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素光同作品浮生相尽欢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文书里有挽挽的名字。

容瑜长老以犯上不敬为由,要对月令慕挽施以三百杖的笞刑。

三百杖。

夙恒以为,容瑜是想把她打成残废。

然而即便容瑜下了这样的命令,挽挽仍然去朝容殿门口等着他开门。

夙恒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挽挽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抬笔打算勾去月令的刑罚,想到每天守在容瑜门口的挽挽,那笔又放下了。

行刑那一日,恰好是他带领冥臣巡视冥洲黑室的日子。

他本打算在笞刑即将开始的那一刻,破门而入把挽挽扛走,这样既能让挽挽对容瑜心生疏远,又不会伤到她一分。

在夙恒踏入冥洲黑室以后,冥司使进言容瑜长老有要事急奏,夙恒的身后是一众高位冥臣,容瑜越过通报的使臣,路过那群冥界高官,没有按规矩行一个礼,径直走向黑室的长廊。

他许是反悔了,想在这个时候带走她。

容瑜没有走到长廊石阶,便被两个冥司使架住了肩膀,他目光清寒拔剑出鞘,剑光凛然若白霜,全然无视在场的君上,于长廊入口处立起一个复杂至极的广道剑阵。

他目光深暗,嗓音低沉道:“倘若我救不了她,你也别想救她。”

此举一出,观望的冥臣们多少有些愤怒。

虽然完全不懂容瑜长老在说什么,但在君上面前亮刀示威,已然算是大不敬之罪,于是有大臣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君上明鉴,容瑜长老不告自闯,冒犯君主,此乃一罪…”

然而对此时的夙恒而言,没有什么比刑室里的挽挽重要。

他瞬移穿过剑阵,用威压绞破阵结,有冥臣跟在他身后,见他抬手捏碎铁门,从屋子里抱出一位后背都是血的美人。

夙恒来迟了一步,挽挽受了三杖,她晕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

他把她抱回了冥殿,下令封锁黑室的消息。

好在三杖只是皮外伤,他用整个冥界最好的药养着她,不过五日已经复原。

日暖生烟,菩提树影拂窗,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托腮看他给她剥核桃。

这一日,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隔着一件奶白色的肚兜,揉握她胸前的雪嫩丰满,她伏在他肩头喘息,莹白的耳根红透,清澈的双目却是盈盈闪烁,似乎很喜欢。

果然是只狐狸精。

他渐渐发现她不仅黏人,还很喜欢撒娇,然而撒娇的分寸又掌握的很好,因而总是显得很乖巧。

他教她学阵法,代她写课业,握着她的手写字,偶尔不留神时,无意写下的都是挽挽二字。

情丝如茧,作茧者自缚难解,他的心已经被挽挽这两个字占满了。

夙恒把早已备好的冥后之戒送给了她,戒指上刻了一行小字,赠爱妻挽挽。

挽挽长住在了冥殿,很少回属于月令的摘月楼。

有一次她半夜做噩梦,在梦中哭出了声,枕边沾着清透的泪痕,无助到了极点,夙恒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吻她的额头,低声唤她的名字,哄了大概一刻钟,她蹭了蹭他的胸膛,窝在他怀里睡得很安静。

她的父母是如何去世的,她在傅及之原的那些年过得如何,这些问题,夙恒都想知道。

他动用了许多手下。

过了一段时间,他如愿得知了那些事。

挽挽每夜都要他抱着睡,她的噩梦渐渐变少,早上醒来瞧见他,还会亲一亲他的脸。

但与此同时,夙恒也忍得十分辛苦。

他花了一早晨在书房看完十几本春。宫图册,就此掌握了很多种姿势,但一直没有去实践。在遇到挽挽之前,他不曾体会过情之一字的深意,风月之事更是从未沾过,却也明白在这件事上要循序渐进。

那夜倾盆大雨,挽挽抱着他送她的狄萍花站在树下,全身都被雨水淋透,湿了的衣服贴在她身上,细致勾勒出窈窕的身形,瞧见他以后,乌黑水润的双眼清亮如天界星辰。

他感到无法再忍。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内殿的床上,脱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她不着寸。缕地躺在他的床上,肤白欺霜赛雪,身姿容色勾人血脉喷张。

窗外夜幕深沉,雷雨狂风交加,殿内却是晴好春。光无限,九尾狐狸精天生极品名器,夙恒进入的那一刻,方知何为销。魂蚀骨的快意。

然而毕竟是第一次,她痛到受不住,极轻声地喊疼,漂亮的双眼中满含汪汪热泪,指甲将自己的手心攥出了血。

他尽力克制,缓了半晌,忍得快要捏碎床板。

挽挽抬腿勾上他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无法多忍耐一瞬,同她缠绵了一整夜。

他的情丝皆因她而起,得不到她的那些年,仿佛在历一个漫漫长劫。

然而这个劫,他丢盔弃甲却历得心甘情愿。

一剪梅

晌午日头正好,西南花园的湖心亭中,纱幔迎风飘荡,水色波澜起伏。

今天中午我来花园溜达,远远瞧见了红裙素妆的花令,她身旁很少见的没有其他陪伴在侧的男子,有些出神地独自坐在湖心亭发呆。

于是我颠颠跑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她身边。

花令眼角瞥到我,唇边漾开一个笑,千娇百媚地挪近几分,语调提高同我道:“哎呀,好巧啊,又在花园里碰见了挽挽…”

我嫣红了脸颊,接过话道:“你在这里想事情吗?”

