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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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爱珍在小芹面前没有露出端倪,她跑去套袁洪刚的话。

二七路45号那三间门店,的确是有人租来开服装店。

丁爱珍冷笑,回去就把事情对朱放他爸讲。

“想一只脚踩两只船,还是被别人甩了要回来缠着你儿子?我要不收拾她,我不姓丁!”

朱父不以为然,“最佳也没啥动静,她找的对象看来也就那样,你要不喜欢她,随便卡一卡她就行。”

个体户本来就没什么地位,朱父说随便卡一卡,“蓝凤凰”的营业执照就愣是办不下来。人家一看申办营业执照的地址是“二七路45号”,直接就说办不了。

哪里不合格?

卫生还是别的不合格?

胡永才拖人情去问,搞了好久才隐约明白,这是得罪人了,针对的就是“二七路45号”!

129:有人欺负嫂子!(8更)

朱家没啥了不起的大官,丁爱珍在国棉三厂里当主任,朱放父亲只是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科长。

可厉害的是朱家亲戚们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配置。

七大姑八大姨的,多少都有点小权,像张蛛网一样平时不起眼,却渗透了商都一些部门和单位。安排工作这种事花的人情挺大,卡一卡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这种事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人家也没说不给办,就说你不合格,再问就没有别的话。

对夏晓兰这样急着开张的店,拖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难道把租金给了,花了大价钱装修,有现成的店面不用,还去摆地摊,夏晓兰只怕是个大傻子!

不当大傻子能咋办?

还敢无证经营,强行开张么。

只要“蓝凤凰”在没有营业执照的情况下开张,朱家能收拾人的手段还多着呢,工商查也能把夏晓兰的生意给查垮了,说不定还能给夏晓兰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要不要坐牢得看人家的心情。

夏晓兰不是没见识的年轻人,这些套路她实在太了解。

正因为了解才恶心,手里有点小权的人滥用职权时称不上可怕,但真的是“恶心”。

“朱家!”

夏晓兰气得牙痒痒。

她在想自己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强权镇压,上策是找更厉害的人反过来镇压他们。

中策是挑拨朱放回去和家里面闹。

下策是把自己变成硌脚的石头,让朱家踩到她就脚痛,从此离她远远的!

上、中、下三策要按执行的难度来看,顺序也能颠倒下。除去挑拨朱放回家闹事这条,其实下策要比上策容易,夏晓兰更容易掌控自己的行为,上策是找到更厉害的人镇压朱家…没有等价交换的资本,更厉害的人凭啥要帮她?

朱家在商都根深蒂固,而她甚至不是商都人。

重生的时间太短,夏晓兰只来得及让生活往小康上奔,把家从乡下搬到了省城发展,结识各种人脉本该是下一部的规划。

她认识哪些能人?

一个陈旺达,是七井村的村长,老革命资历,在七井村说一不二,在安庆县都有点关系。但在豫南省的省会商都,陈旺达又算不了什么大人物了。

一个能人是胡永才,市委招待所的老采购。借着职务便利,在商都也有点人脉,是商都当地的“老油条”,但同样又受限于采购的职务,根本没机会攀上更高层的交际圈子——退一步讲,哪怕胡永才和某个领导有关系,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凭啥贡献出来帮夏晓兰和朱家扳手腕子?

再远的关系,就是县一中那边,她这次期末考试应该发挥的很不错,能不能找孙校长帮忙?

还是算了,孙校长可能弯弯绕绕认识商都教育系统的,但人家是夏子毓的“靠山”。

这事儿不能让孙校长掺和进来。

不能和解,不能强权镇压朱家,那就只能和朱家硬碰硬,抓到朱家的把柄!

夏晓兰有点出神,刘勇欲言又止。

“晓兰,上次我去朋友那里退股,康伟找了人帮忙说话,那个人说自己是侯秘书派来的,原本人家很迟疑,听说是侯秘书,马上就同意了。”

刘勇也急的上火。

“蓝凤凰”要是开不了张,他和外甥女的家底不至于全折本,却也全打乱了计划。

装修的成本几乎都投入,建材都买好的,只剩下工人的工资还没结。再加上租金,这三间门店已经压住了上万元的资金…开不了张,上万元都打了水漂?

