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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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今日也照旧涂脂抹粉, 但天气太热人群又拥挤,他作为没什么地位的御史在队伍里被呼来喝去, 脸上的粉已经掉了很多,如果是关系非常熟悉的人,还是能看出端倪。

没错, 来的是熟人, 那位曾在会稽学馆教过骑射的“姚华”先生。

“花将军, 岂可失仪!”

一声轻喝之后, 魏国的队伍中走出一名身穿白色官服的中年官员,皱着眉不悦道:“回返队中, 你的任务是保护公主的安全!”

他名义上是训斥, 实际上是在保护, 担心她受到责难。南朝的秘书郎通常是高门贵胄担任, 他担心花夭会得罪人。

鲜卑人尚白, 王亲宗室的袍服大多爱用白色, 来迎接使者之前他们已经通过鸿胪寺学了不少北魏那边的常识,眼见着这人出来训斥, 梁帝立刻和蔼可亲地说:

“我们这么多人,吓到了马也正常,不必太过苛责。”

已经恢复本名的送嫁将军向梁帝躬身致谢:

“花夭谢过梁国陛下。”

萧衍宽厚地点点头, 又对马文才招了招手, 示意他到身边来, 显然是对他刚才“临危不乱”的举动很是满意。

两人错身而过时,花夭悄悄对马文才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花夭是“偷渡”来的梁国,两人在明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认识的样子,马文才足够冷静给花夭省了不少麻烦,而两国既然是为了和平而来,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在门口僵起来。

因为马匹造成的骚乱过去后,连绵不绝的使臣队伍开始入城,梁帝领着文武百官接到了谢举等人后并没有选择倚仗开道,而是直接混入了使臣的队伍,和一路来的使臣们边聊天边前往台城。

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又博学多闻,此时一点都没有刻意在北魏使臣面前摆架子,越发风度翩翩,于是这些来自魏国的使臣们纷纷夸赞起梁国的风土人情,盛赞大国的风范。

入城就要下马,就连送嫁的卫队都在地上走着,手中牵着马,只有魏国公主在乘在马车里,此时正打开了车窗,好奇地往外眺望。

“你刚刚倒是胆大。”

回到皇帝身边的马文才一怔,扭头见是二皇子萧综,微笑道:“殿下过誉了,只不过在下家中也养过类似的马,所以并不觉得惊奇。”

“哦,佛念难道心向行伍?否则养什么战马?”

萧综可不是那些见到马就畏如老虎的没用纨绔,此时抓住了他的话头,眯着眼追问。

“惭愧,曾有一个行伍出身的朋友欠了钱,没钱还债,将马抵押到我家的,后来他手头宽裕,那马就赎回去了,不过也因为此事,倒让我学会了骑马。”

马文才将来龙去脉避重就轻地带过。

“好马如同忠犬,并不会随意伤人。”

“就怕是不忠的狗,反咬了主人。”

萧综话中有话。

马文才含笑不语,装作听不懂。

太子看了萧综一眼,给了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让他没有再为难马文才。

入了城的使臣受到了梁国百姓的热情欢迎,两旁的道路拥挤到走不动,时不时还有人拿着鲜花瓜果往队伍里投掷。

被投掷的最厉害的是队伍中间的褚向。

谢举等人虽然也丰神俊秀,但他们一看就是位高权重之人,百姓也不敢随意冒犯他们,但褚向就不同了。

他原本的长相过于阴柔,又因为懦弱的气质而有些畏缩,即使长相过人也总是躲躲闪闪不怎么起眼。

可经过一年多出使经历的磨砺,褚向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但更有自信了,原本年少时过于柔和的五官开始向着成年的方向变化,线条精致而成熟,即使只穿着难看的低级官服,依旧让人无法移开眼。

