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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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柔和的水层被蒸发,两人就会被活活烧死。

“不要…”

林洛然在空间中能清晰看见外面发生的每件事,元婴期的她已经有了元神,肉身被毁并不是毫无生路,但是结丹期的宝嘉,没有结婴,既没办法夺舍,更别说像白仙子一样转修元神,宝嘉会死的!

“不要…不要死…”

林洛然泪眼滂沱,对于空间外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她想起那年在医院,宝嘉也是这样在她眼前,身为修士,她没办法阻止好友生命力流失。隔了数百年,进阶元婴,她依旧要眼睁睁看着宝嘉死在自己面前?!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林洛然泪眼朦胧四处乱转,空间边缘的浓雾将她温和反弹,她知道空间主动将她元神摄入是在救她,可现在她只觉得空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会让她和挚友天人永隔!

“放我出去,我不要了珠子了…”

水层越来越薄,无助和绝望让元婴初期还十分脆弱的元神虚弱无比,没有求生意识让“林洛然”随时都要被轻风吹散一般。

修行三百多年来,几经大变,亲人下落不明,连千辛万苦寻获的挚友,都要再次失去么?修士拥有比凡人强大百倍的能力,斩不断红尘,对应的就是比凡人剧烈百倍的情感起伏。对于追求天道的修士,这种剧烈的情感起伏,恰恰是最致命的。

她恍惚中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让她找到了宣泄委屈的渠道,竟不管不顾放声大哭,元神无泪,声嘶力竭的泪水俱都是相由心生。

小木屋二楼,桌上的《大道书》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书中有人叹息:

“…倒比从前还要任性些。”

第五百一十二章 降世(三)

然几欲在绝望中崩溃,小木屋桌上的《大道书》被一阵穿堂风吹开蓝色扉页,毫无字迹的书页扑簌簌作响,有人带着无奈叹息:“倒比从前还要任性些。”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唯有还保持理智的白仙子似乎有所察觉,望了小木屋方向一眼,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林洛然的形之将散,终还是让那人动容。

《大道书》内飘出萤火虫大小的光点,疾射出空间,肉眼不可见,伪圣女的精神力自然也没有探查到。

光点覆盖了青丘界,发现离它最近的,较为强大的存在是个木妖,在一处隐蔽山坳中,守着一株罕见灵草。

光点没入木妖体内,活动下手脚,对于暂时借用的身体还算满意。

等木妖再睁开眼睛时,神色一派温和,只一双眼睛中仿佛蕴含数不清的秘密,使之气质神韵和先前的木妖完全区分开来。

当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虚空深处仿佛侦探到不属于本位面的力量,唯有以持续不断的闷雷声来提醒位面生物,属于强大此界无数倍的存在,已经悄然临世了。

他动动手指,空气波动的频率一变,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空气波动,已经是在数百里以外的大江河畔,踩着三尺水浪,看火焰真要将两人烧死,微微皱起了眉头。

“去!”脚下所踩三尺碧浪,分出一股清流细雨绵绵,竟在眨眼间将伪圣女所布的火焰熄灭。

水流缠绕着二人缓缓游走,连潜伏在人体中能造成二次伤害的火气都被拔干净。

从他突然出现,伪圣女就没有移开过目光,甚至因为太过专注,而没去在意林洛然两人是否被救下。

单纯以外表来说,那是一张雌雄莫辩的中性脸孔。

黑发简单束起,一袭浅黄长衫,越发衬托的来人面如冠玉,是个浊世佳公子。

只看外表,单纯的女生男相,偏偏内里的灵魂…

没错,这是一个女生男相的相思树精!

修为也不算高,看得出来化形后受过重创,刚刚二次化形不久。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气质尚可,修为不够看的普通女妖才对…

但一个普通的相思树精,怎会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与年轻清俊的外表不相匹配的,沉静的,神秘的双眸。

她,是他?