去羊城批发衣服是挺赚,刘勇却知道有多辛苦。

夏晓兰才18岁呢,跑一趟羊城就要在火车上呆30多个小时,来回是70多个小时硬座,也就能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实在坐累了在车厢里走一走!

为了把衣服推销出去,寒冬腊月的还在外面受着冻,穿得再厚,冬天在外面一站就是一整天,冷风不往脖子里灌?袖口扎得再紧,脖子上系着围巾也没用,做生意要吆喝,戴个大口罩像话么!

刘勇是没去摆摊,可李凤梅才摆了两天摊,脚站到水肿,晚上那鞋得费老大力气才能脱下来,又烧了滚烫的水,呲牙咧嘴忍受着高温都要坚持泡半小时,不然脚上的血气不通,晚上凉的睡不着,第二天还走不了路。

李凤梅当时一边咬牙泡脚,一边说夏晓兰不容易,做个体户不比干农活轻松。

李凤梅遇到生意不好的时候,急的上火,嘴里长口疮。干农活是身体上累,个体户是身体和精神都累,东西都是用钱买回来的,卖不出去精神压力多大?

赚钱这样辛苦,刘勇反对周诚和夏晓兰处对象,却心疼夏晓兰的不容易。

有关系为啥不用啊!

朱家不也是仗着有点小权就欺负人吗?

周诚嘴上说的挺有诚意,刘勇想看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诚意来。

“您的意思是,周诚在商都市认识有权的?”

“要不就是周诚,要不就是康伟,他俩其中一个肯定在商都有关系。”

夏晓兰想了想,周诚在部队里不好总打搅,她就试着问了问康伟。

康伟接到电报,嗷一声就跳脚。

“小光,光哥,你把诚子哥的事大嘴巴到处说,现在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你听我说,有人欺负诚子哥媳妇儿,不给她办营业执照。”

和他们倒腾香烟不同,服装店是正经生意,凭啥不给办营业执照?

不就欺负夏晓兰是乡下人,在商都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给出头么。也他妈真是出息啊,一家子欺负一个外地姑娘!

康伟把邵光荣给逮住了。

邵光荣喝酒误事,发誓说不大嘴巴,却在短短两天里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都不晓得事情啥时候就传到长辈耳朵里。邵光荣无颜面对康伟,最近都躲着康伟走,猛然听到康伟说啥“将功赎罪”,邵光荣眼睛里简直在冒贼光。

“要去商都啊?好好好,我亲自给大嫂请安…啊不,我去给我大伯请安。”

130:我为国家做贡献(237月票加更)

一张火车票,十来个小时就能从京城到商都。

京城到商都的火车票挺好卖,康伟在单位的工作本来就是闲职,清闲的要命,是康伟二叔特意给安排的。说是怕康伟累着,工资不少拿,事情少,说出去是体面,其实并没有多少上升空间。

康伟要继续干那工作,一辈子的前途基本上就望到头啦。

年纪轻轻的,就要干个养老的工作,康伟如何会满意?

可他奶奶挺满意的。

康爷爷倒是能给他换个工作,但康爷爷原则性强,就是不开这个口。

清闲的工作也有好处,康伟就挂个名头,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说要去给夏晓兰撑腰,拽着邵光荣就坐上了到商都的火车。

两个人在火车上嘀嘀咕咕,想着到了商都要怎么装逼。

夏晓兰虽然联系了康伟,却没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既然朱家都知道“蓝凤凰”是她的店,夏晓兰也不藏头露尾的,她开始尝试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她不吵不闹,就去找负责办营业执照的人。

“同志,我们要办执照,到底是哪里不合格呢?”

你说她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她轻言细语的,却不见害怕的神色。

来办事的个体户,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就怕办证的人不舒坦,夏晓兰倒好,温温柔柔的,非要人家把道理说清楚说明白。

“不合格就是不合格,你们自己的事,也要来麻烦国家!你这个小同志有没有一点自觉性…”

夏晓兰的一双眸子水光蒙蒙,她端端正正坐在哪里,任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被夏晓兰看久了,对方有点心虚,刚才的爆发就是恼羞成怒。

夏晓兰特别正经的问,“我响应国家政策,愿意在改革开放的探索过程中当一个小螺丝钉,冒着风险当个体户,因为国家需要我们这样的人去累积经验!我不给国家增加负担,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给国家缴税…这叫麻烦国家?倒是你,应该好好读一读‘人民公仆’的事迹,理解一下这四个字的含义!为群众办事就是麻烦,还麻烦国家,你一个能代表国家不?”