他就像是终于被打磨出的宝石,无法再掩盖住闪烁的光芒。

若是以前,遇见这么多人对他投掷瓜果鲜花,他一定会不自在的躲到徐之敬身后去,可列在使者队伍里的他并没有躲闪,反而从身上捻起一朵鲜花,嗅了嗅香气后顺手插在了自己的官帽上,对众人微笑颔首感谢。

人群中的尖叫声更大了。

“发生了什么事,褚向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马文才皱着眉,有些担心地想,“难不成他在北朝有什么奇遇?感觉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完全不再拘束自己了。”

他身份尴尬,突然自信起来,必定是有了某种倚仗。

同样皱眉的还有二皇子萧综。

“这一年多他居然没有向褚宅送信,明明使臣有信件往来。褚夫人还向我信誓旦旦他必不会背叛褚家,可哪有忠心家族的人会是这样?”

他想起自己送褚向去会稽的事情,心里有些后悔。

“莫非他在会稽搭上了萧宝夤的人,有了奔逃之心?”

不,若有奔逃之心,本不用回国。

他心中矛盾重重,看向褚向的表情也就越发凝重。

队伍里的褚向似乎对这边的视线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二皇子萧综,拢袖向他微微拜了拜。

萧综的眉头这才舒展一点。

南梁出使魏国,带了国书和国礼,去年带的糖、甘蔗、孔雀、柑橘和蜜酒,这次北方出使南面,不但带了名马,还带了骆驼和各种皮草、人参等珍贵药材,尤其是那一对白骆驼,很多南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之前被马惊吓过一次,再见到骆驼,一个个犹如见到了神物,还有屈身跪拜的。

北魏使者对于这种场面不免有些自得,但南梁官员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马文才看了眼人群畏马如虎的态势,也担忧地叹了口气。

魏国的北方虽然有了动乱,可依旧保有能征善战的骑兵和水军,对内经常以平叛的方式练兵,在对外战争中也几乎没有败仗,军民自信且不畏强敌。

而梁国遭遇几次大败,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士气,建康的百姓更是连看到战马都惊慌失措,真要两国交战,南方如何与北方的久战之兵作战?

再想到这几年来皇帝几乎住在同泰寺里的举动,马文才越想越觉得没有胜算,也理解了谢举如此推动罢战议和的意义。

只是这样虚假的和平,估计也维持不了几年。

等百官和使臣入了台城,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由鸿胪寺和专门接待使臣的主客令负责。

南梁对这次出使很重视,主客令由太子亲自担任,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东宫之中的贤良尽出,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到了台城的城门口,公主步出马车改为步行,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下车时她依旧稳稳当当地踩在地上。

送嫁将军花夭到了这里却不能带甲护送了,必须要卸甲卸武器改换官袍跟随使臣一起入宫,按照流程,花夭将她交给了宫中选拔出专门负责保护公主安全的羽林郎。

这些羽林郎与其说是来保护公主安全的,不如说是来彰显梁国人容姿的,一个个都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可是花夭一看他们步伐散乱就皱了皱眉头。

魏国护送来的宗女兰陵公主见花夭皱眉,原本走向羽林郎们的脚步顿了顿,担忧地看向花夭,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一眼信任无比,看在这些羽林郎眼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公主,可是对我等有所不满?”

羽林郎之首王泽挺起胸膛,昂着头瞟了身材高瘦的花夭一眼。

仅从身材上来说,这些羽林郎都是身材魁梧之辈,比花夭健壮许多。

见花夭微微点了点头,兰陵公主才收回目光,扭过头干脆地说:“没有,我心中有些舍不得花将军而已,接下来有劳诸位将军了。”

她是宗室女,鲜卑女人地位高,能很坦然地当众说自己舍不得自己的送嫁将军,几位羽林郎顿时哗然,心中直呼这女子太过孟浪,脸上不免也显现出几分。

那兰陵公主却不管这些,向队伍后方的魏国同胞一礼后,大大方方地走入羽林郎的“保护”之中。

到了这里,花夭终于卸下了重任,对天叹息一声,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在典客官们的指引下去卸甲换袍。

这一转身,却发现身后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花夭先是一愣,而后露出喜悦的表情。

“好久不见,郎君别来无恙?”