她手里原本握着一支杜玲花,听见我的问话,纤白的手指一松,那花盏落入湖中,随水波飘荡到远处。

花令轻笑一声,浅茶色的眸子波光流转,侧过脸看着我道:“刚才是在一个人发呆,但现在有了挽挽呢…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仔细揣摩了一下,觉得她大概有些心事,但又不好直接问她,安静地思索一阵以后,听见花令懒洋洋道了一句:“昨天我闲来无事,遣散了所有男宠,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我分外震惊地将她望着,她百无聊赖地斜坐在长椅上,一手撑着腮,眼角的余光瞥过我,话中多了些难以排解的怒气:“这么多年来,我头一回瞧见气性这般大的男人。呵,时不时就抽剑拔刀,说什么话都哄不住…”

我心想这位“气性大”的男子定是右司案大人。

话说到这里,花令叹了一口气,撑腮也撑得更颓废,话里很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倘若不把那些心肝宝贝送走,家里的房梁都要被他拆了…”

她垂首看着湖水粼粼荡漾,丧气道:“我很少有后悔的时候,因为无论做了什么,是对是错,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但是这一次,我确实很后悔招惹了他。”

右司案大人吃醋后的言行举止我有幸见识过一次。

那是天朗风清的早晨,冬日霜寒未化,右司案大人握着一把长刀,若然无事地站在花令面前,刀光、杀式和他脸上的表情,都比积攒了一个冬天的霜雪还要冷。

那时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尉迟公子,尚且能让右司案大人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思及花令家里风姿各异的男宠,我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有些理解为什么花令会后悔招惹了他。

然而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为右司案大人说两句好话。

我默了一小会,抱着手里的阵法书坐得离花令更近,诚心诚意道:“虽然他做了这些事惹你生气,他也一定是真心喜欢你的。”

花令闻言怔了一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似乎很想反驳,却找不到凿凿证据,过了半晌,竟是颓然道:“你不如再告诉我一句,他到底喜欢我哪里呢,无论他喜欢什么,我都可以改…”

正于此时,挂在腰间的月令鬼玉牌亮了亮。

我低下头看着鬼玉牌,一时摸不清状况,又见那玉牌绿光通透,后知后觉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了死魂簿。

我打开死魂簿凝神看了半刻,吃惊地竖起簿本,又盯着看了一会,听见花令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捧着死魂簿,坐在亭边的水晶长椅上,隔着栏杆看日影投在湖面,拂岸水汽凝成迷蒙的浅雾,比素青色的鲛绡纱幔更加飘渺轻薄。

“死魂簿上多了一个名字,可是这名字模糊成了水印子…”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花令,摊开手中簿本,“我想去一趟地府黄泉,查阅生死簿和轮回册…”

“模糊成了水印子?”花令微挑秀眉,手扶栏杆挨近我,贝齿咬着红唇,目光变得十分复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抬眸将她望着,应声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掏出来看了一眼,它就是这个样子了…”

花令提着裙摆坐在我旁边,手臂搭上碧玉栏杆,也许是觉得有些热,她抬手解开了衣领的扣子,露出绣着樱草的绛红色肚兜,手掌撑腮道:“听起来好蹊跷啊。”

她静了片刻,续话道:“诚然,去黄泉地府对一遍名册是个好方法,也能找到死魂簿上看不清的名字是什么。但是今日君上和大长老都不在王城,你又去了黄泉地府,万一发生了什么…”

“不会有事的。”我答道:“地府里不是只有鬼差、魂魄、判官和黑白无常吗?对了,奈何桥前还有孟婆,但是孟婆人也很好…”

花令想了少顷,正色提议道:“这样好了,我跟你一起去黄泉地府,倘若发生了什么事呢,我也好照应你…”

她凝眸瞧我,模样诚恳:“呐,我今天没有事做,也不想回家待着,要是回家了,一定会在家门口撞上他。”话中又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哎,这样一想,当真不如和挽挽去地府…”

我一直知道花令不仅不喜欢右司案大人,还或多或少有些嫌弃,但看如今的情形,似乎不仅嫌弃,还在想方设法地躲着他。

快到午时一刻的时候,我和花令踏进了地府的正门。

这里是迢迢黄泉路的尽头,往生的魂魄跟着黑白无常,默不作声地一路往前走。

脚下的道路有些泥泞,路旁的岩石爬满了深色青苔,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往生江水奔涌不止的声音,江岸边烟水迷蒙如薄暮,朦胧且模糊,远方隐有烛火幽幽,晦暗如寒夜的孤星,勉强勾勒出奈何桥的长影。