夏晓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到。

“你…你胡说!”

原本懒洋洋的,趾高气昂的办事员,被夏晓兰几句话说的跳脚。

这话要是在单位传来,领导该怎么看待他,同事又咋想?

夏晓兰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也不希望把话说的太难听,人民的公仆真正为人民群众办事,群众谁想当刁民?同志你可以再审核下我的资料,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告诉我哪里不合格,我一定积极配合改正。”

把人骂成这样,下次还敢来?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知道,夏晓兰的营业执照估计是办不下来了。

夏晓兰笑一笑,漂亮的让人眼花。

胡永才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他真是中了邪,才同意帮这个忙,居然还让夏晓兰跑到工商局“闹事”。不是办事员为难夏晓兰,是朱家打了招呼,夏晓兰这样一搞,不是要把朱家往死里得罪?

本来是点小矛盾,胡永才觉得就忍了那口气,给朱家赔个礼道个歉,让朱放他妈把心头那口气消了,事情才是了解啊。

夏晓兰别说赔礼道歉,她是偏偏要顶着来。

就像今天来工商局几句话把人说的跳脚,胡永才想不明白夏晓兰要这样加深矛盾的原因。

胡永才也算看着夏晓兰“发家”的,从最开始骑着自行车到市委招待所,冒充他亲戚,向招待所推销黄鳝。到黄鳝供货生意做大,后来连黄鳝生意都不做了,干脆带着家人搬到了商都,倒腾起了服装。俩人第一次见面到今天,不过是短短四个多月,夏晓兰已经能租下二七路的三间门店,打算开商都市首屈一指的个体经营服装店。

厉害,能干,是胡永才给夏晓兰的评价。

今天又在优点上加了“冲动”的标签,胡永才叹气,到底是年轻小姑娘,沉不住气呢。

两人也是老交情,起码夏晓兰时不时送点东西,硬生生和胡家成了“通家之好”,胡永才奔着良心提点摇头晃脑提点她:

“你和朱家的疙瘩不解,就算这次把事情闹大,营业执照办了,以后你还要在商都做生意,朱家有的是办法恶心你。”

年轻人,低个头算啥。

年轻时候弯一下腰,到老了能挺直腰杆享福,那才是成功。

年轻时不弯腰,横冲直撞处处受挫搞得一事无成,老了反而要低声下气讨口饭吃…很辛酸。

“胡哥,我得罪的不是朱家,是朱放的妈妈。”

胡永才说了挺多话,夏晓兰才回了这么一句。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夏晓兰却笑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得罪朱家和丁爱珍是两回事,朱家其他人和她没有利益冲突,只是丁爱珍个人讨厌她,所以上蹿下跳找麻烦。夏晓兰之前陷入到思维误区了,她为啥要对付整个朱家呢,她的敌人只有丁爱珍一个!

或许要加上丁爱珍的丈夫,夫妻一体,朱放爸爸天然会站在丁爱珍那边。

但这两口子能让朱家亲戚们帮忙,他们却不能代表整个朱家。就像刚才那个办事员,把自己拔高到和“国家”一个高度,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把惹事的源头解决,就没有人会追着她找麻烦。在收拾丁爱珍的过程中,还能让朱家其他人掂量下她夏晓兰的份量。

知道她不好惹,其他人又不是丁爱珍的亲儿子,凭啥要帮丁爱珍找场子。

朱放才是丁爱珍的亲儿子,夏晓兰觉得对方人不错也没办法,她和丁爱珍势如水火,与朱放形同陌路也是早晚的事儿。

丁爱珍有没有把柄,夏晓兰不用自己去找。

一个人当着小领导,手里有权力,自己享受到了好处,肯定会侵犯别人的利益。夏晓兰觉得一定有同盟,丁爱珍的性格挺讨厌的,难道国棉三厂里人人都喜欢丁主任?