马文才虽是秘书郎,但身份还不足以接待魏国使臣,只是萧衍的侍从,现在宫中要大宴两国的使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便抽空在台城前等了一会儿,想要寻找几位熟悉的朋友。

没想到没等到徐之敬和褚向,却等到了提前送公主入城休息的花夭。

一看到花夭,他就想起当日被他夜袭不能动弹的狼狈,脸上表情也没那么自然。

“别来无恙,还没谢过你之前搭救傅异之恩。”

马文才向他拱了拱手。

“此乃主上任城王之令,我可不敢居功。”

花夭摆摆手,“傅异公子如今可安好?”

马文才默然不语。

花夭懂了,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那不知傅歧小郎君…”

“他如今是金部郎,负责给诸位使臣提供所需之物,现在应当忙到焦头烂额吧。”

说到傅歧,马文才脸上才终于有了点笑容。

他顿了顿,悄声问:

“之前允诺会放回来的人质…”

花夭很想和他叙叙旧,但另一边已经有同来的官员催促了,只能不停回头应付,闻言也压低声音:

“还活着的有一十七人,混入随扈阵中,应该在官驿之中。贵国的谢使君和褚小郎君已经妥善安排。”

言语之中,和褚向似是很熟悉。

马文才点点头,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又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便悄悄告诉了她裴家客店的地址,约了再叙的时间,这才悄悄离开。

花夭目送了马文才,便抬脚钻入公主的车厢里,待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武将的常服,随身武器磐石丢给了随车的侍卫,轻轻松松地回到队中。

她女扮男装,借公主的马车换衣,自然是引起梁国不少人的侧目,可魏国人一个个却好像理所当然一般,众人也就不好多议论。

等回到队伍中跟随众人一起入城,刚刚唤她的白衣中年问她:

“和你说话的那个,是你刚刚入城冲撞到的秘书郎吧?可有什么麻烦?”

“大王,并没有什么麻烦。”

花夭笑着回复北海王元项,“他怕我担心,来宽慰了我几句就走了。”

这位北海王元项正是兰陵公主的亲生父亲,他的女儿被封为和亲公主送嫁南方,他也因仰慕南朝的文化一同前来,但因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才能,虽然地位甚高,却不是主使。

花夭虽是北魏的将领,效忠的却是任城王元澄,等同于他的家将,北海王对花夭颇多照拂也是因此。

听说没什么麻烦,北海王松了口气,仰望着面前的台城,再想着之前路上看到的一切,幽幽叹了口气。

“这南朝…见面不如闻名啊。”

第308章 花枝夭夭

北魏出使, 并不只是为了和平而来。

六镇作乱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汉化改制后失去了上升的渠道, 过去几百年来北魏对北方的战争一直不断,六镇兵才有存在的价值。

如今国内也不乏有挑起战争送六镇兵去打仗, 从而减少国内矛盾的想法。

胡太后和小皇帝自然是不愿意打仗的,文臣也是如此, 国内大半文臣都是汉人, 一旦让掌握军队的鲜卑人重新掌握权力, 这些汉人生存的环境将大不如前。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议和虽然被推动了,但出使的使臣却分为了三派:认为南朝不足为惧应该乘胜追击的主战派、认为南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该虚耗国力的主和派, 以及准备亲眼来看看南方再决定的中间派。

在魏国位高权重的任城王也是主和派,但他主和的原因不一样,他担心一旦战起, 那些六镇最精锐的士卒会被当做弃子丢弃在南方的大地上。

和那些文臣打交道打了这么多年,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对于权势的渴望, 为了阀门和家族的兴盛, 他们根本不会将什么家国百姓放在心里,只要能长久的保持权势,他们不介意将早已经被遗忘的六镇兵拱手送给南梁当军功。