伪圣女的双肩在情不自禁轻轻颤动,她必须要集中所有意识才能克制自己准备迈出的脚步。

林洛然突然发现自己能“出去”了。

来不及去想珠子是怎么鉴定她安全了,林洛然元神归体,自然已能睁开眼睛。

待将宝嘉护在身后,她才冲着黄衫年轻人感激一笑:“阿无!”

“阿无”摇摇头:“小丫头…我不是阿无。”

林洛然只觉得一道惊雷劈下,震得她脑海变成一大片绵延的空白,心脏骤然忘记跳动,仿佛比一世纪还漫长的久远时光,她才咬牙找回自己的心跳。

那是相思树阿无的脸,发出的是她曾无数次以旁观者身份窥探的,梦中传道受业…长袍?直到“阿无”发出低低的笑声,她脑中巨大的留白才被重新填上斑斓色彩。

“很好听。”

“阿无”以挑眉相询。

“我是说你声音,很好听…”这样的气氛下,她的赞美来得太过突兀,林洛然回过神来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或则干脆躺在地上装死更好?

“嗯,我知道。”以相思树之身出现的长袍,看到林洛然红着脸低头寻地缝的表现,终于忍不住畅然大笑起来。

抛开“男寄女生”这个别扭事实,单从碧波江水前两人对望的唯美情景,身着黄衫的清俊年轻人,和绿裙飘飞的出尘女子,不得不说是无比相配的一对璧人。

完全的忽视终于让伪圣女从陶醉的顾影自怜中醒来,她双手握拳,长而美的指甲狠狠扎入了掌心!

长袍忍住想揉林洛然头发的想法,察觉到伪圣女犹如实质的目光,他终于将心神分出一线:“外星意识体是吧。你滞留地星就罢,知道她是传承者,还三番五次同她为难?”

他语气起伏不大,一语点破伪圣女来历不说,为她定了罪,态度虽然温和,但话中所含毋庸置疑的态度很明显。

伪圣女的存在,不单威胁到林洛然,还打搅了他和她交谈的氛围。

外星意识体!!

伪圣女难以置信,心中又酸又怒,只觉得在地球滞留的万年,穿越星系所遭遇的重重险阻,形成的羞怒和酸涩交加心情,甚至让她身形有些踉跄。

倒退两步,伪圣女小心翼翼,用探究和期盼的眼神询问长袍。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

若非亲眼所见,林洛然绝对不相信有生之年会看到伪圣女如此“脆弱”的一面,看上去甚至…可怜?可惜长袍的心估计真是铁汁浇灌,美人如此哀怨,他状似认真想了会儿,若无其事摇头。

想起自己所见的画面,长袍凌空俯视某个星球,林洛然猜想,活了不知多少岁的长袍,一生中所达到的星球不知凡几,能让这种强大存在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应该很少吧?

对他来说,关心范围之外的,以“外星意识体”定义,显然是很正常的。

可惜——高高在上,以神祗自诩的九黎圣女,完美无缺的面目被狠狠打碎,身形变得摇摇欲坠。

比起憎恶喜乐,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这样的认知让意志强忍如她,都快崩溃。

她莫名联想起往日所做的一切,比如刚刚被她吞噬了精神力的蚩尤。

她对蚩尤,对地球上土著,就是这样丝毫不放在心上的…

这难道就是练气士口中的天道因果,循环相报?

不,她虽然冷漠,偶尔还会拥有“不舍”和“可惜”类似这样的情绪,而眼前神色温和淡然的男人,虽常常带有笑意,实则连心都是冷的!

“怎么会不记得呢…”伪圣女眼中升腾起红色大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度渐渐升高,蚩尤的精神力不太好消化,她又刚刚塑体,神识稍一混乱,体内尚未驯服的力量翻腾不定,火焰顺着她裙角溢出,在无木的冰面上蔓延。

怎么会记不住呢?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和母星人不一样的肤色,在星际台的红色警报中滚动播出的“通缉令”:搜索危险入侵者。

怎么有人能不借助任何设备,与虚空中漫步自如?

她反复研究星际台播放的画面,和学校所教的知识,完全相反嘛!