夏晓兰觉得自己特别像个阴谋家,自觉身娇肉贵不愿意和丁爱珍撕逼,就要推别人去。

对付张翠也是那样,给张翠找个竞争对手,让张翠没工夫来烦她。

丁爱珍这事儿升级了,找点麻烦还不行,丁主任手里的权力比张翠一个农村妇女厉害,张翠不能实质性影响到夏晓兰,丁主任却能卡住夏晓兰的命脉。

这是等级不同的“怪”,夏晓兰要一边吸引火力,一边暗搓搓施放技能。

131:会哭的孩子有糖吃(1更)

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

这个标准不好说,夏晓兰就是特别烦丁爱珍,气场不和,幸好这不是她未来婆婆。

她在工商局搞得一出,果然引得丁爱珍大怒:

“她想干啥?”

朱放爸爸琢磨了半天,“她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局里的领导知道?”

朱家亲戚又不是局长,而是某个科长,给办事员打个招呼,这种刁难心照不宣,办事员也熟能生巧。一张薄薄的营业执照,愣是拖了许多天,让胡永才说尽了好话,赔尽了小心。四处搭人情,都没能把证给磨下来,卡住就是卡住。

啥时候给办理,得看朱家啥时候满意。

丁爱珍等着夏晓兰低声下去上门认错呢,哪知夏晓兰不仅不求饶,反而在局里闹了一场。

朱父沉吟:“她倒是有点小聪明。”

说好了是心照不宣的刁难,夏晓兰非得揭露到台面上,朱家不能一手遮天,那几句诛心之话传到局里领导耳朵里,领导肯定要过问这件事。领导又不是朱家亲戚,谁管你朱家的心情,眼看着要年关,真的要闹的群众一片骂声么?

夏晓兰的手续是合格的。

租房的手续,门店的装修改造,并没有违规的地方。

事情闹开了,还得把营业执照给她。

就像夏晓兰说的,改革开放是国策,大家可以瞧不起个体户,但个体户要按照国家政策合法经营,愿意给国家缴税,难道国家要把这样的积极分子拒之门外?

夏晓兰要是再跑去税务局闹一场,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税务局说不定还要把她当典型给好好表扬宣传一番。

夏晓兰不按套路出牌,把事情捅到台面上,朱放他爸就知道大势已去。

营业执照肯定要给办的。

为啥又说夏晓兰是小聪明呢?

你把这件事闹开,逼得朱家不得不暂时低头,你以后还要不要在商都做生意了?时间一长,哪个领导总耐烦管你一个个体户的事,第一次闹是有人不公正对待你,难道每次都是政府部门不公正?

夏晓兰一日在商都,她就无法避免这种情况!

只有和朱家和解,让自己家出了一口气,事情才算完。

朱放他爸就觉得吧,本来是个小事儿,夏晓兰一副要鱼死网破的烈性子,反而让事情没办法收场——朱家要是因此而收手,别人该怎么看,还以为怕了夏晓兰一个没有根基的乡下人。

“这下好了,你儿子迟早都要知道…说也奇怪,她竟然没有去找朱放?”

不给办营业执照的事拖了好些天,夏晓兰那边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一直没有去找朱放。朱放要知道了,非得把家里闹翻天。

这可能是夏晓兰唯一聪明的地方。

她要是再影响朱放和他妈的母子关系,不说丁爱珍要恨死她,连朱父的态度都会变得慎重。

那夏晓兰就不能在商都呆了,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赶走她,而不是仅仅像现在这样,是让她低头。

朱父也是在试探,一个营业执照,说难也不难,如果有人出来打招呼,那就证明夏晓兰背后是有人的。可能是她那个对象,可能是别人。

但一概没有动静,拖了这么多天,夏晓兰选择了硬碰硬。

硬碰硬,就是没有靠山,朱父挺不高兴。

就这,还敢去黄河饭店把朱放羞辱一番?

妈宝不是一个人能惯出来,朱父不如丁爱珍表现的那么溺爱,自己的儿子咋不疼?

周诚在黄河饭店叫朱放没面子,朱父找不到周诚,就非要让夏晓兰低头!

“朱放那里千万要瞒好了。”

丁爱珍就笑:“朱放单位不是办个了学习班吗?我给他报名了,封闭学习班谁也打搅不到,等他学完了正好让他转岗,难道真要一直干采购么!”