洛阳日益腐化, 军户也不再是以前能征善战、视军功为荣耀的勇士, 鲜卑人最后的希望和出路, 便只有六镇了。

任城王没有未嫁的女儿, 所以在他和其弟北海王促膝长谈过之后, 后者忍痛献出了自己心爱的嫡女, 由魏帝封为“兰陵公主”出使南方。

北海王元项原本是带着审视的意图而来的,他一直很敬重自己的兄长,也敬仰谢举的风度和才智,认为梁国人杰地灵,即使要获胜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到了两国边界,看到那些被水淹没的田地还没有恢复生息,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衣不蔽体追逐乞讨,庄园外民不聊生路有饿殍,庄园内高屋建瓴莺歌燕舞,元项原本想要和平的心也动摇了。

也许,六镇兵想做炮灰也做不了,说不定兵锋一至,摧枯拉朽?

连饭碗都端不起来的百姓,能举起刀打仗吗?

北海王尚且这样想,那些主战派的使臣就更不必说了。

于是这一顿国宴之下暗潮涌动,北朝人心里有了蔑视之意便有些敷衍,梁国使团的人一个个眼含担忧魂不守舍,梁国文武百官却对不用交战的未来充满憧憬,拉着对方觥筹交错,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来临。

花夭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她虽是送嫁将军,但梁国歧视将种,所以除了几个武将来敬过酒以外,根本乏人问津。

若是旁人被这样轻视,一定大感恼怒,但花夭是个恬淡的性子,没人理她,她就独自将那露酒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反正这酒口感和蜜水也差不了多少,她喝几坛子也不会醉,正好保持清醒。

正在想着没人问津也好,恍然间那边一身盛装的兰陵公主突然端着一盏金杯,袅娜多姿地走了过来。

“这一路多亏花将军照顾,特来敬花将军一杯…”

她虽然出使和亲,但这位鲜卑公主性格爽朗,并没有一直端坐,而是向“娘家人”不停敬酒感谢。

“从此山高水长,望君一生安好。”

花夭也很喜欢这位公主的性格,大大方方端起酒杯,回敬予她:“愿公主与未来的夫君琴瑟和鸣,相爱白头。”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兰陵公主突然红了眼,哽咽道:

“琴瑟和鸣又如何…我只盼能和花将军…”

只盼能和花将军一样,以女子之身傲然立世,而不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什么“良人”身上。

她说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梁国那边顿时哗然,没想到这位公主如此“豪放”,竟然在这种场合还和送嫁将军黏黏糊糊。

“简直是恬不知耻!”

三皇子沉着脸训斥道,“这样的女子,休想嫁入我的王府!”

其他几个皇子本就不想娶个胡女,此时也是一个个敬谢不敏的表情。

“不要胡言,这位公主代表的是宗室,而宗室掌握的是魏国的军权。”

太子被谋臣教导了不少,此时指点几个弟弟。

“何况国书上也没写这位公主是来和亲的,若这位公主没有想嫁的意思回去了,说明对方连送给公主给我国的心都没有,岂不是更糟?”

什么情况连公主都不值得牺牲了?

那必是彻底要撕破脸了。

“若实在不行,我娶。”

二皇子萧综看了那公主一眼,沉着声说:“袁氏多年无子,我膝下尚空,想来若我为梁国做出牺牲,她不会介意。”

“什么牺牲?”

太子失笑,“这位公主艳丽无双,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们鲜卑人热情奔放,这一路上和送嫁将军朝夕相对有了感情,不见得就是心生爱慕。”

只是这话说的,连他都有些不愿相信。

之前他们以为送嫁的也会是某个宗室,同为宗亲当然不会有什么首尾。可现在来送嫁的将军姓花,而不是拓跋改姓的“元”,当然跟宗亲没什么关系。

这边花夭和兰陵公主依依惜别,那边谢举看着自己的国人脸色不太好,悄声向皇帝萧衍说了些什么,似是在解释。

“是这样?”