作为母星上天赋绝佳少时成名的天才,彼时她已被获准跳级进入帝国星舰总院,就读星舰系统编专业,辅修星舰驾驶。

第一节课教官们就在强调宇宙航行时辐射对人体的伤害,反复叮嘱这些帝国未来的星舰操作者们,一定要拥有保证自己绝不暴露在未知宇宙环境中的安全意识。

这个外星男人却如此姿态出现,将她所学的知识体系狠狠击碎!

她对入侵者是不服气,也是好奇的。

在她费尽心思设想人体要如何才能虚空漫步很久后的一天,她在一次实战演习中亲眼看见了那位外星入侵者。

好高,肤色也不同,住在树屋中,往下看时眼睛一扫,是特别温和的目光,完全没有星际台强调的“危险”感觉嘛。

与母星上的男人比,他肤色不符合她的审美,五官简直可以说是普通。

只是,作为少时成名的天才,她习惯被充满羡慕,欺骗,或者妒忌的眼睛所注视,从来没有一双眼睛,干净得看向你时,仅仅是在单纯看你这个人,而不是带有其他附加条件。

少女的心,没由来剧烈跳动起来。

是怎么和他熟起来的呢?

好像很自然相处着就熟悉了,她总是去那片山林,一年中他大概只有两个月呆在树屋,就算在家也是自顾自忙自己的事情,不会主动理她,却也不会赶她走。

他身上总是穿着一件麻质长袍。他从来不吃肉,饮用水是收集的露水,食用各种浆果。

她总觉得他吃东西不是因为饥饿,仅仅是想尝试不同浆果的味道?

他在母星上呆了六年,足迹遍布星球每个角落。

直到第五个年头,她才与他搭上话,陆陆续续的交谈中,他告诉她到来的目的。

“我在找传承者。”

“找到了吗?”

他摇头,“这个星球很像我的故星,但没有人适合做传承者。”

她问他的故星在何方,换来长久的沉默。

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过了良久他才说:“已经找不到啦,但应该有和我一样的人吧?”

和他一样的,象牙白皮肤,黑头发黑眼睛?

她将特点牢牢记在心中,决定有机会帮他找到故星。

有一天他突然说要离开,留给她一套修炼精神力的功法,然后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二个六年,第三个六年…

当她整个人快被等待耗空时,她决定追寻男人足迹而去。

那一年她已是帝国精神力领域的唯一“神祗”,放弃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带着一支舰队从母星出发。

找到那颗蔚蓝星球时,整只舰队已经只剩下她一人…的意识。

身体的寿元已经超出,她果真是帝国最有天赋的人,竟然修炼到了精神力独立存活的境界。

她以意识体控制着小飞船着陆,“看见”了和他有着一样肤色,发色的地球少女。

这里就是,他的故星吗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万年交错的时光(一)

那晚,地球卫星月亮折射的光华透过参天古树稀稀朗朗照下,飞船在地球大气层遭到未知物质侵蚀,着陆在地球时已经险象环生,报废的很彻底,以她一人修复无望。

然而她的欣喜不是些许挫折能打败的。她终于拥有和他一样的,黑发黑眼,象牙白肤色的躯体。那地球少女五官不可挑剔,即便放到母星上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既借用了地球女子身躯,自然也得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草木百兽,万物有灵,除了人族,她讶异蔚蓝星球上的其他异种,也能通过修行无限增加寿命…不同的是兽族修炼讲究血脉,草木异种看环境和机缘,人族则需要“道基”。

地球修行人练气入体,以练气士自称,能修行的关键,是一部分体内拥有的所谓“道基”。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会在面对天地灵气时产生最直观的反应。

正是飞天遁地的练气士让她坚信,这颗被水域覆盖百分之七十的蔚蓝星球,就是他的故星。

得知练气士拥有悠长寿命,她借着九黎和轩辕两部族在洪荒世界扩张之际,开始寻找他的下落。他的样子太过普通,开始几年几乎是一无所获,直到九黎族扩张到一个异常偏远的小部族。那个小部族,贫瘠弱小,偏偏倨傲不可一世。