夏晓兰闹得那一出,果然是有用。

她那几句话让办事员受了严重的批评哪里都有这种小人,也有真正办实事的领导。局里面一发话,夏晓兰那营业执照特批办理,速度特别快。

胡永才愁眉苦脸的,这张纸它是个允许经营的证件,可它也是个烫手山芋!

夏晓兰才不管呢,她知道能按时开业就行。

刘勇暂时从装修中脱身,又跑去袁洪刚父母家鞍前马后,袁大娘瞧着他就高兴:

“那死老头子还说小刘不来了,我就晓得小刘不是那种人,小刘你门店啥时候开张?”

刘勇噗嗤嗤卖力气把袁大娘家里外里打扫干净,“这个月24号开张,我外甥女说要搞个啥剪彩仪式,我想请袁厂长到场指导指导,多亏了袁厂长我们才能把店面拿到!”

袁大娘拍着胸脯保证,绑也要把袁洪刚帮去参加啥“剪彩”…这年头啥店开业,放一挂鞭炮就挺热闹的,小刘也真是花样多,还搞啥剪彩,见都没见过。

袁洪刚接到老娘指示不想去,他和一个干个体经营的走那么近干啥。国棉三厂又不是服装厂,和服装店不会有什么业务往来,再说一个是年利润两三千万、职工上万的大单位,另一个所有资产加起来不晓得有没有2万的小店,他也不可能要求到搞服装店的刘勇身上。

袁大娘就说他不孝,逼着他必须答应。

袁洪刚拗不过亲妈,勉强同意要参加“剪彩”。他估计这个啥开业剪彩活动,自己就是最大的“领导”,国营大厂的副厂长,在国棉厂能被老油条工人刁难,但袁洪刚代表国棉厂在外活动时,其实不缺地位。

效益好的国棉三厂,当个副厂长比当政府干部还强!

刘勇才不会找袁洪刚出面对付丁爱珍,他和夏晓兰的想法类似,双方关系没到那份儿上。刘勇找人打探消息,就是当初给他牵线的人,对方也是国棉系统的,不过是六厂。

听说他打听丁爱珍,人家都笑:

“瞧丁爱珍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你能把她弄倒?”

能弄倒也行啊,丁爱珍那人挺讨厌,当初仗着婆家的关系被提拔成干部,最初不也是车间的女工么。从前性格挺讨喜的,一当了干部就喜欢踩人。拉帮结派,那些拍她马屁捧着她的,哪怕业务能力不行也有各种好处沾。不讨厌“丁主任”的,都被她赶去坐冷板凳。

就说这次国棉三厂有十套分房的指标,丁爱珍拿到两套,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分房改善居住环境,丁爱珍不按照实际需求给人分,却把这房子名额当成了拉拢人的工具:

“三厂恨丁爱珍的人不少,郑忠福现在杀了丁爱珍的心都有。”

132:老实人挖你家祖坟了?(2更)

1954年,商都国棉三厂开建,时年20岁的郑忠福响应国家号召,花掉积蓄买了一张从南方到商都的火车票,参与到商都的纺织工大军中,在国棉三厂一干就是30年。

30年,小郑变成了老郑。

老郑在商都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在商都安家落户。

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都变成了鬓边的白发,老郑和其他国棉厂职工比起来负担很重。他和老婆一口气生了4个孩子,只有老大是女儿,剩下三个都是儿子。除了女儿已经嫁人,剩下3个儿子和老郑两口子挤在小房子里谁也不肯搬走。

没地方搬,尽管他大儿子前两年招工进厂,也成了国棉厂的一名工人,厂里却没给他分房。

单身男青年分啥房,房子紧张,都是先解决拖家带口有家庭的。

这是个死循环,没有房子老郑大儿子根本结不了婚,听说他家三个儿子,几次别人给介绍对象都没成。老郑就看着儿子从开朗变的沉默,人也不爱笑啦,也不说话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老郑丈母娘前段时间中风,其他儿女都不愿意伺候,老郑媳妇给抬回家…家里已经够挤了,现在是6个人挤一个屋!

