,从袖中掏出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对方的胸口,随后,在对方倒下的瞬间迅速地抢夺过对方手中的大刀,朝沈君逸砍去。

“啪嗒”一声,将沈君逸双手双脚所缚的铁链全部砍断。

“跑!”宋晓吼道,将手中的大刀扔给了沈君逸。

再看见沈君逸伸手准备去握大刀,而四周的人还震惊着没有反应过来时,宋晓的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了一个浅笑。

这一连串动作,宋晓在上台时脑中幻想了很多遍。怎么将饭菜倒在对方的身上,怎么利索地掏出匕首,怎么迅速牵制住对方,如何抢夺对方手中的大刀,怎么将武器丢给沈君逸。

只要有武器在手,沈君逸就能逃出去,他的武功那么好,一定能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能得救了!就算被通缉,到时候找白芷易容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的宋晓满脑子想的都是沈君逸有了武器之后如何逃出去,却没有想到,三脚猫功夫的自己又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啪嗒”一声,宋晓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她望见沈君逸的手在握住刀时,吃痛地松开了手,刀清脆地落在了地上。宋晓的眼睛猛地紧缩,她眼睁睁地望着沈君逸的右手青紫一片,手指上有几个肿块,已经有些溃烂。手心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而他的手背同样也有。

她的心猛然一痛,沈君逸在牢里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让他的右手废成了这样!

而这千钧一发的时机,斩台边的官兵围了上来。沈君逸再改用左手拾起大刀时,已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机会。

因为,他和宋晓,已经成了瓮中捉鳖了。

沈君逸站到了宋晓的身前,拦住了步步紧逼上前的官兵们,淡淡道:“宋小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大人记住我们的约定,放了她。”

他走回原位,跪在了地上,平静道:“行刑照常进行,我不会逃,请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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