“我们身后,是所有练气士都向往的第一名山,青鸾。”穷山恶水的小部族临近的高山,她亲自上去探过。山清水秀,灵气充裕,确实是练气修行的好去处。山巅昔日是有恢弘建筑的,随着时间流逝,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基柱。山坡上耸立着数百石碑,黑鸦惊叫,竟是三百多座坟茔。小部族世代久居,数次都濒临灭族,又像冥冥之中得到庇护,以腐朽老迈之躯苟延残喘,居然一直从洪荒伊始,延续到今日。青鸾后山的坟茔,奇怪之处有两点。

一是里面空荡荡没有任何尸体骨架。在很久之后,她已经融入到华夏习俗中,后世为这种坟茔定了很形象的名字:衣冠冢。二来,按照小部族的传说,不论是第一练气名山,还是后世坟茔,都是万年前的旧事了,三百多座石碑还簇新如故。石碑简介,除了死者姓名不同,落款处都是“尛尛”二字。哪有人用这么不讲究的名字,单看这名字,她对立碑者身份就引不起重视。倒是那部族,曾经得大能庇护,经过特殊处理得以保存的绢画,以草汁为颜料的粗鄙画法,讲述的是万年前神秘练气士斩杀危害一方血蝙蝠族的故事。

扭曲的线条走形得厉害,小部族讲故事颠三倒四的能力也让人不堪忍受。但她还是认出了简介线条画着的神秘修士…小部族将他临空书写的动作画的很传神,男人戴珠子更是少见,她能确信,故事的主角就是她穿越浩瀚星空,欲寻找的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她已有懵懂少女,成长为帝国带领星舰战队开疆辟土的女亲王。在无限延伸的距离里,她的肉身湮灭在看不到尽头的星际航行中。

寻找到带领她走上神奇精神力领域的那个人,与其说是因为数百年前的怦然心动,不如说这种寻找,在历经世事沧桑后,早已变成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是的,可笑的执念。她当时已依察觉到事件的异常,却被下意识忽略。她开始在地星疯狂寻找他的下落。据说练气士修行到了一定地步,就会白日飞升,前往仙界。彼时仙界和洪荒区分也不是太厉害,尚有大罗金仙行走人间的消息。数百年前遇到他时,他已可以独自进行星际旅行,那不是练气士该有的手段,以他的修为,应该匹配无限悠长的寿元。他一定还活着。她在地星上用尽各种方法找他。挑起过人族大战,试图引起人间界之上存在的注意。

收集过洪荒各地的传说,试图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等到人族大兴,人族练气士大规模发展,她震惊于这一种族的强悍,最终定下一个影响此后华夏大地数千上万年的计划,耗损练气士的基础,如果有可能,扰乱这种文明进程——难以想象地球再这样发展,个体进化达到极致,宇宙中还有哪方势力可以抗衡。毕竟“道基”和“练气”这些关键词,她在漫长的星际旅程中从未听闻。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其他星球无法复制,又潜力无限的文明!掌握在地球蛮夷手中的各种法术,他们悠长的寿命,对星际文明的威胁是无法估计的。既然无法复制,又无法掌控,作为高级联盟星帝国女亲王,她有必要将如此危机扼杀在摇篮中。无尽岁月中形成的星际生存法则表明,所谓的“和平”就是强大对弱小的奴役。

宇宙的资源并非取之不尽的,她不想自己的母星有一天会受到威胁。她的行动很隐秘,潜意识中也希望“有人”会站出来阻止她,甚至希望那人是他…偏偏巧合的是,漫天神佛装聋作哑,以集体的销声匿迹,来默许她毁掉地球修行根基的行为?计划很成功,躲在时局之下翻云覆雨的生活能帮她打发一潭死水的日子。直到她被九黎族反扑成功,以镇魂石碑封印在沙漠地底世界,能将人折磨疯的寂寞中,她才重新正视某些被忽略的线索。