6个都是大人,还有个整天要躺床上的病人。

老郑家的住房压力不是一般大。

老郑把自己家的困难向厂里反应,他的要求也不过分,把他家那只有一个房间和半个客厅的小房子,换一个稍微大点的。哪怕是两个房间一个厅,一家6口人也能住下。

“我不给厂子添麻烦,早年家里也是挤着两个大人带4个孩子,我说过啥没有?但孩子们长大了,老丈母娘中风了不能往外扔,一间屋里能住下6个大人?要不换个两室的,要不再给分一套小的,我让老大搬出去把婚结了!”

是,老郑这要求真不过分。

人家生4个孩子也不算错,那时候国家又没要求计划生育。

老郑大儿子也在厂子里上班,不分房,就老郑家那条件一辈子都别想找到愿意嫁的女同志。嫁过来住哪里呀,老郑家人能挤一间屋,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儿媳妇和公公能挤一屋?

要求不过分,厂里面也挺同情,开会说要解决老职工的生活困难。

这次分房的十个名额,袁洪刚认为可以给郑忠福家解决一套。开会的时候提出来,其他人没意见,偏偏丁爱珍跳出来说不符合厂里的规矩。

“人人都有困难,遇到困难就要丢给厂里解决?单身工人不分房,厂里有多人宿舍住,别人能住,郑忠福家的大儿子就不能住了?等结了婚,再按照资格等分房,这样才不破坏规矩。年轻人就不要太娇气,想着一步登天!”

听起来很有道理。

却根本没解决老郑家的难题。

让老郑儿子住多少宿舍是没问题,错过这次分房,厂子里不知道多久才会有新指标。

丁主任说的大义凌然,做事未免太不近人情。

她给争取的两套指标,倒是能按照规矩说通,事实上那两户人家对房子的需求,远远没有郑忠福家迫切。不少人心里明白,丁爱珍就是故意坏郑忠福的事,谁让郑忠福年轻时候得罪过丁爱珍?

丁爱珍就是记仇,一记就是二十多年!袁洪刚倒是要想替老郑做主,他是副厂长,厂长支持着丁爱珍呢!

郑忠福就是本本分分的工人,现在都恨不得拿刀捅死丁爱珍…分房希望再次落空,他儿子精神恍惚,在操作机器时失误,把一只手卷到了机器里。

人是抢救回来,手却没了。

剩下一只手,将来还得过几十年呢!郑忠福一夜之间头发几乎全白了。

这件事闹得也不小,不仅是国棉三厂的人知道,连其他厂子都听到了风声。

夏晓兰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她挺同情郑忠福家的遭遇,更惊叹于丁爱珍的大胆狂妄——郑家的事刚刚发生吧,丁爱珍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种时候,咋说也要低调做人,丁爱珍还上蹿下跳想叫她低头认错。

也是,丁爱珍觉得她是乡下来的,在商都没啥根基,随便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就像郑忠福那样的老实人,随便欺负了,不也没啥报复行动吗?

“舅舅,你问问郑忠福,愿不愿意写一封实名检举信。”

“有用吗?这事儿都说是丁爱珍打击报复搞掉了郑忠福家的分房指标,毕竟没有证据。”

讨厌丁爱珍的人又不是没写过举报信,都如石沉大海。

“有没有用,要看怎么用。郑忠福现在是大家同情的对象,由他带头站出来,或许会引发和以往不一样的举报效果。”

打压欺负别人,可以忍。

落下残疾的是郑忠福还能忍,是还没成家的儿子,郑家还要怎么忍!专门欺负老实人,老实人挖丁家祖坟了么,活该要被丁爱珍欺负?

夏晓兰在用自己的方法对付丁爱珍,康伟和邵光荣做了火车到商都。邵光荣大伯让人来接站,康伟没能及时去看夏晓兰。

邵大伯的秘书跟了他好几年,和邵光荣挺熟悉。

康伟说要帮忙,邵光荣根本没有惊动他大伯,都是直接和侯秘书联系。

不过这次邵光荣来商都,肯定要看看他大伯…侯秘书为啥愿意帮忙呢,同人不同命,邵光荣是邵家的男丁独苗苗,全家人都疼的厉害,侯秘书肯定要讨好这位“邵大少”。

康伟跟着侯秘书的称呼,阴阳怪气叫“邵大少”,邵光荣挺不好意思:“侯哥,您别开玩笑了,这次来商都除了看大伯,还有点事要请您帮忙。”