花令走了几步,轻声道了一句:“不管来多少次,地府都有这样深重的阴气,也难怪那些判官们要常年都穿一身厚衣服。”

“是呀,我也觉得这里总是有些冷。”我提了一盏灯笼,照亮脚下的路,抬头看向更远的地方,“我们绕道去一趟阎王殿吧,找到一个判官就可以进备案司了,然后就可以看生死簿和轮回册…”

花令应了一声好,随我走入旁支岔路,红裙的裙摆蹭过岩石,沾了些暗淡的青苔,她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步履一顿,又道:“不对呀挽挽,哪怕进了备案司,你也不能看生死簿和轮回册…”

我眨了眨眼睛,攥紧了手里的冥后之戒,有些不确定道:“我们还是试一试吧,假如今天不可以,等明天君上和大长老返回冥洲王城,再呈递奏折…”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花令就轻笑出声打断道:“挽挽若是想和君上说话,哪里用得着呈递奏折呢?”

我耳根微红,脸颊也有些烫,想到夙恒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低声和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又十分欢快。

他说,等到明天回来就带我去湖边钓鱼。

钓上来的鱼自然都会煮成好喝的汤,再加一点甜甜的姜丝,味道一定非常好。

主管地府的阎王并不在殿中,许是去午休睡觉了,只剩几个判官仍在誊抄命格,瞧见我和花令,那些判官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行了个礼,其中一个开口问道:“二位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打扰了。”花令上前一步,低声问:“能否劳烦你带我们去一趟备案司,我们准备找一个凡人的名字。”

话音才落,另一位判官接过话道:“正巧下官的事情忙完了,不如让下官领着二位大人去备案司吧。”

这位判官一身蓝衣,眉目生得十分清明正直,面容算不上俊秀,却颇有几分书卷气,右手的拇指尚且沾着墨水印子,仿佛很可靠的样子。

花令挑起眉梢,偏过脸微侧几分,附在我耳边道:“这位判官大人,瞧着就很温柔懂事…”

我转过脸盯着她,声音虽轻却十分诚恳:“但是右司案比他生得好看。”

花令讪讪笑了一声,“反正晚上熄了灯,蒙在床帐里也看不清脸。”

我耳根滚烫,有些羞耻道:“但是白天、白天,其实也会…”

我提起手里的灯笼,羞红了脸说不出话。

花令嫣然一笑,心情颇好地挨近我,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哎呀,君上果然宠挽挽。”

在我的耳朵尖都烫起来的时候,那位判官大人终于走了过来。

午时三刻,我和花令跟着那位判官走上一条羊肠小道,路边的阴栎树高大茂盛,不远处往生江水波涛汹涌,大片的彼岸花盛开在几丈外的地方,翠绿的茎叶细弱,花朵却开得葳蕤壮观,艳红色的花瓣无风摇曳,似有几分诡异。

那判官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再转过脸时,面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声音也变得粗噶,全然没有方才的温润,一字一顿道:“二位大人,这里关了一只上古凶兽…”

他的眼眸浑浊如摊在地上的烂泥,狞笑声粗哑得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奉尊上之令,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这个尊上就是芸姬w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她的出场变得叼叼的了下集把挽挽虐哭,高能预警

这几天蠢作者也是忙哭了…但是上次有个小天使帮蠢作者想了一个新的求评论方法_(:3ゝ∠)_好感激那就是——

背荆条风油精滴眼睛满地打滚求评论qaq

琐窗寒

冥界地府位于王城以北,是凡人投胎转世的轮回之地,上古时期凶兽迭出下界动荡,隐世的菩提老祖用佛印压制凶兽,将其中十几头封印在了地府的往生江边。

百万年来,黄泉地府安然无恙,凡人的寿数命格谨守秩序伦常,倒叫人快要忘记那些沉睡在封印中的上古凶兽。

冷风从耳畔吹过,不远处传来上古凶兽独有的怪异嚎叫声。

往生江水波涛奔流,翻溅水花的巨浪迭起,惊涛拍岸声势滔天,弥散的水雾笼上了开得正盛的彼岸花,将殷红的花瓣衬得极为素丽清艳。

那面目狰狞的判官仰起头来,脸上浮现的笑几近癫狂,念念有词道:“再过几日…黄泉地府奈何桥都要变样,尊上会…”

尊上会如何我没有听清,因为上古凶兽的嘶吼声已经极近了。

花令抬眼望去,瞳孔蓦地一缩,手中长鞭倏然化作几丈长的利器,唇边笑意冷然:“饕餮?你们当真以为,用一只名叫饕餮的上古凶兽就能取走我的命吗…”

  如果觉得浮生相尽欢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素光同小说全集倾永世酌墨浮生相尽欢星辰锦年浮光掠影藏在回忆里的风景百岁之好,一言为定,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