比如说,在洪荒之初,地球是没有神佛的。洪荒传说的零星线索表明,他行走于地星时,正是洪荒之初…大妖纵横的年代,有人传下练气口诀,帮组人族自保,人族才得以渐渐强大。她开始思考,地球到底是他的故星,还是仅仅,只是相像呢?星际传送中,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意外,她所到达的时间点,是人族崛起的洪荒末期。而他的踪迹和传说,是在人族伊始的洪荒早期。他们之间,阴差阳错,相隔的并不是无数光年的横向距离。

实则是年复一年,不可跨越的纵向时间,足有万年。即使她愿意在地球滞留万年,用此万年,也抵消不了彼万年的巨大鸿沟。因为她的生命在漫长的寻找等待中,只剩下他的形象越发熠熠生辉。而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偶尔途经的星球,六年的时间短得让他毫无印象,她奉为珍宝的修行典籍只是他随手为之。她的存在,仅仅是毫无意义的“外星意识体”。……火焰无边无际,炙烤着半融雪的青丘界内。肆无忌惮张扬的火焰,所到之处,让尚在雪水中泡着的青草瞬间焦枯,树木们也纷纷湿哒哒燃烧起来。

半融化的雪水加上火焰助力,融化的速度有违常理,泥土吸收不及,带着冰渣子的雪水从地势高的地方冲击而下,沿着低洼处疯狂前行,雪洪眨眼间即至。宝嘉幽幽转醒,看向林洛然的目光闪烁不明,带着复杂心情。林洛然哪有时间去纠结这些细微末节,眼见着伪圣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失态发疯,青丘转眼就变成泽国,而以相思树身体出现的长袍,又一副无动于衷模样,林洛然只得自己御剑,同宝嘉一起悬浮在半空中。她想不明白,以“救世主”姿态突然出现的长袍,怎么不阻止伪圣女的恶行?长袍脚尖虚踩着水位线上升了很多的江浪,见她还是不会掩饰情绪,小脸皱成一团,不由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淡淡笑意。

“地星一劫无可避免,九尾狐族将青丘剥离自成一界,也只是延迟了劫难到来的时间…即便不是洪水,未来也可能遭遇山崩地陷,或者无法扑灭的山火,我这样解释你可是明白?”地星一劫,难道就是指三百年前阿尔法联盟入侵,地球一片焦土,变异兽抢占了人类生存空间,数以千万的物种灭绝?长袍话中的意思,对于这场劫难,在很久前就有人预料到了吧,包括九尾狐族,想以剥离青丘界来挽救家园。但是早已注定的劫难,不会因为九尾狐族的手段就不会发生,青丘没有成为焦土,却只苟延残喘多出三百年,就要变成一片泽国?话虽如此,想到这是小青狐的家,看到那些刚刚经历冰封之苦苏醒,在洪水来临时只能紧紧抓住浮木求生的各种普通动物,林洛然还是紧紧抿紧了嘴唇。

“注定的劫难?所以见死不救…就像明明有你这样的存在,地球还是轻易被星际文明入侵破坏?”别说长袍这样她压根儿不敢想的修为,就算多几个元婴修士,三百年前的大战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地球灵气日益枯竭,就被放弃的这样彻底,作为土生土长的地球修士,林洛然此刻心里很不舒服。长袍看她表情,就将林洛然的想法猜到了七八分。想起她外绵内倔的性子,他并不打算对她解释不能插手此劫难的原因。

不过,总不能无动于衷。“你写的水字,还差的很远,仔细看好,我只写这一次。”林洛然闻言惊喜抬头,长袍是要出手相助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万年交错的时光(二)

“你写的水字,还差的很远,仔细看好,我只写这一次。”

林洛然听闻此言,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不说曾经在梦中所见洪荒异兽在长袍面前折腰的画面,从《大道书》中授业情景,林洛然对长袍实力完全算是狂热崇拜。

即便他现在借用相思树的妖体,总不至于连刚刚塑体的伪圣女都打不过吧?!