在外人面前高冷的侯秘书笑眯眯的,“你都叫我一声哥,你的事我还不办好?行,你们快进入见领导吧。”

邵大伯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招待了侄子。

对康伟也挺热情,陪两人吃了饭,听说邵光荣要在商都玩几天,邵大伯挺高兴。

“不许惹事,出去时让小侯给安排个辆车。”

康伟十分羡慕。

邵大伯对侄子的亲近毫不掩饰,都是一家人,他二叔对他的热情却浮于表面。

他不指望从亲叔叔哪里得到多少好处,打小没有父亲,康伟更渴望的是异性长辈的关怀。

“走吧兄弟,不是要带我看诚哥媳妇儿么。”

邵光荣打断了康伟的惆怅,邵大嘴…哦不,邵大少对周诚的对象有强烈的好奇心,多少大姑娘往周诚身上扑啊,也没见周诚搭理过哪个啊!

133:夏晓兰,跟我们走一趟!(3更)

营业执照办下来,为了店能准时开张,夏晓兰得把上次进来的货在这两天全卖光,好把本钱腾挪出来继续进货。要让三间门面不那么空荡荡,怎么着也要有一万多的货。

那会是最后一批冬装,天气虽然还有两三个月才会暖和,服装行业是提前备货,拿冬装来说,春节就是分水岭。过了春节别管天气如何,再没人敢大肆进货。相反还要尽量掉存货,一些剩下的款,也不讲究赚不赚钱,只要卖出去,就算是赚的。

因为本钱在一开始就赚回来了,压货少,钱才不仅是账面上的利润。

春节前的这批货一定要准备的充足,平时舍不得买衣服的,过年咬牙也要穿一身新的,特别是童装!

夏晓兰一直在迟疑要不要进点童装回来,搞个一锤子买卖。

春节大人舍不得不穿新衣服,家里的孩子呢?

可童装和成人服装不同,夏晓兰敢进男装,男装的经典款就那几样,拿起尺码也没有多少件,特别是现在的人普遍偏瘦,小码到加大,足以适应绝大数顾客的身材…小孩子穿的衣服就不同了,3岁小孩穿的,4岁勉强能穿。

给五、六岁的孩子穿肯定特别小,裤子短,袖子短,整个尺码都不合适!

一岁就是一个码。

元旦前进回来的衣服还剩两千左右的货,李凤梅挺不好意思,她不如夏晓兰会卖东西。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顾客,适合什么样的衣服,推荐给别人就不那么满意。

夏晓兰就眼光毒,腰粗的她不会给人推荐紧身,腿短的人也给推荐呢大衣,长度却要在膝盖上面10公分。个子矮有个子矮的穿法,毛衣扎进裤子里,配着高腰喇叭裤穿,很有视觉欺骗性。

夏晓兰说穿衣和个子高矮无关,和“身材比例”有关。

颜色也分冷暖,和人的肤色有关。有的女人皮肤并不黑,穿上绿色却脸色发青,冷暖色不对!

李凤梅如听天书。

对夏晓兰来说,这是比较基本的知识,后世买化妆品就要试色,哪些颜色适合自己,慢慢就摸索出来了…再笨的人,多去专柜试几次口红,也该心里有数。

但80年代的女人们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别说李凤梅,就算商都市这些能花上百元买一件外套的女顾客们也不懂。

李凤梅的审美还有待养成,夏晓兰让她不要着急:

“这也不是啥了不起的,都可以学。”

李凤梅也不分开摆摊,仍旧和夏晓兰呆在一起,夏晓兰送走一个客人,就要给李凤梅解释,刚才为什么会推荐那一款衣服。

还有一些小的推销技巧。

讨顾客的喜欢当然要拍马屁,但你要说的让人相信,让人心中欢喜掏钱买东西…眼下的钱特别值钱,真以为随便说两句好话,就能让人花大钱么?

要说到顾客的心坎上,拍马屁要挠到别人的痒点。

“刚才那女同志脸黑个子矮,亏晓兰你能找到地方夸。”

夏晓兰眨眨眼,“那我也没说假话啊,她眼睛是挺好看。”

李凤梅不得不服!