梁帝“啊”了一声,看向花夭的表情就有些玩味。

“这魏国,可真让人意外啊…”

随侍在旁边的马文才看着梁帝的脸色不像是恼怒,看了眼远处和公主执手相望的花夭,再看看身后几位皇子,心里也在腹诽。

这人,真是什么桃花都敢惹啊。

北朝使团的到来,也代表着梁国使团的回归。

徐之敬和褚向出使北朝,这一年多来已经不在国子学读书,连原本住的宿舍也被占了,徐之敬还好,他毕竟是二皇子的常侍,二皇子自然会为他安排住处,但褚向就有些尴尬了。

出国之后,他确实另有奇遇,就连那些人质也是他在两国之间极力斡旋救回来的,他的才干和学识也受到两国使臣的肯定,正因为他立下了这样的功劳,足以立足,他就越发不想回到褚家去。

可褚家、褚夫人,都是不会放弃他这枚棋子的。

徐之敬并不知褚家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只以为他害怕褚夫人又会迫害他,满怀担忧地问他:

“要不,我去求求二皇子,让你和我住一起算了?”

“不必!”

褚向几乎是立刻就谢绝了好友的建议。

“不行我就随便去哪个客店住几天。”

“客店啊…”

徐之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差点忘了,还有马文才啊,你可以去裴家客店!”

他们回来的路上受到裴公队伍的保护,自然知道裴家在京中经营的客店,马文才作为他们的挚友,想要为褚向谋一个受到庇护的住处自然是不难的。

听到裴家客店的名字,褚向的目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褚向和徐之敬前往裴家客店的同时,马文才所住的裴家客院里也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几乎是在知道姚华先生成了送嫁将军来了梁国的那一瞬间,祝英台就欢喜到快要疯了。

更别说马文才和她约定好了今日来访。

因为梁山伯已经“死遁”的缘故,今日梁山伯并没有回来,是马文才、傅歧和祝英台一起接待的她。

姚华带着家将陈思一迈入院中,就受到了祝英台热烈的欢迎。

“姚华先生!”

祝英台欢喜地蹦跶了过去,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屋子里跑。

“快快快,进屋进屋,外面好热!”

站在院门口的马文才默默收回要拉祝英台的手臂,眼睁睁看着两人一阵风般进了屋里。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但对于祝英台说完全不算回事,莫说她会硝石制冰,就算不会制,以她现在的身家也完全用的起冰。

屋子四角里放着冰盆,正中的案席上还装着个小冰盆。

待祝英台将姚华拉到屋子里坐下后,只见她捧起那个小冰盆,从正中抄起一个冰盒,按住伸出的木棍在案上啪啦啪啦砸了几下,就从其中拉出一条红色的冰块来。

“来来来,尝尝我做的冰棍,果味儿的!”

她一边笑着,又一边抽出好几根,给了马文才和傅歧、陈思几人一人一根,自己则拿了个绿豆味儿的舔了。

原本想要和花夭谈正事的马文才手里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根冰棍,无语地看了眼祝英台。

这一眼让祝英台误会了,还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吃,示范性地演示了一遍,然后催促他:

“快吃啊,别化了!我搅冰盆搅的手都要断了才有这么几根!”

马文才倒提着冰棍,被她气笑了。

“我倒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个。”

祝英台以为他是之前没吃到她做的冰棍吃味了,心虚地吭哧吭哧低头吃冰棒,不敢抬头。

“这冰棍是你现做的?”

花夭尝试着舔了一口,冰凉又沁甜的气息顿时满溢口中,驱赶走了浑身的暑意,让她舒爽地眯起了眼来。

“这也是你炼丹的本事之一?”

这冰棍完全没有窖冰那种苦涩的口感,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祝英台叼着冰棍,连连点头。

“真是厉害啊。”

花夭举起冰棍,对着窗前的光线欣赏着冰棍剔透的色泽,真心实意地称赞:“简直就像传说里能变幻万物的神仙一样。”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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