长袍随意抬手,并指为笔,明明是寻常动作,被他做来偏偏有一种云卷云舒的写意感。

他落下第一笔时,林洛然已经敏锐察觉到了自己的欠缺。

她为了把握好每个字符的形态笔画,不管是在梦中,还是自娜美回程的几年星际航行中,反复临摹书写,不曾有半点倦怠。

她的认真换来了对八个字符最初步的掌握,落笔成势风惊云动的效果初显,却远远不及长袍书写时的效果。

林洛然还以为是自身修为低微原因,看了现场版,才有些明白真正的差异在哪儿。

怎么说呢,林洛然自己写时,因为怕失败,一笔一划,甚至一个节点都循规蹈矩。

而相同的“水”字,长袍从第一笔一个微妙的转折,赋以了固定不变的金色符文焕然生机。

充满了灵气的改变,是因为长袍结合了此时的环境吗?

林洛然舍不得眨眼,每一个细微转折,灵感碰撞时的激烈火花,都让她心神激荡,兴奋难言。

大脑皮层活动频繁,那是林洛然在推演每个节点变化会产生的效果。 原来一个简单的“水”字,竟有这么强的可塑性!

当长袍写完最后一笔收回手指,一个耀眼夺目的金色符文虚空阴谋。

“水”之神祗在此,万水来拜,足够淹没整个青丘界的雪水,被天地法则之力牵引,往长袍所在方向涌来。

雪水翻越山峦,淌过峡谷,从青丘遥远的边界齐聚,小溪先汇聚成河,再奔腾为江,沿着青丘界内分布合理的河道奔袭而来,白色的浪潮前脚刚买,后面已有***而来。

浪赶浪,水追水,占据东南西北四方的雪水行之有规,将洪水对青丘界的伤害减少到了最低。

至于伪圣女,根本不用长袍特意去对付她,越积越多的充沛水汽渐渐自行浇灭了火焰。

红色的长裙被沾湿,长发紧紧贴着头皮毫无一点飘逸感…

伪圣女一生中大概从未如此狼狈,若她此刻神智清醒,说不定还甘愿死了。

长袍虚浮在半空,看了下时机,等洪水从四个方向汇合那一刻他才摊开了右手。

他手心就像一个撒了香饵的无底洞,吸引着洪水主动来投,氤氲的水汽中他的侧脸被无限模糊,看不清长相,更叫人无从去想他此刻是附身在相思树女妖身上。

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无香”的美是雌雄莫辩的清朗俊美,而梦中所见的长袍,对修行人来说格外平凡普通的五官,气质也是温和淡然的,仿佛一不小心他就会被忽略…明明是和五官一样平凡的气质,现在借了别人身体,倒把相思树妖的精致面庞抛到一边,让人能轻易分辨如此不同的两“人”。

还不到一刻钟,最后一点雪水也被长袍摊开的掌心吞没。

能淹没一界的滔天洪水,化为三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水滴。

流动的银光在水珠深处闪耀,外表薄薄一层保护膜,又弹又Q像果冻的感觉。

“水”一字,能收能放,就像林洛然写出“雪”字,能在掌控雪之后融雪,长袍却在书写时意随心动,笔势既成,自会照着他的心意聚合洪水——

“不要小看这三颗小东西,随意捏破一颗,比龙族兴风作浪还厉害…

罢了,既已破例出手,就将它一起给你吧。”

长袍冲着天际方向一招手,一朵白云化作银光而下,被他抓在手中,扯成了半透明纤细丝线,穿过三颗蓝汪汪水滴,就成了一根造型别致的水滴项链。

远远看去,水滴四周云深雾绕,长袍抓来天边流云作丝线,散落的些许云雾烘托在水滴旁,经久不散。

说起来,对家人对朋友,大多时候都是林洛然在给予,她真正收到的礼物真是屈指可数,更没有谁像这么大手笔。

根据伪圣女所说,她应该就是长袍挑中的什么“传承者”,但他对她的态度,远比一般师徒之间更为宠溺。

虽然不曾真正相处,但每于危难中默默相帮,这算是沉默的关心吧?她能感觉到长袍对她的回护,与情爱无关,是单纯而真挚的关怀,让她在长袍面前会轻易放松,会感觉前所未有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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