两人今天的生意还不错,眼看着快中午,李凤梅准备买点吃的过来,就见几个戴袖章的过来。

“这里不准摆摊,你们咋回事?”

那也没哪里路边是准摆摊的,流动摊贩和巡逻的人本来就在打游击战。

夏晓兰之前也被抓到过,说说好话,表示愿意把摊位挪开,基本上也就放她一马。有两次交了市容罚款,夏晓兰乖乖掏钱,她以为这次还是老规矩。

而且,她不是在别的地方摆摊,是在正装修的铺子前面。

今天铺子里没人干活,要等墙面干透,地上的瓷砖牢靠了,才要把水晶灯那些东西安装好。

夏晓兰没有占用别的地方,也没妨碍交通。

但她也不打算和人顶牛。

正好中午了,夏晓兰准备收摊吃饭。

一个人忽然沉下脸拦住她,“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卖的衣服价钱贵,质量不好,我们怀疑你以次充好,欺骗群众,是投机倒把!”

质量不好?

现在要找到质量不好的衣服,还真的挺难。哪怕那些批发价几十块一打的西裤,也并不是质量有问题,而是用特别便宜的布料。更何况夏晓兰卖的衣服,进货价就贵,不管是面料还是做工,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算这次为了更快把本钱收回来,进了不少便宜的衣服,那是相对陈锡良那里的批发价便宜。

衣服的质量没毛病,每一件夏晓兰在熨烫时都检查过,她敢在没开张的门店前面摆摊,以次充好,不是砸自己将来的招牌吗?

“投机倒把”的罪名就更不能认,在改革开放初期,这是能叫个体户跳河的罪名!

夏晓兰觉得不对劲,这几个带袖章的就是冲她而来。

“同志,我们的货咋可能有问题!”

李凤梅急了,站到夏晓兰前面,拿起一条裤子使劲扯。

裤子连线都没被扯开,别说扯坏布料。

“你也是摊主?那一起跟我们走一趟!”

周围几个摆摊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夏晓兰让李凤梅别怕,她自己则问红袖章:

“各位同志,你们要查商品质量,我能问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吗?”

“派出所的。”

派出所带啥红袖章,穿着警服来,就都明白了。

红袖章以为这下能吓到夏晓兰,哪知夏晓兰点点头,“公安同志,我想看看您的工作证。”

红袖章一噎,执法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被问工作证。

一般的老百姓听说是公安查人就腿软,哪里还敢问公安要证件。

他还真没有证件。

“你要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到了派出所好好交待你的问题…你一个小摊贩,谁还冒充公安爱查你?”

夏晓兰抓着货架,“那可说不好,万一你们是坏人,假装公安来骗我…”

她欲言又止,在场的人都能听懂话中未尽之意。

别的小摊贩当然没啥好骗的,可她长得多漂亮,几个男人跑出来说是公安,夏晓兰不可能跟着走。

“没有证件,不说清楚要把我带去哪个派出所,就算当场把我枪毙,我也不能走!”

几个红袖章面面相觑。

他们还真不是公安,但把夏晓兰弄到派出去吓一吓,的确是他们的目的。嘴上说两句是派出所的,有人追究起来还能含糊过去,夏晓兰现在是摆摊,等服装店正式开业,更会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找麻烦。

办到营业执照就了不起?

现在这么好的位置开三间门店,赚着大把的票子,背后没人能行么!

不少人远远看着窃窃私语。

一个红袖章急了,动手将李凤梅推倒,又要去扯夏晓兰。

夏晓兰连电击器都打开,没想到出门在外没用上的自保工具,居然在商都派上用场:

“你们这是要耍流氓啊,救命,有人冒充公安耍流氓欺负人了!”

人群里终于有几个男同志看不下去,跃跃欲试。

忽然有人挤到了前面,飞起一脚把要和夏晓兰动手的红袖章踹翻:“你们欺负人之前也不探探底,我嫂子也是你们能动的!妈的,康伟你跑的太慢了!”

134:派出所豪华游(4更)

夏晓兰把电击器松开。

她不仅是听到了“康伟”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康伟正往这边跑。

这个年轻男人夏晓兰不认识,和康伟一路的,自然是帮她的。

“康伟,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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